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镇山河-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皓渊……萧先生。”木仰之见此人以先生称呼自己,便也如此称呼别人。
萧皓渊辈分甚高,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前辈,老前辈的尊称。此刻听木仰之一声称呼,不由一笑,道:“我正要往东海一行,也为后来人探路,木先生可有指教?”
“指教,不敢当。”木仰之的表情一直不变,“只是,你现在不能出海。”
“为何?”
“你出不去。”木仰之打量了他片刻,道:“只是阳神显化,尚未修证圆满,你抗不过归墟的力量。跌下天梯,便如苦海未渡,只能重入轮回。”
此刻,不止萧皓渊一人动容。木仰之只是一个照面,便看透自家根脚,哪怕是行走人间百来年的萧皓渊,也僵住了表情。
谢怀衣挑眉看了一眼木仰之,眼里有微弱的笑意。
“木先生好眼力。”萧皓渊赞了句,道:“既然此刻不便往云山一探,也不能强求。贫道此来第二个目的,就是将卜算子的卦象告知诸位同道。”他顿了顿,颜色一沉:“木先生可知,叶观止现在何处?”
“你找他?”木仰之在长风中卷了一卷衣袖,向谢怀衣与萧皓渊颔首道:“随我来。”
申城,蓬莱驻地。
韩子和早已引陌寒一行人前来蓬莱驻地。说是驻地,不如说是一处公园。江南大地上常见的城市园林——一方婉转的池塘,几株婆娑的垂杨,缀以四时之花,长青之木,隐蔽在高楼大厦中,本来并不起眼。
可自木仰之立阵以来。草木得地气之利,疯狂生长!
柳树虽然没有雪杉一般高耸入云的姿态,却铺散千丝万缕,披覆满池。再被人以法术编织成毯,便形成这一处凌驾于冰冻湖面之上的小屋。上下两层绿茵交织成幕,垂以翠碧枝条勉为隔断,分开数个空间,方便饮食起居。
花费如此心思布置的人,自然是蓬莱仅存的女弟子,何思远。
此刻她正侍立一旁,为座中诸位长辈,复述十三天前东海惊变的始末——
“那日,我正与董师兄、随方长老在岛外寻药。长老惊觉地气有异,正要回岛中大阵躲避。却见东海之上,风暴骤起。我们本以为,那只是海上常见的飓风。虽然不是夏天,但这几年气候反常,冬天也会掀起风浪。
“那云斗大得好像天空破开了窟窿,天上的云气一霎倾泻到海中。海面顷刻下陷,风浪将我们的船劈翻,又卷到天上,如果不是方长老全力施法,我们可能要随着整个东海,一起陷入深渊。”
何思远一身白孝,形容单薄,略有几分窈窕。她隐忍而哀痛的神色,令在场众人垂目叹息,心生不忍。
萧皓渊本是尊长,又素有高名,出言宽慰了一番,才让她止住悲音。
“贫道临行前,曾托卜算子为东海之事起卦,卜算子学究天人,推演之道,宇内皆知,可卦象却……”萧皓渊特意介绍了一番卜算子,只因谢怀衣并非道门众人。
“如何?”叶观止曾与卜算子比邻而居,此刻问地甚急。
“一无所有。”萧皓渊合目长叹道:“什么都没推算出来。”
惊闻如此消息,众人无不变了颜色。
木仰之凝住眉:“我听说,推演之道,只有两种情况无法被推算。一是被推衍之人高出己身修为;二是当局者迷,推衍者也在居中。卜算子他……又是什么情况?”
萧皓渊缓缓道:“或许……两者兼有?”
韩子和无声向椅背倒去:“至少得出了一个结论,东海之劫,与末世尸毒之劫有关,而且,都不是天灾,是*!”
天灾自有预警,五运六气之说,不止道门中有人精研,就连普通人中,也有不少高手。只要是天时引发的灾变,总有迹象可循。但凡连推衍都无法窥测的内容,必是因人而起。可是——卷起如此大的灾难,又会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什么样的一群人?
☆、第89章 九鼎
“*?”陌寒的眸子瞬间一亮,“什么人会不计后果地做出这种事情?它不怕‘天刑’吗?”
萧皓渊正色道:“贫道从帝之下都一路赶来,沿途路过各大宗门,皆已传出江湖令。如果这场浩劫真乃*!必定天下共诛之!”
韩子和抚掌:“合该如此。萧前辈可知,什么样的力量,能抽走烟云海水,凝成如今这等连绵无际的水墙?”
