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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本宫又死回来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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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贝齿咬着红唇,一双桃花眼水光洌滟瞄着德妃。

    后者慢慢吞吞放下茶盏,手指虚点了点自己牙齿。

    “妹妹,沾着葱花呢。”

    皇后:“……”

    虽然说是四两拨千斤,问题是这个方法也未免太……狠了点。

    “皇后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呢,皇上看着娘娘脾气好,这会儿又在想着要选秀进宫了,昨儿臣妾耳朵里吹过一句,似乎是皇上跟谁提这事儿来着。”等淑妃照完镜子,理好妆容,又重新换了件外衣,再坐下时,德妃已经迅速告退,回去给美人们训话了。

    皇后心不在焉的瞄了淑妃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既然皇上有这个心,那就选,只不过最近闹冰灾,国库里着实没了银子,皇上这几年似乎也藏了不少体己,选美人的花销,便从皇上那儿直接拨了吧。”

    停了停,皇后似乎还颇为缜密的心算了一下皇上的小金库,最后一脸严肃的又冲淑妃点了下头。

    “应该够了。”

    淑妃手里的葱油薄脆哐嘡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皇后娘娘……一定是被什么附体了吧!

    于是就和德妃一样,淑妃也迅速无比的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告退回宫,整理年下该发放的节礼。

    开玩笑,皇后娘娘都被气得要收缴了皇上的小金库了,她再留在凤仪宫点皇后的眼,那就是自己找死。

    “娘娘,微臣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于是,等皇后打发走了淑妃德妃,又抽空接受了青扇狗腿的私人按摩之后,白行远已经在书房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磕下头去的时候,皇后甚至还清晰的听见了一声轻微的骨头咔嚓摩擦的声音。

    “本宫最近……让你干什么了?”凭良心说,死去活来了这么多次,皇后多多少少都有些恍惚,又不敢真的把那些说过的话发生过的事拿纸笔记下来,全憋在心里,随随便便就给记混了。

    她这次是让白行远去干嘛来着?

    啊对了,只是让他去散播个谣言,捎带着查查贵妃在宫里置办下的家底。

    谣言散得不错,宫里的人虽然没清完,但也老实了不少,也够了。

    没事特意来请什么罪?

    “微臣办事不力,皇后娘娘近日放出宫的那一批小太监。”白行远抬起头,一脸铁青,还顾忌着皇后好歹是一介女流,见不得太多打打杀杀,话到口边,又咽回去,换了个稍微软和点的说辞。

    “全部……暴毙。”

    皇后觉得,她似乎也理解了,淑妃那么好面子要形象的人,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把点心掉在了桌子上而不自知了。

    “暴毙?”手指敲敲椅子边,皇后皱起眉头,“你大老远来这儿请了两个时辰的罪,就是为了告诉我,那群小太监全都寿终正寝?”

    “被人一掌震碎心脉,手法干净,一招毙命。”咬咬牙,白行远最后还是把实话兜了出来,“微臣清晨接到消息,所有小太监全被丢在乱葬岗,一个不少。”

    那群小太监都是皇上身边能露得了头的,在宫里横着走惯了,陡然被放出去,难免对皇后心生愤懑,有那忍不住的,上午出宫,下午便开始在街头小巷乱嚼舌头根。

    东厂本来还想杀几个杀鸡儆猴,再跑来跟皇后摇尾巴表忠心要奖赏,只没想到就几天功夫,鸡杀完了,猴也死绝了。

    皇后顾忌涂相,又深居后宫,耳目灵通也就罢了,不太可能有条件自己养一批死士。

    更何况这次出手如此迅速,就连东厂都未必能在几天之内把分散在京城的小太监们全都找出来一一劈死。

    可若不是皇后下令,又有谁会如此死心塌地维护皇后。

    “还有先前被皇后放出宫的宫嫔。”咬咬牙,白行远终于抬眼看向了珠帘背后,“亦无一人尚在人世,所有人,就埋在太监身下一层薄土之内,也不过是前不久的事。”

    自然是前不久,尸身尚未烂透。

    当时白行远便接到消息,被放出宫的宫嫔一天比一天少,他只想着是有隐藏在京中的势力将之软禁,整个东厂差点没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偏生是漏了一个乱葬岗。

    若不是小太监被随手丢在面上那一层,只怕东厂到现在还在京城里乱翻达官贵人的私邸小院。

    消息暗桩都被挖出来了不少,就没想找的人。

    “娘娘……好手段。”

    皇后:“……”

    关她什么事儿,她还打算那群人替她宣扬一下皇上是有多么不靠谱,迷上那位祸国妖姬把国事家事统统抛诸脑后呢,她不派人把她们保护起来也就罢了,怎么会去下杀手?

