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庄的暗狩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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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好的?你自己才是,今天不喝‘蓝山特级咖啡’吗?”
“这已经是我今天的第二杯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开店的时候。”
“你有没有考虑过干脆在这里住下来算了?”
“如果他们的咖啡豆再烘得焦一点,是可以考虑啦。”
“好了啦,你今天为什么把我叫出来啊?”
“这个嘛,我想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啦……”奏把手肘撑在桌上,凝神
看着惠那。“金发美少女也是不错啦,但我觉得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比较好唷。”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昨天晚上,水缟打电话到我家来了唷。”
“你说的水缟,是凛凛子吗?为什么啊!”惠那一边问着,一边回想起
昨天正要回家之时她提出的邀约。
“她问我‘最近白河学姐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不过啊,她是在跟我闲
扯了两个小时之后才说出这句话的。”
……难道已经被她知道了?
水缟凛凛子——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像是惠那的妹妹一样。
在她一年级刚入社时,负责个别指导她的人就是惠那。
因为有这层关系,她跟惠那除了社团的事之外,也常会聊些学业的事或是私事。
所以,她对惠那……可说是仰慕到让人感到有些困扰的程度了。
在新学期刚开始,惠那被卷入了追求者的骚动之时,凛凛子也一直
站在拥护惠那的一方,拼命地帮她掩饰。
拜她所赐让事态越演越烈,以大岛社长、佐竹副社长为首的弓道社
社员全部都遭到波及,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有事直接问我就好了啊,我又没有刻意保密……”
“你真是完全不懂少女心呢。”
“可是,凛凛子明明就一直跟我说,奏学姐看起来太过完美,好像很难接近的样子呢。”
“就是因为这句太过完美的褒奖,她才会透过其他的二年级学生,再
经过佐竹找到了手鞠,从她那边问出我的电话号码呢。总而言之,我也只
是回答她不要太在意流言说些什么比较好而已啦。”
“……听到流言的始作俑者说这种话,还真是叫人火大呢。”
“唉呀,这也是一种爱情的表现方式嘛。”
她毫不在意地承受着惠那带着杀气的视线。
“听说学妹们都说着‘我们崇拜的白河学姐,怎么可以让一个半路杀
出来的陌生少女给抢走呢’,好像都很生气呢。比较冲动的水缟就是她们
之中的先锋吧。”
或许因为表里如一的活泼开朗性格,还有亲切的外貌,惠那向来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虽然是大医院的院长干金,对外却一点都不骄傲自矜,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理由吧。
而且,虽然她本人毫无自觉,但是不知为何她在年龄较轻的同性中特别有人缘。
其实,学妹中有不少人崇拜着惠那,其中也有梦想着跟她可以不只
做朋友的人——对于这位向来对这种事很迟钝的亲友,奏这么问道:
“就算你说大家只是同校,但是芙蓉馆高中可是一直有着这种传统
的。如果你再不学着敏锐一点,说不定又会被卷入麻烦的事情里唷?”
咖啡送来了,对话暂时中断。
奏很自然地什么都不加就直接喝了。
惠那也仿效着她……
“好苦……”
“这是当然的吧!”她冷淡地回答道。
“对了,昨天的密会如何啦?”
“什么密会?”
“脖子上没有留下吻痕吧?”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
“为什么会没有?”
“因为我们只是下西洋棋和喝茶啊。”
“喔喔……”
惠那发觉的时侯已经来不及了。
“下西洋棋和喝茶啊,真是优雅呢。”
品尝着胜利的咖啡滋味的名警探,还有懊恼地趴在桌上的嫌犯。
“啊,太可恨了!我明明有在警戒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一,虽然我指定的时间很勉强,你还是准时到达。第二,你昨天还
死气沉沉的,今天就变得生龙活虎。第三,叫了没喝过的综合咖啡。第四,
不加糖和奶精就直接喝,而且还后悔了……”她—边轻描淡写地分析着
败因,一边在惠那的杯中加入两勺砂糖搅拌均匀。
“所以呢?那女孩的情形如何?”
没办法,惠那只好把昨天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奏听完就漠然地说道:
“……所以那女孩自称是十岁,最近才刚搬来,而且还住在有女仆服
侍的豪宅里面,但是最重要的身份却完全不知道。”
她发表了非常简洁的感想之后,惠那也开始沉思。
“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
“她确实会说德浯呢。”惠那很高兴地回答。
“……你听得出来那是德语啊?”
