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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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能去医院,必须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
“不行,我要跟着去医院,他伤得那么重…”不顾民警的拦阻,杜箬执意要往雨里冲,乔安明一把扯过杜箬将她护在怀里,冷声道:“你还怀着孩子,去了又能怎样?”
“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我也必须确保他安然无事,他是为我才伤成这样!”又开始哭,雨水顺着面颊往下淌,乔安明真是见不得她哭,只能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落寞地说:“好,如果你非要去,我陪你去…”
遂回头跟民警交代了几句,便搂着杜箬往自己车里走。
警车先出发,朝着酒吧的左边开出去,而两辆救护车的车门很快关闭,呼啸着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乔安明发动车子,紧随其后,一路跟着救护车开去医院。
窗外的雷声轰鸣,闪电不断,雨水像倾倒下来一般全部砸在车窗上,乔安明借着黯淡的路灯观察杜箬的表情,她的脸色已经发白,被雨水浇湿的头发凝成一缕缕全部贴着面颊,只是一路都不说话,身体坐直,不停地颤抖。
乔安明心疼得很,但也不敢多问,只能腾出一只手裹紧她始终捏得生紧的拳头。
总算开到医院,莫佑庭被护士推下车,杜箬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下去,乔安明赶紧抽了椅子上的外套追上前将她裹住。
一路提醒:“杜箬,你别跑……他会没事,你还怀着孩子…”
可是怀里的人始终不发一语,脚步急促地跟着担架车往急救室里走…那晚的场景乱得很,在杜箬的记忆里,她只记得很多红色的血,莫佑庭的血,黄胖子的血,而在乔安明的记忆里,他只记得杜箬苍白的脸和慌张惊恐的眼神,以及满心的后怕和心疼,如果他那天晚上没有给杜箬打那个电话,如果黄胖子没有自以为是地接他的电话,或者说,如果他晚到一步,后果估计是他都不敢承受的惨烈。
急救室门口走廊的灯光特别白烈,杜箬坐在塑料长椅上,双手始终捏在一起,被雨水浸湿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寒白。
乔安明一直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陪她静坐。
黄胖子的伤势并不重,只是头皮被砸破,有些轻微脑震荡,所以包扎好后很快被护士扶着去了病房,有同行的民警跟着他去做口供。
但是莫佑庭在急救室里一直没有出来,不停地有血包和氧气袋送进去,护士也进进出出,手里拿着莫佑庭被换下来,已经浸满血的T恤…
杜箬本来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在见到那件染血的T恤后溃不成军,终于不再独撑,倒头扑到乔安明怀里痛哭出声。
乔安明沉了一路的呼吸终于渐渐吐出来,这种时候,她能够哭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强,所以他暗松一口气,一只手臂撑住她软弱无力的身躯,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拍。
“没事,杜箬…我在这里,会没事……”
她却钻在他怀里只是摇头,因为语言都被慌怕的情绪堵在胸口,发不出一句声音。
乔安明见他哄不住,也不再多说,只是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将她搂得更紧……
莫佑庭是在下半夜才被推出急救室,直接进了加护病房,杜箬跟着担架车一路追着护士问:“为什么他没醒,刚才他还跟我说话啊?怎么就严重到要进加护病房?”
急症的护士见惯了家属的哭天喊地,所以对于杜箬急躁的问题直接冷处理。
乔安明见杜箬白着一张脸,整个人因为情绪不稳定而脚步踉跄,心里既无奈又心疼。
“杜箬,你冷静一点,一般入抢救室的病人都会先送去加护病房…”
“不,他肯定伤得很严重,不然他不会一直昏迷不醒,刚才在后台他还跟我讲话的!”
“好了好了,我们一会儿去问医生就会知道他的伤势到底重不重,你别先自己吓自己,还怀着孩子!”
……
一路开解,总算手脚慌乱地将莫佑庭送进了加护病房,杜箬和乔安明直接被护士挡在了门外。
“你们不能进去,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我就进去看他一眼,我就进去跟他讲几句话!”
