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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执爱不悟-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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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小冉叹了一口气,将手缩回来,又问:“阿姨的赔偿金,处理好了吗?”
  这次杜箬总算给了回应,却只是摇摇头。
  “是不是很麻烦?对方不肯赔吗?有没有我需要帮忙的?”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杜箬没办法,只能用她那副沙哑到几乎辩不出声音的嗓子回答:“肯赔,只是还没时间谈,遗体还在医院,放不了多久,所以我要尽快…”
  她的每句话似乎都没有说完整,因为吞咽都会带来疼痛,她只能尽量把话缩短,郑小冉又开始心疼得难受,将身体往她那边靠了靠,又说:“我跟公司请了假,多陪你几天,要是有事要我跑,尽管开口,你大着肚子,别太劳累。”
  杜箬看着郑小冉有些圆呼的脸,鼻孔里的气息重了几分,想要说话,但满口的哽咽,最后只是点了点头,从喉咙深处勉强挤了一声“嗯…”
  郑小冉看她这副样子,不知该如何劝了,突然就问:“乔安明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陪你?”
  杜箬听到这个名字,眼皮合上去,睫毛盖下来,在眼底形成半圈阴影。
  郑小冉见她不回答,担忧地问:“你们俩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网上的那些报道影响到他大企业家的形象,他就退缩滚蛋了?”
  杜箬的眼珠子似乎动了动,但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可以通过她翻滚的眼皮知道她还醒着,等了好久,她才摇了摇头。
  “…没有,他不知道我妈去世…但是我跟他提了分手…”
  “什么啊,什么情况?”郑小冉是彻底急了:“就为了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之前你那不怕死的勇气呢?”
  “勇气?”杜箬在心里狠狠嗤笑了一番,嘴角居然真的就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妈是被我气得出车祸,被我害死的…所以我以前那不叫勇气,叫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气…”
  她总算说了一句很长的话,但是可能因为喉咙疼得厉害,所以后面的字都有些破音,再加上情绪波动起来,郑小冉不敢再多说,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别这么想,虽然我也不看好你和他能够有未来,但是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难道你真想当单亲妈妈?
  杜箬总算睁开了眼睛,但是眼里已经是空乏一片,刚刚浮起的一点波澜情绪仿佛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她又摇了摇头,低低说:“很困,不谈了行不行?明天我要去看我妈…嗯……睡吧…”随后她便翻过身背对郑小冉,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郑小冉那晚却失眠了半夜,想着杜箬的事,想着她自己的事,最后抽出手机,在屏幕上输入了那串熟悉到骨髓的数字。
  乔安明天还没亮就已经醒在床上,其实最近他也一直没有睡好,再加上上了年纪,精力不如从前,所以缺觉厉害,难免有些昏沉沉的觉得累,可是今天他却格外清醒。
  自从杜箬跟他提了分手之后,他便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
  眼看着指针指向五点,他开始起床换衣服,最简单的白底棉质衫,翻过来的领口镶着窄窄的一圈藏青色条纹,他常年都是西装衬衣这样正式的装束,虽然气场很强,但是整个人给人感觉都有些冷森的刻板,所以今天突然穿得如此休闲,气色也显得年轻了几分。
  在镜子前打量了一番,他开始取了剃须刀小心的剃胡子…整整折腾了大半个钟头才总算弄完,最后取了手机和钱包下楼。
  小张已经把车停在了主楼门口,见到乔安明出来,他赶紧开了车门再迎上去,而乔安明没有说话,只是朝前走。
  小张往他身后看了看,有些惊讶地问:“乔总,您的行李呢?还在屋里?”
  乔安明的脚步没有停,躬身上车,很清淡的回答:“没有行李,就这样去吧…”
  小张有些犯愣,他不知道乔安明要去哪里,只知道要送他去机场,既然去机场,大多数情况是要出差吧,可他是七点四十分的航班,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而乔安明一般到机场的终点掐得都很准,因为他时间宝贵,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可是今天居然提早了两小时出发,小张站在原地,觉得今天的老板有些奇怪。
  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时辰接近六点,沉青色的天际有些泛红,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阵深蓝色的雾气中,就连停车位旁的绿色草坪都像染了蓝色的霜,而乔安明已经坐到了车里,背靠着皮椅,脸色不是很好,但精神看上去不错。
  小张杵了几秒,见乔安明坐着不动,便坐上车出发。
  乔安明的家在郊区,所以离机场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上他都维持那个姿势坐着。小张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便会通过后视镜偷偷看后座上的乔安明, 他似乎闭着眼睛,突然开口:“知不知道我今天去哪里?”
