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孩,有人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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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他怎么可以……”我用手势来表示布鲁斯的绝情。
安迪停顿了一下,点点头说:“对某些人来说,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我不予理会,继续说:“我想我大概是做错了什么事……你有没有跟人家分手,事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例子?”
安迪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他的食物拿给我吃。
“我该怎么办?”
安迪大口大口吃着,很用力地思考着,然后说:“我怀疑这并不是野生的香菇,吃起来好像是人工种植的。”
“你在转移话题……”我不高兴地说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
安迪则说:“不会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觉得。”
“你错了,我的确是一个无聊的人。我已经变成一个可悲的人,一天到晚都在谈前男友的事,直到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受不了,都离开我为止。”
“坎妮……”
安迪一边说,一边把最后一口食物拿给我吃。“你会找到比布鲁斯好上好几倍的男人——一个不吃素的人。我会很高兴,大家都会很高兴。然后就没事了!”
第八章
我很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失去布鲁斯的悲惨日子占满了我的生活,也影响了我的工作。我只能利用坐公车到报社的路上,仔细想想我飞去纽约专访的生活和工作。
我要访问的人——麦茜·莱德有着一头小卷发,感情生活经常不太如意。她在去年奥斯卡提名的影片《战粟》中,饰演一位聪慧的脑部外科医生,最后死于帕金森症。
麦茜·莱德是英国人,约二十七或二十九岁。但她的真实年龄得看你要相信哪一家杂志的描述。据说她刚出道的时候像只丑小鸭,经过减肥及整形之后,才变成一只天鹅。
其实她本来的姿色就不差,只是在拍摄一部外语片的时候胖了二十磅。她饰演一个害羞的苏格兰女学生,还有一段火热的同性恋情的演出。当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时,她就减回二十磅,并且染了一头红褐色的头发,把经纪人男友甩掉后,傍上了好莱坞最红的经纪人,顺利地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公司,网罗了众多明星。
麦茜·莱德除了以美貌及天分著名外,报章杂志也经常报道有关她被男人抛弃的消息。
她就像茱莉亚·罗伯兹,还有其他许多明星一样,二十几岁就出道,然后跟合作演戏的演员坠人情网。不同的是,茱莉亚·罗伯兹通常都会跟对方走进教堂,可怜的麦茜·莱德却总以心碎收场。
她在拍《日日高升》时的助理导演男友就在金球奖的颁奖典礼上跟另外一位女明星当众演出亲密动作。而她自己在演出《战栗》这部戏的时候,跟一起有火辣演出的男主角也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但是这个男人在拉斯维加斯闪电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她。
她在以色列拍的那部戏,后来并没有打入美国的电影市场,也没有像《战栗》这部戏一样让麦茜·莱德跻身奥斯卡的提名名单中。她也从来就没有想要帮这部电影作宣传,光靠她个人的名气,就足以帮这部戏做很好的宣传了。
制片们当然会趁机利用麦茜·莱德的名气来举办大型的首映式。这一次,特地把正在澳洲拍戏的她请回来,而且在丽晶酒店租了一个小型会议室,跟几位媒体记者会面。根据罗伯特的说法,这些记者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只能跟她会面二十分钟。罗伯特果然是个忠实的好朋友,第一个就打电话通知我。
“你有兴趣吗?”他问我。
我当然有兴趣!身为总编辑的贝琪看到利益当前,也感到格外的兴奋。只有凯碧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我很高兴,罗伯特也很高兴。而麦茜的个人专属公关也可从中获利。
距离上一次跟布鲁斯通过话之后,已经相隔十天了,我每天都在数着日子,也计算着每一次跟他说话的时间(上一次只讲了短短的四分钟)。我心里正在盘算着要去找个算命老师,告诉我:“到底我们还有没有未来?”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你好,我是NGH公关公司的艾普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说您有兴趣访问麦茜·莱德,是吗?”
有兴趣?我答说:“我这个星期六早上十点会跟她碰面,是罗伯特安排的。你刚才说你是谁?”
