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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拾光而来的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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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湑怔住,直到身后修长的影子将她笼罩,尹焕轩两手抚上她的肩,走到她的身侧,低低浅笑,如缱绻春风下飘洒缤纷的杏花微雨,可是呆若木鸡的叶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要带她来见他的父母!
  他们的关系,是校友,是朋友,说亲近点像是拜了把子的兄妹,可是见家长的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男女朋友才做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像是无端端被人摆了一道,你以为能一如既往地拿到八十分,结果成绩是不及格。叶湑的整颗忐忑的心,碎成了渣……
  但她还是带着标准的微笑,谦卑地走上去,“伯父伯母好。”
  尹父慈祥地笑着说:“你就是小叶吧,来来来,过来坐。”
  尹母夫唱妇随:“坐我旁边就好了。”
  叶湑诧异地用眼神询问尹焕轩:你到底跟伯父伯母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见我,他们是不是误会了?
  但是尹焕轩佯作不知,他半推着叶湑做到尹母身边,自己也坐到了尹父的一旁。
  四个人甫一落座,尹母就已经问开了:“听我家焕轩说,小叶你是烟火世纪的调酒师?”
  这种事无可隐瞒,叶湑还是略微心虚地点头“嗯”了一声。
  尹母温柔和蔼,执着叶湑的素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女孩子在那种地方工作可不好,但焕轩都跟我们说了,我们也很理解你的难处,这是你的孝顺。但是啊,等你合约满了以后,就不要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再待下去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中年美妇的脸色一团和气,叶湑竟生出了一种温水煮青蛙的困囿无力之感。
  而最可怖的就是,她在一个长辈的面前,根本就没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在尹母软刀子的杀伤力下,叶湑诚恳无力地接连点头。
  紧跟着两老又开始询问她的生活状况,周边人事,兴趣爱好,基本等同于盘问媳妇,本来叶湑回答得挺认真的,再接下去,便有些打太极地敷衍了,她求救一般地看着尹焕轩,对方却直起身来,淡淡吐出一句:“我去让他们把菜端上来。”
  然后,她唯一熟悉的救星就这么走了。
  叶湑两眼发直,欲哭无泪,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食不下咽的一顿饭,菜肴精美,色香味俱全,只是吃的人没有半分享受美食的心,嚼蜡一样浑浑噩噩地用了点饭,临别之际,尹焕轩提议去送送叶湑,两老也同意了。
  直到上了车,叶湑才突然活过来,她摁住尹焕轩插钥匙的手,平静而自持地问他:“学长,你今天带我来见家长,是什么意思?”
  她不愿自作多情,可事实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吗?
  尹焕轩难得沉默,车里的空气实在太过憋闷,车点火之后叶湑的心更是躁动不安,她摇下车窗,在车未启动之前,她希望听到他的回答。而这个回答,却酝酿了很久。
  “阿湑,自从言子墨回来,我就一直很不安。”
  不安什么?这也不是他利用两老让她无法斑驳无从拒绝的理由!
  叶湑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尹焕轩侧过身望来,前额流畅温软的额发线条柔和,泛着玉石般的光泽的脸咫尺之间,他的眼瞳里恍惚着几分失意伤痛,叶湑皱着眉,她实在不忍心,拒绝言子墨可以有很多充分的理由,可是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的学长,她一直狠不下心,她宁愿躲着他,也不想当面拂了他的心意。
  “你知道我一直很在意的你的过去,我不安,你还有没有那段伤痛里走出来,我不安,你即使是恨,也会把言子墨放在心底一辈子,我更不安,只要他回心转意来爱你,你就会轻易地给自己一个台阶去原谅他……”
  “我不会。”叶湑坦然剖白,“对于言子墨,我早就已经彻底放下,真正不肯走出来的是学长你,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没办法接受你这样算计我……”
  “这不是算计。”
  尹焕轩的语气携着几分急切无奈,“我只是……不希望你轻易被言子墨哄骗了。”
  叶湑皱眉。若说哄骗,自从言子墨回国以来,手段用了不少是真,但却似乎并未做过什么欺骗她的事情,纵然有所隐瞒,但也无关痛痒,她应付自如,要排拒他的靠近也非难事,可是尹焕轩的这招,明显段数比言子墨高多了。
  “学长,你究竟看上我哪一点,明明我们做朋友的时候也很开心,你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呢?”
