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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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乔安明的衣服出去,整个公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去哪儿了?
“乔安明…”杜箬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当时脑中第一反应便是:他不会做傻事吧。
吓得赶紧往楼上跑,二楼是一个阁楼,空间很开阔,装成半封闭式的卧室和工作间,乔安明就坐在宽长的沙发上,头仰在靠背上面,换了身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刚洗过澡。
“乔安明…”杜箬轻声走过去。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看到他闭着双眸。
睡着了?睡得这么快?
“乔安明,去床上睡。”杜箬又推了推他的手背,发现不对劲,他的手背滚烫,又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更是烫得杜箬将手缩了回来。
发烧了吗?
杜箬俯身过去轻轻摇了摇:“醒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安明不情愿地动了动身子,眼皮抬起来:“头有些疼。”
“你好像发烧了,这屋里有没有退烧药?”
“没有…”
“那我去给你买。”杜箬转身就要下楼,手却被乔安明拉住:“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
“不行,你身上很烫,温度不会低,睡一觉肯定好不了。”
杜箬坚持要出去买药,蹬蹬蹬跑下楼,跑到门口才想起来外面正下大雨,又蹬蹬蹬上楼,问乔安明:“你这里有没有伞?”
“好像有吧。”
“在哪儿?”
“…我不大记得了,你楼下的鞋柜看看…”乔安明已经烧得不想说话,温度上升太快,声音变得沙哑低咽。
杜箬见他这样,也不问了,又蹬蹬蹬跑下楼,在鞋柜里找了一圈,根本没有伞。
算了,不管了,她就那样抱着头冲进了雨里。
好在公寓小区门口就有药房,杜箬跑进去买了退烧药和体温计,用最快的速度再冲回来。
乔安明依旧躺在沙发上,身子往旁边斜着,脸烧得滚烫,甚至两颊开始翻红晕。
他最近一周都几乎没有睡觉,之前陪任佩茵,随后处理身后事,悲痛和劳累交接,再加上在山上淋了雨,身子一下子就跨了。
杜箬知道他心里沉痛,这次完全属于身心俱疲的状态,所以极为替乔安明心疼。
“还能起来吗?我把药买回来了。”她趴在他身旁问。
乔安明意识朦胧地动了动嘴,好像“嗯”了一身。
杜箬赶紧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撑起来,水杯和药都放到他手里:“退烧药,你先吃一颗,如果到晚上还不退烧,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愿意,咽下药,非要强撑着笑:“不用去医院,没问题的。我下午睡一觉就好了。”说完站起来往床边走,走到一半回头看着杜箬,问:“你呢?是不是要走了?”
“没有,我等你烧退了再走。”
“嗯,晚点走。”乔安明突然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杜箬觉得当时站在床前,脸烧得红扑扑的乔安明像个大孩子。
“睡吧,我暂时不走。”她也跟着笑了一下,替乔安明关好门出去。
可能是药性的关系吧,乔安明很快就睡着了。
杜箬又去楼下浴室冲了澡,因为刚才出去买药把衣服又淋湿了,换的依旧是乔安明的衬衣,但气温因为下雨的关系降了许多,杜箬又在他衣柜里拿一件薄毛衣披上。
刚收拾停当,隐约听到乔安明的手机铃声在响,杜箬赶紧上楼,辛亏床上的人没有醒。
她在阁楼的小浴室找到乔安明换下来的湿外套,手机就装在他的外套口袋里。
手机屏幕上显示“彭于初”三个字,杜箬本不想接,但手机响个不停,她怕吵醒乔安明,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喂,彭助理,我是杜箬。”她刻意压低声音。
彭于初微愣,但声音上依旧很平稳:“抱歉,我找乔总。”
“乔总淋雨发烧了,刚吃完药睡下,你找他有要紧的事吗?需不需要我喊醒他?”
“发烧了?”彭于初更意外,但很快又说:“他最近几天几乎都没睡觉,累成这样难免抵抗力差,那就别叫醒他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他说一声,了了今天我就不送过去了,他在我家跟我女儿玩得挺好,再说陈妈这几天精神也不行,孩子送回去也没人带。”
“那不好吧,小家伙挺顽皮,你还是送过来吧,我可以带。”
彭于初似乎在那边思虑了一番,突然问:“杜小姐,为什么老太太丧礼的时候你没有出席。”
杜箬觉得他这么问有些突兀,但还是老实回答了:“我觉得那种场合我不大方便出席,乔家很多亲戚还有胜安的客户都到场了吧,如果我突然冒出来,算什么?”
