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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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中间是一条不宽的路,也被各家的桌椅所占据。有许多阿姨模样的人捧着菜单拉客兜生意,杜箬和乔安明一路走过去,被缠住了无数次,可是杜美人却一门心思往长街的里面走,仿佛早就有目的地。
“就这家,正宗广州人开的店…” 最后杜箬总算看准一个灯箱,回头抓着乔安明的手就走进去。
店铺里面很窄,勉强挤了几张桌子,但客人却坐得很满。
见有客人进来,老板娘很快就笑脸迎上去:“吃饭吗?坐吧,里面还是外面?”
乔安明看了一眼门口,几张简易的木桌和白色塑料椅,从屋里拉出去的电线拖着橘色的灯泡挂在棚顶,他依旧很多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所以一时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
“还是,在里面吃吧。”乔安明有些勉强地回答,老板娘得令,很快就拉着他坐到角落里的椅子上。
“里面吃也行,还暖和,就是太挤。”老板娘说完便把菜单递给乔安明。
杜箬也落座:“不用看菜单了,先来你们的老三样,再加一个木耳炒蛋就行,另外上两瓶啤酒…”杜汉子卷了卷袖子,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你经常来这里吃?”
“以前还没毕业的时候经常来,不过最近半年没来过。”杜箬将自己面前的一次性碗筷拆开,抬头见乔安明怔怔地坐在那里犯怵。
他有轻微洁癖,这地方拥挤脏乱不说,就光这桌子就油腻腻地泛着光。出入高档酒店这么多年,突然落于这样的地方,他得有一段适应时间。
杜箬看出他的局促,将他面前的一次性碗筷拆开,再用开水烫一遍送回去,抱着手呵呵笑着调侃:“乔老板,这地方虽然环境不如你那高档酒店,但东西都是干净的!”
乔安明知道她是在挖苦,笑着回应:“反正是我请你吃饭,你觉得好吃就行。”
“好吃,肯定好吃,保证你吃了终身难忘!”
乔安明见她开心,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那句“终身难忘”,真的被杜箬说中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论在何时何地,乔安明吃到海鲜便会想起那个冬日的夜晚,他穿着手工西装趴在脏腻的小桌上陪她吃海鲜,光线很暗,空间很挤,他却一直没有忘。
东西很快被端上来,杜箬口中的老三样其实很平淡无奇,不过是蟹腿,元贝和烤虾,都是很便宜的海鲜食材。
乔安明有些不明白:“跑大老远的,就来吃这个?”
“别小看这些,超级赞!”杜箬拿了一个螃蟹腿放进嘴里,咬一口,眼睛闭起来,一脸的满足:“太好吃了,你知道吗?我想这个味道都想大半年了,放了香菜末和蒜蓉爆炒,还有辣椒和花椒,老乔,你得谢谢我带你来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夸张赞叹了一番,又是一个元贝下肚,脸上的满足和欣喜已经不能用词来形容。
乔安明被她的表情感染,也夹了一个螃蟹腿,咬了一口,一股浓重的花椒味,他连连咳了几声,抓起手边的清水猛喝几口才平复。
“真没出息,这才多辣啊你就呛成这样!”杜箬大大鄙视一把,也不再管,抓了一个虾开始剥。
乔安明吃了二十年的淡口味,家里的厨房估计都没有花椒和辣子,他怎么吃得了这么呛口的东西。
“有些辣。”
“我还是点的微辣,不辣怎么有味道!”杜美人一个虾剥完塞进嘴里,翘着油腻的兰花指撩了啤酒杯喝了一口,乔安明见她吃得这么欢便也觉得心里开心。
忙了这么久,终于有时间抽出来陪她吃夜宵,所以他在意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她想吃什么,所以他也索性不吃,就抱着手看。
那场景估计有些滑稽,局促昏暗的小店里,杜美人裹着毛衣卷着膀子在那里大块朵食,乔安明抱着手靠在椅背上安静地观看,她吃得很快,面前很快就堆了一堆海鲜壳子,白皙的脸因为重辣而泛起红润,嘴唇也有些嘟起,吃到辣处,她会猛喝一口啤酒,用手扇几下再继续吃。
芸芸众生,命运和缘分这两个词很奇妙,就在半个月前,乔安明是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天会这样安静坐在她面前,满足看着她有些邋遢的吃相。
☆、V033 人生苦短
最后杜美人将面前的盘子全部消灭,还是觉得不满足,乔安明宠溺,又给她加了几个烤生蚝,吃到完,店里的客人也基本都散尽了。
迎着夜风走出去,狭窄的街道上都是被扔弃的一次性纸杯和烟头。
乔安明将手里的大衣披到她身上,一手抱着她的肩往街外走。
“吃得过瘾了吗?”
