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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警察难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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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知道,拿你们的车子,今天全带来了,还给你。你的人收我那几个卖烧鸡的小贩的保护费,说过两次他们还来,不打起来才怪。谁对谁错也不说了,你既然提了,我就给个态度,车子还你,那三个卖烧鸡的保护费以后给你收,怎么样?”小约翰似乎早准备好了答案。
二巴图狐疑地看着他,说好意心领了,你的烧鸡还是你留着好。我正在收两个报亭的保护费,你还没有收他们的,但他们仗着你撑腰,我有点头疼。你给打声招呼,我每个月不多要,一个亭子五块,怎么样?小约翰立刻点了头,伸出手,二人握了一下。
“小约翰,你们俩了了,你我的事怎么说?”陈麦心里佩服着小约翰,但嘴上仍然带着怨恨的味道。
“你既然来了,我敬你一马,上次把你打了一顿,你有三个办法可挑:第一,打我一顿,我不还手;第二,你说个价,我给你钱;第三,让我请你喝酒,喝倒为止。怎么样?”
“你这些办法我都不稀罕,我还有一个办法,这事完了,你我单挑,然后再喝酒,怎么样?”
“愿意奉陪。”小约翰微笑着扔给他一支烟,陈麦一把接了。
“咱俩的事呢?”二巴图斜眼看着陈麦说。
“我俩好办,因为该咋办还咋办,你这次要不被打死,我就一直等你。”陈麦不想给他台阶下,这么多人在,别拿他太当人。
“行,这次你也小心点,留着那条腿我来打断。”二巴图一身是伤兀自强悍。
“算了,我想定个规矩,这一仗之后,大家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谁再找以前的茬,我们就一起打他。新疆人未必一仗就败了,不能仗没打完我们就内乱,大家看怎么样?”小约翰又撕开一包中华,把二十支烟一把抓出来伸到中间。陈麦先拿了一根,然后是吴群立,然后是老妇女,然后是二巴图,十五个头目都拿了烟,这就算是承诺了。
小约翰在图上画着,写着每个老大的名字。大家三路进攻,陈麦带附中和吴群立的三十六中帮、十九中的“铁黑帮”进攻小公园西边,把火烧起来。二巴图带着回民帮和金城帮等三支队伍进攻东边,如法炮制。情报说明,新疆人的吃喝和棍棒都放在东边一个帐篷里,浇上汽油,务必一把火烧光。两边的进攻先只烧不打,保持距离扔砖头,对方应该会分散两边。小约翰带着旧城帮和党委大院帮以及白新宇帮和愣三毛、赵小牛帮进攻中路,火烧棍打,将对方一分为二,来个彻底的中心开花。本次任务以将他们彻底打散为目的,让他们没吃没喝没得住,成了街头盲流,警察就出师有名,出面好收拾了。
陈麦特别强调了一句:别把人打重了,尤其不能死人,否则大家都跑不了,最高底线是打断一条腿……大家别饿着肚子干活,红薯摊子都支好了,今晚随便吃,算兄弟的一点意思。
月光下,三百多辆自行车分三批行动,一串串出了广场。他们悄无声息地在路灯下奔向目的地,路上只有自行车轮发出的嗡嗡声。陈麦带第一队走在最前面,回头一望,见后面车轮滚滚,好汉成群,他心里就豪迈起来:三百壮士,蒙面飞车,夜半奇袭胡营去;四方豪杰,笑赴沙场,黎明血祭梅花开。
