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有明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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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家帮佣的人大多都是老人，这老人并不是纯粹指年纪；而是指在白家呆过的时间。
厨娘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位，现在年事已高，父亲早就安排他回白家村安享天年了。
至于阿瑶，不是白家村的人。
是隔壁村落……似乎是靠近偏僻地区的大山里，听厨娘说，有一年天旱，别说庄稼了，就连人喝水都成问题。
阿瑶她妈妈受不了，没法子只能牵着她沿途讨水喝。
恰逢旱灾，每家每户都是视水如宝，能给一碗已经是不错了。
可一碗能解当下，那之后呢？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白家村，还是厨娘的父亲看两母女实在可怜，便好心收留了她们。
当时的我听得津津有味，还搬了个小板凳坐着；厨娘就像百晓生那样儿，说书本事实在了得。
最后说得……反正除了大开眼界之外就是把我的眼泪也给勾搭了出来。
阿瑶的身世确实挺惨的，要不是听厨娘亲口说出来，肯定直接否定这是真人真事。
那场旱灾让阿瑶没了父亲和弟弟妹妹……打收留以后，便在白家村里做事，经厨娘父亲的介绍，阿瑶则进了白玉堂做事。
新人都是在白玉堂，这也是白家的规矩之一。
先是在白玉堂接受□□，合格之后才能决定是否留在白家。
厨娘是过来人，她明白这些，对阿瑶也上心几分，时不时会教导一下她。
我也觉得阿瑶挺不错的，一开始拘谨得很，被我调戏了几次便开始活泼起来，看来她原本的性子应该是开朗的。
……似乎话题扯远了点，咳咳。还是把话题拉回来吧！
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第十三章
从厨房出来，刚走到客厅，便听见玉榕子开口对李伯尧说：“这么说华尔街……”
一听便知道两男人从生意场上那些事聊到了华尔街证券股市那些……话题还真多。
李伯尧略简短的回了玉榕子，扭头便看见我，笑着正要说些什么时，我率先开口道：“这是茶果和花糕，李先生尝尝？要是觉得口味合适，不妨装些回去给李伯母尝尝？”
佣人陆续把手上端着的两三盘茶果子和花糕放在桌上，这茶果子和花糕还是我特意嘱咐厨娘做的，是改良版也是升级版，我本人是很喜欢的，就连父亲不太嗜甜的人都爱吃。
不仅味道不错而且外观也十分精致，玉榕子那么挑剔的家伙看了都忍不住向我抱怨着……为什么要弄那么好看；当然了，这家伙的原话并不是这样。
而是‘弄成这样儿让人怎么吃啊？！’对吧！一看就知道是玉榕子的风格。
不仅抱怨还窝在沙发里纠结了半天……最后还不是五分钟之内把一整盒都吃光了。
李伯尧看到那些茶果子和花糕，眼睛似乎也亮了亮，美赞了几句便朝我笑着客套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先是伸向茶果子，用叉子取了个红豆奶油味的，尝了尝便赞道：“甜而不腻，吃起来还挺清爽的。不错！”说完又取过旁边那个抹茶芝士味的尝了尝。
芝士口味的可是很得玉榕子的喜爱，每次都嚷着这个口味的要多做一些。
李伯尧放下手中的叉子，举起了大拇指赞道：“这芝士口味的竟能和甜的合二为一，一点都不腻人，味道还如此棒，真的很不错！”顿了顿又笑着说：“既然大小姐如此盛情，我也就腆着厚脸皮拿些回去给家母尝尝，她定喜欢。”
我笑盈盈的点点头，回头向阿瑶看了一眼，她立马就点头往厨房方向走去。
其实，说起李伯尧这人……虽然相处不多，但两次接触给人感觉还是过得去的。
至少不讨厌。
……
站在门口目送车辆离去。
玉榕子在一旁淡淡的说道：“这人野心不小。”
我嗤笑了一声，回他：“我们这个圈子的人野心能不大么。”
他冷笑道：“你喜欢他？”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一见钟情不适合我。”
绕过他，往里面走去……他也跟在后面，好奇追问：“白家会考虑李家吗？”
我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了他的神情，心中的那份疑惑愈发中，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玉榕子两手帅气的往裤兜里一插，挑了挑眉毛，率性的说道：“你都感觉出来了，我还能感觉不到吗？”
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具体哪里怪了。
才想到这里，玉榕子又嘟囔道：“况且我从来没听过我妈有提过什么岭山……”
