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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英雄时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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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兰再看看陆承伟,摇摇头说:“不像不像。陆先生看上去也就30岁出头,根本不可能当过知青。”
  陆承伟笑了起来,“1966年我上初一,你算算我今年有多大?我在云南和陆川当过6年知青。和你是正而八经的兵团战友。”
  梅兰笑道:“你哪里像在兵团呆过的老知青?”
  陆承伟叹口气,诚恳地说:“我在兵团呆了8个月,实在受不了那个苦,就逃跑了。1969年冬天,为救山火,死了七个女知青那件事,就出在我们兵团。这次逃跑,客观上改变了我的命运。你们还在兵团苦熬时,我已经到北京读大学了。你们在为返城搞绝食时,我已经到美国留学了。年轻的时候,我对这次逃跑很得意。这些年,想起这事,又觉得无地自容了。不管怎么说,当逃兵都是可耻的。这是我做过的惟一一件亏心事……你说我年轻,等于在打我的脸呀!”
  梅兰忙接道:“要我说,你逃得好!我当年要是也能逃回来,至少不会落下这一身病。你就别自责了。”
  梅红雨感到有些意外,心里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承伟站了起来,“我自己还是无法宽恕我自己。这几年,我在公司里专门放了一笔资金,给那些在云南落下病的兵团战友提供一些有限的帮助。红雨丢了工作,我们带上你这个准,准女婿出了国……我这心里也真过意不去。我这次来,一是看看你这个兵团老战友,二是表达一个愿望,希望红雨早日找到满意的工作。从前天开始,我已经给古先生放了十天假,让他好好陪陪红雨。晚上还有个饭局,我和老齐先走了。”
  齐怀仲从黑皮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梅兰,“这是陆总对你这个知青战友表示的心意,请你一定收下。你上次交给我的那些诊断书和拍的片子,已经送到北京让专家们看了。陆总对这件事也很上心,多保重。”
  梅兰推辞一下,收下了。梅红雨把陆承伟和齐怀仲送出院子,拐回来吃惊地问道:“妈,诊断书和片子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梅兰斜了古狼一眼,慢慢打开那个纸包,“齐先生问过我的病,很热情,说让北京的专家帮助瞧瞧。人家也是好意……啊——都是100块呀!这份情可太重了!”
  古狼接了一句:“他拿出10000块,就像咱们拿出一毛钱。咱们在街头遇上个卖艺的,也会随手扔一毛两毛钱……”
  梅兰张嘴骂道:“屁话!在你眼里,我们成要饭的了?亏你还是个诗人!你可真会说话。”
  古狼的脸色挂不住了,顿了一会儿,见梅红雨一言不发,冷笑道:“话是难听些,可事实就是这么回事。面子固然重要,可钱似乎更重要。你都听见了,陆总今天问都没问你找没找到工作。外企不要你,国企也不要你,你在西平还能找到什么好工作?红雨,现实一点吧。错过这个机会,你会后悔的。梅阿姨这病,一年半载……”
  梅红雨忍无可忍,发作起来,“你走,你走!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们俩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吧。”
  梅兰也跟着道:“小古,阿姨不会拖累你的。我早就想好了,小雨真要嫁给你,我也不会反对,你们一结婚,我就会跳到锦江喂鱼喂虾。”
  古狼站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但愿你们说得都是气话。你们心情不好,说点过头话,我能理解。好,我走。我不再惹你们生气了。红雨,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种好机会,不会像牛毛一样多。”掏出一张名片放到茶几上,“我刚买了手机,你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看我们需要心平气和谈一谈。”说罢,迈开大步出了院子。
  梅红雨痛苦地问自己:你为什么这样优柔寡断?你还留连他什么呢?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梅兰拿起古狼的名片看看,“作家协会会员,承伟实业集团公司……”
  梅红雨伸手夺过名片,撕成碎片,扔在地上踩一脚,擦着眼泪进了里屋。梅兰看见梅红雨右手的中指上还戴着古狼送的金戒指,摇摇头,心里道:她对这个古先生还没有彻底死心呀!
  静心茶楼这时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客人,背景的音乐是著名的《回家》。
  杨世光把身子朝靠椅上一仰,看着史天雄,“你不用再谈我的事了。江榕是个好姑娘,她很喜欢小杨光。未来应该是美好的。到了时间,砸锅卖铁,也得给小娟再换一次血。这就是我对现实的态度。用这种方式谈一个患绝症的女人,不像你史天雄的风格。你今晚郑重其事请我来茶楼喝茶,我估计你是有棘手的事想请我出面解决。不知我猜准了没有?”
