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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成小官之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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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娘忙站□□头,道:“我知道了。”
    周连营便走了,留霜娘一肚子疑问:楚王既同公主一路,那肯定是知道周连营回来的消息了,那么公主和驸马回来探亲,他却跟着凑的什么热闹?

  ☆、第48章

周连营很不喜欢楚王。
    原因有二,其一,楚王是个蠢货;其二,这个蠢货很热衷于把永宁侯府往他那条破船上拽。
    这真是烦人极了也无语极了。
    永宁侯府好些年前就已亮明立场,是旗帜鲜明的太子一派,连世子都曾想送到太子身边做伴读——虽然没成,但这一表示落在有心人眼里,已足可明白永宁侯府心向何处了。
    楚王也没有看不懂的道理。
    但神奇的是,他在明知永宁侯府“名花”有主的情况下,居然还想把这朵花拉到自己家的后花园长起来。
    在他的想法里,永宁侯府支持太子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太子出身正统,这一条是没错的——应该说,绝大部分支持太子的人都是因为这一点。那么接下来,按照正常人比如说齐王殿下的想法来说,既然无论如何也拼不过这个元嫡出身,那就不要跟这些死脑筋的太子派浪费时间了,赶紧着去拉拢那些不重出身重贤德(这是可以后天刷出来的)的臣子们才是。
    楚王殿下不。他逆常人而行,认为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可以争取一下。
    乍一看很离奇吧?但楚王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的,他生母是个普通宫嫔,在他八岁那年早逝,当时第二任皇后姓方,膝下唯有一女,他便到了方皇后宫中,从此由方皇后抚养。所以在楚王认为,他长于皇后膝下,也可以算作正统,永宁侯府能支持太子,那就也有支持他的可能。
    ——呸,有个屁的道理!就不说原配发妻和继妻的承续关系了,也不说长子和以下诸子继承权的差别了,即便这两个条件统统拉平了,生养和抚养一字之差,那就差出天边去了好吗!
    哪怕楚王从襁褓里就到了方皇后宫中,他也仍然不能算方皇后所出,头上套不得一个“嫡”字,他该是谁生的,还是谁生的。被方皇后抚养这个成长历程对他有加成,但这个加成仅可以去和卫贵妃生养的齐王殿下比一比,想和太子相提并论,那是想太多了。
    周家人弄明白楚王的脑回路之后,着实是崩溃的,谁知道他得了点金箔,就敢往自己脸上贴上那么大块真金呢?还没法和他说明白,当时的楚王还未封王,只是皇子,皇子做做梦无妨,你去揭穿他,就是结仇了。
    无奈之下,只好尽力疏远,再疏远。
    然后,就疏远出事来了。
    因为楚王不但敢想,更加敢干。
    事情的起因源自于方皇后所出的静乐公主,公主殿下到了十八岁,是该择婿的年纪了。方皇后只此一个爱女,视若掌中明珠,去向皇帝请旨选婿之前,特意先征询了爱女的意见,私下问她心中可有什么偏好的类型,到时最后的人选到了方皇后面前时,方皇后好照着女儿的意思,选个更贴近她心意的,叫她过得顺心些。
    静乐公主先低了头不说话,再问一遍说有偏好的类型,再再问一遍,就直接报出了永宁侯府二郎周连深的名字。
    把方皇后直接炸傻了,她是希望女儿给出的条件能越详细越好,对照起来越容易,可再详细也没想详细到具体人名啊!
