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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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便好些。寿山村可有大户?”
“穷山恶水的,也就是几亩薄田,能出什么大户?有个一两家略殷实些的便了不得了。”
又问了几句,孙展也说不出更细的了。看众人歇得差不离了,冯虞招呼大家上马,“弟兄们再辛苦一程,十几里地就到了,早些事了,回头咱们好好吃喝一顿。”
众人呼应一声,拍马疾驰,只余了忠叔在后大呼:“行慢些——”
……
又行了十数里,绕过一处山脚,寿山村已遥遥在望。只见前方竹林间茅屋掩映,一条涓涓流水环村而去,四下松柏苍翠,远处山坳里雾气时聚时散,时有鸟鸣猿啼。
“好一派田园山水!”冯虞看着此景,忍不住喝一声好。一挥手,九骑直奔入村。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小村里炊烟渺渺,一股番薯粥的香气飘逸四周。前方一个中年农夫扛着锄头正要回家。一名缇骑催马上前叫住那人。“嗨,村中甲首何在?”明制一百一十户为里,十户为甲,里设里长,甲有甲首。这个村子也就十来户人家,挑头的想来也就是个甲首了。
那人一看是个公人,赶忙放下锄头,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军爷,本地甲首黄九公,前头那座土屋里便是。”
冯虞一行来到屋前,那缇骑当先下马,上去叫门。乡间小院,只是篱笆院柴门,说是叫门,只是隔了院墙扯着嗓子喊人而已。叫了两声,屋里有人答应一句,转眼出来个五旬老者。一身的土布衣裤,腿脚还利索。老人还算见过些世面,见门外高头大马上坐着数名官差,看服色仿佛是锦衣卫模样,连忙一路小跑过来怠慢,嘴里紧着赔罪:“不知官爷驾到,小老儿来得迟了,恕罪,恕罪。”
冯虞下了马,问道:“老人家,你可是黄九公,本村甲首?”
老者看冯虞年纪不大,却是一身金色官袍,高官显贵模样,想必是这拨人的头了,答话愈是恭谨:“回大人话,小老儿正是黄九。不知大人有何差遣?”
“这村前村后的地,都是你们村户自有的?”
“地?噢,都是本村祖祖辈辈自家开垦,报过粮户的。本甲各户都是本分人家,断不敢无故拖欠皇粮。只是今年秋收前一场台风,溪水暴涨,害了收成,县衙已允了减赋之事,只是州府还没行文下来。请大人明鉴。”看样子黄九公当冯虞等人是来抓逃粮抗税的了。
第五十六章 这片我全要了
冯虞眼睛一亮,有门!
“老爷子,你们这边常年遭灾么?”
黄九公听冯虞口气不算凶恶,如捞着救命稻草一般将苦水一股脑地直往外倒。/ /“可给大人说着了!每年入夏,咱们闽省必有台风,但凡来台风,这片山间必定是有大雨的。大雨一来,山洪便起,溪水陡涨,咱们住家离得远些,还好。溪边水田却没长腿跑不得,干看着被淹,只是淹多淹少,庄稼冲毁几成的差别。”
“那你们为何世代守在此地,搬出山外不成么?”
“回大人话,山外田地各有其主,却叫我等往何处搬?守在此地,灾轻了还可度日。灾重了,好歹守着这山,寻些野果、山兔、鸟雀什么的,也能熬过些时日。”
“既是过得清苦,可曾想过转籍,做些匠户营生?”
“大人说笑了,小的这穷乡僻壤的,长年累月不见几个生人,哪有什么营生可做。再者,做什么的不是讨口饭吃,如我等这般,吃不饱也饿不死,也就如此了。”
冯虞甩镫离鞍下了马,对黄九公说道:“原来如此。黄九公,如今有个抬举你等的好时机,只看你等愿意不愿意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黄九公不知何意,忙问:“大人此话怎讲?”
“嗯,我们锦衣卫要在此间山中寻一块地,别有用处,这个你不消多问。我看你们村子位置还好,有山有水,便想着落在这一处。”看黄九公闻言色变,冯虞赶忙解释。“莫想岔了。本官征房征地,皆按山外良田论价,也不短了你等。”
黄九公这才缓了面色,心想,若锦衣卫真要强买强卖,胳膊总也拗不过大腿,如今有银钱可拿,总还是好些。只是什么“按山外良田论价”,只怕也就是说说罢了。
又听冯虞说道:“如今侯官县地面上等良田一亩合银十两,这个价不算低了吧?”
