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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风之名-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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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哼了一声,倚向柜台,拉长脖子看他摊在那里的纸张。「我来的时间很不巧?拜托,你一行有十三个音节。」我用手指轻拍着纸面,「格律也不对,这是韵文吗?」
  他又转头看我,一脸怒容,「颖士,你讲话小心一点,哪天要我指导你作诗,那就是……」
  「……就是你有两小时空档的时候。」我说,「整整耗了两小时,才开头写一句『谦卑的鸫鸟也懂北方?』我都不知道该从何批评起了,这基本上是个笑话。」
  「你懂什么诗?」安布罗斯头也不回地说。
  「有瑕疵的诗,我一听就可以听出来。」我说,「但是这不单是有瑕疵而已,有瑕疵的诗至少还押韵,这比较像是乱写一通,好像有人跌落一排不平坦的楼梯,最下面刚好有一坨堆肥一样。」
  「那是弹性押韵。」他不满地反驳,「我想你不会懂的。」
  「弹性?」我怀疑地笑了出来,「我知道,要是我看到一只马的脚乱『弹』成这副德行,我会大发慈悲宰了它,然后烧了它可怜的躯体,以免狗儿看它不良于行,而把它活活咬死。」
  安布罗斯终于转身面对我了,这么一来他的右手也离开菲拉的膝盖,我算是成功了一半,但是他另一只手还在她的脖子上,以一种看似随性的爱抚动作把她困在椅子上。
  「我料到你今天可能会顺道过来。」他开心地说,「所以我查过名册了,你还不在名册里,只能进卷库,或是等名册更新以后再来。」
  「我没恶意,不过你可以再查一下吗?我想我没办法信任想用『北方』和『财产』对韵,ㄤ、ㄢ不分的人。难怪你得把女人困住,才能逼她们听你的诗。」
  安布罗斯气得绷紧身体,手滑落椅背,放到身旁,一脸怨恨的表情,「颖士,等你年纪大一点,就会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什么了……」
  「做什么?在大书库大厅的后方吗?」我指着我们周遭,「老天,这又不是妓院。还有,她是学生,不是你付钱上的婊子。你要上女人,好歹也去花街柳巷,至少那女人会觉得收了你的钱,叫几声也无妨。」
  安布罗斯气得涨红了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你对女人根本一无所知。」
  「至少这点我们有共识。」我顺口说,「其实那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想做点研究,找一两本这方面的书。」我用两只手指用力敲着名册,「所以快查一下我的名字,让我进去。」
  安布罗斯翻开名册,找到某页,把名册转向我,「喏,如果你可以在那名单上找到你的名字,欢迎你随意使用书库。」他露出不自然的微笑,「不然就等一旬以后再回来,那时名册应该就更新了。」
  「我怕有人质疑我进奥秘所的事,请大师开了一份证明。」我说,把衬衫拉到头上,转身让他看我背后的一大片绷带,「你从那边看得清楚吗?还是我得再靠近一点?」
  安布罗斯明显沉默了,我放下衬衫,转身面对菲拉,完全不理他。「馆员小姐,」我同时向她鞠躬,微微地行个礼,因为背部无法弯下腰,「你可以好心帮我找本关于女人的书吗?学长要我自己研读这个微妙的主题。」
  菲拉浅浅地笑,放松了一些,安布罗斯把手从她身上拿开后,她一直紧绷、别扭地坐在那里。我猜她很清楚安布罗斯的性情,知道她如果闪避他,让他没面子,之后就得为此付出代价。「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样的书。」
  「我只要入门书就够了,」我面带微笑地说,「有人清楚告诉我,我对女人一无所知,所以任何相关的书籍都有帮助。」
  「有图解的那种书吗?」安布罗斯突然不屑地说。
  「如果我们的研究堕落到那种程度,我一定会向你求教的。」我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微笑面对菲拉,「或许给我一本动物寓言集吧。」我轻声说,「我听说女人是稀有动物,和男人很不一样。」
  菲拉展露笑颜,她轻声笑,「我想,我可以去找找看。」
  安布罗斯绷着脸看她。
  她对他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安布罗斯,大家都知道他进奥秘所了。」她说,「让他进去有什么关系?」
  安布罗斯瞪着她,「你为何不回卷库,扮演打杂的乖女孩?」他冷冷地说,「这里我一个人来处理就行了。」
  菲拉绷紧身子起身,收拾她原本想读的书,走进卷库。她拉开门时,对我短暂地露出感谢与解脱的表情,不过那也可能只是我的幻想。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以后,大厅似乎变暗了一些,我不是比喻,而是灯光真的暗了下来。我看了一下室内周遭悬挂的共感灯,不解哪里出了问题。
