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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穿越成小官之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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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还看周连营,周连营:“……”
    以他的出身,不是没见过刁蛮姑娘,他的庶出二姐周娇兰就是个中翘楚,但周娇兰再怎么也还不至于有这个腔调出来。他终于意识到,霜娘先前何以要被逼得使出苦肉计的招数来了。
    “就是没有。”霜娘干脆回绝了她,“等哪天外面有这个规矩了,你再问我要不迟。”
    雪娘不服,还要说话,胡姨娘急了,狠掐她一把,掐得她抽了口凉气闭了嘴,方向霜娘赔笑:“你妹妹是开玩笑的,大姑奶奶别当真。这孩子,一天没个人家,一天就还是个小孩子样,总长不大,要闹出些笑话来。”
    说罢紧着这话题接下去又道:“说来你妹妹年岁也不小了,大姑奶奶当年还是这岁数出嫁的呢。这一二年来,我心里实在替她焦得慌,只是我一个妾,没法子到处和人来往,没奈何,厚着脸皮托了大姑奶奶。今儿乘着大姑奶奶回门,我多嘴问一句,最近可有新信了没有?”
    贺老爷原正逗着官哥儿叫他喊“爹”,听到这话,抬头望过来,干咳一声道:“正是,雪娘的事托你也有两年多了,怎地总没办好?这是你亲妹妹,你也当上上心才好。”
    霜娘没有立刻理他们,先向贺太太道:“我看官哥儿头一点一点的,似乎有些困了,太太抱他去睡一会罢。”
    贺太太看一眼官哥儿,他偎在贺老爷腿边,两个黑葡萄样的眼珠转来转去,精神着呢。现在是上午,小孩子一般瞌睡也不会在这个时辰。她心里明白过来,知道接下来的场面恐怕有些不好,不合适叫小孩子看见。
    就向霜娘笑一笑:“还是姑奶奶细心,我都没留意着。”过去忙抱了官哥儿送回厢房,叫丫头好好陪着他玩,再匆匆走回转来。
    正听见霜娘的话尾:“……雪娘又不乐意,我有什么法子可想。”
    跟着雪娘老大不开心地反驳:“你说的那几个人,要么丑得要命,要么是外头养的生的,家里都不认有这个子孙,尽是这些歪瓜裂枣,我当然不乐意了。”
    霜娘道:“可你乐意的,人家又不乐意。”
    霜娘以前被惹毛了,存心要忽悠着她们玩儿,就只是一直敷衍,还没有说过这么直接的话,一时不但雪娘紫涨了脸,连胡姨娘都下不来台,口气转硬了道:“所以才要姑奶奶费心。要不然,凭我们雪娘这品貌,这临近周遭什么样的少年郎招不来,哪里还用求到姑奶奶门上去。”
    霜娘笑一声:“那姨娘还是快招去罢,我早说了我办不来。”
    胡姨娘听她竟要直接撩手,急了:“那是你没用心,又不是立逼着你寻了人来,都这么久了,你但凡把你妹妹放在心上些,早帮她把事成了。”
    贺太太没料到才几句话功夫,两边就顶成这个模样,她对雪娘的婚事原来持中立立场,只管带好自己儿子就行了,不想卷进去。但因霜娘肯看顾官哥儿,她又着实厌恶胡姨娘母女,这时就管不得旧想法,出声替霜娘说话道:“托大姑奶奶的时候虽久,但大姑奶奶先都在家守着,门都出不得,她一个年轻寡妇,别说不好打听这些事了,就是好打听,也没有给递话做媒的理。”
    霜娘本没想过贺太太能帮腔,但她既然帮了,自然领她的情,就向她感激一笑。
    她没立刻回话,就给胡姨娘捡着了机会,更逼上来道:“那姑奶奶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吧?该能替雪娘想一想了?你要还顾念着手足情分,心里疼你妹妹一两分,就叫她跟你一道去府里住一阵子。”
    霜娘被这奇思妙想惊住了:“……啊?”
