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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穿越成小官之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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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该回去了。要实在想服侍三爷,回去求你们姨娘跟三爷说一声就是了,照你的说法,横竖一说就准不是吗?”
    霜娘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丫头的声音来:“三爷,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那丫头说着,就打起帘子,露出了帘外周连恭俊秀淡漠的一张脸来。

  ☆、第61章

霜娘这个尴尬,只想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背后说人被当事人抓个正着就罢了,她这说的还没一句真正靠谱的——她嗤笑添香是信口开河,可事实上她自己也是,连郑氏平常都不怎么能见得到周连恭,她这个弟媳更是没有和他接触的途径了,关于他的一点所知全是八卦里听来的,真实度只能说个见仁见智。
    而关于周连恭和苏姨娘之间到底感情如何关系怎样,那就连八卦都没有怎么流传,霜娘看上去分析得义正词严,把添香一堵一个准,其实都是随口胡扯,到底哪些有道理哪些没道理,她自己都不确定,反正就是要做个架势出来,把添香唬回去就完了。
    本来她都快功成身退了,可谁知道,周连恭会站在帘子外面呢?她顷刻间就变成了功亏一篑。最惨的是,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也没法开口问,于是就连自己这丢人到底丢得有多大都不知道。
    周连恭的身形一露出来,郑氏就吓得站起来了,霜娘比她的震惊程度尤甚,慢半拍才站起来,论理该打个招呼,可她脸皮再厚也没法若无其事地开口,就傻站着。
    还是周连恭先开了口:“六弟妹坐着罢,不必多礼。”
    声调听上去还算平静,但霜娘跟他很不熟,不能就此判断出来他是什么情绪,讪讪地应了一声,坐回去了。因为心虚,腰板不自禁地挺得笔直。
    郑氏跟随落座,姿势同霜娘差不多,都是直板板的。
    添香的腰板也很直——激动地直了,并且挺胸抬头,一双媚眼斜斜地夹周连恭:“奴婢添香,给三爷请安。”
    “你耳朵是不是不好?”
    添香没听懂:“啊?”
    周连恭凉凉看她:“果然是不好。你三奶奶叫你走,你听不见;你六奶奶叫你走,你也听不见;现在我跟你说话,你还是听不见。银柳,拖她出去,给姨娘还回去,跟姨娘说,我心领她的好意,但是姨娘叫这丫头蒙骗了,这就是个聋子,怎么好在主子的身边听使唤?白耽误了事。”
    银柳这一下子,精神大振,再没顾虑也不用留任何情面,上去扯了添香,狠狠往外拖去。
    春雨自发上前帮忙。
    添香快被拖出门口了才从被喷的懵傻状态里反应过来,就手抓住了门帘,狼狈挣扎着叫:“三爷误会了,奴婢耳朵没有问题,奴婢只是没听明白三爷的意思——”
    周连恭抬了抬手,示意银柳和春雨暂且停下和她纠缠,问:“我刚才说了句什么话?”
    银柳很乐意再讽刺添香一遍,大声道:“三爷问她耳朵是不是不好。”
    周连恭道:“这有什么听不明白,难以回答的吗?”
    银柳嗓门还是很大:“回三爷,一点都没有。要么是,要么不是,三岁的孩子都答得出来。”
    周连恭就点了点头:“看来即使她不是聋子,也必定是个傻子了。和姨娘说,虽则不好留这样的丫头在身边伺候,也不要太苛刻了她,叫人说主子不慈。随便寻个清闲的庄子,送了她去罢。”
    银柳的嘴快咧到了耳朵根:“奴婢一定把三爷的意思原话转给姨娘。”
    就拿着添香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扳,添香吃痛,惨叫一声,不得不放开了门帘,银柳顺手把自己的帕子塞她嘴里了,然后和春雨合力,拖麻布袋一样很快把她拖走了。
    听着添香“呜呜”的闷叫声远去消失在门槛外,霜娘觉得,对比之下,她先说添香的话只可以算个淳淳教导了,周连恭这才是真实力嘲讽。简单几句,把人从外在羞辱到内在,好好一个很有风情的姨娘预备役,就见了他一面,变成个聋子加傻子了,不但姨娘梦碎,很可能连府里都呆不下去了。
    霜娘就和郑氏两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求救信息——天哪好可怕,她们这对难姐难妹捆一起都不够周连恭一喷的,有没有人管管啦,求赶快来个人把他带走吧!
