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1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恪是萧家女婿,虽然吴王妃并不是宋国公的亲生女儿,却是他的侄女,在家族观念极强的唐朝,这就是一家人。李恪当上储君,对萧家有绝对的好处,皇亲国戚不说,未来的储君之位或可一谋,这样一来,只要李唐王室不倒,萧氏就有绝对尊贵的地位。
今日的观察中,萧颂确定李恪对冉颜没有兴趣,那他这么做就是另有目的。有些目的,用光明磊落的手段是无法达成的,如果那手段是对待别的娘子,萧颂亦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偏偏是冉颜,这就十分的不妥了。
第253章 政事(2)
冉颜也没有想到萧颂竟然如此轻易地与她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禁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泄露出去?”
纵然朝中官员也能根据这层关系,还有宋国公一些动作来猜测萧氏的立场,但也仅仅是猜测,毕竟在萧家女成为吴王妃之前,李恪有过王妃,而且诞下了嫡长子。
萧氏的态度主要还取决于李恪的态度,他若是为了得到萧氏的助力支持,许下立次子为储君的话,萧氏很可能会全力支持。然而现在双方态度都不明朗,在权利上,别说是亲戚了,就是亲兄弟不也照样弑杀?因此,也无人能确定萧氏的态度。
可萧颂给冉颜的,却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萧颂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来,微挑眉梢道:“既然我决心娶你,自然不会对你隐瞒这些事情。”
有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是准备相伴一生的贴心人呢?
他抿了口茶,继续道:“这几年来,太子的行径越来越令圣上失望,圣上又尤为偏爱魏王泰,朝中上下均揣测圣上是否有意废长立幼,不过,魏王此人,我无意深交,更不可能拥他为储。”
“为何?”冉颜很诧异,因为魏王李泰目前风头正盛。
李泰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宠冠诸王。按惯例皇子成年后都应去封地,不得长驻京畿,但李泰因为太宗偏爱,特许“不之官”,不仅留在京畿,还能够在自己的府邸设置文学馆招揽有才学的文士。如果太子被废,除了李恪之外他也十分有希望能获储位,萧颂怎么在这种情形下不愿与他深交呢?
“魏王骄奢,功利心极重却沉不住气,且他身上有才高之人的通病,孤高自傲,面上待人宽厚有礼,然事实上,他的心胸气魄绝比不上吴王。”萧颂即便已经把吴王视作死敌,却也丝毫不吝惜褒赞的言辞。他说罢,又觉得冉颜虽然与一般娘子不同,怕也是难以释怀。
想到这件事,萧颂的拳头便不自觉地握了起来,面上却未曾露出端倪,他怕冉颜误以为自己偏向李恪,便委婉地解释,岔开话题道:“想要击败对手,尤其是强大的对手,不仅仅要擅于攻击他的弱点,也得避免被他的强项攻击。知己知彼都要全面,否则还不如不知。”
冉颜听着萧颂的话,心中却想到不知从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是人生导师……这句话用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合适又有多少正确性且不论,冉颜现在忽然就生出了这种感觉……
冉颜这么想着,倏地红了脸,她居然在说正事的时候想到这种事情!
萧颂解释完,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见她脸色涨红神情有些懊恼,还以为提起这件事情伤害了她,心下一惊,连忙起身走至她身侧,跽坐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阿颜,伤心的事情就忘了它吧。”
冉颜愣了一下,把对话的前后想一下,便明白萧颂的意思,却又不便说明自己在想些什么,只道:“李恪也并未对我如何,可能他以为我与苏伏是恋人关系,便弄了那些东西刺激他。”
“当真?”萧颂声音激动,他原以为冉颜被李恪玷污,心爱的女人失身于他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真的不在乎。他心中也有挣扎,但无论是感情还是责任上,他都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轻易地放弃她。现在听到实情,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冉颜看着他激动的神态,想到那句“什么样都想娶”,才明白萧颂原以为她失身了!在这种情形下,他还说出这样的话……冉颜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便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阿颜。”萧颂怔住,先是惊讶,旋即便是不可抑制的欢喜。这是冉颜第二次主动碰他,第一次握住他的手带着明显的探索性,并无任何情意可言,而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与上回不同。
萧颂伸手圈住她,静静相拥。
……
兰陵,萧氏本家。
雨纷纷下,外面昏暗的光透过格窗铺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半开的门前跽坐着一名华服妇人,鸦青色的缎衣长褙上面绣着粉白色的牡丹,对比鲜明,长长的尾摆在身后铺散开来,腿侧放着一束白色沾着水珠的梅花。
她纤细而白皙的手端着一只白瓷茶盏,里面冒着腾腾热气。身后一名着褐色褙子的中年妇人在回禀事情,“岐州那边来信说,提亲是老太太的主意,国公和夫人都默许了,苏州有消息,说是崔氏也去下聘了。”
事情说完,华服妇人却迟迟不曾答话,静默了许久才道:“属实?”
