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原@deep-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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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什么悟啊,我是今年春天在阿结的劝说下才打开窗户的。阿结对我说,‘你也可以不用出去,先从窗户看看外面的风景。’”
阿阳深有感触地说:
“嗯,这绝对是阿结说的话。”
达摩笑着说道:“那是那是。”
“那以后,我整整用了八个月的时间,天天从二楼的窗户看着附近的街道和停车场,进入11月份,突然有一天我走出了房门。大家也许都没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大,很美。”
“喂,瞧,这家伙口气还真不小。”
这次是大鼓对文本框小声嘀咕着。对此,达摩根本没放在心上,继续说:
“不过,因为在家里足足待了10年,现在可倒好,回不了家了,也可能是害怕一旦回去再失去一个10年吧。我现在不是闭门不出,而是有家不回,睡觉就到繁华商业街的桑拿房,常常和父母打电话联系,虽说手机话费有点儿贵,不过,对父母来说,我在外边他们更高兴。”
文本框看着手表说道:
“都快2点半了,阿结怎么还不来?她来了就够七个人,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强强联手,成为全新的‘七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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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又等了30多分钟,可阿结还是没有来。泉虫知道阿结的手机号,打过去之后听到的却是电活录音。下午3点过后,东京的上空突然暗了下来,墨汁般的云层越积越厚。
“噢,对……对了。”
页面说着,急忙从背包里掏出手提电脑,把手机和电脑连接好后,迅速登录到“阿结的生命导航网站”,屏幕上立刻呈现出一贯的深蓝色。海豚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立刻游了过来,左右摆动着它的尾鳍,好似和大家打着招呼。
页面:“你好,阿结。”
阿结:“你好,页面。”
页面:“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六个都到齐了,一直在等着你呢。”
阿结:“对不起,页面,我已经不能和你们见面了。”
页面:“到底怎么了?”
阿结:“没什么。对了,页面,最近怎么样?”
阿结的反常让页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站在一旁的泉虫盯着显示屏说道:
“快,页面,你随便问她一个荒唐的问题看看,什么都行。”
页面抬头看了看泉虫,他已经摘下了太阳镜,正盯着自己。接着,页面的手指拖着影子在键盘上飞了起来。
页面:“新德里今天也下大象吗?”
一时间没有了回应,只有光标在不停地闪动着。页面屏件气息,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人约过了足足30秒后,新的信息发过来了。
阿结:“你刚才是说‘新德里下大象吗’?”
泉虫冷静地说道:
“来,为了确认,你再问她一个。”
泉虫的话音刚落,页面已经开始输入了新的信息。
页面:“人从卵孵化出来要多久?”
又是同样的反应,30秒的沉默后,阿结回应了。
阿结:“人从卵孵化出来,有这样的事吗?”
围在电脑周围的六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时,泉虫遗憾地说:
“现在聊天的不是阿结本人,是我编的程序。”
文本框高声问道: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们编的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如果阿结本人没法应对咨询,可以代替她解答问题。这个程序是一套非常复杂的设定好的问答集,我们想把它联网应对各种咨询。这里的几千个答案都是阿结做的。但是,程序毕竟只是程序,对开玩笑或者荒唐的问题,它都无法巧妙处理,还有,它自己也不会笑,更不会开玩笑。”
页面急忙说:
“所……所以,就让它鹦……鹦鹉学舌,重……重复对……对方的话?”
泉虫默默地点头。
“没错儿,不肯定也不否定,就是单纯重复。不过,很奇怪,单纯重复也会让对方觉得有人在听自己说话。”
文本框站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会不会是阿结不愿见咱们?”
泉虫的声音平静得如同玻璃板一样。
“我觉得不可能。”
突然,泉虫的手机响了,来电铃声是约翰?列侬的《思想游戏》,那原本简单而又单调的音乐声在此时显得格外动听。泉虫连忙从运动服的内衣包里掏出手机。
“我是清濑。”
五个人围在四周,接电话的泉虫只是“嗯、嗯”地应答着,听着对方说话,他那原本微红的脸颊慢慢地失去了那仅有的血色,苍白如纸。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着,泉虫挂断了电话。阿阳担心地问道:
“是不是阿结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泉虫面色苍白,只有眼睛红红的、湿湿的,他对大家用力地点了一下头,拼命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说道:
“阿结的妈妈来的电话,说阿结昏倒了,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现在在信浓町的庆应医院。”
文本框尖叫道:
“情况怎么样?要紧吗?还活着是吧?”
泉虫不情愿地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沿着他那白色的化纤运动服滚落下来。页面急忙说道:
“赶……赶紧去医院!”
