笔库小说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猫蛊手记 >

第7章

猫蛊手记-第7章

小说: 猫蛊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锅头点头说:“是,刚绑起来打过,让他逃了。”
    豹子闻言又缩了缩。
    夏明若笑嘻嘻往后一躺,眯着眼睛看小陈从树林子里冒出来,便立刻翻个白眼,装晕。
    “姓楚的!姓夏的!”小陈鬼哭狼嚎地冲到面前,“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就把我一个人扔在棺材洞里!我的娘!晚上啊,是晚上啊!又捆住手!又捆住脚!还把我的砍刀带跑了!我想逃但是那个逃不掉啊呜呜!满洞里都是吃人的鬼啊!哎哟我的亲娘啊!”
    “嗯,嗯,我理解。”楚海洋听得十分认真,眼神温和,脸上满是真挚的同情,夏明若则继续闭目养神。小陈抹眼泪:“吓吓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有鬼……有鬼……”
    “我理解,我理解……”
    那厢大叔与马锅头仍然在聊着。大叔慢慢地啜着酒:“老莫苏,你跟了我们多久?”
    马锅头并不隐瞒。“他,”他指指豹子,“坏人,从县城。”
    “小伙子,考古的,”他指指楚海洋和夏明若,“在半路上。”
    “你,”马锅头笑着摇了摇头,“你是谁?”
    大叔诚恳地说:“我是小伙子们的舅舅。”
    “哦!”马锅头吧嗒吧嗒抽烟,笑了。
    马锅头的儿子领着一群青年,背着楚海洋和夏明若的装备,分开丛生的藤蔓走了出来。楚海洋挥挥手,马锅头的儿子远远冲他一笑,举了举蟠螭刀。
    “谢谢!”楚海洋喊话。
    马锅头儿子笑得憨厚:“好刀!”
    小陈终于哭诉完毕,过会儿好了伤疤忘了痛,摸着蟠螭刀嘿嘿傻乐。夏明若于是装作悠悠醒转,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啃粑粑。
    马锅头慢腾腾地和儿子说话,他儿子答应着,大叔却搁下了喝酒的粗碗,站起来,朝马锅头拱了拱手。
    马锅头一愣,大叔又笑了笑,扭头朝溪边密林里走去。
    夏明若问:“舅舅!去哪儿啊?”
    “上厕所!”大叔朗声答道。
    楚海洋与夏明若对视一眼,目送其背影消失。
    过会儿小陈纳闷:“怎么还不回来啊?这泡尿可真长的。”
    夏明若说:“尿不长,关键是厕所比较远。”
    “什么厕所?”小陈失笑,“荒山野岭的,还厕所呢?”
    豹子这时才明白过来,也跳到马锅头面前比画一番拔脚就要走。马锅头一虎脸,几个牛犊子般的青年立刻冲上来把他五花大绑了。
    豹子嚎起来:“怎么不抓他啊?你们怎么不抓那个舅舅啊?”
    楚海洋连忙给他使眼色,豹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便发现大石头边上还有个褡兜,鼓鼓囊囊的,粗布面破了个小洞,洞里透出青玉的肃杀颜色。
    豹子生生把话吞了下去,脸色煞白。
    马锅头却耐心地解释了,他指指正盘旋在天上的一只鹰,又指指水里还不如小指粗的鱼,最后摇头:抓不住的,不抓。他打个呼哨,一群人动身,沿着小溪前行。夏明若和楚海洋被夹在中间,想逃逃不了。夏明若问:“岭大爷,带我们去哪儿啊?”
    马锅头说:“寨子,就在山后面。”
    夏明若脚步有些蹒跚:“我不能去寨子里,我身上有伤,得去医院。”
    马锅头点头表示他知道,吧嗒着旱烟说:“有伤才要去……要去!”
