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娇-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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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琰看着郑太后,只摇摇头,说道:“没有人告诉民女这些事情,民女说这些,也非是为了要挟太后。民女来求太后,只是民女不想像太后娘娘这样,太苦了,太苦了。”
苦什么呢?顾琰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听到这些话,郑太后和老妇人俱是一怔。的确是苦,郑太后的一生,怎么会不苦呢?盛年白发,心若凌迟,这样的苦,难与外人道。
郑太后的隐秘,的确不是沈度说的。但顾琰既知晓元家之事,又知晓郑太后是在元家之后搬出宫中。剔透如她,当然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一个女人,为了什么不肯原谅自己的儿子,一个深宫太后,为何宁愿长斋永佛?不言自明。
“太后娘娘,计之是民女心爱之人,但民女请求娘娘帮忙,不仅仅是因为计之是民女心爱之人。还因为,若是计之有损,将是大定之祸!民女以为,计之是国之柱梁,试问大定年轻一辈当中,能比得上计之的?有何人?”顾琰高声陈言道。
前一世,这一生,沈度为了国朝所做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元家之仇,计之早就可以报,但他和沈老,迟迟没有做什么。这一切,不是为了国朝承平还能为了什么?
“我心悦计之,自是想他好。但此是民女求太后,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情在求您,而是为了国朝的将来在求您!”顾琰的声音提得更高了。
她微仰着头,年轻而姣好的脸庞似带着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这种光芒,来自于深情和勇气,来自顾琰对沈度的无限情意,这种情意,使得顾琰对沈度这个人对国朝的重要充满信心,使得她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哪怕是在郑太后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
而郑太后恰恰清楚,她自己不能完全地为了元家,却也不能完全地为了儿子。顾琰的神情和勇气,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曾经缺少的,也是作为一个母亲曾经缺少的!
沉默,居堂里一片沉默,没有人再开口了。
良久,郑太后闭目,问着顾琰:“你想我做什么?”
☆、第438章 好友
在顾琰去定元寺的时候,醉红楼的叶染,去了叶家找叶稳,并且见到了叶稳的祖父,即是国子祭酒叶端。
叶端见到叶染,不禁叹了一口气,顿时就觉得头一阵阵赤痛。对叶染这个人,纵腹黑厚脸如叶端,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在过去半年里,叶端及叶稳的兄长们,充分领教了叶染这个醉红楼东家的作风,最大的感慨就是:这个世上,竟有如此撒泼又无赖的男人!
骂也骂了,赶也赶了,威迫也做了,利诱也试了,权压了,色迷了,但都没有用!叶染仍是经常守在叶家附近,依旧情深款款,誓言非叶稳不娶。
说实在话,叶端并不在意叶染的出身,本朝也没有官商不通婚这样的法例。再者,叶染的痴心不改也令他有些动容。——叶染并在意叶稳不能生育!
在子嗣大过天的社会环境下,叶染不在意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对叶稳是真心喜爱的了。这一点,叶稳当然感受深刻,也令得叶稳的兄长们对他改观,渐渐开始接纳他了。
但是,叶端仍是坚持,始终都反对这两个人在一起。
无他,因他是当朝国子祭酒,因为叶染同样是姓叶!他是国子祭酒,一言一行都能影响着天下儒林的风向,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家事,而挑战同姓不蕃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是以,他一直会反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叶染的求亲。
这一次,听到叶染的求见,叶端还以为是像之前那样为了求亲的事。心中早已打算拒绝,绝对没得商量!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叶染这么急切见他,是为了请求他帮忙,帮沈家的忙,解沈肃和沈度于困境!
“本官不知道沈肃做了什么事。但想必是大事。不然皇上不会有此处置。皇上已下令,身为臣子,又怎么能轻易干涉皇上的决定?”叶端这样说道。仍是拒绝。
叶染和沈度是生死好友,这一点,叶端十分意外。当下便明白了之前为何威迫权压叶染没有用,有帝师和沈度在。叶染根本不用怕什么。
但现在,帝师出了事。沈度被罢官……
叶端双眼半眯,眼中精光大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晚辈并不是请大人干涉皇上的决定。晚辈只是想请大人在儒林中再提一次‘尊师重教’而已,这对大人来说。不是为难之事……”叶染弯着腰,谦敬地请求道。
时势若此,叶染知道去皇上面前求情是没有用的。没有什么东西能与皇权对抗。但却有东西,可以影响到皇令。影响皇上的心意决定。
这个东西,就是势。朝堂局势、天下大势,这就能影响皇上。帝王之术,首要就是平衡。既如此,平衡就可以用来制约皇上。
叶染开着醉红楼,久迹于风月与官场之间,对上位者那种不得不妥协的心理,实在摸得太清楚了。
皇上,就是上位者而已,不是吗?