  史天雄笑着挠挠头,“到底是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眼力不差。这件事确实让我感到为难。”
  杨世光又道:“谢谢你的夸奖。肯定不是请我做红郎,你和金月兰的事,用不着别人帮忙。会是什么事呢?”
  史天雄道:“你别猜了。梅红雨失业了,这些天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咱们的技术部正在筹备,我想让她来负责技术部的工作。”
  杨世光愣愣地看着史天雄,“部门经理要搞竞争上岗,这可是你亲自定下来的章程。当然,特殊情况也可以特殊处理。你是董事长,你提出来,还害怕通不过?”
  史天雄苦笑一下,“有人说女人的心就像天下的云,多变,不可捉磨。月兰也是女人。上次我通过小妹给母女俩解决一点小问题,已经留下很多后遗症了。我提出这件事,月兰可能会产生新的误会。技术部由你这个副总经理管,你提出的人选,顺理成章。”
  杨世光感到头疼了。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当年恐怕他也爱上了女邻居!“都得利”能走到今天,主要是因为决策层十分团结。金月兰连董事长都不当了,你还不知道她的心?她已经对梅家母女有了戒心,你硬要破坏自己刚定下的规矩,聘梅红雨来当技术部经理,以后“都得利”的核心人物还能团结如一人吗?杨世光想到这里,说道:“天雄你说句心里话。你考虑没考虑过跟月兰结合的事?你觉得娶了她不会幸福吗?”
  史天雄诚恳地点点头,“考虑过。能娶到月兰这种女人做妻子,是一项人生成就。”
  “这就好办了。”杨世光道:“让梅红雨报名竞聘技术部经理的位置。同等条件,优先录用她……”
  史天雄不耐烦了,“你没见过她?她无力胜任这一份工作?她,她要是竞争不过别人怎么办?我今天跟你讨论的是聘她做技术部经理,不是让她参加竞聘。她这次突然丢了工作,肯定与陆承伟有关。她男朋友已经变……她要是倒向陆承伟,注定是个悲剧。我要管这件事!”
  杨世光也上火了,“世界上正在上演的人生悲剧多了,你能管得过来吗?你这是典型的感情用事!天雄,你冷静一点!金月兰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舞台,你不能……”
  史天雄铁青着脸,抓起自己的外套,气冲冲地走了。
  出了茶楼,史天雄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隔壁一家酒吧门前,古狼下了车,绕过去,在开车的女人脸上来了一下。他禁不住骂一句:“这个混蛋!”
  下午,古狼把给陆承伟代写的一部分自传草稿交给了陆承伟。陆承伟看了很高兴,当场奖了古狼3000块。这笔钱来得太容易,古狼决定用这笔钱请几个文学圈里的老朋友到黑夜酒吧坐坐。刚把朋友约好,江小四约他出席一个饭局,他只好让朋友们先在酒吧等他。
  看见古狼站在那里依依不舍,江小四欠起身子亲了一下古狼,“我的小蝗虫,快去吧。要不,你的朋友会说你重色轻友的。”
  古狼摸着江小四的头发,“为了你,我愿意承担这个名声。要不这样吧,我进去给他们把单买了,一起去你那里。今晚我特别特别想你……”
  江小四掩嘴笑了,“吃不够的小馋猫!”
  古狼说:“我一辈子也吃不够!”
  江小四只好说:“别喝太多的酒!你等我电话吧。”说着,把车门关上,开车走了。
  古狼进了酒吧,三个铁哥们已经喝了两瓶酒。剃光头的叫王肖,早年写诗,现在和古狼一样,在一家文学杂志供职,在一家广告公司兼职。留板寸的吴冉和留披肩长发的马亮,早年也是很先锋、很前卫的诗人,现在都做了自由撰稿人,写任何能换钱的文字。
  古狼自罚一杯酒,轻描淡写、避重就轻讲了这次东南亚之行的见闻,介绍了泰国人妖的培育过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早晚都要离开这个阶层了,本能地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谈了。
  光头王肖先骂了起来:“你小子他妈的真不够意思!学会藏着掖着了。你没去东南亚的红灯区?”
  板寸吴冉说:“古狼,你是不是换叫(麻将用语,借指换了情人)了,踢了那个白领,傍了一个小富婆?”
