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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风之王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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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走了多久了呢?
  从洞窟出发时还很潮湿的皮靴,现在已呈现半干的合脚状态了;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刺痛,濡湿衣服的汗水也让身体感到有点凉。
  无论走了多久,周围的景色依然没有改变。
  浓郁的植物气味让翠兰感到有点反胃。
  她很想喝水,口渴与饥饿和疲劳等感觉混杂在一起,让翠兰的内脏感到相当不适。虽然觉得现在喝水可能会吐出来,但是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正当翠兰要从利吉姆背后出声叫住他之际……
  利吉姆停下脚步表示要稍微休息一下。
  翠兰连回答的时间也没有,立刻跪在河边拼命捧水来喝。
  似乎有点被吓到的利吉姆,拍着她的肩给予忠告。
  「别再喝了,喝太多的话身体会变冷的。下次会早一点休息,到时再喝吧。」
  翠兰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河边。
  一看见她嘟着嘴往地上坐,正在检查剑身状况的利吉姆笑了出来。
  「你很像小孩耶,侍女殿下。」
  「不要管我啦!」
  「来,把鞋子脱掉休息吧。」
  利吉姆一边说着,一边把翠兰的皮靴脱掉。
  「你干什么!!」
  吓一跳的翠兰发出怒吼,利吉姆吃惊地抖了一下。
  「脱掉鞋子休息不是比较舒服吗?」
  「关系不亲近的男子把女生的鞋子脱掉可是最差劲的行为!」
  「是这样的吗?但是吐蕃又没有这样的规定。」
  利吉姆露出有点恼怒的表情回答。
  听到他拿吐蕃当理由,翠兰并没有想再次回嘴的怒意,反而开始考虑暂且放弃汉土的道德观。
  而且,膝盖下方逐渐扩散开来的解放感也确实很舒服。
  「反正这里是吐谷浑,就把一切抛到脑后吧!」
  翠兰就这样以坐姿往前进,将脚泡进了浅水中,结果脚趾的关节处传来一阵疼痛。她急忙检查脚底,发现起了一个跟大拇趾指甲差不多大小的白色圆形物。
  「起水泡了吗?是因为走太快了吧。」
  从后方察看翠兰的利吉姆,伸手触摸她的水泡,他的手漂亮得不像是终日舞剑之人。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翠兰被利吉姆的提议吓了一跳。
  虽然今天的确已经走了相当长的距离,肚子也饿了,最重要的是翠兰的脚已经走到极限了,但是,现在就停下来也未免太早了。
  「我还走得动!!」
  「就算今天能走,如果明天走不动的话,结果也一样。」
  用这个正确的理由反驳翠兰的固执的利吉姆低下头。
  「是我走得太快了,明天起我会注意的。在夕阳西下前,得先找到过夜的地方才行,而且还必须要找食物。」
  「……我知道了。」
  翠兰咬住嘴唇,用长袍的衣襬擦干脚穿上鞋。
  这么做的同时,她的心底涌上了懊悔的感觉。
  小时候曾有好几次因为修习剑艺而弄破了手掌上的水泡。弄破好几次之后,皮肤就会变得粗糙而更耐得住强烈的摩擦。但是现在如果弄破脚上的水泡,会更加不利于行走。
  再者……
  虽然只有短暂的时间,翠兰确实有这种感觉。
  如果没有和利吉姆在一起的话,只凭她一个人,恐怕是不可能回到赤岭的……
  在深山中的旅程是如此艰困,想到自己无法与之抗衡就更加令人懊恼。
  「你在生气吗?侍女殿下。」
  利吉姆瞄了一下翠兰,问道。
  翠兰脸一沉转向旁边,不想被看到自己绷着脸。
  「只是觉得不甘心而已,不用管我。」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输给了我吗?」
  利吉姆又再次提出这种粗线条的问题。
  哪有这回事!虽然很想回嘴,但是他的问题确实正中红心。
  翠兰希望自己至少能和利吉姆以同样的速度前进。
  她觉得如果力量不同,就无法保持对等的关系。
  如果是一般的生活,每个人只要活用自己的专长和特色就行了,但是这里可是远离人烟的异乡,而且目前又是在某方面不得不去依靠陌生男子的状况之下。
  「我只是不想绊手绊脚罢了。」
  「你还没到会绊手绊脚的程度啦。如果真要说的话,我认为……」
  利吉姆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转换了语气又继续说。
  「侍女殿下还满有体力的。」
  「你是想说在女生之中吧?」
  「不,就算和男性比也是,你相当了不起。」
  利吉姆一脸认真地回答,并交迭着双手上下打量着翠兰。
  「明明看起来这么纤细窈窕,却这么有体力。」
  利吉姆意味深远的评论,让翠兰的脸颊发烫。
  「和体格没关系吧!!你很没礼貌耶!」
  「没礼貌?就连稍微隔一点距离看,汉人也觉得没礼貌吗?这样的话,我以后都躲在树后面偷看好了。」
  讲完无聊的笑话后,利吉姆转过身去。
  「总之,我们先找可以夜宿的地点可以吗?」
  翠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两人再度踏进了丛林。