  “若是能做朋友,我当然不会这样逼着你,可是,我做不到了,已经做不到了。”尹焕轩失意地喃喃,“每当言子墨靠近你,我都想忍不住胸口的妒忌之火,二十多年的教养都想要被燃成灰烬,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明明负心薄幸,明明伤你那么深,却怎么有脸再回来接近你。”
  叶湑一瞬间睖睁。但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止水般安宁,然后推门下车。
  “学长,我们不合适。以我们之间的默契和交情,如果我觉得我们合适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你出手的机会。”
  叶湑扶着车门说完这句话,又重重地合上了,她踩着一双高跟鞋潇洒转身离去。
  她走出百米远,耳中没有听到车开过来的声音,她又是一阵如释重负。方才席间,听那夫人的意思,很明显是已经将她当做了未来儿媳,不但对她的兴趣爱好评点指示,更是耳提面命,叫她以后尽量离烟火世纪那种地方远一点。
  纵然尹母没有明面上称呼她为尹焕轩的女朋友,这言下之意,也差不离了,想来今日尹母的说辞言行,尹焕轩都有过事无巨细的交代。他很了解她,以前就很了解,现在更加知道她的转变,所以能精准地掐住她的七寸,比言子墨还要可怕。
  叶湑无法推脱地将自己交代出去了。
  她的不反驳,其实就是变相承认了她是尹焕轩的女朋友,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直接下了尹焕轩的车。她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回去睡一觉解乏,等下午安岑回来了再合计合计。
  累瘫的叶湑的确找到了附近的公交站牌,然后回到了家开始补眠。
  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半,叶湑睡意刚褪,睁开眼睛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便听见了安岑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再燃一点~
哈哈,女主是男主的,男二就是永远看不到男主的光环……

☆、预备

  当晚安岑就知道了叶湑的处境。
  她兴致勃勃地听完,最后忍不住竖了根大拇指,称叹:“尹家的人果然很高段!”
  完全不在点上,叶湑白了她一眼。
  安岑收起绮丽的心思,她挨着叶湑坐过来,“要我说啊,你就从了算了,尹家家大业大,学长人又不渣,你跟他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你跟他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叶湑低头,“以前我和言子墨的交往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的话,基本没什么可信度。
  安岑失语。她靠着沙发软被哆嗦了下,摇晃地起身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叶湑,叶湑伸手接过,她摇头直说:“女人嘛,活这一生图个啥,那不就是找个爱自己的男的?你老是这么推脱,我会怀疑,你对言子墨旧情难忘。”
  “噗——”叶湑一口水喷在茶几上。
  安岑好心地帮她拍背,叶湑咳嗽两下,扭过身横了她一眼,“越说越扯!”
  这三年来,她从不刻意在安岑面前提起言子墨,纵然嘴边不经意地溜过那段年少不识愁滋味的初恋,她总是语意淡漠,然后三言两语结束话题。安岑和尹焕轩就是太了解她,才知道这三年来她并没有真正释怀过。
  可惜,打死了鸭子嘴巴硬,叶湑从来就不承认。
  安岑细思恐极,决定朝花夕拾(旧事重提),“叶子,咱再去相亲吧。”
  叶湑闻言,将手里的玻璃杯置在茶几上,清脆一声响动,她翻了翻眼皮说:“你又来了,我被那相亲公司坑得还不够是不是?”
  说到这里,安岑尴尬地嘿嘿两声,然后又拍着胸脯保证:“你相信我,这次一定不会了,这次,我也去相亲!”在叶湑诧异望过来之时,她又吐了吐舌头,“行了吧?”
  安岑二十五了,说起来的确也是老大不小,现在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助理,工作稳定,外在条件也很不错,但也因为对男的不来电,或者又因为拳头实在惊人,总之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人问津,一颗热血澎湃的待嫁之心被现实的狗血浇得一簇火苗都不剩。
  真是难为她还有相亲的想法。看来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豁出去了,叶湑自然不能拂了好朋友的意。
  无论相亲结果怎么样,至少她可以向那两个男人证明,自己真的对他们无感。
  要说安岑别的本事没有,安排相亲的速度绝对是一流,介绍人也是一张媒婆嘴,话没说几轮就已经打着包票说全揽在自个儿身上。
  第二天,叶湑终于赶早起来,安岑顺路载了她一程,剩下半截路她一个人搭公交也能到了,虽然迟了十几分钟,但工薪还是扣不了多少。叶湑决定以后每天都这么上班。
  出乎意料的,言子墨没有再来骚扰她。
  因为言大少在纠结一个问题。
  苏洛白将相亲公司的一叠文件资料摊在他的面前,指指点点,“你说这女人啊,明明拥有两个这么好的追求者,她还要去相亲!子墨,这事不能忍!要我我也忍不了!”
  言子墨坐在沙发上,双肘托在膝上,薄唇抿成一线,眸色深幽,“那我应该怎么办?”
