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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佛耳山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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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希顺不解。宋金喜老伴反应过来说:“可不是咋的,那韩香谷不就是谷子,不就是粮囤吗?”
  陆希顺、宋金喜一拍大腿如梦方醒:“哎呀妈呀,可不是咋的。”然后千般感谢,每人掏五十块钱送给道士,并约定一定邀其师傅来佛耳峪降妖除怪。道士频频频点头,信誓旦旦,摆出一副除暴安良的救世主的架势。
  宋清宇说到这里笑了。他告诉书记、乡长,其实,那先生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他找来的“帮凶”,是他上高中时的一个同学。这个同学现在嬴州市搞文化传媒,从中学时爱好周易预测,但在此方面毫无建树,只记住了几句行话。宋清宇见宋金喜、宋清扬和陆希顺等顽固不化,于是就请来同学来装神弄鬼,帮一个忙。那个假道士说到这个程度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再装下去就要露了马脚,因为他连两年一命的简单数术学都不懂。宋金喜、陆希顺越问越多,越问越深,那道士心里越没底,因此赶紧敷衍一番逃之夭夭。比如陆希顺问:“白玉佛能降住那大长虫吗?那大长虫是男的女的?你师傅是哪个门派?”宋金喜问:“清宇啥时候能娶媳妇,娶哪个好?清扬是嫁秦勉好还是嫁李松山好?”等等。假道士答不上来的就说天机不可泄露来搪塞。
  真是天机不可泄露。宋清宇悄然无声地观察着,等待着。真的奏效了,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的父母的态度变了,而且变得干净彻底。宋金喜就直截了当地对宋清宇说:“把塘子让就让了吧,人家算命先生都说了,咱家养那水货不吉利。”除了对宋清宇这么说,老两口还神神秘秘地跟宋清扬说了半宿这套话。世上的女人都天真,都迷信。宋清扬思前想后就信了,但她没有找宋清宇,而是在月色里去约了李松山。他们把船划到芦苇塘里,宋清扬依偎在李松山的怀里,含情脉脉地跟他讲了这些事。李松山一听就明白了,这里肯定有诈,肯定有鬼,肯定跟陆峥嵘有关系。李松山暗暗发笑,在心里骂陆峥嵘,但他就是不说,而是兴奋地把宋清扬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并猛烈地亲吻起来。
  小船在水上悠悠漂动。除了月老,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们,因为只有他们俩才能走进这样的一个美妙的境地。
  据说,那一夜,月亮都醉晕了,因为小船抖动得把两岸的青山都翻倒在河里了。
  可是李松山这个神算子这次却猜错了,假道士事件陆峥嵘根本不知。
  假道士把话说大了,把陆希顺吓着了,他一连十来天都不敢去果园里。宋清宇一想,不好,这样日子久了,不但会把老人吓着,而且这果园真的就有可能没人要了。宋清宇又给同学打电话,并让将其“师傅”请来除妖。道士和师傅在亮马山上摆了阵,并放了鞭炮,然后神神叨叨地说些谁都听不懂的鸟语,然后又挥刀前后左右乱砍一通,突然,那师傅高喊一声:“玉皇大帝来也。”接着啪地一刀砍在一棵朽木上,然后指着天又大喊:“快来看,快来看,蛇妖逃也,蛇妖逃也。放炮。”假道士又点燃一颗高升。大家往天上看,除了一股炮烟儿,什么都没有。但是,陆希顺是坚信蛇妖已被制服。
  一切都是宋清宇导演的,就连那些词儿都是宋清宇给编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到这群人的心里去。
  陆希顺十几天没敢上山,一闭眼,眼前就飞舞着那个大长虫精,而且张着大嘴,就跟动物世界中演的那个一样。陆希顺并不把亮马山来了蛇精的事告诉陆峥嵘,他怕给儿子吓个好歹。于是他还决定放弃亮马山,决不能让那场血光之灾发生在自己独生儿子的身上。
  一天,他在亮马山上的房子里就跟亲戚们说,他老了,干不动了,要想把园子转让,然后还说这果子不值钱,应该转行等等。后来有一天夜里,他又突然从炕上坐起来,对陆峥嵘说:“我想了好几天,想通了。这园子确实不挣钱,改又改不起,做又赔钱,干脆就让了省心,我也干不动了,还免得这样打打杀杀的。”
  陆峥嵘也会拿劲儿,他心里乐得开了花,嘴上却硬着说:“别,你都经营了一辈子,那拿心拿肝的,不能让,不能让,你干不动我干,坚决不能让。”
  陆希顺傻了,没想到陆峥嵘会这么做。他的眼前突然又飞起一条大蛇精,张着血盆大口,直奔陆峥嵘而去。突然,陆希顺嗝的一下晕倒了,他仿佛看见那条大蛇精一口将陆峥嵘吐下肚去,老陆家从此断子绝孙了。
  一会儿,陆希顺醒来,对着陆峥嵘惊恐地喊道:“让吧,让吧,大凶啊,大凶啊。”
  “爹,咱让,让,你当家,我听你的。”
  老陆上钩了,还坚决地说:“以后就整你养鸟那活儿,挺新鲜的事儿,办吧!”
