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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本宫又死回来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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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鱼部管的事;要么是打打杀杀;要么是毁尸灭迹。

    宋桥从来只需要给皇后汇报一下谁杀了谁;或者又是哪个倒霉孩子撞上枪口被灭口,什么儿女情长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事情,基本不沾边。

    陡然接手监视后宫这一档子事;女人多,又琐碎,还偏生喜欢打擦边球,一句话根本说不清。

    皇后默默揉了揉额头。

    “私下见面?”

    他怎么不直接说私相授受呢……

    就算是穆老将军再怎么豪放,也不可能教出来一个外孙女直接往男人怀里扑。

    何况穆青霜溜出席在前,谢慎行在后,怎么可能会是穆青霜去投怀送抱。

    宋桥默默替谢慎行补了一刀。

    “王爷主动开口相邀。”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呢?”

    或者她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到底应不应该让宋桥来看着后宫。

    她都能想象出来,如果谢慎行有心,那该是一副怎么样风光旖旎的场面。

    穆青霜根本就不是对手好么。

    宋桥想了想,终于干巴巴的吐出了四字评价。

    “详谈甚欢。”

    皇后支着头,透过珠帘,一脸玄幻的看着宋桥。

    亏得他能想得出。

    大概是皇后的眼神复杂得太过于有穿透力,宋桥利索的把脑袋垂了下去。

    “王爷对穆家有意,于皇上不利。”

    皇后舒了口气,挥挥手让宋桥起来回话。

    总算是能正常了。

    “你何以见得王爷对穆家有意?说来听听?”

    宋桥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王爷从前对穆小姐不假辞色,如今陡然青目,因为兵权。”

    皇后从来都致力于朝堂之上那一点微妙的平衡,纵使穆青霜钟情王爷多年,一直待字闺中不肯嫁

    皇后也从未因为这位昔年闺阁好友松过口。

    谢慎行的身份太过于敏感,一旦以皇亲的身份娶了穆老将军的外孙女,朝中的局面……

    大概要重排了。

    “皇后不可心软。”

    消息传来,说是王爷在见过皇后之后,黑着张脸直接就跑去找了穆青霜。

    别说宋桥不清楚,就连白行远也猜不透皇后到底和王爷说了些什么,才刺激得谢慎行那么一个素来小心的人,做出这等大胆出格的举动来。

    但这种事……皇后不说,做臣子的总也不能问不是?

    皇后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干脆赐了座,看着青扇过来给宋桥上茶。

    “依你之见,本宫该如何做?”

    白行远抽不开身,大概宋桥在来回话之前,已经私下找过白行远通过消息了。

    否则也不会来得这么晚。

    皇后不打算再和白行远浪费一次唇舌说这些事情。

    自己才和谢慎行说了要早点成家的事儿,这孩子就跟自己玩这一手。

    虽然说从前就防着谢慎行和穆青霜两只儿女情长,谢慎行也从来没表示出对穆家的外孙女有任何的兴趣。

    但现在看来……简直就像在和自己赌气一样。

    宋桥这回没有犹豫,掷地有声的回了皇后两个字。

    “赐婚。”

    皇后端着茶盏在手里暖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描着茶盏边沿的花纹。

    赐婚是好事,只不过,给谁赐,赐给谁,才是大问题。

    宋桥大概还在担心皇后为着和穆青霜从前的姐妹情谊心软,又有白行远千叮万嘱说一定要劝服皇后关键时刻决不能糊涂,斩钉截铁的又补了一句。

    “无论是谁,王爷不可娶穆家女。”

    皇后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换了个话题。

    “大概现在传旨的已经到了岳府,岳齐川入太医院供职,你要加紧盯着,决不能出任何错漏。”

    嫁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还不如不嫁。

    即便谢慎行没有这一层身份在,皇后也不看好穆青霜这段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

    宋桥微微冲皇后点了点头。

    “请皇后放心。”

    顿了顿,微微抬眼,宋桥坐得越发笔直。

    “微臣请旨,皇后打算何时处置章炎。”

    皇后轻轻笑了笑。

    “有把握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果真是飞鱼部的风格,做事干脆利落。

    宋桥一副“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居然还拖了这么久真是不应该”的愧疚表情,垂下眼,盯着自己面前的地砖。

    “有西厂助力,十之*。”