  话一出口,言大少就后悔地仰面而倒,用手覆住了额头。该死,他怎么就会问苏洛白?他哪一次办成过一件事情?不说成功,他不要他擦屁股都算好了。
  苏洛白嘿嘿竖起一根食指,“我安排了一下,第一个和叶湑相亲的人,就是你。”
  “……”
  言子墨陡然坐起来,他愕然地扫了眼苏洛白,然后恼怒地一个抱枕扔了过去,“你想干什么?我再怎么样也是堂堂言氏总裁,你竟然让我……去相亲?!”
  苏洛白成功地抢下雪白的抱枕,呵呵地直笑,言子墨头疼地想撤掉这货的职务了……
  至少他不能是爱情军师,有这货在,运筹帷幄,溃败千里……
  “子墨,你要想想,这女人,和面子,到底哪个重要?”苏洛白晓之以理,语重心长。
  “女人。”
  “对嘛,为了女人,适当放下你那高傲的矜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让你见李总,你不是也见了吗?”
  不说李总也罢,一想到上次鬼畜的经历,言子墨又冷不丁横了他一眼。
  苏洛白喉咙哑住,然后他尴尬地转移话头:“万一要是她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你就等着哭死吧。”
  “哼。”言子墨的这声冷哼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他睨了苏洛白一眼,冷着脸说,“要是有过我这样的男朋友,你觉得她还会看上什么人?”
  “……”这回轮到苏洛白语塞了。
  “喂,兄弟,到底去不去啊?”
  言子墨起身将搭在沙发上的风衣提起来,轻巧地搭在了身上,“几点?”
  “瞅你急的。”苏洛白好笑地看着他,“明天,下午两点,一见钟情咖啡厅。”
  “……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言子墨佯作不悦的脸色僵住,流畅地穿着风衣的手也僵住了。
  下午叶湑回到家,安岑也赶早收了工,今天像是累到不行,一回来就摊在地板上,在冰凉的瓷地上蹭来蹭去,叶湑看着好笑,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安岑爬起来,坐到地毯上,冒着傻劲儿地笑,叶湑还以为她是又魔怔了,弯腰下去,手背抵住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诧异地盯着傻笑的安岑看了几眼,安岑猛然来劲了,盘腿坐好,“叶子,我都办成啦。”
  “办成什么了?”
  安岑眯着眼开始笑,“明天14点,一见钟情咖啡厅,不见不散哟。”
  还是相亲的事。叶湑头疼,“我去一见钟情,那你呢?”她不会是算计完她,就溜道儿赶趟儿回来吧?
  安岑嘿嘿两声,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我是那样的人吗?放心,我就在不远处,我可不会亏待自己,我找的可是个海龟呢。”
  “估计是个绿毛龟。”叶湑煞有介事地点头。
  安岑怒了!
  要相亲的女人总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就算是叶湑,也会感到不自然,她怀着这样不安的心一夜辗转反侧,子午夜里,有手机的推送消息“叮铃”一声。她索性就睁开眼,看起消息来。
  很简约的一条短信,来自那头寤寐思服的尹焕轩:对不起。
  叶湑陡然觉得有些愧疚。
  她握着手机,不知所措。曾对她三年温柔如水,百般照拂,她却不喜欢他,真的没办法喜欢他,以为的不合适其实只是借口,这三年来,是她关闭了心门,从来不肯让别人轻易再涉足一步,更何况,他是那样好的一个男人,她不值得。
  叶湑把手机仍在床头柜上,一晚上注定又失眠了。
  翌日五点就要起床,叶湑顶着黑眼圈也不是个事,何况今天还要相亲,她狠下心给自己画了个烟熏妆,用眼线笔将眼皮上的意思黝黑浮色迤逦覆盖,虽然仔细看还能瞧出些端倪,但瑕不掩瑜,精致的眼妆上完,基本就没人理会那些事了。
  当然与之相匹配的,还有烈焰红唇。她觉得相亲还是要真诚,她本来就是烟火世纪的调酒师,没什么可隐瞒的。
  幸得烟火世纪白天的生意不多,叶湑懒散地坐了一上午,只调了二十三杯酒。
  最后,她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安岑的霹雳电话打进来,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她猛地惊醒,抓起衣服就往外冲,还好附近的公交车一趟一趟的,间隔时间不长,她很快就上了公交车。
  上车之后,紧张的心情非但没有平复,反倒更加不安。攥着公交车的扶手,一颗心跳得飞快,不知道是跑急了,还是紧张。
  安岑对那人的评价是:海外归来,博学多金,为人风趣,兴致广泛。
  听着像是很健谈的那一类人啊。