  老陆说完走了,小陆却在院子里打两个把式,来了一串呱哒鸡子叫,然后跑着去告诉韩香谷、宋清宇。
  李松山想了两天两夜终于想明白了,那道士是假的,他还一口咬定是陆峥嵘的鬼。他不作声,把陆峥嵘叫到船上审讯。陆峥嵘瞪眼说不知道,并发誓说:“谁撒谎谁是王八犊子。”后来,李松山一转眼珠子说:“清宇肯定知道。”
  两人一起来审宋清宇。
  宋清宇笑笑,说:“天机不可泄露。”默认了。
  李松山说:“你真高啊,我们咋没想到这一招。”
  陆峥嵘说:“你这招真是又损又绝呀。”
  书记、乡长和乡干部们听了大笑不止,都夸宋清宇鬼。孟庆吾还夸了陆峥嵘和李松山,说有这样的好哥们儿将来一定无坚不摧,大事可成矣。孟庆吾提出应该重点培养陆峥嵘、李松山、韩香谷、秦勤这些年轻人,让他们入党,那咱们佛耳峪不就更加阳光灿烂了吗。组织部长站起来说,他一定要做好这项工作。
  最后,孟庆吾握着宋清宇的手、笑容可掬地说:“清宇,放开去干,我支持你,出了事乡党委政府为你负责,你这个后腰我抱定了。”




 第十五章

  金色的十月,佛耳峪既暖意浓浓,又凉风习习,馨香阵阵。
  山鹰文学社成立在即。宋清宇把准备工作用电话跟薛倾城进行沟通,征求她的意见,最终敲定了具体与会人员名单和会议议程。可是后来,薛倾城却在电话里突然跟宋清宇说,文学社和编辑部里都没有秦勉的名字,这很不公正,也不全面,问宋清宇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角色。薛倾城很真诚地说:“清宇,我是这样想的,一是秦勉确实是有很多缺点和不足,但他也确实是个才子;二是我想借这个机会让他回到佛耳峪,他再有才,但城里目前还不是他的家,为了挽救秦勉,我们应全力动员他回家,让他与你们,与那块土地保持着那份亲情,那种扯不断的联系,让他振作起来。。。。。。”
  宋清宇说:“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了,佛耳峪文学整体少不了秦勉,秦勉是佛耳峪诗词的旗手。可是,先前我已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了一句话:‘我热爱故土,但我绝不热爱低俗。’这样,薛老师,你问问他,社长、主编由他选,只要他回来。”
  每当宋清宇给薛倾城叫老师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今天,在电话里他还那么叫,她又偷偷地笑了一下,可是宋清宇并不知道。对于秦勉,薛倾城早已想到了这一点,薛倾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秦勉一句:“真是一头犟驴。”
  想起了秦勉,薛倾城自然地就想起了宋清扬,想起了许多陈谷子烂芝麻,以致她那天整个上午都心绪不宁。
  从前,也就是秦勉刚刚进城的时候,宋清扬不光恨秦勉,而且更恨薛倾城。她既觉得薛倾城不该那么做,也觉得她不能那样做。因此,那天一大早她就坐上公共汽车来到了城里。她要找薛倾城问个清楚。
  薛倾城在编辑部热情地接待了宋清扬,让坐,倒茶,还到门前的水果摊上买了桃和哈密瓜、瓜籽。薛倾城很高兴,因为她们相识后,宋清扬第一次来县城,她们是老诗友,而且,还有宋清宇那层关照。薛倾城又立刻拿起电话,拔通了香雪大酒店,订了房间,然后又定妥了几个诗友,中午一起陪宋清扬吃饭。薛倾城告诉宋清扬,说香雪大酒店是漆梁县城目前最好的酒店,功能齐全,质量超群,很有特色。薛倾城还说,老板叫赵松,是宋清扬的老乡,好上峪人。宋清扬点点头,说她也听说过,而且也知道赵松很有本事,手眼通天。宋清扬从心里佩服薛倾城,她不仅人长得魅力四射,而且有才华,待人接物,为人处事,也都大方得体,真是个完美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能看上秦勉呢。宋清宇说不可能,大家也都这么说,宋清扬自己也这样认为。可是如今秦勉真的跟自己吹了,这里面与薛倾城有无干系,她是不是属于笑里藏刀的那一类?两人开始说话。
  宋清扬说:“我跟秦勉吹了,就是前天的事。”
  “为什么?”薛倾城绝顶聪明,宋清扬一进屋,她便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多数是她与他,他与她的事,因为这样的风言风语,因为这半年多秦勉的疯癫事,都会在人们的心中,特别是会在宋清扬的心中引起巨大波澜。薛倾城曾多次想跟宋清扬说明此事,可是工作太忙,她一直没时间下乡,但是,她没想到宋清扬会突然找上门来,更没想到他们已走到这一步。于是,薛倾城还是惊讶地问了一句。
