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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权贵娇-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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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般云淡风轻地说着,浑然不知自己在陆清和杜预的心中引了一个响雷,这两人霎时就将目光移动向他,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说真话。
    杜预心中忍不住想爆粗,我摔!这对父子怎么都这样,明明最重要的事,说得好像很轻一样!待听清楚沈度说的话语,杜预直接想扑倒在地了!
    “顾家,就是近日来死了很多人的顾家?计之,你勇气可嘉。”他“哼哼”说道,并没有反对。哪里需要反对?除了沈度外,大人也是微笑着点头的,可见已经承认了。
    顾霑的嫡长孙女,是哪一个?
    陆清却是知道顾霑的嫡长孙女是谁,因为他的孙女陆筠与她交好,陆清见过她几次,印象中就是个娇娇姑娘,大人和计之,看中了她什么?
    陆清迟疑地开口说道:“顾家现在这么多丧事,非提亲之机,还不能定下来。皇上如执意赐婚,怎么办?”
    计之心悦谁,可以容后再细说,但逼近眼前的危机,就是皇上赐婚,安昌公主,娶不得的!
    最后,仍是沈肃定下了主意,阴阴地说道:“若是皇上有召,你就直接拒绝好了,驸马是什么玩意儿!台辅之位,你一定要登上去,就连皇上都不能阻止!”
    那些才情卓绝的人,那些惊世震俗的策,都湮灭在十多年前,只有计之登上台辅之位,那些安世宁民的策略才有实现的可能,才对得起当年死了那么多人。这赐婚,肯定要拒的!
    既然沈肃说了此话,杜预和陆清便没有什么可说了,两个人只好拉住沈度,教他如何婉转拒绝皇上,教他怎样说话才能不让皇上恼怒,教他怎样才能顺着皇上的毛……
    凡此种种,他们恨不得将以往面对崇德帝的经验,一下子全都灌到沈度脑子中。
    沈度微笑着点点头,保证御前应对之时,一定会小心谨慎认真细致,绝对不会让皇上震怒云云。
    果然,没有两日,在沈度将拟好的诏书送到紫宸殿的时候,就被崇德帝留了下来,说起了赐婚一事。
    “朕意为你赐婚,朕觉着安昌很不错。”崇德帝这样说道。作为帝王,他根本不用在意沈度的想法。但是安昌是他的皇女,他想要的是结以为好,而不是造就一对怨偶。
    况且,沈肃是帝师,崇德帝总要顾虑他几分。
    沈度听着崇德帝的问话,脑中想起了杜预和陆清的那一句句叮嘱,委婉、谨慎、细微等等,都在他心头萦绕。可是他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臣感激皇上厚爱,臣已经有心悦的人了。”
    崇德帝的面色沉了下来。
    
☆、第163章 顾玮下落


    崇德帝打量着沈度,只见眼前这个人星眉剑目,绯色的官服让他起来更加精神。一个人的光华气度,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掩不住的,沈度便是如此。
    沈度的能力,比同龄的人高得多,这一点,崇德帝也承认,不然不会给他高得离谱的起点。中书舍人,这是很多人到了耄耋之年都做不到的官位;还有虎贲中郎将,这不是立军功就能做到的。
    这样一个才能卓绝的人,老师一定不会让他的仕途停在五品官位上,老师带出来的养子,定要登上台辅之位。
    这些,崇德帝都很清楚,他看重沈度,给予他世人难及的官职和尊荣,多少也有顺着沈肃意愿的意思。他在考虑这亲事的时候,就知道沈家一定会拒绝。可是,可是他还是向沈度提了这亲事,这种微妙的心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
    大概,是想再试一次老师的底线吧,就像当年那件事一样。果然,他听到的仍是拒绝。理由,在崇德帝看来一点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沈家拒绝的态度。
    通过这拒绝,崇德帝可以确认,当年那件事,仍横亘在他和老师之间,看来是不会消了。这些年谁都没有提起过那件事,他曾有一种错觉,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但老师的心中,仍记得!