    方皇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太子那一派的人在搞鬼。先顾不得审问公主,因为在方皇后心中,公主这个长在深宫里的小女孩儿懂得什么?一定是吃人哄骗了,问她也问不出真相来。撒出人手去,命查,彻查。
    消息回来得非常快,因为永宁侯府也许很复杂,但周连深这个人实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以至于根本查不出什么花样来。
    周连深是个生来有弱症的人,自十一二岁之后连家门都少出了,偶有出门,也是往亲戚家坐一坐就回,京里所有的交际场合都看不到他,因为他的身体负荷不起,只能活得像个隐形人一样。
    正因为他太低调,所以方皇后先都还没想起永宁侯府有他这么个人来,才需要叫人去查。
    查回来的结果很明显了,一个一年到头门都不出几回的人,如何能有勾引公主的机会?再换个角度想,即便太子那边心怀叵测,也不会叫个病秧子出头干这等事啊,一个不好,人没勾到,他先把命送了。而假如太子是打着要拉拢皇后这边势力的主意的话,就更不会用周连深了,给公主介绍个病秧子当驸马,这拉不来势力,只能拉到一大堆作为母亲护犊的仇恨。方皇后以为,太子再蠢也不至于蠢到不知这个道理。
    所以,绕了一圈,最后方皇后不得不承认,问题出在她女儿身上。倒回去审问公主,公主已经把心上人的名号交待出来,下面也没什么可害羞的了,直接把缘由倒了个干净。
    事情要追溯到十来年前,那时公主才七八岁,荣昌长公主有一回进宫来,说起自家驸马府上为了预备元宵灯会,扎了极多极大极漂亮的花灯。公主听了羡慕不已,求着方皇后想去灯会上玩耍,有荣昌长公主作保,方皇后心爱女儿,就答应她跟着荣昌长公主去了。
    长公主家的灯棚,按说守卫无数,再出不了意外的,谁知世上最难保的就是意外二字。
    灯会上人山人海,有个卖灯摊子的一架灯被人不留神撞倒到了隔壁摊上,冬夜干燥有风,两个摊子当时就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很快蔓延到了再隔壁的摊位,又瘟疫一样一路蔓延开去,周围的人们尖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外挤去,惊恐的情绪比火势传得还快,还没被火势覆盖到的地方都跟着乱起来了。
    静乐公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落了单,抱着她奋力向外撤的护卫被人群冲倒在了地上,纷乱的脚步就快踩上静乐公主身上的时候,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小少年及时发现了她,于千钧一发之际拉起了她,拽着她在混乱的人群夹缝里求生。
    静乐公主年纪小,又养尊处优,哪里应付得来如此近乎修罗场的残酷场面,几回险险扑地,那少年死死拽住她,到后来直接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终于挣扎到了一个高台下的角落里,才得以逃生。
    公主失踪是件要掉脑袋的大事,找寻的护卫很快就来了,静乐公主当时处于吓傻了的状态,被护卫抱着就走了,竟没想起来问一问那少年的名姓。
    直到八年之后,静乐公主在去往荣昌长公主驸马府上做客的路上,见到了从驸马府同在一条街上的靖国公府里出来的周连深,一眼就认出了他。
    靖国公府是永宁侯府侯夫人安氏的娘家,周连深因为常年患病,外貌特征就显得病弱,很好描述,公主随意在驸马府里找个人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他原来身体不像现在这样弱的,都是为了救我,在灯会上受了推挤,才又把底子伤了,再养不回来了。”
    静乐公主抹着眼泪说的这段话,方皇后是相信的,因为当年静乐公主回来后缓过了神,曾和她说过被一个少年救了的事,当时方皇后还曾遗憾不知那少年名姓,不能赏赐他些财物以示感谢。
    如今知道了周连深的身份,方皇后一样非常感激他,不管他的家族是否太子一派,他救了女儿是真真切切的事——但再感激不能把好好的女儿赔进去啊!
    方皇后苦口婆心,告诉女儿感激救命恩人和要与他做夫妻是两回事,但是静乐公主主意非常正,表示:“我没再一次见到他之前,确实是两件事,但我见到他之后,这就是一件事。除了他做我的驸马,别人我谁也不要。”
    方皇后险些怄得吐血,只得把请旨的事押后,一心一意地试图先扭转起女儿的想法来。
    楚王就是在这个时候出场的。
    他这时虽然已经分了单独的宫室居住,但还常来往于方皇后宫中,知道此事后,琢磨了几天,就想出了个主意。
    他悄悄去找了卫贵妃,把这件事透露给了她。
    在楚王的想法里,姐姐静乐公主嫁给周连深很好啊,这不就把周家拉拢到方皇后这一边了吗?方皇后的势力就是他的势力嘛。当然他给卫贵妃不是这么说的,他只是说,这样就可以把永宁侯府从太子那边分化出来了,太子的势力削弱了,对卫贵妃和二皇子当然是有好处的。
    不知卫贵妃信没信他这番说辞,总之事情的结果是,卫贵妃给皇帝吹了枕头风,于是隔天,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对方皇后来说简直晴天霹雳,对永宁侯府也是。
    周侯爷惊呆了,立刻穿戴整齐,进宫去推辞婚事。明言次子生来体弱,及长后更加多病,不敢欺瞒匹配公主。为了证实自己非是虚言搪塞,把周连深的药方子厚厚揣了一摞子带来,并请皇帝可招来常给周连深看病的太医询问。
    皇帝也有些傻了,他虽然肯听卫贵妃的枕头风,可真没存心想坑女儿——卫贵妃只和他说了周家的次子身体稍微弱了一点,家里惯他,不预备叫他出来补缺当差,这么个不入仕途的豪门贵子,正好匹配公主。谁知他原来不是一点弱,而是很多点弱呢?就想要收回圣旨。楚王听说,飞奔去告诉了静乐公主,于是静乐公主气喘吁吁地跑来,闯进御书房,表示了非周连深不可的决心。
    卫贵妃时时刻刻关注此事,也冒了头,方皇后又怒气冲冲地过来,几方势力掺和进来,水越搅越浑,事情传扬的范围越来越大,最终闹出来的结果,皇帝维持了最初的圣旨。
    ——永宁侯府周连深尚静乐公主,择日成婚。

  ☆、第49章

尘埃落定后,楚王以为自己干了件好事,既成全了姐姐,又成全了自己,却不知道事实上,他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方皇后固然不想女儿招个病秧子当驸马,永宁侯府又何尝想尚这个主?宫里一共两位公主,分别由方皇后和卫贵妃所出,都与太子不是一边,永宁侯府本是全心全意辅佐太子要做个纯臣的,被这么一坑,同方皇后那边牵扯上了,好端端一块白璧,平白多了点瑕。
    楚王毫无知觉,他还觉得已经把永宁侯府往自己的羽翼底下划拉过来一半了,这次正好去找姐姐静乐公主听说了周连营死而复生归家的消息后,他就跟着一道来了。
    因为他的到来,周连营和兄嫂本可以在后院团聚的,现在只能在前院见面了。
    亲人相见,正是分外激动叙着别情之时,楚王在旁嗓门响亮地插话道:“连营,你回来这么大件事,怎么不叫人去告诉本王一声?”