    纵使要灭口,也得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说。

    “你查了这么久,就查出来是出自本宫授意?”皇后屈起手指,不轻不重敲了敲椅子,“看来本宫还真没必要每年给东厂拨那么多的银子了。”

    养一群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大内高手,她还不想死那么快。

    “若是有人想把这脏水往本宫身上引,你们就该好好查查到底幕后主使是谁,若是没有,也该想想这个黑锅该扣去谁的脑袋上,跑来跟本宫请罪,你们的确有罪。”

    “幕后的确有人,只是请娘娘恕微臣的罪,尚未查出此人是谁。”据上次搁王府里的翻墙的厂卫说,还真看到了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墙头就那么飞了过去,三四个厂卫围着追,愣是被他给跑了,这话估计要让皇后知道,白行远觉得,自己离真正的与世无争翰林院也没啥距离了。

    “只不过,微臣倒是有其他的发现,不知娘娘可有兴趣一听。”

    皇后干脆重重的敲了下椅子。

    说就说了,还卖什么关子,以前自己喜欢玩说一半藏一半的事儿,现在只想来个痛快的。

    白行远再次跪了下去,如果不是那道黑影,厂卫根本就不会发现毅亲王府还有那么一个密室,在天子脚下藏了几十年。

    “毅亲王……擅自回京。”

 第14章 打小报告

    皇后觉得,自己最近的涵养真是越发的好了。

    要搁以前,一听说毅亲王擅自回京,还把皇上瞒得死死的,不直接派人冲进亲王府,把那个密室拿火油烧了才怪。

    大不了就当是天干物燥没小心火烛,末了赏亲王府管家一顿板子,再拨点银子重新翻修一下府邸。

    现在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让白行远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看着就行。

    只不过从东厂查出来的消息上看,毅亲王回京肯定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儿,前阵子才传回消息说毅亲王正在领兵主动发粮救灾呢,先斩后奏直接砍了一个县令两个主簿,又自作主张让地方上三个冲在赈灾第一线的白衣书生顶了这三个缺。

    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小了说,毅亲王一心为国,忠贞不二,危急时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算下来皇后还得出面勉励他一下他这颗忠君爱主的铁血丹心。

    往大了说,那便是毅亲王以权谋私先斩后奏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妄图谋朝篡位,拖出去砍了也不为过。

    只不过皇后总觉得,大概是自己死那么多回,多多少少也看开了些,毅亲王最多也就图个那张龙椅,反正皇上也没正儿八经坐着,给他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都是姓谢的,多大点儿事。

    “娘娘,您要去看看么,皇上身边的小乐子最近前天鬼鬼祟祟的往内务府里偷了套小太监衣服,说是自己衣裳破了要领新的,但那身板儿……啧啧,奴才看着啊,实在是不太合适。”虽然说没了隐瞒新美人损伤龙体知情不报的罪名,但很明显,贵妃私藏巫蛊用具而首领太监居然一无所查的黑锅更大,有了先前清理过一次内务府的经验,皇后再做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新上位的原范副总管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差点昏了头,隔三差五就往皇后宫中汇报思想,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恨不得自家娘娘第一个知道。青扇甚至觉得,只需要皇后娘娘动动嘴皮子,这货就能徒手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表忠心。

    “皇上最近好像还挺热衷于在后宫赚钱的,这会儿正忙着在庆元宫里摆摊儿呢,不到半天功夫,整个西长街的铺子都被仿着挪进来了,整个大殿都摆不下了,皇上为着柳才人的胭脂铺比赵美人的水粉店多收了他五文钱银子,已经闹了足一个时辰了。”

    皇后:“……”

    五文钱闹一个时辰,说他是天子,皇后自己都觉得丢人。

    “德妃娘娘去劝过一次,皇上直接拿扫帚把娘娘赶了出去,可是受了大委屈了,皇上还说……”

    范公公说到兴头上,猛地醒起皇上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能入皇后的耳,生生刹住,一张胖脸憋得通红,偷着往上瞄了眼,到底新官上任没经验,不敢细看,又赶紧垂了头,闭了嘴巴装哑巴。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

    “皇上说本宫什么?背地里这些年,本宫听的难道少了?只管说,本宫恕你的罪。”

    范公公赶紧跪下磕了个头,猛夸了一通果真皇后娘娘通情达理体恤下人,才虚擦了把汗,逼粗喉咙,直接把皇上的原话给学了出来。

    “皇后用心良苦,朕岂能不知,朕贵为天子,怎能不知民间疾苦,这后宫之中体验庶民生活,自是对朝政有益,皇后让人读了这么久的诸子论语,朕也算开了悟,便是皇后亲来,朕也如此说,谅皇后也不能说朕哪儿错了。”