萧皓渊微微沉吟,右手一让,笑道:“贫道不猜,或许木先生可以为我等解惑。”
木仰之觑了他一眼,似乎天生不知推让,径自道:“云山下是归墟,一切有形之物落入其中,都会永无止境地坠落,直到天年耗尽,坠入黄泉。云山上……是‘帝都’。”
“帝都?”旁人只是表露出几分诧异,萧皓渊却是再次震惊。
“真的是帝都?轩辕氏立天下九鼎之帝都?”萧皓渊追问。
木仰之沉默了几秒,道:“萧先生也知道九鼎?”
“定鼎天下的传说,何人不知?”
“不是大禹收天下之兵铸成的九鼎,而是轩辕氏为守护后世子孙,在帝都之上设立的九鼎。只有当灭族之祸来临,九鼎才会被开启。”木仰之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只要轩辕一族流淌的血,汇聚到一定数量,九鼎就会再度打开。现在海上异象,是九鼎将启的标志。”
何思远止住了哭泣,眼眶微微红肿:“所以,我们蓬莱,落入了归墟之中?只是因为九鼎被打开?”
木仰之道:“不止蓬莱,三洲十岛所辖数百岛屿,都因此崩毁。”
“为什么归墟开启,却令我宗门遭劫?”何思远柔和的嗓音已染上悲音。
“你可知蓬莱,方壶,瀛洲三岛之外,传说中还有另外两岛?”木仰之问地坦然,似乎完全没有被何思远的情绪感染。
萧皓渊却笑而代答:“《清虚经》所载,海外曾有岱舆、员峤二岛,与蓬莱三岛,合称五神山。神山无根,帝责十五只巨鳌相承,却为龙伯国人钓走六头。使岱舆、员峤二岛,流于北极,再无人可见……难道……”
“那只是一个比喻。”
木仰之叹了口气,翠碧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片沉重,“没有什么巨龟,也没有什么龙伯国人。《清虚经》只是留下一个可以供后人循迹探求的比喻。
“那原本就是一场战争。东海之外的归墟第一次被打开时,海外诸岛就是第一道防线,岱舆与员峤在那场战争中毁灭,只留下了蓬莱三岛。现在归墟将要第二次开启,东海之上的云山,就是宣战的令旗。”
众人被这段叙述震得一时各自沉思。原本一段匪夷所思的上古密闻,被木仰之如此平静地叙述,居然不由得人不相信。可仔细想想,却惊骇得让人不敢相信!
陌寒又补充了一个问题:“归墟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帝都又为何会在归墟之上?”
“帝都原本在昆仑山之上,所以昆仑又称‘下都’。后来,有一个人为了镇压归墟,将帝都移来东海。”木仰之直皱眉,似乎在脑海中搜寻这些答案,令他颇为吃力。
“那人是谁?好大的手笔。”谢怀衣赞叹了一句,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这个人,还有心情发出赞叹之声。
木仰之没有再回答。
白羽一瞬不瞬地看着木仰之,暗中悄悄发消息。
【队伍】白羽:你们谁知道木仰之是什么人?
【队伍】叶观止:没有来历,关键就是这一点呢!昨晚老韩也讲明了。虽然,好多人都知道,申城有一位修为很高的草木之灵。可是木仰之那个脾气,一般人都没法和他打交道。天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按理说,草木之灵,不可能离开本体太远。不过,他的修为我是看不懂,或许已经到了可以脱离本体的地步呢?
【队伍】陌寒:静观其变。这件事不简单。
【队伍】叶观止:切,老陌,我还要你教我做人?
【队伍】陌寒:……别闹了。
【队伍】苏妍:艾玛,这对话……让我先笑一会儿。
【队伍】白羽:……对不起……师父,也让我笑一会儿。
【队伍】陌寒:……
【队伍】叶观止:……求别闹!
场中,不止一人对木仰之的身份起疑。
韩子和笑问:“仰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远古辛秘?”
木仰之的目光再度飘忽起来:“一棵树活得够久,自然能知道。”
萧皓渊奇道:“木先生,是一棵树?恕贫道冒昧,敢问先生是什么树?”
木仰之一笑:“树的区别,只是你们人族心中的分别。于我而言,天下千万草木,都没有差别。”
这话如果出自普通人之口,那只是一句空谈,徒惹人笑尔。可萧皓渊明白,大成真人知行合一。以木仰之令人无法捉摸的修为,敢说这种话,必然代表他已经有所求证!而这,不啻于变相交代了他的修行来历!
虽然草木之灵,与人类不同,可开口便是“万类无别”的口气。比之丹道阳神化身,木仰之难道想说——天下草木,都可看做他的化身?
