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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谋臣与王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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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你走,留你一条性命。”
  
  “你的前提是大王子无法登基,且被贬为庶民……”
  
  王菲还说:“放我一人就可,其他人……不用谋臣操心。”
  
  我抬头看着卦衣,卦衣冷冷地看着城墙下正在搭梯向上攻的侍卫。
  
  其他人,就是指的卦衣吗?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或者说我想到了这一点,但不敢去认可。我忽然觉得大王子是这个 世界最为可怜的人,他曾经喜欢着苔伊,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为了一个王子的尊严 ,他放弃了我给他选择的苔伊,选择了王菲,多年后,这个本来是应该成为未来皇后的女人 ,却又因为他的冷漠,选择了他身边最信得过的侍卫统领卦衣。
  
  多年来,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独身。
  
  我转身准备离开王子府,绕到这府邸卦衣所在的城墙之后,我想,我必须得履行自己的 诺言,纵然王菲和卦衣并不是我口口声声想要保护的人。
  
  王子叫住我:“你去哪儿?”
  
  我没有回身,只是简单地回答:“救人。”
  
  王子又问:“你……救谁?”
  
  我说:“你杀谁,我救谁”
  
  王子大喊:“谁给你这个权利你记住,你是我的贴身谋臣”
  
  我转身,看着他:“记得那天在大殿之上,我说过我会救你一命吗?”
  
  王子看着我,嘴唇微微发抖。
  
  我说:“我现在去救人,也是将来为了救你……不,这个将来很快就到了。”
  
  我说完之后,带着肆酉慢慢地向府外走去,肆酉走得很急,几次都被我拉了回来。
  
  肆酉问:“再慢……他们都活不了。”
  
  我摇头:“他们能活”
  
  肆酉问:“为什么?”
  
  我笑道:“因为有我”
  
  我说完之后,肆酉沉默,开始放慢脚步跟在我的身后。我从未如此肯定地这样说过一句 话,因为话一旦说出来,就必须要做到,要做到一件事是很困难的,曾经我想做到保护我最 想保护的人,失败了,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需要我保护,现在我想要做到的便是我答应过那 个王菲的承诺。
  
  如果当年,我选择的是王菲给王子,那么王子便可挑选苔伊作为自己的女人,而后这一 切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我知道,卦衣没有那么容易就死,他不会死,再来数倍的人也杀不 死这个人。
  
  因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卦衣便是这一将,我不会让他死,他必须活着。
  
  我本可以快些,但我不想看太多的杀戮,虽然我看得太多。从前的杀戮,都没有亲眼所 见,但却亲身感受,那些在杀戮之中的人们,大概从来没有有过和我一样的感受,死并不可 怕,整日目睹死亡的人才可怕。即将死去的人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亲眼看着那些死去的人 ,还顽强地活着的人才可怕。
  
  因为有一天,这些目睹死亡的人,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会渐渐消失,到有一天自己死去。 到那一天,这些人会在自己的生命结束前,将自己的灵魂给抽去,留下一个还有血肉的躯 壳,这样的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东江月,南弦头,西无过往北无息。”
  
  “春河日,夏金石,秋有离去冬喧腾。”
  
  一切都会有始有终,但一切也都还是会回到原点……
  
  我走到那堵城墙之后时,看到了被绳子绑好,悬在半空中的王菲。我示意肆酉去解下王 菲,肆酉点头,几个起跃,借力踏上城墙,单手持刀将帮助王菲的绳子割断,随后又抱着王 菲落到我的面前。
  
  王菲比我想象中的平静,我将她靠墙放好,她笑着说:“大人,我知道你会信守诺言。 ”
  
  我说:“一定。”
  
  王菲问:“大人,你会带我们离开吗?”
  
  我说:“一定。”
  
  王菲问:“大人,我能活着离开吗?”
  
  我说:“一定。”
  
  王菲笑了,抬眼看着城墙之上,说:“一定……”
  
  卦衣的身影依然在城墙之上晃动,隐约能看到剩下的所有侍卫都已经爬上了城墙,与他 厮杀,从卦衣的挥刀之中,我能看出,他快体力不支了。肆酉正要起身,去帮忙,我按住她 ,向她摇头。
  
  肆酉着急地问:“为何?”
  