    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乐,朕做得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记得?!一时间,崇德帝升起了怒气。不是为了沈度的话语,而是为了沈肃的态度。
    崇德帝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随即阴沉地看了沈度一眼。这种眼神,和沈肃十分相似,就连崇德帝自己也不知道,他身上有很多沈肃的色彩,自觉或者不自觉的。
    毕竟。沈肃教导了他十几年。从少年开始直到他登基,这种烙印难以磨灭,就算崇德帝已经登基十年。沈肃的影响仍在。
    良久,崇德帝才说道:“你退下吧,这亲事,容后再说。回去告诉老师。若是有空,请老师进宫一趟。”
    沈度听到这些话语。心中颇为讶异,面上却不显,只恭敬地说了声是。崇德帝刚才阴沉着脸色,沈度以为必会受到一番责难。却没有想到皇上会高举低放。
    如此,这亲事算是揭过去了吗?沈度不清楚。
    皇上提到了老师,或许。皇上是看在老师面上,并不计较这拒绝。可是。若皇上真看老师面子,这亲事提都不会提。如此一来,他真是不明白皇上在想什么了。
    当沈度向沈肃说起紫宸殿中的情况,并说崇德帝让他进宫一趟之后,只见到沈肃阴测测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没空去!”
    “……”沈度听到这简单直接的三个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沈肃的表现一如往常,但是沈度却知道,在这阴测之下,掩藏的是无法说出来的伤痛和冷寂。
    沈度往沈肃那里走近了些,最后搀扶着他的肩膀;沈肃看了看沈度,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顾琰并不知道沈度正面临着赐婚,她仍是在忙着丧事,忙着顾玮的丧事。经过几日的铺陈酝酿,顾玮终于“死”了,“死”得理所当然。
    顾家后院的人都知道,三姑娘顾玮忧思过甚,最终不治而夭,追随父母去黄泉之下人尽孝了。顾家还给忠勇伯府、与顾玮交好的人家发了白帖,宣告了顾玮的夭忙,顾家又是一片哭声。
    顾家再添了一桩丧事,这又令得京兆官员和百姓侧目不已。霉背成这样、接二两三死人的人家,京兆真是少见。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战乱年代,如今是太平年,顾家出现这样的事,定必是受了诅咒。
    这样一来,京兆权贵人家多少对顾家有些避忌,旁的尚且说不准,但顾家姑娘的婚姻大事,当然会大受影响。
    首当其冲的,就是顾琰。她已经十三岁了,按照京兆的规矩,正是可以相看的年纪,看个一两年,及笄之前就可以定亲了。如今顾家二房发生这样的事,一时半会肯定不能提亲事了。
    当然,顾家除了傅氏之外,也没有人会在意此事。顾琰本人自己就更加不在意了,有沈度在,她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此刻她真正在意的,是顾玮下落。陈通记的人手都出动了,并且,沈度还让虎贲副典军陈维也在暗中查探,仍是一无所获。
    陈维对顾琰的事,异常尽心尽力。这当中,除了顾琰是沈度唯一在意的姑娘、是陈维心中认定的主母之外,还因为那个玉指环,令得陈维对她既敬佩又感激。
    顾琰送给沈度的玉指环,经过弩坊署和虎贲士兵的多次改进,现在已经用到了军中,造福了军中弓箭营的士兵,陈维也因此立了大功,得了皇上的奖赏,并且从虎贲都尉升职为虎贲副典军。
    其实这一切,都是顾琰之功,但这一切,又不能为外人道。如今顾琰有求,陈维当然竭尽所能,暗地里查探顾玮的下落。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本想好好表现的陈维,就只有无比郁闷了,便只好将这无比的郁闷发泄到练兵之中,最后虎贲士兵几乎都哭了,给练的!
    顾琰听到这最后结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顾玮,竟然这么能藏,或者说,顾玮背后的势力,竟如此强大,可以将她藏得这么深!京兆有能力可以避过陈通记和虎贲军查探的人,真的不多,无非是中枢大三神、皇室和国公勋贵。
    这些人,能与顾玮有什么联系?顾琰想不出,据她所知,顾玮也没有机会去认识这些贵人,但顾玮确确实实是藏起来了,这才是摆在顾琰面前的事实。这令顾琰感到忧心。
    “让陈通记不用再专注找顾玮了,人手都撤了吧。”顾琰这样说道。
    花了这么多心力都不找不到,那就真是找不到了,再耗着也不是办法,陈通记毕竟是傅家的,能为她如此尽心尽力,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陈三娘听到这些话。点了点头。表示以后还会密切留意顾玮的情况,又说了说京兆如今的情况,最后才离开尺璧院。
    与此同时。在一个豪华的府邸内的某个厢房,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顾家又抬出了一口棺材,京兆权贵人家都知道,顾家二房的嫡女因为忧思过甚。已经夭亡了。以后世上再没有顾玮这个人了。”
    他这话,是对着顾玮说的。此刻她匍匐在地。只看得见戴着一朵白花的头顶,身子一动不动。
    映进顾玮眼帘中的,是暗金织花云锦的衣摆。这个衣摆提醒顾她现在在哪里,眼前这个人是谁。从她离开顾家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顾玮已死,顾琰不可能留着“顾玮”这个人活着。这些话,意料中而已。又有什么好意外的?