  宋清扬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条信息,递给薛倾城看。薛倾城接过手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薛老师,请收到信息后速回,哪怕只有一个字。我觉得,我有爱的权利,爱永远都没有错。我的爱坚如磐石,永远都不会改变,并且愿为你粉身碎骨。我愿等你到再一次日全食,等你到天荒地老。你的月亮。
  读到落款,薛倾城感到有些肉麻。虽然秦勉每次给她发信息也都这样落款,可是没有第三者知道,她还无所谓,可是今天,这种信息,这种落款却出现在宋清扬的手机上,薛倾城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更有些不明白。她急着问:“清扬,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秦勉三个月前发给你的信息,可惜他发错了号,发到我的手机上来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因此也没在意。可是现在我们两人走到这一步,我想问问大姐这里面的勾勾当当,是不是真的。”宋清扬说,心里很没底。如果薛倾城说这全都是真的,而且她已经爱上了他,那么她该怎么办?此时,宋清扬立刻又反应过来,坚信这绝不可能,薛倾城是个正人君子。
  薛倾城明白了,她突然笑了笑说:“清扬,这都是真的。”
  宋清扬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嘴唇在发抖,两眼立刻就喷出了火星。这时,薛倾城站了起来,说:“清扬,这都真的是秦时月一个人的单相思,自导自演的闹剧。这样的信息他给我发多了,至少也有几百条,甚至上千条,有时一天就有十几条。他还给我写过信,写了很多赞美我的诗,可以说,那些爱情诗可以代表他诗词创作的最高水平,或者说都超过了前人,但我一个字都没有回过。前几天,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约我一个人中午去吃饭。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我说不行,中午我的对象来了。不料,他突然发傻似的说,那就晚上,请不到我,他就永远等下去,直到请到为止。我只好答应。但是,那晚是我请的他,而且我约了好几个诗友,我知道我是绝不能一个人去赴约的。大家欢欢笑笑,闹得很晚。可是秦勉并没有怎么说话,很闹心的样子。大家都夸他的诗,夸他的酒量,最后把他送到了漆梁县政府宾馆。”
  宋清扬来得晚,说话间已到了中午饭时。薛倾城看一眼左手腕子上的梅花表,说:“清扬,说心里话,我很喜欢秦时月的才气,更喜欢他的诗,他能评上漆梁县的优秀诗人,都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根有据的。这几年,他在《大地诗刊》、《中华诗刊》、《长城诗词》等省级和国家级报刊上发了不少的诗作,可以用连篇累牍来形容。特别是在《蓝天文学》上,他一年上了两期,而且是一上就是十来首,这在全县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蓝天文学》是中国顶级刊物,对稿子要求很挑剔,那不是吹,不是玩的。但是,喜欢他的诗并不等于喜欢他的人,特别是他的性格,还有他的那一抹胡子,我看了就想吐,不知为什么。清扬,真的,我说话有些损,将来你们要是破镜重圆了你可千万别恨我。”
  宋清扬扑哧地笑了。薛倾城接着说:“假如有一天我真的下嫁到佛耳峪,还有宋清宇呢。”薛倾城突然觉得说漏了嘴,于是赶忙补充说:“还有陆峥嵘、李松山呢,总之我不喜欢秦时月。”薛倾城说完,拉起宋清扬说:“清扬,咱先去用膳,相信姐姐的人格就是。”
  宋清扬从心里感动,她认定薛倾城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特别是她还听得出,薛倾城心里装着宋清宇,因此,她就更加确信,薛倾城是真的与秦勉没有关系,一切都是秦勉的幻想。
  送走了宋清扬,薛倾城的心情并没有平静。其实,她真的不想让宋清扬走,她想留她住一晚上,再劝劝她,跟她说说心里话。可是宋清扬坚决不肯,从饭店出来,直接去了汽车站,说再晚就赶不上班车了。