  但隔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背部开始慢慢出现灼热感,我知道原因了,是纳尔鲁的药效开始消退了。
  最强效的止痛药都有严重的副作用,泰纳辛有时会让人精神错乱或昏倒;莱希宁有毒;欧菲棱很容易上瘾;漫卡可能是效力最强的,俗称「恶魔根」有它的道理。
  纳尔鲁的药效没那么强,但比较安全,算是比较温和的麻药、兴奋剂、血管收缩剂,那也是为什么他们鞭打我时,我没有血流成河的原因。最棒的是,它没什么明显的副作用。不过,服用纳尔鲁还是有代价的,一旦药效退了,会让人觉得身心俱疲。
  无论如何,我是来这里参观书库的,我现在已经进奥秘所了,我一定要进到书库里才肯离开。我转身面对柜台,表情坚决。
  安布罗斯打量我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好吧,」他说,「我们打个商量,你不要把在这里看到的事情张扬出去,我就破例让你进去,虽然你的名字还没正式登录在名册里。」他表情有点紧张,「这样如何?」
  我连讲话时,都可以感觉到纳尔鲁提振精神的效果逐渐消退,我的身体变得又重又累,脑筋变得愈来愈迟缓,我伸手搓揉脸庞,身体每动一下就牵动着背部缝补的伤口,让我跟着抽痛了起来。「好。」我含糊地说。
  安布罗斯打开其中一本名册,边翻页边叹气,「既然这是你第一次进书库,你得付书库费。」
  我的胃传出怪怪的柠檬味,那是阿本不曾提起的副作用,令我分心。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安布罗斯一脸期待地抬头看我,「什么?」
  他露出怪异的表情:「书库费。」
  「以前我进卷库都不用付费。」我说
  安布罗斯抬头看我,好像我是白痴一样,「因为我要收的是书库费,不是卷库费。」他又低头看名册,「通常你缴交第一学期的奥秘所学费时,会额外遭再交书库费,但因为你是跳级,你得现在交。」
  「多少钱?」我问,摸找我的钱包。
  「一银币。」他说,「你一定要先付费才能进去,一切照规定来。」
  我为笼楼的床位付钱以后,几乎就只剩一银币了,我很清楚我需要为下学期的学费好好储蓄,一旦我付不出钱,就得离开大学院。
  不过,为了我梦想近一辈子的东西支付一银币,那感觉不是多大的代价。我从钱包里掏出一银币,递了出去。「我需要签到吗?」
  「不用那么正式。」安布罗斯说,他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盘。纳尔鲁的副作用让我变得反应迟缓,我过了一会儿才看出那是什么:携带型的共感灯。
  「书库里没有照明。」安布罗斯语气平淡地说,「里面太辽阔了,灯光对书本长期有害,手提灯要一块半银币。」
  我迟疑了。
  安布罗斯自顾自点头,看起来若有所思,「很多人念第一学期时,财务就捉襟见肘。」他伸手到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手提灯是一块半银币,那我没办法改。」他拿出一支四寸长的小蜡烛,「但蜡烛只要半分钱。」
  半分钱买支蜡烛太划算了,我掏出一分钱,「我买两支。」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支了。」安布罗斯说,紧张地四处张望,马上把蜡烛塞进我手里,「嘿,这样吧,这支免费送你。」他微笑,「不要告诉别人就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我收下蜡烛,感到很意外,显然我之前随口说说的话达到了威吓效果,要不然就是这个自大的公子哥儿不像我想的那么混蛋。
  ◇◇◇◇
  安布罗斯尽快把我送进书库里,没给我时间点亮蜡烛。等门关上了以后,里面一片漆黑,就好像钻进了麻袋里一样,只剩身后门缝外共感灯传来的微弱红光。
  我身上没带火柴,只能施展共感术,平常我可以在瞬间办到,但现在纳尔鲁使我身心俱疲,大脑几乎无法专心。我咬紧牙根,在心中固定珥拉。几秒后我感到一阵寒意窜入体内,从体内抽取了足够的体热,点燃了蜡烛的蕊心。
  书。
  书库里没有窗户透进光线,整间都是暗的,只有我的蜡烛闪着微弱的火光。成排的书架一路往暗处延伸,我可能要一整天才能逛完,那些书可能比我一辈子能读的分量还多。
  书库里的空气凉快而干燥,散发着老皮革、羊皮纸,以及遗忘秘密的味道。我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个无窗的建筑里维持那么清新的空气。
  我一手罩着蜡烛,持着闪烁的火光,穿梭于书架之间,享受当下的感觉,好好心领神会。蜡烛的火焰左右摇曳,影子在天花板上来回地飞舞。
  这时纳尔鲁的药效已经完全消退了,我的背部传来阵阵的刺痛,脑袋愈来愈迟钝,好像发高烧或后脑勺遭到重击似的。我知道我没办法待在这里读很久,但我又不想那么快离开,毕竟我费了千辛万苦才进到这里。
  我漫无目的地在里头探索了一刻钟,发现里面有几个小石室,关着厚重的木门,里面有桌子,显然是让小组开会讨论又不至于破坏大书库宁静的地方。
  我也发现上楼和下楼的楼梯。大书库有六层楼高,但我不知道它还有地下室。地下不知深达几层?脚底下还有多少万册的书等着我?
