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帝国的生与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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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据不仅和叶清臣提出的牧马监每马耗资五百缗区别巨大,即使和西北少数民族兄弟开出的购买价二十五缗相比,也节约了近半。
至于民间农户养马的素质如何,能否保障帝国的骑兵们驰骋沙场,这倒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牧马监产出的马素质同样低下,而且农户养马在存活率上肯定远胜国有马(马命就是农户的命,小心翼翼是理所当然),而靠民间养马节省下的钱,足够帝国向西北少数民族兄弟们重新挥舞钞票购马了。
神宗新法期间的帝国加大了与西北少数民族兄弟马匹的交易量,并确立了以茶换马的茶马交易制,在原、渭、德顺军三处设投买马场(后改置熙、河、岷、通远军、宁河寨、永宁寨六场买马),每年在西北的买马量都维持在两万匹左右(年耗茶两万驮),极大支撑了帝国活跃的军事活动。
还有笔巨大的经济账没算上,就是帝国将原来国有牧马监占有的良田都租给了农民,这些广阔的良田成了帝国一笔新的经济收入,仅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一年,“废监租钱遂至百十六万”。
至于下级酷吏以此为名目逼迫盘剥养马农户等新法必然弊病,在巨大的经济账面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保马法基本达到了王安石理财、强兵的两大基本目的。
神宗皇帝逝世,旧党卷土重来,废新法,第一是废保马法,“言新法之不便者,以保马为急”,连昔日王安石的死党章淳都叫嚷着“保甲、保马,一日不罢,有一日害”。保马法和其他新法的命运可想而知。
帝国又开始在洛阳、单镇、原武、淇水、东平、安阳等地设置牧马监,经此折腾,原有国有化牧马监的弊病只能是重上加重。
之后整个帝国都在新旧国策中反复,宋哲宗又在绍圣三年(公元1096年)罢设各路牧马监,推行给地牧马法。如此反复,导致最后的结果是,国有、民间养马两样都不靠谱了。
在宋徽宗赵佶当上皇帝后,各路给出一张各地牧马监牧马数据,竟然为可怜的一千八百匹,其中河北西路就占一千四百匹,其他诸路数量都很微小,而堂堂一个河东路,仅九匹。
徽宗时代马力有一定恢复,但是新旧之争依然激烈。大观四年(公元1110年),帝国罢给田牧马法,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再度恢复,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又再一次罢设,并将当时各地牧监的九万匹马的大部分给了童贯的西北军,而所收牧场也不再出租给农民,大多改建成了各种高档别墅和度假村,供皇帝及各地官员玩乐。
等到了金人入侵的时候,整个富庶的帝国,真的没有马了。金军逼近开封,帝国遂尽括京内外马匹,加上在京骑军之马,竟然还不到两万匹,全数交给宦官梁方平所率之军去黄河阻击金人,“至则大败,马复歼焉”。
这一切,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呢?
第八章柴进的命门
引子
李逵看着地上被自己打得脑浆四溅的殷天锡,说柴大官人高唐州看来我们是不能呆了,快回沧州收拾细软,和家小一起上梁山吧。
柴进笑了笑说兄弟你只管走人,这里有我善后,赵家的那帮仆才没人能奈何得了我。
到了高唐州府衙大堂,看着坐在高堂上的高知府,柴进眼里没任何惧意。
高廉说柴进你胆大包天,窝藏杀死我子凶犯朱仝在先,纵家丁打死我妻弟殷天锡在后,你也太不把我高某人放在眼里了,太不把大宋国法律放在眼里了!
柴进说高大人你说的恐怕也是一面之词,无凭无据。
高廉怒拍惊堂木说你等刁民还敢狡辩,看来不用大刑是不肯招了,用刑!
柴进同样大喝一声说你敢。
所有的人都被柴大官人的霸气镇住了。
柴进不紧不慢地说,我乃先朝皇族之后,有本朝太祖亲赐誓书铁券,恐怕当今皇上也不敢动我半根毫毛。
高廉被唬住了,一时没了主张,还是身边的师爷脑子转得快,低声向知府老爷说,这姓柴的一见人就说他有太祖誓书铁券,可谁也没见过,保不准就是一个传说,依小人看,让他拿出来瞧瞧见一下真假再行处置。
高廉听从了师爷的建议,对柴进说今日就饶过你,明日开堂拿不出你所谓的太祖誓书铁券,哼哼!
次日升堂,带着镣铐走上大堂的柴进依然昂首挺胸,一脸高傲地躬起双手,高声喝道:请太祖铁券。
柴家家丁抱上一个古旧的紫檀木宝盒,柴进从内衣里掏出钥匙,打开那沉沉的家传宝箱。
没有,什么都没有!
