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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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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那么一眼”,从没有面对面接触过。
  在辻政信的想象中,石原是战争之神,一个“连鬼都抓来吃”的人,他能不能接见自己,接见时态度会怎样,都是无法预料的。让他想不到的是,石原不仅欣然同意见面,还特意抽出时间,把辻政信叫到自己家里来恳谈。
  辻政信那个感动和意外,高人就是高人啊,哪像花谷,只不过跟“九一八”沾了那么点边,就把谱摆到天那么大。
  当着石原的面,辻政信鼓足勇气,一五一十地倒出了心中的那些疑问。之所以会产生这些疑问,大概在辻政信看来,“九一八”完全可以搞得更干脆更直接一些,为什么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做准备呢。
  辻政信对“九一八”的考虑很简单,用他的话说就是:“要不奋起拿下满洲,把满洲地图涂上与日本相同的颜色,就对不起(在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中战死者的)英灵!”
  石原微睁着眼睛,面带微笑,像是早就把眼前这个年轻参谋的心给看透了。针对辻政信提出的疑问,他一一作了解释,概括起来就是五个字:欲速则不达。
  要拿下满洲不错,但关键是怎么拿,只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和措施准备,才能确保行动成功。
  听完石原的话,辻政信的脸腾地红了,感到“过去的想法该是多么幼稚,如果有洞真想钻进去”。
  石原担任过关东军作战主任,他又给辻政信讲述了他的“满洲国建设思想”,手把手地教这位小参谋如何戴好“爱满洲人”的面具,以便更好地达到侵略和统治东北的目的。
  这也是谋略,即不能把关东军的“权益思想”全部暴露出来,必要时候,还得装装好人,表现一点“道义思想”。
  都是前辈高人所传的真经啊,辻政信听后顿有醍醐灌顶之感,他后来回忆这段经历时,说石原的一番言论,让他的思想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来“不同的见识,其力量竟是如此的可怕”。
  在辻政信的一生中,这无疑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见面和对话,石原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辻政信的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从此他便奉石原为自己的精神导师,对他百般尊崇,并俨然以石原的传人自居。
  辻政信后来做了一件让人刮目相看的事。张作霖在“皇姑屯事件”中被炸死后,其遗骨一直扔在沈阳郊外无人过问,他儿子张学良“九一八”前不过问,“九一八”后想过问也过问不了了。辻政信就举办了一个盛大葬礼,把张作霖埋葬在了张家墓地,这是张作霖死后九年的事,总计花了十万日元。
  辻政信此举可谓是震惊四座,在一定程度上对关东军的形象也有所改善。时任“满洲国经济大臣”的韩云阶对辻政信说:“辻君,你仅以十万日元就办成了需要十亿多日元的事,真狡猾呀……”
  辻政信笑而不语,就听韩云阶接着分析说:“整个满洲三千万民众,自九一八事变以来,这次才算笑逐颜开了。即使花上几亿日元进行宣传安抚,也根本不会有今天这十万日元的效果。”
  韩云阶在伪满官吏中,是一个洞察力很敏锐的人,他一眼便看出辻政信如此处心积虑,是在收买人心。
  似乎又一个石原要出现了,但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表明,辻政信并不是石原,安葬张作霖这样的“妙笔”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七七事变爆发了。围绕这一事件,日本军部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扩大派,一派是不扩大派,不扩大派的代表就是石原,而石原坚持不扩大的原因,就包含在他与辻政信的东京对话中,也即“满洲国建设思想”。
  别人都认为辻政信会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己的导师,可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辻政信完全不管这些,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扩大派的凳子上,而且在军部讨论尚未有结果的时候,就经常跑进“华北驻屯军”司令部煽风点火,说:“军部太软弱,我们要在卢沟桥拖着他们……”
  时任“华北驻屯军”作战主任的池田纯久中佐属于不扩大派,他没理睬辻政信,结果有一天辻政信就跑来对他说:“明天关东军要用山海关的轰炸机去轰炸卢沟桥,我要坐战斗机去。”
  池田吃了一惊,反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辻政信把头一扬:“当然是真心话。”
  池田见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立即表示反对:“真是帮倒忙,这是在做为矫正牛角而杀牛的傻事!关东军要轰炸中国,军部同意了吗?恐怕不会同意吧,别那么干!”
  辻政信气势汹汹:“军部磨磨蹭蹭,所以要果断地去干。”
  怎么劝都不听,池田也来了气:“要是这样就没办法了。那你就去干吧,不过我们将用华北驻屯军的战斗机来击落关东军的战斗机,请明白这一点!你要回头再发牢骚,我可不管。”
  辻政信愣住了:“你是说友军互相攻击?”