“不可以,医院的规定,加护病房过了晚上八点一律不准家属进去探视…”护士很强硬地将杜箬推出去,直接关了病房的门。
整颗焦躁的心似乎一下子被埋入冰冷的海底,杜箬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再次倒进乔安明怀里,她已经不再哭,整个晚上哭了太多次,眼泪流尽,眼眶红肿。
乔安明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裹住她的手臂温柔地劝:“杜箬,我带你去找医生问清楚,应该会没事,嗯?”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强撑着从他怀里站起来,一起往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走。
最后问到的结果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但也理想不到哪里去。
“一根肋骨骨折,背部多处软组织损伤,还有几处皮外伤……皮外伤和软组织损失都没有大碍,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肋骨骨折会有些麻烦,需要用绷带固定之后卧床休养…不过家属也不用过于担心,病人还年轻,体质不错,所以要完全康复应该不难,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应该是给他打了止痛针的缘故…”
杜箬听医生大概讲完,一直紧绷着的一颗心稍稍松了一点,只是听到医生说给他打了止痛针,一下子又揪到了一起:“肋骨骨折是不是会很疼!”
“是,骨折一般都会很疼,而因为肋骨的位置,病人一般都会间歇疼痛,呼吸和咳嗽的时候尤甚…”
杜箬眼前又开始氤氲,湿气浮起,乔安明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还得顾忌她的感受,想着法子劝:“其实没有他讲得那么严重,况且他只断了一根肋骨,只要卧床休息,不会有太多痛感…”
杜箬回头看着乔安明的脸,一如往日的沉然森冷,只是在这个无措慌乱的夜晚,有他陪在身边,心里无端地就安稳了很多。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适时出现,现在情况会演变成怎样。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的民警很快就跟过来,带着公事化的口吻说:“杜小姐,我们想让你跟我们去派出所录个口供!”
“我现在不想去,我必须等他醒了才能去…”
乔安明知道杜箬现在肯定不放心离开,便又跟民警打了声招呼,然后扶着杜箬往病房门口走。
“要不我留下来等吧,你先回去休息,累了半夜,怕你吃不消。”
“不,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醒过来,确保他没事我才会离开…”杜箬咬着下唇,刚渗出的眼泪还沾在眼角,乔安明熟知她的倔脾气,便也不再劝,陪着她又坐回长椅等。
大概接近天亮的时候莫佑庭的父母赶了过来,果然是有钱好办事,直接就被医生领着进了加护病房,杜箬和乔安明见机也跟了进去。
戚美珍看到床上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还昏迷未醒的儿子,一下子瘫倒在床边哭得悲天抢地。
“庭庭啊,你怎么好端端地被打成这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跟你爸以后怎么办?……”
同一个病房的病人被无端惊醒,护士过来婉转地劝了几句才止住她的哭声。
莫世昌还算沉稳,虽然心里也疼,但脸上还是一副很冷淡的模样,回头跟医生了解了一下儿子的情况,骨折,没有他想象中严重,便戚美珍劝:“好了,这是医院,你哭成这样已经影响到别人休息。先出去等吧,医生说他再过一小时应该就会醒!”
杜箬站在病房门口,隔着戚美珍和莫世昌身影的缝隙努力地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人,似乎真的还没醒,手臂上绑着纱布,脸上也是到处都有伤…刚刚平复一点的心情再次崩溃,眼泪又不可抑制地往下掉,乔安明感觉怀里的人又开始颤抖,唯有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V057 割不断
病房里的人全部又退了出来,莫世昌跟着医生去了解莫佑庭的情况,戚美珍回头看到哭得眼眶通红的杜箬,脸色一冷,问:“你是不是认识庭庭,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被打成这样……”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所以戚美珍的口气自然不好,杜箬本来已经哭到无力,再加上有些心虚,所以只是不停地摇头,没有回答戚美珍一句话。
戚美珍见她光哭不答,火星撩起,干脆走到杜箬面前咄咄逼问:“民警给他爸打电话只说在酒吧打群架,好端端的怎么就跟人斗起来?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声声质问,杜箬只能摇着头往后退,她能怎么回答?莫佑庭完全是因为自己才被打伤入院,这种时候,他还躺在病房里没有醒,门口有警察守着给他录口供,所有的一切都乱到她无法去承受,再面对戚美珍如此咄咄的质问,心虚,内疚,慌张,这些复杂的情绪让杜箬暂时不想多说一个字。
乔安明见戚美珍的态度如此强硬,便尽量保持风度地劝:“莫太太,这是医院,现在是病人休息时间,希望你说话小声一点,至于令公子为什么会进医院,我觉得你应该去问民警!”
