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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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两步师之一,伤十指不如断一指。这,对我军而言便是战机!”
此时,一名师长举手发问:“请问大帅,我新编师枪炮犀利弹药充足,鞑子怎敢与我军阵战?那不是以卵击石么?”周遭一阵哄笑。
冯虞笑道:“我军战力如何,自家是心知肚明,可那阿尔苏博罗何处去知晓?鞑子骑军与我新军只打过一次交手战,便是大凌河会战。那一回,鞑子遭遇地实是轻装步兵,火力偏弱。那一仗,鞑子若是起便全军决死冲锋,或许真能突入我军战阵,白刃决胜。鞑子自那一战品味习学,能获何等心得?如今阿尔苏博罗麾下有七千户,十丁抽二得上万精锐常备签军。若是空营而出,可得近六万大军。此前平蒙郭勒津,阿尔苏博罗所部折损不小,不过依然有四万余骑。我军步师兵数则近两万。以四万余攻两万不足,你若是阿尔苏博罗,你可敢一战?”
众人纷纷点头。只听冯虞又道:“原本以我三大新编师剿灭该部绰绰有余。不过,敌境密谍日前飞鸽传信,应阿尔苏博罗邀援,鞑子右翼济农、达延汗三子巴尔斯博罗已遣两万骑军,日前趁黄河未开化时踏冰驰援,统归阿尔苏博罗调遣。如此,敌军总数已近七万。为慎重初战,统帅部已急调一乘骑师补入西线攻击集团。此战我军部署如下。”
说着,冯虞将竹杖指向西集团攻击发起线正中位置。
“骑一师为我中路军主力,自榆林发兵,往河套套顶高阙方向攻击前进。乘骑四师、延绥镇镇军为后援跟进。步三师为左路军主力,自花马池发兵,与骑一师并向突进,直抵黄河岸。固原镇镇军为后援。步四师为右路军主力,出偏头关,往故五原郡方向攻击前进。太原镇镇军为后援。
统帅部推演。敌主力突袭左路军公算最大。若未得探报。左路步三师即与敌主力遭遇。务必先敌展开。以优势火力求得予敌最大杀伤。同时飞鸽传报中路援军。击退敌军后务必保持阵型。稳步推进。接报后。中路骑一师、乘骑四师须即刻轻装突进。分别由右路、左路超越步三师。以钳形攻势追上敌军、咬住敌军。将敌压迫于黄河岸边。而后一鼓全歼!随后沿岸展开布防。以备鞑子右翼三万户军马来援。此时。右路军当加快推进。尽速进抵黄河南岸。展开布防。以备敌汗廷援军。
若敌主力舍左路而扑右路。方才部署便反其道而行之。本帅不再敷述。若是阿尔苏博罗昏了头。往我中路来袭。则由骑一师击破来敌。穷追不舍。左右两翼尽速跟进。三路一线平推。横扫河套!”
左翼全体将官齐刷刷起身敬礼。“是!”
冯虞示意众将落座。接着说道:“如今。我中央、右翼攻击集团以侍卫亲军为主力。也已全数就位。不过。这两路将士还得坐等。一是等复套作战战果。二要等鞑子汗廷主力动静。达延汗不同则已。只要发兵。暗谍便会飞鸽传报。我军即刻出兵。中央集团正面拦击。预设战场为大青山以南地域。右翼集团以飞骑直捣敌巢。犁庭扫穴!”