“不低不低!”黄九公忙不迭应道,这个价钱实打实是能到山外买得好地的,自家这些山间薄田,一亩三钱银子都没人稀罕。看样子这少年大官果然是个好心肠的。
冯虞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便按这个价论地。”
黄九公忙说,“大人真是大善人,好心肠呐。不知您想在此间买几亩地?小老儿家中便有些薄田。”
冯虞站上高处往村前村后看了看,说道:“你们村子水田梯田合在一处,有个二十亩上下吧?”说着,他将马鞭前后一指,划了个大圈。“这一片,我全要了!”
“啊——”黄九公大惊失色,险险一屁股坐地上。“大人,您是要买咱这整村不成?”
“是啊。怎么了?”
黄九公好容易站稳身形,咽了口唾沫,说道:“大人,说实话,您出的价对得起天地良心,小老儿感激不尽。可您要将此间田地全征了,这满村人转眼背井离乡,任是谁都不乐意啊。”
冯虞点了点头,“你所说也是个道理。这么着,你与村民说,若是出外买地的,另给十两安家费。虽说是破家值万贯,可十两银子,哪儿都够落户了。若是留恋乡土的,我给寻差事,每月有月钱,吃喝有人供,只是不如如今这般自在了。”
“哦。既是如此,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召集父老商议。”黄九公答应一声,便要离去,却给冯虞叫住。“还有一句话,锦衣卫办事,何曾与人打过商量。没旁的事了,去吧。”
黄九公答应一声,嘱咐老伴去屋中搬来凳子给众人落座歇息,再去烧水伺候。自己到村头敲响铜钟召人议事。半个时辰之后,他又回到自家庭院寻冯虞回话。“大人,方才村中老幼已是商议过了,便按大人所说。只是大家伙都觉着故土难离,想问问大人能帮着排个什么差使?”
冯虞一听大喜,说道:“这便好。说来也是个清闲差事,此间要起个田庄,你等若是肯托身庄户,不用种地,只需帮着养护庄园,在所指之处种些果蔬花木,养些牛狗虫鱼,所需时出些人手铺路搭桥就是。若是不愿托庇,还有些山田,便做佃户好了,出产交两成。”
“诶,小老儿这就传话去。”黄九公扭头颠颠地跑远了,看那神色,对这条件还是挺中意的。
这趟黄九公去得快回得快。“大人,大人,成了!全村各户商议定了,两家求做佃户,别个都愿做庄户。”
“好,我们这便立定字据。”冯虞说着让忠叔从包袱里取出纸笔,铺在凳上,转眼写就。“黄九公,你来看看这些条款。皆是方才说定的。若是没旁的,烦你再跑一趟,让各家摁了手印。过两日,本官便带人来丈量土地,到时候足银兑现。”
寿山村的事情妥了,冯虞一行不愿耽搁片刻,打马扬鞭直奔东南方坑头山、月洋山而去。坑头山是寿山溪发源地,按着冯虞的记忆,此地出产的水坑石有“百年稀珍水坑冻”之称。而寿山村东南十六里处的月洋山,所产芙蓉石为中国“印石三宝”(田黄、芙蓉、鸡血)之一。这两处若是一并拿下,寿山石精华可谓尽在我手。
到了坑头山下吴氏宗族聚居的西园村,问明族长家居所在,一行人立马上门寻人。吴氏族长年轻时也放过一任知县,知道官场深浅,一听锦衣卫登门,来不及整理衣冠便迎出门来,见着冯虞这一身飞鱼服更是色变。就算是在任的七品知县,遇着个锦衣卫小旗都得客客气气,何况是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要员?待冯虞说明来意,那族长毫不犹疑一口应承下来,连价钱多少都没问。这一来,反大出冯虞意料,莫非今日有财神护佑不成?
实在过意不去,冯虞反倒是主动说起售价之事,那族长这才省得,“大人要这山林,想必是有紧要事,小民断不敢趁机要挟图利。坑头山、月洋山两地山林,除却山脚几处坟山是祖宗寝身之所,不敢惊动,别个山林统统让与大人,统共……统共三千两?”
冯虞听了暗叹,两处大山少说五六千亩山林,单那满山的千年古木,怎么着也不该区区三千两,看来这位仁兄是真吓着了。“这么着吧,吴氏拳拳之心本官领了。只是若是转得贱了,只怕你这族长回头不好交待。嗯,便算八千两白银与你。只是这交割之事,你务必做好,莫出漏子。日后若是有你族人生事,可要唯你族长试问哦。”
“小民明白,大人如此宽宏,小民只有感恩戴德,必定办好交待,断不敢误了大人公事!”