我朝他回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等今晚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情报再说……”
玉榕子凑了过来，一把揽过我，细细吩咐道：“那记得到时分享，分享！懂吧？”
扯了扯嘴角，没好气的推开他那略重的手臂，径直往厨房走去。
他还在后面跟着……嚷嚷道：“分享！！黑蓝，你可别忘了！”
前后进的厨房，厨娘见到我俩便笑眯眯的说：“巧了！刚出炉的茶果子，新口味，大小姐和玉少爷尝尝。”手指了指一旁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茶果子。
玉榕子这家伙就是只馋猫，直接越过我……东看看西瞄瞄那些茶果子；一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的纠结症又犯了。
他嘟囔道：“这么多口味该从哪个吃起好呢？”说完又嘀咕道：“干嘛弄这么多口味，让人头疼。”说是这样说，但手已经对准某一个伸过去了。
一碰就扭曲着脸蛋，嘴里忙着喊：“烫烫烫……”
厨娘连忙在一旁劝道：“玉少爷这是刚出炉的，肯定烫！你得用这个装着……才好慢慢入口。”手已经麻利的拿起旁边的小盘子递了过去。
我笑着嘲讽了一句：“活该！谁让你心急成这样儿……”
可惜，我的话直接被他无视掉，只因他正忙着问厨娘这个是什么口味，那个又是什么口味，……有没有芝士味的等等等。
我在一旁看着都被他弄得无语极了；也是厨娘性子温和，不急不缓的跟他细细解说着……
还从材料说到配料，这家伙竟还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议几句。
看得我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玉氏果然了得！不愧是餐饮业的佼佼者……
也怪不得……玉榕子这么挑剔。
晚上，外面一有动静，我便支起了耳朵，细细聆听。
像极了兔子这种动物……
直到准确无疑地听出外面的动静是车响时，瞬间就直奔门口。
但，又不能太热情。
不然，肯定一眼就被父亲看穿；父亲可狡猾了，每次都会吊着胃口……
父亲还没进门口就率先看见我站在门口，不免有些诧异，问：“今天怎么站在这了？”
我几乎笑成了朵花，对父亲笑眯眯的说：“我这不是想您了嘛～”
果然，嘴甜就是受人喜欢。
父亲立马就笑颜逐开，不禁喃道：“嘴还真甜！
紧接着摸了摸我脑袋，两人便走了进去。
父亲随手将公文包放到沙发上，然后往餐厅走去。
佣人们已经在准备上菜了，玉榕子这家伙更是早已坐在桌前‘虎视眈眈’，见到父亲时他立马挂上最灿烂的笑容打了个招呼。
父亲点点头，拉开椅子屈身坐下，喜眉笑眼的问：“今天怎么样？两个人有没有出去逛逛？”
我也随之坐下，正好对着玉榕子，他睨了我一眼便将视线移到父亲那里，笑着回答：“正打算出去呢，巧的是刚好有人上门做客来了……”
这家伙……就是个急性子，自己率先开口问了。
果然，父亲便挑挑眉，笑着问：“谁来了？”
问到这里，玉榕子便不好回答了，我便借口回道：“李家的人，李伯尧。”
父亲一时之间没想到是谁，我稍稍提了提李伯父，父亲一下子就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只随口喃了句，“是么……”
然后就扯开了话题，道：“开动吧！开动吧！”
吃饭的时候一向教育不得说话，因此整个饭桌上及其安静，只剩下餐具之间碰撞下的清脆声，就连吃东西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及其细微。
大家都用好了之后，父亲是上了楼，我知道他定是去了书房，一向的习惯。
玉榕子则无所事事的去了三楼玩游戏……
我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了看，扭头便进了厨房。
阿瑶见我进了厨房，笑嘻嘻的问：“大小姐想要弄什么？交给阿瑶去办就好了。”
我笑着回道：“又呆不住了？”
阿瑶俏皮一笑。
我便吩咐道：“那就替我准备一下吧，挑几样新口味的茶果子和水果，花糕就算了，再泡壶消食的茶来。我等下端上去……”
阿瑶清脆的应了一声，便麻利的忙碌起来。
十分钟后，我便端着托盘上了楼。
咚咚咚……敲响了书房的门，父亲的声音从里传出“进来。”
进去后，父亲正‘埋头苦干’中……
我也没出声，暂时没打扰他；把托盘放在一旁；然后再不急不缓的从托盘中一一将茶和点心拿起放到离父亲触手可及的地方。
父亲在一本资料上签完字后便抬头看了一眼，笑着问：“又在厨房琢磨出新口味了？”
我笑盈盈的娇嗔道：“刚做好的，父亲尝尝呗～”说完指了指那壶茶，说：“这是消食的茶。”
父亲笑笑，放下手中的钢笔，伸到茶果子盘那里。
我眼巴巴的看着，期待着问：“怎么样？好吃吗？”
茶果子不大，父亲慢悠悠的吃了两个不同口味的才回答我：“不错，比起上次那批明显更好了！”
