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骨冥约,我的鬼夫君-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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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悠,你干嘛停下来?”宁仲言似乎比谁都着急,看样子就恨不得狠狠地踹我几脚了。
“跑,跑不动了……”我摆了摆手,不停地喘着粗气,“早,早上就没吃饭,现,现在兜里还揣着方便面呢!”
“赶紧把这些累赘扔了!”宁仲言不耐烦地说着,伸手就想掏我的衣兜。
我猛地拍掉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别想抢走我的口粮!老娘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你能帮我找吃的吗?”
正说着,身后螺旋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我立马转头一看,发现那群黑衣人已经准备往下跳,心里一惊,拔腿就跑,也顾不得累不累了。
宁仲言漂浮在半空,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神色古怪地说道:“梁悠悠,这次恐怕逃不掉了!”
“哼,还没落到他们身上呢,谁知道呢?”我一咬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就在这时,前方的马路上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也顾不得危险,赶紧张开双臂,拦下了疾驰的汽车。
车窗摇下来,居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庞。
“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王三牛一脸错愕。
我不禁大喜,赶紧跳上副驾,见黑衣人已经逼近,于是赶紧催促道:“三牛,快跑!”
王三牛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一见这阵仗,当然本能地急速倒车,随后拐了一百八十度,加大油门朝前面驶去。
“警察同志,到底咋了?”王三牛虽然照着我的话做了,可还是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自然避开了他的问题,皱着眉头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来这儿?”
王三牛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哦,对了,听说汪村的村长犯了大事,今天桃溪乡派出所所有的警察都下了汪村,我爸怕你出事,所以才让我来看看!”
“真是谢谢王大爷了!”我顿时对那个胖胖的男人充满了感激。
“这也是咱们应该做的!”王三牛笑了笑,很熟练地在S型的路上东拐西弯,“其实老爷子早就预想到小鹏会出事,只是一天不找到他人,心里还是不甘心……还好你来了,也总算把咱们家的一块心病去了!接下来,家里就要好好地给小鹏办一场丧事,然后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
“是啊,你们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赶紧点了点头,心里居然有一丝感动。
这时,我顺势转头向后面望去,发现直升飞机又跟了上来,心里顿时有些慌了。
“警察同志,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呀?”王三牛也察觉到了后面的异样,他一边看后视镜,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故作老实地摇了摇头,“刚从汪村上来,就遇到这群莫名其妙的人!三牛,你看能帮我甩开他们吗?”
“嘿嘿,放心好了!”王三牛一脸的自信,“过了这条道,拐进去就进一片果林子,那林子十分密实,上面没办法跟踪到……真是太刺激了,简直就跟美国大片儿似的!”说完,王三牛又踩下了油门。
果然,汽车进入了一片很浓密的果林,我能听到直升飞机在上空盘旋的巨大声响,可是也能明显感觉到直升机已经跟丢了目标。
突然,王三牛一个急刹车,在一个草屋子面前停了下来。
“警察同志,你从这间屋子进去,下面有条水渠,现在还没放水下来,你赶紧从这儿逃走吧!”王三牛伸手指了指草屋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三牛,真是太谢谢你了!”此时,我心中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待会儿要是遇上他们了,就说不认识我,以为我被害人跟踪,只是临时载我一程,免得牵连到你!”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王三牛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刚好我也救了你一次,这样也好回去跟我爸交差!”
我下了汽车,正准备往草屋走,王三牛又喊了一声:“警察同志,等等!”
