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守望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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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搞这个玩意儿呢。”胖子从让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密封的白色液体,抬起来借着灯光凝视,笑意满面,“静背叛了教父效忠公爵,而你背叛了公爵,兜了一圈儿,还是要物归原主,我就笑纳了。”
第十章 康河的叹息 第一节 杀戮正义 '本章字数:405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8 13:31:26。0'
2014年8月10日 伦敦时间 02:45 东京时间 11:45
夜色已深,夏天坐在路虎里看着雨幕中的世界,不远处耸立的别墅透着点点星光。他咬一口早已凉透的热狗,借着手机屏幕昏暗的光线,瞟一眼旅游地图上铅笔潦草的字迹。袁杉坚持要盯住韦尔斯利,夏天拗不过她,权衡一番后两人决定分开行动,袁杉驻守医院,他则继续盯着教父的老巢。
“哦,真是糟糕透顶,但愿一切都能好起来。”夏天揉揉脸,以便让自己保持清醒,紧一紧身上的外套,抹去车窗上漫起的水雾,眼神游走于那透着温暖灯光的房间。
与此同时,袁杉独自一人守在韦尔斯利的病房外,她意外地拿到了公爵的特许,能够进入布满重兵的医院。闲极无聊,她打开木制的小窗,伸手去接顺着屋檐滴下的雨水,看着圆润的水滴在手掌上炸开,冰冷的触感就这样传遍全身,竟是会心的一笑,暴雨之夜能感到特别的温暖,确实是不可思议。
愣神的片刻,细微的声响闯进耳中,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有东西正在早已清空的楼上走动,抽出裤腿上的史密斯手枪,贴着枪慢慢走向楼梯口,脚步轻盈,甚至连守卫的警官都没有发现她的动作。
袁杉在黑暗里摸索前进,屏息凝神,试图去辨认寂静空间中那多余的心跳,推开一间房门,浓烈的消毒水味儿扑鼻而来,她不自觉地拧眉,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去捂住鼻子。仅仅是这一个微小的间隙,人影从墙角闪出,一脚踹向毫无防备的袁杉,巨大的冲击力,让袁杉的手枪脱手而出,人也向后猛退了几步。震惊之余,迅速恢复杀手的本色,她立刻摆出进攻姿态,匕首已经握在手中,不费吹灰之力避开第二次攻击,顺势匕首挥出,将对方步步逼入房间内。
闪电突然照亮了狭小的诊疗室,而后在巨大的闷雷声中又回到了完全的的黑暗,袁杉倒吸一口凉气,借住那瞬间的光明,她看清了与自己持刀相对的人是谁,不再有方才的那种决绝和冷酷,随之而来的是绝望和无力,一次又一次避免的东西,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真的只有一方倒下,才算是真正的结束吗?
又一次闪电来袭,手枪上膛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炸雷的巨响,袁杉条件反射的扑向手枪遗落的地方,就地一滚,避开射向自己的子弹,右手一撑,从地上翻滚起来,抬枪抵在来人的胸口上,而就是同时她也感到自己的脑门上有冰冷的触感。
“我的手枪可没装消声器……”袁杉冷冷地说道,她拼命抑制着自己的颤抖。
“我总是能离开,你知道的。”对方也是冷冷的开口,但那话语中确实真的不带任何感情,不需要任何的遮掩。
“可是这样你就无法接受公爵的命令了吧?”
“你知道什么?”微微一怔,她确信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如父亲一般的公爵不会出卖自己。
“我想你根本不是效力于教父,而是亚瑟?韦尔斯利吧?”袁杉听出了对方的犹豫,抓住这难得的破绽,她要彻底撕开防线,然后换一种方式来做一个了结。
“你怎么知道?”
“我相信你不会……”
“不会成为坏人?”辛辣的讽刺硬生生切断了袁杉缓和下来的话语,她不需要相信,尤其是这个女人的。
“静,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与你无关!“
“你真的以为你这所谓的正义就可以拯救世界,就可以让你的父亲活着?”袁杉放下手枪想去抓住静的衣领,却被她一把甩开。
“那你们所谓的正义呢?就是放着坏人为非作歹,然后杀死无辜者吗?”
“你的父亲不是我杀死的,我只是……”
“你只是开枪了而已!”
“你听我说,那次事件本身就有蹊跷,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你离开以后,我私自调查过,而所有的结果都显示,韦尔斯利在那次事件前曾去找过你的父亲。”
“闭嘴!”