声音悠然而不失威严。
“是。”仆妇答道。
她放下茶盏,随手拿起一支梅花,将附近有些衰败花朵摘掉,“听说冉十七娘懂医术?”
“苏州城中多传她行仵作之事,也有传言她能起死回生,然奴婢派去的人却说找不到传言中被救的小郎君,有些村民证实了传言。”那仆妇顿了顿又继续道:“又有言,她替一家妓馆治病,奴婢也派人去查了,只是那家妓馆否认了此事。”
华服妇人缓缓摘掉不合心的花瓣,整理好一支放在一边,又继续寻了一支来摘,“这次倒是瞒得严实,想必萧九已经警觉,再想下手就难了。”
仆妇垂头不语,冉十七娘身份不高,即便真生了儿子,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夫人连陪房的侍婢都下手,更何况是要成为正妻的娘子。
“当年我只弄掉了一个陪房侍婢,另外一个是怎么没的呢……”妇人似是喃喃自语。她下手的那个侍婢底子干净,出身极好,相貌精致,还是恢复了良家身份的,另外一个贱藉的,由着往上爬也就是个贱妾,生的儿子自然也不能上得台面,她并未打算赶尽杀绝,可那个侍婢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没了……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让她耿耿于怀,怕有第三者知道她的动作。
第254章 神秘母女
如冉颜定下的时间一样,容貌复原在次日下午完成,因为没有条件涂抹上色,冉颜只能作罢,依照着复原出来的相貌画下了死者生前容貌。
外面窸窸窣窣地下着大雪,冉颜伏在几上,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娘子在她笔下跃然纸上,柳眉杏眼,人生得圆润,颇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却梳着华贵的半翻髻,看起来有些违和。
萧颂站在她身侧,见她放下笔,才把关注的目光投到纸上,一看之下,不禁有些诧异,“这位娘子……”
“有什么不妥?”冉颜很少看见他自然地露出这种表情,不禁好奇问道:“你见过她?”
萧颂缓了缓,道:“不,我在抓捕窦程风的时候,发现他是寄居在一位娘子家中,而那女子与你画上的人很像,至少也有六分相像,只是年龄有些区别。”
“会不会是姐妹?”冉颜道。
萧颂摇头,“我猜是母女。那位娘子三十有八,风韵犹存,眼角有一颗红痣,并且她自己承认与窦程风有染。”
“那她女儿……”冉颜皱眉,母亲与窦程风有染,女儿却又与他一起到城外郊游,这能说明什么呢?窦程风与这对母女都有那种关系?
萧颂显然也是这样想,“这名女子年岁二十上下,正常情况下早就嫁人生子了,如果有夫家,她失踪如此之久不应该无人报官,而且对于她的失踪,她母亲却只字未提,实在很蹊跷。”
另外两个人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至今生死未卜,没有蛛丝马迹。萧颂已经命人把所有疑似线索都搜了,连每个他们可能去的坊间也都仔细搜寻过,却没有任何收获。不过,可喜的是,窦程风终于恢复意识,在萧颂的再三审问下,交代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据窦程风说,他只知道另外一名郎君叫做瑜郎,据说生得很是俊美,有些脂粉气,是何彦的朋友,但我派人去查,熟悉何彦的人却都不认识一个叫瑜郎的人。”萧颂顿了一下,道:“我怀疑他是小倌楼的公子,已经派人去查访。”
剩下人的身份都已经明了,是寒门士子何彦,年十九,无功名,窦氏庶出之子,窦程风,字元戎,还有一个只知道名字的瑜郎。
萧颂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长安城虽大,但基本上都统计过户籍,连妓馆、小倌楼都在其内,要查出瑜郎身份,也只是时间问题。
“何彦和瑜郎是朋友,有没有可能两人联手杀了人畏罪潜逃?”冉颜一边将画像做最后的调整,一边问道。
萧颂看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在乌发的衬托下宛若温玉,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他此时是动情的,却不愿破坏这种安宁美好的气氛,只静静凝望着她。
冉颜放下笔,见他久久不曾说回答,不禁转头看他,“傻笑什么?”