戚美珍见乔安明气度冷森,讲话的口气也强硬不容人反驳,便也只能瞪着眼退到椅子上,不再说话。
时间在那一夜似乎变得异常缓慢,乔安明搂着杜箬,坐在病房门外的椅子上等了半夜,时时注意杜箬的情绪,好在她的情绪也慢慢平复,只是不说话,半个身体靠在椅背上,神情紧张。
而她如此,便是对乔安明的凌迟,他身上的外套一直被杜箬披着,自己只穿一件短袖衬衣,被雨浇湿的衬衣经过大半夜的等待已经被他的体温焐得半干,身上一阵阵觉得发凉,但是满心都是杜箬,他根本顾不得自己。
杜箬折腾了一夜,强撑到天光微亮的时候终于靠在椅子上睡着,乔安明却清醒得很,转身看着睡梦中的杜箬,眉头轻蹙,鼻尖翘起,被淋湿的头发已经风干,只是毛躁地盖在额头,显得有些乱。
乔安明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两个月,身旁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多少事,他不敢想,也不敢多问细节,就怕她经历的事情太苦,而自己会太心疼。
她说她会自己带着孩子好好生活,让他别再来干涉,可是两人之间如此多的纠葛,就算她能够做到一刀斩断所有联系,他又该怎样才能让自己甘心的松开手。
如果瘾都戒不掉,何来“洗心革面”,从头开始?
乔安明将盖在杜箬身上的外套拢了拢,她睡得太熟,没有醒,只是头有些歪地往下倒,他只能用手撑住,再将另一只手臂枕到她脑后…
他与她的开始,最初就是个错误,既然已经错了,为何不能将错就错下去?
乔安明在心中微微收口气,再将杜箬的头轻轻揽到自己怀里…
莫佑庭是在天光微亮的时候醒的,加护病房里的值班护士喊:“昨天夜里送进来的012号病床醒了…”
睡熟的杜箬一瞬间惊醒,“蹭…”地站起来就往病房里走。
乔安明追着她小跑了几步,最终还是止住脚步,退回到长椅上坐着等。
清晨的病房还是很暗,窗帘没有拉,只亮着几盏应急灯…其他病人都还在睡梦中,护士在给莫佑庭做常规检查。
杜箬一口气快步走到他床前,见他眼睛果然睁着,眼泪又是说来就来。
莫佑庭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杜箬,眼睛红肿,捂着嘴,站在那里像傻瓜一样看着自己,那种感觉既心疼,又温暖,心疼的是自己让她如此担心,温暖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睁眼就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
想抬起手招她过来,可是发现上身动不了,只能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气息微弱地说:“又哭…还没死呢…”
杜箬一下子就“噗嗤”笑出来,只能用手抹了两下眼泪,慢慢走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半夜,我都吓死了…”她一急,说话的口气就像个孩子。
可是莫佑庭分外享受这样被她挂在心口的待遇,无奈身上太痛,精神不济,也没多少力气说话,只是笑,一直笑,那牵强的笑容绽放在嘴角,杜箬看得内疚到死。
“还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如果你真出了事,我该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为什么我出事…你要跟我爸妈交代?”莫佑庭屏住呼吸,胸口一星星地疼,说话明显就有些吃力,杜箬见他脸色极其不好,便也不去招惹,只说:“你断了一根肋骨,其他都没事,医生说你底子好,卧床休养一段日子就会痊愈…你爸妈也来过了,现在应该在医生那里…”
杜箬顿了顿,又补充了几句:“小冉还在派出所,黄胖子伤得不重,所以你就乖乖呆着好好养病吧…”
一口气说了很多,莫佑庭却依旧是笑,笑得胸口一阵阵地疼,最后就回了两个字:“罗嗦…”
……
乔安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透过半开的门,正好可以看到跪在床头跟莫佑庭说话的杜箬。一整个晚上,他亲眼看着杜箬为了那个男人心焦如焚,痛哭流涕,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其实他明白自己这种情绪有点“不近人情”,可是没办法,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想,又不觉无奈地笑起来,活了大半辈子,到了这年纪,居然还为了一个丫头争风吃醋。
乔安明,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杜箬最终是被莫佑庭支走的,一是见她脸色很白,又在医院守了大半夜,担心她的身体和宝宝,所以要她赶紧回去休息。二是怕一会儿戚美珍和莫世昌回来,与杜箬碰个照面,以他对自己父母的了解,估计会对着杜箬撩很多狠话,所以还不如让她早点离开的好。
乔安明想扶着杜箬去取车,可是却被杜箬拒绝,自己正了正身体,强撑着自己走出去,其实她心里很感激乔安明赶过去解救,但是已经是告过别的人,她不想再扯上太多关系。
民警还守在住院部的门口,见到杜箬走出来,直接跑上去要求她去派出所录口供。
还未到上班时间,所以派出所录口供的依旧是值班警员。
杜箬被带进口供室,原原本本地将隔天夜里的事讲了一遍,最后出来,有些不安地问给她做口供的民警:“昨天夜里还有一个女孩子被你们带来了这里?现在她人呢?”