    周连营笑了笑,道:“我才回来,并不知道殿下人在京城。”他说话时的表情温厚,叫人半点看不出其中的敷衍,更想象不到他昨天才在太子面前嘲笑楚王“脸大”。
    楚王恍然大悟道:“不错,本王心里正疑惑,你如何同本王生分起来,这么说就对了。”
    周连营笑笑,就回头和兄长继续说起话来。
    周连深本是个相貌俊秀的青年,但因常年疾病缠身,面色微有蜡黄,此刻情绪激越,于蜡黄里又泛出潮红来,总不是个常人该有的面相。
    周连营看着心中酸涩,问道:“二哥,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周连深笑答。
    周连营知道这是多年不变的答案,不管什么时候问他,总是这一句,为着不想令亲人担心之故。不忍多加追问,便转了话题,说些自己在外时发生的一些趣事来。
    周连深和静乐公主都含笑听着,本来气氛应当很好,偏偏楚王不甘寂寞,动不动要进来插话。几回之后,静乐公主不好意思了,她知道因身份限制,楚王可以做不速之客,周家兄弟却不好出言赶走他,只能自己出面。
    就道:“三弟,他们兄弟相见,肯定要多聚一会,你忙你的事去罢,不用在这里陪我耽搁。”
    “我没什么事,”楚王大咧咧道,“本王和连营也是好几年没见,也该要留下来聚一聚。”
    他这一留就直留到了晚饭后。
    **
    弯月高悬。
    周连营在月色下疾走。
    他才从西府那里过来,因为楚王呆的时间太久,导致他这个时辰才能去看望三太太,并给三叔上香叩首。
    他脚下生着风,直快走到迎晖院,隔着一段距离见到院子里隐隐透出的灯光时,方放慢了脚步。
    站在院门前,他吁了口气,感觉心头的闷气随着一路奔走消散得差不多了,抬手推开了门,走进去。
    霜娘听到外面传来“六爷来了”的请安时,吓了一跳。
    一直没人来传话叫她去见公主,眼看着到了晚饭时辰,她料着没自己什么事了,放宽了心去厨房点了几样菜来,饭毕后连洗浴都一并做了,如今正半歪在炕上,由春雨给她擦着头发,她把一大把丝线排在炕桌上,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着配色。
    听得这动静,她忙把丝线丢下,跳起来趿拉着鞋要出去,因她头发将将半干,春雨恐她出去风吹了着凉,追着给她披了件外衣。
    于是,等周连营走到正房门前时,就见霜娘风一般卷了出来。
    对上霜娘没有掩饰的诧异的眼神时,周连营一下子醒过神来。
    ——他来错地方了,一路心烦意燥,竟忘了从今天起他要住回外院去了。
    “你休息吧——”
    “六爷进来坐——”
    两人异口同声出一句话来,互相对面望望,忍不住都笑了。
    霜娘忍了两分笑意,又说了一遍:“六爷来歇一歇,喝杯茶吧。”
    周连营知道自己被看穿了,这时坚持转身就走未免刻意,也辜负了霜娘给他解围的好意,便跟着进了屋。
    进去分了左右坐下,春雨上了茶,就掀帘子立到了外间去。
    屋内暖意融融,暗香浮动,周连营忍不住看了坐在对面的人一眼,她披散着长长的乌缎一般的头发,这香味,应该是因为她才洗了头?
    “六爷这会才忙完?”