  身处在凉爽、安静的黑暗中,那种舒服的感觉难以言喻。我满意极了,沉浸在无尽的书海中。知道我想找的答案就在这里,在某处等着我,令我感到安心。
  我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四板门的。
  那是一片扎实的灰石做成的,颜色和周遭的墙壁一样,门框约八寸宽,也是灰色的,也是由一整片石头刻成。门面和门框紧密嵌合,连一根针都无法塞入缝隙里。
  那扇门没有铰链,没有门把,没有窗格,也没有滑板,唯一的特色是四块硬铜片,铜片和门面形同一平面,门面和门框形同一平面,门框和周围的墙面也形同一平面。你可以用手从门的一边摸到另一边,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边线。
  虽然这样形同一平面的现象很明显,但这整片灰石肯定就是一道门。每块铜片的中央有个洞,形状不是一般常见的样子,但那肯定就是钥匙孔。整个门不动如山,就像无风时的大海般宁静,毫无反应。这不是让人开启的门,而是为了维持封闭而建造的门。
  在门的中央,在那纯净无暇的铜片之间,有几个字深深地刻在石板上:法雷利塔斯。
  大学院里还有其他上锁的门,里面放着危险的东西,众人遗忘的古老秘密沉睡在里头,静静地隐匿着。那些门禁止开启,没人跨过那些门槛,钥匙早已销毁或遗失,或是为了安全起见藏了起来。
  但是那些门和四板门一比都相形失色,我把手掌放在平滑冰凉的门面上,推动它,期待它在我触摸下能奇迹似的推开。但那是扎实的灰石,动也不动。我试着从铜片上的洞往里头窥探,但是我除了看到蜡烛的火焰外,什么也看不到。
  我非常想要进去里面,或许这也反映了我个性叛逆的一面。即使我终于进到大书库里,被重重的秘密包围着,我还是为那扇上锁的门所深深吸引。或许追寻藏匿的东西是人的本性,也或许那纯粹只是我的本性。
  就在这时,我看到毫不闪烁的红色共感灯逐渐靠近,那是我在大书库里第一次看到其他学生的踪影。我往后退了一步,等候着,我想问这个人四板门后方是什么,法雷利塔斯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红色的灯火愈来愈大,我看到两位馆员转弯,他们停了一下。接着其中一人冲到我面前,抢走我的蜡烛。他把烛火弄熄时,蜡油溅到了我的手,他的表情震惊,就好像看到我提着一颗刚砍下的人头一样。
  「你在这里点着火做什么?」他用我听过最大的低语声质问,他压低声音,对我挥着熄掉的蜡烛,「老天,你是怎么搞的?」
  我揉着手背上的热蜡,在又痛又累下努力想搞清楚状况。对了,我想起安布罗斯把蜡烛塞进我手里并催我进门的笑容,「我们的秘密。」对了,我早该知道的。
  ◇◇◇◇
  一位馆员带我走出书库,另一位跑去找罗兰大师。我们从入口出来时,安布罗斯装出一副困惑又惊吓的表情,他演得很夸张,不过那就足以说服陪我出来的馆员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发现他在里面乱晃,」那馆员解释,「还拿着蜡烛。」
  「什么?」安布罗斯装出震惊的表情,「我没让他签名进去。」安布罗斯说,他翻开其中一本名册,「你自己来看。」
  大家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罗兰就冲了进来,他那平常毫无表情的脸变得凶狠严厉,我发现自己开始冒冷汗,想到泰坎在显灵文中所写的文字,智者都怕三样东西:暴风雨中的大海、无月的黑夜、温文儒雅的人动怒。
  罗兰耸立在入口的柜台前,「解释清楚!」他盘问身边的馆员,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麦卡和我看到书库里有闪光,我们过去看是不是有人的灯故障了。我们在靠近东南阶梯的地方,看到他拿着这个。」馆员举起蜡烛,他的手在罗兰的怒视下微微颤抖。
  罗兰转向安布罗斯坐的柜台,「诠士,这是怎么发生的?」
  安布罗斯无助地举起手说:「他稍早来这里,我看他的名字不在名册里,不让他进去,我们吵了一会儿,菲拉大多时候也在场。」他看着我,「后来我叫他离开,他一定是趁我到后面补墨汁时溜进去的。」他耸肩,「或者,他是从卷库的桌子钻进去的。」
  我站在那里,整个人吓呆了。疲倦笼罩着我大部分的心智,仅剩的一丁点清醒则是充斥着背部的刺痛感。「那……那不是真的。」我抬头看罗兰,「是他让我进去的,他支开菲拉,然后让我进去的。」
  「什么?」安布罗斯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暂时说不出话来。我是很讨厌他,不过我还是得称赞他演得很好,「我何必那样做?」
