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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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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去年十一月,经济统制委员会便搬出了越来越拥挤的统监府,搬入统监府对面的一座西式的三层楼房,这栋西式楼房甚至是整个朝鲜最为“高大”西洋式建筑,虽是如此,随着委员会不断增加的事务官员数量,其办公场所依然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这栋显眼的西式楼房,却总是极为显眼。

    但现在这座三层西式洋楼。于统监府中的地位却一日甚于一日,甚至亦引起许多西洋人的注意——其日益成为朝鲜经济的主导。历史上第一次,由一个部门统制计划着一个地区的商业经营,以至于上千万人的日常生活皆将受其统制。

    在经济统制委员会的大门处,遇见了一个门卫,腾野连忙深鞠一躬。

    “您好!”

    “啊!”

    门卫受宠若惊的连忙鞠躬回礼。

    “您好!”

    来往进出的人偶尔会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腾野,那目光中仿佛都是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向一个朝鲜门卫鞠躬。可对于腾野来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几个月后,他就是一个没有祖国的人了。

    傲慢?

    中国人是不会接受傲慢的日本人的,所以他需要尽量放低姿态,在委员会内争取友谊,并在竞争中获得晋升,作为统监府的中层官员,理想,信仰,什么才是为之奋斗的动力?或许吧,但一如所有的人一样,一但成为官员,晋升便是每一个人梦想,而统监府的晋升机制严谨却甚于英德等国。

    在通过大门的时候,有一个掩于树荫后的网球场,听到那儿传来轻快的击球声,现在正是中午,在食堂中用过午餐后的事务官们会在球场上运动一下,不过绝大多数人总会一直到深夜,都会在那激烈的争论、学习和工作。

    来到后院统制厅两层的红砖楼房前,透过各个办公室的窗户都可以看到房间里堆着文件,各个文件架上都堆得满满的,有的房间内文件堆积如山,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总有不断进行计算的事务官员,似乎每一个人都非常忙碌,在他们的桌边,还摆放着搪瓷饭盒,也许,他们还没有用过午餐或者只是在办公室内草草的吃上两口。

    “咚咚”

    站在统制厅厅长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请进!”

    推开房门,并不算宽敞的办公室的一侧是一加伸至天花板的书柜,书柜中有许多书籍,只是扫视了一眼,腾野便看到了十几本德国历史经济学派的著作以及其它各国经济学著作,无一例外的都是原文书,显然这是一个至少精通英语和德语的官员。

    埋头坐在办公桌后的厅长甚至都没有抬头,他的办公桌和其它人的办公桌一样,都摆满了各种文件以及报表。

    “棉布统计报表直接放下……嗯?”

    以为是下属送报表的徐自立抬起头,看到来者便是一愣,然后说道。

    “你一定是来报道的腾野四郎吧!”

    放下手中的钢笔,徐自立却顺手拿起了饭盒,然后解释道。

    “其它厅我不知道,可在我这里,每个人恨不得把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挤在一起!所以,你必须要适应这一点!”

    看着抬起头的厅长,腾野立即注意到他的身体不怎么好,脸色非常苍白,只有那双眉毛又浓又粗,在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腾野连忙立正,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非常努力的……”

    徐自立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统制厅要制定每一数据都关系到1360万朝鲜人的衣食消费,一个朝鲜百姓一年需要用多少棉布,要吃多少大米?喝多少酒?男人多少?女人多少?儿童多少?这些数字都要经过严密的计算,统制厅就是要根据这些数字,制定今年的统制任务,明白吗?”。

    “是!”

    再次深鞠躬的同时,腾野四郎同样被庞大的工作量惊呆了。

    “还有,随着统制经济的推进,未来朝鲜的方方面面都将实施经济统制,这就需要我们依靠的严密的调查,从而制定相应的统制计划,怎么样,腾野博士,你是留学德国的高才生,我准备让你带领实习生,去完成八道乡村消费调查,能完成吗?”。

    什么?

    双眼猛然一睁,腾野四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厅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狼吞虎咽似的吃完最后一口饭后,徐自立看着似乎有些不解的腾野说道。

    “腾野博士,你是我们好不容易从学院那边挖来的,自然不会让你做一般事务官,你的官阶八级,比我低一级,暂时的工作就是带领实习生进行调查,现在经济统制只是刚刚开始,在未来几年内就会扩展到朝鲜的方方面面,这需要详细的调查数据作为依据,明白吗?”。

    拧开百页窗,看着往调查科走去的腾野四郎,先前对他可谓是青睐有加的徐自立的唇角却是微微一扬,在嘴巴轻喃道。

    “真是个麻烦事,要用,还要防!哎,没办法,先撑过这几年再说吧!”

