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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之王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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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笨手笨脚让燕莎实在看不下去。
  对翠兰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惨的事了。
  就算再怎么笨拙,离开大唐帝国之前她可是有练习过的,只不过吐蕃的布料和当初练习时的布料柔软度大不相同。
  绣针比较粗,还上了一层薄薄的油,因此变得非常滑溜。
  过于滑顺的针反而对翠兰造成危险。
  「……唐国女子都不碰针线的吗?」
  燕莎神色讶异地问道。
  「没这回事。」翠兰红着脸摇头回答。
  「只是我比较不擅长。」
  「那么,我示范给您看。」
  在燕莎的催促之下,翠兰只好盯着她的手,只见她粗糙的手指拿着针,巧妙地在布料上穿梭滑动。
  「不用缝得这么快也可以,但是请记住顺序。请您小心,别再刺伤手指了。」
  翠兰点点头,再度认真地拿起针线。

  抵达逻些后的第七个晚上。
  自从那天之后就没再出现的利吉姆来到翠兰的房间。
  虽然她知道利吉姆因为准备议会而相当忙碌,但是见不到他的日子果然还是很寂寞。
  许久未见的两人再相会时变得格外腼腆,却又欢喜不已。
  利吉姆和那天晚上一样穿着睡衣。翠兰心想,他是穿着睡衣走过来的?还是在附近的房问换好的?
  然而,在翠兰提出这个小疑问之前,利吉姆先开了口。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翠兰差点脱口说出她想要缝纫的才能。
  即使翠兰每天从早上到中午都跟着燕莎练习,却始终无法进步。
  虽然一开始燕莎为了缓和翠兰过于紧绷的神经,还会和她聊天,没想到她因而分神扎到手,此后,在练习中保持沉默已是彼此的默契。
  不过翠兰还是打听出一些关于利吉姆的前妻——蒂卡儿的事。
  翠兰一直想着,到了逻些城之后要去为蒂卡儿扫墓。
  对汉人而言,奉祀先人是一件如呼吸般自然的事;翠兰的祖母也教过她,祭拜祖先之事不可怠慢,蒂卡儿虽然不是她的亲人,却也不是毫无关系的人;如果可能的话,她想去墓前参拜以示敬意。
  但是,蒂卡儿的墓地在一个叫各波的地方,距离逻些城似乎相当遥远,再者,吐蕃人在一年之中只有固定几天才会去扫墓。
  『平时靠近墓地的话,会被当作『死者』唷。』
  燕莎的口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吐蕃贵族的墓地有特别的守墓者,若被他们抓到就会变成被称做『死者』的奴隶。
  至于负责守墓的人,是由贵族生前称为『共生』的朋友们担任。在赤岭(日月山)和利吉姆一起攻入翠兰队伍的那些男子,都是利吉姆的『共生』。
  翠兰真想多听听像这一类与吐蕃相关的事情。
  虽然尚未学会裁缝,但是她也想学习吐蕃的文字。
  翠兰有时不安的原因,或许是来自于无知;若是这样的话,就得努力充实知识才行。
  「希望能有老师教导我吐蕃的文字。」
  「那么,就跟着桑布扎学吧,但是得等到议会结束之后喔。」
  利吉姆的回答让翠兰有点气馁。
  当然,能由创造吐蕃文字的桑布扎来指导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到议会结束还要好一段时间。
  「那……」
  当翠兰抬起头要表示自己还想学吐蕃的历史和地理时,利吉姆已经用吻堵住了她的唇。
  轻啄般的浅尝逐渐转为激烈的探索,翠兰随即被压倒在床上并顺势闭上双眼,虽然她想再多谈谈,但是已经没有让她再开口的机会。
  半夜之时,利吉姆躺回翠兰身旁并裸身睡着了。
  兽脂灯的暗蜜色光芒映照着他呼吸规律的脸庞。
  翠兰凝视了利吉姆的睡颜一会儿后,拉起毛毯想要盖住他的肩膀。
  这时……
  她看见一道从利吉姆的左肩延伸到背后的伤痕。
  据说这是他以前攻打松州时所受的伤。
  尽管已经痊愈,但是仍可由那残酷的伤痕想见当时受伤的惨状。
  翠兰想去触碰那道伤痕,却犹豫不决而停住了手。

  又过了半个月的某个夜晚。
  这是利吉姆第三次来探望翠兰。
  原本恍神坐在床上的翠兰连忙起身。
  再见到他的翠兰满心喜悦,同时也有点恼火他为何此时突然来访。
  利吉姆似乎立刻就看透了翠兰的不悦。
  利吉姆一边微笑着说:「心情不好啊!」一边坐到翠兰身旁。
  「……我正想梳头呢。」
  翠兰沉着声音响应。
  自从和利吉姆结为连理后,翠兰就格外在意起自己的容貌;尽管自己不太会打扮,但是她觉得至少也该把头发梳理整齐。
  利吉姆向无精打采地把玩着梳子的翠兰伸出手。
  「梳子给我,我来帮妳梳吧。」
  「……好吧。」
  「不用介意,吐蕃的夫妇经常为彼此梳理头发的。来,给我。」
  利吉姆再次要求,翠兰只好把梳子交给他。
  银梳的青铜底面镶有黄金和土耳其石,上头还雕刻着花鸟图案。这是翠兰所剩无几的嫁妆之一。
  这个梳子和婚礼时装饰在头发上的金发簪一样,都是祖母为她准备的。
