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耳山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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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尽责的崇高精神,深深地感动了八棱子乡孟书记和所有在场的乡干部。孟书记指示乡食堂给蒋学仁做了一碗面条荷包蛋,然后立即带上乡长、主管党务的副书记、组织委员、包村干部到佛耳峪去攒班子。临上车时,孟书记又把蒋学仁叫到他的车上,并让一个年轻的包村干部把老蒋的自行车骑回佛耳峪。
司机把车发动起来了,突然,孟书记又把车门打开跳了下来,并喳喳呼呼地喊叫着把乡长和其他几个人也都叫下来。孟庆吾问那个乡长,佛耳峪这个班子怎么个攒法?让宋清宇当什么?当书记?他还不是党员,当村主任?这是村民自治组织,只能选举产生,乡党委政府无权任命,怎么办?乡长和那几个乡干部都蒙住了。于是,孟书记只好让蒋学仁先回村,通知佛耳峪村全体党员,村民代表下午两点到村队部开会。
孟庆吾把人叫到办公室,研究方案,并叫来了民政所长。组织委员说,宋清宇的人事关系不在村,也不在乡里,而是在县人事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的人事代理中心,就是发展他入党也得要通过人事劳动和社会保障局,报县直机关党委审批。孟庆吾一挥手说:“那都是你们的事,他关系不在不会调来吗?我现在要的是封宋清宇什么角色,让他出来工作。”
全场哑然。
就这样,一闷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孟庆吾表态:“乡党委政府提议,佛耳峪村增加一名村民代表,就增加宋清宇,然后宣布由宋清宇主持村委会工作。”
民政所长说:“这样也不太符合政策规定。”
孟庆吾有些激动,一拍桌子说:“什么政策不政策的,你拿出一个符合政策的,不合政策它合情合理不?它合实际不?什么事情都要循规蹈矩就什么也办不成。眼下不是非常时期吗?走。”孟庆吾说完,又第一个上了车,这时已是十一点二十五分。
十二点过五分,孟庆吾等一班人就到了佛耳峪村。蒋学仁从自家里打来了开水,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队部门口等他们。蒋学仁问孟庆吾吃饭没有。孟庆吾说:“把你们村这事办好了再吃岂不是更香吗?”
“说的对。”蒋学仁说。
孟庆吾站在院子里,看东面的佛耳山、青龙河,南面的亮马山,北面的白玉庵,然后他又对老蒋大发感慨:“老蒋,人家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佛耳峪这锦绣河山为什么也生贼寇?”
“没有啊,没有啊。”蒋学仁有点不爱听孟庆吾对佛耳峪的评价。
“没有我们今天就不用来了。”
“那是人民内部矛盾,慢慢调解。不伤大雅,不伤大雅。”蒋学仁说。
“你这老东西还是挺爱国的。”
蒋学仁哈哈大笑。
孟庆吾接着说:“不过,就你这护犊子的精神是非常难得的,放大了说,这也是爱国精神。佛耳峪老百姓拥护你,这是重要原因之一,乡里看上你,最重要的也是这一点。”
蒋学仁又哈哈大笑。其他乡干部也哈哈大笑。
午前,蒋学仁回村就到村队部打开扩音机广播了乡里的通知。他一连广播三遍,并强调宋清宇一定参加。他虽不是村干部了,可是村队部那大串钥匙他没有交,贾德正当书记一年不到,也没人跟他要过。
听说乡书记和乡长没吃饭就赶来了,所以,那些党员,村民代表也都来得很早。他们也猜透了,村里乱成这样,马上就到十月一了,乡里肯定有重大举措。
按照事先的安排,会议由乡党委副书记主持。老惯例,他先说了来由,然后由乡长宣布提名增加宋清宇为佛耳峪村村民代表的决定。会议通过举手表决方式,一致通过增补宋清宇为佛耳峪村村民代表。