这是她的顾虑,她不想在那种场合给乔安明增添负担。
彭于初想了想,口气软了几分:“是,确实不大好,之前是我欠考虑了。”
“没关系。”
“那了了今晚就住我这吧,外面雨也挺大,更何况乔总发烧,你还得照顾乔总。”彭于初替她作了决定,杜箬反驳不了,正想道谢,他那头又说:“杜小姐,我知道我不该插手你和乔总的私事,但作为旁观者,我希望你最近能够抽时间陪陪他,老太太刚走,他心里应该不好过。我们这些下属朋友的陪伴都不如你的份量重,你应该清楚乔总心里很在乎你。”
她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挂掉彭于初的电话,杜箬从浴室走到床边,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完全不受手机铃声的打扰,但额上布了一层渗出的汗珠。
杜箬去拧了一条温毛巾帮他擦了擦,他嘴里哼着往一边侧了侧身子,杜箬以为他要醒了,赶紧蹲在床边问:“乔安明,你感觉好点了吗?”
可他没醒啊,眼皮都没撑开一下,很快又睡着了,鼻息发出轻鼾声。贞以场技。
杜箬没辙,用电子温度计在他耳边测了一下,体温39。2,丝毫没有退烧的趋势,但又不忍心将他叫醒,只能一遍遍地用温毛巾帮他擦额头和手臂。
来回擦了很多遍,温度还是一点都没退,杜箬索性去浴室放了一盆温水过来,凑过去开始解乔安明的睡衣…
乔安明烧得迷迷糊糊,头像灌了铅一样沉,但还是能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在胸口擦拭。
他睁开眼,先看到杜箬的眼睛,睫毛往下垂着,长长密密的在眼帘下形成半圈阴影,然后是头发,勉强齐到下巴的短头发硬是被她用发圈束到脑后,许多小短发就杂乱地散在双颊。
她擦得很认真,温毛巾贴着乔安明的胸口往小腹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乔安明已经醒了。
直到乔安明握住她的手臂,她才吓得将目光往他脸上扫,一扫就出事了,乔安明正怔怔看着她,呼吸不急促,目光中全是不明的燥热情绪。
“你在做什么?”
“那个…我看你烧得厉害,就想用温水帮你擦一下,这样散热比较快…”
“谁教你的?”
“……”杜箬愣住,“这是物理降温的基本常识啊!”杜箬觉得乔安明的口气很奇怪。
他也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知道这是物理降温,但是这招对他丝毫没有用,因为杜箬当时就半跪在床上,脸靠他那么近,手还贴在他胸口,身上的睡衣扣子全被她解开了…
这样的氛围和姿势…天…乔安明自己都感觉到有股热气直往脑门冲。
“你真觉得这样有用?”
“什么?”杜箬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只能急急缩回手,但依旧半跪在床边上。
乔安明强撑着坐了起来,结果整个上半身全部露在了被子外面,杜箬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只能一会儿飘天花板,一会儿看地上。
乔安明隐隐笑着,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头还是很疼,都被你折腾醒了,你真觉得这是在帮我降温?我怎么觉得…身上更烫?”
杜箬不是傻子,她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但她装傻充愣:“那个…我冰箱还冰了冰块,我去用毛巾包点过来…”说着就想下床,结果一把又被乔安明扯了回来。
可能是他扯的力度太大,杜箬整个人半伏在他袒露的胸口,脸几乎直接贴了上去…
天…她都不敢收气,因为她手所能触碰到的地方一片滚烫。
“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这?”乔安明湿哑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杜箬咬着牙,不敢吱声。
乔安明知道她没明白意思,于是松开她的手:“我的睡衣扣子,帮我扣起来。”
“你可以自己扣。”
“我生病,况且是你解的。”乔安明寒着脸,好像他还挺有理的样子,杜箬见他确实虚弱,也就不计较了,又跪过去帮他扣扣子。
其实也没什么,两人该做的都做过了,所以杜箬也挺自然,干脆利落,先从小腹那边扣起来,顺着他的肌肉曲线一路到领间…
乔安明定定地看着杜箬的额头和鼻尖,因为隔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刚洗过的沐浴露味道。
虚弱的身体,空荡荡的心,那一刻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
他多想以后一直这么下去。
手一揽,还在扣扣子的杜箬整个就被他搂到怀中。
“杜箬,今晚留下来陪我!”