  利吉姆梳着翠兰的头发时,故作轻松地低声说:「别气了啦。」梳子梳过长发的感觉相当舒服,而且当利吉姆的指尖碰触到翠兰的颈子和肩膀时,她的心脏便怦怦地跳。
  「妳好安静喔,翠兰。」
  「哪有。」
  翠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利吉姆从背后搂住翠兰的肩膀,轻轻笑着说:
  「已经不要紧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从微浅的晕陶中回过神来。
  翠兰不理解其话中之意而回过头,她看到利吉姆以认真表情问:
  「妳不是来潮了吗?」
  听到这句话时,翠兰的脸顿时像火烧似地赤红。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事…………」
  「是燕莎告诉我的,妳可能不愿直接告诉我吧。」
  利吉姆似乎不明白翠兰为何如此惊愕。
  但是他随即从她的反应中察觉到翠兰的害羞。
  「不喜欢我提这件事吗?以后我会注意的。」
  利吉姆叹了一口气后,将梳子还给翠兰。
  「唐帝国的装饰品真是美丽吶!不过吐蕃的黄金工艺品也很精巧,我订做雕花耳环给妳好不好?还有其它想要的吗?」
  翠兰以苦笑回应利吉姆安抚似地口气。
  比起饰品,她想要更多和利吉姆共处的时间;然而却有太多的顾虑,让她无法说出口。
  于是,她选择将双手伸到利吉姆面前。
  「任何要求都可以的话,那我想要有女工针指的本领。」
  翠兰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罢了。
  今天白天练习时,一个不留神,针又深深地刺进了左手大姆指的根部,但是利吉姆刚才的问题让她害羞到一时忘却了疼痛。
  翠兰还以为利吉姆会嘲笑自己的笨拙。
  没想到利吉姆却皱起眉头,抓起翠兰的手腕拉到眼前。
  「妳的技术有差到会伤成这样吗?」
  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吧?翠兰再次羞红了脸。
  但是利吉姆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没必要勉强自已学缝纫的。」
  「可是,我希望学会做衣服。」
  「如果想要新衣服,请师傅做就可以了。」
  「不是啦,我……」
  利吉姆打断了翠兰的话,又提出别的问题。
  「白天的时候,妳是不是走到了中庭?」
  「是啊。因为受了伤无法再练习,所以燕莎劝我去散散步。」
  「以后别再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利吉姆以温柔的语气命令着,然后将翠兰拉过来想亲吻她。
  翠兰对此话一头雾水,无心回应他的吻,但是又烦恼着能否拒绝他方才的命令,于是稍微避开了脸。
  「怎么了,翠兰?还在不高兴吗?」
  「也不是……你是不是想要小孩?」
  利吉姆听到翠兰的问题皱起了眉头。
  「孩子?有拉塞尔就够了,不用再多了。」
  「那么……能让我跟他见面吗?我每次问燕莎,她总是说拉塞尔在读书。打从进城那天,我就没见过他了。」
  翠兰心里也很清楚,这话题已经扯太远了。
  但是利吉姆说不想要有小孩让翠兰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悲伤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至少,她想要和拉塞尔好好相处。
  然而,利吉姆却粗声响应道:
  「我不希望妳接近拉塞尔。」
  「为什么?」
  「他和翠兰没有关系。」
  听了他的话,翠兰也不甘示弱地说:
  「当然有关系!!在律法上我们是母子耶!更何况,拉塞尔也称呼我为『母亲大人』。」
  「那是因为侍女或奶妈这么教的吧。翠兰无须在意拉塞尔,只要尽到身为我妻子的义务就好了。」
  「妻子的义务……」
  燕莎曾提及翠兰的责任是缝制衣服。
  利吉姆却说不需要学做衣服。
  究竟该如何是好?事到如今,翠兰觉得自己能做的事只剩下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喔!」
  利吉姆看到翠兰在片刻沉默后的郁闷表情,赶紧慌忙地解释。
  为了证实所言不假,他将翠兰拉过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完全没有任何情欲上的杂想,利吉姆纯粹只是安抚着翠兰。
  两人并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利吉姆见翠兰已睡着,便起身步出房间。
  翠兰则在床上屏息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二天,翠兰在房内慵懒渡过。
  因为大姆指的伤比想象中严重,所以燕莎说最近先暂停练习。
  再加上被吩咐不能一个人闲逛,所以翠兰连在城里散步的念头都放弃了。
  利吉姆言下之意,应该是要翠兰带侍女随行吧。
  可是,要找人陪同散步也令她很困扰。
  侍女们似乎都有意避开翠兰,她也不好意思要忙碌的燕莎陪她。
  况且,翠兰并不想违抗利吉姆的命令,也不想惹他生气;倘若真的激怒了他,或许他就不会再到自己的房间了。