  我还没说话,王菲便说:“因为他说过会没事的……”
  
  很快,城墙上的人影便剩下了卦衣一人,卦衣撑着城墙俯身来看王菲,却因体力不支, 摇晃了一下,一头栽了下来,肆酉忙借力跳上,接住卦衣。
  
  肆酉将卦衣背着来到王菲的身边,让他们靠在一起,卦衣脸色苍白,王菲伸手紧紧抓住 他的手腕,此时卦衣脸上浮现出笑容。
  
  卦衣的笑容……多年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
  
  卦衣伸手抓住王菲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摸住绳子说:“看……我说过你不 会有事的。”
  
  “看,我说过你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我也曾经想对苔伊说,但我没有这个机会,我一直在自保,却忘记了要去保护 自己最应该保护的人。
  
  肆酉忽然起身,面朝另外一个方向,我转身,是王子。
  
  王子拖着一柄长刀,站在这条狭小的道路之中,冷冷地看着我们。
  
  阳光,从他背后射入,他背负着这个下午最美丽的阳光,却将这种美丽的阳光代入手中 那柄长刀当中,转化成为最刺眼的利器。
  
  卦衣挣扎着要起身,王菲按住他。
  
  王菲说:“大人说过,我们一定没事的。”
  
  我转过头去看王菲……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人相信我,所以我一定会让相信我的人活着。
  
  
  
  第五十九回
  
  王子拖着长刀慢慢走近,刀身上反射出的光芒从我们每个人身上划过,可恐惧的表情并 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脸上,而隐藏在王子的另外一面。他几乎是拖着步子走过来的,每走一步 ,都会传出让人撕心的刀刃挂拉着地面的声音,那声音就如一头疯狂地野兽,在攻击敌人之 前发出的嘶吼,那嘶吼声就好像要把我们四人一口吞掉……
  
  此时,在他身后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铠甲上下抖动,缝隙之间摩擦出来的那种撕 心的声音。
  
  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如同同时响起了生存和死亡的歌谣,一前一后,一死一生,瞬 时间又可以改变相互的位置,前变后,死变生。
  
  肆酉紧紧靠住我,双手握刀,靠在右腿之上,蓄势待发。
  
  卦衣脸上挂着笑容,歪着头看着在一旁的王菲。王菲靠在卦衣的肩膀上,一脸的平静, 似乎如今她已经身在宫外,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成为了一个普通百姓的妻子。
  
  我伸手按住肆酉的肩膀,说:“救兵来了……”
  
  肆酉不解,依然紧张地盯着王子:“救兵?”
  
  我点头:“对,救兵。”
  
  一队禁军从王子的身后出现,随之掠过,王子停住脚步,慢慢地抬头看着从自己身边走 过的那些禁军。一名禁军队长大踏步从王子身边走过,来到我面前,抱拳道:“大人,我等 奉旨将……反叛的王子府侍卫统领卦衣以及王妃带走,请大人……”
  
  我点头,侧开身子,给他让出一条路。
  
  王子此时高举手上那柄长刀,怒吼了一声,冲了过来。
  
  那名禁军队长,侧身轻轻一躲,伸手抓住王子的手腕,道:“殿下,皇上有旨,奉命带 走这两人,不得违抗。”
  
  王子高举着那柄长刀,不住地喘气,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
  
  王子盯着禁军队长,用嘲讽的语气问:“活着?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活着?”
  
  禁军队长松开王子的手腕:“这是皇上的旨意。”
  
  王子哈哈大笑:“皇上的旨意?难道这天下他一个人说了算?”
  
  话音刚落,王子高举的那柄刀便落了下来,肆酉闪到我身前,作势提刀挡住……
  
  一声金属碰撞所发出的脆响之后,王子手中的那柄长刀在空中几个翻滚,插入了高墙之 上。禁军队长不知何时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柄长刀,高举在空中……刀身因为碰撞而产生出 来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
  
  禁军队长平静地看着王子:“殿下,请自重,圣旨不可违”
  
  此时,城墙之上又传来整齐地脚步声,我抬头,看见两边城墙之上都站满了手持长弓的 禁军,所有人都箭在弦上,瞄准的都是同一个人——王子。
  
  禁军队长挥手叫人扶起卦衣,但看着王菲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只得看着我,毕竟王菲是 个女子,这女子在深宫之内,不是谁都可以伸手触碰的,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妃。
  