    胡姨娘往下解说:“你出门做客时带着她,一则她能长一长见识,二则,说不准便有夫人太太看中了她,倒省得姑奶奶再操心了。”
    这是从知道霜娘要回门来之后,胡姨娘想了好久想出的妙计,只她略有些遗憾:原没想这么说出来的,在她的预想里,应该是拿话先逼住霜娘后,再求恳着说出主意来,想来当着丈夫的面,她总要怕留下个无情的印象来,多半就肯了。
    谁知霜娘与以往话音不同,她被气着了,话赶话就忘了策略,这样说出来,不像求人,倒是胁迫的意味更重了。
    因这主意虽妙,但不是百分百能拿得准,所以胡姨娘先没和雪娘说过,她也是才听到这话,眼里情不自禁就放出光来,连霜娘先前嘲她的事都不计较了,主动服了软,表白道:“大姐,我去了一定听话,不给你添麻烦。”
    胡姨娘见女儿这回会说话,不要她教就直接上道了,十分满意,那丝遗憾也飞了去,两个人一起逼视霜娘等回话。
    霜娘回过神来,自有现成的答案可推掉,但刚要开口,旁边周连营道:“我不同意。”
    这话要是霜娘说的,贺老爷和胡姨娘都有一车的话要喷回来。可是出自周连营的口,贺老爷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胡姨娘也不敢造次,她心里想着应该是雪娘先前的表现不太好,就努力挤出来一点笑容道:“这、姑爷怎么说这话,雪娘在家里是随意了一点,可她到了外面并不这样,十分晓得懂事知礼,从不乱说乱动,不会搅扰着府上的。”
    周连营淡淡道:“我不习惯家里有生人住着。”
    胡姨娘:“……”
    她被架住了,周连营给这么个理由,根本就没理她那茬,她总不能硬叫他“习惯”一下吧?这个话说出来那就不只是厚脸皮的问题了。
    想着到底不甘心,胡姨娘的胆子比起贺老爷还是肥些,自忖着妇道人家,就是说过两句人也不好和她计较,就叨咕道:“我就不信府上一个亲戚都没招待过,嫌弃我们小门小户的罢了。”
    周连营一声不出,站起身来,向霜娘道:“走。”
    霜娘听话跟着起身。
    他这反应让厅中人都措手不及,贺老爷直接跟着站起身来,手伸得老长,慌忙道:“贤婿,贤婿留步。”
    周连营面无表情地道:“岳父对我不满,要教训我两句原没什么,我听着就是。只是不该什么东西都来开口,既然这样瞧不上我,我也坐不住了,这便告辞罢。”
    ——其实胡姨娘虽然是妾,但作为长辈的妾,地位倒也不至于低到“什么东西”上去,只是她自己先坏了规矩,掺和在不该出现的场合上,又说了不该她说的话,所谓先撩着贱,周连营这么说她,她也只好受着了。
    贺老爷得了这个女婿做梦都要笑醒,哪里能有分毫不满?更别提瞧不上了,一听这话,瞪眼就向胡姨娘道:“还不给女婿赔礼!容你在这厅里已是给了你十分的脸面了,你不说好好伺候,还这么多嘴多舌!”
    胡姨娘也又慌又怕,周连营看着不像那等鼻孔朝天望人的贵人,她就有些失了成算,这要真把人气走了,她哭都没处哭去,贺老爷得撕了她。就忙趋步出来,低声下气地自呈不是。
    虽然周连营一点脸面没给她留,她却并不怨怪他,豪门子弟有些气性,再正常没有了。胡姨娘只是把这帐往霜娘头上记了一笔——看来应该是她不讨丈夫喜欢,所以连带着娘家也讨不着一点好处。
    这也是常理,就霜娘那个样儿,那能讨得男人欢心呢?
    霜娘可懒得管她想什么,有靠山给出头的感觉太好了呀,她心里笑眯眯,瞧见周连营重新坐下,她也跟着落座,这时才慢悠悠把她的答案说出来:“姨娘恐怕不知道,我们西府的三叔过世了,我现在身上还有孝呢——其实看我的穿戴也该看出来了,不知姨娘怎么这么糊涂。雪娘就是跟了我去,我至多也带她回娘家来做客罢了,别家是去不得的。”
    胡姨娘呆住,她真没留心,霜娘一直是个素淡的样子,固有印象太深刻,她就没想起若按正常礼俗,霜娘其实不该再是这样了,既然还是,那就必定该有别的缘故。
    贺老爷也是差不多状况,而且比着胡姨娘还又更糊涂一些,他就没真注意过霜娘,哪管她什么穿戴呢?
    因着周连营才发了一回气性,他这时也不敢提什么怎么周三老爷去世,不来通知他一声叫他去吊丧的话,只想专心先把雪娘的高枝给攀着了,胡姨娘不行那就只能换他上了。
    向周连营道:“妇人好瞎想,什么主意都敢乱出。贤婿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自觉把先的事带过去了,就咳一声,再道,“贤婿的知交里,应该有不少少年才俊吧?年岁想来和雪娘都算相当。”
    他觉得自己这主意高明得很,没有摆明了要攀富贵,但能和周连营交好到一处的人,又有几个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这是其一;其二选的时机也好,周连营才先拒了一回,这回换老丈人亲自开口,他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再拒一回吧?