叶端稍一想,便知道叶染为何会有这样的请求。的确,这是解沈家困境的办法。沈肃是皇上的老师,天地君亲师,师是五天伦之一,地位自是非同一般。在儒林中提倡尊师重教,就是为了加强师的作用和威严,也就是加强沈肃的影响力。
叶染之意,在于用天下儒林之势,来影响皇上!这简直胆大包天,这真是,真是让人……心生敬佩!
叶端惊讶地看着叶染,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年轻人。原来,这个年轻人,不止会为了稳儿死缠烂打,还会为了沈家而洞彻朝局。这个人,不仅只有无赖的深情,还有无畏的勇气。
不错,很不错!
但是,他为什么要答应叶染?用天下儒林的风势来影响皇上,还是在干涉皇上的决定。他为何要为了沈家而做这事?
他看着叶染急切的神情,忽然心头一转,有了一个主意,便咳了几声,开口问道:“这个请求,本官倒不是不可以答应。但本官有一个条件:你以后从此不得出现在稳儿面前,否则,免谈!”
说罢,叶端便紧紧盯着叶染,想看看其有什么反应,想听听其会怎么说。想知道,这个年轻人会让他再次惊讶,还是会让他……失望。
叶染哑然失笑,仿佛听到什么荒谬事一样。随即,他的笑容就隐了下去,开口道:“大人,晚辈请求您之事,和我对阿稳之心,并没任何关系。这个条件,晚辈不会答应,沈家和阿稳,在我看来都不会成为条件。”
他没去看叶端的神色,而是在不断想起沈度,想起沈度对他说起朝堂之事时,那种双眼都会放光的神采。
“阿染,我一定会做到的,愿我有生之年,致令天下太平,一定可以的!”那时,沈度这样说道。
叶染对朝政没多少兴趣,也对天下太平没什么兴趣。但沈度是他的好友,沈肃是他半个父亲,在沈家这一事上,他断断无法置身事外。
一个愿以平生心志都致力于天下太平的好友,不管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叶染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家遇此困境。
“大人,容晚辈斗胆说一句:大人是国朝的国子祭酒,而不是皇上的国子祭酒。况且晚辈不曾听说过臣子全部都听皇上之言的。天下百官系一人,却不是天下百官奉一人。如此,五省九寺五箭、九府十六卫随便选一个人便是了,呵呵。”叶染继续说道。
说罢,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非是对眼前的叶端讥讽,而是对那位紫宸殿中的主人。
听到这番话语,叶端再次惊讶了:叶染,竟敢这么说!
国朝的国子祭酒,皇上的国子祭酒,这两者乍听起来没有分别,但究其实,是天差地别。
国朝的国子祭酒,是忠于国朝,是尽国子监职位之责;皇上的国子祭酒,是忠于皇上,是尽身为臣子之责。不一样,不一样。
叶染说得没有错,历朝历代,不会所有臣子都会听皇上之言的。因为,皇上或有不明,便赖贤臣匡之。
叶端沉默了。
☆、第439章 有心
当长隐公子听说国子祭酒叶端所做的事情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连叶端都有所动了,我也应该做些什么了。”
叶端在国子监、儒林中倡起了“尊师重教”的举动。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在皇上夺沈肃帝师称号的时候,叶端有这样的举动,必能暗中帮助沈家一把。
长隐公子却不曾听说,叶家和沈家有什么特别交情,能令得叶端这么这么做。似乎,当初计之及冠之时,叶端曾为计之加冠,但叶端为人加冠的时候不少,这交情几可忽略。
叶端是为了什么呢?长隐公子也不得而知了。
此时已经是四月,长隐公子出现在安国公府的水榭了。水榭里面,是烹茶的齐书和候着的白衣死士,他们看向长隐公子的眼神,都满是担忧。
公子的病,才稍微好起来,沈家就出事了。这样一来,公子又要殚精竭虑了,唉。
公子何时才能真正心无挂碍,何时才能安安稳稳养病?——齐书都知道是奢望了。
“公子,请问是要进宫吗?”白衣人迟迟等不到长隐公子的吩咐,便这样问道。
他知道沈家之事定会挂在公子心头,便猜想着公子会进宫,去皇上面前为沈少爷求情。这些年来,皇上对公子恩宠有加,若是公子求情,会有用吧?