    她仍维持着匍匐的姿势,表示对眼前这人的臣服。她父母兄长之仇。她不甘低下之怨,只有靠着眼前这人,才能有报的可能。
    见到顾玮这个样子,说话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顾玮,才像一块璞玉,值得他去雕琢。
    顾玮如今这个姿态,似极了他少时的时候。第一眼见到顾玮的时候,他就从顾玮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屈于人下的不甘,对至亲的仇怨,对势力的渴望和野心,这些,都是他有过的。
    看着顾玮,他就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所以,在果嬷嬷带着顾玮来寻求庇护的时候,他才毫不犹豫收下了她。他想看一看,和他这样相似的姑娘,可以走到哪一步。
    当然,也因为她足够聪慧,如果是愚蠢的人,他绝对会不屑一顾。后宅那些愚蠢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就连宫中的女人,也没有多少聪慧的。他希望顾玮不会让他失望。
    “我会将你送去岭南府韶州,从今之后,你就是韶州县令樊松之的庶女樊萦。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将你接回来。”他这样说道,为她安排了去路。
    顾玮听了这话,朝这人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樊萦此后必为大人所使,肝脑涂地!”
    她自称樊萦,而不再是顾玮。此后,她就是樊萦了,顾玮……已经死了。
    顾玮如此自称,令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抛弃过往的一切,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这是一件异常艰难痛苦的事。尤其是顾家,三朝四书的顾家,这样显赫的身份,顾玮却如此轻易地抛弃了,没有半点留恋。
    光是这一点,顾玮就让他高看一眼了。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我的麾下,从来没无用之人。”他这样说道,声音十分冷淡。
    他可以成全顾玮,前提是顾玮要真的有用,不然,他不会浪费那么多的心力,他又不是开善堂的。
    三日后,顾玮与果嬷嬷就离开了京兆。这是顾玮第一次离开京兆,而且是去遥远的岭南府。顾家世居京兆,连氏的娘家忠勇伯府也是在京兆的,顾玮曾经以为她这一生都不必离开京兆的。
    只是,人生远比以为的要莫测,因缘际会这四个字,谁都无法说清楚的。
    坐着马车离开京兆的时候,顾玮并没有撩开帘子看京兆一眼,因为她知道,京兆,她一定会回来的。
    

☆、第164章 祖孙

随着顾家二房嫡脉死绝,顾瑜和顾珂进入礼佛堂守孝,二房的仆人相继离开,顾家就进入了另一个时期,一个没有顾家二房的时期。
    在顾家剩余的下人看来,顾重庭仍是老太爷最爱重的嫡次子,顾家二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太爷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已卧病在床,如今顾家已经没有人敢说起二房的事情了,就是怕老太爷会伤心难过。
    松龄院内,顾霑的确一脸憔悴和颓然。他卧病在床,是为了顾重庭和顾道往等人,但更多的,还是为了顾重庭的身世,还是为了那杀顾重庭的人。
    顾重庭的死,顾霑并没有上报京兆府,而是报了一个急病而亡,后来顾道往和顾道彷等人也同样如此。本来,一家连续出现这么多丧事,谁都知道不寻常,京兆府的官员曾来过顾家一两次,后来便没有上门了。
    不知顾霑是三品重官之位起了作用,还是有人在暗中打点,总之,京兆府就不再过问顾家的情况。没有了京兆府的过问,顾家就不用去应付些什么,只专心办妥丧事便是。
    在所有人的丧事完毕之后,顾霑才有心思和时间来推度二房连续死人之事。顾重庭是被人勒死的,这是顾家丧事的源头,究竟是谁半夜潜进顾家来杀了顾重庭呢?