  走了一会儿,河岸旁的乔木变得稀疏,脚下的岩石也变多了。深黑色的土壤取代了沙土,带刺的灌木盘据在岩石之上。
  「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可以夜宿的地方。」
  利吉姆留下这句话后离开了河边。
  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翠兰开始收集小树枝并将前端削尖,然后站在河畔边的小水漥里。河边的水面映照着黄昏的天空与云朵。
  摇晃尾鳍的鱼正在水底悠游着。
  翠兰锁定目标,拿起小树枝刺进水底。
  贯穿鱼身的触感传回手中,一瞬间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将小树枝举起来,上头捕到了一条小鱼。被放在河边岩石上的鱼,用泥巴色的身体拍打  着岩石,弹跳了好几次。
  利吉姆回来时,翠兰已经抓到了好几条鱼了。他所发现的洞窟比昨天的小,高度也比较  低,但是深度足以完全遮蔽风雨。
  早早在夜宿地点就定位的两人把火生起来。
  利吉姆盘腿坐在地上,开始保养他的剑。
  翠兰则抱着膝盖注视他。
  发出燃烧声的营火照亮了利吉姆低着头的侧脸。
  褐色的肌肤在火光的照耀下,颜色显得更为深沉,阴影落在他英挺的鼻梁与意志坚定的下巴线条上,他的容颜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思虑深远,从粗犷的颈子、厚实的肩膀,一直到拿  着剑的手,看得出利吉姆拥有相当匀称的骨架。
  而他那抚摸着银色刀刃的手指细长而优雅。
  「利吉姆是山猫的意思,对吧?」
  翠兰自言自语似地问道,利吉姆头也不抬地回答她。
  「没错。不过我也有别的名字。不过那就是像是去其它地方所穿的衣服,平常不太去用。」
  「那个名字叫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侍女殿下。」
  利吉姆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什么嘛。翠兰不满地嘀咕着,将下巴靠到膝盖上。
  不知道是否因为靠在营火旁,翠兰的喉咙感到有点疼痛,虽然利吉姆收集苔藓为她做了临时的床铺,可是她的下半身却觉得有点冷,肩膀和背也酸痛不已。
  虽然想要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手脚变得相当沉重。
  ——我究竟是怎么了……?
  翠兰脑中模糊地闪过这个想法,接着便如同昏倒一般倒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
  少年的问题破坏了朱璎的集中力。
  朱璎焦躁地甩动波浪长发拾起头来,坐在一旁的少年将头垂了下去。
  「抱歉,我好像打扰到你了。」
  少年以客气的语气道歉,他的双手被装饰着垂缨的红色绳子绑住,旁边放着已经冷掉的两人份羹汤,还有从未见过的水果。
  「没关系啦,曲札利。」
  朱璎将怒意隐藏起来露出微笑,同时把排列在铺垫上的水晶片收起来。
  她已经两天没睡了。
  在这种情形下,想要集中精神是不可能的。
  尽管告诉自己至少要睡一下,可是由于精神处在太过紧绷的状态,怎样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就会浮现翠兰掉进河里那一瞬间的惊慌表情,她朝着朱璎伸出的手徒然地抓向空中,然后被吸入河面黑暗的漩涡中。
  昨晚……
  翠兰和那名男子落河之后……
  骑着马的桑布扎赶来了河岸。
  桑布扎看到聚集在河岸的男子们时,露出相当不悦的表情。名叫曲札利的少年。口中低声念着兄长,然后偷偷地躲到同伴身后。
  朱璎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毫无疑问的,桑布扎的介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慧势必会挥剑砍向这些吐蕃男子。这些男人也并非无法抵抗,但是现在慧的气势完全将他们压了下去。
  『快给我解释,桑布扎!』
  慧怒吼着将剑抵在桑布扎的喉前。
  吐蕃男子们对此情形似乎颇有愠色,桑布扎只是抬起手来,就阻止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接着,他与男子们远离了朱璎,并与慧两个人消失在岩石后方。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回到朱璎等人身边的只剩下桑布扎一人而已。他从吐蕃男子手中抱过忍不住伸出双手的朱璎。
  『桑布扎大人!!求求您!!请去救翠兰小姐!』
  朱璎摇晃着桑布扎的肩膀恳求他。
  就理性面而言,她了解只能听从他的指示。在那个场合,拥有决定权的无疑只有桑布扎一人而已,他不可能会照着朱璎的要求去做。
  对朱璎本身来说,掌握住确实的情势并交由时间去决定乃是她的信念。
  但是那个时候,要朱璎沉默地等待他人下命令是不可能的。
  『现在追上去的话还来得及!』
  『不,恐怕没办法。』
  桑布扎以清晰的语调断定。
  他的音调绝非冷酷无情,而是潜藏了深切的烦恼。
  『请听我说,朱璎小姐,就算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天色这么暗,不晓得那两位会从什么地方上岸,况且河岸边也不太平坦,想要沿着河去追他们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而且附近也没有船可以使用。』
