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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制裁令-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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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不恐怖,她应该学会以牙还牙,享受其中的乐趣。

她相信自己,她已经学会了。

脱掉衣服,更多的伤痕显露出来。她曾经想过,面对这些伤痕时自己一定会大哭一场,但现在发现,她根本没有哭的欲望,她的泪腺根本不孕育泪水,所有柔软的东西她都已经不具备了。

洗完澡后,她仔细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干净的内衣,套上漂亮的旗袍,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略施粉黛,上了三楼,来到吴瘦镛的卧室。有一次她陪薛妈打扫卫生进过这间屋子,这次进来她总觉得屋里少了点什么。?

吴瘦镛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他说:“简晗,我知道你对你母亲的死因最感兴趣,我今天满足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你是聪明的,你会从薛妈那里得出某种结论,我不想让你猜疑,我直接说了吧!我是共产党,一个共产党特工,埋伏在汪伪内部的特工,现在我用共产党员的党格作保证,真实地向你讲述一段历史。我说的话全部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我的身份都已摊开,你没有必要怀疑我是不是哪个组织的卧底,我不想在揭开你心头的伤疤时,还要披着带有组织符号的外衣。事实就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你可以在我告诉你的故事里,分辨出真假,你已经不是小孩,不是在成都时躲在薛妈身后的那个胆怯的女孩。当你怀揣着一颗仇恨的心来到上海找我复仇时,你就已经长大了,成为一个随时可以夺取别人性命的杀手。我们现在是平起平坐的关系,你不是简老师,我不是吴宅的主人,而是两个分属于不同派别的人。你愿意听我讲下去吗?”

简晗点点头,说:“我愿意!”她发觉自己的背部出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迅速灌满全身。

“事情要从你父亲的家世说起。你家祖籍四川双流县,是一个世医之家,你父亲10岁时,开始跟你祖父学习医书,14岁起,便随父临床侍诊。他以《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为基本研读之书,以《外台秘要》《千金方》及历代诸家之书为参考之学,颇有成就,你祖父大感欣慰,以为后继有人。后来你父亲有感于医道衰微,更愤慨于国民党政府扼杀中医,突然不辞而别,去了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哲学,立志当个政治家或者理论家,回国后好好改造一下中国人的思维。你祖父一气之下病倒了,不久就辞世而去。你父亲的叛逆行为,还没来得及影响中国,先就影响了你叔叔。两年后,他追随你父亲而去,也到了早稻田大学学习。当然,你家家底殷实,完全可以支付这笔不菲的留学学费,他兄弟俩也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哥俩还互相比赛,看谁的进步快,在当时,他们之间的学习竞争还引为佳话,让很多人钦佩。在这些钦佩的目光中,有一双特别黑的眸子,这个女孩同时爱上了他们哥俩。她叫李柔,你的母亲。”

“我母亲?她爱着我父亲和我叔叔?”

“对!你别不相信,没有哪个大人跟自己的孩子说自己的恋爱史。”

“哦!”简晗不说话了。

“你母亲是重庆人,家在东水门石门坎20号,中正书局旁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做生意的,比你祖父家更富裕。她长得非常漂亮,加上阔家小姐的气派,在早稻田大学里围着她转的男孩子特别多,其中不乏日本高官之子。她本来是看不起你父亲和叔叔的,他们无论从打扮还是气质,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被你父亲和叔叔的才气折服,她顿悟,才气才是最好的气质。我还记得你母亲当时最爱穿的衣服是……”

“我打断一下,”简晗说,“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当时的穿着?”

吴瘦镛望着她,停顿了一会儿,说:“因为我也在那所大学读书,我跟你父亲、叔叔,还有你母亲,都是从中国去的留学生,我们是同学。”

“啊?”这个答案是简晗没有想到的。

“她最爱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洋装,里面是旗袍,洋装的下缘露出一截旗袍的下摆,腰部束一根可以衬托出身段的皮带。她的头发呢,我想想,对了,她不喜欢那些什么坠妈髻、朝前髻、盘发髻,也不喜欢日本女孩的什么横爱司头、坚爱司头,她就是直发,用一根缎带把头发束起,并且把头发染成暗棕色……”

“近几年在上海滩才流行的染发,那时候日本就有了?”

“对!上海30年代才开始流行,而日本在20年代就有人模仿西方女人的装束了。那时候我喜欢艺术类的东西,所以跟你父亲叔叔、你母亲交往比较少。我没事就找船山泽人先生,听他讲西方的艺术概论……”

“你是那时候认识船山泽人先生的?”