  ☆、第75章

“确有几个。”
    一听这话,贺老爷胡姨娘连着雪娘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起来,望着周连营的目光好似在望一座宝藏,听他一一把财宝历数来。
    大理寺卿家的幼子啦,靖国公府的大爷啦,京卫指挥使家的次子啦……随随便便就报了五六人出来,个个不但身世显赫,而且本人争气上进。以大理寺卿家的幼子为例,他只比周连营大一岁,去年已考中了举人,极有升值空间的潜力股一枚。
    雪娘眼都听直了,这比大姐给她说过的几个不知靠谱上多少倍了啊!她只觉得都没法挑了,听了前头的刚觉得好,再听后头的,又觉得更好,真真是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想到这姐夫为人这么实诚,对她这么好,雪娘很觉得自己应该客套一下,就努力抑制着快喷薄而出的笑意,道:“我看他们都未必有姐夫好。”
    周连营摇头:“我比不上他们。”
    霜娘坐在旁边,也在努力抑制着笑意——周连营那个介绍人的说法太奇怪了,她没怎么听他给她介绍过人,但凭对他的了解,除非是特意要解说家谱,否则他不可能是那种一开口就“他爹是谁谁谁”的腔调,违和感太重,他肯定有后招没出。
    胡姨娘比雪娘淡定不到哪去,十分庆幸自己赔礼赔得及时,这要是惹恼了周连营,这么多好女婿人选她不是一个都摸不着边了?
    怕周连营多少还记恨着她,胡姨娘心里尽管急迫到不得了,硬是忍了没有出声,殷切地望向贺老爷,等他发话。
    贺老爷比她们的心情复杂一些,欣喜之外,更有一层自得——他这个老丈人说话还是管用的嘛,都不用使什么手段,就问了一声,女婿就毫不藏私地都说了,真是知礼。
    眼见着事情变得这么有把握,他倒不想着急了,要显一显长辈的矜持,就捋着胡须道:“贤婿自己有出息,交往的也都是有为之人,可见古话说得不错,正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了。”
    胡姨娘急得整个人快向他那边倾过去:关键时刻,不赶紧把事敲定下来,说这没用的干什么?
    好在贺老爷的矜持额度也只够用这一句话的,跟着他就道:“贤婿的这些朋友,我都不大熟悉,还要请贤婿帮着分析分析,哪个更堪配雪娘呢?要是有机会,能请来家里坐一坐就最好了。”
    话说到此,雪娘再怎么也该闪避了,她倒也没有糊涂到这个道理都不知晓,只是被霜娘晃点了两年多,实在是焦躁得很了,这时怎么也舍不得避嫌,且怕周连营不知她的喜好,给推荐的人选不能尽如己意,更大胆提示了一句:“我也不要多高贵的王孙公子,像姐夫一样的就够了。”
    她话音落下,霜娘不由在椅上动了动身子,她尴尬症都犯了,怎么说得出口的呀,简直要替她脸红。
    周连营全当没听见雪娘的话,只是向贺老爷扬眉,面上是个诧异的表情:“什么堪配?我才说的几个人都已成亲了,这话是不可乱提的。”
    “什么?!”出离震惊的三重奏。
    ——怎么会有这么惨无人道的事,看好了堆在那里的财宝,数量分量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就要唾手可得了,忽然发现那都是有主的!
    “咳,咳咳……”霜娘实在憋不住,但这时笑出来太拉仇恨,只好拿帕子掩了半张脸,拼命咳嗽,把笑声咳出去。
    她扶到和周连营相邻的那边椅把上,一边咳一边忍不住看他,他怎么能忍住不笑的,太神奇的自制力了。
    毫无预兆地从云端摔下来,贺老爷晕得话都说不清了:“你、这——成了亲的人,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周连营道:“您问我的知交,我才说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您还特意要挑没成亲的。”
    贺老爷扶着脑袋,好容易定下神来,往前回想,发现他是没有明确说出这句话来,但他都提到“和雪娘年岁相当”这样的词了,意思明摆得不能再明摆了啊!
    可周连营就要咬这个字眼,他也翻不起脸,老丈人的威风在心里过过瘾罢了,哪里真摆得出来。这个女婿往那一坐,一身显贵气质,他打眼一看就要矮一截。
    只好和缓着声气重新往更明了问:“那没成亲的呢?可有一两个——一个也够了,贤婿的知交,想来都是好的。”
    “没有——”周连营说了两个字,贺老爷的脸色刚刚发白,他又想起什么似地,改口道,“其实有一个,只是岳父必定看不上眼,还是不用说了。”
    贺老爷忙迭声道:“看得上,看得上,贤婿快说!”听他之前报出来的那一串就知道了,哪个都比他家高上好几个层级,凭他自家本事,是肯定攀不上去,连认识一下都难。
    周连营就道:“是我在边关卫所里认识的,姓岳,是条我极佩服的好汉子。现在虽只是个百户,但我相信凭着他的本事,必有出头的一天。”
    贺老爷听到开头“边关”两个字,心就沉了沉,再往后一听,现在还是个百户,真是快把一颗心都凉透了,只还不死心地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不定是哪个将门里出来的虎子呢?文臣还是武将,只要门第够高,他不太挑的啊。
    就听周连营继续往下说:“他今年不知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了,因为一直在军中,又是个孤儿,家里没人能替他张罗,就拖下来了。岳父要是不嫌他岁数大了些,我就修书一封,寄去卫所里给他——”
    “我不要!”雪娘尖叫。
    贺老爷是没叫,但同样的三个字明明白白地写他脸上了。
    周连营丝毫没受雪娘的魔音影响,镇定地道:“我早说了罢,岳父看不上眼的。只是除了他,我再不认识没成亲的了,我的年岁摆在这里,我的知交里又哪有十六七的,岳父先前问我,就是问错人了。”
    贺老爷真是一口老血梗在心间,咽不下吐不出,一次次希望又失望,到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原想指责这女婿有拿人戏弄的嫌疑,话没来得及出口,先被糊了一脸,还难以驳他——他这么说没错啊,少年间差了四五岁,就算差不少了,一般是玩不到一块去的。
    霜娘原来止了“咳”,被他最后这倒打一耙,引得又“咳”了起来。
    周连营伸手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怎么总是咳嗽?可是吹了风?”