    有很多事情,即便明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徐自立亦不能不做妥协,府中的人才实在是太过匮乏了,人才是制约府中发展甚至施政的最大因素,正因如此有时候,才不得不放手而为,就像是对日本人的任用一般。

    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腾野四郎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调查科科长,这是他的新职务,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成为了经济统制委员会的中层官员,尽管对于自己学识极为自信,但他却明白,对于另一个国家的政府机构而言,将如此重要的职务委任给一个外国人,这是何等的开明,以至于在沉思良久之后,腾野四郎忍不住感叹。

    “真不愧是中国啊!”

    而在这一声音感叹之余,腾野四郎的内心深处却又升涌出一种士为知己死的情感来,对于因为国内停止支付留学生学费,不得不提前返回东亚的他来说,似乎在这一瞬间,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中国。

    中国将会成为他的归宿,甚至在这一刻他都未曾去考虑过日本,而只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以不负中国对他的信任和重用。

    不过内心激动不已经的腾野四郎并不知道,在他成为调查科科长的同时,在统监府安全处的档案室中,便多出了一份档案,一份与他有关的档案。尽管引进日本智力是统监府的“发展策略”之一,但并不意味着会对这些日本人不加防范的加以任用。

    为了加强对日裔人的监控,除去安全处的档案之外,还有其它的一系列隐形的制约,至少在日本灭国之前,对于他们的监控不会有任何放松,但在另一方面,统监府的各个部门却又给予他们高度的信任,那种信任甚至超过对朝鲜人的信任。

    (日本人,怎么说呢?反感,厌恶,但在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佩服日本人对细节的注意,尤其是对调查的注重,取其长吧!求月票!帝国的朝阳读者交流群:欢迎你的加入)

 第149章 日官(第二更,求月票)

    清明的一场雨后,这天气便开始热了起来,纵是在山东非但这树叶早就展出了嫩叶,就连同那早晚的晨寒幕凉也散去了,到了近中午的时候,那能让人热出一身汗来。

    也就是这天气,最适合做买卖,周村自古以来素以出产棉布闻名,家家户户皆会于农闲时纺纱织布,再运到布庄出售。

    像这清明后的农闲时,正是春时布市最热闹的日子,一个个布庄前排满了扛着布交布的百姓,而市集上除去许多小商贩外,这周村的市集上的伙计一大清早便将各种洋货摆在店铺最显眼的的地方,图着夏忙前的布市上能多卖些货来。在过去的一年间,这周村的洋货越来越多了,而绝大多数洋货都是从朝鲜来的,甚至就连同那布庄里销的棉纱亦是从朝鲜运来的。

    “纱嘞,便宜了……”

    老石头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长旱烟管斜摆在他身边,有一气没一气的喊着。清明节后的太阳已经有些热了,只晒的老石头背脊上热烘烘地,像背着一盆火。

    今个这太阳可真够毒的,坐在太阳底下的老石头觉得身上更加热了,热的有点儿发痒。他还穿着那件过冬的破棉袄,他的夹袄还在当铺里,却不防才得清明边,天就那么热。

    真是天也变了!

    老石头心里说,就吐一口浓厚的唾沫。在他面前摆着纱,那可婆娘和儿媳妇一个冬天里纺出来的纱,若是搁往年。这纱还没纺出来。就被布庄收走了。可现如今这纱却是不好卖了——布庄里卖的都是更便宜的洋纱,那洋纱粗细不比土纱差,甚至更结实一些。

    有了便宜结实的洋纱,这家里头纺的纱自然也就没多少人愿意要了,除非是洋纱不够的时候,才会有人来买这土纱,可现在这纱线庄里的纱却越卖越多,就像是那纱像大水淌来似的全没了个尽头。

    “石头叔。您老还在这卖纱哩?”

    “嗯!”

    应了一声,半晌没卖出几斤纱的老石头显然没什么心思搭理别人。

    “现在这纱可不好卖啊,那仁川的洋纱可比土纱便宜一成多!”