——仔细一想,萧皓渊百十年的修行生涯,古井无波的心境中,居然生出一点荒谬来。什么样的修为能达如此心境?仙家“三生万物”之境虽然飘渺难寻,可典籍中描述的情况,也不是木仰之这样的啊?
“那木先生以为,什么人在挑起战争!”
在座众人,可能只有谢怀衣没有多想。
以他的身份,在一群修行人中插嘴,其实有些尴尬。自古庙堂与江湖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可听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他必须厘清。
此刻一语出口,杀气腾腾。
木仰之的目光再度落向谢怀衣。白羽忽然发现,只有木仰之在看向谢怀衣的时候,目光才是有焦点的。
“它们来自归墟,那是亡者的国度。它们在活人心中散布死亡。杀人者不会自己举起屠刀,而是以生灵为战场。一切取舍,都在人们自己心里。这也是第二个约定。”他的目光逡巡在谢怀衣脸上,不出意外,看到了谢怀衣眼中的冷肃。
“第一个约定是什么?”谢怀衣问。
木仰之微微一顿,却问向萧皓渊:“你可去过帝之下都的轩辕丘?”
“先生是说……轩辕丘前的天条?”萧皓渊神色微怔,瞬间明白了什么,缓缓调整了心绪,念道:“一不得在世自称神,二不得妄拟天心为已心,三不得欺夺他人之信。此三条诸天共守,不显于尘世。只要是有能力度过苦海,来到轩辕丘,都能看到这一道神念构成的誓碑……难道说这是第一个约定?”
木仰之点点头,语气平淡,神色却高远难及:“这是封神之战留下的誓约。第一个约定在轩辕丘有副本,所以能流传至今。第二个约定,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预言,或者说推衍——当神灵不再回应信徒的祈祷,人们终究会推倒心中的神坛。那个时候,归墟将再度打开,天堂和地狱并存于人间,选择权在每个人自己。”
这是非人的口吻。而木仰之却用众人能理解的词汇去叙述。
白羽已经无法想象远古浩瀚的天地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战争,又为何会有如此约定。
此刻,她望着木仰之那双翠碧色的眼睛,忽然想到了师父曾向她描述过的、云大人的眼睛——“他坐在轩辕丘的废墟上。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消失。当时我就有一种错觉,他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倒影,又好像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部。”
白羽心底蔓生而出的情绪,没有崇敬,没有膜拜,没有畏惧……居然是无力的虚无。
何思远与董思宁这两位涉世不深的蓬莱弟子,已经被这番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萧皓渊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卜算子也身在局中。”
韩子和向来乐观:“既然有这个约定,那么……尸毒的来源,就可以确定了吧?源自归墟?”
谢怀衣插道:“还有‘种子’,这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木仰之摇摇头:“不,当然不!既然敢以天下江山做千年赌约。那些家伙,怎么还会干出毁诺这种事情……这是有人乘机兴风作浪!它们想用鲜血和死亡,逼开九鼎,借此打通通往帝都的路!两厢因果交叠,所以卜算子无法推衍。”
萧皓渊忽然问:“帝都里有什么?”
木仰之的思绪突然被这句话拉回,他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没……我怎么会知道?”
萧皓渊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实际上,在座众人听到这等远古密闻,无不惊诧而沉默。
“我很想知道,帝都第一次被打开,是因为什么原因?”陌寒迅速将信息理了一遍。
木仰之苦笑,眼底是迷惑地:“因为那场战争,也因为它们想用千万生灵之血,逼出一个人……”
“谁?”这一次,发问的居然不是萧皓渊,而是谢怀衣。
木仰之没有回答。
萧皓渊似有所悟,满目惊异顿时化作无边凉意:“……云大人?它们想逼出云大人?”
木仰之奇怪地看了一眼萧皓渊,忽然惊醒般自语:“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起过……”
他这话不似作伪,当着众人之面,居然摒绝外物,径自回溯起从前。
萧皓渊淡淡打量了木仰之半晌,面上云消雨霁:“要么是前世所见,要么是生而知之。木先生可有所悟?”
“你在点化我?”木仰之笑了笑,眉峰居然突显一丝傲意。
“不敢。”萧皓渊欠身微笑的表情,令人不敢忽视:“只是……以万千生灵之血祭,逼出一个人来?这样的论断令人不敢相信!”
木仰之的神色再一次模糊一起来。阴沉的天光透过重重枝叶,落下一片模糊的灰色。
“你以渡苦海出阳神,应当知道神与仙的区别……
“仙是修行成就,神是道场地位。并非所有仙都可以被称为神灵,因为它们可能没有信徒;也并未所有神灵都可以称为仙家,因为它们可能修为不足。
“你知道,怎样杀死神灵么?