  『但是……』朱璎小声地说,眼泪立即流了出来。
  尽管她不认为翠兰会死掉,但是一想到在黑暗中被激流卷走的翠兰会有多么害怕,她的眼泪就不听使唤地流个不停。
  桑布扎重新抱好朱璎,让她的脸可以靠在自己的肩上,接着以锐利的声音呼喊少年。
  『曲札利!!』
  『是、是的。兄长,真的很对不起。』
  桑布扎用充满威严的声音询问恭敬道歉的少年。
  『利吉姆殿下还活着吗?』
  『是的,这点可以确定。』
  在听到拘谨却充满自信的发言瞬间,朱璎不顾自身的状况,朝着少年大声喊叫:
  『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因为有护身符……缝在利吉姆殿下上衣的内侧……』
  『他在哪里……翠兰小姐也在一起吗……还有,翠兰小姐也平安无事吧……』
  『……位置并不清楚,而且为何对侍女殿下的事情……』
  『她才不是侍女呢!!那位小姐是公主殿下!』
  朱璎一边哭喊,一边靠着桑布扎的肩膀哭了起来。
  桑布札轻拍朱璎的背,并向男子们宣布着:
  『我先将你们交给宣王。没有反驳的余地。』
  『啊……兄长,那利吉姆殿下的搜救工作呢……?』
  『闭嘴,曲札利!』
  桑布扎以凶狠的语气吼了少年一声。
  接着对朱璎说话时,又回复了原本的沉稳口气。不,其实可以感受到他努力让自己回复沉稳。
  『我接下来要前往宣王的所在地。宣王是配属在打着反吐蕃旗帜的吐谷浑王——诺曷钵之下,主张与吐蕃同盟的一个小王。我想拜托他亲自去向诺曷钵王提出希望能确实保护公主安全的进言。』
  『道宗大人的现况如何?』
  『一直到我离开营区为止,他都还算有精神。待他整治好队伍的混乱情形,进而发现公主
  殿下不见了之后,我猜想他应该会与堤…涩鲁大人一起前往诺曷钵王之处吧。』
  『这些人也会一起去宣王那里吗?』
  朱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男子们。桑布扎扬起了下巴。
  『虽然叫他们负责搜索的话会比较快,倘若与吐谷浑的士兵起了纷争,就人数而言是没有胜算的,也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外交。』
  『桑布扎大人,和翠兰小姐在一起的是什么人呢?』
  『这个……请恕我无法告诉您。』
  桑布扎痛苦地将视线往下移。
  『不过他是值得信赖的人,而且在目前的吐蕃国之中,他的身手与勇气是最为出色的一位,他一定会将公主殿下带回朱璎小姐身边。走吧,我们去见宣王。』
  桑布扎一声令下,一行人离开了河岸。
  与他简单的说法不同,宣王的帐篷位处远方,就算骑马也要到天亮时分才可抵达。朱璎一行人一靠近帐篷,马上就有武装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桑布扎留下了其他男子,带着朱璎同席与宣王展开交涉。
  宣王是个留着胡子,一脸看起来很可怕的的男人。
  朱璎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他们讲的既不是汉语也不是吐蕃话。
  尽管如此,看来交涉结果是顺利的。
  朱璎被交给宣王的侍从,和曲札利一同被软禁在帐篷里。被红色绳子绑住手腕的少年,抱怨着他的力量被封住了。
  「我问你喔,曲札利。你之前叫桑布扎大人兄长对吧?」
  「对啊,因为兄长他是我的兄长。」
  少年没大脑的讲法让朱璎颇为烦躁。
  「虽然如此,但是你们的年纪相差很多耶。」
  「嗯,兄长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所以我在他面前拾不起头来。」
  「桑布扎大人是……怎样的人呢?」
  「他是很伟大的人喔。在我小的时候他曾经去过天竺(印度),发明了吐蕃话专用的文字。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人人都夸他很勇敢。」
  「这样啊……」朱璎小声地说着,同时哽咽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位少年很率直,但是和他关在一起仍不免令人沮丧,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他在的关系才睡不着的。朱璎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也没有单纯到会害怕两手被反绑的男孩子。
  但是,待在与他人太过接近的地方,总会让她焦虑不安、无法冷静下来。
  可以让朱璎安心亲近的,只有翠兰而已……
  会决定陪伴翠兰一起前往吐蕃,也不完全是因为顾虑到她会不安,而是朱璎本身不想离开翠兰。
  这份感情与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不同。
  朱璎也并非想独占翠兰。
  可是,像现在这样无法确认翠兰的安危,对朱璎来说就等于是在地狱一般痛苦。
  就像水对鱼来说是绝对必要的东西,翠兰的存在对朱璎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
  朱璎再次从绢袋中取出水晶片,并开始排列在铺垫上。
  一定要试着掌握到翠兰目前的所在地与现况才行……她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寻找。
  只不过,发现了之后呢……?
