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落海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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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一出事,就有男工把书房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小姐还小,而且不会说话,也听不清楚,所以这府里是一天不如一天。”陈嫂站在落情的身边看着站在高宁灵位前的周瑜俪。“小姐以后怎么办?这么小就没有了所有的亲人。”陈嫂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
落情也看着周瑜俪的背影,回想周瑜华交待她的话,“俪儿,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去看看她,帮我托一句话给她。”落情走到了周瑜俪的身后,看着周瑜俪。
突然一个男工拉着另一个男工走了进来,将拉着的男工甩在了地上,落情和周瑜俪纷纷转身,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男工走到陈嫂面前,指着地上的男工道:“陈嫂,刚刚阿福偷偷摸摸走到夫人的房内,想偷夫人的珠宝,被我发现了。”
陈嫂一听气了,“我不是说过了,谁再偷府里的东西,我马上就报警。你怎么就不听呢。”说着陈嫂快步走到花瓶架边,抽出架子里的鸡毛掸子,走到阿福面前,“我这次不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们这些人知道这府里还有喘气的,还有管事的。”说着就抬起手臂,将鸡毛掸子重重地打到了阿福身上。
周瑜俪突然整个人战栗,变得有些恐惧,害怕地伸手抓住落情的手,躲在落情的身边。落情发现周瑜俪似乎很害怕。
周瑜俪看到了面前陈嫂拿着鸡毛掸子打着阿福,往日的场景浮现眼前。一个女人拿着鸡毛掸子向她走进,她躲在墙角里不敢出声,整个人缩成一团,女人嘴里骂着她,她就看到女人拿着鸡毛掸子就朝着她挥来。她紧紧拽住落情的手,发着抖,落情看着她害怕地不敢看陈嫂手里的鸡毛掸子,落情又回头看了眼高宁的黑白的照片。“住手。”落情叫住了陈嫂,陈嫂不解地看向落情,落情又道,“你们都先下去吧。”陈嫂犹豫了会儿,还是领着男工们离开了。
周瑜俪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俪儿,你哥哥,有句话让我告诉你。”周瑜俪发抖的身子慢慢停了下来。看着落情,落情伸手捋了她的头发,“你哥哥说,你妈妈是爱你的,只是她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请你不要怪她。”
周瑜俪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往常的场景,高宁拿着鸡毛掸子边打着她,边骂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每次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是你爹在我面前将我爹活生生的打死,是你爹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为什么要生下你,生下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只会一直提醒我我爹是怎么死的。记住,是你爹打死了你外公。你和你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这样的场景在她的生活里经常出现,只要周老爷不在家,高宁就会拿着鸡毛掸子来到她的房间,从她记事的时候就开始了。
落情伸手握住她发抖的手,可周瑜俪的手越抖越厉害,落情的手背上出现了几滴泪,落情一看才知道,一直低着头的周瑜俪哭了。落情伸手将周瑜俪抱进怀里,摸着周瑜俪的头发,“都过去了。”
周瑜俪渐渐开始放了声地哭。“妈妈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说,妈妈,为什么要打我。她告诉我,因为我是她一直不能停下来的噩梦。”周瑜俪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哭着叫,妈妈不要打了,很疼,妈妈说,你活该,然后打的就更疼了。我怕别人问我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所以,我就不说话,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是妈妈打我的。”
落情用力抱住面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要开始社会实践周了。2013。10。11
☆、情定今生(22)
第四十七章
情定今生(22)
最后,落情将周瑜俪带回了情落海上。离开的时候陈嫂紧紧抓着落情的手,手有些颤抖,对落情说:“落情,把她带走好,带走好,这周府不是人呆……”说着她忍不住地啜泣了几声,周瑜俪仍是不说话地拉着落情的衣角静静站在一旁。陈嫂摸了摸周瑜俪的头然后交代落情,“小姐怕黑,晚上不敢关灯睡,你一定要给她留盏灯。”陈嫂转向周瑜俪,“小姐,你放心,你更着落情走,她会好好待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担心周府,我一定会为你和少爷守着周府,我会等着你们回来。我会每天将小姐的房间扫得干干净净,这样小姐只要一想回来,就可以住的舒舒服服了。”周瑜俪对陈嫂也是依依不舍的。落情和周瑜俪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落情没想到杜日笙就站在门口等了她一下午,落情和周瑜俪走向杜日笙的车,周瑜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泪眼婆娑的陈嫂,落情开着车门让周瑜俪上车时,周瑜俪还是忍不住地跑向陈嫂,抱住了陈嫂,在陈嫂耳边说了句:“陈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周瑜俪发声,陈嫂傻住了。
落情先将周瑜俪带回了家里,当落情和杜日笙道谢时,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说着就上了车,落情透过车窗看到他点了根烟,然后车子慢慢远去。
讷敏还记得周瑜俪,落情也没多说,只说周家现在只剩下一个落情了,就把她带回来了。讷敏对乖巧安静的周瑜俪也是喜欢,因为在周府是周瑜俪是她觉得可以亲近的人。
周瑜华的事情似乎也在上海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说着周家的丑闻,落情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周瑜俪听到闲言闲语。
此刻黄昏,天气渐渐暖了。
她看着窗台的一盆绿萝,传来了钢琴声,周瑜俪在弹琴,悠扬的琴声蔓延开来,落情却低眉,叹了一口气。
落情拉了身上的风衣,压低了帽子,看到了面前赫赫大门,大理石柱上写着蒋府。她竟然走到了这里,是不知不觉还是本有期待?