  池田毫不相让:“是的,没错。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和责任,由我来负。”
  池田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但他的恫吓却成功地吓住了辻政信,后者乖乖地找台阶退了下去:“既然主任参谋说到了这一步,那就算了吧。”
  辻政信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他对石原的思想其实纯属一知半解,所谓的服膺和崇拜也完全是叶公好龙,装模作样,换句话说,他真正从内心里羡慕的,是石原发动“九一八”所获得的好处和光环,一旦需要他熬的时候,他是根本憋不住的,所以类似于安葬张作霖那样的表演只能偶尔玩那么一次,所以他才会置精神导师于不顾,想要迫不及待地亲自驾战斗机去卢沟桥,哪怕那里并不属于关东军管辖的范围。
  可是辻政信又是聪明的,因为他迎合了“潮流”,而石原已经不合“潮流”了。果然,以石原为首的不扩大派日渐式微,扩大派占到上风,在天皇裕仁的支持下,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辻政信正是搭乘这列快车,一跃成为“华北方面军”最年轻的参谋,而且还是他本人最热衷的作战参谋。
  等到出口转内销,返回关东军司令部作战课时,辻政信的处境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名得趁早
  关东军已经进行了人事更换。辻政信过去在第9师团的老领导植田谦吉出任关东军司令官,新任参谋长矶谷廉介中将也曾是辻政信的上司,两人都很器重辻政信。
  在作战课内,作战主任服部卓四郎中佐曾是陆军大学“军刀组”成员,在军校算是辻政信的学长。辻政信在参谋本部任职时,两人曾同在一课,而且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辻政信的军衔并不高,少佐还是刚刚晋升的,课里的很多参谋不是中佐就是大佐,但在这些参谋里面,以辻政信来关东军的时间最早,资格也就最老。另外,辻政信还有一个别人比不了的强项,那就是他参加过“一?二八”淞沪会战,实实在在地扛过枪,打过仗,负过伤,不像其他参谋,都是从军校到办公室,再从办公室到办公室,所谓“桌子上打仗”,从没真刀真枪地历练过。
  因为这些原因,辻政信在作战课拥有无与伦比的说服力和发言权,那些军衔比他高得多的同事常常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
  重回关东军,辻政信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自己颇为感慨地说:“通观前后,像当时关东军司令部那种上下一体、滴水不入的人际关系,是不曾有过的。”
  辻政信天生就是一个没多少生活情趣的工作狂,这下干得更起劲了。同事形容他: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张起嘴来哇啦哇啦,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一时间,就好像整个司令部都在随着他一个人转一样。
  在没情趣、有干劲方面,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倒与辻政信十分相似。辻政信好歹还娶了老婆,植田为免后顾之忧,连老婆都不想要,在“一?二八”淞沪会战后期,他和重光葵一起挨了炸弹,并且都被截去一条腿,自那以后,便誓不婚娶,成了一个单身将军。
  对辻政信,老植田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对他倍加赏识和信赖,称辻政信“言有说服力,动有实行力,是个杰出的人才”。
  辻政信跟植田在一起,算是卖金的撞着了买金的。植田让他组织调研,他就不畏劳苦,亲自率领一支小部队到诺门罕进行了详细考察,从当地的气候土质,再到河流道路,一一进行分析记录。
  在测绘队和辻政信所取得资料的基础上,植田和他的幕僚们重新对稻田的两个方案进行了对比,认为乙案要强过甲案。
  苏军在沿海边疆构筑有纵深达200公里的要塞阵地网,还有十几个步兵师,纵然能从此处突破,日军也需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是甲案最大的缺陷。
  按照辻政信的考察,乙案不仅可以避开甲案的问题,而且从海拉尔到哈拉哈河的路线,正是当年成吉思汗远征中亚及欧洲的进兵路线,史有前例,在日本陆军中素有小老虎之称的关东军,完全有望成为日本的“成吉思汗”。
  两碗迷魂汤一灌,植田顿时飘飘然,便铁了心支持乙案,并得到了参谋本部的认可。当时陆军省更倾向于甲案,双方在内部进行了辩论,最后二比一,甲案输给了乙案。
  因为要靠关东军来执行乙案,参谋本部同意今后非特别需要,不再从关东军中抽调部队,以便关东军一心一意地进行备战。
  假如只满足于乙案,那你就小看了辻政信。
  一直以来,辻政信都是以纯粹功利的角度理解石原莞尔,他的人生理想,就是要像石原那样,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走红,红到底朝天,从而成为日本的“民族英雄”。
  出名得趁早啊,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了。稻田的作战方案,脱胎于石原的指导,石原一贯主张慢火炖汤,所以最后无论甲案,还是乙案,都把对苏作战的时间设计到了1943年,扳着指头数数,还有四五年哩,如何能等得及?