“那些聚众生愿信而生的神,一旦失去了它的信徒,就会失去力量的源泉。那位……并非凝聚信仰的神灵,可是他姓‘轩辕’。话已至此,木仰之无需多言。森罗阵长期无人主持,恐生不测,我该走了……”
☆、第90章 云生
空荡荡的话语还在众人耳边回响,木仰之已如昙花朝露一般,消失于清晨的阳光下。
此时此刻,木仰之到底是什么身份,众人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神灵”才知晓如何杀死“神灵”。一时沉默,只是碍于“不得在世自称神”的约定,并没有人点破罢了。
白羽就站在陌寒身侧。这也是修行人约定俗成的礼仪,尊长议事,弟子侍立一旁。而此刻,她却在走神。仿佛记忆的帷幕,被无形的锁链的轰然拉开。数天前,陌寒在金陵江北营地,大槐树下,关于“什么是仙”的探讨犹然在耳:
——真正超脱于时空之外的‘仙’,是怎样的一种终极存在?
陌寒曾如是问。
——绝对的理性。
白羽曾如是答。
当超拔与世俗之外的存在,走到她眼前。白羽的心情,却居然生出无可抑制,亦无可名状的悲哀。
——真正的神灵站在你面前,你会用什么样的心情,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问题,可能,永远没有答案。
蓬莱仅存的两个弟子,原本都是一番愁眉紧锁的模样,却在听到木仰之最后一番话时,眼睛顿时一亮!
那目光是炽烈的,就像大地上久经黑暗的生灵忽然抬头,看见了浩瀚的星光。
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缘故,木仰之走得格外迅速,几乎是一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前辈,等一下!”蓬莱最后一代弟子董思宁,几乎脱口喊道,脚下一顿,与师妹何思远双双抢出帘门。
清晨的阳光透过漏斗也似的云山,落在寂静的城市里。透过植物高大的树冠,那光芒也是细碎而浮跃的。冷冷长风中,折射出积雪灿白的光!
木仰之早已不知去向。
董思宁心中一急,向着空旷无人的森林,道:“木前辈!等等!既然蓬莱岛毁于那什么约定,你能不能再造一个蓬莱?”
回声荡开很远,空林中有飞鸟掠过的影子,却没有一点回音。
“木先生……”何思宁这才跟上,扶着前心剧烈的喘息,“他去哪儿了?”
韩子和缓步踱出,叫住了正要去追的董思宁:“他走了……”
董思宁强自站定,却掩饰不住一脸沮丧:“怎么走的这么快!难道为了一场几千年前的约定,就要毁我蓬莱一门立身之所?”
萧皓渊缓步踱出,在走到门口柳枝披覆之所。他听到这句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韩子和却虎了一张老脸,那干净整洁,却满布皱纹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
“数千年前的约定到期,蓬莱崩毁,天意如此罢了。世事翻覆,沧海桑田,难道都要讨个说法不成?又像谁讨去……
“蓬莱岛毁于天时,与世间蓬莱一门传承有何干系?思宁,你是掌门大弟子,也是蓬莱一脉留下的最后传承,将来必然是蓬莱下一任掌教!你也清楚,世间蓬莱道统断了三次,皆因天灾*。现在所修的典籍,与第一代掌教所留相去甚远,难道你要责备祖师居然不下来把典籍补全吗?”
董思宁顿显愧意,俯首道:“思宁知错,韩师伯教训的是。”
韩子和顿了顿,眼中依然是一片恨铁不成钢:“蓬莱屡遭劫难,却依然是天下九大宗门之一。哪怕道法式微如当今,这份辉煌与责任都不曾断绝。你难道要让它……断绝在你的手上?”
董思宁神色大变,头垂地更低:“不!思宁不敢。”
这话无疑是重了,董思宁的眉峰紧紧锁着。
韩子和没有再责备什么,只是负手望天,缓缓说了一句话:“如果哪一天,你能告诉我——‘我董思宁立地之处,便是蓬莱。’再说‘不敢’,才有意义。”
年轻人顿时呆立当地。
韩子和这一句话,终其一生,他都不曾忘却……
萧皓渊轻轻一笑,银丝拂尘卷开重重柳帘,朗声道:“五行门,也是九大宗门之一。更难得的是只有一师一徒,却千年传承不绝。原来根源在这里。”
立地之处,便是宗门所在。不仅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修行。所以萧皓渊为之钦叹。
“萧前辈过誉,木先生已去,晚辈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