蒋学仁第一个鼓掌,接着是贾德正和李松山,然后全体党员和村民代表都鼓了掌。
乡长又宣布由宋清宇代行村主任职务,主持佛耳峪村村委会全面工作。
全体与会者再次鼓掌。
接着,孟庆吾讲话。他讲世界的金融危机,中国的六十年大庆,河北的三年大变样,漆梁县的信访稳定,八棱子乡的杂果种植,一直讲到佛耳峪郭有田如何玩命上访,最后号召佛耳峪的党员和全体村民,要站得高,看得远,只有稳定才能发展自已等等,并鼓励宋清宇大胆工作,克服困难,勇往直前,乡党委政府坚决支持他。
大家又鼓掌。
主会人请宋清宇作表态发言。
宋清宇站起来,大个子忽悠一下仿佛塞满了半间房。他虽大学毕业,可是毕业时那种白皙的面色已全部褪尽,脸堂变得黑红。宋清宇没有在正式的公共场合讲过话,此时他有些腼腆。他说:“感谢乡党委政府对我的信任,感谢佛耳峪老少爷们儿对我的信任。我是土生土长的佛耳峪人,是吃佛耳峪的杂粮、野果,喝青龙河的水,走在长城上长大的,我虽然没有受过太大的苦,但我也深深地懂得咱佛耳峪人祖祖辈辈日子的艰辛。现在咱赶上了好时光,咱又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咱有什么理由不过上好日子呢?因此,我有决心与佛耳峪的老少爷们儿一起打拼,走向富裕,走向阳光。只要有党委、政府的父老乡亲的支持,我们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孟庆吾和那几个乡干部都听出来了,这小伙子不愧是大学毕业生,就是跟一般的村干部不一样,讲话不多,既实在,不吐洋词,又体现出文才,绝。因此,孟庆吾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接着全屋人都站起来鼓掌。
散了会,孟庆吾高兴地向乡干部们宣布,他今晚请客,然后他又把宋清宇、蒋学仁、贾德正叫到一旁,暗暗叮嘱宋清宇,凡事多请教两位老书记,尊重他们,并指出头三脚难踢,肯定有很多困难,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眼下头几个月就是保持稳定,不要与上访人正面冲突,等等。
酒桌上,乡民政所长又担心地说:“这事我还是捏一把汗,一旦有人举报,这种选举可是不合法的。”
孟书记高兴,喝得多些,笑骂道:“一旦?什么叫一旦?扯你娘的蛋,啥事儿都看皇历不行,你们这群学历高的,往后好好跟大哥学着点,那农村的事,你不生整不行。就说《村民组织自治法》老百姓懂多少?宋清宇懂多少?错了再纠吗,能咋的?”
乡长接话,指着民政所长说:“我们今天都是给你干呢,你再说一旦我就打掉你的两个蛋。今天你请客。”
乡长说完哈哈大笑,满桌人全笑。
佛耳峪村队部外,李松山、陆峥嵘、宋清扬、秦勤,还有宋清宇的父母等一大群人都在偷听消息。大热的天,窗门都开着,外面什么都听得清。中途,陆峥嵘就让宋清扬和秦勤回到自已的山寨去做酒菜,等会议一散,他们就把宋清宇请到山寨上去喝酒庆贺。
第二章
陆峥嵘家的所谓“山寨”其实就是他家包的果树园。不过,自从三年前陆峥嵘大专毕业后回来,他家果园的面貌就开始焕然一新了,果园也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叫“亮马山寨”,名字当然是陆峥嵘起的,他还从县城里找了一个姓胡的老书法家给题了字,然后他自己找来一个老梨木桩子,刻了上去,又涂了绿油漆,立在了山寨的大门口。来往行人都夸那几个大字写得遒劲有力,为山寨增加了不少色彩。