  小张一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刚好红灯变绿灯,后面的车里狂按了几声喇叭,小张才反应过来,踩着油门开出去,嘴里却支吾地问:“乔总,不好意思,您刚才问我什么?”
  乔安明总算动了动,身子侧过去,用一只胳膊靠在车窗上,撑住下巴,却没有问问题,而是直接回答:“我今天去宣城。”
  这回小张是听清楚了,可是心里更是紧张得接不上话,他知道杜箬的家乡是宣城,也看了报纸和网站,他和杜箬的事已经被各路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而顾澜还在医院里,他居然挑这个节骨眼去宣城,什么意思?
  所以小张越想越糊涂,又不敢问,只能不说话,蒙着头开车。
  到了航站楼门口,乔安明轻便地下车,背影挺得很直,很快就要没入人群里。小张突然追上去喊:“乔总,您没有带行李,是不是当天返回?我大概需要什么时候在机场等您?”
  乔安明脚步停住,回头朝小张挥了挥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没买回程机票,所以你不必来接我…”
  ……
  小张“哦”了一声,却依旧站在入口处看着乔安明的身影,他那一抹白色的挺拔,很快被人群淹没,但小张一直记得那天早晨乔安明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整个人都好像被设置了一个固定程序,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是脸色严肃,有些透着悲怆的深沉。
  天微亮,郑小冉醒过来,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见,她“滋溜”一声钻出蚊帐,喊了几声“杜箬”,拥挤的空间里没有一点回声,心里一沉,立刻吸着鞋子跑出院子,因为跑得太急,凉鞋的扣带没有系,一时不慎踩到,整个人往前冲,膝盖就不小心撞到了门角,钻心的疼啊…
  郑小冉“嘶嘶”吟了一声,抬头却看到老槐树下蜷缩着一个身影,杜箬踩着拖鞋坐在树下面,头低着,双手撑着花坛的水泥边缘,清晨的巷口吹过轻微的风,很轻易地将她垂下的头发飘起来,头顶的稀朗枝叶也跟着抖动,而她穿着白色的睡衣,整个人瘦小地坐在那里,像是被大树荫包裹着的一个小小斑点。
  郑小冉陪了杜箬半天一夜,感觉她始终没什么表情,仿佛脸部的五官被僵硬的冻住,话也不多,全身都是湿漉漉的瑟意,太不正常了,照理她应该哭,可是郑小冉发现,她似乎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而现在这个小斑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树下面,那时候的天刚刚亮,她就被笼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这样有些虚幻的杜箬,让郑小冉既心疼,又担心。
  她走过去,说:“杜箬,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在这里做什么?”
  花坛上的人抬起头,眼底一片黯淡,一只手臂无力的抬起,指着郑小冉脚踩的地方,似乎花大力气咽了一口口水,尝试着开口:“那里…你站的地方,夏天太热的时候,我们全家就会把小桌子搬出来,在树底下吃饭…”
  郑小冉一听这话,眼眶瞬间就潮湿起来,为杜箬这突然说的事情,也为她这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她走过去,坐到她身旁,忍着哭音说:“…你这嗓子,还是别说话了,也别去看阿姨了,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估计累得扁桃体发炎了…”
  杜箬又咽了一口口水,其实嗓子真的已经肿痛得很,但是她仍然强撑着说:“我要去看看她,我一直没敢去…但是我得去…”
  “别去了,看了又能怎样,你还怀着孩子,那种地方,少去的好…”
  杜箬还想说什么,可是因为喉咙太过疼,她便只能吞咽着摇了摇头。

  ☆、V077 太平间

  最后总算劝杜箬喝了一碗粥,她仍是坚持要去医院看陆霜凤,郑小冉拦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陪她去。
  其实太平间那地方不是随便可以进出的,但是杜箬在医院里也有些熟了,再者医生可怜她,便破例让她带着郑小冉去看一眼。
  有专门的人员陪着,坐走廊最尽头的那架电梯去地下一层。
  那是盛夏的七月,暑气燥热得很,可是电梯门一打开,郑小冉已经觉得脊背上阴嗖嗖,好在灯光打得很亮,硕大的白色节能灯一盏盏接连着蔓延到走廊的尽头,可惜是白光,照着墙面上有些斑驳的绿色油漆,眼前这场景,寒涩得郑小冉忍不住颤抖。
  工作人员走在最前面,手里似乎拿着一个牌子和钥匙,他率先从电梯里走出去,嘴里很随意的说:“走吧,就在前面,这地方有点冷…”