“我是NGH的艾普儿。”NGH是好莱坞最恶名昭彰也是最大的公关公司。
“我们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们。”NGH公司的艾普儿说:“请你保证访问麦茜·莱德的时候,重点只会放在麦茜的工作。”
“她的工作?”
“也就是她所饰演的角色上,”艾普儿解释说:“还有她的演技,不要论及她的私人生活。”
我客气地回答说:“可是她是公众人物啊!身为公众人物,这是在所难免的吧?”
艾普儿却在电话那端泼了我一头冷水:“她的工作是演戏,她之所以得到这么多的名气,是因为在工作上表现杰出。”
一般而言,我都不会计较这么多——通常就是咬着牙接受她们的要求,或是一笑置之。可是那天因为我前一晚没睡好,加上艾普儿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无法忍受,因此我说:“拜托……每次我翻开《People》杂志,都会看见她穿着开高衩的短裙,还带着大大的、黑黑的墨镜,这么引人注意的装扮,你以为她只是想当个演员而已吗?”
我本以为她会接受我这种半开玩笑的说话方式,没想到她居然不领情。
“反正你不可以问到她的感情生活!”她严肃地说。
我叹口气说:“好吧!我们就只谈电影好了。”
“那你答应我们的要求?”
“可是,我告诉你……罗伯特已经帮我安排好了……”接着我听到挂电话的嘟嘟声……
* * * * * *
两个星期后,我正准备出门去访问麦茜.莱德时,已经是灰蒙蒙、昏沉沉的十一月末了,这个时节大家都会花钱去度假,街上只剩下那些走不了只好留下来的人。
我走了大概二十条街,终于走到了丽晶酒店的大厅里,这个大厅地板跟墙面是用大理石铺成的,而且三面都是镜子,让我可以看见额头上的青春痘。
因为我来得早,就先四处逛逛。饭店里的礼品专卖店是出了名的贵,光是牙刷就要价五美金。他们也卖各种杂志,其中一本刚好就是十一月份的《Moxie》杂志。我马上拿了起来翻到布鲁斯的专栏。这期的标题是“一个男人的口交性冒险”,哈!这显然不是他的专长。他的问题就是口水流得太多。
有一次我酒喝了太多,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他“流口水大王”。他刚开始尝试的时候真的是够糟的。当然,这一段他一定会省略的,而且我得意洋洋地想:他一定也不会提到我是他第一个尝试这个壮举的女孩。不过,当我翻阅内容时,发现他提到:“有一回我无意中听见我的女友说我是个流口水大王”——我的脸马上涨红,没想到他真有脸说。
“小姐?你要买这本杂志吗?”我听见收银台的女服务生问我,于是我买下了那本杂志、一包水果口香糖和一瓶水,然后在冷冰冰的大厅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阅读那篇文章:
征 服
文/布鲁斯·库伯曼
我十五岁那年,还是个戴着牙套的清纯处男,我跟朋友们经常听着一些流行音乐就笑翻了天。
男歌手在台上甩甩头用力吼唱着:“女人!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一会儿又跪在台上唱着:“……你总是说你要的是这个……你要的是那个……但你总是不说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歌手们继续尖叫着,大家跟着歌手吟唱着歌词。
我们看着演唱会大笑,却不懂台上台下的人为何如此歇斯底里。我们心想:“性”不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吗?有这么难懂吗?
可是当C小姐两腿一张,用她的手指……
天……啊……我心想……他是不是准备跟全世界的人宣布我两腿间的事?这就仿佛是别人拿着镜子放在我的双腿间。我开始吞咽困难……
我开始能够体会那个男歌手唱的歌了……这件事就像是看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一样,是我经历过最棒的一件事。我眼前的景象就仿佛是我所看过的色情杂志重现一般,难以分辨虚幻真实……面对眼前的神秘地带令人惊悚不已。
我轻轻地对她说:“你要我怎么做?”此时,她的头离得我好远……“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她必须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才能告诉我。我必须要探索她奇特、神秘的心灵世界。才能一窥究竟。
虽然曾有别的男人造访过她的神秘地带,但是身为男人的我,能够让她身处天堂梦境,能够让她像只满足的小描似的喵喵叫,我终于有征服别人的快感……
我不肖地重复他所描述的“神秘地带”、“征服的快感”, 天啊!把我杀了吧!