“是的。而你父亲和叔叔则喜欢讨论政治与宪法的关系,常常争论得脸红筋涨,甚至几天不说话。爱情可以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摧毁人与人之间的纽带,后来兄弟俩为了你母亲,真的翻脸了。这本没什么新鲜的,别说兄弟俩,就是父子俩,这种事也屡见不鲜,历史上这样的皇帝还少吗?何况你父亲和叔叔只是一对为爱情而奋斗的学生。在兄弟俩这场爱情博弈中,你母亲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不得而知。总之有一天,你叔叔拿了一个大书包,来到你父亲面前,说哥,咱俩赌命吧!包里有两把手枪,其中只有一把有子弹,你闭眼先挑一把,剩下的是我的,然后我俩同时开枪,谁活着,谁就跟李柔。当时在场的有很多同学,都纷纷劝阻他们哥俩别用自己的命赌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不值得。谁知道你父亲的手那么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照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当然,现在你知道,你父亲没死,要不后来也没有你和你弟弟,但当时你父亲不知道他拿到的手枪里有没有子弹,他想用死来成全你叔叔和你母亲的爱情,他认为,他在这场三角恋中是多余的。枪没有响,在场的人都愣了,这意味着,你叔叔必须把剩下的那支手枪拿出来,然后照自己脑袋开枪,在我们面前死去。我们几个同学,包括你父亲,都一拥而上,想去抢夺剩下的那支手枪,谁知道你叔叔拿起书包,一声不吭,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两把手枪里都没有子弹,你叔叔以为你父亲不敢打赌,更不敢开枪,谁知道你父亲毫不犹豫,他知道哥哥是想用死来成全他,他退却了,更没有勇气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因为那样会当众拆穿他这个小小的伎俩,他怕同学们,更怕你母亲羞辱他。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你母亲,都不知道另外一把手枪里没有子弹,在我们的眼里,你叔叔的退却,代表着胆怯、食言、懦弱。爱情的天平一下倾斜到你父亲这边,你母亲为你父亲用生命表白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嫁给了你父亲,再也没有理过你叔叔。”

“爱情需要生命来表白吗?”简晗问。

“呵呵,”吴瘦镛笑了,“莽撞的少年都免不了干傻事的。后来你父亲承认,他远没有你叔叔爱你母亲,他一时冲昏头脑,耽误了弟弟的爱情。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跟另外一个女人有了亲密关系的原因,你母亲的嫉妒与不满证明他们的爱情基础并不牢固,爱情不是用子弹证明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简晗被父母亲的故事吸引住了。

“这是后话,我一会儿讲,现在还讲你叔叔。你叔叔失恋后,情绪低落,此时他结识了两个人,一个叫滕杰,一个叫萧赞育,都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是蒋介石派往日本留学的。他们的激进思想影响了你叔叔,他正处在内心空虚需要热血激励的时段,于是你叔叔毫不犹豫跟他们搞在了一起。滕杰,萧赞育根据在日本的留学考察,断定日本将发动大规模的侵华战争,他们回到南京走访权要,发现政府对战争毫无准备,意志消沉,国民党内部也是四分五裂,腐败不堪。于是滕杰便拟定了一个救国计划,主张在极端秘密下,以黄埔毕业生为骨干,结合全国文武精英,按集权原则建立一个意志统一,纪律森严,责任分明,行动敏捷的坚强组织,以对付外来侵略和国内危机。这一计划得到国民党中央党部的大力支持与赞赏,在这个组织酝酿过程中,戴笠也加入进来,不久,一个称为‘三民主义力行社’的组织成立了,这就是国民党特务组织的雏形,也是现在军统和中统的前身,你叔叔就是其中行动组的重要成员。后来,蒋介石三次剿共失败,暴跳如雷,于是你叔叔这样的冷血杀手出现了。他大肆搜捕并屠杀共产党,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我们很难相信,他就是当年拿起书包孤独离去的那个学生,他的懦弱,他的胆怯,都变成了骇人的怒火。我不知道他的残忍是怎么酿成的,也许,一次不成功的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更可以把人变成鬼,变成畜生不如的牲口。”