那天他奋不顾身地抱住讷敏,背后中了一枪。她记得他的血流了一地。
她看着大门却不敢造访,她已经后悔自己的到来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沿着着蒋府围栏走了一圈,她看着黑色铁栏,却往里有意无意地往里眺望,希望能看到了些什么。她看到远远地花园的阳伞下坐着一个人,是他的背影。他能出来了,应该并无大碍了。她本想只是看一眼,却多看了一会儿,仿佛有这样静静的隽永她便已经满足,不需多进一步。
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姐端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了些话,他却好似不多理睬,仍是闭目而躺,那位小姐伸手欲扶他,他也没推脱,被小姐扶了起身,他似乎有些站不稳地朝那位小姐身上晃了晃,小姐搂住他的肩膀,他也就靠在了她的身上。落情低头,眼前的一切告诉她,他们很亲密。“我也是从现在才知道,我可以这么没骨气地被一个女人控制我的情绪。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原来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也有点意思。”原来,这些话真的是假的。落情有莫名的失落,她抓紧了手上的包,转了身,不再朝里看。她低下头,沿着围栏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她平心静气地走,不敢多想。
她又走回了蒋府的大门,她抬头看到两辆汽车停止在了蒋府的门口,门卫一见车子就跑到第一辆车子前,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而前座的先下来了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男人走到了车后座伸出了手,后座才下来了另外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下车就借助着身边的男人站着,门卫见他站不稳也伸手扶住了他,他咳了几声。这个男人,落情记得,他就是蒋仲林,上海最有权势的军阀,而他身边的是肩章有着两颗梅花的李自英,落情仍然记得那天李自英是如何到家里带走了父亲,所以落情一直认为蒋仲林与当年的索家案有莫大的联系。“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杜日笙曾经的话在落情耳边回响。他说她在帮她查当年的案子,而他又警告她离蒋钟延远一点,难道蒋家和当年的案子有着牵连,是蒋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混乱,等她抬起头时,蒋仲林早已经走进门了。她第一次与蒋钟延相遇是在索府,第二次相遇是得知父亲身亡的消息,他与父亲的死,与索家一切都关联吗?
“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看来她不得不听从杜日笙的警告了,她要远离蒋家的所有人。
蒋仲林被扶着进了房间,一路上少不了咳嗽。他躺在了床上,大夫人一路跟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蒋仲林的身边,嘘寒问暖道:“老爷,伤口还好吧,还痛吗?”
蒋仲林问冯惠琪:“钟延呢?是怎么中了枪伤?”
“这……钟延没说清楚,就说是和肖家少爷在一起的时候被一个杀人凶手突然袭击了。”
“突然袭击?需要动用军队吗?”蒋仲林说着有些激动,以至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冯惠琪赶忙帮蒋仲林捋气,在蒋仲林耳边道:“老爷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钟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什么时候有问过我这个做大妈的?只要老爷你一不在,钟延眼里就压根没有我。”冯惠琪说着愈加的委屈。“老爷,我好歹也是你的夫人呀,钟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够了。”蒋仲林有些烦躁地抬手阻止了冯惠琪的话,“每天都这几句。”冯惠琪见蒋仲林有些动怒了,她也安静了,不敢多说话了。蒋仲林看了眼冯惠琪问:“钟延的伤好点了吗?”