☆、V2122 留下来陪我
乔安明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杜箬不敢再在卧室呆着了,跑去一楼找事做。在厨房转了几圈,本想找点食材炖粥,可偌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米桶也是空的,杜箬只能熬了一锅姜茶用保温壶温着,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菜。
乔安明那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但外面天都基本全黑了,秋冬日光短,再加上又是阴雨天气。
他扶着仍然很重的头爬起来,看了下腕表,突然想到杜箬。
他坐在床上屏息听了一会儿。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是不是走了?
“杜箬……杜箬……”乔安明连喊了几声,没人回答。
急了,迅速下床,跑到一楼去。
一楼的客厅也是冷冰冰,没有开灯,一片黑漆。
她不是答应今晚留下来的吗?
乔安明在客厅失望地转了一圈,正想给她打电话。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声响,赶紧走过去…有暖色的灯光从玻璃移门里面透过来…
乔安明悬着的心明显沉了下去,还好,她还在。
“你在厨房做什么?”乔安明推开门。
杜箬转身,手里还拿着半截切了皮的山药。
“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吃的,所以想给你熬些粥。”
乔安明心思一暖。见料理台上果然放了许多菜。
“这些,你刚出去买的?”
“嗯,不然你觉得你冰箱里有这些?”杜箬笑了笑,回过身去继续切手里的山药,刀刃切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整间公寓好像一下子暖了起来。
乔安明走过去,问:“山药做什么?”
“山药粥啊,比较清淡,我还买了里脊肉,到时候粥里放一些。对了…”她放下菜刀擦了擦手,又从一旁拿过一个保温杯。
“喝掉。”
“什么?”
“姜茶,驱寒的,你高烧一直不退是因为淋雨受了寒气。”杜箬把杯子塞到乔安明手里。
乔安明接了,站在一旁。也不喝,光看着杜箬切菜。
“你出去吧,去床上再躺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乔安明杵在她旁边。
可他不肯:“不躺了,睡了半天,晚上睡不着了。”
“那你去客厅,去看电视。”
“我很少看电视,顶多看新闻。”乔安明又睨了眼手表,将表面对着杜箬:“时间还早,新闻没开始。”
“那你站在这我没法做事。”杜箬都有些急了,把乔安明往外面推。
乔安明蓄着笑,一手抱着保温杯,被她硬生生推了出来。
他也不走,就站在厨房的玻璃门口。
杜箬也不管他了,安心切菜熬粥。
背影有些滑稽,因为身上穿着乔安明的衬衣,下身是乔安明的睡裤,外面还披了一件他的毛衣,
不伦不类的装束,头发还被她硬生生地在后脑揪出一个小揪。
而她似乎丝毫不在意,很认真地在料理台前面忙碌着,切山药,冲喜,又将里脊肉切成丝。
锅里的粥烧开了,她用玻璃碗再沿着锅沿慢慢倒一圈冷水,随后用筷子搅拌,热气腾出来,她的脸被热气熏得泛出红晕。
乔安明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说不清的心情,好像有块海绵在心中膨胀,满满的,一点点塞满他整具身体。
这些年他过得很空凉,唯独用工作来满足自己,一天天地就像在混日子。
有时候一个人在外地出差,半夜会从酒店的床上醒过来,午夜的时候脑中就会想起很多年前和杜箬在桐城那栋别墅的日子。
她在厨房煮东西,他在后面给她添乱。
那么好的时光,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杜箬…”乔安明半倚在玻璃门上,喊了一声。
杜箬手里拿着筷子,回头冲他笑:“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把姜茶喝掉,一会儿粥就好了。”
乔安明“嗯”了一声,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开始喝姜茶。
茶还滚烫,从舌头尖一直烫到喉咙里。
杜箬又在厨房忙了大半个小时,粥炖好了,又做了两个清爽的蔬菜,端出去的时候发现乔安明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保温杯里的姜茶已经喝掉了一大半,头上全是密密的虚寒。
“怎么在这里就睡了。”杜箬无奈,去卧室拿了一条毯子过来替他盖上,可刚一碰到他就醒了。
“抱歉,又睡着了。”乔安明神情恍惚地将头支起来。
“吃了退烧药都嗜睡,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是继续睡还是先吃点东西?”
乔安明看了一眼茶几上热气腾腾的粥,笑着拿起筷子:“喝粥吧,我中午也没吃东西,况且你在厨房忙了这么久,我总不能不领情。”
他玩笑似的,杜箬却恼了。
“你中午也没吃?那你早晨吃了吗?”