  最好就是能出点事,然后以此为借口拨快时间表。
  在日本陆军内部,无人不知辻政信喜欢制造事端的特点:一有什么事,他就会立即赶往现场,装作上级有命令,指挥这个驱使那个。
  张鼓峰事件发生不久,辻政信就兴致勃勃地乘机飞往张鼓峰,在第19师团一个参谋的陪同下,他察看了现场,并且特地鼓动那位参谋:“喂,把那座山(指张鼓峰)拿下来,关东军在必要时会支援你们的!”
  “朝鲜军”司令官知道后,赶紧命令这个祸星退出了张鼓峰。
  辻政信和关东军虽未能插足张鼓峰事件,也知道第19师团在对苏作战中遭受了重创,但他们从中得到的不是教训,而是启发。1939年4月,经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签发,一份由辻政信草拟的“边界纠纷处理要纲”新鲜出炉。
  对边境纠纷处理,辻政信的原则是“我不犯人,也不准人犯我”,为了突袭并歼灭越境苏军,哪怕暂时进入苏联境内也在所不惜。
  他还通过“要纲”告诉驻边境的各师团长:当你们遇到与张鼓峰类似的问题时,用不着再瞻前顾后,完全可以自行划定边境线,然后决定是否要动用武力!
  这哪里是处理纠纷的预案,根本是一份找机会打架的通告。它完全背离了军部在边境纠纷上暂时息事宁人的初衷,可当“要纲”被送交参谋本部时,却未遭到任何批驳。
  关东军不是“朝鲜军”,在日本军界的地位非比寻常,一些高官显要,诸如板垣等人,最早皆服役于关东军。在参谋本部看来,关东军的方案再不妥,也绝不能轻易打压,以免影响“皇军之花”的士气。更有稻田等人,张鼓峰折戟之后,正急于寻找新的旗手,关东军的强硬姿态无疑投其所好,令他们击节叹赏,引为知音。
  “要纲”下发到关东军各部队,部队长们对“要纲”的实质皆心领神会,认为这是关东军鼓励边境挑衅乃至大打的公开信号。
  果然,“要纲”出台不到二十天,诺门罕便出事了。
  燕子
  诺门罕在蒙语中的意思是和平,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诺门罕的对峙并没有发展到剑拔弩张的程度。
  在诺门罕巡逻的“满洲国”部队是兴安北警备军,这是一支由蒙古族士兵组成的伪军。不管内蒙古还是蒙古,左右都是蒙古人,皆奉成吉思汗为老祖宗,所以当蒙古边防军过河放牧时,北警备军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十分较真,可当贡布扎布换防上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贡布扎布只是个中尉骑兵连长,不过此君来头不小,乃是北警备军司令乌尔金中将的女婿。因为有这么一个背景和靠山,他一向目空一切,很把自己当个人物。
  1939年5月4日,蒙古边防军的士兵照常赶着马群过来放牧,旁若无人的样子顿时把贡布扎布给惹火了:怎么没人拦着,闹钟、公鸡都下岗了?
  贡布扎布二话不说,下令朝正在过河的人马开枪。蒙古兵措手不及,丢下马群扭头就跑,一名少尉军官和士兵被俘虏。
  蒙古边防军的指挥官一听大怒,当即率兵过河反击。骑兵们你冲过来,我冲过去,越冲越上火,这下成了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1939年5月12日,北警备军向海拉尔的关东军特务机关报告,说战斗已上升到团规模,总计有700名蒙古骑兵过河袭击,并占领了边防哨所。
  机关一调查,蒙古骑兵的确再次过河,但并没有所称的700人,不过才60人左右。很明显,这是伪军在变着法请求“皇军”上场助阵。
  对诺门罕事件的处理,海拉尔特务机关内部也存在分歧。有人建议:“诺门罕这个地方一向平静,又无任何军事价值,没有小题大做的必要……”
  有没有必要,也不是咱们说了算,海拉尔特务机关长未予理会,他将警备军的报告整理后,直接送呈第23师团处理。
  1939年5月13日,第23师团长小松原收到了报告,当时他正召集部下们开会,会议的主旨就是研究贯彻关东军总部下发的“要纲”。列席会议的还有参谋本部的稻田正纯等人,他们在海拉尔是为了搜集对苏作战的情报,以便充实乙案内容。
  看完报告,小松原等人皆喜出望外:说要落实上级精神,这不正用得上吗?