“我还要告诉你,在云南边境的那次任务,我怀疑是韦尔斯利在和什么人做交易,被我们查到后弃卒保车,也是那次任务,他看上了冷静的你,然后设局让你加入他!”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静一拳打在袁杉的脸上,后者重心不稳,结实地摔倒地上。
“你仔细想想,不会所有的事都那么巧合的。”袁杉静静地站起来,擦掉嘴角沁出的鲜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想想这些年公爵让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以冷酷的手段,甚至不惜打破法律来维护他口中的正义。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是查理曼教的一员,他是最早的国安委战士,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他的确是个英雄,但是他的正义已经变味了,与其说是正义,倒不如说是复仇。为了满足自己的快感,而凌驾与法律之上的执法,而不择手段地将痛苦承载在无辜者身上,而不明真相地否决一切,自诩为正义?血腥的正义,杀戮的正义!”
“你在说什么!混蛋!”静疯了一般推开袁杉,这些年,她忠实地追随着韦尔斯利公爵,她已经慢慢地将这个有时强硬,有时温和的老人当做自己的导师、父亲,她渴望着那种家人的温暖,以至于不再去过问她所追随的信仰是否真确。
“你知道的,我在说什么。”袁杉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比起那种可怕的冷静,她更愿意去接受静此刻的这种抓狂,至少她已经开始相信。
“砰!”
银色金属弹丸钻进肉体的声音远比那呼啸的出膛声更令人窒息,突然将静用力推到一边的袁杉缓缓倒下,黑暗里6英寸柯尔特蟒蛇左轮的枪口还在冒烟,浓重的火药味弥漫,漂亮的胡桃木握柄牢牢地掌控在一只手里,那只手微微地颤抖,银白的枪身在闪电的强光下显得寒意逼人。
鲜血从袁杉的左胸喷涌而出,静从后面稳稳地接住倒下来的人,静静地看着那张血色正在慢慢褪去的脸,她没有做任何的止血措施,太多的杀戮告诉她,子弹不差分毫的击中了心脏,死亡已经不可逆转,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立刻。
“谢……谢……”袁杉痛苦地抽动嘴角,艰难地吐出已经完全变调的两个字,而后安静地闭上双眼,仿佛只是睡着一般,是的,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从静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应该我说呢,这句话。”静含着泪,努力地想将袁杉脸上的鲜血抹去,但直到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红色的粘稠物,却再没有办法恢复到曾经的笑颜如花。她无数次的想要杀死这个‘敌人’,甚至在睡梦中也未曾遗忘,可是当她真正倒在自己面前,不再有温度,不再有说笑时,席卷全身的不是快感,不是解脱,反而是难以言明的痛苦和孤独。中学时代的每一次说笑,每一次打闹,每一句话,都宛若电影胶片一般从自己眼前闪过。
“喂,你们听好了,以后无论你们在哪里,都必须来参加我的婚礼哦,我会寄机票给你们的!”
夕阳下,稚嫩的誓言,熟悉的人,熟悉的景都还在,只是那场原本盛大的婚礼已经变成了注定的葬礼。
“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本不想这样。”韦尔斯利从门外走进来,步履蹒跚,拄着手杖的手不停地在发抖,握住左轮的右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他确实是已经将静这个冷静乖巧的女孩当作了自己的女儿,老来得子,很难用言语来做出任何的表述。但是,有些叫做信仰的东西却已超越了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亲情。
“你到底是谁?”静将袁杉慢慢放在地上,将黑色风衣盖在她的身上,最后看一眼那张平静的脸,然后站起来面对韦尔斯利。
“我是你的‘父亲’,孩子,但是对不起,对不起。”韦尔斯利重新举起左轮手枪,对准了静,她已经知道真相,那么就无法做任何补救了。
“砰!”
第二声枪响,在闷雷的掩盖下又藏匿于沉寂,几乎是同时,静破窗而出,从四楼直坠而下,虽然尽全力平衡身体,却还是摔了个够呛,骨头折断的声音合着沉重的喘息,顾不上去检查伤口,跌跌撞撞冲进灌木丛中。
韦尔斯利看着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用手帕擦拭左轮枪,然后咬牙向自己的左臂扣下了扳机,第三声枪响划破了医院最后的寂静,嘈杂的脚步声顿时四起,凄厉的警笛,绚丽的警灯充斥着整条大街。韦尔斯利捂住伤口,半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女孩,轻轻抬起左手齐眉,喃喃自语:“对不起……”
夏天已经快要在驾驶座上睡着了,凌晨两三点是最容易让人犯困的时候,再加上空调吹出的暖风,夏天只感觉周公正在‘妩媚’地向自己招手,以至于轻扣玻璃窗的声响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惊出一身冷汗,随手抄起M1911就想朝玻璃砸去。
“哇哦,有人说不能打扰睡梦中的小孩,否则他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来没错。”教父用手指夹住对准自己的枪口,调侃地看向惊魂未定的夏天。
“我……晚上好,先生?”夏天强忍着开枪的冲动,回想着陈曦在面对教父时的一言一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谁都能骗的三岁小儿。
“陈曦的官调调是不好的,另外我今晚上过得不错,不过医院那边就不得而知了。”教父颇有深意的露出一个笑容,从口袋里摸出雪茄,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怎么样,要不进去坐坐?”