民警想了想,回答:“你说那个用啤酒瓶砸人的姑娘吧,录完口供了,应该还在所里。”
“那我可以帮她办理保释吗?”
“保释是可以保释,不过你是涉案人员,不能替她保释,昨晚让她通知她家属,她说她没有家属,也真是,这姑娘看着不惊人,胆子倒挺大…”民警好心解释了一番,夹着口供就走了出去。
杜箬没辙,只能再去麻烦乔安明。
所以说,这就是命运,你多想撇清的人,命里注定割不断,你只能硬着头皮跟他牵扯下去。
保释手续很快就办理完毕,杜箬去审讯室找郑小冉,那丫头就趴在审讯室的台子上,见到杜箬进来,眼皮抬了抬,没有动。
“莫佑庭进了医院,断了一根肋骨,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黄大胖轻微脑震荡,也死不了…我刚录完口供,案子怎么处理我还不知道。乔安明给你办了保释…你跟我出去吧…”杜箬用几句话简单交代了一下,郑小冉眼皮又抬了抬,继续趴在桌子上。
杜箬叹口气,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后背耐心的劝:“别想太多了,先跟我回去吧,事情已经这样,你再想也没有用…”
趴在桌上的人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才总算站起来,跟着杜箬走了出去。
乔安明先送郑小冉回去,杜箬一直把她送到门口,进门前又交代宽慰了几句。走回来的时候发现乔安明还站在原地,杜箬握了握拳头,冷着一张脸走过去。
“乔总,谢谢你陪了我一夜,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现在没事了,我一个人打车回去就好。”
一句不冷不热的“乔总”,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乔安明抿紧唇咽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但见杜箬情绪这么低落,便又忍住了,只是用一贯的口吻回答:“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折腾了一夜,回去好好睡个觉,我会让徐栋给你请假…”
杜箬抬头, 见乔安明满脸关心温柔的神情,心口微微一疼,也没有再犯倔,乖乖坐进他车里。
车子一直开到杜箬租的房子楼下,她淡淡地道了声“谢谢”就很快开了车门往楼道里走,乔安明很快追上去,站在她身后喊:“杜箬…”
她回头,表情平淡地问:“还有事?”
他顿了顿,有些苦涩的回答:“没事,你回去之后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别想…案子我会去跟所里交涉!”讲到这,乔安明停了停,换了一个更为温柔的眼神继续说:“如果你还相信我,就好好保重自己,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杜箬听了却又开始心跳加速。
她真是受不住他一丁点儿的好,这种时候她情愿他对自己不闻不问,扔下就走,可是现在如此温柔,她该怎样咬着牙朝着他的相反方向走。
索性什么都不说了罢,折腾一夜,累得很,况且现在的情况早就超出她能力所能承载的范围,所以杜箬什么都未回答,只是嘴角抽了抽,低低回了一声“嗯”就往楼道里走。
乔安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过来,寒了一夜的身子渐渐有了点温度,但很快就猛烈的打了几个喷嚏,掏出手机,全是顾澜的未接来电提醒。
乔安明回公司大致处理了一下比较紧急的工作,然后给相熟的律师打电话询问有关案子的事,在派出所的时候他已经向民警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倒不担心莫佑庭,因为毕竟他是受害者,再者莫家在桐城也有势力,吃亏的肯定是黄胖子,只是有些担心郑小冉,毫无背景,最后肯定就是整件案子的牺牲者。
至于案子的起因,乔安明也了解了一些,这也是他情绪沉郁的原因之一。
他在三亚的时候听杜箬提到过她曾经为了医药费去找潘玮的事,但是她没有提黄胖子,且整件事她也是一语带过,而现在莫佑庭居然为了她去找黄胖子报复,虽然这里面也不免有莫佑庭年轻气盛,冲动浮躁的因素,但是能够让他动武,乔安明不用问都知道,当晚的事情肯定很严重。
一个女人要靠出卖自己去筹钱,可想而知当时的境况有多难,而她情愿出卖自己,也不愿朝他开口,乔安明,你在她心里,到底有多么不可信任!
乔安明整个上午都沉浸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