  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翠兰很希望能够见到利吉姆、和他聊聊。
  她就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些思绪中。
  不,翠兰偶尔还会盯着镜子,望着自己的面容叹息。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从未这样。
  翠兰开始有点害怕起逐渐改变的自己;这种并非进步,而是近似改变一个人本质的变化,正不知不觉地在她的体内发酵。
  「怎么了?」
  朱璎询问着午膳中仍旧在发呆的翠兰。
  自从来到逻些城后,她一直都是和朱璎共进午膳。
  除了这个时间以外,朱璎似乎也很忙碌,她除了得强迫自己不良于行的双脚行动外,还要学习侍女的工作和吐蕃的日常习惯,并且与其它侍女们作更深入的交流。
  吐蕃的食物应该很合朱璎的胃口,她的脸色比在长安时红润多了。
  「利吉姆说我可以不用学缝纫。」
  「是因为您那些惨烈的伤口吗?」
  深知翠兰手艺拙劣的朱璎歪着头继续说:
  「那不是正好吗?除了缝纫之外,翠兰小姐无论什么事都很在行,所以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您身为王妃,只要吩咐别人去做就可以了。」
  「那倒也是,而且别人缝得更好。」
  「不过,多练习当然也没有坏处。」
  朱璎似乎察觉到翠兰的失落,又急忙补上这句话。
  基本上,朱璎说得没错,她的看法也与利吉姆一致。
  翠兰的脑海里也一直有相同的想法。
  「……您累了吗?」
  朱璎关怀地问着。
  「有一点。」翠兰以虚弱的笑容回答,然后起身离席。
  自己竟被问到是否很累了,翠兰不禁想着,自己看来真的很累吗?
  拥有太多空闲时间反而让人越来越疲倦,这实在太奇怪了。
  翠兰还在长安时,几乎一整天都不停地工作着。
  早上起床后就清洗马匹、递送货品、还要记帐;祖父母偶尔也会委托她与商队交涉。还有时间的话,她会骑马出去散心,也不疏于练剑。
  没想到自从进城之后,翠兰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何事。
  虽然平日有练习缝纫,但是练习结束之后却毫无可做之事。
  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就会遇到阻碍——想到这种状态就令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正当翠兰以凌乱的步伐在走廊上踱步时,有人拉住了她上衣的下襬。
  回头一看,是拉塞尔站在后头。
  许久未见的小男孩感觉又比最初相遇时更瘦小了。
  「……母亲大人,午安。」
  拉塞尔紧张得直吞口水向翠兰打招呼。
  「午安。」
  翠兰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和拉塞尔的脸同高。
  这时拉塞尔的表情显得轻松不少,并且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拉塞尔,你一个人吗?」
  「我是偷偷来的喔。」
  说完,拉塞尔伸出藏在背后的右手,他的小手里握着数十朵黄色的花。
  「要送给……母亲大人。」
  当拉塞尔叫翠兰『母亲大人』时,脸庞一阵羞红。
  而翠兰轻抚他的脸颊时,拉塞尔更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谢你,好漂亮哦。」
  「在马鲁可的山谷里开了很多花唷。」
  拉塞尔说完这话后,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但是,已经没有白色的花了。」
  「黄色的花也很美丽,而且很香呢。」
  翠兰把花拿近闻了闻,娇弱单薄的花瓣散发出甘甜的清香。
  「不是白色的花也可以吗?红色或蓝色的花也可以吗?不是小小的花也可以吗?还有更大的花哦。」
  「真的吗?我也想看看大朵的花呢。」
  「那我下次去摘大朵的花来。」
  拉塞尔低声继续说。
  在那稚嫩幼小的脸庞上,唯有乌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成熟的光芒。
  「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
  「为什么呢?」
  「其实,有人叫我不可以和母亲大人见面。」
  然后拉塞尔嘀咕着他得走了,便朝反方向跑走。
  当下,翠兰只是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拉塞尔跑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向她轻挥右手,然后转了个弯,又采出头挥了挥手。
  拉塞尔重复了三次这样的行为,最后消失在翠兰的视线中。

  翠兰随即回到房内,把黄色小花插入花瓶里.花瓣随着小窗吹进来的微风轻轻舞动。
  翠兰注视着摇曳的花朵,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然而……
  她忆起拉塞尔的话,不禁眉头深锁。
  『有人叫我不可以和母亲大人见面。』
  虽然拉塞尔说的很小声,但是绝不至于听错。
  是谁交待的?