    一旁卖针线细脑的陈老六颇有眼力劲的说道着,平常他是推着独轮车走村窜庄的卖着货,这集上热闹了自然也就赶到了集上,这当口没了生意,自然同身边的老石头聊了起来,论辈份,他得喊老石头个叔。

    “洋纱洋纱,早晚咱这口袋里的铜细都得让洋鬼子给骗了去。”

    洋鬼子怎样就骗了钱去。老通宝不很明白。但他很相信庄子里的徐老爷的话一定不错。并且他自己也明明看到自从镇上有了洋纱,洋布。洋油,这一类洋货,他自己田里生出来的东西就一天一天不值钱,就是这过去供不应求的纱线,现在也卖不上价了。而在另一边那派到乡下人身上的捐税也更加多起来,就是去年,这又加派了什么海防捐,说是要防着洋鬼子来打咱大清国。

    都是洋鬼子害的。想着那书里头说的洋鬼子:红眉毛,绿眼睛,走路时两条腿是直的。可不是鬼是咋的,这老百姓的铜细,都让洋鬼子给坑没了。

    “瞧您说的,那仁川的纱说是洋纱,可不还是那统监府办的厂子,咱自己人用洋人的机子造出来的纱!就连那棉花,也是咱大清国的棉花不是!”

    一旁说道着的陈老六趁着话的口,点着了一袋烟,去年他在庄子里收棉花可没少挣银子,这可多亏了仁川那边定下的规矩——棉纱换棉花。那些个布庄又岂能把人都派出去收棉花,到最后这生意不还是落在他身上,过去走村窜庄的是用针线细脑换棉纱,现如今却是用棉纱换棉花。

    “依我说,石头叔,您老那纺车还是停了的好,用洋纱多利索,十六支的仁川纱,织出来的布,可比过去结实多了,穿一个冬天都磨不烂,出了冬往当铺里头一搁还能多卖上一块铜元哩。”

    “假洋鬼子,比真洋鬼子还可恨哩,过去洋鬼子的东西都是搁在城里头,那像现在,这集上卖的都是洋货,早晚大家非得给这假洋鬼子给坑了……”

    生意受到影响的老石头自然不会说他们的好来,其实这也是自然,可一旁的陈老六却是不以为意的从钱袋子里摸出一块铜元来。

    “石头叔,您瞧,这假洋鬼子弄的铜元,咱可不还是麻利的用嘛,要是没这铜元,咱老百姓的日子可真不过!”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老石头说不出话来,可不是咋地,自打从去年这铜元从海边传了过来,那印着花的铜元顿时解了市上制钱不足的急,这市上现在多一半用的都是朝鲜那边用的当五、当十铜元,甚至就连同那银元,用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若是没有这铜元,卖纱不定得吃多大的亏,有时候那庄子里没钱了,可不就只给写张凭据嘛,可凭据又岂能买着东西,那像现在可都是实打实的铜元拿出来。

    “再说了,石头叔,你瞧这集上的洋货,市面上是越来越多了,可那仁川货也是越来越便宜了不是,就是那二两银子的暖水瓶,瞧着是贵,可一年省下的柴火钱,都不止二两银子……”

    有一搭没一搭的同陈老六说话的功夫,终于开了张,卖掉了几斤纱线,待收了一把铜元后,瞧着那映着光的铜元,老石头在心里寻思着,过去那钱上刻的可都是皇上的年号,那像这铜元,连个年号都不刻,难不成这世道真变了?

    “实不成,就把这纱便宜些卖了,改成纺布吧……”

    寻思着老石头的皱脸上露出笑容来了,这老天爷总不欺负勤快人不是,只要勤快,纺纱活人,织布一样也能活人……

    “这世道要变了!”

    站在福字庄门前,瞧着街边店铺中摆满的洋货,韩武林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旱烟袋,于唇边轻喃一声,对于行商多年的他来说,见识远不是那些一辈子甚至都没进过县城的老农所能比。

    对于乡间老农来说,这市面上的洋货越来越多,越来越便宜,瞧着是个好事,可在他看来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洋货卖的越多、越便宜,这乡间的土货就越发难卖,不知多少以此为生的庄户人家会因此陷入困顿,就像这土纺越来越难卖一般,早晚有一天,这乡间的土货非得让那些个洋货给挤没了。

    “掌柜的,瞧把您给愁的,这世道变了,这那天世道不是变着……”

    不待伙计的把话说完,韩武林却摇头说道。

    “变,那得看咋变,你没看这世道,变得……”

    是越变越乱了,这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样的道理,又岂是一个当伙计的能懂的!

    “也不是咱们这一家不是!天蹋了还有个高的不是,再说……”

    “你知道个啥!”