我眼里瞬间就透出欣喜来～
手却没停，从茶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父亲接过后，轻轻抿了抿，发现这茶不错又小酌了一口。
我觉得现在的时机正适合将那话题扯出来聊聊……便问：“爸爸，你就不问问今天李伯尧上门……”
父亲端着茶杯，悠闲的半靠在椅背上，笑呵呵的道：“这不是正等你开口……”
我嘟着嘴，娇嗔道：“爸爸狡猾！”
父亲呵呵的笑了两声便问：“李伯尧说什么了？”
我一听，便想到……父亲真是精明，总是能一针见血。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就把今天所有事都说了出来……正所谓喋喋不休，正是我此时这个状态。
父亲耐性也极好，不仅没打断我还细细的聆听着……
说完之后，父亲是沉默的。
我悄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试探着问道：“爸爸，岭山是在哪儿呀？我们家在那里住过？”
父亲半响后才直视着我，那眼神看得我有些不自在，只听到他说：“你觉得李伯尧怎么样？”
我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了。
喃道，“什么怎么样？”
父亲沉思了一下，才开口对我说：“陈年旧事了……”
我紧紧的追问道：“那我们家在那里住过？”
父亲摇摇头，说：“你没有……爸爸年轻时呆过……”顿了顿又道：“蓝蓝觉得李伯尧这人怎么样？可有好感？”
我第一次见父亲如此追问我同一个问题，还是如此……执拗；只能这样说：“只见过两次，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解，问：“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父亲始终没回答我，还保持着沉默状态，弄得我的心忽然不安起来。
这是怎么了？
岭山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一提起父亲就这么忌讳？
我实在忍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问：“爸爸，岭山到底什么地方？跟李家有什么关系？！”
父亲不言不语，只拉开了抽屉，里面有个黄花梨木盒子。
这个盒子我从小就见过，但里面的东西一直没能看见，因为那里上了一把锁。
父亲把盒子拿出来放到桌上，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它。
没瞧清具体都有什么东西，只看见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张照片，看样子那照片应该是有些年代的了。
微微泛黄的边沿，中间是个女人，背影隐约看出……那是一座山。
难道那就是岭山？
可那女人是谁？
别说，还挺漂亮的。
第十四章
父亲的神情，语气……似乎陷进了回忆。
他说：“你也大了，有些事情爸爸也就不藏着不掖着了。岭山，它在X城……说起来，如果当年爸爸没去岭山，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儿。”
我在一旁涓涓聆听，刚听到父亲说到这儿时便好奇的追问：“这话怎么说？是不是爸爸就在岭山认识到母亲的？！”
父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继续说：“你有一位祖姑奶奶嫁到了岭山，那年她回岭山祭祖，爸爸那时候年轻，玩心也重，也就跟着一起去了。也是那时候认识到了你母亲……”说完便低垂敛眸的看着那张照片，手指轻轻磨拭着……举止轻柔，可以看得出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浓浓情意。
我看看父亲后又瞄瞄那照片上的女人，问：“这就是母亲？”
父亲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张照片，最后还是递了过来，说：“这还是你母亲未嫁时的相片，你拿去吧！好好保存着……”
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又追问道：“那李家……李伯尧怎么会知道岭山？”
父亲略沉默了一小会儿便说：“李家……”顿了顿又小声的呢喃了句，“或许是位故人。”
我不解，问：“什么故人？”
父亲不愿和我细说这个……便开口问起其他事。
“李家是有联姻之心，蓝蓝你应该也察觉出来了吧！跟父亲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迟疑了一下，支吾着说：“这个……李伯尧我只是见过两面，实在不太清楚；至于蒋东珏……也最多一个巴掌能数过来。谈不上对谁特别喜欢……只不过……”