第五十七章 大地主冯虞
寿山之事已定,冯虞一行马不停蹄直奔东南方的坑头山、月洋山。//十几里路,马一撒欢转眼就到。到了坑头山下吴氏聚居之地西园村,问明族长居住所在,一拨人直接找上门去。
吴氏族长当年也放过一任知县,知道官场深浅,听说锦衣卫上门,不待整理衣冠便一路小跑迎出门去。看见冯虞这一身飞鱼服,后头又跟了一拨挎刀佩剑的,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倒不是胆小,要知道,七品知县见着区区一个锦衣卫小旗都要客客气气,如今锦衣卫要员登门,不知所措也在情理之中。再说了,锦衣卫素来好事不登门,今日如此阵仗,莫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待得冯虞说明来意,这族长长吁一口气,连价钱都没商议便一口答应下来。“好说,好说。坑头山、月洋山两处,除了脚上几处本族坟山,旁的地界,只要大人看上,断不敢误了您的大事。”
冯虞听着好笑,“那价钱呢?”
“啊?噢,那个,便作价……作价两千两银?”说着,这族长还怯怯地偷巧冯虞脸色,生怕叫得高了惹出祸端。
听了这个价钱,冯虞直摇头,心说,两处大山,三五千亩山林,真要按这个价成交,你给族人抽死不说,我也得落个欺压百姓的恶名。“这价低了。你且放宽心,本官也不是那等欺压良善之人,这样,七千两,你与族人也有个交待。”
听到这里,那族长给冯虞磕头的心都有了。这么多年下来,没少与锦衣卫打交道,哪曾见过如此好相与的?
如此一来,双方皆大欢喜。族长拍着胸脯担保三日内与冯虞立契交割。冯虞也暗自得意,七千两,只要山中寻得几块好石,转眼就回来了。看样子还是这飞鱼服管用,还是得多谢正德当初那一下子心血来潮,回头定要寻块品相极好的田黄上贡,算是报偿吧。
议定之后,冯虞一行也不稍坐,随即上马回城。几十里地,若不快些天黑了都摸不着福州府城的边。那族长直送到村口,嘴上殷勤留客,可看那神色,好似送瘟神,生怕冯虞等人回返。
当天去当天回,晚间冯虞请几位弟兄聚福楼好吃一顿,次日趁热大钱,寻了叶如荫,只说要建所别院,圈下寿山村周边大片山林,以及坑头、月洋两山山腰以上无主山林。再过两日,又领人抬了银子交割了寿山村、坑头山、月洋山谈好的地面,圈下周界,大功告成。
望着眼前自己名下的大片葱郁,冯虞深深吸了口气,尽吐胸中块垒。穿越之后,东奔西跑,忙活了整整一年,今日总算是跻身大地主大商贾的行列了,不亦快哉!只是这几处矿藏当如何开采,出产又当如何营销,回头还需理个头绪出来。最紧要的便是一条:保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给人知晓此处竟是如此宝地,只怕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便有飞来横祸,不可不慎。
回程上想了半天,看情形还真得修个庄园了。里头有什么动静,外人也不好得知。至于两处山上的产石,若是没有万全之计,先不可大动,以免引来有心人。
晚间回到家中,冯虞将这层意思与家人一说,大家纷纷点头称善,宁愿少赚些银钱,也要求个安宁。冯虞又嘱咐忠叔,打听市上可有好雕工,务必寻那等实诚可靠的。
拿定主意,冯虞次日登门拜访梁裕,由匠营拨些一流手艺的老匠师过来听用。
古时盖房子,讲究更甚于后世,需先寻风水先生划定大纲,再由工匠之中专司规划设计的(也就是后世所谓建筑设计师,只是此时依然被视为工匠)来做工图,再由各类专工按图施工。看风水、画草图,这两步工序冯虞让忠叔照应着,至于他自己,又得出远门了。冯锦记开分店这档子事,再也拖不得了。至于工图,只得等回来后再审,反正不是三两日便成的。
……
这一趟下去颇花费了些时日。开店说来简单,又有大食堂可资借鉴,可是真做起来还是千头万绪。兴化、泉州两府都要盘店面、购置所需用品、调集人手、岗前培训,来回穿梭了四五趟,转眼便是半个月工夫。还就是有孙展、杨文理两个准掌柜坐镇,不必事事亲为。否则,别个不说,单单两地来回便足以跑断腿了。眼瞅着店面整饬还有些时日,冯虞抽空回了趟福州,一来工坊那头还有大堆扩产之事亟待料理,二来还得审那庄园工图,算日子,也该交稿了。
看着眼前大堆图纸,冯虞皱起眉头。倒不是看不懂,前生别墅装修都是他一人操办,别个不好说,看懂设计图、施工图那是小菜一碟了。虽说今时工图图制、标记大异于后世,稍动些脑子也不难明白。只是这设计思路有些问题,只如一般庭院,布局上实无出彩之处。只是冯虞挑毛病在行,真要说出个一二三来,也只有张口结舌的份了。
冯虞与匠师大眼瞪小眼,半晌磨不出个准主意。得了,明日再议。
待那人走了,冯虞往躺椅上一靠,一阵苦笑,莫不是自己太过挑剔,怎么说人家也就在这福建一隅厮混,就算是合省头把交椅,也是所见有限,能做成这样算是尽心的了。自己前生四下游玩,虽有些眼界,只是皆不宜套用。故宫见过逛过,照猫画虎倒容易,可那是犯禁逾制,掉脑袋还是轻的。修个卢浮宫?田园山水间整出这么个东西,过于怪异了些。苏州园林倒是天下知名,只是,说来惭愧,东奔西跑走过不少地方,偏就没机会苏州一游,如今只能干瞪眼了。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脑子却已成了一团浆糊,冯虞干脆不再琢磨这事。这时却听房门“吱呀”一响,采妍闪身进来。“依虞哥哥,那工图可曾议定了?我们庄院修得怎生模样?”