看了座中地本雅克图一眼。冯虞又补了一句:“战后。鞑靼领地将并入我大明疆域。其军民也将收伏为我大明子民。故此番征伐作战。遇顽抗之敌自应痛剿。若遇一般部民及溃兵。则应着力兜捕。不得妄加杀伤。”
……
早春二月,天高云淡。套西黄河畔桌子山下地草场上,千里莽原已重披绿妆。些许野花不耐寂寞,已在草野间零星绽放。远方不知哪位牧人弹起马头琴,唱起了悠远绵长的乌日汀哆(蒙古长调)。原属蒙古贞部地扯立克此时却全无如此闲适心境,任牛马自行游走觅食,自己席地而坐,举头直愣愣望向天际。
今年四十来岁的扯立克大叔在部族中也算是小
,从满都古鲁汗在位时,便跟从大汗白南征北战,火筛万户麾下征战,一度官至百夫长。族人都说,若不是当年红山堡一战瘸了一条腿,如今指不定也是个鄂托克之类地大官了。伤愈后,扯立克辞了文官职事,带着万户大人赏赐的许多牛羊回到部落,过起无忧无虑地游牧生活。别看他腿瘸了,上了马,放牧行猎还是一把好手。
这些年,扯立克养育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已成年的孩儿皆在军中。按说十丁抽一、五丁抽一,扯立克家只需送总一个男丁从军即可。但扯立克觉着,是男儿便要如雄鹰般往风雨中历练,军中又有不少亲朋故旧照应着,再加上蒙古人最重军功,也只有与汉人征战才能掳得金帛子女,过上舒坦日子,孩儿长大一个便送入军中一个。如今大儿子巴特尔最出息,达兰特哩衮之战中率先破阵,立下大功,已提拔至百夫长。大女儿则嫁给巴特尔地好友、汗廷宿卫军的一名十夫长。
只是这好日子到了去年,便是流年不利了。去年秋,不知怎么地,火筛万户与汗廷翻脸,刀兵相见。三个儿子从征。图尔根一战,己方战败,整个蒙郭勒津归了大汗四子阿尔苏博罗麾下,蒙古贞部从此烟消云散。部族易主也就罢了,入冬后,三个儿子息兵返乡。老大、老三倒还无恙,只是老二,却是冷冰冰地躺在马车上给拉回来的。老二战殁,让扯立克大叔痛不欲生,一夜白发。
去秋这一战延续入冬,整个蒙古本部人困马乏,还未喘过气来。哪知未到开春,各部牧民中便流传起一则谣言:南边的汉人大军要杀过来了!刚听到这传言,扯立克大叔毫不在意。明军搜套?笑话,自三十年前明将王越出关攻套之后,从来是咱们蒙古人南下攻伐掳掠,再没有一名汉军敢来攻扰!
哪知没过几日,阿尔苏博罗果然大点兵。这回不再抽签了,各部落十五以上五十以下丁壮尽行征发!老大、老三在家中还没将大炕捂热,又要披甲出征。这一回,扯立克大叔心里七上八下,似有不详预感。最后一顿晚餐,他将精心收藏的当年随身铁甲翻了出来,交给老三。“巴图,汉人有句话,来者不善。这回上阵,你要多看着些。汉人奸猾,你这愣小子别只顾冲杀,中了狼套子。”
“爹,用不着这个了。”巴特尔插嘴说道。
“怎么?”
“孩儿听妹夫说,当年大汗次子乌鲁斯博罗率十万大军与汉军会战辽西,吃了明军新火铳地大亏。那汉人造的新火铙,较原先犀利许多。精钢重甲百步之外轻易便能打透,盾牌也挡不住。依我看,多套这一重锁甲也无用,不如轻装上阵,搏杀起来更便当,退起来更快。倒是这回多带匹好马去更紧要。”
扯立克大叔瞥了老大一眼,“你老爹征战几十年,什么没见识过?一百步挡不住,三百步呢?火铳挡不住,弓箭飞石呢?老三,老老实实穿上。紧要时候,怕地就是那一下。巴特尔说的多带好马倒是在理。还有,你们要是见着战死的明军,记得将他盔甲扒了来穿上。汉人打仗不行,工匠地本事却强过我们许多。哦,有些军官的佩刀、弓箭甚是好用,别忘了试一把。光抢些金银保不了命。”
巴特尔奇道:“阿爸,往日出征,都没见您如此叮嘱,这回怎么了?”