现在,安国公府就在公子的手中。若是公子有令,与府中有关的官员和姻亲们,都会向皇上求情的,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不想,长隐公子却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进宫了。传我指令,让那些官员们准备好弹劾的奏疏,等我指示,全力弹劾沈家和沈肃!”
听见这吩咐,齐书和白衣人眼神倏地一缩。公子说,全力弹劾沈家和沈肃。他们没有听错吧?
齐书停下了烹茶的动作。迟疑地问道:“公子,这……”
白衣人则是抿唇不语,其实也在进一步确认长隐公子的指示。他同样想不明白。以公子对沈家一贯的态度,进宫求情才对的,怎么反而对对沈家落井下石呢?
“照我的吩咐去做。弹劾的内容,照我说的去写。一定要让皇上看到这些弹劾……”长隐公子这样说道。
弹劾的奏疏,定要保证送到紫宸殿。定要保证皇上能够翻开。安国公府在宫中有那么多暗线,要做到这些并不困难。
尽管带着满腹疑惑,白衣人和齐书还是火速离开了水榭,去各处传令了。对他们来说。长隐公子的指令,就一定要执行的,不管对错。
长隐公子斜倚在水榭长椅上。近乎透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笑容衬着近水远山。如同为一幅静谧的山水画添了一抹色彩。
此刻他的心中,毫无颜色,所想的,唯有崇德帝的为人性格。然而,反复咀嚼着自己的所下的那些指令,不断确认这些指令的正确性。
是这样没有错的,唯有这样,才能解决沈家的困境。
……
……
对沈肃和沈度的处境感到无比欢欣的,是太子朱宣明一系的人。为此,东宫的气氛连日来都是和洽的。
朱宣明没有想到,望江楼一事失利,却有这么一个意外的收获。那一晚,沈度并没有入望江楼,而且成国公府的死士全灭,令得朱宣明极其失望,还有莫可名状的惶恐。
原来,沈家如此强悍!
他的失望和惶恐还没有散去,就得知沈肃被夺帝师称号,而随后沈度被停官。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喜讯,砸得他晕坨坨的,欢喜的晕。
沈肃和沈度,也有今日!一直和他作对的这两个人,也会成为地底泥,哈哈!
“查到父皇动怒的原因了吗?沈家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本宫担心他们还有后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起来!”朱宣明如此说道。
他下首坐着的,是蒋钦和张龟龄,是他最信任的两个官员。这里本应还有秦邑的,但现在秦邑只能在成国公府中了,再不能出现在东宫这里。
事实上,对朱宣明来说,随着成国公府的死士被歼,成国公府现在的用处,真的很微了。
“臣尚未查到皇上动怒的原因。但臣却知道,沈家已有所动作了。国子祭酒叶端提倡尊师重教,若是儒林声势浩大,想必皇上不会不在意。”蒋钦如此说道。
叶端站位一向不偏不倚,这一次怎么会出手帮沈家呢?蒋钦想不明白。
朱宣明眉头一皱,心中不由得泛起酸涩嫉恨的情绪。若不是叶端的孙女儿不孕,叶端在儒林的影响力本应是归于东宫的。现在,他曾极渴望得到的影响力,如今作用在沈家、沈度上,他很难没有想法。
“派人去找叶端谈谈,警告叶端最好停住这些动作。不然,就是与本宫为敌、与父皇为敌!”朱宣明森然道。
蒋钦领命,知这是一件相当为难的事。叶端,是老狐狸也是硬骨头,太子殿下的吩咐,真不太好办,只能勉力为之而已。
张龟龄所奏报的,是现在京兆官员的动态。在他看来,这种动态对东宫是有利的。
想到此,他笑眯眯说道:“殿下,臣得知。现在京兆很多官员,都已经写好了弹劾沈肃的奏疏,很多已经送进紫宸殿了。可见,沈家得罪了不少人。臣还得知,这些官员不少和安国公府是有关系的。”
言下之意是,以安国公府为首的许多官员,都和沈肃不和,在这个时候弹劾,对沈家来说就是雪上加霜。若是沈家还能势起,那才是怪事!
朱宣明眼一亮,连声说道:“好好好,没想到韦传琳病了,换了那个病鬼主事,安国公府倒帮了大忙了,太好了!”
他对长隐公子并无什么看法,但因秦绩对长隐公子并不待见,令得他言辞间也习惯称长隐公子为“病鬼”。
想了想,他下令道:“既然如此,让底下的人也准备弹劾奏疏,本宫要让沈家再也翻不了身!”