“喏,桌上搁的便是,你自看吧。”
采妍闻言,抢步到了桌前,顿时“哇——”、“呀——”之声不绝于耳。冯虞一旁好笑,这丫头是没见过世面,看了这图,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哪儿哪儿新鲜……诶!冯虞猛一激灵,方才想什么来着?刘姥姥进大观园,刘姥姥进大观园……有了!
第五十八章 名唤大观园
第二天一早,冯虞便差人去唤那匠师。 这半年,冯虞家中又添了两个家仆两个丫鬟,有银子了,这该花费的也不必再省。冯母虽有些舍不得,想想也是儿子一片孝心,也不好驳了。
待匠师过来,冯虞眉飞色舞将想法说了一通。什么想法?修个大观园!
说起这《红楼梦》,冯虞看了不只一遍,按说这大观园本是小说家言,说不清道不明的。后世有人考据说大观园便是北京恭王府,可惜冯虞前生也不曾去过。幸好还有部电视剧。冯虞前生中学时年年暑假都看一回的,也算是见过实景,这就好办多了。
那寿山村一带有山有水,虽然空地小些,无法原样照搬,从中挑挑拣拣,循着那一脉山水,挑些个藕香榭、紫菱洲、稻香村、沁芳亭桥等依山傍水景致修筑。只可惜寿溪水浅,平日难蓄起大湖,如滴翠亭等一干入水小筑无处能容,只得作罢。至于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等建筑,只在平地,更是简单,屋舍行至,任凭匠人规划,只需依书中所记,各种芭蕉、修竹、藤草、菊花等花木就好。
听了冯虞一番描述,匠师拍手叫绝。只是如此一来,须得修山引水,工程量大增了许多,所需银钱着实不菲。那匠师心中估算一番,说道:“大人,如此布局好是好,只是依我初算,就算是山上石木就地取材,只怕少说也得花销三万两银子。还有一事,寿山村原址上那些水田,原本略一平整便是大片空场,为何不将这些建筑修在此处,却要往下游处另辟蹊径,如此不是平白耗去许多工本?”
冯虞淡淡一笑:“我这规划,另有一番妙处,你只管如此做就是,那一片田地务必留着,方有田园野趣。”心里却道,那田黄石正是出产于寿山溪两旁水田底层,若是上头统统盖了房,我还买这些田地何用?
看冯虞一副钱多了烧的模样,那匠师也不好再说什么,按着这位大人的意思回去返工吧。
这事情就算是定下了,冯虞自觉着神清气爽,为自己这创意沾沾自喜。研习过中国古代文学的,哪个没有《红楼》情节?今日也算是一偿夙愿了。对了,今后庄院建成,一样起名“大观园”,想到此节,冯虞竟是忍不住嘎嘎笑了起来,那响动,着实有些不堪入耳。
果然,采妍片刻后从房中探出脑袋,狠狠瞥了一眼,“大白天亮,怎么笑得如此渗人。”
冯虞自知失态,“嘿嘿”一笑,实在不知如何分说,交待一声“我去大食堂看看”,落荒而逃……
匠师这规划图也不是三两日便能拿出,冯虞一想,与其干耗着,不如趁这当儿跑一趟兴化、泉州,看看筹备情形如何。要是诸事顺当,干脆再往漳州,将几家分店一并做起来。反正这些事今日不做明日也得做,早做早了。
锦衣卫这些个检校还是能办事的,兴化、泉州两府走下来,冯虞发觉两地分店筹办事宜井井有条,看样子是不用多操心,只等年前过来传些新菜色,便可开业了。盘亘两日,冯虞便与曹荣奔漳州而去。
还是按着老套路与杨家兄妹接上头,杨风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兄弟,开店所需早已妥了,怎的到了这时节才过来?为兄可是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