  我示意肆酉扶起王菲,肆酉俯身将王菲扶起,卦衣笑着。
  
  禁军队长看着肆酉,皱起眉头。因为他根本不知肆酉本是女儿身,但此时又没有办法阻 止。
  
  我对肆酉说:“你跟着王菲,一刻都不得离开。”
  
  禁军队长正要说话,我又紧接着说:“我的人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
  
  禁军队长不知该如何说,他看着我,大概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的人?”指的是 肆酉,还是卦衣和王菲。
  
  卦衣从我身边慢慢走过之时,轻声对我说:“大人,你果真是没有宁我们失望……”
  
  我平静地回答:“过奖。”
  
  当大队禁军撤走,在这条小巷之内,独剩下我和王子的时候,天上的太阳也变成了即 将归家的夕阳,昏黄的阳光从巷子的一角懒懒地射入,在城墙上留下一道道奇怪的光影。这 些光影照在王子的脸上,让王子在顷刻之间变得无比苍老,如同岁月在刚才已经悄悄地滑过 了几十年一般。
  
  我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
  
  我说:“殿下,如今放手还来得及,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子摇头:“你懂什么,你只是一个蠢货。”
  
  我说:“没错,我是蠢货。我宁愿我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蠢货,因为没有人会注意蠢货, 蠢货不会给别人带来威胁,谢谢你一直把我当蠢货。”
  
  王子深吸一口气:“今夜一过,不,就在今夜,我就会杀了你。”
  
  我看着王子的脸:“杀我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还请殿下解答——我到底是谁?”
  
  王子看着我冷笑:“这个问题等你死后留着问阎罗王吧。”
  
  我摇头:“我死不了,我不仅死不了,还可以救你。”
  
  王子说:“你救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最可笑的笑话,你只是一个谋臣,手无丁点兵 权,连宫中一个小小的太监都不会听从你,你怎么来救别人?”
  
  我点头:“殿下,手握兵权的人会死得更快,因为这样的人在别人严重永远都是威胁, 这个道理你懂,我也懂。太聪明的人也和手握兵权的一样,也是威胁,这个道理你懂,我也 懂,所以你是手握兵权的聪明人,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蠢货。”
  
  王子不语,靠在城墙之上,慢慢地从城墙边上滑落,坐在地上。
  
  我走出巷子,回身的时候,看见他那穿着锦衣的背影在这个巷子中显得是那么地格格不 入,那么扎眼……
  
  我慢慢地走回谋臣府邸,沿途中都看见大批的禁军四处调动,就好像在为除夕之夜这场 大戏彩排一样,从我身边经过的禁军都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我,沿途我看见禁宫中各个府 邸门口都布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唯独走到谋臣府时,却没有见一人。
  
  大门紧闭,我走到门口,伸手推开大门,却看到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的肆酉站在院落之 中,身背长弓,腰间插满了匕首,右手提着一把黑色刀鞘的长刀。
  
  肆酉看着我,笑容浮上脸,说:“我回来了,他们……”
  
  我接过话:“卦衣和王菲被关入了大牢对吧?”
  
  肆酉说:“是天牢。”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对了,他们肯定能活着。”
  
  肆酉:“进入天牢的人,没有人能活着。”
  
  我说:“是吗?”
  
  肆酉:“今夜是除夕,大人到底如何打算?”
  
  我说:“没有任何打算,你晚上……不会跟我上大殿吧?”
  
  肆酉愣了一下,摇头:“不会,我要守在府中。”
  
  我点头:“好,好好守着,因为我还要回来。”
  
  肆酉看着我:“大人,不要回来了,有机会就离开吧。”
  
  我摇头:“别忘了,我说过,我会带着你一起走,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我也希望,你能 遵守你的承诺。”
  
  肆酉不语,低头看着我和她在地上的倒影,在地面之上,我们两人的倒影重叠在一块儿 ,肆酉的身影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的身影之内,完全看不出是两个人。
  
  肆酉是否会遵守我和她之间的约定,这是一个未知数,如果她能遵守,我的计划则能顺 利的进行,如果她不能遵守,则是辅助了另外一个人的阴谋。其实计划和阴谋之间只有一 步之遥,顺利的就是计划,失败的则是阴谋。
  
  我走回书房,肆酉并没有跟着我,我看着书桌上摆着的那几样物件,单从其中挑出了那 把贾掬送我的白纸扇,放入袖筒之中,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轻甲,穿在里面,然 后再穿上自己的谋臣官服。
  