他期待着,沈家被官员的弹劾奏疏淹没。而事实,也正如他所希望的一样。
☆、第440章 全弹劾
源源不断的弹劾奏疏送进了紫宸殿,多到令内侍首领常康都诧异。他伺候在崇德帝身边,弹劾的奏疏见得多了,但一次过这么多、针对的是同一人,还真没见过。
官员们何时如此同心同德了?还是说,帝师大人真的犯了众怒?
帝师一事,当中水太深,常康不敢深思下去,怕犯了什么禁忌自己也不知道。
崇德帝在翻看着这些奏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震怒还是欢喜。照理说,皇上现在如此对待沈肃,看见这些弹劾奏疏,应该很开心才是的。
怎么会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呢?——崇德帝心中有疑,对这些弹劾的奏疏有疑。
他知道,沈肃与朝中一些官员不和,但这些弹劾的官员当中,有不少官员是一向不问事的,肯定是和沈家无仇无怨的,他们为何要弹劾沈肃呢?
且看看这些弹劾的官员都有谁:宗正卿蒋钦、户部尚书张龟龄、吏部侍郎贺肇、太原府尹范泰言、关内府尹祁玄、兵部尚书霍韬、虎贲中郎将张旭……
这些弹劾的官员,有京兆官,有地方官,有文官,也有武官,涉及五省九寺五监、九府十六卫。沈肃与沈度,怎么会与这么官员交恶?不会,绝不会。
蒋钦、张龟龄、贺肇这些官员就算了,他们都是东宫一系的官员。对于太子和沈度之间那些微妙的不和,崇德帝是清楚的,也一直放任着。
但范泰言是怎么回事?他远在太原府当府尹,怎么会上这样一道弹劾奏疏?还是弹劾陈年旧事,弹劾沈肃奏请杀二王的事!
在范泰言的奏疏上。沈肃奏请杀二王之举,就成了沈肃连皇族成员都敢杀,其行不容,云云。
这样的弹劾奏疏,崇德帝当然不会顺之。如果不杀二王,崇德帝的皇位怎么能坐得这么安稳?崇德帝如果准许了范泰言这个弹劾,那就等于否定了当初登位所扯的大旗。
所以说。范泰言的弹劾奏疏。太有问题了!
还有兵部霍韬的奏疏。霍韬的主意还是很正的,当初崇德帝想借理由对付傅家,霍韬还曾出言阻止过。以霍韬的为人。是不会做落井下石之事,况且他和沈家并无恩怨。
到底,像范泰言和霍韬这些人,为何要上这样的弹劾奏疏呢?
崇德帝在苦苦思索着缘由。半响后,才问道:“现在。朝中有何大动静?”
“回皇上的话,大动静有两个。其一是国子祭酒叶端提出尊师重教;其二是东宫发起了对沈肃的弹劾。”常康回答道。
宫中的内侍及皇家暗卫,就是崇德帝的耳目。常康将朝中的动静汇报,却不敢加以详细修饰——虽则他知道这两个大动静。应该都是和沈肃一事有关。
“东宫发起了对沈肃的弹劾……原来如此啊。”崇德帝停住了翻阅奏疏的动作,似是了悟般说道。
如此,就能解释为何弹劾沈家的奏疏会如此多了。范泰言和霍韬等官员的所为,也就有了原因。
“你去查一查。范泰言和霍韬这两家,可与东宫有所联系!”崇德帝一把合上了奏疏,下令道。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突一突的,显然有怒火勃生。
很快,常康的查探便有汇报了。他查得,范家和霍家没人与东宫有联系,但这两家的管家,却和程家的管家连日小聚,看样子交情甚深。
程家,淑妃的娘家,太子的母族。这么说来,范泰言和霍韬这些官员弹劾沈肃,定是与东宫有关了。
东宫发起弹劾,就有了这么弹劾沈家的奏疏,涉及了这么多官衙和地方。东宫的影响力……真是深远宽广!
崇德帝觉得,他近日专注于对付沈肃和沈度,似乎遗漏了些什么。东宫的影响如此深远宽广,令身为帝王的他,并不愉悦……
听了常康的汇报,崇德帝没有追问东宫的情况,反而问起了沈家:“沈家那里,有什么动静?”
这么多弹劾的奏疏,若是压在沈肃身上,怕是能将他淹了。现在的沈肃,在做什么?
“回皇上,沈家平静,并没有什么官员进出。”常康立刻回道。现在沈家大门外,守则皇上派去的人。谁人进沈家,谁人出来,常康都是清楚的。
平静,无人出入。
听到常康的禀告,崇德帝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画面:冷寂的东园、微弯着背、满头白发、被弹劾奏疏淹没的沈肃……
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