  「因为我在菲拉面前让你出糗。」我说,「蜡烛也是他卖我的。」我甩头,努力让脑子清醒,「不,是他送我的。」
  安布罗斯一脸惊讶,「看看他,」他笑着说,「这小子应该是醉了吧。」
  「我只是刚被鞭打而已!」我反驳,那声音在我耳里听来都觉得尖锐刺耳。
  「够了!」罗兰大喊,他就像一支发怒的柱子,耸立在我们的面前,馆员听到他的声音都吓得脸色发白。
  罗兰把身体转过去,不看我,他对着柜台做了一下轻蔑的手势,「诠士安布罗斯因怠慢职责,还押候审。」
  「什么?」这次安布罗斯愤怒的语气就不是伪装的了。
  罗兰对他皱眉,安布罗斯马上闭嘴。罗兰转向我说:「颖士克沃思禁止踏入大书库。」他的手平行一挥。
  我努力思考我能说些什么反驳,「大师,我不是有意……」
  罗兰对我发火,他的表情以前是如此平静,现在则是充满了冰冷、恐怖的怒气,我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不是有意?」他说,「颖士克沃思,我不在乎你的意图,不管你是不是被骗了,真正重要的是你的行为。你手持火光,你就得负责,那是所有成人都该记取的教训。」
  我低头看着脚,急着思考我能说些什么,能提供什么证据,但是我昏沉的思绪仍在缓慢运转时,罗兰已大步离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得因为他的愚行而受罚。」我麻木地往门口走时,安布罗斯向其他的馆员抱怨。这时我不该转头看他的,他小心地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
  但是他的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小子,坦白讲,」他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奥秘所的成员应该有点大脑才对。」
  ◇◇◇◇
  我往餐厅走,迈着沉重的脚步,脑筋依旧缓慢地运转着。我掏出用餐证,把它放在没什么光泽的餐盘上,盛了一份蒸糕、一条腊肠,以及一些每餐都有的豆子。我迟钝地环顾四周,看到西蒙和马内坐在餐厅东北角的老位子上。
  我走向餐桌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距离我被绑在旗杆下接受鞭刑,才过两小时而已。「……他们鞭他时,都没流血,我在现场,一滴血也没流。」
  那当然是因为纳尔鲁,它的药效让我没有流血。那时我觉得这招还不错,现在却觉得无聊又愚蠢。要不是吃药让我天生怀疑的本能减弱了,安布罗斯也无法那么容易骗倒我。我确定,要不是我脑筋那么浑沌,我一定有办法向罗兰解释的。
  我往餐厅的角落走时,明白了一件事实。我失去了使用大书库的权利,换来了一点恶名。
  即使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善用这种情况。如果这么大的失败只损及一点声名,我得趁机借题发挥才行。我挺直肩膀,穿过餐厅,往西蒙与马内的方向走,然后放下餐盘。
  「根本没有书库费这回事,对不对?」我就坐时轻声问道,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背部的伤势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西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书库费?」
  马内笑得喷出豆子。「我好几年没听到那说法了,我还在当馆员时,我们会骗一年级的新生交出一分钱才能进大书库,我们说那叫书库费。」
  西蒙对他露出谴责的表情,「那很可恶。」
  马内把手举到面前防卫,「那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马内打量我,「所以那是你一脸闷闷不乐的原因吗?有人骗了你一铜币?」
  我摇头,我不想让大家知道安布罗斯骗了我整整一银币。「你们猜,谁刚刚被禁止进入大书库了?」我一边撕着面包皮,丢进豆子里,一边严肃地说。
  他们茫然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西蒙做了明显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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