    皇后觉得,她都能直接想象出来,皇上说这话时,脸上那股子掩盖不住的小人得志的模样了。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皇上在还是太子期间,保持了三年那股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的劲儿,她自己都怀疑,自家爹眼瞎了才会支持这种货色坐上龙椅。

    “所以,你觉得,皇上最近这是想要做什么。”

    什么皇上亲自体验民间疾苦,这种话放在后宫里,有人信才叫见了鬼。

    “娘娘明鉴。”范公公连头都懒得再磕了,直接就把脑袋贴去了地上,“奴才已经在宫门口都派了人守着了,上次娘娘主持清扫,奴才也给娘娘回过宫墙修缮,后宫能搭软梯的地方,好爬墙的地方,奴才也都留意着,派了人了。”

    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皇上这又是心思活络要出宫了是吧。

    皇后默默在心里替范公公把没出口的话补全。

    没钱全国性的选美人,干脆自己跑去街上找么?

    他干嘛不直接带个鸟笼子穿身绸缎衣服,上街装暴发户的儿子调戏良家妇女啊!

    碰到好看的直接招呼狗腿子们抢回宫里,那多爽快!

    “范总管来回本宫,看来是已经有些眉目了?”随手拿了柄玉如意搁手里捏着,皇后总觉得手感没有笔杆子来的舒坦。

    “娘娘厚待奴才,奴才不敢不尽心。”皇后难得没有满口仁义道德礼义规矩,还近乎苛刻的赏了个夸赞,范公公顿时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轻了几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飘。

    “皇上已经打了个包袱,就藏在启元殿的龙床底下,包袱里有五千两的银票,还有二十几两的散碎银子,几件金玉首饰,两件换洗衣服,一件半旧的,一件簇新的,小乐子这几天老在御花园里鬼鬼祟祟,奴才私心揣度着,要么是觉着东角上矮墙那儿侍卫换班有些懈怠,能翻出去,要么就是声东击西,昨天皇上还暗示让几位昭容娘娘把出宫的腰牌拿出来当货物卖呢。”

    皇后:“……”

    她倒是没发现,这位新总管太监再历练历练,都能直接去东厂报道了。

    今儿上午德妃来回话时,还只说皇上变得乖巧了,都不提要自掏腰包选秀的事儿,话里话外着实夸了一通,丝毫没提自己被扫帚赶出来这一茬。

    “就这些?范总管,本宫提拔你,你不会是想让本宫失望吧。”

    然后大概是皇后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话音刚落,下面跪着的胖乎乎的首领太监明显愣了那么一愣,才从善如流的又接了下去。

    “娘娘明鉴,娘娘恕奴才死罪,奴才才敢说。”

    皇后连安慰都懒得安慰了,挥挥手示意不管他说出什么来,都没他什么事儿。

    “奴才……奴才本也不知道的,以往皇上要出宫吧,都是去京郊游猎,又或者是去行宫游玩,再者去临近乡下小住几天,只是这次……”

    顿了顿,范公公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咬牙,重重的磕了个头。

    “只是这次,奴才打扫皇上寝殿时,发现一块丝绢,不是上用之物,奴才觉着奇怪,就去问了问负责采买的公公,这才知道,这绢帕……绢帕是出自秦香楼。”

    按理说皇上应该不太可能看中这种下等货色,就算是看中了,也不可能藏起来,烧掉之后记在心里,才是皇上一贯的作风,问题是这种还散发着浓浓劣质香薰味的丝绢又实打实的在皇上包袱的最底层下压着,叠得整整齐齐藏在一沓银票中间,如果不是他心血来潮拿了银票出来抖一抖,压根就发现不了皇上还藏了这种东西。

    皇后扭头看向青扇,青扇眼神又飘向青萝,后者淡定的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京城还有这么一地界。

    范公公只恨不得四爪都抠去地底下。

    “回娘娘……那是东市街上最大的……青楼。”

 第15章 人傻钱多冤大头

    皇上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偷摸溜出宫时,身后跟着的,不仅有内侍、侍卫、暗卫,以及……皇后。

    当然,皇后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出宫的日子,不是跟着皇上出去祭天,也不是跟着皇上出外郊猎,更不是跟着皇上巡游四海,而是……逛青楼。

    作为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典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妇德的基础,别说偷溜出去,哪怕是上元灯节这类可以堂而皇之带几个丫鬟出相府的日子,皇后都绝少踏足京城大街。