这诗他又觉得不太吉利,把老梅带进去沾了血,总觉得不祥,且新疆人算不得胡人,但是改已经来不及了,前面就是小公园。
三百壮士分头进入出发地带,放下自行车,掏出火把,浇上汽油,悄悄准备好武器,就等小约翰一声令下。
小公园安静得很,几十顶帐篷披着月光,⒌㈨2有些还亮着灯。陈麦抬头看了一眼,满月如盘,星光隐隐。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动着豪壮和幸福,他体会到了老梅大哥的气概,他决定在这一战之后,再找这样一个满月日子,温柔地要了老梅。

第六章

少年陈麦:一生之敌
青年陈麦:天蝎座的爱情
警察陈麦:我的手心灼热,我的枪口冰冷
1
骆驼丢了。
“什么意思?啥叫人丢了?是丢人了还是人丢了?”陈麦惊讶地问涌进宿舍的一群人。睡得懵懂的老六抄起了棍子,以为是来打群架的。打头一人头重脚轻,肩膀不宽,头却长得豁大,像菜地里的油葫芦,正是本班辅导员梁汉辰。此人一如既往地故作高深,眉头紧锁,过大的黑框眼镜像舞台道具,几乎压塌那短小的鼻梁。他绷着脸背着手进了屋,像县委书记来对灾民讲话。想是他太欲营造不怒自威的姿态,就忘了事先组织好的一番话,干瞪着陈麦,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孙班长等几个班干部原本受了感染,也个个摆得神态庄重,见排头兵稀松了,孙班长就扒着床边说:“骆驼丢了。”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梁汉辰很不满意,就露出愠色来,他拉开孙班长说:“她给我留了张纸条,说她走了,就此和老师同学告别。我们到处找她,宿舍不在,校园里也没有,我们想发动大家去山上找找,怕有什么闪失。去之前,先来问问你知不知道。”有人抬轿子,梁汉辰迅速找回了感觉,用他浑厚的男低音说。
“这他妈关我屁事?”陈麦险些脱口而出。但这毕竟是辅导员,陈麦铁青着脸忍了,只摇头说不知道,他顺手点上根烟,也不穿衣下地。
“去吧,你去了,没准她就出来了。”梁汉辰似乎洞识了他的心思,略带安慰地拍了拍床边,温和地说。
“走吧,大家一起去吧,这鸡巴不行,好赖都是自己同学,别让人收拾了,咱反正也睡不着。”老二已经起来穿衣服。兄弟发话了,众人就纷纷穿戴起来。陈麦知道呆不住了,跳下了上铺。老六兴奋得满脸放光,挑选着武器,最后从床底下操起一根棒球棍,说没准又要进村,再揍那帮山货一回。陈麦嫌他无聊,一把夺了过来扔下。
“陈麦,你说骆驼会不会给山后的农民给捆了去了?早知道这样,去年你真该办了她,这不白便宜了农民吗?”老六瞪着小眼说。
“这鸡巴不行……大半夜的上山,黑灯瞎火把脚崴了咋办?骆驼这事做得奇怪,给梁老师留个条,不是和梁老师有一腿吧?”老二唧唧歪歪道。
“你说这梁汉辰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能想起来上山找呢?骆驼虽然猛些,但不至于半夜去爬军都山吧?我们一个系的人撒上去也不够啊,男男女女上去,骆驼没找到,别黑灯瞎火自己出了事。”老四斜叼着烟卷,一边说竟照着镜子打领带。
“老四你梦游呢吧?上山找人打什么领带?”老五纳闷道。
“要做个好律师,就得从现在开始衣冠楚楚,无时无刻……”老四眯着眼,一副得意相。
“傻逼!你快赶上咱们系贾银主任了,听说他蹲茅坑都要西装领带,否则就会活活憋死。”老大呵呵笑道。
“那算啥啊,你听说咱们系窦老师的笑话吗?后半夜一屋子都睡着,他腾地坐起来,光着膀子打领带,然后和兄弟们说:咱们现在……开个会。”
“都别废话了,快走,早把骆驼找着,早回来睡。”陈麦皱着眉拉开了门。