柴进顿时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柴进脸色苍白,声音也颤了。
高廉忍住了笑,重击惊堂木说来人,给我狠狠打这个欺名盗世的恶棍地痞。
柴进的屁股开花了,但身体的疼痛也无法掩饰那内心的迷惘和绝望。
他柴氏被赵家兄弟夺去江山也罢,竟然还被一个所谓的誓书铁券骗了近百年,可怜啊,可悲啊。
后来柴进上山,无论晁盖还是宋江,对这个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小旋风都充满戒心,毕竟柴进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太深了,又有前朝皇族这个牌子(这可是造反的绿林好汉们的最爱),绝对是梁山第一把交椅的有力竞争者。可出乎意料的是,柴大官人到了梁山后是出乎意料的低调,不仅不坐晁老大假意虚情让出的第一把交椅(这是必然程序),对于给他安排的梁山后勤部长(掌管粮财)的工作岗位也很满意,鞍前马后地跑前奔后很敬业。宋公明接管梁山后,他对于第十把交椅也没嫌低,还很积极地为宋江下山招安找出路,这些举动很让晁宋二人吃惊和不解。
细心的兄弟会发现,柴大官人上梁山后初遇生人,再没有了当初山下的那番开场白——我乃柴世宗嫡派子孙,家中有先朝太祖誓书铁券。
后来再下山,被授予横海军沧州都统制的柴大官人始终没看上赵家给的官儿,于是只好回家赋闲。他还替祖宗记着和赵家的梁子,而那个空空如许的盒子是他柴进今生受过的最大耻辱。
骗子!强盗!赵家人是骗子和强盗!后来沧州城的人们经常看见一个醉汉晃晃悠悠地穿行在大街上,口中念叨不休。
一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公元926年的鸿沟黄河渡口,柴守玉一家被连日霏霏的雨误了归程。
而归程在何方?寄住在渡口边小旅馆的柴守玉的心就像汪洋中的孤舟一样没有方向。
这时他来了——身体魁梧、衣裳褴褛、满面饥色却目光炯炯的他。
郭威摸了摸口袋不多的铜板,叫小二来了几斤馒头一瓶劣酒,遂开始狼吞虎咽。
不多时,小二又上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一壶好酒。
郭威奇了,说我没点菜。
小二说是二楼的那位小姐给你点的。
郭威看了看二楼,只看到一个幽幽的身影,他躬手作了谢状,也不客气,不一会将桌上美肴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豪气顿升,他高声说谢小姐一席之恩,何不借步一聊。
她下来了,温柔而大方,如江南秋雨中盛开的芙蓉。
他们虽是初次相逢,却如遇故知。细道来竟是同乡,曾经在一块土地上生活了很多年,只是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无赖小流氓,一个被送入皇宫枯坐闲等白头,一个浪迹天涯靠拳头为生喝酒赌博杀人,所以他们没有交集。还好命运时常拐弯,她在皇宫没呆多久,那位只疼伶人不爱江山美人的后唐庄宗李存勖就众叛亲离被割下了脑袋,新皇帝把旧宫女嫔妃放回了家,其中一个就有她柴守玉;而他总是四处惹是生非,不久前还因为在潞州城戏杀屠户(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历史真实版本)被送进死牢,亏得潞州留后李继韬才留下了这颗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人头。
茫茫乱世,他们都是没有方向的人。
但鸿沟小镇的旅馆,却让他们在合适的地方遇到了合适的人。
雨停了,他们心中的阴霾也散开了。
他说今日一遇,三生有幸,他日若有缘再见,定当报小姐所赐一席之恩,说完转身。
她的眼睛有些湿,天下纷乱,一别或就是永远,这一切,难道只能成为生命中一个美好而短暂的回忆吗?