    纵使有谢慎行,毕竟贵妃已不在,区区一个西厂,不足为惧。

    待章炎一去,柳清绝那点子算盘,根本就不够看的。

    大概谢慎行也防到了这一点,尽力也在保全章炎,只不过柳清绝看在眼里,慢慢似乎也与谢慎行生出了些嫌隙来。

    现下只差皇后出面,扣章炎一个名睁眼孙的罪名,到时候要杀要刮,落东厂手里,什么东西都得吐个干净。

    皇后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椅背上。

    “不急。”

    宋桥低声应了个是。

    然后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皇后,就看到宋桥猛的抬头,不光直直看向珠帘之后,甚至整个人都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往前冲了两步,又生生刹住脚步。

    “皇后……”

    皇后被宋桥一吓,差点没直接把手里的茶盏给摔地上了。

    “发生何事?”

    尽量把语气拗得平静,皇后也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双手交握,指节甚至都有些被捏得泛白。

    宋桥又往前走了两步,继而表情缓和下来,慢慢单膝跪去了地上。

    “微臣失仪,请皇后恕罪。”

    皇后轻轻舒了口气。

    “无妨,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别说是宋桥,就连她,都听到了自己椅子背后,那清清楚楚的一声闷哼。

    似乎还带着些气泡在空气中破散的声音,再然后……

    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皇后窝藏奸夫也就算了,居然还窝藏一个刺客当奸夫……

    这种事情传出去,简直就不让人愉快的生活了好么!

    宋桥在退出去之前,到底又往皇后的珠帘后偷瞄了好几眼。

    皇后几乎是门一关就转去了自己椅子背后,结果也只在椅背上发现了零星几点血迹。

    “你受伤了?”左右已经看不着人了,皇后干脆先把青扇召进来,打起珠帘,撤去屏风,又把宋桥还没动过的茶盏收拾了,还装模作样的批了一会儿奏折,才又重新把人清退。

    宋桥若是起了怀疑,一出门就会着手布置暗卫,把书房围个水泄不通,施尉这个时候是一定跑不出去了。

    左不过青扇不会特意朝着房梁看,有自己在屋里坐着,宋桥总不敢明公正道的搜书房。

    施尉从书柜后头慢慢挪了出来,皇后仔细看了看,其实也只能看出来面色略有些苍白而已。

    “救药童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一掌,无妨。”

    皇后总算觉得,东厂养那么多暗卫,都不是全吃白饭的了。

    下次再让白行远多挑一些,彻底绝了天卫溜进去的路子。

    否则一个大活人视东厂皇宫的一干守卫如无物,没事儿就去东厂翻机密卷宗玩儿……

    脸都要丢尽了好么。

    “那位药童那么厉害,你不让他帮你看看?”施尉受的是内伤,皇后总不能说是自己得了风寒来召太医。

    “他给过我药,只不过中间掺了些慢毒,想来若是我对他不利,他便催动药性,也算互相有个牵制,那位药童……”

    笑了笑,施尉白着脸摇了摇头。

    “只是我若不当他面吃下去,他如何肯信我?”

    皱起眉头,施尉撑着地,慢慢靠着柱子坐了下去,忍了半晌,才轻轻呼出口气。

    “大概是他看我过了时候还未回去,催动药性,无妨,死不了。”

    皇后瞥了施尉一眼。

    “宋桥已起疑心,书房你大概是出不去了,不用想着本宫会带你出去。”

    什么坐在轿子里混出去,这话是骗鬼么?

    轿子里多了个人,别人发现不了,抬轿子的小太监难道还不知道?

    施尉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然后又抬眼看了皇后一眼。

    “你不会是真的想给谢慎行和穆青霜赐婚吧。”

    皇后:“……”

    为什么人人都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是脑袋抽了么?

    “本宫不认为,你现在还有闲心来管本宫的闲事。”冷笑一声,皇后最后也没能看得下去折子。

    “宋桥大概出去就会和白行远通消息,现在外面已全是暗卫,东厂一定会借机进来搜查一遍,皇后身边潜伏了一位刺客,这是大事。”

    施尉闭着眼点了点头,又停了半晌,才冲皇后笑了笑。

    “你放心。”

 第68章 生疑

    宋桥告退之后不久;白行远就领着一圈人过来;以书房光线太暗为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搜了个底朝天。

    皇后就坐在旁边看着太监们一边擦桌子一边贼忒兮兮的四周看。

    因为她也挺好奇的。

    宋桥布置人手手脚够快;施尉又受了伤;自己还一直待在这里没挪窝。

    丫挺的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在众目睽睽的眼皮子底下,真的消失不见了的?