奏叹着气,好不容易才回了一句。
“嗯。她说话的时侯夹杂着英语之外的语言。”
“不是英语也不能说一定就是德语啊……而且你也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吧。”
“不知怎的我都听得懂耶。”
“唔……或许惠那出入意料地很有外语天分吧。”
“嗯,我自己也有点惊讶呢。”
女服务生拿着两人份的餐点向这里走过来了。
“算了,待会儿就一边吃一边好好地问你吧。”
“总觉得变得没什么食欲了。”
“那么,传说中的锅烧日本牛汉堡肉就让我……”
“那个我还吃得下!”
下午一点半,太阳还高挂中天。
在初夏晴朗的徒步区上,惠那和奏并肩走着。
“等一下要做什么呢?要去黑金街那里看电影吗?”
奏这么提议之后,惠那问道:
“有什么有趣的电影可以看吗?我们都没有事先计划耶。”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的兴趣,绝对有好电影看的。”
“是什么?”
“洋馆的恐怖片。听说超……吓人的唷。”
“……绝——对——不——要——”
一路上,不时有擦身而过的男性转头看向这边。
如果世上有一种叫做“天生受人瞩目”的类型,三朝木奏一定也是其
中的佼佼者吧,惠那这么想着。
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她的组成零件也跟自己完全不同的样子。譬如
她指着方向时,指尖闪烁出的珍珠光泽,还有惠那所没有的细眉和细长
眼角,还有拨起头发的时候落在颈背上的细短毛发,即使是这些小地方,
都看得出她的天生丽质。
她说过之所以在咖啡厅看报纸是为了要挡住旁人视线,以便隐藏她
的美貌,这铁定不是开玩笑的吧。
即使如此,她也从来不曾为美貌而骄傲。
任何事物都悠然以对,也很有礼貌,学识丰富,口才又好。就连学校
里的老师也对她另眼相看。
但是,她却不分男女都隔离在一定的距离之外,不随便让人走得太近。
这样的她,为何就是特别喜欢自己呢,惠那也不太明白。
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有点得意就是了。
“我说啊,没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吗?”奏交握双手大大地伸出,一边问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嘛。”惠那这么回答。
但是这句话说得太早了。
走出徒步区来到中央公园路的时候,她们发现路入之中有些骚动。
两人回头望去。
有一辆本地很少见的黑色加长型礼车,一边擦过路边违法停放的车辆,
—边到处碰撞地往这里开过来。
“那辆车怎么会开成这样啊?”
“从驾驶方式来看,上面载的应该不是政府官员吧……”
车子开到惠那她们身边时,不知为何突然紧急煞车。
“惠那小姐,请你等一下。”
“……咦?”
从驾驶座上走出来的,就是西尔蒂卡鲁特·冯·费柏。
她纤长的身上穿着一套苔藓绿的外出服,腰身的部分紧紧地束着她
的细腰,而胸部则是有着微微隆起的优雅曲线,就像是流行时装模特儿般的身材。
当然,在周围的景观之中显得特别突出。
“Maybach62的加长型礼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兴致勃勃地盯着超豪华德国订制礼车的奏,很难得地发出兴奋的喊叫。
惠那也来回打量着那辆车。
后保险杆已经撞得歪七扭八,后车灯也破掉了。
“哇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是的,常言道‘入境随俗’,所以我们也准备了现代最高级的车辆,
但是走到大门外的转角时,保险杆就‘锵’地一声撞成这样……”
“……”惠那哑然无语地回忆起那个巷子。”
再怎么想,都觉得车子不可能通过那条巷子。
说起来,一开始要怎么把车子开进宅邮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好不容易走到大马路上,但是我忘记了这里的交通规则规定
车子是要靠左走的。”西尔妲面不改色地说明着惊人的事情经过。
“……可是,这种车通常不是都会请司机来开吗?”
“载送小姐是非常重要的工作,怎么可以随便交给来路不明的司机呢。”
“也就是说,那孩子就在车上?”
“这是当然的。这可是小姐的专用车。”
西尔妲打开后座的车门……
“……太惹人注目了吧。”
一位金发黑衣的美少女,就坐在高级车辆的皮革座椅上。
她让西尔妲牵着,走到人行道上。
原本就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行人们,此时更是大大地骚动起来。
白天的繁忙街道上,出现一辆巨大的加长型礼车,还走出了一位像
超级名模的高挑美女,以及一位像洋娃娃似的金发美少女,这么稀奇的
事情当然会引起大骚动。
“你看,你看,那个女孩,真是可爱得不得了耶!”
“名人?是名人吗?”
“那是在拍什么电影啊?你知道吗?”