    其实按说,这行事作为跟他站一边的同伴看是极痛快的,可问题在于,霜娘不确定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敌是友,所以痛快只有一点,胆寒倒是很多——周连恭先前那话,很明显他几乎是听完了全场,霜娘胡扯他和苏姨娘的话一句没瞒住。而她露了底,却完全不知周连恭的底牌,他看上去是没把人收下,还往死里羞辱了一顿,可不能就此引申为他和苏姨娘的关系就不好,儿女大了,不领亲爹妈的情的时候还有的是呢。
    所以,霜娘不得不忧虑,周连恭和苏姨娘的关系要是不怎么样也就罢了,看在她是隔房弟妹的份上,多半就当没听见含糊过去了。可他要是和苏姨娘情同母子,那她、她就等着挨喷吧。
    霜娘心里默默泪流,真的好有压力,这压力不只是担忧被喷,她同时还担心假如发生,她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跟周连恭吵起来。她脾气再好再有韧性,也忍不了被像添香那样羞辱,一定会回嘴,但这分寸她必须拿捏住了,不然她一点亏不吃,回头受气的就该是郑氏了。
    被周连恭打发人的手段震住,霜娘有的没的给自己做了一堆心理建设,心上且悬一把刀,但是周连恭他转了身,走了。
    ……
    门帘落下,郑氏立刻松了一口气:“唉,吓死我了。”
    霜娘心有戚戚,问她:“这样算没事了?三爷没生气?我胡扯他和苏姨娘的事,他不会再找我后账吧?”
    郑氏一个个回答她:“算不算没事我不知道,但三爷没生气,他也不找人后账,你别担心。”
    这话霜娘不大明白:“你都不确定有事没事,怎么就说他没生气呢?”
    郑氏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愚笨,不知道三爷在想什么。但他生没生气我觉得出,他真生气了不是这样。”
    霜娘无奈:“你知道他没生气,怎么还吓成这样。”她是分不出,要是分得出周连恭其实没生气,才不会想这么多了,白白闹得心累。
    郑氏老实地道:“我见着他就怕,先和你说过的。”
    “……”好吧,现在她真的理解郑氏了。
    霜娘站起身来:“三嫂,三爷应该是见着我在这,不好说话才走的。我先回去了,你若有别的事,再打发人去找我。”
    郑氏很不舍得地站起来送她:“好,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霜娘边往外走,见她跟在旁边神情惴惴不安,很显然是发愁等下独自面对周连恭的事,心下很是同情她。但这种夫妻间的事,她是真插不上手,她能给她提供的帮助,也就是越一越权处置添香了。
    送走了霜娘,郑氏磨蹭着步子,慢慢走回屋里。
    周连恭正从另一边的次间里出来,见她回来,问一声:“六弟妹走了?”
    郑氏小心地点头。
    周连恭便掀了帘子,进了她们先前坐着的房间里,郑氏百般不想进去,却是不敢,只好提起变得千钧重的步履,跟在后面。
    周连恭坐到先前霜娘的位置上,抬眼看一眼郑氏,这一眼的含义很明确,郑氏跟他在一个房间里就很紧张了,哪还想跟他一处坐着?心里只想转身就出去逃走,还是不敢,逼上梁山般过去坐了。
    周连恭正要说话,郑氏没看他的脸,只先见着炕桌上的残茶还没来得及收拾,怕他嫌弃,忙扬声叫道:“银杏,进来把桌子收拾一下。”
    外头静悄悄的,没人应她。
    郑氏有点发慌,换了个人叫:“雪青?”
    还是静寂,郑氏再要换人,周连恭道:“别叫了。我先过来,在门口站了一刻工夫,才有人见着我,不知你养着一院子的废物是要做什么。”
    郑氏默默低头,等着他更猛烈的嘲讽。
    但天下红雨,周连恭这回居然知道点到为止了,就说了这一句,后面就没了。
    郑氏提到半空中的心脏缓缓回落回去,微抬起身体,伸手去拿茶盅,想自己把收拾掉。
    周连恭皱眉,伸手过来向她肩上一推,不甚温柔地把她推坐回去:“放着,你动这个手做什么。你这院里的废物玩够了总该回来了,留着她们收拾就是了。”
    郑氏懦道:“我怕三爷看着肮——”
    一个丫头探进头来问:“奶奶叫人有事?”
    是先前给周连恭掀帘子的那个,郑氏见了,忙叫她进来,把桌上收拾了去,才安心了些。
    周连恭忍耐着,等那丫头一走,就问道:“先六弟妹说的那些,你怎么想的?”
    郑氏小心翼翼地道:“六弟妹很聪明的,我觉得她说的话都有道理。”
    其实因周连恭这问题问得单刀直入的蹊跷,郑氏本来见了他又紧张,这一问被问得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霜娘先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怕他怪罪霜娘,凭本能维护了霜娘给她说起好话来。
    周连恭听了,嘴角微微挑起:“你跟聪明人一处呆着,倒长了两分见识。”
    郑氏松口气点头:“六弟妹人是极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见识长在哪,但难得叫周连恭肯定了一回,可见至少这回没办错事,就还想再夸两句霜娘,但周连恭已转了话题:“叫你预备出门的事,你想定了主意没有?”