    小陈一拍脑袋:“哦!对了,小夏同志你得去,我们这两乡十七寨唯一一个赤脚医生就住在他们寨子里呢。前些天一直出诊,这两天该回来了。”
    楚海洋一听十分高兴,连忙押着夏明若赶到队伍前面,紧跟着开路的小伙子疾行。一行人进寨时,寨里人家房顶上的炊烟还未散,只是瘦子去了哪里,他怎么样了,没人问,也没人敢问。
    于是瘦子消失了,就像他唱的那首歌一样: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了。
    楚海洋和夏明若跟着小陈去找医生,那赤脚医生果然在家,正一边烧火一边看书,也不知看什么,整张脸都快贴上去了。
    “医生同志!”小陈喊他,“医生!”
    医生茫然地抬起头来,认了半天:“哦,原来是乡里的小陈,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烧火,”小陈把夏明若推上前,“你快给他看看吧,也不知怎么了,满身是伤。”
    医生合上书,把夏明若拉到阳光底下察看。一看吓一跳:“哎哟!小同志,你这是被牛拖了吧?”
    夏明若说:“正是啊,同志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经常被牛拖啊!”赤脚医生长叹一声,连忙取药箱铺开家当,“先消一下毒,好好好,不痛不痛……酒精嘛总是有点儿刺痛的……好,紫药水不过敏吧?”
    “不过敏。”
    “过敏也没有办法,我只有紫药水。”他拔开瓶塞,轻柔地把药水涂在夏明若的伤口上,“小同志啊,我教你被牛拖后自救三要法,那就是呼救,呼救,再呼救,总会有人来救你的。”
    夏明若歪着头看他。
    这个赤脚医生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斯文白净,脸上总是带着笑,一开口便知道是上海人。他一边上药,一边对主动帮忙打扫卫生的小陈指手画脚:“哎哟,侬那只四脚蛇不要扔掉,蛮好吃的呀!哎哟不要碰那窝蜘蛛,我养来杀蚊子的呀!”
    楚海洋怕夏明若乱动,便架着他的胳膊,问:“医生同志,您贵姓?”
    “程,”赤脚医生柔声回答,“叫小程就好。”
    “程医生……”夏明若刚想开口,赤脚医生却抬起头来:“好了!过几天愈合时会痒,不要用手去抓,否则就长不好了。”
    “哦,”夏明若对楚海洋炫耀,“我是一个紫人!”
    楚海洋向赤脚医生道谢,却总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扭头一看,小陈肚子在叫唤。
    “留下来吃饭吧。”赤脚医生说。
    楚海洋正要客气,医生摆摆手:“没有关系,我一个人弄些粗茶淡饭的,不嫌弃就一起吃好了。”
    楚海洋有些为难,毕竟马锅头还等着呢,但小陈却已经坐桌子边上去了,夏明若也不太想动,一脸祈求地望着他。
    楚海洋只好答应,却看到一群人抬着豹子大呼小叫冲进来。
    “怎么了?”
    豹子脸上涕泪横流,连话都不太会说了,就一个劲儿号叫说:“背!背!”赤脚医生赶忙掀开他的衣服,往背上一看,楚海洋和夏明若倒吸了口凉气:背上竟长满了白毛。
    医生倒异常冷静,转身让人把豹子抬进屋,趴在竹床上,又拿了些白色药膏给他一点点涂上,最后拍拍手说:“好了,明天就不痒了。”
    豹子哭说:“我不是痒啊!我是……我是……”
    “不痒岂不是更好?”医生说,“你睡一睡,不睡病肯定不好。”
    豹子吸鼻子:“睡了就好了?”
    医生点头:“一觉醒来保证好。”
    豹子含泪闭上眼,医生把跟进来的众人赶出屋子,然后对夏明若他们一笑:“吃饭吧。”
    饭桌上夏明若问他:“你给豹子用了什么药?”
    “肤轻松药膏。”医生喝口汤。
    “能治好吗?”
    “不能也没有办法,”赤脚医生说,“我只有这个。”
    夏明若头上流下冷汗,这才是脚踏实地的庸医啊!