当然,亮马山寨的基础不是陆峥嵘打下的,而是他的父辈们创下的基业。他的父亲陆希顺是村里的老林业技术员,当时还有郭有田等五六个人,郭有田是最年轻的一个。实行联产承包后,陆希顺就承包了亮马山下最大的那片果园,大约九十多亩,其余的被郭有田等人包下。一九九四年,郭有田带着全家去了嬴州市,把果园包给了陆希顺,合同期限是二十九年,到二0二四年。陆希顺高个,微驼,长脸,很有算计,吃苦能干,果树管理得特别到位,没病没灾,连年丰收。可是其他几家就尤为逊色,腐烂病,虫害,连年发生,连年欠收,后来经营不济,都主动卖给了陆家。陆家哥们多,亲戚也多。陆希顺亲兄弟就六个,外加有两个姐妹,陆希顺是老六,所以庄里大小亲戚都连成了片。陆希顺雇亲戚到果园里来打工人就够了,用不着别人,所以那果园依然效益不错。可是,前几年这果子说卖不出就卖不出了,原来的老客户都改了行。陆希顺愁死了。
那时,陆峥嵘还未毕业,放假了他来到果园,听说了情况,然后自己分析。最后他坐在木桩子上,说原因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有了,但他就是不说。陆希顺骂他混蛋。陆峥嵘却说:“爹,咱是亲爷儿俩,但得明算账。”
“有屁你就放。”陆希顺不耐烦。大家都笑,看他们亲爷儿俩斗口角。
陆峥嵘站起来说:“我把问题解决了,从今往后,这亮马山寨寨主就是我的,爹你就当副手,怎么样?”
陆峥嵘瞪眼看着父亲,等着他回答。
陆希顺笑骂:“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还没挣得一分钱就来跟我抢班夺权啦。”
大家笑。
陆希顺说:“你要是解决不了问题咋办?”
“那我就永不蹬你的山门。”
“好,一言为定,你个兔崽子,说吧。”
陆峥嵘个不高,也算不上是矬子,长得有些嶙峋,用他自己的话说,“人比黄花瘦。”他很认真地说:“我虽不懂技术,但依我看,这果园一是树龄老化,产量低。你们数数,很多都是解放前的老树,或者是人民公社大跃进年代栽的,能高产吗?又不禁虫害;二是品种单一,市场供求不一。老是苹果,果光,富士,谁老是吃那个?要苹果、李子、桃、杏、大樱桃、沙果、葡萄一起上;三是要选新品种。你看咱那老树结的果,不像个驴粪球呀?个小、皮厚,还长满了水锈,就像个大姑娘几百天不洗脸,谁看了不恶心,不反胃。。。。。。再者,咱佛耳峪的旅游开发搞起来了,咱要建观光采摘园,春天观花,夏天纳凉,四季有果,让游客自己来摘,大家高兴,咱还多卖钱,这就是现代果园的发展方向,懂不?还有,秋季水果如果卖不出,可以建一个大冷库,存起来,春节前后卖。。。。。。总之,这园子要重新规划,请明白人,换像我这样的明白人。”
就这几句话,把园子里的老少都镇住了,半天无人敢说话。陆希顺脸发热,手直摸头发,他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不是因循守旧的人,他懂得开放搞活,尊重科学,尊重人才的道理。他认为陆峥嵘的话句句在理,切中要害。同时,他认为儿子有些眼力,所以,他心里也暗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高兴。
约半日,陆希顺终于说了一句话:“有种你请能人去规划,整好了,这山寨寨主就是你的,我提前让贤。”
一听这话,陆峥嵘在地上折了个把式,然后站在陆希顺面前:“大家听好了,这可是我爹说的,今天是七月十七号,二00四年,大家记着,这个寨主非我莫数。哈哈。。。。。。爹,你不光要让贤,最重要的是你得让权,你得让钱。。。。。。哈哈。。。。。。我们同学他爸爸就是县林业局局长,明天我去走一趟,让他们来人,帮咱规划一番,那叫现代化,立体观光园。。。。。。你等着好吧。”
陆峥嵘当天就走了。第三天他是坐着小轿车回来的,而且是两辆,来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三个技术员,还有他的同学,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同学的父母也来了。他们看了果园,听了情况,还登到亮马山顶上观察了一番。你看那个周局长乐的,满嘴里文词:“真乃风水宝地也,世外桃园,得天独厚,绿水青山,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虽然是一堆辞藻,但都是俗话,套话,官话。当官的都这样,有的连这两句也整不出来。