“见鬼!”夏天狠狠地咒骂,这个混蛋的笑意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心里也可以隐约感觉得到不安的异样,快速发动路虎,在雨夜里疾驰。
通向医院的公路笔直而又漫长,即使是远光灯也仅仅只能照亮极其有限的区域,其他的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刹车片突然剧烈地运转,焦糊味弥漫,轮胎在路面上留下狰狞的印记,也许之差几厘米,路虎就会碾压过突然出现的人影。夏天暴躁地跳下车,对着那个拦路的家伙就是一顿乱吼,可就在他借着灯光看清那人的瞬间,喉咙里再也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静张开双臂挡在夏天面前,她脸色苍白,脚下是触目惊心的血水,宛若古老希腊战神雕像一般,时间在此刻静止。下一秒,她仰面倒下,夏天下意识地拦腰接住她,看着那张脸,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我,你,你……”夏天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完全被这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女人弄懵了。
“听着……戒指……在……公爵……阻止……”静紧紧揪住夏天的衣领,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喂,别啊,那啥,我送你去医院。”夏天慌乱地想去替她止血,可当他看清她胸前浸出的血渍后,才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带我和她……回家……”静用尽最后的力量挤出这几个彷如隔世的汉字,从怀里取出已经染血的十字架吊坠颤抖着递给夏天,在夏天接过的瞬间,她的手轻轻的垂下,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微笑。
“喂,别死啊!混蛋,别死啊,大姐头呢?混蛋,别死啊,喂!混蛋,大姐头在哪!”夏天使劲摇着静,发狂一般对她大吼,声音刺破了黑暗,但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正义啊,多少杀戮假汝之名以作其恶。”不知什么时候,一袭黑色西装的教父出现在夏天身后,他打着黑色雨伞,左手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表情肃穆,花瓣在风中凋零,落在静的身上,落在夏天的肩上,落在混着雨滴的血水上。夏天此时竟不知道顺着脸颊滑下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或着二者皆有。
第十章 康河的叹息 第二节 国王的演讲 '本章字数:338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9 14:01:39。0'
第二节 国王的演讲
伦敦的天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视线可及内的所有东西,诺斯霍特皇家空军基地一片肃穆,八匹白色军马在骑手的驾驭下缓缓通过由英国皇家空军仪仗队列队行礼的跑道,他们的身后引导着一辆旧式金属炮弹车,四个巨大的金属轮子碾压路面发出闷响,覆盖着中华人名共和国国旗的实木棺椁安放于上,那一抹血红成为今天这个黑白世界里最后的色彩,八名英国陆军仪仗队员表情凝重,护卫在灵车两侧,他们将护送这个国安委的英雄在英国境内的最后一程。
跑道的尽头停放着英国大力神运输机,简单的仪式后,它将载着袁杉的遗体远赴瑞士国安委的军人公墓安葬,阿瑟•;韦尔斯利、马克?乔布斯、国安委总部首席执行官、国安委欧洲分部部长,英国总局局长,陈曦、方菲、米罗斯拉夫?克洛斯、迪恩?史密斯、尤里?马林、田中恭平等一众国安委高级将领和袁杉生前的战友兄弟均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人群里还有英国政府派出的高级官员,皇室成员,他们静静跟在灵车后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只是缓步慢行,啜泣声不时传来,他们都努力想去记住这个女孩曾经的笑颜,再陪她最后走一次。由于袁杉保护了英国公爵韦尔斯利的生命,英国政府和皇室决定授予他英国乔治勋章(英国为表彰平民勇敢行为的最高勋章),并且有了这样一个盛大的仪式,只是不会有人知道,上帝在为什么而哭泣。
灵车在离运输机不远的地方慢慢停下,老旧的车轮嘎吱作响,除了风鸣,再没有其他声音,左手打着石膏的韦尔斯利从轮椅上艰难地站起来,在随从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早已准备好的讲台,他清清嗓子,颤抖着握住话筒,略带嘶哑地开始叙述那个暴风雨夜的故事,的确只是故事而已。
“夏天呢?”乔布斯小声地对旁边咬着牙的陈曦说道,他环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夏天的身影,昨夜的伦敦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才知道。