    楚海洋环顾四周,土坯墙上贴着医用宣传画,旁边挂一件蓑衣,一只斗笠,拐杖靠在角落里;屋里家具不多,书却一摞一摞的,小矮凳上有只很旧的收音机,几百封信被随意地堆在桌角,信封上用工工整整的楷体写着:“云南省云县,红星公社,程静钧收”。
    医生指着书解释:“‘文革’时县里中学烧书,我抢了一些回来。”他把收音机抱在怀里,微微一笑说:“父亲的遗物。”
    夏明若终于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回去?”
    1976、1977年,知青已经开始陆续回城。到了1978年,又出台了全国知青回城统筹就业政策。
    如今1979年都过去了一半,莫非这个赤脚医生还没有收到回城通知?
    “因为我不是知青,”医生笑了,“我是逃出来的。”
    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大门外高声招呼:“岭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马锅头远远应了一声,带着笑意走来,手里拿着占卜用的羊骨、草秆,还有……鸡蛋?
    ※※※
    马锅头步履闲散,医生站起来让座,马锅头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你吃你的。
    他踱到床前去看豹子,豹子直挺挺地躺着,听见声音便睁开一缝眼,见到是他,吓得立刻闭上。
    老头儿挺狡猾地笑笑,搬张小凳守在床头,却看到里床破毯子里像是有东西在动,他便伸手去揭,一揭不要紧,夏明若悲从中来。
    “老黄!”他连饭碗都扔了,“你怎么跑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了?”
    老黄抓肝挠心解释:“喵喵喵!喵喵喵!”
    夏明若扶着头泪如雨下:“你别说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我留不住你……”
    老黄瞪大猫眼:“喵!”
    夏明若蹙眉、抚胸、咬唇、吸鼻子:“我没事……我想通了……好好跟着程医生,要懂事,两口子过日子,平时互相谦让一点儿,都退一步……”
    楚海洋拍桌:“我打不死你们!!”
    夏明若与老黄抱头鼠窜。
    “你们的猫啊?”赤脚医生收拾碗筷说,“都跟了我两天了,就在乡政府的食堂。我说了句要回拥翠山,它便一路跟来了。”
    “没吓着你吧?这是只猫精。”楚海洋问,“长期以来,老夏家坚持培养了很多上级别的妖怪。”
    “有毅力。”医生表扬,夏明若脸上有光,顿时神采飞扬。
    正说话呢,豹子却突然哼哼起来,医生连忙去看他,他哀号:“我背背背背上!背上!背上啊啊啊!!”
    医生紧张起来:“怎么了?痛了?痒了?还是有火烧感?!”
    豹子说:“长毛。”
    “……”医生说,“废话。”
    “哥们儿!哥们儿!”豹子一把拉住他,“你管我一下吧!你给我瞧瞧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吧!我怕死了!你再看看这彝族老头儿!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我不死也要被他看死了,实在不行你把他弄走吧!”
    “行行行,”医生糊弄着,这时又冲进个人来,满脸大汗珠子,呜哩哇啦一阵彝族话,医生大惊失色说:“真的?!”
    那人跺地跳脚。
    “快去!快去!”医生急急忙忙拿药箱,“小陈你也一起去帮忙!”
    豹子支起半边身子说:“啊?你不管我啦!”
    “出大事了,”医生翻柜子找药品,“布宕家的牛难产!”
    豹子眼泪都下来了:“牛难产你就不管我啦?”
    医生庄严地说:“一尸两命啊。小陈!走!”
    “唉!”小陈答应着,走几步又回头解释说,“这也是我们两乡十七寨唯一的兽医。”
    “看得出来。”楚海洋点头。
    夏明若与老黄又如胶似漆转回来了,站在马锅头身后。马锅头开始一下一下扔卜卦的羊肩骨,每扔一次都沉思半天,脸上毫无表情。
    豹子倒越看越惊,不住地用眼睛瞄夏明若,谁知那一人一猫均毫无同情心,一副你死了咱俩挖坑的架势,还抖着脚笑。
    “咳咳……”马锅头抽烟呛着了,“翻过来。”
    豹子指着自己:“?”