  叶湑一点也不期待自己被拿下,她也知道,以如今的自己来说,一见钟情是不可能的。顶多留个号码慢慢再深入了解吧,不过只要踏出了留号码的第一步,那么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是勇敢的,可以甩脱言子墨。
  彼时,同样精修边幅后言子墨带着一副拉风的墨镜,开始粉墨登场了。轻薄的长黑色外衣,修短合度,衬得身姿更加挺拔,犹如十寻之竹。亚麻色的齐耳短发修得利落精神,墨镜底下的一张尖下巴宛如削成。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这个人手上戴着的银色手表……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欧洲限量款。出门装逼,嘴上无毛,不是富二,就是土豪。
  “一见钟情咖啡厅?”墨镜下的嘴角轻慢挑起,“好名字。”
  言子墨站在咖啡厅外边,脚步凝住了那么一瞬,然后,在一众服务员山呼“好帅”之时从容悠然而入。
  苏洛白已经蛰伏在了言子墨即将坐的2号椅背的后面,两手攥着红色的沙皮,贼溜溜地探出一双眼睛来。果然言子墨刚一落座,他就被发现了。
  对方抱着胳膊雍容地交叠着腿,顺带退了退鼻梁上的墨镜,“你很闲是吧?嫌工资很高是吧?嫌鱿鱼是生的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小心老子炒了你。
  苏洛白虎躯一震,正要谄笑着起身,恍然看到旋转门那边推门而入的女人,登时又紧急地蹲下来,言子墨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苏洛白厚道地自红椅下伸出一根食指往外一指,言子墨顺着方向回头望去。
  登时吓得手臂巨颤,他赶紧回身,低下头来,将墨镜扶了扶,一脸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此刻,服务员已经为他端上了两杯咖啡,转身走时,还脸红微妙地笑了声。
  言子墨眼尖,正见到红椅上有份报纸,他一手捞过来遮住整张脸,佯作关心财经地看起了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唔,断得好,断得妙……
表打我……

☆、相亲

  言子墨拿捏报纸的姿势很奇怪,左右边缘一上一下,而且,言大少全身处于紧绷当中,眼睛根本瞅不到报纸上……他拿反了。
  此刻,安分趴在红椅背后的苏洛白更加不敢探出脑袋来观察战局,他长吁气,僵直的冷汗直冒,暗暗告诫自己:言子墨这厮惯爱杀人灭口……今日万万不能撞破了他的难堪,我得溜道儿先走才行。但怎么走才能让他看见,又不让叶湑发现呢?这显然是个问题。
  叶湑浓妆艳抹,仍旧一身魅惑紫的长裙,斜挎着一款酒红色的单肩包,卷发如藻,乌压压落满了圆润香肩,她一眼看到了2号桌,果然便见那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她不迟疑地走过去,高跟鞋“咚咚咚”,言子墨心率极快,握着报纸的手抖如筛糠。
  叶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见桌面上已经摆好两杯咖啡,她一路赶过来确实是口干舌燥,先尝了一口,香芋口味的,是她一贯喜欢喝的那种。
  她有些惊异,往那个拿着报纸不见脸的男人看了眼,然后淡淡地说了句:“您是正戴着施特拉顿的眼镜?”
  她这厢看不见,报纸后的言子墨已经尴尬地咬住了唇。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报纸转过来,一声不吭。
  苏洛白那厢听着转报纸的沙沙声,心里一团浆糊,心道言子墨今日人丢得多大,来日他就有多倒霉!可是言子墨向来是个把脸皮当甩饼,越甩越圆的人物!
  “……”
  叶湑已经开始叫不好了,今儿个八成是遇上了极品。她觉得安岑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惫懒货,但凡见面以前都不会先验验货的。眼光往四周一瞅,哪有那小妮子?叶湑登时蹿上几分火气,感情她以为安岑想通了呢,果然是耍她的。
  当然彼时,叶湑还不知道这躲在报纸后面的极品是谁。
  言子墨慢吞吞地从报纸下边伸出一直指骨修长的手,叶湑惊讶地看着这只漂亮白皙的手,徐徐地,将他面前的咖啡端起来,送到报纸底下,越过去,然后,对方应该是轻啜了一口,再慢悠悠地放回来,腕骨上一块银光闪闪的手表,如此隐晦的明示的,昭然的鬼祟的……
  这种手表,能带着的人不多,在整个s市,叶湑只见过言子墨一个人戴过,虽然她见过的人也不算太多。但是,这人难不成是和言子墨有一样的品味?
  叶湑狐疑地起身,要去抽他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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