  郑小冉其实胆子很小,所以脚步已经缩在电梯里,可杜箬却面无表情地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郑小冉咬咬牙,也只能扛着大跨步跟上,拽住杜箬的手臂。
  其实通往太平间的走廊不长,但可能因为灯光太刺眼,感觉那窄窄的廊子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光带,郑小冉屏住呼吸,紧紧拽住杜箬的手,头皮一阵阵发麻,恨不能自己连走路都不发出声音。
  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又开始说话:“好像我听说是车祸吧?赔偿都谈了吗?遗体呆在这里都有规定的,过了规定的时间医院就只能按照条例拉去火葬,所以家属你们别拖着,拖到最后对你们没好处…”
  工作人员的声音不大,且可能因为他经常在这地方出入,所以情绪完全不受影响,谈话的口气都像在拉家常,只是走廊狭窄,几乎可以听到回音。
  杜箬一路都是那表情,不说话,抿着唇,仿佛脚步都是一个频率,那工作人员见她不搭腔,便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很快就走到门口,金属的一扇宽门,门上钉着一块蓝色的漆面牌子,写着“太平间”几个字。
  郑小冉差点就要逃了,这三个字只在鬼故事或者恐怖电影里看到,真的临到自己面前,她寒得牙齿都要打架。
  可是工作人员不会理会他们的情绪,掏出那窜钥匙,翻了一下牌子。
  “编号312,嗯,找到了,跟我进去吧…”遂用钥匙打开门,一阵更冷的冷气扑面而来,郑小冉是结结实实打了一个抖,眼睛一闭,感觉脸上的皮肤被冷气醺得适应了才敢睁开眼睛,将头慢慢探进去,很大的一个封闭空间,灯光有些暗,一面墙上全是雪柜,像一个个方形的抽屉,而每个“抽屉”上面都挂着一个白色的牌子。
  那工作人员在那排雪柜前走了一遍,嘴里念念有词:“#312…#312……在哪儿呢?…”
  杜箬也一直站在门口,眼前的一切都感觉被蒙在一层薄纱里,那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在雾气中,终于停下脚步,对着一个雪柜喊:“啊找到了,312号,就这个…”
  她的手一直被郑小冉握住,见那工作人员去拉雪柜的拉环,杜箬突然手指一缩,转身就往外走…郑小冉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心一空,等回神,杜箬已经快步要走到电梯口。
  “喂,杜箬,你不看了?喂……你等等我…”
  可是眼前的人脚步越来越快,若不是因为大腹便便行动不便,她肯定就飞奔起来了,所以最终郑小冉还是没有赶上,杜箬闪进电梯,很快就摁了关闭键消失。
  郑小冉等着下一班电梯上楼,气喘吁吁地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汗都出来了,依旧没有找到杜箬的人,她只能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不通,该死的她不接,没办法,郑小冉只能一路寻着往医院外面跑,总算看到那枚白色的消瘦身影站在医院门口的马路面前…一辆辆车飞驰而过,摩擦带动的风吹起她裙角的边缘…她的头发依旧很乱,跟着裙角往一个方向飘逸…
  郑小冉叹口气,走上前,软软地说:“不看了吧,事情已经这样,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杜箬不说话,就一直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看着马路的中央,郑小冉以为她是因为恐惧,所以轻揽她的肩膀,刻意轻快地岔开话题:“要不我陪你去看下喉咙?喉咙要看哪个科?耳鼻喉?”杜箬的眼珠却动了动,扭头看着郑小冉,嘶哑的声音说:“我妈就是在这里出的车祸…那时候地上流了一滩血…”
  郑小冉心口一惊,眼光立刻飞到马路中央,车来人往,黑色的柏油路面,空空荡荡。
  最后郑小冉还是没有本事劝得了杜箬去看下她的喉咙,但她提出要去看弟弟,便也由着她,所以两人又并排往血液科走,还没到病房门口,杜箬只感觉身旁冲出一个人,一把拽住杜箬的胳膊…阵每贞圾。
  郑小冉是被吓到了,应该说她从太平间出来,到现在那小心肝还没恢复正常的跳动频率,所以突然面前被拦了一个人,她还没反应,眼前那人却毫无征兆地“扑通”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杜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我男人…”
  心惊肉跳的早晨啊,郑小冉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破裂了,这是要怎样?上演古代剧里的拦路伸冤吗?
  杜箬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脸色很冷淡,一只手臂因为被面前那女人拉着,所以身体不和谐地往下倾,要不是郑小冉拽住她,她肯定就摔下去了。
  郑小冉有些火了,扒开那女人拽住杜箬的手指,冷冷道:“怎么回事呢?你是谁?突然这样跪在别人面前,拍戏啊?”
