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王国-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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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勒托曼夫人的肚子不大对劲……』
西琳话说得很含糊,还拜托朱璎和她走一趟,朱璎与她一同来到妃勒托曼的房间之后,马上就明白西琳不安的原因了。
她看到妃勒托曼的下腹部微凸。
虽然那看起来像是饮食过度或肥胖造成的肿胀,朱璎却直觉那是怀孕的迹象,过去她在酒楼工作时,曾经数次见过怀孕的女子。
原本正妃怀孕是一桩喜事。
可是夏拉不可能不知道妃勒托曼怀孕,或许是因为她离城的时候,妃勒托曼的肚子还没有大起来,但是身为照料主人身边大小事的侍女,应该会仔细观察主人的月事与饮食习惯的改变才对。
再加上对侍女而言,主人怀孕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要产下王的孩子,主人的地位就可以稳固,其侍女的地位同样亦可获得保障。
但是夏拉却没有将妃勒托曼怀孕一事告诉任何人,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以自己的婚姻为
优先,逃难似地离开了雅隆城。
也就是说,妃勒托曼怀孕并非喜事——其中必定隐藏什么问题。
『该如何是好?』
西琳问朱璎。
这八天来,想必西琳照顾妃勒托曼的同时也在烦恼吧。
在禀报松赞?干布王之前先与朱璎商量并无不妥,因为朱璎与她同为侍女;另一方面,朱璎所服侍的人是身分高于妃勒托曼的翠兰。虽然目前翠兰不在,但是商讨此事并没有错,而且西琳也担心自己的报告会引起轩然大波。
妃勒托曼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件事,必定会引发一番争论。
至今一直跟在妃勒托曼身边的夏拉也不在。
除了夏拉之外,恐怕只有妃勒托曼本人知道事情真相了。
朱璎请西琳为妃勒托曼换好衣服,然后让她坐在床上。
『您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朱璎问完后,妃勒托曼过好一会儿才回答:
『……我不能讲。』
『那么向松赞?干布王报告吧。』
妃勒托曼虚弱地点点头。
朱璎也和西琳互相点头,确定彼此的想法,如今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接下来——
西琳前往松赞?干布的房间,请其他人都回避之后,她向大王报告妃勒托曼怀孕一事。
松赞?干布立刻就赶过来,不过他的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妃勒托曼。』
松赞?干布用和往常一样的口气呼唤她,然后单膝着地半跪于地板上,握住坐在床上的妃勒托曼的手,但是妃勒托曼仍旧神情恍惚。
不过,朱璎注意到她的表情显露出一丝安心。
松赞?干布抚摸着她的手,并以沉稳的声音问:
『对你做出无礼之举的人叫什么名字?』
下一刻。
有颗水珠滴落至松赞?干布的手背。
原来是妃勒托曼流下的眼泪。
妃勒托曼沉默地流着眼泪,松赞?干布则以大拇指为她拭去滑落脸颊的泪水。
『我知道了,不说也没关系,你别哭。』
妃勒托曼边哭边点头。
松赞?干布抚摸着她的头,然后望向朱璎。
『占卜师小姐,你觉得如何?』
『……应该就和您想的一样。』
虽然朱璎的内心叹着气,然而她依然老实回答。
松赞?干布沉吟着并露出笑容。
『那么请你告诉我,妃勒托曼想要传达给我知道的那个名字。』
『不先询问卫兵或侍女,追查可疑之人吗?』
朱璎无意反驳松赞?干布,但是仍旧提出自己的看法。
松赞?干布听完露出微笑,接着缓缓地摇头。
『不知道事情是何时发生的,而且时间已经间隔太久,若开始找寻犯人的话,人们就会知道妃勒托曼所遭受的侮辱。别人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我不希望让妃勒托曼受流言蜚语所扰。』
『……您说的没错。』
朱璎这次真的轻叹一口气,西琳则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接着,朱璎向松赞?干布表示她要先进行准备工作。
隔天早上——朱璎再度前往妃勒托曼的房间。
皮革窗帘依然垂挂,房内呈现出夜晚的气息,房间的四个角落也点着灯火。松赞?干布坐在地毯上,朱璎则与妃勒托曼面对面坐在床上。