说到这儿,吴瘦镛眼里放出一股愤怒的火焰,烧灼着简晗的心,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吴瘦镛点燃一根香烟,接着说:“后来,我和你母亲父亲都加入了国民党,不过,我们三个都是共产党派去的,是最早一批打入国民党内部的特工。鉴于当时那种残酷的形势,我们把目标锁定在成都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吕海序、公安局副局长李国标身上了。这两个人也是杀人如麻的家伙,杀共产党人的时候特别心狠手辣,好像共产党天生跟他们祖宗有仇。我当时的身份是一家报社的社长,平时跟市里负责对外宣传的吕海序和李国标有些交往,于是组织上安排你母亲到我所在报社当打字员,任务是接近吕海序和李国标,最好在他们两人之间周旋,借机套取情报。按照党的纪律,你父亲无权拒绝你母亲用这种方式执行任务,但显然,这样的方式使你父亲相当不快,这让他很容易想起在早稻田与弟弟‘争风吃醋’的那一幕,你母亲曾经在他们兄弟俩之间扮演过这样的角色,这是一块谁也看不见的伤疤,本来已经痊愈,但现在又被迫扒了出来。这也是他最后有了外遇的诱因,而你母亲到死都浑然不知。”

“天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简晗摇着头说。

“但这的确千真万确。由于在大学期间有过先例,你母亲对扮演这样的角色驾轻就熟,没过多久,她就把吕海序和李国标摆布得五迷三道了,于是,一个一个有价值的情报从这两个色鬼嘴里流露出来,使得他们很多次搜捕行动无疾而终。”

“我母亲是伟大的。”

“是的,但她很容易被人误解,被传统道德观唾弃。伟大过后,就是悲剧。貂蝉当年不就被诬为‘祸水’而遭杀害了吗?”

“即使是悲剧,也会有人前赴后继,毫无怨言,我从心里佩服她们。前些日子我就亲眼目睹了一起……”

“前些日子?”

“对!这个女孩叫郑苹如,是上海滩颇有名气的美女,实际上她是中统特工,奉命埋伏在丁默邨身边,在静安寺西伯利亚皮货店预谋行刺时暴露了身份。李士群得到情报,他是知道行刺丁默邨这件事的,当时西伯利亚皮货店附近,就有李士群的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郑苹如和丁默邨进了皮货店,又眼睁睁地看着中统特工在门外开枪射击仓皇逃窜的丁默邨。他们没有事先通知丁默邨,因为李士群想看丁默邨的笑话,别看他们平时称兄道弟的,背后却恨不得捅他一刀。我事先也知道这事,但是我无法跟郑苹如沟通,无法告诉她,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我们和中统没有正常的沟通渠道,同样抗日,却各自为战,这就是现状。”

“后来郑苹如怎么样了?”

“本来她是没事的,她一口咬定是情杀,加上她母亲是日本人,按照日本军方规定,谁都不准动任何跟日本有关联的人。但是,日本方面以郑苹如的生命为筹码,逼迫郑苹如的父亲郑钺出任汪伪司法部部长,却遭到郑父的严词拒绝,这下把日本人也惹怒了。郑父知道,女儿的未婚夫和哥哥,都是国军飞行员,他们正在天空跟日本人鏖战,他不能用女儿的性命换取一个令祖宗汗颜的汉奸头衔。郑苹如是被李士群下令枪决的,我远远看着她被押走,却无法相救,我……我……”

吴瘦镛从烟盒摸出一根烟,他的手在颤抖,说:“就像,就像……”他说不下去了。

简晗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她不想打断他的思路。

等了几分钟,吴瘦镛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他说:“就像我当初看着你母亲被押走,却无法相救一样。那一刻,郑苹如让我想起你母亲,她们走得一样平静,一样坚强。”

“我母亲的死跟她的身份暴露有关?”

“是的。随着抓捕行动接连几次扑空,他们知道,一定有共产党特工打入了国民党内部,于是从南京派了一个专门的调查组调查这件事,你叔叔就是调查组成员之一。那时候你父亲刚刚病逝不久,我整天以社长的身份,以安全的名义接送你母亲赶赴各种宴会,不是吕海序,就是李国标……”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母亲经常很晚才回来,满身酒气,回来就一个劲儿呕吐。”

“对,你母亲一直在吕海序和李国标之间周旋。你叔叔见到丧夫的旧恋人后,提出跟你母亲结婚,但你母亲心里早已经没有他,她的心思全用在怎样获取情报上了。后来你叔叔在一次宴会上,看到你母亲放浪形骸的样子,大为震惊,他不相信他曾经热爱的女人变成这个样子,这等于把他对你母亲所有的爱恋,以及他在大学时代建立起来的爱情观全部摧毁了。你母亲否定的不单是他的爱情,还有他以为甜蜜的记忆,那些无数个思念恋人的夜晚,在你叔叔看来,已经没有一丝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他找到我,大骂我不是东西,说看着自己过去的同学堕落竟不加阻拦,相反还每天开车陪她去各种令人作呕的酒宴。我不能替你母亲辩解,我只能说,我一个小小的社长,能违抗掌管宣传的吕海序和李国标吗?我只能赔着笑脸看着她湮没在灯红酒绿中,在权贵的怀中呻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你叔叔死心,转移他的视线,别总盯着你母亲,那是要坏事的。我的话深深地把你叔叔伤害了,他蹲在地上,像几天没吃东西的狗一样望着我。说实话,看到他哀伤而无助的眼神,我也替他难过,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说,这是特种工作的需要,我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他开始嚎啕大哭,算是对青春的最后交代。”

“我叔叔恨你吧?”