几十个人已经等在楼下,有人还点了火把,弄得像要大干一场似的。陈麦摇了摇头,心中叫苦。
“操,这阵势真鸡巴行,咱这是去山上救人……还是……还是去村儿里打劫啊?”老二结巴道。
陈麦吸了几口入秋的凉气,把心定了下来,随着众人来到山下。今晚竟是十五,月亮如一面闪亮的盘,圆润地嵌在天空,连点光晕都无。军都山被照得雪亮,像一丛丛舞台上的假山。这剔透的月光让陈麦清醒,也颇无奈,这么美的月夜,却要去干这么件荒唐鸟事。
骆驼绝不会有事,这不是个为了感情能想不开的人。骆驼那丰满的身体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秉性,让这么多人大费周章,或许正合她意。众人怪叫着上了山,队伍哗地乱了,他终于脱身出来,悄悄退下山路,独自走到山脚下,那里有个破烂的亭子。他宁可在那里欣赏这山月同辉的景色,也不想凑这莫名其妙的热闹。
盘山公路兜转而上,像一条蜿蜒的蛇,在月色下斜斜地滑进深山。山巅的人影忽上忽下,忽隐忽现,火把拖曳着弧光,像鬼火飘在半空,⒌⑨⒉清晰的喊声回荡着,骆驼的名字盖了满山。这带着诡异的夜半,让陈麦恍然堕入幻觉,觉得自己变成了藏匿在戏院里的幽灵,正躲在暗处看着舞台上花枝招展的表演。他又觉得像卡夫卡笔下的K,在黑暗的小道上揣测城堡上那盏暗暗的油灯。这一刻的世界只属于他。他坐在长凳上,悠闲地把腿搭上栏杆,裹紧皮夹克,决定就在这里抽上几根烟等着。
四周太静了,静得让他压抑,连吟诗都没了兴致。抬头一看,人们已消失在山顶,想必是非要去十三陵水库搜上一圈吧?陈麦想自言自语,打破这心慌的寂静,但说出的话含混晦涩,词不达意,只言片语得不成句子,像被鬼魂附了体,争着用他的嘴对话。
一层疙瘩泛起,他闭了嘴。周围猛地一黑,他的影子不见了。抬头看,一大片黑云吃了月亮,夜将山下淹得不见五指。周围有隐约的响动,像风钻过灌木丛,又像小虫在轻声低语。四顾如墨,万籁无声,这陌生的恐惧细密地钻进他的身体,把一身热汗黏黏地逼出体外,在厚重的皮夹克下面凝露成霜。好冷的夜。
校园近在咫尺,山上的人也不过走了七八分钟,而他却觉得过了整晚,一个激灵便来到世界的边缘。要是辛兰在就好了,可以抱着她说些阳光下说不出口的话,他胡思乱想。上次村里一战的偷偷一吻,必是吻进了她的心里。虽然郭宇也表现不俗,但天平显然倾他更多些。可是,那之后却又回到了原点,像什么都没发生。郭宇也沉默了,继续夹着他的书默默独行,换了条黑色的薄围巾。
和辛兰在教室见面,她只问了他的伤,并不提别的事。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个状态,因此没法应对。这感觉猜不透,问不得,问了像是示弱,不问像是胆怯,不搭理像是糊涂。就算他和郭宇未分高下,辛兰会不会已有决断?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疼,这夜这么冷,想点高兴的不好吗?比如……
“陈麦?是你么?”
陈麦惊觉地跳起,寒毛倒竖,肾上腺素闪电般涌上了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看到黑暗中游蜉在飞,看见藤蔓在悄悄伸展,一只蝴蝶飞过一道灌木,忽地就消失不见。他呆立在那里,像被女鬼定住的书生。这声音从身后传来,像辛兰,可怎么可能?后半夜的军都山下,来找骆驼的荒唐的路边的一个无人光顾的小亭子边,怎么会传来她的声音?
“陈麦,是你么?”
这是她的声音,没错。月光又洒了下来。
“你……辛兰,你在这干什么?”