“医生说,幸及未伤心脏,修养几月便好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自英商量。”
“老爷……”
“又有什么事?”
冯惠琪讨好地倒了杯茶到了蒋仲林的面前,“老爷,总务局局长的千金来我们家了。”
“你姐姐的女儿?”蒋仲林并没有伸手接茶,冯惠琪只好一直端着。
冯惠琪看了眼李自英,李自英识趣地走到了偏厅,冯惠琪才接着说:“老爷,钟延也到适婚的年龄了,正巧,我那小外甥女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你说这事成不成?”冯惠琪时刻注意着蒋仲林的表情,蒋仲林却面无表情,冯惠琪有时觉得蒋钟延和蒋仲林的性子很像,“我姐夫是总务局局长,而且她哥哥的生意马上就要发展到上海来了,老爷,而且钟延的性子冷,也许成了家也许就不同了。”
“随便你,这是你自己操心。”蒋仲林对冯惠琪一向冷冷淡淡。
得到一个这样的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答案,冯惠琪并不是很满意,想多说几句,但看到蒋仲林的表情又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她磨蹭了几下才离开。
李自英见冯惠琪离开后,走进房间,“司令。”
“总务局局长?”说着笑了几声。“不过是为了想保住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对冯惠琪的心思,他还是一看就透。他看到李自英,“自英,找最好的医生,让钟延早点康复。”
“是。”
“听说已经有人向上头报告说我有意割据一方,上面有意试探我,这次派了人下来。如今我身上有伤,毕竟身子骨老了,也不知道才能恢复,不过这次的伤来的刚刚好,这样上头对我的警觉也会松懈点吧,这次让钟延替我接待那个特派员。”
情落海上。
自从出了郭老板的事情之后,情落海上的生意一直不好,听秋意说,在落情不在的日子里,郭太太经常带人来闹,这时不时的一闹,生意更加冷清,情落海上本事老板谈生意,朋友聚会的地方,谁都不愿意被扰了雅兴,于是情落海上更是门可罗雀。
对夏阳和春盎的事落情也有听说,她本不想离间二人的感情,不过为了能让二人都收敛,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二人见落情平安回来,都急的争先恐后地向落情表示殷勤。
周瑜俪虽然已经会说话了,不过话也少,几乎说不上一句话,讷敏上学去了,落情也就带着周瑜俪来了情落海上,夏阳以为是落情新带回来的姑娘,故意刁难周瑜俪,正巧被落情看到,夏阳才不敢对周瑜俪使什么把戏。落情为了不然类似的事情发生也就将周瑜俪带在身边,让周瑜俪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画画。
落情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周瑜俪画画,她垂头苦想,要如何才能让情落海上的生意恢复?她正想着,就有人敲门,“进。”
落情抬头一看是春夏秋冬四人。“有什么事?”
夏阳看到落情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有些不满意,“落情,我有的时候很羡慕你,这情落海上的生意是越来越糟糕了,你还能这么悠哉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人画画。”
“我们还想来问问能为情落海上做些什么。没想到我们是自作多情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春盎在一旁帮腔道。
落情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茶,“你们有什么意见,什么建议一把说了吧。”周瑜俪只是看了春夏秋冬一眼便继续低头画画。
“这可要问你了,你可是这里的主事。不过落情你要是没法子的话,我不介意多揽点事,毕竟我在情落海上的时间比你多,比你更为情落海上着想。”夏阳在落情的面前坐下了。夏阳看了落情好一会,落情没有说话,夏阳又道,“落情,你说之所以要把红苑改成现在的情落海上是为了不出卖姐妹们,可是我最近想了想,觉得不对呀。”
“哪里不对呀?”春盎继续扮演着帮唱的角色。
“落情不是不想让姐妹挣肮脏钱了吗?口口声声说为了各位姐妹着想,可是落情却至今也没有出面,那像我们要忍受那些男人的眼珠子在我们身上上蹿下跳,她倒是到现在都可以洁身自好,保持清白,让我们姐妹们在外抛头露面,而她却还能道貌岸然地说为了大家着想。”夏阳瞥了眼落情道。
落低头喝茶。
春盎走到夏阳的身旁,“对呀。”春盎看向落情,“落情,要论年龄姿色,我们都比不上你落情妹妹呀。那些客人是看我们看腻了才不来的。要是落情能出面,说不定情落海上的生意会有好转。”
秋意在一旁,听着,想了想,也赞同道:“落情,春盎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多老板都中意你,你一出面,一定会扭转局面的。”
“你们也赞同春盎的说法呀?”夏阳不禁窃喜,“落情既然姐妹都希望你能出面,你就出面吧,不然你老是躲着,姐妹都会有不服气的。”
“我们到时候,搞一场花魁大会,一定会把整个上海的男人都吸引过来。”
“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落情你该不会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姐妹们做吧?”