“哼。往日与明军作战,哪次不是抽丁?不到万分吃紧,或是决战时分,咱们蒙古人何曾丁壮全出,连几个看家地都不留了。”扯立克大叔反问一句。“要是小个几岁,腿没瘸,你爹此番真要陪你们上阵了。别地不说了,你们也已不再是雏鹰。记着一句话,鹰势再猛,也须躲着山峰雨云。”
送走两个孩子,扯立克大叔的心也跟着飞向南边。这回二女儿阿茹娜地心上人,相邻部落的小伙子宝音也首次出征。丫头整日里担惊受怕,老缠着父亲问战场情形,两个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么东问西问,折腾得扯立克自己心里头也总是七上八下。还是出来放牧清净,咂一口马**酒,看一眼天上地流云。虽说心里还是放不下,至少好过面对女儿那哭丧着的小脸。
正在走神,猛然南边有些响动。扯立克猛地伏倒在地,将耳朵紧贴着地面细听。似乎是几十匹战马疾驰而来。扯立克赶忙起身,一声哨,一匹高壮地黑马飞奔而来,还是老伙计有灵性。扯立克飞身上马,驱着马群往回赶。
才将马群圈好,就见数十骑风一般驰入宿营地。马上骑士皆是蒙古将兵。一个个满面尘灰、盔歪甲斜,有的还裹着伤。扯立克大叔见此情形,心头就是一紧。战线按说至少是在南边百里之外的都司兔河一带,蒙军竟然溃散至此,这必是打了大败仗。现下他心里头惦念的却是两个儿子。
往人堆里扫视一圈,扯立克大叔一眼看见头戴百夫长翎饰的大儿子。与出征时的意气风发比起来,巴特尔就如换了个人,胡子拉碴,嘴唇干裂,甲松袍斜,随身刀箭都没了踪影,只有一张角弓还孤零零挂在鞍前。此时,巴特尔正摘下水囊,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倒去,看来这一路是只顾奔逃,连口水都没顾上喝了。
“巴特尔——”
听着这一声吼,巴特尔回过头来,四下看了看,见着阿爸那熟悉的身影,将水囊一撇,抢步上前跪倒在地。“阿爸,快,快让族人收拾车马,咱们赶紧往北走。”
“怎么?汉人打来了?四王子战败了?”
巴特尔一下子没忍住,眼圈一红,“呜呜”地哭出声来。“阿爸,败了,败得太惨了!这压根就不是对阵,是送上门去让人痛宰!孩儿所在整整一个千人队,活下来的,怕是全在这儿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百一十章 角声一动胡天晓
兵的到来,就如往一潭死水中投入一块巨石,顿时/波。 //部民们纷纷钻出毡帐,围住疲惫不堪的将士,不管是不是本族子弟,端茶送水,一边打听战况。扯立克大叔此刻最关心的却是老三的下落。
“巴图呢?没跟你一道回来?难道是……”
巴特尔连忙摆手。“阿爸……”这时,扯立克的老伴娜仁托娅与二女儿阿茹娜也已闻讯赶了来。见儿子满脸疲态,老伴娜仁托娅连忙用袍袖擦拭儿子满面的尘灰。阿茹娜则塞给哥哥一只水囊。
巴特尔仰头喝了两大口,忙又说道:“出征时,三弟编在后队,这一仗就他们那一队不曾冲阵,不至当场战死。只是大军溃散时,后队转眼就给冲散。这一路,我怎的也寻他不着。想来是给败军裹抰,往别处退去了。”
听了这消息,扯立克大叔面色稍缓。兵败如山倒,就算在同一队,被冲散也是寻常之事。这时候,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了。“巴特尔,这一仗怎么打得如此不堪。你爹也不是没经过败仗,咱们蒙古人马上工夫远胜过汉人,就算打不过,拨马便走就是,指不定还能来个回马箭嘛。”