六个人跑着离开上野动物园的正门,穿过上野附近的树林,沿着山坡的台阶飞奔而去。此时,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东京上空早已乌云密布。
世界似乎瞬间化作一个大鼓,鼓点此起彼伏,而页面的耳边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和怦然的心跳声。
第三章 刺猬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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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阿结是猝死在自己家里,而且原因不明,最后尸体被送去作司法解剖。解剖花了几天时间,所以,告别仪式定在12月31日年末这一天举行。页面和文本框、大鼓把年初要交给客户的主页修订版赶在中午之间全部搞定,然后,三个人拔掉电源,锁好办公室。看着门上亮着的显示器,文本框问道:
“页面,这个就这么一直亮着行吗?”
看着上面的绿色公司名,文本框点头说:
“嗯……嗯……嗯,说……说不定,阿结会找……找到这儿来……来呢。”
“别说得那么吓人。”
木楼梯嘎吱作响,大鼓边下楼,边回头说:
“说来也怪,一点儿没觉得阿结已经走了,是吧?”
文本框像变魔术一样,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新手套,把刚才干活时戴的那副手套换了下来。
“嗯,说的是啊。咱们在虚拟的网络中和阿结相识相交,可最终也没能和生活中的她见上一面。”
页面把钥匙扔进了羽绒夹克的口袋,钥匙碰撞着传来清脆的金属声。
“不……不过,我也觉得阿结还活……活着。说……说不定现……现……现在,在什么地方打……打着字呢。”
三个人穿过了挤满各种计算机零部件商店的胡同,向昌平桥大街走去。正值年末,车多人多,路面拥挤不堪。文本框拦了一辆出租车,大鼓第一个上车告诉了司机目的地。这个时候,页面一般不吱声,他只跟大鼓和文本框用语言交流。
“去千驮谷的象棋会馆。”
出租车司机默默地关上了自动车门,朝着人声鼎沸的大街飞快地驶去。
* * *
阿结家住在千驮谷三町目的住宅区,听说葬礼是在象棋会馆附近的一个小型公共集会场所举行。三个人没有专用的丧礼服,都穿着黑色的休闲装。到了目的地,大鼓从司机手里接过出租车票后,一眼就看见了两个孤零零的黑白花圈,其中一个挽联上写着秋叶原@DEEP,另一个是个不知名的建筑公司送的,会场外几乎看不到前来吊唁的人,显得冷冷清清,而会馆四周家家户户洋溢着新年的气氛。这个会馆共有三层,外观没有装修,只是简单地喷了层涂料,墙壁早已发暗,看样子建了已有十多年了。大鼓自言自语道:
“咱这身打扮,行吗?”
大鼓穿的是黑牛仔裤、有口袋的黑色短大衣。文本框是黑毛衣外面穿着一件有帽子的呢子短大衣,听了大鼓的话,文本框说:
“有什么办法,来不及买套装啊。再说了,只有日本才有这种在葬礼上穿黑色套装打黑色领带的习惯。页面,你觉得呢?”
页面低声说道:
“别……别人怎么想我……我不知道。不过,阿结肯……肯定不……不会介……介……介意的。”
三个人拉开昏暗的玻璃门,走了进去。入口的玄关大概有六平米,立着一块白色的写字板,上面写着当天的活动内容。年末的这一天只有一个安排。
“已故千川结告别仪式1…A”。
地点是在大厅右手走廊方向的一楼A室。冬日的阳光透过走廊的一侧从足有半人高的窗户照了进来,三个人静静地走进房间,在门口的折叠桌接待处写上名字并递上香火钱。举办仪式的房间约有50平米,靠前边已经摆好了很多简易椅子,正对面挂着一张阿结的巨幅黑白照片,照片四周装饰着白色的菊花。文本框转过身压低声音说:
“这张照片,好像是很久以前照的。”
的确,照片上的阿结一身白衣,笑容满面,怎么看也不像是享年29岁的样子。听说阿结好像上过理科大学,照此推算,这张照片大概是七年前的了。
会馆里冷冷清清的,椅子上零零散散地坐着几簇身着丧服的人。页面突然发现了站在最后排的阿阳。她穿着一身黑。阿阳也冲他们点头示意。
“你们总算来了,这个会馆的气氛可真冷清啊。”
阿阳对走过来的三个人低语道。文本框后脑勺对着阿阳说:
“一来就瞎说什么,在这种场合怎么能这么说话。”
阿阳没有理睬文本框,接着对页面说道:
“你们要是和她父母打过招呼就知道了,我劝你们还是不去为好。”
说着,阿阳便把目光投向了最前排的简易椅子方向,椅子上罩着雪白的椅套。页面深吸了一口气,说:
“是……是吗?不……不过,再……再怎么说也是最……最后的
告……告别,还是该……该去打……打声招呼,大……大家一起去……去吧。”
于是,页面带着大家走到了阿结父母的座位旁。或许是太操劳,两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表情既悲伤又有种解脱的感觉。四个人行了个礼,大鼓说:
“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结的意外对我们几个来说也是一个打击。在此,谨表衷心的哀悼,也请你们节哀顺变。”
阿结的父亲看上去大概有五十五六岁,眼睛鼻子等五官似乎都长在了一起,表情严肃。他看着眼前这三个身着黑色休闲装的年轻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们和我女儿是到底什么关系?”