  她首先想到的人是燕莎;可是抵达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她曾说过,希望翠兰能与拉塞尔维持良好的关系。
  如果不是燕莎,会是利吉姆吗?
  还是说,是哪一名侍女?
  翠兰曾在无意间发现侍女们刻意避开自己的理由。那天她为了要找燕莎而走到侍女房时,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我曾被王妃殿下怒吼呢。』
  愤恨不平说着这话的人,好像是翠兰进城当晚提灯来给她的侍女。
  『她对我说,不需要别人帮忙更衣。』
  『其实是不想被吐蕃人碰触吧。』
  『哟~~可是,利吉姆殿下也……对吧……』
  接着就传来了一阵窃笑。翠兰觉得自己这样在门外偷听很丢脸,于是便离开了。
  她明明不在乎这些闲话,但是侍女们的声音却一直萦绕在耳边。
  ——好想骑马喔……
  翠兰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若能奔驰在青翠草原上;心情也能变得舒畅吧。
  即使被叮咛要待在房里,她还是很想稍微出去透透气。
  于是她立即离开房间往马厩走去。
  翠兰对城内还不是很熟悉,不过她记得由房间走到中庭的路;而且她也知道,从中庭通往厨房那条路附近有个大马厩。
  但是,当她抵达马厩表示想骑马后,年迈的看管人抱歉地摇摇头。
  「非常对不起。利吉姆殿下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王妃殿下骑马。」
  「真的得要利吉姆同意吗……」
  「是的,只要得到许可,我会立刻为您备马。」
  「好,我知道了。」
  翠兰下定决心点点头,便循原路回去。
  她知道利吉姆在哪里。
  他一直都在楼上的会堂里讨论要在议会中提出的议题。
  虽然翠兰不曾走近那里,但是曾听燕莎提过位置。
  她担心自己这样是否会打扰到利吉姆。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就像小孩子一样。
  议会的筹备是一份会影响到利吉姆地位的重要『工作』,然而,翠兰只不过是为了解闷而想骑马。
  可是,只要一句话。
  只要一句许可——
  翠兰踩上昏暗的阶梯朝会堂走去。
  小型宴会也在此举行,因此出入口比个人房宽广许多。
  翠兰向左右警戒的卫兵示意保持沉默,然后靠在石柱旁窥视里头。
  她看到在会堂的中央,利吉姆正与几名男子讨论事情,他们起劲地互相交换意见,时而发出高亢的笑声。
  看来他们似乎聊得相当投机且愉快;但是,从中也看得出他们是认真地在商议。
  翠兰偷看了一会儿里头的情形后,决定放弃骑马之事。
  不过,正当她准备悄悄离开会堂时,利吉姆叫住了她。
  翠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发现刚刚还在协商的这些人都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利吉姆从这些人中快步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
  「……没事。」
  翠兰摇摇头想离开,但是利吉姆抓住了她的手腕。
  「有事才会过来的不是吗?」
  「已经不要紧了。」
  面对想敷衍了事的翠兰,利吉姆严肃地说:
  「翠兰,有话直说。」
  「……我本来……想骑马的。」
  翠兰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听到此话的利吉姆立刻挑了挑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妳打算去哪里?」
  「……还没决定。」
  「也还没决定和谁一起去吗?」
  翠兰点头,利吉姆摸着她的头说:
  「等现在处理的议题结束后,我就带妳去驰骋一番。」
  「什么时候结束呢?」
  「这个嘛,很难说。」
  利吉姆苦笑着吻了吻翠兰的头。
  「总而言之,再等我一下。妳也还不太熟悉逻些城吧。虽然这个地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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