    马锅头点头。
    豹子翻过来就给他跪下了:“老爷子!爷爷!我知道这事是我缺德!那罐子里您家的祖宗娘娘,我们这些没天良的想偷她的宝贝!但我也有句实话,毛主席作证!那罐子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您老人家是明眼人,求您老人家饶我一命!”
    马锅头脸一沉,豹子立马肚皮向上地躺平。楚海洋和夏明若好奇地围着,马锅头示意他们帮忙压住豹子的手脚。
    马锅头说:“莫睁开眼。”
    “莫睁开,睁开了,你就死了。”马锅头站起来,缓缓卷起袖子,将手里的鸡蛋——看样子是熟的——在床沿上轻轻敲破剥了壳。
    楚海洋和夏明若对视,然后专注地望着他。
    他将鸡蛋包在手心中,再将手放在豹子肚皮上,一边打圈儿移动,一边念念有词。豹子紧张至极,额头上汗珠大如黄豆,在脖子上汇成小溪。
    “怕什么?又不痛,又不痒。”老头儿慢慢说道,手劲也不大,约莫揉了一刻多钟,突然收了手。
    豹子一怔就想起身。
    “莫睁眼!”马锅头厉声呵斥。
    豹子立刻又绷直了。
    马锅头却笑了,对着楚海洋他们摊开手掌,掌心里还是那只鸡蛋,只是蛋白上密密麻麻地全是虫眼!
    连夏明若这种傻大胆都被吓退了一步。
    马锅头把鸡蛋扔进屋子中间的火灶里,只听轻轻一声闷响,火里腾起一蓬白灰。
    好了,马锅头笑眯眯对夏明若做口型。豹子却不知道好了,仍然挺着尸。
    楚海洋沉吟着开口:“岭大爷……”
    岭大爷说:“嘘——出去说。”
    寨子里鸡犬相闻,乡民们的屋子都是依着山势而建,抬眼望去,绿树掩映中,山坡上的茅草屋顶连成了片。正好是下午时分,青壮年劳力大多都在田头,只有上了年纪的彝族老妇佝偻着翻晒牛干巴,还有光着屁股的娃娃追逐着嬉笑打闹。
    “小阿黑!”夏明若抓住一个抱起来,“你怎么这么黑?”
    那小小朋友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变态哥哥。
    楚海洋说:“不许猥亵男童。”说着便要拿手来接,夏明若笑着躲,楚海洋说,“你把孩子给我,别把药水蹭他身上。”
    夏明若这才醒悟过来把孩子放下。这孩子看起来还不满三岁,歪歪扭扭走几步后便摔了,夏明若便去扶他,却不小心碰倒了人家屋后的一根木桩。
    木桩是楔形,上面用黑炭寥寥几笔勾勒出狰狞的兽面。
    夏明若一愣,吐了吐舌头,楚海洋眼疾手快将木桩插回原处,又在夏明若头脑袋上拍了一下。夏明若捂着头看马锅头,只见那老人毫无察觉,仍然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走,这才缩着脖子跟上去。
    这一路走了好远,出了寨子又是两三里,直到一条大河边。这条河是澜沧江的支流,水流宽阔平缓,两岸全是茂密的丛林,山风清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甜。楚海洋和夏明若不约而同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马锅头并未止步,他儿子正站在河滩上,手里捧着那只青玉骨罐。
    老人接过罐子,对儿子说:“走吧。”
    他儿子对楚海洋和夏明若笑笑,拎起农具,沿着林间小径渐渐走远。
    老人长叹口气蹲下,在脚边摊开一块干净白布,然后竟将枯柴一般的手直接伸入青玉罐,拿出一根灰白的骨头,放在清澈的河水中慢慢刷洗起来。
    夏明若屏息静气地望着,楚海洋耳语:“洗骨。”
    洗骨是很多少数民族的风俗,各个民族操作起来有所不同。