我们一起合作……她用她的手、她的话、用呻吟声……给我提示……我也努力地摸索,但是终究舌头不比手指头。我的胡须让她几乎疯狂,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我怀疑我们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人们都了解自己吗?我问我的朋友们,一开始他们都会大笑三声,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总是让另外一半high翻了天,直到他们几杯啤酒下肚后,我才会听见一个千篇一律的答案:“我们其实都搞不清楚,没有一个人搞得懂女人。”
“她说她达到高潮……”艾力克小声地说着,“可是天晓得……”
乔治说:“真是很难说,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是男人,需要仰赖可靠的证据,我们需要强“硬”的证据,我们需要几何图形、说明书……我们需要解开秘密!
每当我把眼睛闭起来,她总是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躺在那里……像只小猫蜷曲着,又如粉红色的贝壳,品尝起来有如深海蕴含丰富的生物,许多事物是我未曾看过的,更不用说我会懂。
我希望我能明白这一切,我真的希望我明白……
“好个看海的男人!”我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他文章里写道,当他闭起双眼,我就浮现在他的脑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时候写的?如果他还想念着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许……我心想……或许还有希望。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他,或许我们还有希望……
我搭电梯上到二十楼的接待室,在门口看见许多穿着黑色长裤、黑色外衣、黑色鞋子的公关人员坐在椅子上抽烟。
“我是《费城观察报》的坎妮·夏普立欧。”我跟其中一个坐在麦茜·莱德海报下的接待小姐说。
她不耐烦地翻着名册,然后说:“我找不到你的大名。”
“那么,罗伯特在吗?”
就在这个时候,罗伯特冲了进来。
“坎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你叫我……〃我试着对他微笑,“来访问麦茜·莱德的啊!”
“天啊!没有人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麦茜……嗯……她最后决定只接受《时代杂志》跟《今日美国》的访问。”
“没有人告诉我,”我耸耸肩,“我的总编辑贝琪正在等我的报道!”
“坎妮,真的很抱歉!”
别说抱歉,你这个白痴!我心想,快点想办法!
“我也没办法……”
我用最迷人的微笑对着他,希望能够展现出我们身为大报的气度。“罗伯特,我们报社已经留下了报道的版面。没有人打电话跟我说……而且我大老远跑来,只要访问个十五分钟就可以了,我们会很感谢你的。”
这个时候,罗伯特不但拼命搓揉着手,还紧咬住下唇、踱着步……看来情况不妙。
我靠近他轻轻地说:“相信我!我看过她的所有电影,我是个麦茜迷,我们的报道一定能让你们满意的。”
他似乎有点动摇了,这时他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艾普儿吗?”他用嘴形跟我暗示。
罗伯特是个好人,但是却很没用。我小声跟他说:“我可不可以跟她说话?”罗伯特用手紧压着话筒。
“她担心你不会遵守规定。”
“什么?我告诉你,她提出的条件我通通都答应了……”
我的声音开始升高,那些坐在椅子上的小伙子们开始对我提高警觉,罗伯特赶紧躲到走廊边上去。
让我跟艾普儿谈谈……”罗伯特摇着头。我一想到凯碧看见我空手而返的得意笑容,就几乎崩溃地大叫:“罗伯特!我绝对不能这样回去!”
“坎妮,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他已经快要改变心意了,我感觉得到。一切都因为前方走来的那个女子——穿着黑色高跟马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对讲机,脸上的妆、动过手术的假胸部都完美无缺。她看起来是个介于二十八岁到四十五岁的成熟女人。无疑,这个女人正是艾普儿。
她看着我脸上的青春痘、我的愤怒、我的黑衣服,还有我去年买的凉鞋,这一切都比不上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来得新潮,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对罗伯特说:“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是《费城观察报》的……”他指着我说:“坎妮。”
她盯着我瞧。我的青春痘仿佛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放大了。
“是这样的……”我试着压低声音。“我今天两点本来要做访问的,罗伯特却跟我说已经取消了。”
“没错!”她得意地说:“我们决定只让几个主要的大报来作平面媒体的访问。”
“《费城观察报》有七十万读者,费城毕竟也是东岸第四大城,你们竟然没有人告诉我访问取消的事!”