  那女人没搭理,应该说是哭得很投入,额前的糟乱刘海被汗水浸湿,有些黝黑的脸上也是泪,一块块地糊在一起,五官因为哭得太揪心都纠到一块,那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同情。
  郑小冉已经有些猜到面前跪着的人是谁了,应该是肇事司机的家属。
  果不其然,那女人的手被郑小冉扒开之后,索性又额头点地的磕拜了几声。
  “…我知道我男人撞死了人,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身体不好,只能在家打打散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所以你要我们赔钱,我们根本赔不起…”
  杜箬眼皮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但喉咙实在太疼,她便也懒得说。
  郑小冉是彻底火了,指着地上那女人就回击:“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了?这是一条人命啊,人命关天,你就算赔钱也抚平不了她的伤,你居然还有脸来求人,赶紧走,这里是医院,一会儿就有保安来赶你…”
  可是那女人明显不依不挠,直接拽过身后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齐刷刷三个人跪到杜箬面前。
  “…我知道人命赔不了,但是我们确实没有钱,我男人是帮运输公司开卡车的,医院在市区,照理卡车不能通行,可是前天他揽了一趟私活,所以要赶着回公司装货,就想抄近路从医院门口穿过去…谁知道就有人突然冲出来…”
  女人哭声很响,周围已经聚了一帮人,其中有好些是看热闹的小护士,这次居然奇迹般的没有拦,可是杜箬始终面无表情,嘴唇抿得很紧,如果郑小冉不是看到她因为吞咽动作而不断上下浮动的喉咙突起,她都怀疑身旁站着的人已经被抽走了所有的感官情绪。
  那女人见杜箬没有说话,但似乎也没有排斥,便哭得更卖力,直接摁住身旁两个孩子的头不断磕,嘴里含糊其辞地喊:“拜拜,拜拜阿姨…叫她放过爸爸…”
  那两个孩子都不大,一个大约三岁的样子,另外一个似乎刚会走路,穿着皱得不成模样的布衫,被旁边的女人摁住头,僵硬而又懵懂地磕了几声。
  那场面极其悲壮,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有同情,有叹息。
  郑小冉都看不下去了,别过头,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要哭出来,杜箬总算垂眸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脸上的皮肤也很黑,应该是常年在外晒的缘故,只是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光。
  女人见杜箬有些反应,挪着膝盖就移到她面前,再次拽住她的胳膊哭喊:“我们一家三口,就靠我男人一个人赚钱,现在货运公司拖着不肯赔,我男人还在拘留所…我们没钱,逼死了,要么我们拿命抵,要么我男人去坐牢!可是孩子这么小,你也大着肚子要当妈了,忍心孩子这么小就看不到爸爸吗?”
  ……
  似乎被说到痛处,杜箬的嘴角动了动,胳膊使劲地想要拽出来,可是一用力,整个人就觉得头晕目眩,很快往后倒……
  后背被托住,模糊中听到郑小冉焦急高亢的喊声:“护士,医生……有人晕倒,护士…”眼前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灭了灯,杜箬一路都捏得很紧的五指松开,身体软软松了下去…
  她已经很累了,病痛不堪,疲惫无力,好像就这样一头栽过去不再醒…可是仿佛又开始做梦,梦到身体被人抱起,一侧脸磕到有些硬的胸口,清雅的气息,她最近睡梦中都不敢牵连出来的味道,如此温暖到她都想睡过去的怀抱…
  然后开始奔跑,不是她跑,她跑不了,肚子太大,她现在就是一只笨重的企鹅,那是谁跑?是怀抱在跑,她仿佛躺在一片柔云里,身体随着奔跑的频率颠簸摇晃,似乎还能听到沉重的呼吸,最后越跑越快,仿佛要飞起来…她觉得那感觉好得不像话,她都不想醒过来,所以头一沉,朦胧地便睡了过去…
  杜箬是被冻醒的,意识渐渐恢复,只是眼皮很沉,她不想睁眼睛,可是全身感觉都在发寒,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抖,最后头一偏,额头上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滑下去,“咔…”的一声落到耳边,她就那样被吓醒了。
  首先睁开眼睛,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和吊灯,手指动了动,感觉被谁握住,之后听到熟悉的男声,有些焦虑的柔意。
  “杜箬,你醒了?”
  她觉得应该是幻觉,冷到都有了幻觉,所以她没有动,眼睛很快又闭了上去,但是那声音又响起,更加的温柔,像在喃呢:“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叫医生?”
  随后一个又冰又冷的东西被压到她的额头,杜箬又被吓得睁开眼睛,先是刺烈的一点光,然后才是那张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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