『昨晚您睡得好吗?』
朱璎问完,妃勒托曼点点头。尽管她…曰不发也面无表情,不过当朱璎从袋子里倒出水芯片之后,她淡色的双瞳顿时浮现出孩子般的好奇光芒。
当她的眼睛发出光芒时,朱璎抓到了『占卜时机』。
接下来毋须特别集中精神。
朱璎保持平静,将水芯片分成左右两边。
占卜来到关键之时所呈现的忘我境界,与现实世界不可思议地重叠。
平常两者之间应该会有被间隔开来的感觉,但是与妃勒托曼接触时,朱璎就这样失去自我、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恐怕妃勒托曼也和占卜者感受到类似的感觉了,尽管没有受到任何指示,她却自行握住右边的其中一片水晶。
朱璎没有在意她的动作,按照往常的步骤继续进行。
她将水芯片四片、四片排在一起,再把多出来的水芯片推到一旁,然后不断重复一样的动作,让水芯片的数量慢慢地减少。接下来,模糊的状况便逐渐化为具体的形状,并且浮现出事实。
朱璎同样的流程重复了三次。
然后再重复六次这三个动作。
不知从何时起,朱璎眼中只看见妃勒托曼。
而映照在她眼帘上的妃勒托曼身影则吞噬了她的意识。
待回神过来时,『朱璎』穿着绢丝衣裳坐在床上。
石造房间里的摆设相当简洁,然而,即便看到房内高级的家饰品,『朱璎』的心情也丝毫雀跃不起来。
眼前所及、肌肤感觉到的,一切都怱近怱远。
她的感觉无法顺利与感情衔接。
就和当初待在酒楼的恶劣环境中:心灵逐渐萎缩的朱璎一样。
现在的朱璎恐怕正窥视着妃勒托曼的记忆。
房内散发着清香,而且该有的用品一样也不少,然而『朱璎』的内心却有一股难以压抑
的空虚戚。
不久后,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然后在房前停驻。
『朱璎』感到害怕,却无法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
门口的布帘被掀起,一名高瘦的中年女性出现,这名女子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朱璎气然后将手上端着的食物放在桌台上。
『请用。』
『朱璎』点点头并拿起汤匙。
但是对方忽然用力拍了下她拿着汤匙的手。
毫不怜惜的一击,让『朱璎』的眼眶忍不住溢出泪水。
结果对方又拧着她的侧腰。
腰部的肉被对方掐住,让她疼痛不已。
但是女子却毫不在乎地说:
『身为王室:贝,不能这么轻易就表露出情感。』
『朱璎』想要反击。
但是下一秒,对方又将手伸向她的侧腰。
就算她只抱持了一丝反抗之意,心情却还是反应在脸上:光是这样的表情,就让她受到
皮肉之痛。
那女子对她说,发笑、愤怒都会引发不祥之事,她还说外表太过美丽的孩子,是灾厄之神为了让人间引起纷争才送下凡的。
所以『朱璎』忘却了欢笑与愤怒,就这样度过每一天。
不久后,她被带出石造房间,坐上轿子。
她所抵达的目的地有很多人。
这时,有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从人群之中走来,向『朱璎』伸出手。
对『朱璎』而言,他人的手会为她带来痛苦。
但是她被其他女性命令,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牵住他的手;那双手虽然粗糙又干燥,却温暖无比。
这双手将『朱璎』抱起,让她坐到马上,接着带她前往别的场所。
在那里没有人会打『朱璎』,只有一个名叫夏拉的年轻侍女会对她大呼小叫,但是夏拉并不会打她或用力拧她。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男子的那双手送给她一把竖箜篌。
『朱璎』接下竖箜篌,并用指甲拨动琴弦。
竖箜篌遂发出如月亮碎片般透明的音色。
『朱璎』收集这些碎片,曾几何时,她已经可以拼凑出一首曲子。
竖箜篌的弦音,就是无法发声的『朱璎』之声。
留胡子的男人有时会来访,他会竖耳倾听『朱璎』的声音,然后出言夸赞她的琴艺;他还会在月夜里,带她离开房间前去骑马,听话又乖巧的马儿载着『朱璎』嚏嚏嚏地走着,男子总在一旁牵着缰绳,带着她绕城一周;遇到寒冷的夜晚时,还会脱下自己的皮车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当男子的手碰触到她时,『朱璎』心中就有某些东西溶化。
因此当男子没有来看她时,『朱璎』会感到寂寞,当她得知男子去拉萨时,虽然别人告诉她男子不久后就会回来,但是她依然眷恋着男子温柔的手。
只不过——
突然间,朱璎被弹出妃勒托曼的意识之外。