“嗯,很过瘾,如果去你定的那家酒店,估计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杜箬喝了两瓶啤酒,五分醉,且到幸福处,所以说话的声调都带了一些俏皮。
乔安明无奈摇了摇头:“你原来这么好养,那以后带你吃饭就来这种地方!”
他是开玩笑,杜箬却当真了,缩在他的怀里为自己澄清:“我真的挺好养,小时候得块糖就能乐半天,我妈就老是说我太好打发,这样会容易吃亏。”
“吃亏?没觉得你会吃亏,以前见你都挺厉害的,刚认识的时候我都甚至认为你虚荣不讲理…”
“呀,这是你的真心话?我怎么给你这样的印象?”杜箬嘟着嘴,踱着脚停住不走了。
人一旦爱到深处,恨不能将对方的心思都挖得一清二楚。
她与乔安明走到现在,那样的相遇,这样的过程,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样子。
乔安明见她较真,沉沉笑着,将她的头再次摁进怀里,慢慢陈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吧,你就是一个女流氓,之后为了炒你的事冲进我的办公室,杜箬,你可算是我近十年来遇到的胆子最大的下属。”
“你还说!都是你不明事理,随便开除我!我那时候多委屈啊,姜浩要跟我闹离婚,你一来就要开除我,凭什么啊,我当然得找你闹!”说着说着杜箬的声音就开始抖起来,喝了酒,太多埋在心里的疼都慢慢浮出来,如今藏在他怀里,温度适宜,她没有办法控制住委屈的情绪。
乔安明知道又惹了她,赶紧将她的身体扶正,温柔的劝:“好了好了,不想那些过去的事了,我很感激你那时候闯进洗手间,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你,甚至我都感激姜浩,因为是他的不珍惜才让我有机会拥有你…”
月色朦胧,乔安明的脸低低压着,黑影投在杜箬的眼底。眼里是那混着夜色的暖意,心里是酒精撩起的迷离,杜箬吸了吸鼻子,双手圈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扑进他怀里。
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什么都不需要说出口。
杜箬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鼻息贴着他的脖子,轻轻蹭…
乔安明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深呼吸,问:“以后都不要再委屈自己,虽然我能给你的都是身外之物,但还是想给你最好的。”
“傻瓜,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图你的钱,我是单纯的喜欢你,正如你说的,我很好养,有肉吃,有酒喝,有你,就够了。”
乔安明的心底起了太多涟漪,却只能将她搂得更紧。
“我知道你不图我的钱,但是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比如你想换套房子,或者买辆车,或者给你爸妈寄点钱,只要你开口,这些都没有问题。”
杜箬将眼睛闭起,听着他如此慷慨的温柔。
房子,车,还有钱,这些他最容易赐予的东西,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吝啬。
可是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杜箬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不知道,是她觉得自己想要的,已经奢侈到自己都不敢说出口的地步。
乔安明觉得怀里的人异常安静,手掌拍拍她的肩膀,喊:“杜箬,怎么不说话?”
她似乎笑了笑,很快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真的?你这么大方?”
乔安明一怔,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都没有问题!”乔安明说得很深情,杜美人却突然脸色一变,狡黠地笑着大叫:“那我可点啦……我要一座城堡,我要一个花园,我要一个游乐场和属于自己的旋转木马,如果可以,我还想要摩天轮!”
“就这些?”
“对,就这些?你能不能给?哈哈哈……”她笑得很大声,醉意撩起的兴奋牵着她往前跑,夜里的霓虹闪耀,她跑跑停停,被风吹得白透的脸笑得眉角都皱起,就那样裹着乔安明的大衣一路跑进灯光里。
乔安明站在原地笑了笑,他的宝贝,果然还是孩子!
只是物极必反,这是真理,杜美人那夜是活生生验证了“兴奋过头”的这个道理。
乔安明睡至半夜,被身旁的响声惊醒,开了床头灯, 见杜箬正抱着水杯捻手捻脚地往床边走。
“怎么了?突然半夜爬起来喝水?”