    以史书上有记录的苗族支系六额子苗为例,往往是人死后一两年内,家人亲属祭奠,掘墓开棺,把骨头取出来洗刷。干净后用白布裹着再下葬,三年后再次取出如前番一般清洗。具体这种洗骨的仪式要重复多少遍,有书说是三次,有书说是七次,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如果家人生病了,他们便会认定这是祖先的骨殖不净所造成,于是再次取骨刷洗。“洗骨苗”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
    彝族与苗族一样来历神秘,支系众多,有的称“阿细”,有的称“纳苏”,有的称“撒尼”,还有“他留”“花腰”等。马锅头这一系,根据发音猜测应该叫“濮苏”。
    马锅头十分专心,每一根刷洗完毕,都小心翼翼放在白布上,再去拿下一根。
    楚海洋不好开口,马锅头倒主动说了:“洗了三千年,还要洗下去。”
    楚海洋望着他。
    马锅头举起一根长骨说:“都在里头,洗不掉,不能烧。”
    楚海洋点了点头,这是说某种毒——蛊的可能性比较大——深藏在这些骨殖的内部,导致骨殖数千年不碎不烂,水洗等许多方法都不能将其驱逐,唯有用火烧,但火烧祖先的尸骨又是这些人绝对做不到的。
    有个词叫“附骨之蛆”,如今就在眼前,楚海洋才能体会其可怕。
    夏明若说:“豹子并没有碰娘娘的遗骨罐。”
    马锅头抬头说:“洞里不止娘娘。”
    两人立刻明白了:洞里还有殉人,而豹子下洞的第一脚,便是踩在了殉骨上。附骨之蛆,既然娘娘有,殉人怎么可能没有。
    可是既然一起下的墓室,为什么仅仅是豹子中了招?
    马锅头洗骨完毕,将骨殖用白布扎好仍然放回青玉骨罐中,向楚海洋做个回去的手势。楚海洋拉起夏ωεn人$ΗūωЦ明若默默跟着,心里都知道今天看见的,可能就是濮苏一族的绝密。
    马锅头倒健谈起来,尤其是等回到了自己家,便饶有兴趣地问东问西:“你们的科学院在哪里?”
    “在北京。”楚海洋笑着回答。
    “哦——”马锅头恍然大悟,“毛主席派来的!”
    楚海洋含糊着说:“嗯,嗯。”
    “毛主席他老人家好吗?”
    楚海洋连咯噔都不打:“好,精神着呢,一顿能吃三大碗饭。”
    “嗬!”马锅头爽朗大笑,“好!精神好!毛主席好!”
    “岭大爷,”夏明若笑着问,“你为啥觉得我俩好?”
    马锅头憋了半天表达不出,只报出个人名:“李长生。”
    “啊?!”夏明若张大了嘴,下巴要脱臼。
    李长生是谁?李长生不就是那个吃螺蛳吃坏了想来来不了的拉肚子老头儿!
    夏明若和楚海洋面面相觑,最后楚海洋一拍脑袋:“哦,对了。我跟岭大爷提过!”
    夏明若问:“提到咱家老头儿?”
    “路上提的。”楚海洋说,“他问我们为什么要来,我告诉他是来考古的;他就问谁让我们来考古的,我就说,是我们老师,叫李长生;他又问李长生长什么样,我说矮胖胖的,没什么头发。”
    “对,就是他。”马锅头在屋里翻了一圈,竟拿了张旧照片来。
    照片早已泛黄,边角都被老鼠啃烂了,看日期,1939年5月。照片上有并排的五六名男子,马锅头站在中间。夏明若一个个看过去,忍不住地哽咽了。
    “海洋,你看命运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残忍到这个地步,”他抹去眼角的泪水,“恩师他,居然从二十岁就开始谢顶了。”
    年轻的李老先生以他一贯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