巴特尔苦笑几,说道:“阿爸,孩儿也从不曾打过这等窝囊仗。当初四王子领了大军,埋伏在都司兔河以北,准备半渡而击,打汉人左路步军一个冷不防。不知为何人似乎觉察出有何不妥,离着都司兔河还有一天半脚程就停步不前。这一来,我军也进退失据。若给牵在原处,给明军中路右路推进到侧后推进,又发觉我军所在给他们这么一包夹,我军便是腹背受敌。四王子见此情形,决心主动出击,吃掉当面之敌,再抄另两路明军后路。”
扯立克大叔摇了摇头,叹:“随后便吃了大亏。”
“正是。我军围去,却发觉敌军早有防备,以战车环绕,摆出圆阵据守。四王子见此情形,令大军合围军冲锋,打算豁出些伤亡一举冲入敌阵,这一战便是赢定了。
哪知,汉人铙炮竟是如厉害……”说到这里巴特尔一阵心悸,面孔扭曲显然是又想起当日血肉横飞的惨烈情形。
扯克大叔纳闷问道:“汉人火铳火炮我见识过。火炮是比咱们蒙古人的弓箭犀利,可只能杀伤一条线,打一炮还要待许久才能再放。至于火铳,大元一统中原时便有了。射程尚不及弓箭,射起来费事,雨雪天更不能发。即便明军火铙比原先精良些能强到何处去?”
巴特尔连连头:“阿爸。今日汉人火器之犀利胜以往十倍!当日我军全线总攻。数万大军奔涌向前等声势排山倒海。孩儿身处万马军中。舞刀冲杀是怀了必胜之心。只是到了千步之遥。便遭敌众炮齐轰。炮子如雨。一炸便扫平一片。队形登时便乱了。至数百步。明军又以火箭攒射。射速极快。劈头盖脸。那火箭都有铁矛一般长短。穿胸破腹。势不可挡。再往前近。炮子更密。明军步兵又齐射火铙。能及两三百步。
这一仗。我将士前赴后继。死伤不计其数。只差那两三百步。眼睁睁明军就在眼前。竟不能再近敌阵一尺了。阿爸。我那些弟兄……眼见得明军弹矢如沙暴一般刮来。却没一个弟兄拉紧马缰……千户长布和第一个冲锋。被巨箭穿腹。依然不倒。挥舞着战旗鼓舞将士冲锋杀敌……”
说到这里。巴特尔号啕大哭。“阿爸。没战死军前。孩儿对不起那些弟兄们……”
扯立克大叔也是泪流满面。伸手揽住儿子地肩头。喃喃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事了。有阿爸在。没事。”
过了阵子。巴特尔缓过劲来。又说道:“孩儿命大。冲出不多远。马儿便给炮子崩了脖子。翻倒在地。将孩儿压住。待孩儿抽出脚来起身。眼见得大队已冲过去了。直杀进硝烟中去。孩儿换了马。便见着弟兄们一片一片地往下倒。又看见一阵烟雾腾起。千户便不见了。此时。退军号角响起……”
“四王子下地令?”
“是。”
“四王子没事?他不是最爱带队冲阵么?”
“想来是给宿卫抢了回来。哪知这一声号角却是坏了大事。打仗全凭一股子劲,一听退兵,冲了半路的弟兄们猛然给抽了脊梁一般,扭头就跑。明军大举反击,加上炮火追着打,咱们根本收不住脚,军伍散了,人心也散了。千多名弟兄,跟着孩儿跑出来的便只有百来人。”
“百来人?你这只有三十多么。”扯立克一愣。
“阿爸,你不知晓,这一路孩儿是怎个逃命的。那一阵败北,我军收脚不住,陆续退过都司兔河。原本是要收束人马,哪知两翼尘烟大起,竟是明军大股骑军两翼包抄而来。此时我军人马星散,根本无力拒敌,只能再退。两翼
说上万,有些向远处包抄,有些沿途侧击截杀。弟只顾逃命,再无抵挡之力。那些明军骑兵能在马上施放火铳,虽不如弓箭精准,却射得更远,威力也更大。这一路百多里奔逃,大半弟兄便是如此死在路上。”
说到这里,巴特尔猛然想起什么,赶忙擦去泪水,“阿爸,赶紧叫上族人北撤。再迟,只怕明军要追及了。”
“往哪方退?”