一个多月后,林业局的李科长来了,给陆峥嵘家的园子做了规划。他们依山就势,不但规划了树,还规划了景,不但规划了水果新品种,而且还规划了干果新基地;不但没把老树放掉,而且还让重点保护。。。。。。那规划做的才叫细,才叫靓。他们说,这叫传统果园向现代果园的根本转变,只要佛耳峪旅游业发展起来,亮马山寨将会成为京东地区规模最好,品种最全,风景最漂亮,效益最好的观光园林区,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亮马山寨不但重新规划了苹果园,桃园,李园,梨园,樱桃园,葡萄园和核桃、板栗园,而且还规划了山石水泥路,五处旅游休息站,花钱并不多,只是要费不少人力。
陆峥嵘毕业后没有去外地找工作,而是回到了亮马山寨。亮马山寨并没有实现陆峥嵘的规划目标,只是平了一段路,改造了几棵树,为此,小陆与老陆激战过多少次。小陆说老陆没战略眼光,看得近。老陆说小陆是纸上谈兵,不顾实际,做那规划得花多少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谁来旅游,纯属弹棉花。小陆说老陆:“母鸡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把米。”老陆骂小陆:“小王八犊子你只是看到我兜里的几个钱了,你只是想败家。”后来小陆再不管老陆的事,但他要在亮马山下的那片老核桃树下盖三间房子,他要在那里看果园。老陆一听就不是那么回事,知道陆峥嵘肯定在跟他装神弄鬼。
陆希顺问:“说透了到底干啥,不说没钱。”
陆峥嵘说:“盖个房子,养养鸟啥的。”
陆希顺考虑了十几天,又跟老娘子商量,最后同意了。因为那房子不白盖,果园里真的该有个好房子做为看园人的住所。
陆峥嵘设计的红顶,河卵石外面,土且洋的那种,很有文化内涵。不久,陆峥嵘就唤来一群半大小子,在一大片树上罩了网子,然后里面就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鸟,同时还有十几个鸟笼子也挂在了树上。那园子里面突然地变得热闹起来。百灵、八哥、鹦鹉、画眉、金翅、火鸡。。。。。。十几种鸟。
陆峥嵘上的是大专,学的不是林果业,也不是养殖,而是旅游专业,但他天性如鸟,从小就这样,所以,老陆希顺也没办法,儿子喜欢,他也愿掏腰包。其实,用他老伴的话说,陆希顺也是那个熊样,没他,儿子能好这个?小陆好鸟,都是老陆从小培养的。
亮马山寨自从陆峥嵘毕业回来后就增加了不少亮色,重要的是两点,盖了洋房子,多了鸟叫,但今天这里却是人欢马叫为了庆祝宋清宇出山,他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不光是宋清宇等小哥们儿来了,他们把蒋学仁、贾德正也请来了,他们也顺便叫了韩香柳,可是她笑了笑,就是不来。后来,陆峥嵘还委派秦勤去专程请了一次,韩香柳又推托说她要照看孩子,离不开,又没来。但是这一次秦勤却把韩香柳的妹妹韩香谷请进了山寨,秦勤也算是有功一件。
不请自到的是秦勉,秦勤的哥哥。他是今年春天去县城里闯世界的。半年来还是第一次回家。秦勉没进屋,而是站在窗外喊:“猴弟—猴弟—”
“哎呀,是棒哥呀,是诗仙呀,哪阵风把你吹回来了,快进屋喝酒。”陆峥嵘跑出来,惊喜地让秦勉进屋。
秦勉说:“这个时候吃的是哪门子的饭?不黑不夜,不晌不午的。”
陆峥嵘说明今天的事由,然后给秦勉倒白酒,大家都劝他。可是秦勉却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并说:“我才不喝白的,就喝啤的。”说完,也不碰杯,也不看别人一眼,一扬脖,干了,一抹嘴巴,坐下吃起菜来。
陆峥嵘道:“棒哥,到城里都半年了,你这棒脾气一点也没改呀?”