辛兰款款地走进月光,像怕惊动了黑暗。她从亭边一块刻着字的大石头边绕过来,扶着柱子登上木阶,走到他的眼前才慢慢抬起头来。她面庞清丽,柳眉婆娑,黑眸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这张脸真实得有些陌生,不笑不怒,不愠不嗔,嵌着她精致的笑,那眼神像送给他的一份礼物,神秘中带着诱惑。
辛兰仰头看着他,像看久未见面的恋人。陈麦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无声的凝视逼退了。她站得如此之近,鼻息都拂到了脸上,温暖带着湿意。他不知这是为什么?这是怎么发生的?事后他该如何诠释此刻的感受,他只是记得,辛兰的一只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和第一次一样,他只来得及把双手放在她腰上,辛兰的唇已经覆盖了他的世界。
闭上眼睛,他听到了月光的声音。它们驱散黑云,从天而降,落在他微凉的头顶,像化成雾气的冰魄,在他耳边融化,舌尖如火焰般跳跃,爱意嘶嘶作响,月光正在将人间每个骤然发生的爱情照得雪亮。
“怎么了?”
辛兰把头扎进他的怀里,双臂环抱住他的腰。他睁开眼,听见自己问了一句。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送我的词里明明说着别的女人……”辛兰仍低着头,她火热的脸颊紧靠在他的皮衣上,温暖透进他的胸膛。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陈麦捧起她的脸。她闭着眼,任凭他把脸颊捧在手心。“或者说,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我?还是只喜欢和别人争我?”她闭着眼继续问,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
“你怎么了?这不像你,你到底怎么了?”陈麦有理由相信,辛兰出现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扑到他的怀中,必定有着他不敢正视的理由。在没把它弄明白之前,回答她的问题有些愚蠢。
“这才是我,我不在云里,就在这里,你错了……这不是你,你是想要我的……我知道。”辛兰像自言自语一样,又扎进他的怀里,像要钻进他的心窝。
陈麦摸着她的头发。是的,这才是她,也许平时所见的她,不过是她装扮出的世故样子,白昼之下,谁又不是如此?世故?放浪?薄情?冷漠?这些词汇或许都沾边,但用在她身上又觉得有失公允。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你真正地了解过我么?你可能已经了解了郭宇,可你了解我吗?”他抱紧了她,用下巴顶着她的额头。
“你就像藏在贝壳里的蟹,我想了解,⒌⑨2却只能碰到你锋利的钳子,于我,除了你的武器,就是你坚硬的壳,一会儿像火,一会儿像冰。”
“我……难道?你一直都在观察着我?”
“是的,每一刻。”辛兰的手像一条冰凉的小蛇,不经意间已经潜入了他的衣服,在他背后摩挲前进着。
“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眼神都在别处,你的笑容都给了他人,我无法靠近你,靠近你,我总怕自己会体无完肤。”
“我竟是一只豪猪么?”
“是的,你是一只周身尖刺、身披烈火的豪猪。”
“那我也要拥有你,在我眼里,你就像树梢的一缕轻风,捉不到,听不着,只能在你从我发梢掠过时感受到,我宁可折断这些坚硬的刺,将火焰逼入心里去燃烧。”
“你不喜欢我的,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影子,我知道那不是我。”
“我已经要爱上你了。”
“不是的,你只是想得到我,为了得到我你可以不惜代价;但是得到了,你就会轻视我,折磨我,甚至抛弃我。”辛兰伤心起来,流下扑簌簌的眼泪。
“我……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你就是这样的人,天蝎座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信这些东西,这无非是西方的八卦。”他挥舞着双手,好像能让她收回这话似的。
“由不得你的,但即便你是这样,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就算烧成灰烬,化为齑粉,陈麦,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我亲爱的,我每一秒都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只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为我做了什么呢?爱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呀?连小王八蛋都时不时给我送本书,写封信,下雨的天在楼下等着给我送樱桃,你呢?你为了你的面子,都快装作不认识我了。村里那场战斗,你千万不要以为是为了我,那是为了你自己的尊严。”辛兰耸着肩膀说。
陈麦突然无话可说,于是他走到她眼前,爱惜地捧起她的脸,鼓足勇气想轻轻说一句爱她,但辛兰的脸颊迅速枯萎,变硬变冷。他的右耳发出爆裂的声响,脸上像是挨了一砖,将他砸向地面,却落不下。他像跌在了一片坚硬的风上,或在一张阿拉伯飞毯上,飘飘忽忽地飞出了亭外。亭里的辛兰淡然而冷酷,恶狠狠地看着月亮,她在月光里如鬼似魅,像飘来的小倩。这情形美丽而诡异,而他只能越飘越远,直到左脸和半个身子撞到了什么,眼前迸出一片灿烂的星,他才顿然清醒。
“陈麦,你丫干吗呢?被女鬼扑了是吧?不跟着大伙上山,三更半夜在这里满地打滚?”
