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军神-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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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也拉着卢宗保出去了。
夜色茫茫,秋雨细蒙,街道坑坑洼洼,泥泞难走。
凌南天与卢宗英又得绕小巷去女大学,很不容易,城市不大,他们却躲躲闪闪地走了半个小时。
可当他们走到女大学前门一看的时候,傻眼了,满街都是军警,全是荷枪实弹的分站街道两旁,便衣则是来回走动。于是,他们只好又绕道去女大学的后门,可是,这里的情况也一样。
于是,凌南天只好拉着卢宗英的手往回跑。
可是,没跑几步,便听得军车呼啸而来,满城响起了警报,还传来了稀稀疏疏的枪声,偶尔有几声惨叫掠过夜空。
“娘的,连回家都回不了。”凌南天急又停下脚步,骂了一句,就地打滚,弄得满身都是泥浆的。
“喂,你干什么?娘的,你真是懦夫!老跟着你大半夜,累死累活的,一件事也没办成。”卢宗英既不理解凌南天的举动,又骂骂咧咧地指责他。
“娘的,你懂什么?就凭咱俩个人,两把枪,几发弹,去跟上万军警拼命吗?还躺在地上滚几下?呆会军警一来,看你穿得这么好,不搜你的身才怪!真是没脑的蠢猪。”凌南天还骂他一句,斥责他无知无脑。
“你——”卢宗英闻言大怒,正欲握拳擂向凌南天,便在此时,不远处一辆军车掠过,军车之后还有一队步兵,便急急就地打滚,也滚得满身泥浆的。
两人扯乱头发,窝缩于小胡同里的一处屋檐下。
一队警察端枪跑步过来,见是两个浑身泥浆的乞丐,便也没理会凌南天与卢宗英,就跑步而过了。
“走,见机行事,反正今夜不能硬拼。硬拼的话,不仅救不了人,而且,还会丢了咱俩的命。”凌南天待一队警察走过之后,便又拉起卢宗英,一边跑一边教他保命的力法。
“哎呀喂,你这小倒是有点脑,不错!老开始有点服你了。”卢宗英经历了刚才那件事,开始对凌南天刮目相看了,边跑边赞了他一句。
“以后,你会更服我。卢兄,你放心,咱们与那些###反动派,不会单打独斗的。不怕告诉你,很快就会有一帮人跟着咱们俩人干大事情。”凌南天松开他的手,在小巷口又停下来,给卢宗英描绘美好前途。
“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只有猴跟着你,那就对不起了,我可不会再当你的傻瓜了。”卢宗英淡淡地说道,他有点倔也有点愣,还有点精明,却不会轻易给凌南天打动心。
“不用一个月,再有十天八天的,就行了。到时,我还不一定要你这样没脑的人。我告诉你的,我的部下,全是很精明的人,全是有脑的。走吧!回去换衣服,得睡一觉,明儿一早,我还得拉黄包车去打听消息。”凌南天语气也冷下来,可没耐心与他磨嘴皮。
他道罢,且加快了脚步。
却是甘如龙的全城大搜捕开始了——
“老爷”旅馆里,黎建将***胶东地委、各级地下组织、***员名单全将写好了,交与甘如龙。
“好小,不错!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老若然当上市长,你这小至少也是警局的副局长。黄水平,黎先生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老抓人去。”甘如龙接过路线图、名单,轻轻地拍拍黎建的肩膀,很是欣赏他,然后又朝黄水平喝了一句,拿着名单,转身率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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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楼下军车、警车呼啸而过,全城警报拉响,在寂静的夜空下,甚是尖锐,宛若鬼哭狼嚎一般。