不。爱情来了,她的青春她要自己做主。
她放弃了女孩的羞涩与矜持,叫住了他,做了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我要跟你走。
对女儿荒唐的决定,接女儿回家的柴氏父亲兄长当然反对。柴家虽已没落,但还算大户,更何况以女儿的姿色才气(当然还有身家),要嫁一节度使都不是难事,而眼前的穷小子没位置没钱没文化只是一垃圾股。
柴守玉的眼光和他们当然不一样,她认为在乱世,拳头、勇气、信念才是最大的资本。
一切的反对拗不过女儿的坚持,柴守玉是幸运的,在那个时代,她还是一个能为自己做主的女性。她将自己的一半私房钱给了父母回家养老,另一半作了嫁妆(野史传闻有五百万贯之巨,柴女士在宫中如何敛财成了一个谜),就在那个小旅馆下嫁了穷光棍郭威。
浪漫的爱情故事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进程,有了老婆的郭威不再是那个好酒好赌性急的邢州野汉。之后的郭威,进入了后人所熟悉的英雄模式,他用了二十四年的时间,从一名普通的士卒变成了后汉的枢密使,后汉军界第一人。
功高震主,年轻而幼稚的后汉皇帝刘承祐眼里已经容不下郭威这颗眼中钉,于是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欲派人除掉郭威。事败后,郭威顺其自然地打起了“清君侧”的旗号。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还未真正交锋,刘承祐就盲目地撕毁了手里面最大的一张底牌——留在汴京的郭威全家。
这里面,也包括了那位和郭威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多年的柴守玉,以及郭威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同时还有柴荣的长子和次子。
作为中国历史上最没有作为的皇帝之一,后汉隐帝刘承祐此举或许是他做的最有影响力的一件事了——几乎让中国历史走入了另一个轨道。
郭威接到噩耗后如何的痛心疾首已经不得而知,在那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一切就是那么残忍,通往权力巅峰的路上,鲜花的下面总是鲜血。这一次,郭威的代价太过惨重。
当初在鸿沟小镇上牵手的恋人,还是没能共同走完一生。
公元951年,郭威在檀州“被迫”黄袍加身(很多年后,一个叫赵匡胤的年轻后生模仿了这个动作——从赵后生到鲁后生,郭大侠的故事总是被人模仿,但遗憾的是,后世只记住了模仿者),成为了后周的开国皇帝。
然而,新皇帝却没有了活着的皇后。
他对自己的臣子说了,我的皇后只有一个,她叫柴守玉。
这或许仍然无法弥补他对那个女人的思念和愧疚,于是他又发话了。
后周帝国的第二代领导人,姓柴。
柴荣!
二
柴荣是柴守玉的长兄柴守礼之子,柴守玉极为疼爱这个侄子,从小就带在身边。郭威当然也爱屋及乌,收为养子,视如己出。
成年后的柴荣文武双全,性格成熟稳重,成为了郭威身边的左膀右臂,郭威成为后汉帝国的枢密使时,柴荣也做到了左监门卫大将军。郭威兵变时,柴荣任贵州刺史、天雄军牙内都指挥使。
刘承祐砍下的那一刀的影响是环环相扣的,他杀掉了后周开国皇帝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使后周太祖郭威没有了亲生儿子,他的江山必然要传给外姓人。
那柴荣毫无疑问是最有资格的接班人,柴守玉在太祖心中的地位,以及长年跟随郭威显现出的才干,都促使郭威作出了这个无奈的选择。
广顺三年(公元953年),在为柴荣去掉权力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后周另一个权臣王峻后,郭威立柴荣为晋王,确立了柴荣接班人的身份。
柴荣被封为晋王后的第二年,后周太祖郭威病逝,年五十岁,在后周开国皇帝的位置上仅仅坐了三年。
当初在确立柴荣的接班人位置时,郭威并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即柴荣的长子与次子同样在郭威起事时被刘承祐杀掉了。
他认为这不是问题,因为此时的柴荣还很年轻,他有的是时间去生一大把儿子,并把他们培养长大成人。
柴荣曾经问当时有半仙之称的算命高手左谏大夫王朴,他能在皇帝的位置上干多久?王朴说最少能干三十年。柴荣听了相当高兴,说给我三十年的时间,用十年来开拓天下,十年来休养百姓,十年来致太平,三十年后把周帝国治理成为太平盛世。
柴荣没有说大话,在他的治理下,后周帝国蒸蒸日上,他也南征北战地开始了一统中原的步伐。
床笫上他也很努力,在南征北战的同时,他又生了几个儿子。
不需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只要三十年,柴荣,或许又是一个改变中国历史命运的伟大帝王。
然而他被王朴忽悠了,上苍不待见他,仅仅给了他五年的时间。
公元959年五月,柴荣对契丹发动了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北伐,这次出师,仅四十二天,兵不血刃,连收三关三州,共十七县。
然而他却倒下了,班师回朝,六月中病逝,把江山留给了只有七岁的儿子柴宗训。
尽管后周的两位皇帝被后世认为是五代十国中最杰出的皇帝,但上苍给他们的时间实在短得可怜,二人加起来一共只当了九年皇帝,所以尽管英雄一世,但他们都只能命中注定为那位叫赵匡胤的年轻人当最佳男配角。
三
黄袍加身,并不是很困难的决定。当走向权力巅峰的路上只剩下孤儿寡母挡路时,赵匡胤是无法抗拒那致命的诱惑的。
谁也不能。
而如何处置前任老板柴氏一家才是他的最难命题。