  古狼解释说:“傍字太难听。不瞒你们说,本人最近遭遇爱情了。”
  几个人又把古狼骂了,说他学会了做秀。又喝了一会儿,话题扯到了西平的所谓色情场所。借点酒劲,吴冉提出转场,到九月菊夜总会玩玩,让古狼出血一次出个够。
  古狼暗自叫起苦来。他倒不是害怕到九月菊再出几百元酒水钱和包间费,而是看清楚了昔日的好朋友已经堕落到何等程度后,心生怯意。当年他们刚出道时,是曾有过四只小天鹅这种美丽的名头,但当时也有评论家认为他们还只能算可能会变成小天鹅的四只丑小鸭。成熟起来的古狼,更愿意把当年他们这几个兄弟看成是丑小鸭。并不是每个丑小鸭都能变成小天鹅。他甚至意识到再和这几个朋友密切交往,已经很危险了。古狼又要了一瓶红酒,承诺改天再请大家到九月菊狂欢后,及时地脱身了。
  出了黑夜酒吧,上了出租车,古狼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幸福。想着和副省长的女儿结婚后可以看得见的未来,古狼回头再看这些昔日的朋友,竟生出了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愉悦感。古狼用口哨吹着《回家》的旋律,先拨了江小四的手机号码。手机已经关机了。再拨江小四住房的电话,古狼听到了占线的嘟嘟声。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江小四赤身裸体躺在被窝里,和一个知心女朋友煲电话粥的情形,脸上不禁浮出会心的笑意。江小四这些充满现代女性感觉的爱好或者是生活方式,都向古狼展示着全新的女人魅力。梅红雨和这个女人相比,不仅仅缺少让人肃然起敬的家庭背景,而且还缺乏作为女人在某些特定时间表现出的可以让男人热血沸腾、心旷神怡的丰富性。
  他下车,看见了连体别墅右侧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透过窗户向黑夜散射出的非白非黄的暧昧光亮,顿时感到了颤栗般的激动和亢奋。他按了自己手机的播键,听到的仍是一串嘟嘟声。
  等待刚刚变成焦虑,古狼看到了一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了,江小四和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相偎着走进连体别墅。男人穿着风衣,风衣的领子竖着,还戴着墨镜。躲在一棵树后的古狼抬脚踢了一下树干,无声地喊出了一个名字:王—传—志。看到白纱窗帘上出现的女人的剪影,古狼骂道:“婊子!烂货!”
  古狼怏怏地朝小区外面走,一辆黑色的小车远远地跟着他。古狼又用手机拨一个号码,大声说道:“马亮,我是古狼。你们还在黑夜酒吧?很好。转场,转到九月菊。当然是我请客了。小富婆?见她的鬼吧。刘皇叔说得好,兄弟若手足,女人是衣服。对,换叫。巴尔扎克说,哲学家每个月还要狂欢一次呢。对,不要辜负了这好时代,不要辜负这良辰美景。”说罢,拦一辆出租车走了。
  西平越来越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开始了。
  陆承伟穿着睡衣,听着电话从楼梯转下来,“你看清楚了?好。不用,用不着。”关了手机,自信地笑道:“我说他是这种人,果真如此。人首先是社会的人。性格即命运,要我说还应该加一句:环境即命运。”
  齐怀仲问道:“什么好消息?”
  陆承伟道:“王传志现在正在江小四的闺房里,是好消息吧?我们的大诗人吃醋了,约了三个朋友去了九月菊。这不也是好消息吗?”
  低沉的乌云压迫着这座城市,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就要降临了。梅兰收拾饭碗的时候,看见梅红雨端着脸盆,湿了手,用香皂仔细涂着右手戴金戒指的中指,心里顿时感到久旱逢甘雨般的通泰。梅红雨把金戒指慢慢取下来,用纸擦过了,放进一个小红盒子里,轻轻地叹息一声。
  这20多天,母女俩都没心情打扫院子,整理房间。心情变好,竟是看哪儿都觉得乱,都觉得不顺眼。两人开始打扫卫生,准备用崭新的面貌迎接新的生活。
  刚把院子打扫好,陆承伟和齐怀仲拿着两个小纸箱子进来了,纸箱子里装着两个负离子发生器。齐怀仲站在门外说:“你这病,住平房需要这东西。西平这地方,一楼太潮湿了,对你治病不利。”
  梅红雨请两人到屋里坐,两人都吱吱唔唔不肯进去。
  梅红雨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还有别的事吧?”
  陆承伟很难为情地搓着手,“红雨,我得先向你们做个检讨,我没有把古狼管理好,昨晚他出了点事。你看你是不是跟我们去一趟……”
  梅红雨担忧地说:“他,他出什么事了?”