我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
王三牛笑得十分灿烂,他大声地说道:“其实呀,我才该感谢你!大嫂被抓,我大哥这辈子也没法在王家抬头做人……二嫂她已经做了绝育手术,现在只有我和我媳妇,有机会给王家添男丁!所以,你懂的,嘿嘿!”说完,他又朝我摆了摆手,这才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我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王三牛刚才说那话的意思。
他这话说得没错,王大爷那么在意男孙,只要他和王兰能生下儿子,那养牛厂肯定也就归他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还会不会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这么想着,我赶紧进了草屋,果然,屋子里有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奥凸不平的石板显得十分潮湿。
跳进坑洞里,我猫着腰向前走着,洞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很多石板已经拱了起来,我几乎走三步就要摔一跤,手上缠着的纱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鲜嫩的伤口触碰到阴冷潮湿的地面,疼得我龇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
“妈的,这什么破水渠,走一路摔一路……”我嘴里骂骂咧咧着,似乎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才能疏解心里的不快。
这时,我感觉到一只比我的手更冷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掌心,紧接着耳旁便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还是牵你走吧!”
宁仲言还是那个嗓音,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充满了魅力,我居然不争气地脸红了,原本焦躁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往左一点……小心,前面有个小坡……”
在宁仲言的指示下,我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水渠的另一头连接着一条小河,中间有一道作为遮挡的木板,只要将木板往上一抽,河水便会源源不断地冲进水渠。
这时,我已经听到水渠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料想到宁家的人已经追了过来,赶紧爬出水渠,一咬牙,抽开了木板。
河水哗哗地朝着水渠另一头奔流,黑暗中传来几声狼狈的惨叫声,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奋力往前跑。
刚好前面就是一个车站,上车的人很多,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就跟在他们身后,挤上了公交车。
面对售票员伸过来的手,我只能故技重施,又装了一回聋哑人。
宁仲言用充满鄙夷的目光瞟了我一眼,还好并没有说话。
“哇,看到没,好拉风的车队啊!”
“是来拍电影的吗?乡上也没跟咱说过呀……”
车里的人突然齐刷刷地挤在前面,伸直了脖子看热闹。
我也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了看,一下子愣住了。
那排黑色的连号越野车,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靠,这不是在S市向我开枪的那拨人吗?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我在心里暗骂道。
“梁悠悠,想办法藏起来,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宁仲言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越野,小声地提醒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四下找遮挡物。
刚好,后排有个很大的篮子,里面装了些腌菜一样的东西,凑近了闻闻,那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这时,汽车停了下来,我赶紧伸出脖子看了看,原来是一名黑衣人逼停了汽车,他走到主驾,跟司机交涉了一番,似乎想上车查看。
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抬头,见车里的乘客都一脸兴奋地看着热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里,于是一咬牙,赶紧捧起腌菜就往另外扔,直到留出大部分的空间,这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用剩余的腌菜遮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没等我喘口气呢,没想到宁仲言也拼命地挤了进来,原本就狭窄的空间显得更拥挤了。
“宁仲言,你干嘛来凑这个热闹?”我的下巴紧紧地顶着他的头顶,根本连张嘴的缝隙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是躲起来了!”宁仲言说话的语气似乎很认真,“梁悠悠,你发现没,上次也是这样,奶奶的人一到,这群人也跟着到了!”
“说重点!”我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群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说明并不是奶奶的人!可是他们却很清楚我们的行踪……我怀疑,是宁家里面出了内歼,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肯定是宁远!”我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这个名字,恨得简直牙痒痒,“哼,在宁家的时侯他就看我不顺眼,这两次的杀手肯定也是他派来的!”
正说着,黑衣人已经上了公交车,车上的乘客也没有了刚才的好奇,都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只能从笼子的缝隙里看到几只穿着锃亮皮鞋的大脚在车里走来走去。
这时,一双脚在笼子面前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一个男人冷冰冰的说话声:“这里面装着什么?”
“这是俺腌的白菜!”