拨开满脸的灰土,陈麦仍在恍惚,一股冰凉的风灌进他敞漏的脖子。老二和老六一前一后走来,笑着扶起了他。
“你敢在这做梦啊?骆驼的安危事小,你被这周围女村民先奸后杀事大,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学校周围村子里的寡妇多么?”⒌㈨⒉老六给他点上一支烟道。
“这鸡巴不行,寡妇给他还便宜了他,就怕是被一帮久旷女鬼给吸得精尽人亡,一命呜呼,败坏了咱们宿舍的名声。”老二冻得直哆嗦,手插在裤兜里抖个不停。
“别扯了,快把大衣给我,冻死我了!要不是从长椅上掉下来了,我险些就睡过去。”
“那鸡巴更不行了,那成了悬案了,昌平公安局围着你勘验半天,肯定弄不明白这人干吗死在这。先要拉回去对你进行一番尸检,先扒光了,再把肚子剖开,喉咙和屁眼采样,之后不了了之,给你定个为情自杀,然后把你的眼珠子和两个肾都卖给医院,大脚趾上钉个铁牌就送了火葬场。你一溜烟就爬烟囱走了,法大多少女人要为此争风吃醋,茶余饭后,各路骚婆都发着祥林嫂般的感慨:这鸡巴不行,你说陈麦这个傻逼,走就走了,可他到底是不是为我死的呢?”
陈麦对这个荒谬的梦感到难堪,梦里的他在辛兰面前显得如此懦弱,说出来自是丢人。难怪梦里的对话酸得肉麻,像胡编的话剧台词。抽完那根烟后,他决定拉着两个活宝去大喝一顿。骆驼的名字又在山里回荡,那是他们回来了。他的心里仍被那梦境挤得满坑满谷,必须把他们倒将出来才算好过,今晚定要喝醉,一醉不用解千愁,就解这一晚的梦魇便好。
两个活宝当然乐意,且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散装啤酒是不喝的,最差也得是瓶装燕京,还要配花生米。这么晚的光景,西门的酒馆全都关了,他们绕过半个学校,来到东门南边那一排小饭馆。这里的小川味饭庄有一双姐妹老板,川中生人,为人豪爽,略有姿色,至今未嫁。不管多晚,只要敲门,大姐必开门迎客,高兴了还能请大家喝上几杯,这在法大早已成为佳话。
“陈麦,你说这小川味的姐妹花,哪个条儿更顺?哪个人更骚?”老六用牙咬开一瓶啤酒,熬得通红的眼盯着柜台前的老板娘。
“老六,你这鸡巴不行……咱好赖是堂堂律政学子,国之大器,别鸡巴动不动就硬了起来。想找条儿顺的,法律系有的是;想找人骚的,国经系一大把;想找又顺又骚的,管院一楼道。犯得着三更半夜在这两个用刷锅水洗澡的女人身上打主意么?这鸡巴不行……”老二撕开一包花生米,嚼得嘎嘎作响,指着老六做不屑状。
陈麦对姐妹花毫无兴趣。坐下喝了几杯,他仍陷在刚才的梦境里,或者还没醒来,凳子上只是一具肉身在推杯换盏,而那真的魂魄仍盘旋在月光之下,在漆黑冰冷的小亭子里徘徊。
见老二和老六没完没了地评论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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