秦勉说:“冲啥改呀?你那猴性子,狗蹦子腿儿能改吗?”
陆峥嵘说:“我不但没改,而且现在还提高了。不信,吃完饭咱比上树,翻墙,要不咱看谁先冲到亮马山顶上去,你敢比不?”
秦勉把端起的一杯啤酒放下,说:“别等吃完饭,咱现在就比,我也学一回关公,温酒斩华雄。”
“小样儿,咱们走,看我怎么斩你。”陆峥嵘唰地一下跳起来,蹲在了凳子上。
蒋学仁站起来制止道:“得得,年轻人没正经的,要比吃完饭比,谁输了,明天继续请客,我还去喝酒,哈哈哈。”
大家都笑,一致同意吃完饭比。
其实,对于“猴弟”,“棒哥”这两个词大家都不新奇,两人见面掐架也不见怪。陆峥嵘长得瘦小,办事风风火火,性子也急,特别是他天生了两副灵胳膊灵腿,翻墙爬树快得很,摔跤打仗更是好手,铁塔似的汉子就是摔不倒他,而且也抓不到他,说个好的比喻,就跟古书上写的那个鼓上蚤石迁似的,说个不好的比喻,就跟动物世界里的猴一样,所以秦勉给他叫猴弟,大号猴腮儿。秦勉还编了四大快,来形容陆峥嵘:“电闪雷击火箭炮,猴子配种拍电报。”但绰号的事并不是秦勉先给他叫的,而是他先给秦勉叫棒兄的。秦勉生得干瘦,但比陆峥嵘个大,因此看上去瘦骨嶙峋,骨架十分突出,且又长的不直,加之此人个性特强,不会顺情说好话,经常一棒子把人闷死,因此,陆峥嵘就给他尊称“棒哥”。他给别人介绍“棒哥”时总要解释一番,“棒”不是火柴“棒”的“棒”,是“棒槌”的“棒”,也可说是枣木“棒”的“棒”,又硬又弯又难看又棒人。
韩香谷端着啤酒走过来对秦勉说:“棒哥,今天喝的是清宇的出山酒,大家都非常高兴,你也说一句祝贺的话,敬清宇哥一杯。”
秦勉脸上毫无表情,沉思半晌说:“哎呀,这村官可不是谁都能当的,眼下这佛耳峪都快成了魔耳峪,谁能上供求得平安?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一句话,秦勉把韩香谷竖在了屋子中间,把大家也都说得眼发直。陆峥嵘赶紧过来打圆场:“棒哥,你是诗仙,清宇哥是诗神,你俩是咱佛耳峪的两大才子,是咱佛耳峪的光荣和骄傲,今天一定得喝一个。
秦勉不语,吃菜,一扬脖,又喝了一杯啤酒。
贾德正说:“棒子,热不热,快把秋衣脱了,大三伏的天,你太个性化了,该改改了。”
“我也不是昨黑夜下雨,今天出来的,谁不知道,改啥改。”秦勉说,眼睛根本不看大家。
宋清宇很平静地笑了笑。他知道,秦勉错领了他的意思。原来,秦勉是宋清扬的未婚妹夫,秦勉与宋清扬定婚两年多,去年冬天说吹就吹了,过了年,秦勉就扔下家里的药王山到县城里去追求他的崇高理想去了。秦勉的追求是有具体目标的,面上说是去搞专业诗词创作和摄影,其实他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