听得出这是个中年妇女的说话声,她的嗓门儿大得出奇,震得我耳朵嗡嗡嗡地直响。
“你干啥?”妇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我要打开看看!”黑衣人回答得十分简洁。
“这有啥好看的!里面臭哄哄的,你也不嫌弃!”说着,妇女突然揭开了笼盖,吓了我一大跳。
“来来来,随便看!笼子里这么多窟窿眼儿,咋可能藏人呢?真是笑死人了!”妇女喋喋不休地说着。
她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黑衣人并没有仔细检查笼子,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便走开了。
我暗松一口气,竖起耳朵起着外面的动静,没过一会儿,黑衣人似乎下车了,原本还一片寂静的公交车顿时热闹开了。
“那群人干啥的?看上去挺威风的!”
“该不会是在查汪村的案子吧?”
“这怎么可能!警察不是都得穿制服吗?就他们那身,整得跟黑社会似的!”
“看看看,他们走了,我说吧,就是朝汪村那个方向去的……”
从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我确定现在自己已经安全了,正准备站起来,没想到却被宁仲言轻声阻止了:“梁悠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离他们越远,我们也就越安全!”
听他说得有道理,我只好点了点头,可是脖子却觉得有些酸,于是悄悄扭了扭脖子,没想到嘴巴却碰到了宁仲言的额头。
“靠,这里也太挤了……”我略有些尴尬地解释着,脸上却不自觉地红了。
还好宁仲言并没有说话,我也闭上了嘴,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居然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梁悠悠!”宁仲言突然开口说道。
“干嘛?”我吓了一跳,一脸警惕地在心里反问。
“你……心跳好快!”
“是吗?”听到这话,我竟然紧张了起来,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哦,可能是刚才太害怕了,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
“哦!”宁仲言意味深长地飘出这个感叹词,随后就不再说话。
我暗松一口气,觉得自己简直太窝囊了。
妈的,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危险,明明就不害怕,可干嘛表现得这么怂?
一路上,我们俩也再没说话,直到汽车突然停下来,售票员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哎,到站了到站了啊!赶紧提着东西下车了!”
她的话音未落,我突然感觉到笼子被人抬了起来。
“咦,这个笼子怎么比刚才沉了这么多……”妇女轻声嘀咕着,还在没起疑心,背着笼子就下了车。
我赶紧撇开腌菜看了看外面,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镇子上,于是立马从笼子里站了起来。
四周过往的人群显然被吓坏了,一个个惊声尖叫起来,背着笼子的妇女也吓了一跳,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虽然心怀歉意,可眼下也没时间好好道歉,我一个大跨步跃出笼子,赶紧朝着不远处的客运车站跑了过去。
这镇上到市里的长途汽车是四十五块钱,可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办呢?
刚好看到街口有一家卖运动装备的商店,我灵机一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套名牌运动服,干脆打起了它的主意。
“欢迎光临!”一进商店,一个女人甜甜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定眼一看,看店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赶紧走了过去。
“想要什么?我们这儿什么样的衣服都有……”女孩笑意盈盈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你好,我,我钱包被人偷了,现在回不去了……我能用这身衣服换五十块钱吗?你再随便扔给我一套衣服穿就可以了!”
显然,女孩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
见她不吭声,我有些急了,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挤出一丝哭腔:“唉,我也是没办法,才厚着脸皮过来的……我看你像个好人,才敢来求你!”
女孩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仔细想了想,从柜台里拿出一张五十的人民币,轻声说道:“给你!衣服我就不要了,你还是赶紧去买票吧!”
我赶紧接过钱,连连给她鞠了几个躬:“谢谢,谢谢你!”
离开了商店,看着手上崭新的人民币,心里却感觉十分复杂。
真没想到,我梁悠悠,居然混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顺利地买完票,刚一上车,周围人便捂起了鼻子,一脸厌恶地瞪着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挂着些腌菜呢,仔细闻闻,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我也忍不住一阵恶心,可是一想到时间急迫,如果错过了这趟班车,说不定那两群黑衣人就都追过来了,于是只好故作镇定地坐在了最后一排座位上。
很快,汽车开始启动,我回头看了看,望见着自己离这块是非之地越来越远,心里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随即又开始担忧起今后的生计。
虽然心里有了个堂而皇之的计划,可没有宁仲言的帮助,显然计划不能成型,这么想着,我小心翼翼地在心里说道:“宁仲言,G市离这儿有五百多公里,我现在又没身份又没钱的,怎么去那儿呀?”