随之,城的百姓、居民纷纷哭哭啼啼,撞门之声,围堵之声,喝斥之声,还有“砰砰”、“啊啊”的稀稀疏疏的枪声和惨叫声响起。
部分地下组织成员因身份暴露,起身反抗,被甘如龙开枪击毙。
整个城市陷于白色恐怖之,所有的百姓都颤动不安。
至天亮之时,甘如龙率部押着一百多人,来到了城南监狱,将这一百多人关好,便疲惫地回府睡觉了。
雾蒙滨城,寒风瑟瑟,树枝光秃秃的。
街道泥泞,坑坑洼洼,有些积水处飘浮着血水。
街头上,明显没有昨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了,很多居民都被凌晨时的枪声及军警呼喝声吓怕了。
凌南天又蓬头垢面地拉着那辆破黄包车,来到了德昌大街的胶东早报社门前,掏出怀表看了看,点五十分。
还好,没有睡过头,可以提前几分钟来到报社门口,等候郭妙妙。
“志刚,你刚走上社会,好好工作,不要怕辛苦,多深入社会,了解情况,多写点正面新闻,好好报道新市长。”就在此时,郭妙妙与吴志刚并肩走出报社大门,郭妙妙一边走,一边给吴志刚提出要求。
郭妙妙仍是身穿旗袍,初冬时节,她似乎没感觉到冷,身材曼妙,曲线优美。
吴志刚则是换上了一套西装,似乎这套西服不是他的,借来的,略得较为宽大。
他边聆听郭妙妙的话,边不断地点头。
一副对郭妙妙很恭敬的样。
走出大门时,他看到了凌南天,不由一怔,但是,也没有与凌南天打招呼。
因为韩丹昨晚说过,要发展林鸟加入革命队伍的,吴志刚心想:不能随便当街与革命同志打招呼啊,免得被敌特发现。而且,自己本来就处于被监视之。
“好了!你出去转溜去吧,最好先到市政心,与各级官员熟悉熟悉。下午点前要交稿的。再见!”郭妙妙很热情地向吴志刚告别,满脸堆笑,甚是灿烂。
她也想拉拢吴志刚这名新人加入她的蓝衣社,故此对他表现得很热情很热心。她此时的神情,没有人能瞧得出来她是一名毒辣的女特工。
“郭主编再见!喂,黄包车,拉我去市政心。”吴志刚含笑地向郭妙妙挥挥手,便又朝凌南天打招呼,想坐凌南天的黄包车,以便呆会与凌南天拉拉话,互通一下信息。
“哦,你另外找一辆车吧,我坐这辆车走。”郭妙妙看到凌南天准时来接她,心头很高兴,便朝吴志刚摆摆手,抢先上了凌南天的车。
凌南天朝吴志刚眨眨眼,意思是稍后再聊,便拉起黄包车就跑。
“娘的,失去了机会,唉,晚上再说吧。回去看看新报纸,看看今天刊载的是什么内容?”吴志刚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便回身走向报社二楼。
他气色没变,似乎并不知道罗美珍出事的消息。
“咦,郭妙妙不是有轿车吗?她干嘛不坐轿车?反而要坐黄包车?怪事!”吴志刚走没几步,便又转过身来,跑到报社门口,却见郭妙妙的那轿车正缓缓开动,尾随着凌南天的黄包车后面。
“这是怎么回事?她认识林鸟?她非要坐他的车不可?不对呀!她怎么会认识一个黄包车夫呢?哦,我想起来了,昨夜,林鸟让韩丹打电话给郭妙妙求救的,他们俩人真认识。坏事了。郭妙妙如此硬要坐林鸟的黄包车走,肯定是要与林鸟密谋什么。唉,这个韩丹,怎么就看不出林鸟虚伪的面目呢?坏事了。我得出去一趟,找找老孙,了解一下情况。”吴志刚看着凌南天黄包车,又看看郭妙妙的专车,陷入了沉思,蓦然想到了什么,惊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赶紧跑出报社,拦停另一辆黄包车,直奔城东孙氏鞋铺,找地下交通员孙海去了。
“喂,小,你跑去哪里?你知道我去哪里?没问过我,你就跑?你会不会拉车呀?”郭妙妙看到凌南天服服贴贴地准时来接自己,本来很高兴,可坐车一会,又想起自己的初夜被凌南天占据了,不由又来气,待凌南天跑了几十步远,便又斥责他。
“对不起,郭主编。我这人笨,我以为又象昨天一样,拉你满城跑。请问,郭主编要去哪里?咦,那辆车是专程跟着咱们的?”凌南天今天也不生气,也不闷,便装聋作哑,装疯卖傻,停下脚步,转身来问郭妙妙。