“早晨喝了一杯牛奶。”
“所以你一整天到现在,就喝了一杯牛奶?”
“嗯,事情太多,况且我也吃不下。”乔安明找借口,杜箬恶狠狠地戳他:“那昨天呢,昨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昨天啊…”乔安明都不敢讲了,其实最近一周他日夜在医院陪着任佩茵,根本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也没吃吧,你这样不吃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住?难怪要生病!”
“是真的吃不下,那几天在医院里,心里太压抑了。”乔安明用手指捻了捻眼角。
杜箬当然理解他的心情,可他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
“乔安明,把这碗粥都喝完。”她将碗递到他手里,乔安明接了,吃一口,皱了皱眉。
“不好吃?”
“不是,挺好,但这碗太多了,吃不掉吧。”
“吃完!”杜箬声音大了一点,“我知道你没胃口,但总要吃东西,不然明天我不给你做,就让你吃这些剩粥!”
原来还有明天啊!
乔安明突然笑出来:“好,我尽量喝完。”
一顿饭他吃了好久,杜箬也陪着他喝了一碗粥。
又用温度计给他量了体温,依旧38。7。
“去医院吧,我陪你去。”
“不想去,这阵子医院都呆腻了。”
杜箬没辙,只能又哄他吃了一颗退烧药,再催他去卧室躺着,祈祷明天早晨烧就能退。
收拾好厨房之后,杜箬又去冲了个热水澡,切了苹果端进去。
乔安明坐在梳妆镜前面,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黄色小布袋,膝盖上还放着一本相册。
“怎么没睡?”
“不困。”乔安明将杜箬拉到身边,“陪我聊会天吧。”
“好。”杜箬看了眼他手里的小袋子,问:“这什么东西?”
“平安符,我妈前几年在庙里给我求的,一直没给我,前段时间陈妈收拾西院的阁楼,把相册和这东西翻了出来。”
杜箬接过小袋子打开,里面果然装了一张手写的符,墨汁颜色因为时间关系已经变灰。
“我觉得你妈不像是迷信的人。”杜箬怎么都无法把果敢清冷的任佩茵跟拜佛联系在一起。
乔安明摇头:“以前她确实不迷信,但陈妈说这些年她经常去庙里烧香。”
“知道为什么吗?”杜箬问。
“为什么?”
“她是心里没有寄托。”杜箬只见过任佩茵几次,但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她还是能看出任佩茵的个性,太要强。
“你其实跟你妈很像,话都自己放心里面,不说出来。你妈这些年去庙里烧香,其实也不是迷信吧,只是想单纯地找个寄托。”
杜箬缓慢说着,将梳妆台上那本陈旧的相册翻开。
色彩黄暗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任佩茵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任佩茵那时候还挺瘦,长头发,大麻花辫垂在脑后,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这小男孩是你?”
“嗯,是我,不过我不记得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了,可能那时候我还小,大约跟了了现在这么大。”乔安明将相册拿了过去,一张张往后翻,他的成长经历,他二十五岁之前,唯一的亲人便是任佩茵。
“杜箬,可能你说对了,我妈这几年老去庙里不是为了烧香拜佛,正如你所说,她是想找个寄托。”
杜箬知道他又难过了,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乔安明,你还生病呢,去床上躺着,照片以后再看吧。”
“反正也睡不着。”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这样也无事于补啊!”
“谁说我难过,杜箬,其实我心里不难过。”
他是压抑,苦闷,本就空乏的心因为任佩茵的离开而更加空乏。
“顾澜上半年刚走,我妈现在也离开了,人人都以为我乔安明无所不能,可是我连自己的亲人都留不住。”乔安明的手掌盖在相册上,缓缓抬头看向杜箬:“如果我今天不生病,你是不是不会留下来陪我?”
这问题好突然,杜箬一时无法回答。
乔安明冷笑出来:“你看,连你,我也留不住。”
杜箬因为这句话,心一下被塞住了,只能用力呼了一口气,将手臂圈到乔安明的脖子上。
乔安明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压在她的小腹,搂得生紧。
“乔安明,如果伤心就哭出来。”
“我不伤心,只是心里不好受。”
“所以你这样我才担心,我情愿你哭出来,至少有个宣泄点。”
可乔安明摇头,手臂将她的腰圈得更紧。
“杜箬,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