文本框立刻用那少有的礼貌语回答道:
“我们是阿结网站的常客。多亏阿结的介绍,我们三个才有幸认识,现在一起共事。”
阿结的母亲和老伴真有夫妻相,面对文本框的回答,两个人一样漠然。
“是吗?又是互联网。唉,阿结就是沉迷于这个东西才……”
两个人似乎懒得继续说下去,页面赶忙接过话头,说道:
“不……不过,是……是阿结创……创办的网站救……救……救了我……我……我们几……几个的。”
一身和式丧服的母亲怜悯地看着页面,不慌不忙地说道:
“可是,这个孩子临终前也没能自立啊。帮助的人再多,如果救不了自己,一切都毫无意义啊。我和她爸爸以前也常常担心,像阿结这样既不工作也不结婚,还得长期待在医院里。在家的时候也不睡觉,天天泡在电脑上。如果我们两个都不在了,阿结怎么生活?”
文本框立刻严肃地纠正道:
“是吗?不过,网络中的阿结可是非常出色的。据我所知,阿结救过好几个人呢,是真的,真的。”
这时,阿结父亲冷冷地说:
“噢,知道了。也就是说我女儿救不了自己,是吧?”
页面拉了一下文本框的大衣袖子。
“行……行……行了,快……快走吧。”
三个人再次向两位老人鞠躬后,赶忙朝着在最后一排等着的阿阳走去。
* * *
“嗯,真的,阿阳说的一点儿没错,这父母太过分了,好像和阿结之间也曾有过很多矛盾。”
文本框一屁股坐在了简易椅子上。看着故意和自己隔着坐的文本框,阿阳耸了耸肩,人鼓便坐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这个气氛哪像是在给阿结送别啊,还有那照片,老两口之所以选它,肯定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的女儿很听话,总是顺着他们的心愿。”
“噢?大家都来了啊。”
四个人正并排坐着,呆呆地远望着祭坛。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对声音极其敏感的大鼓下意识地从座位上弹起了20公分左右。大家网头一看,原来是阿结介绍的那位曾足不出户的达摩和年轻的编程员。达摩还是那身西装打扮。很奇怪,他这种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会让人觉得不和谐。而此刻,这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身边的泉虫也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笑着。
阿阳逐一审视着这一伙人,然后说:
“这儿太压抑了,一会儿咱们回去为阿结开个告别会吧。”
文本框问道:
“在哪儿?”
“秋叶原的新办公室呗,达摩和泉虫还没去过呢。等过了晚上12点,咱们还可以顺便庆祝新年呢。”
页面深深吸了口气,说:
“就……就这么定……定了。阿结也一……一定会很开……开……开心的。”
在人影稀疏的遗体告别会场里,六个人默默地点头同意,并且不约而同地暗暗握紧了拳头,那劲头如同观看一场分数咬得很紧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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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仪式结束后,六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回到秋叶原。由于是年末促销的最后一天,整个电器城的大街小巷人山人海,除了学生和年轻的网民外,还有很多中老年人和出双入对的恋人。有很多客人手里拎着用绳子捆着的纸箱,心满意足地直奔车站而去。显而易见,那些箱子里的东西有种魔力,可以给人带来一时的幸福。
但是,除了电器产品、电子零部件以外,要想在秋叶原买些聚会用的食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也就是便利店里卖的那些东西。于是,六个人分头行动,因为第二天就是新年,所以,所有的店里几乎都空了货架。
晚上8点多,六个人为阿结举行的告别会开始了。在办公室中间开会用的桌子上,摆满了食品和饮料。热乎的只有关东煮大杂烩和中华包子,其余的都是些小吃,还有听装啤酒和瓶装酒。
阿阳忙着在办公室四处点上蜡烛,一身黑装束使她那原本几何图形状的身材越发显得立体感十足,文本框故意开玩笑说:
“我还以为什么呀,这不都是红蜡烛吗,你可真行,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圣诞节的剩货?”