  齐怀仲道:“古狼这个小伙子很能干,也有才华。刚刚完成一个材料,写得很不错。昨天,陆总决定奖励他3000块钱。没想到他……晚上就出事了。”
  陆承伟自责道:“他可能太压抑了吧,出国时对什么都有兴趣……我对他敲打也不够……这件事还是单独给你说吧。”
  梅兰冷笑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齐怀仲嗫嚅道:“这事,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现在这社会,诱惑太多了。古狼是诗人,他请的几个朋友也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和诗人……可能又喝了不少酒……他们在九月菊夜总会……又找了几个小姐……恰好又赶上市里扫黄打黑……”
  梅红雨脸色变得惨白,后退一步,背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陆承伟,“你们一大早跑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梅兰道:“红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种下作的事,他能做得出来,还说不得了?”
  陆承伟沉痛地说:“这种突发事件,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按说,这事应该瞒着你们才对。可能是在里面挨了打了,他才说和你和我们公司的关系。虽然这件事对我们公司的名誉也有损害,接到派出所的通知,我们还是去了。警察认为他只是我们的兼职人员,不肯收了罚款放人……古狼是这件事的组织者,是主要打击对象,必须由家人或者单位主要领导出面,才能把人领出来。这件事要是捅到市文联,他以后就没法在那里呆下去了。不及时把他保出来,我又怕他挨打。犯这种错误的人在看守所里,挨了打也只能吃哑巴亏。罚款公司可以替他出……”
  梅红雨大声说:“你不用说了,我去。”说着,进屋抓起红盒子,冲出院子。
  古狼低着头,一瘸一拐跟着齐怀仲走出青羊派出所的大门。细绵的小雨伴着轻轻的风在空中飞舞了。古狼抬眼瞥一下梅红雨,头勾得更低了。梅红雨甩手打了古狼一记耳光,冰冷地说:“结束了。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了。”把装着金戒指的红盒子朝地上一摔,捂着脸跑回大街。
  齐怀仲追两步,喊道:“梅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梅红雨沿着人行道飞跑着,没有回头,披肩长发在细雨中飞舞着。
  这时,史天雄在牌坊巷梅家已经等了很久了。接连呼了梅红雨三次,梅红雨都没有回话,史天雄坐不住了。一听说古狼出了这种丑事,史天雄又把这笔账记到陆承伟头上了。
  史天雄看着不紧不慢下着的小雨,问道:“他们说没说去了哪个分局哪个派出所?”
  梅兰摇摇头,“没听说。”
  史天雄看看表,“不行,我得去找找。红雨要是回来了,你让她马上跟我联系。”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了院子。
  梅红雨沿着大街的人行道,木然地走着,泪水和雨水交织着,滚过她苍白的脸,老二戴着墨镜,坐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远远地跟着梅红雨。
  史天雄走到牌坊巷口,看见梅红雨闪过巷口朝远处走着,追了过去,“红雨,红雨——你等等——”
  梅红雨站住了,表情僵硬地看看史天雄,“是你呀。你喊我干什么?”
  史天雄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我刚从你家里出来,我都知道了……回家吧,别淋病了。”
  梅红雨仰脸看着天,粲然一笑,“这下你们可以看我的笑话了。男人们,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愿意淋雨,你管得着吗?你们这些上等人,主角们,不就是喜欢看我们这些小人物挣扎吗?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假惺惺的怜悯!”
  史天雄大声喊:“红雨,你冷静一点!天没塌下来。”
  “是的,天没塌下来。”梅红雨重复道:“你放心,我不会跳锦江的。我和我妈还得活着,活下去。活下去,你知道吗?人,不就是这么回事!活那么认真做什么?昨天,古狼还在写漂亮的诗歌,今天……自古红颜多薄命,我认了。闭上眼,去承伟实业当个花瓶,也不错。世界上有多少漂亮女人都在走这条路,我为什么不能走?陆承伟有钱有势,一直在追求我,跟了他有什么不好?”
  史天雄冲动地抓住梅红雨的肩膀,“你不能这样想!这不是实话!”
  梅红雨抽咽起来,“这是实话。你都看见了,除了走这条路,我有什么办法?”
  史天雄抖着手擦擦梅红雨脸上的泪水和雨水,“你用不着绝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承伟可以改变一个古狼,可他改变不了你……”
  梅红雨猛地扑到史天雄怀里,哭喊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史天雄轻轻推开梅红雨,“咱们回家说吧。我们需要谈谈,认认真真谈谈……”
  梅红雨冷笑道:“谈什么?我不想回家。你害怕别人认出你?‘都得利’是金月兰的‘都得利’,我知道。我的事,不用你费心了。”说着,又朝前跑去。
  史天雄追上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把梅红雨推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老二跳下三轮车,也拦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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