    听得问句,周连营收回了目光,也定住了微微摇曳的心神,道:“楚王殿下吃了晚饭才走,一直陪他,所以晚了。对了,我该叫人来告诉你一声,忙得忘了。”
    “没关系,”霜娘笑道,“我并不去哪里,等着无妨的。”
    不知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还是因为周连营才刚闹出的小笑话,霜娘觉得她现在不如下午时那么紧张了,面对他时的心态轻松些了。
    周连营端起茶盅来,见到炕桌上摊了一大堆各色丝线,问了句:“这么粗的线,做什么使?”
    “打络子用的。”霜娘说着把自己刚才匆忙丢下有些弄乱了的丝线重新理了理,然后眼角余光瞄到了周连营腰间挂着微微向一侧袍角滑落的玉佩,她灵机一动,接着道,“六爷,你若不嫌弃我手艺粗陋,我打几个络子给你缀在玉佩上?你才回来,这些小挂饰一定都不多。”
    “这些活何必你做,交给丫头们好了。”
    霜娘听他话音不是坚决拒绝的,就笑道:“丫头们做的,和我做的怎么一样。”
    她前三年给侯夫人做惯了东西,偶尔侯夫人也会说她,叫她歇着,丫头们多得是,交给她们做就是,霜娘一心要抱大腿,就是这么回侯夫人的。这时周连营也说这话,霜娘下意识照着一样的话回了,说出口后才觉得好像有点,那啥——
    暧昧。
    周连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盅,他本来确实没打算使唤霜娘,真心觉得交给丫头们做就可以,没想过有什么一样不一样。但是霜娘这一句话出口,他忽然觉得,好像,确实是不一样的。
    霜娘的殷勤,和那些丫头们的殷勤怎么能是一回事呢?
    霜娘已经陷入无尽的后悔中去了,深怨自己嘴快。她对着侯夫人厚颜点无妨,还可以当成是小辈对长辈的撒娇,可对着周连营冒这么一句,那就是直接的脸皮厚了。她谁呀?人家连她的脸都不一定记得清楚呢,她就敢放话自己的与众不同了,想着她一张脸慢慢就红透了。
    “其实,其实我手艺一般,丫头们做的都比我好,所以不大一样,回头还是叫她们做吧。”她亡羊补牢地小声道。
    周连营原来低头琢磨心事,没注意到她脸红,被补了这么一句,诧异她忽然反悔了,转头看她,于是,就看见了她晚霞一样的脸庞。
    周连营心中那种“不一样”没来由地就更加具象了起来。
    他捏着茶盅的手紧了紧,控制住了自己想去捏或者掐一把她脸颊的冲动——可是真的觉得她看上去很好捏啊,他不只手痒,心都跟着有些发痒。
    咳,力气轻一点的话,捏一下应该没事吧?
    脑中臆想着,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了炕桌上摆着的丝线上,伸手拨了拨:“你觉得什么颜色合适?”
    失言被若无其事地带过去,霜娘如释重负,忙趴上去认真选起色来,过了一刻,选出玄青紫檀等好几种深重颜色的丝线来,一一举起给他看:“六爷,看这几种如何?还是你喜欢亮一点的?”
    周连营点头:“就这些很好,不过不用这许多,劳你替我打两个就好了。”
    霜娘笑道:“六爷别客气,我天天闲着,本来也就是做做针线。等明天络子打好了,我再替你做些荷包呀,你有什么喜欢的花样吗?”
    她望过来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出一排细白牙齿来,竭力要献殷勤的样子很讨喜。周连营觉得,比起先前她脸红时,更想捏她了。
    因为趴在桌上的姿势,她比先前离得他更近了,周连营没有再忍,放在桌上的手抬起,真的捏了她一把。
    轻轻的。
    霜娘:“……!”
    “你晚饭吃的什么?”周连营心愿得偿,态度很和缓地问,“脸上沾了粒芝麻。”
    “我,我没吃芝麻,”霜娘呆呆地道,“而且我还洗过澡了……”
    说完后她猛然反应过来,她她她脸上粘了粒芝麻和他说了这半天话?!
    霜娘本来不是个好骗的人,她所以一点都没有怀疑周连营戏弄她,因为他看上去真的太像个正经的好人了,帅都是很堂正的那种帅,所以在被这么说的当下,她只能想到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周连营见她一下羞愧得快哭出来,心内不由后悔,他和女人打交道的时候少,不懂怎么脸上沾粒芝麻是这么严重的事,就改口道:“我看错了,想帮你拿掉时,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霜娘不是个好骗的人,嗯,但是阴错阳差,她把假话信了,这时真话听上去就像假的了。
    “那就好。”
    回是这么回了,可她整个脸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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