人行道上聚集了大片群众。
受到众人注目的主仆两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周围的样子。
“我的头发乱了,请给我镜子。”
“我知道了。”
兼任司机的女仆拿出了携带用的折叠三面镜,少女谨慎地重新戴上
附有蓝色蔷薇花饰的宽边毛毡帽,仔细调整角度。
“然后……西尔妲……”
“是的,小姐。”
“你负责把这艘战舰送回军港。我已经坐怕了。”
果然是因为逆向行使而羞愧吧,她们还特地用英文交谈。
“西尔妲甚感惶恐。”
“接下来,就让惠那当我的导游吧。”
“……咦!那个,是说我吗?”事态突然一转,惠那惊愕地指着自己问道。
“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惠那吗?
平时碰到什么事都不为所动的奏,在这少女面前也难掩惊讶。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惠那,快帮我介绍啊。”
“叫我介绍,我跟她也是刚认识啊……”
“有什么关系嘛。”
惠那无可奈何,只好把奏带到芙蕾亚面前。
“那个,这位是三朝木奏,是我学校里的同学。
“初次见面,在此问候。”奏毫不做作地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然后,呃,这位是芙蕾亚小姐。是我的……”
……我的,我的什么?
芙蕾亚对陷入迷惘的惠那白了一眼,就在奏的面前端正姿态。
虽然她跟奏的身高差距比跟惠那的还要大,但是很不可思议的
没有年龄差距的感觉。
“很高兴跟你见面,奏小姐。”
“我才是呢。我从惠那那里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还真想不到可以
在这个地方见到你呢。”
“唉呀,到底说了我什么事情呢?真不好意思……”
仿佛只有上流社会的会员制沙龙之中才会出现的对话,此时正在宫
薤车站前的闹区路上平常地进行着。
也有人还搞不清状况,就开始用手机拍照。
“我要先告辞了,等一下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一起喝个茶唷。”
“我也很期待呢。”
“奏,你要走了吗?”
虽然惠那一直怕她打探芙蕾亚的事,但是此时有她在场还比较有帮
助。事实上,她不一起跟来还比较令人困扰。
奏无视于惠那求助的眼神,还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接下来的情形等到以后再好好问你。就先这样啦,你就尽可能地加油吧。”
“什么?那个,‘尽可能地’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先告辞了,请多保重,芙蕾亚公主。”
奏拉起裙摆,以稍微屈膝的动作向她行礼。
“你也多保重,美丽的人。”芙蕾亚也用同样的动作回礼。
奏完全不给惠那挽留她的机会,就独自朝着车站悠然走去。
……怎么办呢?
“惠那小姐,不好意思,请你拿着这个。”西尔妲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
银制圆盘,呈出一样东西给她。
那是一封用朱红蜡液封缄的西式信封。
封印上盖了一个“F”的华丽花体字母。
“这……这是什么?”她拿起信封,仔细地看。
只觉得里面好像放了什么又薄又硬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么,惠那小姐,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啊,等一下……”
Nolmal5.5公升V型12汽缸双涡轮引擎一开始发动,就发出了壮
丽且厚重的排气声,Maybach加长型礼车迅速地开走了。
剩下来的,只有出世代表的金发美少女,以及世俗代表的白河惠那。
“那么,你想要去哪里呢?”惠那认命地问着。
“我是拿怀表出来修理的,你认识什么手艺高超的工匠吗?”
“叫我找工匠……我对这种事又不熟。”
“难道你都没有手表吗?”
“只要有手机就可以知道时间了啊。”
“真是太随便了呢。”
本来就觉得会被批评,她果然真的批评了。
“连一个爱用的手表都没有,怎么能够了解时间的价值呢?不是吗?”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问着惠那,一边微笑着。
惠那想像着接下来才要开始承受的苦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6
手扶梯上被购物人潮挤得水泄不通,到达较高楼层后,人终于变少了点。
“真是的,这就是所谓的摩肩擦踵吧……”芙蕾亚像个高高在上的独裁者般
喃喃自语说道。
但是,她表现出的态度并不像言语一样高傲。
她站在惠那前一阶的手扶梯上,看来对陆续出现的专柜卖场十分有兴趣。
花菱百货宫薤店,是白河家从以前就经常光顾的百货公司。这里的
卖场规模在市内算是数一数二的,利落的气氛也不太适合让小孩来逛,
不过向来跟流行没啥瓜葛的惠那倒是不怎么在意。
而且,她的父亲也常常跟百货公司的外务往来,所以有什么状况也比较方便处理。
只晕惠那还是希望尽可能不要动用到这种关系。
“就是这层楼。”
她们搭着手扶梯来到了八楼的珠宝钟表卖场。
“我好久没有搭手扶梯了耶,动得很灵活嘛。”
“不要逆向走,受伤的话我可不管你唷。”
此时有对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妇正要上楼,看到这个在手扶梯上玩耍
的金发少女就瞪大了眼睛。
“你看,你看,那边。”她急忙向前跳出了手扶梯。
“不用急成这样啦,卖场又不会跑掉。”
她们从古董店铺门口经过时,一位面貌熟悉的灰发店员突然叫住了惠那。
“你是白河先生的干金吧?唉呀,唉呀,已经变得这么漂亮了啊……”
“啊,江崎先生,好久不见了。”
“小姐今天是跟家人出来购物吗?”