“没……我找药吃…”杜箬将手中的药粒往嘴里倒,喝了两口水吞咽,乔安明一下子就爬了起来,睡意全无。
“怎么突然吃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吃了海鲜过敏,身上痒得睡不着。”说话间她已经走回床边,撩起睡衣的袖子又狠挠了几下,指甲摩擦皮肤的沙沙声,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乔安明把她拉过来,温柔解了几颗她的睡衣扣子,本来白皙光滑的胸口全部布满了细密的红色小疹子,而她估计是挠了半夜,所以柔腻的肌肤上全留下微红色的指甲痕,触目惊心。
“怎么过敏这么严重?第一次?”他心疼地问,杜箬却摇摇头,甩手钻进被子里,很不以为然地答:“怎么可能第一次!我是过敏性体质,吃一次海鲜就发一次,这次算不严重了,只到胸口,我记得有次脸上都长满了小疹子,害我出去见客户都带了口罩和墨镜…”
“你知道自己是过敏性体质还这么爱吃海鲜?”乔安明有些气愤,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心疼自己?
杜美人却有自己的歪理:“海鲜多好吃啊,人间美味,我不能为了自己这该死的体质就自动放弃吧,最多就痒几天,又死不了!”
她说得极轻松,乔安明却听了一股恨意。
“你这叫逞一时口舌之欲!刚才吃的什么药?”
“息斯敏…”
“那药有激素,只能缓解不能根除,以后不准吃了。”乔安明将杜箬的睡衣扣子扣上,又将她的身体翻过去查看背部,不出意料,果然也是布满红疹。
她这哪是痒几天的节奏?她这过敏明明很严重,像她这种体制,压根海鲜碰都不能碰。
“海鲜就这么好吃?身上的疹子起了这么多,自己挠成这样,很容易真菌感染!”
“好了好了,老乔,我大不了答应你,在疹子没有好之前,绝对不碰海鲜,好不好?”她知道他生气,抱着他的膀子肆意撒娇。
多大点事啊,他要激动成这样?
可是乔安明是真的不了解她的心性,按照正常逻辑,若一个人体质过敏,那么他便会忌惮所有让他过敏的源头,可这丫头倒好,什么不行还偏爱什么,完结不把后果当成事,让乔安明着实是又气又无奈。
“好嘛?还在生气?”见他不说话,杜箬又假装娇腻地问了一句,乔安明也没辙,只能放下面孔,抱着她再次钻进被子里。
可杜箬依旧睡不着,满床乱翻,因为实在是痒得难受,这下乔安明便只能陪她一起失眠。
杜箬的手在宽松的睡衣里到处乱抓,无奈背部有些区域自己够不到挠,只能扭动着身子以缓解痛苦,乔安明实在看不下去,问:“哪里痒?这么翻来覆去不肯睡?”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帮我挠……”她也不客气,命令乔安明替她挠背。
乔BOSS顿了顿,还是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到底是哪里?”
“腰那边,脊椎以上……后肩两边的骨头……对,就那里……”杜箬尖叫出声,是因为长久压抑的痒被缓解之后的轻松,甚至都带了些暧。昧的低吟。
乔安明却越挠越控制不住自己!温柔的体温渗进手指,掌下是依旧滑腻的肌肤,杜箬因为他的挠痒而不断扭动如无骨的蛇,乔安明的呼吸开始变得一点点粗重,最后手指就从腰际往前胸蜿蜒,一颗颗解开她的睡衣扣子…
夜很长,岸很远,他只想拥着你溺死在月色里。
第二日乔安明就给杜箬带了治皮肤过敏的药,外用药膏,无激素,胜安出品。
杜箬自己先涂自己够得到的地方,比如手臂和脖子,药膏涂上去很快就渗入皮肤,凉丝丝的很舒服。杜箬还不忘调侃乔安明:“哈哈……老乔,你确定你这药绝对无激素?”
他摇摇头,懒得回答她。正巧手臂脖子涂好,接下来就是背部,杜箬有些尴尬,因为背上她够不到。
乔安明见她举着药膏傻站着,又涂不到,又不好意思求助,那模样,有些像无助的孩子。
“涂好了?”他故意这样问,杜箬咬牙,见他完全没有帮自己的意思,便旋紧药膏盖子恶狠狠一句:“是,涂好了!”
“哈哈……”他爽朗的笑,将她手里的药膏拿过来,再将她的身体推过去对着沙发。
“趴好,衣服撩起来…”带些命令的口吻,杜箬真是又爱又恨。
乔安明手指的螺纹摩挲,药膏就沾在他的指端上,顺着脊背的纹路,一点点在杜箬的皮肤上划过去…寸寸都带着他的体温,有些凉,但她心里却开始烫起来…
“好痒……好痒…”心脏的窒息和紧蹙,杜箬只能扭动腰肢来喘气。
乔安明却厉声喊:“别动,都涂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是真的好痒…痒死了…”她带着笑声,腰摆得有些厉害,白皙的背在乔安明眼前晃,仿佛抓也抓不住的泥鳅…
他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直手臂圈住她不停扭摆的腰肢,靠近她的耳根轻轻呵斥:“好了,好了,别闹…”
“但是我真的怕痒啊!乔安明你故意的吧……快一点啊,涂好了没?”