萧颂一直都是沉稳干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露出这样的表情。被抓个正着,他只干咳了一声,淡然地接着她的问题回答,“你说的也有极有可能,因为窦程风说他喝了很多酒,又吸食阿芙蓉,神志不清,待到醒来时,发现自己昏迷在林子里,他以为是同伴故意耍他,便步行走回城中,后来听说这件案子,生怕牵扯到自己,便躲到了相好家中。”
这份说辞疑点重重。既然如此简单,那他有什么好躲的?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他带了老相好的女儿出城游玩,回来的时候把人给弄丢了,那妇人居然不问自己女儿死活,还帮忙包庇着他?
真相肯定不止如此……
萧颂和冉颜均是这般想。心中有很多可能,但都没有线索可以证明,只能去一一验证排除。
“闻喜县主那边情况如何?”冉颜对这个与自己容貌有五六分相像、经历悲惨的女子很关注,尤其她有人格分裂的可能,就更加重了冉颜的好奇心。
“闻喜县主那日乔装出门,是去了城东一个很小的寺院,却只是去求签了。”萧颂拿起几上的画像,看了又看,不吝惜地赞美,“你的这项手艺当真神乎其神,怕是大唐第一人了!”
夸赞可以很潇洒,但萧颂心中也有疑惑,一个氏族娘子,怎么会喜欢摆弄死人?又如何会精于此道?
可以说,大唐的大部分女子都很有个性,骨子里有种坚韧刚强,不乏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然而却没有一个如冉颜这样,见到死人面不改色,仿佛天生就该做这一行。
萧颂虽然觉得彼此之间需要坦诚,但以后日子还长,他也不急于一时。
冉颜思绪还停留在闻喜县主身上,她思虑了许久,才道:“在风头这样紧的时候出去求签?”
这搁在别人身上倒也算不得什么,可闻喜县主身份不同,又万分谨慎……再说回来,只是求签而已,她便是光明正大地去了,也没有人拦着她。
“我想多接触几次闻喜县主,不知道方便吗?”冉颜询问道。
萧颂见她很期待的模样,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去的时候尽量小心些。”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也不会有人成日地盯着柴府,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难免要拿来做文章。
“谢谢。”冉颜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最高兴的还是莫过于他的支持。
萧颂见她笑意盈盈,心中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成就感。他一步一步地爬到这个四品侍郎的高位,每一步都在他意料之中,每一次升迁他也很开心,那是一种付出得到回报的欢喜,而此刻不同。
他伸手刮了一下她娇小挺翘的鼻子,故意泼冷水道:“别开心得太早,我收到消息,老太太明日下午就能到,她是个急性子的,若是想见你,可能后日就会跑到冉府去。”
冉颜瞪了他一眼,“煞风景。”
萧颂起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卷起已经干了的画卷,“我去官署,等我回来送你。”
“我待着也无趣,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即可。”冉颜整日泡在他府里主要是为了帮他一点忙,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她也不好总待在这里。
“我书房旁边有一个房间,我准备了些东西,你可以去看看再走。”萧颂把画卷装在专用的竹筒中。他近来很忙,是因为受了伤又是回来取容貌复原的画像,所以才偷了一会闲,否则他也很想陪着她。
“好,你先去忙吧。”冉颜应道。
萧颂带着装有画卷的竹筒,匆匆离开。
冉颜和晚绿两个人将屋内的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往书房去。
书房下立着一个小厮,是专门看管书房的,他得了萧颂的交代,便由冉颜随意参观,他只在旁伺候。
这个楼阁不小,一楼只有一间偌大的藏书房,冉颜在里面转了一圈,略略估计一下,至少也得有五六千本书,各类书籍都均有,多是杂记、地图、地方志、医学、道家、兵法等各方面的知识,甚至还有一些话本集册,而正儿八经的儒家典籍只是占了很少一部分。
从这个藏书也能看出萧颂的性格,涉猎广博,不古板,并没有过多地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
参观完藏书房,冉颜登上二楼。
二楼有四间屋子,萧颂那间放满案宗的书房就在楼梯口往前的第二间,那是他办公的地方,冉颜不打算私自进去,便直接去了隔壁的房间。
还未推开门,冉颜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