    霜娘知机,边咳边道:“是我不好,咳,难得出一回门,掀了一路车帘,只顾着贪看风景了。”
    周连营道:“不舒服该早说,何必硬撑着,又不是在外人家。”就拉她起来,向贺老爷和贺太太告辞,说要回府请大夫去。
    雪娘怒极了,跳起来道:“六月里有什么风能把人吹病了,大姐明明是憋着笑话我才咳的!”
    “我不是病,咳,是呛着风了。“霜娘摆手,道,“不过是找不着人家罢了,我有什么可笑话你的。”
    这句貌似解释的话如尖刀一样刺入雪娘心胸,她再也受不了更多刺激了,哇地一声,哭着向厅外跑走了。
    胡姨娘看一眼女儿背影,想追又硬止住,气急败坏地冲霜娘:“这是你亲妹妹,大姑奶奶怎么说这么戳人心的话!”
    霜娘甚无辜:“难道我该顺着雪娘的意思说我就是在笑话她?”
    胡姨娘抖着手:“你!”
    贺老爷顾不得她们间的斗嘴,他向着周连营还想做最后一把努力,道:“你知交里没有,关系普通一点的朋友呢?又或请亲家母帮帮忙,总不至于都没有一点头绪吧!”
    毕竟心里有气,虽则不敢闹翻,“贤婿”是不肯叫了,口气也硬了些。
    但很遗憾对周连营没有任何威慑力,他转过头来,语声更硬:“岳父有别的事吩咐我也罢了,这样保媒拉纤的事,我陪着说一次已是碍着岳父的颜面了,正经还是该找媒婆才对!”
    再不停顿,拉着霜娘径自走了。
    胡姨娘急得想追,又不敢——周连营连贺老爷的面子都不给了,何况是她?只好忙忙往贺老爷那趋了几步,里外两边来回着看:“老爷,这、这怎么是好,您给拿个主意呀!”
    贺老爷的脸色黑如锅底,他还能有什么主意?周连营最后那一句虽然不客气,但一点都没错,哪有拿着女婿当媒婆使唤的?说到哪里都是他这个做丈人的不占理。
    一腔火气正没处喷发,胡姨娘凑上来,正好就喷她头上去,道:“什么怎么是好,还不都是你生的女儿不争气,一天就知道要吃要穿,别的什么本事也没有,找不着好女婿,连累着老爷跟你们丢脸!”
    这是什么话呀,好似雪娘该自己把婚事解决了一样,可哪家正经女儿自己出去勾男人的?贺太太虽然不喜欢雪娘,但听见丈夫这个话也听不下去了,死皱着眉头,转身往厢房去看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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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厅里的气氛迥异,一出厅门,霜娘就露出了快活的笑意。
    她本来离着周连营就近,忍不住又往他身边贴了贴。在狼窝里孤军奋战已久,这是头一回有了依靠,事事拦在头里,她不用耗神,只要跟着随便敲敲边鼓就成,鼓敲破了都不怕,反正有人给兜着。
    她贴得太近,手臂磨蹭在一起,周连营顺手牵了她。
    很受教啊。霜娘更开心了,直走到门外分开,坐上了车她的笑意都没消掉。
    车驾出了街口,却没继续向前,霜娘正疑惑,周连营的手伸来掀了帘子,在马上微微俯身,向她道:“巳时中了,回府还要一个多时辰,我们在路上找家干净的酒楼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霜娘自然没有意见,点了头,跟着车帘放下,却听周连营又吩咐旁人,把一些不要紧的跟车丫头和小厮等都叫先回去了。
    他们来时一共两辆车,霜娘带着春雨坐了一辆,后边还有一辆小些的,主要用于摆放回门礼物,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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