无意,他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辆轿车,便又奇异地问,因为他看到那辆轿车竟然就停在自己的黄包车后,而且不按喇叭。
“这座破城,有什么好转的?那辆车是我的专车,怎么样?三少爷,你以前是坐车的,现在变成拉车的,你有何感想呀?”郭妙妙“哼”了一声,表露出不想再乘黄包车转市区了,然后又带着嘲弄的味道,承认那是自己的专用轿车,又反问凌南天一句。
她这话,宛若一把利剑,戳在凌南天的心窝上。
“没感想!请问郭主编,今天要去哪里?我一个臭拉车的,没化,没感想,没体会。我只想今天再赚几块大洋,填填肚皮,过过小日。”凌南天心头一疼,浑身哆嗦了一下,鼻孔似有烟出,他握握又拳,运运气,仰仰头,强自抑压,努力镇定下来,淡淡地回话。
“哎呀喂,没感想?好象想掉泪了喔?好,是你自己想辛苦的,可别怪我。这样吧,你拉我出城,到码头去转转,我累了,想吹吹海风。”郭妙妙自然说了气话之后,也盯着凌南天的脸蛋看,便又继续戏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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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呱——
凌南天这回是真的给她气得七孔生烟,脸色铁青,浑身哆嗦,额头上青筋毕露,嘴巴有点歪了。
他的喉咙咕咕作响,真想破口大骂郭妙妙的了。
好歹他也是凌三少,现职仍是陆军少将,比郭妙妙的身份差吗?比她地位低吗?权力比她小吗?
娘的,今日少爷竟被郭妙妙如此侮辱。
凌南天真是气炸了肺。
但是,他又握握拳头,仍是强忍着,忍得脸部肌肉都蠕动起来,太气了!
他倏然转身,拉车就跑。
“呵呵——”郭妙妙看到凌南天这么难过、脸色这么不好的神情,却乐得呵呵笑。
她仰躺在黄包车上,得意极了,舒服极了。
“扑通——”
不知是给郭妙妙气坏了,抑或是这几天来太累了,又或是因为昨夜打斗一番而没有休息好。
凌南天跑出没几步,便眼冒金星,眼前发黑,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嘎唧——”后面那辆轿车急急刹车,差点就撞在黄包车上了。
“喂——喂喂,你怎么啦?不舒服?还是被我气成这样的?”郭妙妙感觉不对劲,急忙下车,走到凌南天身旁,低声问,倒是柔情了些,但是,话语仍有嘲弄的味道。
“没什么——上车吧,咱们出城去。我保证你今天在码头玩得快乐!”凌南天满脸泪水,满脸发青,侧过头去,冷冷地道了一声。
他双手松开车柄,按在双膝上,强撑着站起身来。
郭妙妙呆呆地看着他的泪水从他的脸膛上滑落下来,忽然心想:唉,我这玩笑又开大了,凌南天当了二十年少爷,被我如此奚落,心里确实不好受的。
“砰——”可是,凌南天强撑着站起身来,却又摇晃了一下,一头侧倒在地上,便无动静了。
“喂——喂喂——凌——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我可是小女,很胆小的哦。喂——来人啦,快抬他上车,去教会医院!快!”郭妙妙见状,吓了一跳。
她忙蹲下身,伸手指去探凌南天的鼻息,感觉他气息很微弱。
她又推了推凌南天,不见凌南天有反应,吓坏了,俏脸色变,急急招手让她的司机及随从便衣人员过来。
“小姐,他浑身脏兮兮的,抬他上我们的车,会把咱们的车弄脏的。”一名便衣过来,不想去抬凌南天,还抬出理由来。
“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快!”郭妙妙语气急促,以不容置疑的命令,吩咐她的一名司机、两名便衣随从。
“你这个臭拉车的,真不识抬举,竟然在这个时候晕倒,弄得爷们反过来要侍候你!娘的,改天,老揍死你。”两名随从,很是无奈,转过身来,指着凌南天的鼻,低声骂骂咧咧的。