    最多坐着辇轿,远远的看上一眼,到底也没什么太多可玩的。

    街上的人既没多个鼻子,也没少只眼睛,时不时就是偷儿偷了钱袋,泼妇当街喊骂,小孩子跌倒在路上哇哇大哭,以往皇后听着只觉得心烦。

    当然,现在偷摸跟着皇上,皇后更心烦。

    “皇上这是要去哪儿?”范公公作为检举皇上出宫第一人,当之无愧的陪在皇后身边,白行远只能不远不近的装作路人跟着,好不容易等到皇后发次话,范大狗腿已经当先一步上前,连皇后的手都搀着了。

    “回娘……夫人,那青……啊呸呸,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乱说脏了夫人耳朵。”

    不轻不重的小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范公公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那秦香楼啊,规矩白天是不开门的,依皇上的脾气,这会儿应该会去聚贤酒楼听……吃饭。”

    皇后瞥了一眼范狗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若不想说实话,有的是人替你说。”

    街边小店再精致,能赶得上皇宫里的御厨?

    皇上就是再不成器,那也是锦衣玉食金奴银婢伺候着起来的,口味挑得皇后是自愧不如,回回溜出宫去都得自带厨子和碗碟,这会儿只带了俩小太监就出门,能搁外头吃饭?

    “聚贤楼前阵子新来了位唱曲儿的姑娘,上次老爷偷溜出来听了一段,若不是夫人您恰巧派人把老爷请回去,这会儿那姑娘应该已经在宫里了。”

    白行远面无表情的撵上来,迅速在皇后耳边念叨完背景介绍,又板着张脸越过皇后,走前头去了。

    皇后:“……”

    从前好歹还都是些良家女子拣进宫,现在倒好,唱曲儿的来了,说不好还得来个青楼花魁,她还不如直接放手让皇上去选秀呢。

    “哎哟哟娘……夫人您千万别多想。”天字第一号狗腿范大奴才点头哈腰的紧紧跟在皇后身侧,腰都快折得和地面平行了,“老爷也就图个新鲜,聚贤楼那姑娘哟,哎哟哟夫人您别看着地价小,那姑娘可是心气儿高,奴才说句掉脑袋的话,这宫里多少主子都拼不上哟。”

    皇后觉得,说不好这是大实话。

    宫里头那些个歪瓜裂枣,换了是她,她也看不上,也就是皇上图个新鲜,藏着掖着运进宫里,没两天就腻了。

    “奴才给夫人告个罪,前几天趁着宫里采买的功夫,奴才偷偷去聚贤楼看过一眼,哎哟夫人您是不知道,聚贤楼里多少名士才子们争着要见那姑娘一眼哟,那场面,咱皇上……老爷呀,大把的银子砸下去,那姑娘连眼角都没瞥上一眼,要说长相吧,也没多漂亮,满嘴的大道理,按说咱老爷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了,就不知道老爷到底是图的什么……”

    范狗腿咕咕叨叨自己就住不了嘴,边说边叹边摇头,倒把皇后的兴致勾上来了一点。

    沦落到酒楼里唱曲儿的姑娘,还满嘴家国天下故园情怀,京中才子全给捧上天去,凑上皇宫发落了一批美人出来有了空缺,再连上毅亲王擅自回京,这事儿是得有多凑巧。

    “既然皇上喜欢,本宫自然也得瞧瞧去,总不能宫里头的还比不上外面街头的,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这么些日子忙着死去活来的,她倒是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还换口味了。

    几天四书五经听下来,难不成还真把皇上的口味从身娇腰柔的小浪蹄子,活活拗成了一本正经的女夫子?

    如果说聚贤楼还算是地价小,平心而论,还真挺冤。

    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赶上殿试,全国各地上京赶考的举子十个有八个都会住进去,剩下两个没钱的,晚上找间破客栈安身,白天也得巴巴的赶过来以文会友。

    平日里更是热闹,什么京中八才子,江南三才俊之类的京城单身王老五,没事儿就喜欢往聚贤楼里坐着喝茶聊天,日子一久,把一个俗透了的名字,生生给拗成了京城第一风雅所。

    哪怕是白行远一大早就去安排,也不过是在角落里给自家娘娘抢到了一个小小的雅间。

    范狗腿早在青扇推开门的那一刹就抢了进去,趴在地上给拿袖子给皇后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凳子,又手脚麻利的从包袱里抽出一套茶具摆在桌上,才恭恭敬敬请皇后坐下。

    “娘娘您瞅瞅,这还没到中午呢,多少青年公子都搁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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