他不是王莽,连自己亲生儿子的血溅到脸上也不会擦;更不是曹孟德,内心强大到可以向天下人叫嚣着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很多年以后,提到前老板柴荣,已经当上皇帝的赵匡胤对近臣们说,世宗皇帝在位时,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有篡位夺权之心。
说这话时他脸上还露出一丝贼笑,像偷了别人东西的孩子,因为打心里他一直认为这个位置是他从柴家抢来的。
柴荣一共有六个儿子,老大宜哥和老二(未名)皆被汉隐帝刘承祐所杀,老三柴宗训即后来的周恭帝,老五柴熙谨早卒,赵匡胤篡位后剩老三柴宗训、老四柴熙让、老六柴熙诲。
陈桥兵变时周恭帝柴宗训七岁,赵匡胤人主开封后,废恭帝,改封为郑王,迁往房州(今湖北房县)。作为废帝,柴宗训虽衣食无忧但精神郁闷,遂在二十岁的时候(公元973年)逝世,其子嗣世袭郑国公封号。
而柴荣最小的两个儿子柴熙让、柴熙诲正史已无记载,江湖传闻(宋人笔记)说当时赵匡胤进入皇宫后,看到宫女抱着两个婴儿,一问是柴荣的两个小儿子,赵匡胤叹了口气问部下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小家伙。
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朝脖子上比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赵匡胤似乎认同了赵普的建议,就在他准备挥手让手下把这两个孩子处理掉时,他忽然看到大将潘美低着头轻捶柱子。
赵匡胤问潘美说,你觉得这样不妥吗?
潘美说也许这是最好的政治选择,但你我良心上可能过不了这关。
赵匡胤说那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潘美说皇上如果放心,这两个孩子就交给我,我会妥善安置的。
后来潘美抱走了两个皇子,并收养了熙让,并为其改名潘惟吉,后来仁宗、神宗朝的名将潘夙,就是潘惟吉之后。
而另一个婴儿熙诲,则被后周大臣卢琰所收养,亦改卢姓。
以上故事系江湖传闻,可信度并不大,从后来赵匡胤南征北战中对待各方受降诸侯及子嗣的态度上看,虽是武将出身,但赵匡胤有一颗宽容的心,对所俘皇族一律善待,他怎么会容不下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柴荣家的两个年幼孩子呢?
而在他死前,则在宫中留下了一道神秘的石碑,新登基的皇帝即位,必须由不识字的太监带领着,去看老祖宗留下的这道誓碑。
在帝国,老赵家的这道誓碑成为了帝国臣民最大的好奇点,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和关心着宋太祖当年的家训。
上面,会写些什么呢?
四
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二月,带着徽钦二帝,金国人终于离开了开封城。
开封的百姓们自发地到城门口为他们的皇帝赵佶、赵桓父子送行。
柴进也夹杂在了队伍中,心情五味杂陈,这就是他多年来诅咒赵氏王朝获得的结果吗?
当金人的队伍消失在城门口的人们的视野中时,百姓们没有离去,而是几乎不约而同地向皇宫奔去。
有的是想到皇宫找找还有没有金人抢掠后剩下的遗宝,有的是想看看那平生都迈不进去的皇家庭院。
而柴进则去了太庙,他想看看传闻中的那道誓碑,抢了他柴家江山的赵匡胤会留给他后来的继承人们些什么呢?
太庙里一片寂静,在金人的一番洗劫后成了断垣残壁,柴进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进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能进入的“禁地”。
他看到了那块瘫倒在地上砸成两截的神秘石碑。
碑上的字迹依然清晰。
一、“柴氏(周世宗)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二、“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三、“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看着石碑上的字迹,柴进多年的心结烟消云散,但伴随着的,却是一个时代的曲终人散。
柴进干号了几声,不知是哭还是笑,但他知道,这是柴赵之间最后的无言结局。
第九章宋江的黑白人生
引子
送走刘唐后出酒楼,黑宋江看见月光漫洒在郓城的街巷,让白日喧闹的县城沉静下来。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
之前宋江收到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笔“账款”——梁山晁盖欠他的“债”。
晁保正送来的是一封文笔欠佳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的书信加上一百两金子(折合人民币约六十八万元)的贿赂,以谢宋公明当日施的那场及时雨,让他和兄弟们免遭劫难。
宋江这次很奇怪地把信留下,钱却只象征性地取了一锭(和惯例大不吻合,通常是信烧了,钱留下)。
宋江对刘唐说这份情我心领了,如今晁大哥在梁山刚当上带头大哥,开销不小,这些钱就当兄弟回送给他涮锅底了。
不收钱,只是因为宋江觉得,区区几十万,根本不足以偿还他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送给晁盖等人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