『朱璎』——与妃勒托曼被划分开来。
失去依靠的她,在五颜六色的混乱光芒中翻来覆去,接着被吸进深处的黑暗。
黑暗里闪着片段的光景。
朱璎透过夜晚的黑暗看到一张脸——那是赛德雷克的脸。
认清之后,朱璎的意识旋即被复杂而混乱的感情淹没。
朱璎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妃勒托曼的脸庞。
她还是和先前一样,用恍惚的表情望着朱璎。
朱璎对她露出微笑,接着面向松赞?干布满脸胡子的大王也沉默地看着她,他右侧的墙边放着一座弦被切断的竖箜篌。
就是那座竖箜篌。茹央妃说无论为妃勒托曼换过几次弦,她依旧会将琴弦切断。
妃勒托曼被赛德雷克命令要保持沉默,因此将『自己的声音』封印起来。
她害怕赛德雷克与夏拉威胁她的话会成真,也就是她害怕松赞?干布对她的爱情真的会消逝无踪。
呼……朱璎大叹口气,然后望向膝前的卜卦结果。
『高个子的男人』、『暴君』、『误解』、『拥有地位者之亲人』、『同乡』、『非本人意愿
的秘密』——就算不深入解读,结果也一目了然。
『……结束了吗?』
松赞?干布问。
朱璎点头回应,心里犹豫着是否该在妃勒托曼面前,把大王想知道的答案说出来。
可是告诉朱璎答案的就是妃勒托曼本人,于是——
『对妃勒托曼殿下做出无礼之举的是赛德雷克大人。』
『喔,是他做的吗?』
『没错,而且这并非出自妃勒托曼殿下的所愿。』
朱璎肯定地回答。
做出过于武断的判定,其实是有失占卜者的自觉,然而当赛德雷克的暴行重现时,妃勒托曼却将朱璎弹出她的意识之外,这就代表那段时间对妃勒托曼而言,是她不愿再度想起的回忆——然而却又无法忘记。
她想求助却被命令保持沉默,不得不遵守这项命令的妃勒托曼内心有多苦恼,朱璎也感同身受。
『……妃勒托曼。』
松赞?干布走向床边,在自己正妃身旁坐下,他的体重让床往下沉,使得妃勒托曼的身
体也歪向一边;松赞?干布抱住妃勒托曼倾倒的肩膀,不断地轻轻抚着。
『不用再担心害怕了,吃点好吃的东西,安心睡一觉吧。』
『……是。』
『派兵去逮捕赛德雷克。』
松赞?干布有如自言自语般地说着。
就在这时,朱璎想起翠兰等人的队伍。
队伍自雅隆城出发已经是九天前的事了,若前去逮捕赛德雷克的士兵速度够快,或许可以在翠兰抵达苏孜的城之前追上他们。
朱璎虽然这么想,却没有开口问松赞?干布的详细处置。
率领雅隆军秘密前往藏地的人是卡库连。
朱璎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禁对松赞?干布的人性有所怀疑,她认为松赞?干布的决定下得太迟,就算秘密派兵,然而命令父亲去逮捕儿子,让朱璎觉得大王未免思虑不周。
不过根据西琳的说法,藏地面积宽广,沿路上好像还有很多由琼保家家臣负责看守的要塞,倘若派出其他武将有可能会遭到阻挠。
再加上赛德雷克是公认的骁勇善战,与其派出不适合的对象反遭击溃,不如派父亲去说
服他。从这点来思考的话,松赞?干布的判断或许是正确的。
然而另一件令人担忧的事——妃勒托曼怀孕的问题,竟然马上就解决了。
当告知松赞?干布赛德雷克所犯下的恶行之后,妃勒托曼隆起的肚子就消了下去,再过两天之后,怀孕的征兆也完全消失。
由于变化来得太突然,让西琳在房里焦急得团团转。
朱璎虽然惊讶,但是她心想妃勒托曼腹中的应该不是婴孩,而是被禁止道出的『心情』。
过去她待在长安大宅时,也曾经看过未怀孕肚子却胀大的女性,那名女性因为不孕而被丈夫休掉。
自己无法说出口,但是希望有人可以发现——
这对被禁止发言的人来说,是用尽全力的倾诉。
朱璎想起当时的卦象,当中并没有任何一项显示出妃勒托曼有孕在身。
自从肚子恢复原状之后,妃勒托曼的气色也变好了。
她开始进食,也得以安眠,虽然她对朱璎或西琳依旧采取近乎无视的态度,不过当拉塞尔拿着玩具前来时,她会默默地陪他一起玩。
月色皎洁的夜晚,她还会和松赞?干布一起骑马绕着城兜风。
松赞?干布对妃勒托曼相当温柔,朱璎可以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出对妃勒托曼的爱;另一
方面,当朱璎道出赛德雷克的名字时,松赞?干布眼神中闪过的『笑意』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松赞?干布是个在必要之时会当机立断的人。
他会在思考与感情之间多方巡搜,然后选出最能有效达到目的的处理方法。
来到雅隆城之后,当朱璎得知松赞?干布用平淡的态度面对翠兰是假公主一事时,她终于感到放心;而利吉姆与噶尔之所以会如此紧张,绝非因为他们胆小怕事。
雅隆的大王就如同传言中的一样。
既然如此,人在藏地的翠兰他们如何了呢?