小厮打开门,正门口立了一个八扇屏风,半透明的绡纱面子让室内看起来不堵闷,只是上面绣着一支支红梅,让她既好笑又气恼,眼前仿佛能看见萧颂调侃挤对她的模样。
不就是写诗没写好么!冉颜轻哼了一声,绕过屏风,屋内的一切尽入眼帘,冉颜诧异地看着四周。
这间屋子比萧颂的“办公房”大了两倍不止,四面墙壁边都靠着药房专用的那种柜子,一个个小屉上面都标注了药的名字,木质看起来很新,似乎才做好没多久。在靠窗的位置有一个长案,上面摆了一套与她曾经在刘品让那里用过的一模一样的解剖刀,甚至材质更好。
冉颜忍不住一件件地拿起来看,发现比刘品让做的那套更精良的还不在材质上,而是刀刃该做薄的便薄得恰到好处,刀身该厚实的便很是厚实,显然设计它的人仔细地琢磨过这些刀究竟是用在人体的哪个部位,什么样才为好。
小厮也不知道这些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刀是做什么用,还以为是搞了许多花样的烹饪用具,见冉颜分外高兴,便也殷勤地解释道:“这些用具是郎君专程找人打造的,还向刘医生请教了许多次呢。还有这些药材也是顶好的,今年的新鲜货。”
小厮说着,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大对,这分明是一件药房,那做菜的用具放在药房作甚?不过想到可能是郎君打算一并给冉娘子一个惊喜,倒也说得过去。
心里的疑虑一闪而过,小厮心里觉得自家郎君能娶上媳妇委实不容易,也不停地在冉颜面前说尽好话,说萧颂费了多大多大心思,哪些东西都是他亲手弄的。
“这里还有郎君收集的医书。”小厮从药柜底下的格子内取出些楠木盒子,“这些都是许多医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第255章 年前的宁静
萧颂虽是世家嫡子,冉颜也曾听说过,并非是身在世家就腰缠万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尤其是萧颂这样可以独立门户的郎君,每个月除了固定从公中拨出月钱,别的花销一般都需要自己负责。
唐朝官员的俸禄一般包括禄米、俸钱和职分田等,职分田不可变卖,而拿到的钱财含在俸料之中,所谓俸料,包括月俸、食料、杂用,职事官又有防阁或庶仆等等,因此算下来,每个月领取到可用的钱财也并不是特别丰厚,更是比不上冉平裕这样的富商。
这一屋子的药材,恐怕要花销不少。
所有的东西都能看出是用了心的,价值倒还是其次。
冉颜在药房里摆弄中药,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萧颂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冉颜看着他丰神俊朗的容颜露出一抹浅笑,“费心了。”
萧颂没有看见冉颜最开心的时候,然而即便这样的微笑和感谢,已经足够了。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已经在地上积下了一寸多厚。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前面,晚绿打着伞跟在身后。
萧颂披着黑色大氅,领口处一圈黑色的貉子毛,背影挺拔,手中的伞几乎都在冉颜头上,他一半的肩膀在外面,上面落了许多雪。冉颜披着暖杏色的披风,帽子上带了一圈白色的兔毛。
晚绿记得,自家娘子穿上那个特别有喜感,如果用刘青松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表情严肃貌似鄙视一切的萝莉。冉颜一张扑克脸,被这种可爱的装束彻底地衬托成了呆。
萧颂垂眸看着她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想笑,却又看见冉颜黑着脸,便忍着没笑出声,冉颜瞪着他恨恨道:“忍不住就笑,小心憋死你!”
说完,冉颜还回头扫了晚绿一眼。早上就是晚绿极力怂恿她穿这个,说什么萧郎君看见都会喜欢,她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择了这件披风,结果……终于被嘲笑了吧!
“阿颜,这件披风甚好。”萧颂真是觉得很可爱,还特别有趣。
冉颜愤恨道:“少安慰我,半点诚意也无。”她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了。
萧颂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惊得正在地上寻觅食物的鸟雀扑棱棱地飞起。
晚绿看着自家娘子别扭着被萧颂扶上马车,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祥和的感觉,她心中唏嘘,也许娘子受了这么些年的苦,终于苦尽甘来了……
晚绿收起伞,向萧颂施礼告辞,便飞快地登上马车。
今年长安的雪特别多,几乎是隔上几天便会下一次。马车在路上不能行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