大家都盯着落情看,周瑜俪也扭头看落情,落情将手中的茶杯放好。
落情放好茶杯后,手指交叉,抬头环视了面前的四个人,又看了眼周瑜俪画的画,画上是一个女人,女人身姿妖娆。落情没开口,只是缓缓点头。
得到落情肯定的答案后,四人离开了落情的房间。冬清说着要回房休息先离开了。秋意也离开了。只剩下夏阳和春盎,春盎笑道:“夏阳,这次我可有帮着你了吧。”
“我就不信,一旦落情上了台,她还能保持她的清白之身?”说着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迟到好久了。2013。10。22
☆、情定今生(23)
第四十八章
情定今生(23)
周瑜俪惊讶地看着落情,她发现落情面目很平静,而且落情的手指很长,指甲很漂亮,有着琥珀色光泽的指甲勾住茶具的手柄,自然地端起茶杯,周瑜俪此刻发现许多年不见的落情真的变了,不过,不变的仍然是她那颗临危不惧的心。她想说什么,她想劝落情,但是她最终还是一句未说,她回头,看着自己画纸上所画女人,画上的女人美丽动人,特别眼睛清澈见底,画上的女人和她身后的女人极其相似。
路边的花开的特别的好,嫩黄色的花瓣娇羞地像个未出阁的姑娘,落情多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扇大门,黑色的木质门被刮得面目全非,她抬手敲了敲门,并没有人来开门,她试探地推了一下,门轴发出咯吱的声音,她从门缝里望去,院子里十分杂乱,她推开了门,这宅子很明显被荒废已久,她踩着石阶上的灰尘走进了院子,她四处寻找,没有找到人,就因为没人,门外的花才开的特别旺盛吧。落情走到屋子前,门虚掩着,她望了望,里面并没有人,“有人吗?”落情问了问,没人答应,落情推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落情展开手掌扇了扇灰尘。她看着满梁子的蜘蛛网又问了一句:“有人在吗?”落情走进屋子,四处张望,这里并不像有人住,桌子凳子都占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她有些失望地转身,“啊——”落情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团东西吓了一跳,她定眼一看,才知道是一个男孩在扮鬼脸。男孩放下扯着嘴巴和鼻子的手,嬉笑地对落情道:“被我吓到了吧,被我吓到了吧?”
“你是谁?”落情问。
“你是谁?”男孩将手指咬在嘴里学问落情的口气反问落情。
“吴田柔是你谁?”
“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他一直重复嘴里的话。“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我家住在松花巷25号。我家住在松花巷25号。”
落情看着面前的孩子,他痴笑着,这孩子年龄与她相仿,可心智却似孩子。“饿了吗?”落情见他骨瘦如柴,眼眶深陷。
“饿。饿。饿。”他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带你去吃东西?”
“吃东西?”男孩亮着眼睛看着落情,落情点点头,“吃东西?”
落情带着他到了附近的餐馆里吃饭,他吃得狼吞虎咽,饭沾得满脸都是。落情回想起吴嫂对她说的话,“落情妹子,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崽子,我自从犯了事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有点傻,有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杀了我男人的事,当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这些年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说不定被饿死了。妹子,你替我走一趟,如果那崽子死了,你不要告诉我,如果还活着,你也不要告诉我。我就当没生过这崽子,我们家已经因为他遭太多罪了。我和我男人,欠他的也还够,我也不想知道他死活了。”那为什么还要我去看?这句话落情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又抬头看他,他正拿着一根鸡腿满口油脂地啃咬着。落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