“先往北行。四王子也是往正北方向退,或能在中途会合。若是遇不着,咱们便先抵套西北库布齐。四王子王帐原本驻十二连城,若是无明军当道,咱们便一路向东去寻四王子。若是此路不通们便寻机渡黄河,往巴彦淖尔。”
“嗯。这行程倒还妥当,事不宜迟,即刻召集族人收拾上路。只望小三有长生天庇佑,得脱险境。等不得了吧。”
……
太原统帅部议堂上,此时一片欢声笑语。首战大捷,将校官佐自然振奋。开战以来便守在此处的正德更是手舞足蹈。冯虞使劲咳嗽几声,方才令众人略略安静了些。待众将佐落座,冯虞冲着正德点了点头,这才开腔。
“诸位,此战能得全胜,本帅为,其因有三。一、锦衣卫南司用间得力。鞑靼四王子兵马一动,王帐内所收买暗谍便传出细致敌情战场部署一般无二,可称首功。皇上已传谕授勋厚赏。二、右翼前敌大都督陆完指挥若定,调度有序,遂成大功。三、步战三师从容迎敌求得火力最大发挥,予敌以重大杀伤举破敌。随后三军将士用命,穷追猛打,不给残敌以喘息之机。统帅部已颁记功状。皇上圣谕,此役大彰军威,自上而下,凡有功将士优叙功从厚封赏。”
议事堂内顿起一片“万岁”声。
冯虞伸手示意众人安下来,接着又道:“此役鞑子参战兵力约七万地初核,毙伤俘已近六万。此外于迂回兜剿中虏获牧民、溃兵数万,牛马羊驼不可计数陆续往南驱运,交本雅克图等蒙族处置。
如,我军正将敌残部往套内东北压迫。”
说到这里,冯提高了音量。“诸位,复套首战虽获大胜,却未及全胜。敌军能战之兵尚有万余,若是男丁尽发,或可增至三五万众,只是战力必大不如前。军咨司研判,敌军遭此重挫,必将改变战法,或待我军深入、分散,而后相机以大吃小;我若以重兵平推,敌或以主力入我军侧后,寻歼我军守备、后勤兵力,抑或围点打援。对此,统帅部决心将现已投入战场之步军回撤至都思兔河以南,后续援军跟进,以重兵集团固防,使敌无隙可乘。而后,以骑师、乘骑师加强移动火力,以大兵团铁流滚进,前出扫荡,两相呼应,寻机决战。”
说着,冯虞双拳往身前一握,“双拳出击,虚实呼应,互为应援。此外,还须防着巴尔斯博罗挥军南下。说来,留着这股鞑子打而不死,也有些妙处。若是河套大局已定,那达延汗也就用不着来了。”
众将哄堂大笑。
……
都思兔河以南,毛乌素沙地西缘,一条望不见头尾的人流逶迤南来。至近处观看,其间全是鞑靼牧民,以及赤手空拳的散兵。步行的、乘牛车的,个个一脸萎顿。两翼则是押送的明军骑兵。扯立克大叔一家子正在其中。
当日扯立克全族匆匆北逃,连赖以为生的毡帐都撇了。可这大队军民混杂的人群,走起来实在是快不到哪儿去,动静还大,烟尘蔽天。结果是未跑出数十里去,便见大队明军横在道前。
巴特尔面色大变,“还是给汉人抄住了。”
说罢,巴特尔拨转马头,便要招呼弟兄们决死一战,却给扯立克大叔一把拽住马缰。
“做什么?看看边上。你这几十号人当什么用?还拖累上千族人。”
“阿爸,那……总不成就这么任他们来抓吧。”
“不用。我带着族人上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