    就连椅子背后,皇后也偷着过去瞄了一眼。

    居然连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

    “是微臣僭越,打扰娘娘了。”白行远难得有机会逃离那一群目光灼灼恨不得直接拿眼神把他扒光的大家闺秀们;太监们打扫完书房;他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宋桥其实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麻烦又啰嗦。

    当然;狼女算个例外;不会说话,吃东西又不挑食……

    皇后轻轻咳了一声,干脆给白行远挑明了。

    “为何带人来搜宫,本宫这里是有什么问题么?”

    宋桥跑得太过于离奇,白行远领人来根本就没知会一声,皇后若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那才叫心虚有鬼。

    白行远坐在椅子里,目光低垂,身姿笔直。

    “宋桥怀疑娘娘房中有刺客,当时情况危急,怕惊动刺客,不敢擅动,以免惊了娘娘。”

    皇后唰的一下就给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迅速回身,往身后屋子看了一圈,才重新看向珠帘之外。

    “刺客?书房为何会混进刺客?你……”

    顿了顿,皇后努力把表情调整成受惊过后又有些后怕的感觉,还欲言又止的往周围看了看。

    白行远默默摇了摇头。

    “大概是宋桥疑心太过,为防万一,微臣敢问娘娘,在书房时,可有什么不对么?”

    宋桥从不说无把握之事,他说皇后椅子后藏了个人,必然是听到了确切的响动。

    只是屋顶上暗卫说除开青扇,并无一人在书房出入。

    皇后在宋桥告退之后,立刻便召了青扇伺候,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就算是皇后有心想要包庇刺客,也做不到在一堆子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运出去啊……

    皇后似乎犹豫了半晌,才缓缓重新坐了下来。

    “宋大人走后,并无异常,本宫没看到什么人,除开青扇和宫人,再无任何人进出书房,你可找到什么证据?”

    好歹有个大活人曾今待过,房梁上也被窜来窜去的,皇后是真的想知道,东厂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白行远单膝跪了下来。

    “微臣无能。”

    皇后:“……”

    居然一点都找不到么……

    “还有一事,微臣不敢不禀报娘娘。”

    皇后头疼的摆了摆手,让白行远起来回话。

    “几天前,微臣发现有人欲夜探东厂,几次在周围鬼鬼祟祟,只是此人狡狯多疑,前几天都只在东厂外走动,微臣后来布下陷阱,本可以抓住,可半路突然有一蒙面人将那人救走,微臣无能,尚未发现此二人踪迹。”

    皇后默默扶额。

    没关系……你不知道我知道。

    半个时辰前,那人还在这儿呢。

    “有线索了?”

    东厂放在那儿,相当于是个活靶子,打主意的人多了去了,隔三差五说不好就有人夜探,西厂会派人,谢慎行会派人,说不好还有七七八八其他的人想进去转悠转悠,白行远见得多了,也不会什么小鱼小虾都往皇后这儿报。

    只不过这一次,人没抓着不说,居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就像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简直就是提溜着自己的领子左右开弓猛扇东厂巴掌,丢脸丢大发了。

    “微臣在西场的密报说,柳清绝最近忙于对付章炎,无法分心东厂事务,并无异动,至于王爷那边,也暂时没有消息,请皇后恕微臣无能之罪。”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无妨,你直说便是,既然能夜探一次,便有第二次,你加强提防,总能查到。”

    白行远抬头看了一眼皇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脑袋垂了下去。

    皇后终于皱了眉头。

    “你怀疑夜探东厂之人,与本宫这里的刺客有关?”

    事情太过于凑巧,前脚有人在东厂打了个转,后脚宋桥就在自己书房发现了有别人,就算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只怕换了自己,也会这么怀疑。

    白行远若不将这些联系起来,那才叫奇怪。

    白行远微微低头。

    “微臣不敢。”

    若是真如宋桥所说,那刺客必定一早就在皇后书房。

    若说是为了行刺皇后,为何在宋桥出去,只有青扇伺候的机会下,那人不动手?

    更何况,这人好死不死还恰好躲在皇后椅子背后,若说皇后不知道有刺客这一回事,即便是打死宋桥,他也不会信。

    只是皇后为何要包庇一个夜闯东厂还受了伤的刺客?