但是,只好附身去抬凌南天上车。
“小姐,这辆黄包车怎么办?”司机指了指黄包车,请示郭妙妙。
“一辆破车,一块大洋都不值,不要了。快开车。”郭妙妙心头有些焦急凌南天的病情,兼之现在也是财大气粗,便喝斥司机一声,抢先上车了。
她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室里,回头望向横躺在间排位两名便衣大腿上的凌南天,不觉又对凌南天起了怜悯之心。
“他变了很多。磨砺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唉,也挺难为他的。他家破人亡,还如此被马彪凌辱,他却能拉起一支军队,设下妙计,一夜夺三城,名震天下,不简单。他胸怀也挺宽的,当初我在邮轮上暗杀他,可是,他几次有机会报复我,都没对我下手。他是念着与我的一夜夫妻之情?还是他心里真的很爱我?”郭妙妙回头看看凌南天苍白的脸色,百感交集,心情很是复杂。
郭妙妙这么一感慨,又忽然想起自己与他在邮轮上的那一夜,她俏脸泛起晕圈,有些羞涩,又有些感慨。
“我往后也不应该再为难他了。毕竟,他是委员长任命的陆军少将。倘若凌南天杀马彪后,到南京走马上任,将来,我可能还得求他呢。唉,得利用他生病的这个机会,与他搞好关系才对。对委员长来说,凌南天比马彪重要得多,而且,委员长正为江西剿匪之事头疼呢,说不定复兴社的人发现凌南天还活着,马上就会向委员长汇报。说不定,委员长接报之后,便会马上重用凌南天这样的军事奇才。”忽然间,她又联想到凌南天的特殊身份,竟然惊吓出一身冷汗来,也随即心生一计:决定先与他重修于好。
司机便将黄包车推往路边,然后小跑上车。
他驾车直奔医院。
“嗯!好!很好!少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送我去医院,妙极了。我可以躺在医院里,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去找郑捷几个人的下落,想法将郑捷几个救出来。”凌南天听得是送他去医院,心里高兴坏了。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生病,也不是给郭妙妙气坏的,更没有晕厥,而是他自己趁郭妙妙气他的时候,瞬间想到的一条妙计。
他凭再次见到郭妙妙的感觉,凌南天知道她不会再害他了,因为如果郭妙妙要害他,早就让军警抓他了。
这两天,他有空的时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既然郭妙妙不会害自己,那就得利用她的特殊身份,择机早点宰杀马彪,以报血海深仇,且还可以帮韩丹做点事情,在革命工作上做点成绩出来,获取韩丹的好感,争取尽快把珠圆玉润的韩丹泡到手。哎呀,这个韩丹,真他娘的迷死人了,丰满!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肯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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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小不正常,你看,他腰间别有手枪、飞镖,衣兜里竟然有几十块大洋,他不象一个臭拉车的那么简单,卑职建议,先拉他回咱们的秘密审讯室,用冷水泼醒他,严刑拷打他一番,逼问他的身份真相。”一名便衣随从在抬凌南天上车的时候,便感觉到凌南天的腰间硬鼓鼓的。
上车之后,其一名便衣便搜其身,果然从凌南天身上搜出一把手枪及飞镖暗器。
待郭妙妙一上车,此名便衣便手捧证物,向郭妙妙汇报。
“哎呀,娘的,麻烦了,枪械被这帮杂种搜出来了。少爷咋如此不小心呢?坏事了!不知郭妙妙会有何想法?”凌南天心叫不妙,心头怦怦狂跳了两下。