“那是罗伯特的责任!”她斜眼看着罗伯特。
我相信罗伯特也感到很意外,可是他却没胆跟这个凶恶的母老虎正面冲突,只小声地跟我说:“对不起!”
“我接受道歉。”我说:“但是我已经告诉罗伯特,我们这个星期天的版面已经空出来了,而且我还特别利用休假日来这里工作。”老实说,版面本来就会随时有变化,只要拿别的文章来补就好了,我想艾普儿大概也知道这些。至于我的休假,其实我有免费的来回机票,又可以待在纽约做想做的事,一点都没有损失。可是我还是非常光火,这些人竟然胆敢对我如此无礼,而且还毫无歉意!
“既然我都来了,有没有可能让我见她几分钟?”
艾普儿的声音听起来更不高兴了。“她没有时间。等一下就要飞到澳洲去。”她仿佛是在对一个没听过澳洲的乡巴佬说话似的。“何况,”她又打开笔记本说:“我们等一下就会跟你的主管作电话访谈。”
“我的主管?”
“凯碧·哥狄娜。”艾普儿终于说出口。
我吓坏了:“她不是我的主管啊!”
“不好意思,”其实她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我们都已经排好了。”
我故意走进了等候室,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既然我已经来了,我相信你也同意面对面的访问比较好,也比较方便。我看过麦茜所有的电影,而且也都预备周全了,总比用电话来得实际些。我很乐意等!”
艾普儿在大厅站了一会儿,说:“你需要我叫安全人员过来吗?”
“需要吗?我只是坐在这里等莱德小姐结束里面的访谈,然后在她赶去澳洲之前给我几分钟时间,这是我们先前就说好的。”我说的时候,紧握住自己的手,免得让她看见我在发抖。最后,我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如果莱德小姐连几分钟都没有,”我很得意地说:“那我只好用那整篇版面来报道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了,对了!忘了请教您贵姓?”
艾普儿瞪着我看。罗伯特贴近她站着,眼睛快速地瞄着我跟艾普儿,就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网球赛。我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艾普儿。
“免谈!”她说。
“你的姓很特别!是哪一个偏远地区少数民族的姓氏啊?”
“真的很抱歉!”她说,“莱德小姐不可能会接受你的采访,你在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说话那么尖酸刻薄……”
“哦!难道你以前从来没见过尖酸刻薄的记者吗?”
“莱德小姐不需要你这样的记者来采访……”
“那没关系呀!”我简直就要气炸了。“难道你事前就不能叫助理礼貌性地打个电话给我吗?这样,我就不必大老远地赶过来了。”
“这是罗伯特应该做的事。”她又强调了一次。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准备跟她僵持。罗伯特则靠墙站着,颤抖着。
艾普儿终于开口说:“去叫警卫来!”然后转身离开,用眼角余光看着我说:“我告诉你,随便你要写什么,尽管写,我们跟本就不在乎!”
说完,他们通通都走了,罗伯特用很无奈的愧疚眼神看着我。包括那些穿着黑色衣服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一个个走进电梯离去。只剩下我一个人。
* * * * * *
一般来说,饭店大厅里的洗手间是伤心的人发泄情绪的最佳去处,因为大部分订房的人会使用自己房间里的洗手间,路人也不会轻易走进这么棒的饭店来方便。洗手间里宽敞舒适,还有卫生纸让你擦眼泪,有时还会有一张椅子可以让你哭倒在上面。
我蹒跚地走进大厅的洗手间。我一边摔门,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去他的麦茜·莱德!”然后坐了下来,用手握拳压在眼睛上。
“啊?”忽然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往上一看,发现有一张脸正好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