——希望他们平安回来……
朱璎凝视着沉睡的拉塞尔,并且在内心祈祷。
——好热……
高挂在晴朗蓝天中的烈日,让翠兰浑身笼罩在无情的酷热之中。
翠兰为躲开直射而来的日光闭上眼睛。
但是当她一闭上双眼,晕眩感与呕吐感便同时袭来,翠兰只好赶紧张开眼睛,然而折磨
着身体的苦痛仍旧不变。
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使得疼痛逐渐在动弹不得的肩膀上扩散。
加上双脚无力地垂吊在半空中,导致腰部也开始感觉酸痛。
由于翠兰本身的重力,让捆绑住身体的绳子深深陷入肉里。
日照依旧强烈,让翠兰觉得时间并没有经过多久。
然而,她在精神上已经达到极限。
——好热,谁来……给我水……
吊在烈日之下,让翠兰不时陷入意识模糊的状况,但是身体承受的巨大痛苦却不允许她昏倒。圆形汗珠不断滑落颈部的不适感唤起她的焦虑,然而这份焦虑又被口干舌燥和对自由的渴望吞没。
刚被吊起来时,翠兰对赛德雷克感到愤怒。
但是现在的她,脑海里只能想象绳子被解开瞬间的自由,还有能痛快喝水的满足;如今就算是呼气与吐气之间的短暂片刻,也让她觉得漫长无比。
赛德雷克自城的一隅看着被吊在塔上的翠兰。
当然他并不是一直站在那里看,他只不过是在环视城的下方时,偶尔抬头看一下翠兰的状况而已。
赛德雷克抬头往上看时,翠兰正在摆动着双脚。
不停动着的双脚让身体也跟着摇晃,翠兰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不已。
——再这样下去大概撑不到晚上吧。
赛德雷克冷漠地想。
看着被吊起来的女性,他一点也不高兴,但是心中却也没有丝毫悲悯。
赛德雷克心想,利吉姆回来的话一定会前去搭救翠兰,倘若利吉姆不回来,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他就把翠兰丢在那里。
就是如此而已。
虽然翠兰的命运掌握在赛德雷克手里,但是她的生死却是利吉姆的责任。
不过,若利吉姆回城时翠兰已经死掉的话,他应该会生气吧。为什么苏孜要把利吉姆叫回来呢?赛德雷克最讨厌处理麻烦事了,这让他不禁打从心底叹息。
——去看看祖父吧。
赛德雷克一走到门口,就有好几名男子冲进他的房间。
他见状忍不住显露出厌烦。
这群未经允许便冲进来的人,是听命于苏孜的年老武将,他们气急败坏地跑来对赛德雷克谏书。
「您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将女人吊起来,可不是吐蕃男儿应有的行为!!」
「况且那名女子还是利吉姆殿下的夫人,那不就是大唐帝国的公主吗!?」
「苏孜大人在哪里?他岂可能允许这种事……」
然而赛德雷克并没有对他们怒吼,反倒拔出剑来。
七嘴八舌的武将们瞬间全部闭嘴。
家臣进城的时候必须将自己的佩剑交给卫兵保管,因此这群赶来找赛德雷克的武将全都手无寸铁。尽管他们跑来向赛德雷克抗议,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第一名刀下亡魂。
赛德雷克心想,如果他拔出剑来还有人敢谏言的话,不妨就听个一、两句,不过看到他们全都乖乖闭嘴,他也懒得理他们了。
「卫兵!!将这些人关进牢里!」
赛德雷克高声命令,让武将们脸色大变。
卫兵原先有点踌躇,但是其中也有人率先行动,不久之后,武将们全都被抓起来带离赛德雷克身边。
「……哼,一群胆小鬼!」
赛德雷克在空中挥舞着剑,画了一圈之后收回剑鞘。
反正这些上了年纪的武将都只会要嘴皮子,平常把礼节和理想放在嘴上,真的遇到战争时,就通通忘记平时的主张,做出各种残忍的举动。
在占领的土地上争相好淫掳掠,然后把这些成果当成茶余饭后的自夸话题,根本不了解战争的目的,只是按照武将的指示保住性命,却不曾真心服从。
正因为他们是这样的一群人,所以才应该服从领主、乖乖听命就好。
而且现在也不必在乎一个女人痛不痛苦。
赛德雷克有自信可以率领藏地的年轻武将,只要将那些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