“恨之入骨。他认为是我把你母亲改变成现在这样的。不过,就算你叔叔不知道你母亲的身份,他们的视线也一样会转移到吕海序和李国标这两个酒囊饭袋身上去。他们太显眼了,在这两个人眼里,国家和政党的命运和酒精的地位是平等的,酒精浓度一高,他们就开始口无遮拦。这样的人最容易引起怀疑,于是,调查组顺藤摸瓜,把目光从他俩身上转移到你母亲那里,你母亲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正巧,他们破获了一个共产党据点,准备实施抓捕行动,于是他们把行动时间写在一张纸上,故意放在吕海序和李国标的口袋里,然后一帮人带着武器,埋伏在那个据点周围,守株待兔。果然,他们猜对了,递送情报的人急匆匆赶来了,这个人就是你母亲。”

“啊?她当场就被抓捕了吗?”

“你母亲口袋里是带着毒药的,我们叫它‘光荣丸’,按规定,在被抓获之前她应该吞下它。但是调查组的成员知道这招儿,他们早有防备,一下子抓住你母亲的双手,狠狠地扭向背后,你母亲只能放弃反抗。唉!”吴瘦镛又停顿下来。

简晗感觉他有其它的事儿要说,果然。

“本来该由我去传递那份情报让同志们疏散的。可是,就那么凑巧,我那天正好去履行你父亲临终前嘱托我的一件事儿……”

“为那个女人?”简晗问。

“对,女人对这种事总是非常敏感,并且准确。那个女人是上海人,当时在重庆搞地下工作,也是个共产党员。你父亲很爱她,经常往返成渝两地。其实……我很难评价你父母的爱情,我只知道,你父亲爱那个女人胜过爱你母亲,也许他从骨子里不喜欢你母亲所扮演的角色,它会时刻提醒他对弟弟的愧疚之心,这让他很难过。于是他逃避了,从这点上看,你父亲不适应做特工,他缺乏你母亲那种舍生忘死的素质。”

“那个女人是谁?”简晗急迫想知道。

“说出来,你别吃惊,你见过的。”

“我见过?”简晗不是吃惊,而是大吃一惊。

“是的,她就是吴宅的吴太太陈子卉。”

“吴太太?她不是你的夫人吗?”

“不!你错了,那只是表面。你父亲临终前交代,让我把陈子卉转移到上海,他怀疑,陈子卉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那天,我通过在浙江的老同学,刚刚给她找到安身地点,于是我到重庆朝天门码头送她和她的两个女儿……”

“就是吴妏秋和吴妏夕吗?”

“对!”

“他们也不是你的女儿?”

“不是。也不是你父亲的,是她跟以前的丈夫生的。她丈夫由于叛徒出卖,在汉口被国民党特务枪杀了。”

“哦,那后来吴太太……””

“我们以夫妻名义来到上海,没有结婚,她只扮演贤妻良母,给外人以婚姻稳固的假象,这一点很重要,可以有效地消除别人的疑心,因为夫人和孩子跟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说明,说明我坦荡,心无瑕庇,你想想,如果我有二心,是不可能不顾及她们的。”

“等于捆绑成一个让别人信任,谁也攻不破的挡箭牌。”简晗插嘴道。

“可以这么说。”

“纹秋和妏夕知道你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吗?”简晗问。

“她们从成都走的时候已经记事,瞒不了她们的,但她们从来没问过。”

“两个过早成熟的孩子。”

“是的。”

“在抓捕我母亲的现场,我叔叔也在吗?”

“当然在,可想而知他看到你母亲时是什么表情。我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回到成都后马上就被逮捕,我意识到,你母亲出事了。你叔叔为了给你母亲减轻罪责,向上级汇报,说我是共产党头目,是引诱你母亲走入歧途的罪魁祸首,说你母亲是无辜的,但你母亲并不领情。我们特工人员的规矩是,一旦被捕,拒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就算刀架在脖子,就算枪毙,就算活埋,也一律不认账,免得给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一个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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