    皇后长叹一声,伸手拂上珠帘,最后还是慢慢把手垂了下去。

    后宫不得与外臣接触,上次出宫已是不得已,这是在书房……

    “若说你不疑心,本宫也不信,事情太过于凑巧,只是本宫派人夜闯东厂做什么?想问什么消息,召你过来,还有你不会和本宫说的么?”

    东厂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白行远这个暗主也是她看着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她怎么会不信?

    白行远果断摇头。

    “娘娘若问,微臣必定知无不言。”

    皇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白行远说。

    虽然她之前是不知道施尉去东厂转悠的事,但现在她是知道的啊……

    西厂虽然胆子大,但也不可能明公正道的把黑锅扣到自己这个正宫皇后脑袋上。

    何况最注意西厂动向的便是东厂,但凡柳清绝有什么异动,东厂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刺客在本宫书房,若不是为了取本宫性命,又是为了什么?”皇后一贯不怎么在书房这种公开的地方留什么机密消息。

    消息要么烧掉,要么听完之后记住。

    尤其在皇上偷了殿试试题之后,皇后举一反三,连带着自己的寝宫都收拾了个干净。

    “凤仪宫上下你们最近也盘查得差不多了,可有找到那个偷了本宫解药的人么?”皇上拆宫时,别说宫人跟了一大群,就是昭明长公主,也是紧紧跟着,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死死的,想亲自动手偷解药,也要他有本事把暗格翻出来才行。

    从白行远的角度来看,十有*是有人趁着皇上拆房子,浑水摸鱼偷了去了。

    不管他认为是谢慎行教唆皇上把水搅浑,还是谢慎行就是单纯的想派人偷解药,总归不可能去盘问皇上。

    皇后想了想,干脆替白行远再挑了个更匪夷所思的结论出来。

    那刺客原本是躲在凤仪宫里,这会儿凤仪宫还在修缮躲不住了,便跟来了书房。

    虽然说脑洞开得是大了点,但这还真是事实……

    白行远颇觉苦恼的皱了眉头,干脆跪在地上不起来了。

    “有几人,但都与此事无关,微臣用尽方法,尽管那些粗使的宫女俱已招认是受谁指使在娘娘宫中伺候,但无一人知晓解药之事,大概此事……”

    顿了顿,白行远终于说了句良心话。

    “应该与西厂无关。”

    谢慎行是最想灭口的一个,但辛大人所泄密的试题并不多,皇后纵然要查,第一个也查不到他头上。

    没有灭口的动机不说,就连青扇青萝都未必知道皇后暗格里藏的是初云散的解药,外人就更不知道了。

    即便谢慎行想让西厂偷解药,来东厂才是最直接粗暴的方法。

    “皇后觉得西厂可用,微臣也这么认为,现下西厂已有人不满柳清绝,娘娘是否考虑一下?”

    皇后:“……”

    所以说,合着白行远是觉得,自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刺客戏码,是为了除去柳清绝,借机掌控西厂,然后牵制东厂?

    “本宫不知刺客之事,至于有人夜探东厂,本宫也是今日才听得消息。”皇后觉得,若不是珠帘挡着,自己呈现在白行远面前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好看极了。

    施尉向来就是想出现就出现,想失踪就失踪,什么时候出来,什么地方出来,自己可管不着。

    惹急了,说不好人家一剑又捅过来。

    皇后可不敢保证,那一剑下去,自己到底是死回去再和贵妃掐呢,还是就真的死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行远明显被皇后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还有一事,微臣派人监视岳齐川,昨日探子来报,说岳小公子身边那位药童,已不明去向,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拿手揉了揉额角,长叹一声。

    “在东厂监视之下,一个人竟然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本宫还能以为如何?”

    大概在白行远心里,这笔账又得记在自己头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后想要包庇一个人,东厂自然查不到。

    如此简单粗暴的推理,就和穿衣吃饭一样顺理成章。

    白行远默默把脑袋磕去了地砖上。

    “微臣无能,不能为娘娘分忧,请皇后恕罪。”

    皇后看着白行远脑袋顶上的小青冠,只觉得身心俱疲。

    “罢了,白行远不日便要奉召入太医院供职,到时若那位药童没能随侍在侧,本宫准你们入岳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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