“放回他身上去。其实——他也是我们蓝衣社的人。我坐他的车,便是有事情与他秘商,是为了工作上的需要。”郭妙妙一怔,很是尴尬,暗道自己与凌南天的秘密可不能给同事知道啊,便只好自打耳光,结结巴巴地替凌南天辩护了。
“嘻嘻——好事来了。看样,少爷还有机会再睡郭妙妙一夜的——这贱人,对我倒是还有些情意。不枉我多次放生她。就是,不知道她与我分别后,她是否跟别的男人睡过?要是没有就好了。”凌南天但闻此言,心里乐开了花,就差点笑出声来了。
他强摄心神,不动弄出动静来。
“什么?”两名便衣及司机都愕然惊问郭妙妙。
“别问那么多,他有他的特殊的工作性质,这可是委员长亲自交办他的。快开车吧,去医院要紧。哦——不不不,就在路边找家诊所,先到诊所看看再说。”郭妙妙深知言多必失,便娇叱一声,喝令他们住嘴。
她蓦然又想到教会医院里还关押着郑捷等人,便又急急改口,提议送凌南天去路边诊所看看。
昨夜的行动,很多环节都是她设计的。
所以,她不想凌南天去教会医院看病。
现在,她只知道凌南天乔装到青岛来的其一个目的:杀马彪。除此之外,凌南天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呢?
郭妙妙弄不清楚。
她可不想因为凌南天,而导致自己也惹火烧身。
“麻烦了,少爷的这番计策,没有完全凑效呀!娘的,只得逞了一半,这个郭妙妙被少爷睡了一夜之后,好象精明了很多,不会随便做吃亏的事情了。哎呀,她咋又想到不送少爷去教会医院了?哦,少爷明白了,这个郭妙妙还是挺聪明的,不想让我知道教会医院里的事情。娘的,还得少爷再费一番心机。”凌南天闻言,颇为失望,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计策只凑效了一半,只骗取了郭妙妙的同情心,而没进入教会医院。
听郭妙妙这么一说,两名便衣都对凌南天肃然起敬:不得了,这个患者竟然是委员长亲自点将的!看来,此人来头不少,地位很高!
他俩吓得赶紧将钱物都塞回凌南天身上去,更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凌南天了。
司机驾车转了几条街道,来到了宵云路医诊所。
两名便衣抬着凌南天下车。
诊所里坐诊的是一老一少。
老的年约十多岁,等身材,须发尽白,胡很长,慈眉善目。少的是一位小伙,年约十七八岁,个高高瘦瘦,斯斯的。
时间尚早,诊所才开门,没有其他患者。
郭妙妙亮明自己是胶东早报社主编的身份,让人把凌南天抬进来,搁在里间病卧上。
老医坐于病榻前,伸手给凌南天把脉,眉头紧锁。
“老先生,情况如何?”郭妙妙一看老医的神色不对劲,不由一阵心焦,颤声惊问。
她还真怕凌南天被她气坏了。
“脉搏很乱,心跳不正常,额头很烫,呼吸不均匀,属于劳累过度,心气不顺,流血不畅,且患有焦虑怔——如此病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且有心病,这样吧,老朽先开几剂药给这位先生调理调理吧。”老医松开凌南天的手,起身走出室外大堂,语气有些沉重地对郭妙妙道。
“什么?蹬蹬蹬——”郭妙妙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瞪圆眼珠,俏脸变色,霎时间很是苍白。刹那间,对凌南天的内疚之情盈满了她的心头。
“脉搏很乱,额头很烫,心跳不正常,呼吸不均匀,属于劳累过度,心气不顺,流血不畅,且患有焦虑症。”老医此言宛若一枚炸弹,炸得郭妙妙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一听就听出来了,这其除了“额头很烫、且患有焦虑症”这两项病外,其他的都是她惹出来的。
“脉搏很乱,心跳不正常,呼吸不均匀”是因为凌南天给她气的。“劳累过度,心气不顺,流血不畅”是因为凌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