父亲笑着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不太喜欢李家这样的行事作风……李伯尧这人……说不清……”
父亲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那就静观其变，等等吧。”
我明白这一眼的意思，默契的点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正如父亲想的那样……李家又上门来了。
来得还真频繁。
恰巧今天父亲难得没去公司，正在后花园里捣鼓他那些花。
来的正是李伯尧……但他并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妙龄少女。
不知怎么回事，第一眼看那少女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自己确实不认识她……奇怪。
李伯尧这人看起来斯文客套，满脸都是笑意，实质上……凭我个人感觉还是觉得他这人不太好相处，玉榕子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
看他笑得……李伯尧正和父亲握了握手，十分客套的打了个招呼；这一点他没有像他父亲那样一见人就亲亲昵昵想一下子就拉近大家的距离。
李伯尧似乎有自己一套的做法，我觉得他和他父亲都不是善茬。
并不是我对他或李家有什么偏见……相信第六感吗？第一次见面总会多多少受彼此磁场的影响，对方是不是合眼缘，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况且，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过……就好比现在……那个妙龄少女，她站在李伯尧身旁笑着和父亲打了个招呼，没有握手，但父亲却僵住了。
虽然一瞬间就恢复正常，但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没有拆穿……父亲笑着喊来佣人吩咐了一下晚餐。
李伯尧客气的推了一下，但父亲已经吩咐下去，且态度强硬；李伯尧便笑呵呵的应下了。
我在一旁就像看大戏一样……左瞄瞄父亲又看看李伯尧和他旁边那位妙龄少女。
父亲似乎对她……有些好奇，问了下芳名和其他。
她没有开口回答，只笑盈盈的看着父亲；是李伯尧替她回答的，但她偶尔还是会搭话几句。
似乎看起来很是完美，就像古代那些大家闺秀一般。
不会什么事都自己……总会有个发言人在身边。
原来她叫李珣珣。
看着李珣珣，我正在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脸蛋看起来如此面熟？
突然，有人喊了喊我。
是父亲……
他笑着对我说：“蓝蓝～你和榕子带李小姐去后花园走走吧，那花开得正是旺盛……”
大家的视线都在我身上，我挂上那标准的笑容点点头。
站起来说了一声：“李小姐这边请吧。”
玉榕子也随之站了起来，率先走在前面。
我领着李珣珣走在后面，前后距离不远不近；李珣珣的眼睛及其漂亮，就像泉水那般清澈，看得我都不得不为她赞一句。
“可能有些唐突，那个……我可以叫你蓝蓝吗？”
只是个名字，没什么好纠结的，便点点头；她似乎十分高兴，又开口道：“我们年纪相仿，就别叫我李小姐了，如果不嫌弃可以喊我珣珣。”
我再次点点头。
她嘴角一直翘着，看着后花园的花时不禁叹道：“蓝蓝是不是很喜欢花？这里的花太美了～品种还挺多的。”
慢悠悠的走着，前面的玉榕子早已不见踪影。
走着走着，我有些好奇，便问李珣珣：“怎么……在之前的宴席上都不曾见过你？”
李珣珣笑笑 ，视线却透过我落在了后面的花丛上。
“我之前住在岭山，是去年才回这里。”说完那视线已经落在我身上，准确来说是盯着我的眼睛笑着说：“你去过岭山吗？那里可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我笑笑，摇摇头。
李珣珣俯下身凑到一株玫瑰上闻了闻，扭头对我说道：“这是龙沙宝石！对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她突然盯着某一处兴奋的问我：“那是路易十四吧？！”
不等我回答，已经兴奋的往前边走去。
她感叹一句，说：“蓝蓝你是不是特喜欢玫瑰花？这里的品种可真多～”
我摇摇头，说：“是父亲喜欢……”
李珣珣明显一愣，随即笑开了的说：“还真是没想到，白伯父果然不同凡响呢～”
这话我听着……不知为什么有些别扭；随口便对她说：“逛了有一会儿了，口渴了吗？要不进去……”
她摇摇头，指着远处的秋千兴奋的说：“能坐会儿那个吗？我还是小时候玩过呢～都好多年没见过这种秋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