“我不知道……”陈曦想了很久才冷冷地回复,昨天他前脚才脱离危险,后脚就接到了风铃的电话,那个调皮的女孩竟带着哭腔,然后他就得到了这个晴天霹雳的噩耗,他最棒的手下以一个极其扯蛋的理由牺牲在伦敦,而夏天却是生死未卜。
“我……”乔布斯还想说什么,但看见陈曦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是欲言又止,‘讲台’之上的韦尔斯利慷慨激昂,仿佛这不是一场葬礼而是他的个人演讲。
“我们必须记住这一天,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我们必须向他们宣战,用他们的死亡来祭奠我们的英雄!”在情绪激昂中韦尔斯利蹒跚着走下来,并向乔布斯示意。
乔布斯叹了一口气,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演讲稿,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他慢慢走上前,看着下面的人,又看看那副冰冷的棺椁,英雄又如何,国旗又如何,勋章又如何,当年轻的生命逝去,一切都他妈是扯蛋。
“首先请允许我向袁杉的亲人朋友表示最深的敬意和哀悼,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勇敢、执着、热心,她……”乔布斯突然声音哽咽,他发现自己再没有办法说下去,默默地苦笑,然后扬了扬手中的讲稿,话锋一转说道,“我本来已经做好讲稿了,可是我发现我真的无法再顺着它念下去。这些年,我送走过太多的部下、战友,念过太多的讲稿,可是今天,我想说点别的,不同于讲稿的。”
空阔的场地瞬间寂静,韦尔斯利和陈曦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吃惊,乔布斯没有去顾忌那些人惊奇的目光,继续说道:“我无法知道这样的牺牲在诸位的心里有怎样的价值评判,但是于我这样出生在二十世纪中叶以前的老头来说,却多少有些见怪不怪。二十世纪是人类历史上最为悲壮和疯狂的世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但这两场大战并没有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1948年起开始了长达30年之久的五次中东战争,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1961年越南战争爆发,1979年起是长达十年的阿富汗战争,1980年至1988年的两伊战争,1991年的海湾战争,1994年的车臣战争,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究竟有多少曾经的受害者堂而皇之地变成了解放者,或者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杀戮者。这些战争中又究竟有多少和袁杉一样的少男少女永远的离开了在家里苦等他们的亲人,这些本应如夏花般灿烂的生命转瞬便成为一个又一个冰冷的数字,成千上万年轻人的价值仅仅在于将阵地向前推进十米,争夺一个不到一百平米的高地,为所谓的民族耻辱复仇。战争来了又去,我们都昂起高傲的头颅向全世界宣告我们的胜利,却终究输给了死亡。”乔布斯闭眼,像是在回忆什么。
“2008年8月我曾作为国际安全委员会的观察员前往格鲁吉亚(2008年8月俄罗斯与格鲁吉亚爆发冲突,被称之为五日战争),我记得那天清晨我们一行人进入刚刚交战结束的城镇,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灰尘笼罩在小城的上空,零星的枪炮声偶尔响起。我们顺着唯一的大路前进,许多房屋都已经坍塌,有一个坦克炮塔被炸得与车体分离,直插进三层楼里,路边躺着的血肉模糊的人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那大概是只有地狱才会有的声音。后来我们下车查看,我在不远处的路中央看到一摊……嗯……红色的东西,坦克履带碾压过的痕迹已经完全烙在了上面,很深很深,仿佛要将那东西嵌进土地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看起来就像碎牛肉饼一样,于是我拉过我们的翻译大声问他这是什么,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的回答,他告诉我说那是一个人。是的,那是一个人,一个被坦克活活压死的人,被数吨钢铁压成了一堆??肉酱。”
乔布斯顿了顿,看向鸦雀无声的人群,然后沉重的低下头,继续道:“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死神最完美的杰作。我们这些所谓的政客、军事家、爱国者、正义人士……总是习惯了面对电视机和电脑,站在世界地图前,坐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亦乐乎。我们今天扬言要让这个消失,明天扬言要让那个痛苦,我们像吃了大麻一样渴望战争,欲罢不能,我们拍着胸脯说:‘为了国家,为了正义,为了和平,我们需要战斗!’,可是我们真的已经懂得战争了吗?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