“不是,今天只有我……不是啦,我是带朋友一起来的。”
正想要帮芙蕾亚引见,但是她早已跑去看高级钟表的展示柜了。
“小姐是跟朋友一起来买东西啊,呵呵呵。”
“那个,其实有一点事情想要请教你。”
“没问题,没问题,你就尽管悦吧。”
惠那对这位老练的店员——其实现在已经是珠宝钟表楼层的主任
了——亲切的待客态度很有好感。
他无论何时都带着柔和的笑容,在惠那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就
很客气地把她当一般客人一样地招待了。
或许也是因为有这个人,所以她忙碌的父亲才继续着搜集古董这唯一的兴趣吧。
惠那与江崎在谈活时,芙蕾亚就像蜂鸟一样在展示柜间飞来飞去。
“几乎都是手表嘛。把自己的时间挂在手上,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品
味。”她擅自发表了感言。
这位看来年幼的外国少女,不管是措辞还是态度,都像是开店以来的大客户。
可想而知,那些店员们都烦恼着不知如何对应。
“唉呀,这个手表的品质还满不错的嘛。”
“是的,这是爱马仕CgpcCod双时区系列的双圈表带腕表。”年轻的
女店员勇敢地试着接待这位客人。
“你说的爱马仕,就是指巴黎巴士底的那个下等工匠(注25)吗?”
“呃……这个,我想应该就是那位吧……”
“这年头就连马具工匠也开始做起钟表啦,真是世界末日唷。”
“别再冷言冷语的了,把你的怀表拿过来吧。”
一听到惠那的叫唤,芙蕾亚就以优雅的姿势转身,朝她走了过去。
“喔喔,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哪。”
看到这位小小的贵妇人,江崎立刻拿出最高的敬意迎了上去。
“你好,要来麻烦你了。”
“我们才是呢,以后也请一定要继续关照我们唷。那么,听说你的怀
表状况不太对劲的样子……”
“就是这个。”她拿出了那个怀表,解开锁链。
惠那接了过来,放在钟表卖场的店经理拿出来的丝绒托盘上。
“原来如此,这个是很稀罕的珍品呢……”打开表盖,看了一眼表面
的字盘,店经理就发出了感叹的呼声。“恕我冒昧问一句,这个怀表是在哪里买的呢?”
“我已经忘了。”
“忘记了吗。唉呀,可是这个……”
这股不寻常的紧张气氛,让没忙着接待客人的其他店员全部围了过来。
“这个字盘的光泽,是怎么处理的呢?上面也没有厂牌名……有翻新过吗?”
“别管那个了,这个字盘下方的构造乍看之下好像是陀飞轮(注26)
……但是应该不是吧?我总觉得它颤动的方式有些微妙的差异。”
“这个逆跳(注27)指针也很有趣呢。说不定还有动力储存显示功能(注28)呢……”
“雅典表(注29)好像有制造这种系列的钟表吧?”
“不,这个跟那个完全不一样。有能力制造如此精密复杂钟表的厂
牌,用手指也数得出有几间……可是,完全没听说过哪个钟表厂牌做过这种款式。”
“有没有可能是独立的钟表师傅制造的唯一款式呢?”
“这种顶尖的设计是订制的?是哪个时代的贵族吗?”
店员们完全忘记招待客人,只是忘我地研究着这个谜样的怀表。
就连完全是个外行人的惠那,也能理解这只怀表多么稀有珍贵。
怀表的主人倒像没事似的站在一边。
要说起来,她简直像是拿出一个又一个困难谜题,看着朋友们苦恼
的模样而感到愉快的淘气孩子吧。
“这该怎么修理呢?”
芙蕾亚此言一出,众店员才仿佛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请问这支表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店经理端正姿势
礼貌地问着。
“总之就是坏了嘛。都是因为这支表害我弄错跟人约定的时间。”
“这么说来,就是时间已经不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