  此时,听到外面有人宣道:“皇上有旨宣谋臣即刻上殿”
  
  上殿?我想是鸾凤殿吧……
  
  那就是今天晚上最华丽的舞台。
  
  殿试和择秀的大选都选在了鸾凤殿,文武百官纷纷站在殿外的广场之上,所有人都喜笑 颜看,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每个人的头顶。大事发生前,永远都有一部分人被蒙蔽, 他们不知道不是因为不想去知道,只是因为他们的头脑只配称为时代的配角,在历史的 浪潮中被冲得灰飞烟灭,最终连尘埃都不会落下,只能随风飘散在这块大陆的四处。
  
  在殿内,除了皇上,皇族一干人,还有廖荒以及我,但并没有看到北陆和商地两位王子 ,也没有人敢多嘴问一句,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毕竟,事到如今,他们能留下一条命,且 还能在这个禁宫之中四下行走,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看着廖荒,四下寻找着贾掬的儿子,却发现廖荒怀中的铠甲之内似乎有什么在蠕动。
  
  我走上前,凑近廖荒,笑问:“大将军,您怀中可是我恩师贾掬之子?”
  
  廖荒笑答:“正是,军师将其子托付给我和妻子,今日又是除夕,我夫人不能上殿,只 有由我……”
  
  廖荒说到这,憨厚地笑了笑。廖荒的笑容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至今为止,我只见过廖 荒三次,每一次廖荒都身负重任,这次他也一样。
  
  这憨厚的笑容让我想起了贾掬的话,人只有三种表情,一种是哭,一种是笑,还有一种 是面无表情。廖荒在笑,而且笑得如此憨厚,我想贾掬,你嘴里说所的那三种表情,是不是 又多了一种?
  
  我看着殿外,问:“大将军,您的夫人……”
  
  廖荒指着外面坐在广场之上,坐在最靠前一个位置的白衣女子说:“那便是我的夫人, 待明日我会领着夫人登门拜访。”
  
  我很想问廖荒,明日?还有明日吗?
  
  我看着戴着斗笠的白衣女人,又问:“将军夫人为何要戴着斗笠?”
  
  廖荒叹气道:“我本和夫人是萍水相逢,在她濒死之际将她救下,故为了报答我的救命 之恩,委身于我,可不幸地是,我夫人面容已经差不多全毁,为了不惊扰着殿上百官,所以 戴上斗笠。”
  
  我看着那白衣女人,总觉得她一直在盯着我。
  
  此时,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某个山崖上跌落下去,几日之后,慢慢苏醒,发 现自己还活在这个残酷的世上,便开始了自己隐姓埋名的生活,却不知为何遇上了一位位高 权重的大将军……
  
  我点头:又是一段英雄美人的故事。
  
  廖荒笑了笑:“大人,您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为何不娶妻生子,永享天伦呢?”
  
  我摇头:“我不会让一个女人跟着我整日担忧。”
  
  廖荒不解:“担忧?”
  
  我笑而不答,这个问题我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廖荒知道答案,如今他重复我那两个 字只是在装傻而已。
  
  此时,一名太监跑上,高呼:“考子上殿”
  
  殿上两侧小门一开,身着宽大考服,一身白衣的考子,各二十五名从两旁的小门 内鱼贯而入,然后整齐地站在两旁,静静地等候着。
  
  太监又喊道:“皇上驾到”
  
  殿上以及殿外广场之上所有人都齐齐地跪下,我和廖荒跪在最前。皇上身着盛装龙袍从 大门朱门内缓缓走出,脸上带着一种慈祥地笑容,此刻他好像根本就不是什么皇上,而是 民间的一名普通的老头。
  
  皇上来到龙椅上坐稳后,挥手召来太监,道:“让那些择秀的女子们,等在大殿之外, 等朕的召候。”
  
  太监点头,忙小跑到殿外,扯着嗓子喊道:“择秀女殿外等候。”
  
  那些择秀女子从两旁缓缓走来,各自穿着自己最称心的服饰,我一眼就从其中认出了身 着青衣的青叶,青叶服饰比其他人都简便,青叶跪下之后,并未和其他人一样低着头,而是 微微抬头,看着我身后的人——王子。
  
  我侧身,让到一边,让王子能和她清楚地对视,从青叶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满足……而 王子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期待。这种期待的眼神从青叶的身上慢慢的移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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