    韩武林吐了一口烟,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对于经历过捻乱的他来说,又岂不知这世道变乱了,百姓的苦楚。

    “掌柜的,依我说,这世道变了也是好事,你瞧这大清国是怎么个回事,咱这铺子一年才挣几文银子,可那官府硬生生的加了十两银子来,说是啥海防捐,这捐那税的,早晚非得把咱老百姓的油给榨干了,这世道能不变嘛……”

    对于年青的伙计来说,他看的或许不许,可却知道这一亩地加了几十文的捐,却是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可那官府却似瞧不见似的,还是一个劲的摊着捐,官府摊着捐的时候,收捐的衙役又层层加上了几码来的。

    海防捐……

    伙计的话让韩武林顿时便是一哑,可不是嘛,这海防捐说是一省一年也就几十万两,一个县也就几万两,可这捐到了下面却是十几万的收着,这般的把老百姓往死里逼,这世道能不乱嘛。

    “掌柜的,前阵子在饭馆里听着人说,这朝廷赶明还要练新军,说是还要派新军捐,按人头派,一人可得二十文钱那,像咱这铺子一年没有八九十来两银子,可打不住……”

    谣言也好,真事也罢,总之这市面上到处都传着加派捐纳的消息,别说是升斗小民,纵是像韩武林这般做买卖的听着这消息,那心里也是缠扯着,不过读书人出身的韩武林,却立即维护起朝廷来。

    “小二子,别听外头的人胡说,这捐纳又岂是说加就加的,就是咱大清国要练兵,那也是要防着洋鬼子……”

    可他那话说着却没什么底气,就像早先说的那海防捐一般,说是让士绅报效,可到最后却又被摊派成了捐纳,这新军,听说朝鲜和台湾那边都练起了来,按几日于县上听人说那台湾新军于琉球悍勇非常,无不是以一挡十,直打的东洋人一路败逃,若是朝廷当真练起新军来,不定,不定到时候又能要派上捐。

    到时候,这日子可就真难过了!

    心底如此寻思着,韩武林却是没心思再吸那烟了,瞧着那西边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他脸全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样,就好像那夕阳是这大清国一般。

 第150章 前奏(第一更,求月票)

    大江东去,江雾迷茫。

    一艘运木船离开码头顺流而下,向钱塘江尽头的杭州驶去。

    这艘运木船属于杭州城内的泰和兴洋行,经常往返于钱塘江上游和杭州之间,专司运送木料,不过这几年这生意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从去年起,台湾巡抚衙门创办了台湾木料局,从台湾山区伐下的巨木由铁船运往上海、厦门等地出售,而这杭州市面上也渐渐为其所垄断,相比于台湾原始森林内合抱粗的巨木,这从浙北山区伐下木料不过腿粗罢了。

    本来运木船是不搭载乘客的,但现在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每次从上游返航时,总会夹带一些乘客以至将私货悄悄地带上了船。过去这种“捎黄鱼”——船员私载乘客捞点外快的事在船上是公开的秘密,而现在,这却是半公开之事了,甚至洋行亦准备籍此试试能不能开通过这钱塘江的江运。

    不过今天这船上却装满了大腿粗的木料,似乎这次的生意不错,而且船上还有十几名搭船的乘客,这些不去搭乘客船却跑来挤在既阴暗又闷气的货舱中的乘客,从穿着来看倒是生意人的模佯,但大都文质彬彬,眉宇间总有一种难以掩其气质中特有的凶悍气。不过这些乘客随身大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货物,却也象是跑生意的样子。

    然而,这些“生意人”就象约好了似的,无一例外都是前往杭州,似乎那里有什么生意特别值得去做——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像这样的船已经过来了十几船。

    在沿途的码头上。偶尔会官兵来回巡视。他们犯着烟瘾打着阿欠的功夫,双眼却又如鹰眼般的扫视着码头上来往的旅客,以找到官府缉拿的凶犯,讨个赏钱,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也就一扫而过罢了。

    泰和兴洋行的船就是一艘运木船,船上的货物一目了然。自然的也就没人会对它产生兴趣。总之,他们没有想到要上船去搜查一番。即使是那些不时在江上游弋的水防营的舢板也是匆匆地从它旁边划过。至多也就是停下船来借着查厘的名义,勒索上几两水脚钱。因此,泰和兴洋行的运木船一路通行无阻直达杭州。

    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竭力想要搜埔的那些土匪,正是藏身于这艘运木船之中从他们眼皮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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