  朱璎摇摇头,想赶走不安。
  柔软的卷发在她摇头的动作停下来之后,重新散落在肩上。

  四、发烧

  ——好冷……
  睁开眼睛后,翠兰发现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
  原本应该在身边燃烧的营火,如今已经熄灭。
  仔细一看,上头还有零星残余的炭火,然而那终究只是一团无光无热的余烬罢了。
  ——好冷……好冷喔。
  翠兰脑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字。
  除此之外无法浮现其它词汇。虽说只要离开床铺去生火就行了,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冷到不愿意舍弃任何残余的温度。
  她的背接触到的是苔藓,肩上则披着利吉姆的上衣。
  洞口并没有风灌进来。
  但是翠兰依旧感到寒冷难耐。
  已经冷到骨髓里去了,好像再也无法暖和起来。
  ——好冷……谁来救救我……
  在利吉姆的上衣覆盖之下,翠兰拼命地将手脚缩在一起。
  然而那温度却无法渗入她的体内。
  ——救救我,母亲大人……
  翠兰模糊不清的脑中浮现了母亲的身影。
  身穿时下最流行的衣裳、头发梳成了螺旋形发髻、额头上绘有新月型装饰的母亲,浑身散发着无人能及的美丽气质。
  完全看不出她生了以翠兰为首共七个女儿。
  学识渊博又擅长刺绣,说话的声音就如银铃般清脆。
  但是……
  翠兰不曾有被母亲抱过的记忆。
  也不记得曾经碰触过母亲柔软的膝盖,两人微笑地互相对看。
  『不要让那个孩子接近我!』
  回忆里,只有母亲以扭曲的脸孔愤怒大喊,还有之后仿佛受伤般的表情。
  没错……
  翠兰的母亲被伤害了。
  受伤的不是被怒言相向的翠兰,而是母亲。
  在不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遭到凌辱,而且还生下对方的孩子,就算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就是对无法不憎恨她的自己感到气愤。
  父亲代替了不曾抱过翠兰的母亲,就算是在看书或从事自己最喜欢的园艺时,都会将翠兰带在身边。当她想学骑马和剑术的时候,父亲也会立即为她准备儿童用的剑与马匹。
  另一方面,父亲为了能让母亲保持平静,着实费尽了苦心。
  和其他高官不同,父亲并没有娶妾,对酒也仅浅尝辄止,更不曾怒声骂过母亲,或是以严厉的态度对待家人过。
  父亲是很了不起的人,在翠兰幼小的心灵里有着这样的自信。
  然而,在李元吉遭杀害的那天夜里。
  她偶然瞧见了父亲躲在最里面的房间不停喝着酒的身影。
  那一瞬间,在她心底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阴影。
  她不清楚父亲是否也有参与世民皇帝在玄武门设下埋伏,讨伐皇太子建成的计谋,可是对父亲而言,李元吉必定是他所憎恨的对象。
  这个事实,打击了翠兰幼小的心灵。

  『来,翠兰,这个给你吃。』
  浮现在黑暗中的母亲容貌,变成了脸上布满皱纹的祖母。
  祖母递出了盘子上的点心。
  上头绘有黄色鸟儿的绿色袖子,配合着祖母的动作轻盈地摇晃着。
  当翠兰正准备要伸手拿点心时,耳边传来了父亲的怒吼声。
  翠兰手上的点心因而掉落。
  当她慌张地蹲下去打算把点心捡起来时,白色的点心变成了兔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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