  “要纲”上说,师团长可以自行划定国境线。小松原就把“满洲国”与蒙古的疆界划在了哈拉哈河中线,以此作为标准,蒙古军毫无疑问属于“侵入国境”,完全可以动用武力解决。
  小松原即将派出的是搜索队。搜索队由骑兵和轻型坦克组成,相当于一个合成化的骑兵联队,此前搜索队曾在诺门罕进行过侦察,对地形比较熟悉。
  小松原从搜索队拨出一部分骑兵,加上北警备军的一个骑兵团,总共集合了700名骑兵,另外还配属了半个大队的日军步兵,从而组成搜索支队。为了保密,搜索支队于13日晚坐上汽车,悄悄地向诺门罕进发。
  尽管知道上级一定会同意,小松原在部署完后还是作了汇报。
  按照辻政信后来的记述,当关东军司令部接到小松原的紧急电报时,参谋们没人知道诺门罕的地名,他们瞪大眼睛,用放大镜才在边境附近找到了诺门罕。
  诺门罕在地图上小到必须用放大镜去查,这或许是真的,但要说辻政信、服部这些人事前都不知道诺门罕,那基本上就是在欺骗外行了。
  且不说辻政信曾亲自到诺门罕进行过详细考察,就说公开的新闻报道,日本报纸从1939年1月开始,便曾不止一次地对西部“满”蒙边境的纠纷进行过报道。关东军的幕僚,以辻政信为最,全跟工蚁似的勤劳,他们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查看过诺门罕在地图上的位置呢?
  说不知道诺门罕,不过是欲盖弥彰,以便在事后做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对小松原的出兵方案,关东军总部予以爽快批准,并立即决定调两个飞行战队、100辆运输汽车归第23师团指挥和使用。那种慷慨和大气,直令小松原有热血沸腾之感,想到自己身在关东军,而不是那个窝囊到死的“朝鲜军”,真是太幸福了。
  1939年5月15日,在经过一番准备之后,由队长东八百藏中佐指挥,搜索支队向蒙古军发起了进攻。
  蒙古军确实有700人的规模。海拉尔特务机关“60人”的调查结果,来自飞行侦察。在关东军航空兵中,有一个水平排序,战斗机和轰炸机飞行员的素质最高,里面藏龙卧虎,包括许多王牌级别的飞行员。侦察机飞行员的素质则被认为最差,很多侦察情报都得大打折扣。
  情报不准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蒙古军在河东的驻军并不固定,时常会返回河西后方。日军侦察机飞行员没有经过反复核实,偶然两次看到一群只有60人的苏蒙军,便以偏赅全,匆匆忙忙地拿去交了差。
  不过究竟是60人,还是700人,对东八百藏来说问题都不大。蒙古军被搜索支队冲得阵脚大乱,让他们乱成一团的,除了人数仍然占有优势的日伪骑兵外,还有坦克和轰炸机。
  坦克是搜索队的,不多,只有几辆,但足以把蒙古军的骑兵撵得到处跑。轰炸机隶属关东军总部,它们呼啸而来,一口气甩下60枚炸弹,把缺少防空武器的蒙古军炸得连头都抬不起来,马匹受惊后狂嘶乱叫,已完全没了阵形。
  蒙古军毫无意外地向河西溃逃,东八百藏把失而复得的哨所交到北警备军手上,便率领搜索支队撤回了海拉尔。
  初战告捷,把个小松原爽到要死。他认为外蒙军已经被吓破了胆,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倒是关东军总部的兴奋点比较持久,仍然坚持把两个飞行战队交给小松原指挥,并要求加强对诺门罕的空中侦察和警戒。
  果然,蒙古军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搜索支队一走,他们再次进驻东岸。小松原觉得颇为疑惑:难道这帮蒙古人不怕坦克和飞机了?
  侦察机率先揭晓了答案。通过空中侦察,航空兵发现,河西的坦克、飞机和汽车越来越多,似乎蒙古军在用这些装备向对手示威,而随后的种种迹象表明,还有另外一股强大力量加入其中。
  1939年5月20日下午,四架日本战斗机在诺门罕上空巡逻,与蒙古军的侦察机不期而遇,当即对侦察机展开围击。
  侦察机本身防护能力薄弱,最终被击落,不过战斗过程还是显得有些惊心动魄,因为在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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