阿阳没有理他,继续埋头摆放蜡烛,窗框上、办公桌上、主机上,还有显示器上都摆上了蜡烛,因为没有蜡台,干脆把蜡油滴在液晶显示器上。
“蜡油可能会留下油印儿,管它呢。”
大鼓说着从阿阳手里接过几根蜡烛,也开始到处点燃摆放的蜡烛。于是,其余四个人也默默地开始帮忙。就这样,小小的办公室里不一会儿就亮起了几十根红蜡烛。
“那,开始啦!我关灯了。”
随着开关一响,办公室里的荧光灯灭了,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蜡烛的温暖,四周跳动着红色的火焰。页面、文本框、大鼓还有阿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达摩和泉虫暂时先坐在备用椅上。大家围着桌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每张脸都红彤彤的,被烟熏得发黄的墙壁上,不时闪动着奇形怪状的人影,看起来像噩梦中出现的幽灵。大鼓把听装啤酒递给大家后,对页面说道:
“页面,你先来说两句。”
页面点了点头,先深吸了口气。
“今……今晚,很遗……遗憾,咱……咱们得……得给阿结开……开告别会。”
或许是憋足了劲儿要好好讲两句,页面比平时说话更吃力了,脸都涨红了,索性打开自己的电脑,把键盘放在膝盖上,以他特有的方式展示自己,很快,显示器上出现了明朝体四号字。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咱一起开心地聊聊阿结的事,好好送她上路吧。我要是阿结的话,绝对讨厌压抑悲伤的气氛。那么,接下来阿结的送别会现在开始。”
说着,页面双手离开键盘,举起啤酒。
“干……干……干杯!”
六个人齐喊干杯,连未成年的泉虫也喝起了啤酒。文本框叼着用醋腌渍的鱿鱼须,说道:
“我呢,有件事儿一定要弄清楚,阿结不是自杀,而是意外,对吧?”
大鼓静静地说:
“人都已经不在了,怎么死的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有所谓。”
阿阳有些激动。
“对我来说,哪种情况都不希望发生。大鼓,你不也看见阿结的手腕了吗?我根本忘不了那一幕,页面,你不是问过医生了吗?你快告诉大家阿结的死的确是个意外。”
从上野的山上跑到信浓町的医院时,大家每一个人都看到了阿结的遗体。当时,躺在床上的阿结,两只胳膊还放在白布的上面,纤细的手臂上,从手腕到肘部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蚯蚓一样的伤痕,每一道伤口处的新皮肤都如同一层薄薄的塑料膜,血色清晰可见,显然,这些都是刀片留下的痕迹。在场的阿结父母慌忙把女儿的那双手藏到了白布的下面。
页面呆呆地回想着这一切,喝了一口啤酒后,又拿出了键盘。
“的确,阿结好像有过自杀的念头,我也很难忘掉那一条条伤疤。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在和我们约好见面的那一天选择去自杀。除了定期去心理诊所接受治疗以外,她几乎很少外出。那天阿结特意化了妆,还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所以,这一切都表明阿结的死绝对是个意外,而且,警方也得出同样的结论。”
文本框一口气喝干了啤酒,说:
“不过,她会不会是因为觉得和我们见面压力太大,才做出那样的傻事儿呢?要是那样的话……”
阿阳继续说道:
“咱们也有责任,是咱们硬要拽她出来的。”
页面的手指不间断地在键盘上跳跃着。
“这么说的话,的确咱们也有责任。不过,当时咱们谁也不知道阿结患有自闭症,足不出户,更不知道她有割腕癖。对咱们来说,阿结就是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的一个生命守护神。”
页面的眼里不知不觉噙满了泪水,键盘越来越模糊,但他一直盲打着。其余五个人安静地听着那坚实有力的敲击声。
我后来又去了趟阿结常去的心理诊所,医生说阿结的病一直按照常规的抑郁症进行治疗,用的是百优解和哌苯甲醇,百优解是常用的抗抑郁症制剂,哌苯甲醇是一种新开发的药。这两种药都经过临床试验,绝对安全。不过,出事当天,阿结好像吃的药有些过量,也许是因为要和咱们见面过于紧张,所以为了保持一个良好状态,她又多吃了一些劣质的化学麻药,我也不大清楚,那好像是一种蒙汗药。警察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这种药。阿结就是吃了这两种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