“哈哈……快了,谁让你嘴馋吃那么多海鲜。”
…
肆意的笑声和甜蜜,很久之后乔安明回忆那一段,都不敢承认那是自己。
多温暖的桥段,他人生起伏跌宕无数,半生荣光,可是细细数,能有几次那样惬意的笑?
杜箬,谢谢你,赠我如此倾城时光。
只是那药确实灵,当天疹子就不痒了,晚上自然好眠,第二日所有的红疹都慢慢消去,杜箬全身舒坦,刻意给乔安明发了一条短信:“那药膏果然好用,什么名字?我记下来,以后再海鲜过敏就去买那药!”
乔安明当时正在办公室里,看到那条短信就直接给杜箬去了电话。
“居然还有下一次?以后不准再吃海鲜。”
“别了,人生苦短啊,得及时行乐,我就好那么几口,您就依了吧,说呢,药的名字,我记下来。”
乔安明也没辙,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前额,开口:“昨天给你的那支药是样品,我去实验室要来的,还没正式包装上市,所以没名字!”
“呀,那我岂不是第一个?好荣幸的感觉……”杜箬在那头沾沾自喜,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几秒,立刻爆炸:“乔安明!样品你居然就敢来涂我身上?你当我什么啊,小白鼠呢?!!!”
“哈哈哈……”他笑得有些大声,转椅转过去,窗外一片和熙日光。
天气渐渐回暖了一些,开始入春。任佩茵沉寂了一段时日,见乔安明那头毫无动静,还是憋不住,找了一个晴朗的天气去了桐城,老太太是瞒着乔安明突然去的,所以乔安明也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当秘书带着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都有些傻眼。
“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儿子在桐城的新公司,难道不可以?”任佩茵看上去心情不错,笑着自己找了沙发坐下。
乔安明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突然造访”的蛛丝马迹,可老太太就乐呵呵笑着,端手坐在那里。
“行了,别瞅了,再瞅我也就这张脸,这次过来真的就想来看看你工作的新环境,听于初讲你要在这地方呆两年,怎么样?还适应吗?”
“嗯,还行,习惯了。”乔安明也懒得跟老太太周旋,就当她是真的心血来潮来桐城转一遭吧。
任佩茵见乔安明沉浸在工作里,又问:“前段时间武穆山出事,你是不是经常呆在那边?”
“是,呆了一段日子,不过那边现在基本已经处理完了。”
“哦……”任佩茵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聚神看向乔安明,他似乎正在处理一份棘手的文件,签字笔握在手里,冷眉蹙紧,握笔的右手手指不停慢慢抚着自己的额头。
任佩茵兀自坐在那里不打扰,乔安明处理完那份文件才抬头,难得老太太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啊。
“妈,你怎么过来的?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很忙,只有陪你吃顿午饭的时间。”这是他的实话,行程排得满满的,若她不是他的老娘,估计这顿午饭的时间他都吝啬给。
本来以为按照老太太的脾气又得嘀咕几声,可这回她却显得格外通情达理:“算了,我也就来转一圈,你要是实在忙,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乔安明叹口气,毕竟为人子,他知道自己一年到头陪母亲的时间少之又少,便拎了电话给秘书打过去:“给我订一个两人包间,中午我出去吃饭…”
餐厅就订在公司门口,雅致的茶餐厅,两人雅座,大片白花花的玻璃镜。
菜都是由秘书事先安排好,乔安明一到,服务员就开始起菜,这样可以节省等待的时间。
任佩茵坐在对面,看着乔安明安静地吃饭,便开口问:“最近很忙吧,前几日打电话给顾澜,她说你最近两周都没有回去过。”
“嗯…”乔安明喝了一口汤,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忙归忙,自己也要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尽的,而且我听说武穆山出事当日你居然去了现场,那是什么地方啊,随时山体都可能滑落,你要是伤了碰了,叫我怎么办?叫顾澜怎么办?”老太太脸上盛满关心,但更多的是无奈。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决定做一件事,什么时候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所以这些话她也就是讲讲走歌过场,不指望他真的能听进去。
乔安明也深谙他与母亲交流的习惯,只是这老太太突然只身来桐城就有些奇怪了,就为送这几句话?电话里也能讲啊!
“妈,你说吧,大老远地这么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