    此刻,在松龄院内,顾霑和顾重安就在讨论这个问题,期望有所得。
    “殿中省那里,可有查出什么了?”顾霑这样问道。他神色潮白,双眼深陷了下去。
    “并没有查出什么,当时,尚食局发生了一场火灾。这火灾是一个小内侍引发的,小内侍已经被杖杀,并没有说出什么来。九殿下那里,孩儿已经让人去接触了,所得的,也是意外撞见,考虑到阿璧的原因。才没有当场揭发出来。”顾重安这样说道。眉头紧皱着。
    这么多事情碰在一起,就不是凑巧了,而是有人刻意为之。顾重安都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有人在背后推手。顾重庭之死只是一个先兆而已。顾重安担心的是,这背后的推手不会因为顾重庭的死而罢休。
    那么,知道顾重庭死于谁手,就很重要了。因为。直到目前,顾重安都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针对顾重庭还是顾家。敌人窥伺的感觉,令顾重安坐立不安。
    顾重安尚且有如此想法,顾霑所想的就更多了,他势必要找出对顾家有所想法的人是谁。不然,他这个顾家族长都不用做了。
    听了顾重安的话,顾霑闭上了眼。梳理着最近顾家纷纷杂杂的事情,总感觉这些事。有一条什么线在其中串着,可是他一时无法找到这条线。明明觉得这条线了,仍是抓不着。
    他开始回想所有事情的起源,似乎……是从阿璧掉下假山开始,顾家的事情就多了起来。空翠山伏杀、妖孽事、阿璧被掳走、殿中省事,这其中,每一个人都能和阿璧有所联系。
    就连九殿下,都考虑了阿璧的原因,并没有将顾重庭的事扬出来,不然,整个顾家都要被问罪了。阿璧,阿璧……
    他倏地睁开了眼,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然后沉声对顾重安说道:“让阿璧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他。”
    顾重安听到顾霑这么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阿璧?为什么要唤阿璧来呢?”
    他们正在说的事是和杀顾重庭有关,为何要唤阿璧来呢?阿璧一个小姑娘,与这些事有何关系?父亲为何要见阿璧呢?
    “你且唤她来一趟,我有事要问她,不是与这些事有关的。”顾霑这样说道,避开了顾重安的眼神。
    如今他什么都还不确定,便什么都无法和顾重安说。他怀疑,阿璧有掺合到这些事里面去,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掺合,但他笃定,阿璧必定知道些什么。
    不然,她不能那么及时去尚书省通知自己返回家中,不然,九殿下不会那么恰好就来到顾家,提及了顾重庭一事。
    顾重安听到顾霑如此坚持,便点了点头,让人去尺璧院唤顾琰来。他原本是想留在这里听顾霑与顾琰说些什么,却听到顾霑这样说道:“你先退下去吧,我想单独和阿璧说说话。”
    顾重安听到这些话,尽管十分忧心,却仍是退了下去。——对于顾霑的话,他一向是听信的。
    尺璧院中的顾琰接到这吩咐,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她还以为顾重庭被关押的时候,顾霑就会找她的了,顾霑这会才找她,已经比预料中迟到了。
    从她让山青去尚书省找顾霑那一刻起,顾琰就知道顾霑一定会生疑,疑惑她为什么能这么及时知道这一切,疑惑她的影子为何会在这些事中出现。毕竟,祖父是当朝吏部尚书,很多事情,他应该想到的。
    下人来吩咐的时候,正好风嬷嬷也在尺璧院。二房的顾重庭和连氏死了之后,风嬷嬷在尺璧院的时间就多了,顾道行那里,自有傅氏和两个奶娘,倒没有多少用得着风嬷嬷的地方。
    “姑娘……”风嬷嬷担忧地唤道。她担心老太爷会对姑娘做些什么,因为,姑娘这样的聪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接受得了的。
    “嬷嬷,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顾琰笑了笑,安抚风嬷嬷道,神色一如往常沉稳。
    见到她这样,风嬷嬷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没有必要担心顾琰,或许,老太爷还比不上姑娘呢。
    便如此,顾琰来到了松龄院中,坐在顾霑的下首,安静地低垂着头,任凭顾霑打量。是的,此刻顾霑正在打量着她,探究的目光似穿过她的身躯,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在顾霑看来,顾琰此刻极为沉静,沉静到不似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准确地说,是沉静到有些冷漠,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一样,与顾霑所知道的京兆少女都不一样。
    顾霑是没有女儿,但他身为京兆重官,又掌着官员档录,接触过不少京兆少女,自是知道十三四岁的少女,应该是怎么样的。这样的年纪,应该在后宅中安心绣花作画,然后等待相看,最后嫁人。
    过去,他的妻子还在世的时候,曾经点评过家中的几个孙女,说家中的几个孙女都平平,为她们谋一户相当人家就可以了,不用做过多安排。——比如,送进宫中的安排。
    因为有妻子这些说话,顾霑也没有对自己孙女有什么期望和关注,只想着让她们平安长大,像任何一个京兆少女那样出嫁就可以了。可是,阿璧,似乎不一样了。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个嫡长孙女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阿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顾霑这样问道,并没有作过多铺垫,问得十分直接了当。
    顾琰闻言,微微抬起了头,不解地看着顾霑,然后说道:“阿璧不知道祖父所指,阿璧会知道什么呢?”
    是啊,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呢?前一世顾家被灭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听到了秦绩的一席话,她会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现在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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