  薛倾城没有回宿舍,而是又去了办公室。她睡不着,没有觉。她把一杯水放在办公桌上,瞪着眼看它冒着热气。薛倾城想,她仿佛就是那个水杯,她在冒着傻气。忽然,从那热气中又幻化出一个活生生的宋清扬的模样来。她的脸绷得有点黑,眼里却是不卑不亢那股劲儿。薛倾城明白,眼里的那潜台词是,别看你薛倾城是城里上班的干部,别看你长得漂亮又有才气,那不顶用,只要你干了那种苟且的事,她宋清扬照样会闹你个天翻地覆,或者打你个人仰马翻,落花流水。薛倾城庆幸自己没有跟秦勉有什么狗扯羊皮的事,当然,那是一种不可能,因为,因为一切都真的是不可能。薛倾城也觉得秦勉的想法太过于浪漫,她清晰地记得,秦勉曾经多次找她商议,要离开佛耳峪,到漆梁县城里来闯世界。他想租间房子搞摄影,办一个文学社团,办一份报纸或刊物之类的挣钱。秦勉很自信,认为凭他的才华,凭他的摄影技术,他一定会在县城里打出一片天地,撑起一片蓝天,他一定会成功。薛倾城反对,她认为,这很不现实。漆梁县城,弹丸之地,人口不过十几万,照相馆就有十几家,且设备精良,技术纯熟,如巴黎春天,维多利亚,岂力马扎罗,还有金色夫人等等。秦勉比不起,光那一套数码洗相设备少数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几百万,他投不起。再则,文学是什么?眼下是市场经济,人人忙着挣钱,没人重视。现在电影都没人看,谁还看你的烂文章。说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文化必然跟上。那是理论,文化落后一万年,社会照样进步,地球照样转。比如香港,一百多年来,经济飞速发展,文化却还是一片沙漠,何时跟上,没日子。再说,文化不单指文学艺术,它是个大概念。文学艺术现在已经处在了文化的边缘,没人看,只有几个文人还在坚守,在孤芳自赏,在自作多情,在卖弄自己的所谓“纯文学”,特别是新诗界,不能正确认识自身的处境,可悲。小说界也一样,全国每年光长篇小说就出版千余部,根本没有市场。诗词界比它们都好,但却是表面的热闹,虚假的繁荣,作品草多花少,因此也被列为边缘文学。过去讲,各领风骚几百年,现在只能说各领风骚三五年,其实也做不到,只有三五个月,或三五天而已。
  薛倾城还想起了前几天她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篇文学评论中的话,她觉得很有意思,题目她忘了,作者也没记住,她只是记住了其中的几句话:“政治是流氓,文艺是少女。流氓常常蹂躏少女,但少女反抗却是力不从心。少女常常不得不向流氓献媚,以求得金钱,求得生存。有时少女还常以得到流氓的关爱为荣,流氓常把少女的赞美当作得意。没有少女,流氓就活得无味,没有流氓的强暴,少女就心里不滋润,少女就会玩火,就会蹬鼻子上脸,以致还要上西天。”这话说的是文艺与政治的关系,比喻挺贴切,挺新奇。也说明搞文艺也有一定的风险,弄不好就会遭到政治强暴。
  薛倾城说秦勉的根在佛耳峪,一边生产挣钱,一边业余写作,陶冶情操,平平安安,岂不更好。不料,秦勉却低着头说,他来城里只是想离她近些。他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每天能见到她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能感觉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为了这个目标, 他可以放弃佛耳峪,放弃那个药山,哪怕在城里冻死饿死,他都永不言悔。
  薛倾城并未感动。
  秦勉真的是疯了。薛倾城记得,当年头几次去佛耳峪的时候,秦勉表现得可是很深沉很谦虚的,可以说是谦谦君子纯爷们儿。有两件事秦勉给薛倾城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那是第一次来佛耳峪,她跟秦勉一起从翠屏山酒楼那条小路下来,往村里方向走。一个老头牵着一头草驴从村里出来,这时,又一个老伯牵着一头叫驴还赶着一头牛往村里走。两头驴相见,突然,两头驴都扬起脖子,嘎嘎地叫起来,声音惊天动地,也可以说是感天动地。两个老头拉都拉不住它们火一样的激情。薛倾城没看过这牲畜的激动,她有些怕,赶紧躲在秦勉的身后,惊恐地看着那两条驴,看着那两个老伯愤怒地吆喝它们。那两头驴终于被两个老伯制服,拉走了。薛倾城从心里佩服他们的胆量和能力。她走过去,又回过头,用既惊奇又赞美的目光看着,说不准她是在为那两个老头,还是在为那两头驴子而感动。
  两人继续往村里走,可是薛倾城突然问秦勉一句话:“秦时月,它们在干什么?”
  秦勉一听即懂,薛倾城是在问那两头驴。
  “它们在打招呼。”秦勉也沉默一下。这话问得太突然,使他毫无准备,而且,他该怎么回答她呢,直说吗?他怕使她难堪,不直说吧,他怕她不明白。秦勉的大脑高速旋转着,终于甩出一句话来,他认为他的这个回答完美无缺,既能让她听得懂,又很高雅,秦勉也很觉得自己有才。
  薛倾城没有说话,她知道秦勉在说谎,因为在她问完那句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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