宁仲言奇怪地瞟了我一眼,似乎察觉出了我的意图,皱着眉头说道:“梁悠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有话就直说!”
靠,看嘛这副表情,真是的!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现在我也积累了一些基础,你也说我现在已经是通魂师级别了,那当然可以靠通魂挣钱啊!你想想看,送走一个魂魄可以挣五百万,也不说欧元了,就人民币吧,那我也就发达了啊!”
宁仲言仔细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是真从事了这份职业,奶奶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
“不会吧!”我吓了一跳。
“当然会!”宁仲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通魂界要是新入了通魂师,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不会吧,哪儿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笑了笑,一脸的不相信。
“你觉得能出钱请通魂师的都是一般人吗?”宁仲言冷哼一声,“那些富豪通常都是干了亏心事,才会出钱请通魂师做法,在确定人选之前,肯定会把通魂师的资料传到我奶奶那儿,认定这个人安全可靠,才会同意跟他合作!”
“那,那刘半仙为啥能干这么久?”我不服气地争辩。
“刘半仙根本就不能通魂,顶多算是拥有鬼眼罢了!再说他干的就是招摇撞骗的事,奶奶才不会管这些!”说着,宁仲言瞟了我一眼,幽幽地说道,“除非你下到农村,估计可以捡几个活儿做,几万块钱还是能挣的!”
“那照你这么说,你以前捉鬼干的活,也是只值几万块的小活儿啰!”
“废话!”宁仲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时候奶奶还在四处找我呢,我当然不能自行暴露,有几万也算不错了……”
“你不是说给许医生的父母一大笔钱吗?到底给了多少?”我突然来了兴致,锲而不舍地问道。
宁仲言犹豫了一下,朝我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百万?”
他轻轻点了点头。
“哇,宁仲言,你可以啊……”我忍不住在心里惊叫出声,“那你得接多少个活儿,才能凑够这三百万啊!”
听到这话,宁仲言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这辈子,就是为了赎罪而活着的……”
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伤感,恍惚之间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了,后悔自己问得太多,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那就算了,G市是大都市,要是又去农村的话得耽误不少的时间,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姓安的,把玉坠拿回来再说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宁仲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转头望向我,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挣过去的路费?”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笑了笑,一脸得意地扬了扬眉,“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不就赚个路费嘛,SOEASY!”
☆、第九十一章 姚安琪的故事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赚钱之旅”居然会如此艰辛。
像我这种打短工的,就只能做些体力上的活儿,工资高点儿的就属星级酒店,可应聘时非要出示身份证给他们备查,没办法,我就只能到一些包吃包住的小餐馆打会儿短工,遇到想不开的鬼魂,再好心地开导他们一番,目送他们入冥界,攒点儿小钱,就坐上长途汽车,往G市的方向走。
这一路走得既漫长又艰辛,还好有宁仲言在身边解闷,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熬得过来。
在这个旅途中,宁仲言也教会了我许多的东西,比如看头顶上的气流,活人的气流是五彩斑斓的,虽然颜色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淡化,可比起魂魄头顶上的黑色气流还说,还是很好辨认的。
在差不多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之后,我终于来到了G市。
G市是除了H市之外的第二大城市,再加上有古都的底蕴,整座城市呈现出一种很特别的现象,那就是现代化与古建筑相辅相成,倒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阳公路……维多利亚公寓……”那张字条已经被我揉成了一团,可那个地址却被我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里。
手里还剩二十块钱,我从小贩那儿买了张G市的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决定以转乘公交车的方式去维多利亚公寓。
“梁悠悠,你确定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