    郑氏才刚刚下定跟着去的决心,根本还没来得及想后面的事,她又不会敷衍着扯谎,就被问住了答不出来。
    周连恭又道:“别的还罢了,你要带哪些人去,可有谱了?”
    郑氏:“……”勉强撑着道,“银柳肯定要去的。”
    周连恭唔了一声:“你院里这么些废物,除了她一个,恐怕挑第二个都难。罢了,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不要再犯傻,你没主意,就去问问有主意的人,听见没有?”
    他最后一句略加重了语气,郑氏连忙点头。
    周连恭便无别话,站起身出去了。
    郑氏软在炕上,又是庆幸又是为难:庆幸的是今天周连恭对她的态度居然很不错,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跟他对坐着说话,最后没有以他冷着脸拂袖而去收场的了。为难的是,周连恭不信任她,怕她面软乱带人走,那意思应该是叫她去请教霜娘,可她才刚麻烦了霜娘一回,怎么好马上又去打扰人呢?
    郑氏独自叹气,唉,怎么也要过两天吧,哪怕挨周连恭的冷眼,她也不好意思这就再去啊。

  ☆、第62章

话分两头,却说周连营,他被母亲留下用饭,吃完刚净了手,安氏劈面就问他:“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周连营一边接帕子擦手上的水珠,一边笑道:“没怎么,我被小雷拉了去,审了我半天,到晚饭时还留了我不许走,硬灌了我两杯酒。他那性子,发起疯来人都没辙,我实在没推掉。回来时就迷糊住了,没留神回了后院。”
    安氏点一点头:“我就知道脚扭了的话不真。”又有点疑问地看他,“你媳妇的头呢,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撞了,是不是你酒后忘形,失手伤了她?”
    “娘想多了——”周连营略有心虚,但要细说究竟,那是万万不能的,顿了顿,寻了个说法,“她那鼓包新鲜得很,若是我昨晚闹的,过了一夜,早该泛出青紫了,娘才细看了的,可是这样?”
    安氏回想了一下,霜娘那伤处确实只是红肿,还未淤出紫来,该是新伤无疑。便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我想着她平常一向稳重,不像是这么不小心的人,谁知是马有失蹄,真糊涂上了。”
    周连营低头喝了一口清茶,把表情遮掩过去了。霜娘那伤,他其实怎么也得担个间接责任,只是依他性情,母亲再亲,跟她讨论房里事总归是很不自在的,是以能含糊就含糊过去了。
    安氏却又心疼起他来:“唉,你大哥当年在你这个岁数,云哥儿都有了。可怜你还煎熬着,偏就一桩连一桩的事都赶上了,吃那么些苦头,好容易回来了,又空守着媳妇,不能动弹。”
    听话题还在这个上面打转,周连营有点招架不住了,只得一本正经地道:“孝道如此,应该的。”
    好在安氏没真想过问得巨细靡遗,只额外又说一句:“虽分了院子,你没事时也往后院坐一坐,别真把你媳妇空丢在那里大半年。依我看,你这媳妇就算不叫你喜欢,应该也还不至讨你的嫌。”
    见周连营应了,就转而说起正事来,道:“我本想着嘱咐你,这一两天你该带着你媳妇去见一见你岳家长辈,她这一伤,倒不太好说了。你的意思怎么样呢?就这样去,还是索性再过几天,等你媳妇伤养好了去?”
    周连营想了想,放下茶盅:“她娘家如今是什么状况?有哪些亲眷?我回来这几天,各处见人忙碌,还没来得及问一问。”
    安氏往后靠进椅背,手搭在扶手上,淡淡道:“能把女儿舍出来与人冲喜的人家,还能是怎么样?霜娘没进门前,贺家那老爷做着礼部主事,把霜娘嫁进来后,他就上门来通关节,找过你父亲,也找过你大哥。我同你父亲说好了,这样黑心的人断不能叫他上来,攀慕富贵也罢了,连点人心都没有,我们府里当时发了三十二台聘礼过去,一台都没给霜娘陪来,叫人光秃秃地进了门。”
    ——其实当时霜娘还是带了两箱子嫁妆来的,不过那两个寒酸的樟木箱子,在安氏这等当家主母眼里看来,跟没有是一个样的。
    霜娘这个家庭状况,周连营并不意外,跟着问道:“她母亲可是不在了?”
    安氏点头:“极早就去了,丢这么一个姑娘,养在姨娘手里,吃的那些苦头,也就不必说了。”又接着前言道,“你这岳父对亲生骨肉都是这样了,难道外人还指望得上他?这样的人提拔了他,莫说指望他的好处了,不定什么时候倒要把我们带累了。所以如今,他还是坐着那位置,我看就叫他坐到老罢,为着你媳妇的体面,只保着他能不降职就是了。”
    周连营道:“儿子省得了。他家还有什么别的尊长?”
    “老一辈上也都去得早,只还有贺家老爷三年前续娶的一房继妻,上门来过几次,我见了一回。”安氏说着,不由失笑,“你这媳妇,促狭起来实在引人发笑,她父亲当年娶妻,她打发人包几个尺头回去就算贺礼了,我一些儿都不知道。还是送礼的人回来,去交差回你大嫂话,方漏出消息来的。说贺家老爷当场气得变了色,你媳妇预先教了那人一篇话,就回说,姑奶奶三分之一的陪送都在这里了,实在已是倾尽所有,老爷若还不满意,她也没得法子,只好把陪送全贴回来了,问贺家老爷还要不,当时把他问得脸紫在了那里。”
    以安氏的立场,霜娘那样的娘家,当然是撇得越清越好。霜娘此举很投了她的意,最妙的是,这脸打得极痛,姿势却不算粗暴。
    周连营想想霜娘这个切入点,也忍不住笑了。但他的笑容一笑而收,父母缘浅至此,毕竟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安氏接着道:“你大嫂知道后,叫人补送了一份——孩子寒素些罢了,我们却不好也如此。要说尊长,就这么个样了。底下还有霜娘一个妹子,是那姨娘出的,再就是新任贺太太出的一个小儿子,似乎做过周岁生日没多久,我也记不大清了。他家人口少,不必很花功夫准备什么,定在哪天上门去,你们自己看罢。”
    “我回去问一问她。”周连营听了便道,“去她家里,还是看她的意思怎样,我迁就着一些不妨。”
    安氏道:“你现在不是忙着要出门?不用你来回跑了,我叫个人去知会一声,叫她先考虑着。等你晚上回来,再自己去和你媳妇商量,这事到底怎么办法。”
    又笑道:“要不是她伤了,先就叫她一起留下来了。我闹不准是不是你欺负了人,倒不好说,现在只有多费一遍事了。”
    周连营提到这个便有些窘,接不下话,见事已定,就忙忙告退出去了。
    他今天还有几户人家要拜访,都是极熟悉的世交,虽然有孝,不便久留扰饭,但也要上门去露个脸,不能散帖子就打发了的那种。
    出了二门,早已候在此地的小厮望山见了他,忙小跑着跟上来。
    当年周连营在家时,望山在他身边的地位大致和金盏于霜娘等同,都是一等一的心腹,前程什么,自然比别人都高出一筹。但后头周连营出了事,他就陡然从空中掉下来了,虽则也可往别处钻营,但想仍如在周连营身边一般,那是再不能够了——几位爷贴身的位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旁人恨不得长死在坑里,哪里有让出来,叫他挤进去的?
    望山一口气憋着,周连营别的几个小厮都已另寻了地方当了差,就他高不成低不就,在外院胡乱厮混了三年,混不出样来,原已死了心,打算往庄子上去。以他的资历人脉,弄个小管事做做还是不难,到时再一步步往庄头的位子上爬。
    新的职业生涯都制定好了,周连营忽然回来了。望山这喜从天降的心情,真是难描难画,听着消息连滚带爬地出去迎了人,当时还轮不着他凑上去,他就跪角落地上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一遍。
    后头几天天不亮就守在二门口,再见着周连营,扑上去哭号了一番,顺理成章又跟在了周连营身边,因别的几个小厮身上都有了差事,有能回来的,也有回不来的,望山照样的还是众小厮头头。
    周连营领着小厮一路出了府,骑上马,刚奔出永宁侯府所在的这条街,拐了个弯要入街市时,斜里杀出个小乞儿来,险卷入马蹄底下。
    周连营急勒住马,望山在后头的马背上直起身来大骂:“哪里来的送死鬼,赶着投生呢!”
    那小乞儿唬倒在地上,连往旁边打了两个滚方停下来。
    周连营见那乞儿瘦小一团,年纪不大,就向望山道:“算了,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心里有数,快进入街市时,他原就放慢了马速,那小乞儿冲过来时,他勒住又及时,并没伤着人一点。因赶着拜客,不想多做纠缠,就打马要走。
    谁知那小乞儿却往马前一扑,跪倒在地道:“贵人留步。”
    望山竖起眼睛:“怎么,你还想讹钱不成?”
    那小乞儿忙道:“小人不敢。小人受了托付,给这位大爷送封信,请大爷过目。”
    就低下头,从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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