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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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打点赏赐,还是赚翻了。下个月回港的赵家船队,凭着如今更名邓新地赵则炳亲书铃印,加上杨家战船围迫,想来也不难拿下。按着战后与杨家约定,人、船是要给杨家的,货则全归冯虞。这队船上到底搭了些什么好东西,倒是颇令人期待。
这回冯虞拨了两百多号人赴澎湖归杨风调度,杨万荣又帮着募来两百精壮山民补入。原先骆天成麾下两哨则直接改编作巡海行辕属军。骆天成倒是已调回原职。
朝廷方面,克复疆土属军功第一等,如此封赏倒也不出意外。刘瑾不曾从中作梗,想来与报捷文书中带了毛自卿一笔有关,或许也是不愿与自己明着翻脸吧。另外京师万邦园掐着点送了两万两银子,或许也是缘由之一吧。如今不知宁王那边几时找上门来,这个倒好应付。让人担心的是罗教那边,这一下子铲了他的摇钱树,还不得跟自己急眼?
正琢磨着,门子来报,恒善堂钱万才求见。还真是想谁来谁。
钱万才进来时脸色很不好看,不过礼数倒还周全。“小民钱万才见过大人。恭喜大人又得军功步步高升!”
冯虞挥手斥退亲随,笑道:“恭喜什么?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听冯虞先如正题,钱万才一愣,立马恢复过来:“不敢说问罪。只是我家殿下对大人此举颇为不解,着小人来问个究竟。莫不是那赵大私下里有得罪大人之处?”
“没有。”
“……那是为何?”
“你看看这个。”冯虞从书桌上拾起份公文交与钱万才。“你家主子该问的不是我。”
“福州市舶提举司?毛自卿?大人出兵便是为这一纸公文?”
“市舶司的文顶个屁用,如何能管到本官头上?只是毛自卿身后之人本官也得罪不起,说不得只好得罪宁王殿下了。”
“难道是刘瑾?不该啊,我家殿下与他素无过节,平日里也没少……”钱万才自知失言,赶紧打住。
“有没有过节,只怕不是你能知晓的。再说了,这位刘公公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究竟这祸端从何处而起,只怕谁也说不清。反正上头有这意思,本官只能依令而行。得罪宁王非是本官所愿,只是若误了这差事,本官日子更不好过。说不得只能是得罪了。”
“若是如此,大人确也难办,小人自会回禀殿下,只是……”
看钱万才面带犹疑,冯虞一撇嘴,“此事若是宁王一意见怪,本官也是无法。你自家掂量掂量,换了哪个不得如此行事?本官奉劝一句,刘公公那边,你们也得多加小心了。若是赵大办差了事还好说。若刘公公是对宁王不满,只怕还有后手。”
“不会吧?”
“会不会地本官就不好说了。只是看宁王殿下还算仁厚,本官好心提点一句,听不听的随便。来人,送客。”
看钱万才一头雾水不得要领地离去,冯虞心中好笑。笑容还没收回去,门子又探了个头进来,“大人,有个林姑娘求见,候了有一阵子了。您见是不见?”
才走了宁王,又来了罗教,全赶一块儿了。不过,既然光明正大打上门来,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黑手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传吧。”
才走了宁王,又来了罗教,全赶一块儿了。不过,既然光明正大打上门来,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黑手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传吧。”
一会儿工夫,门子引来一女子,正是林惠娘。看她那神色,比上回见时憔悴了许多,依然是一身素服,却有些污迹,象是跑了远路不及收拾便赶过来的。待门子告退之后,那林惠娘见屋中再无他人,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冯虞!你好狠!”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接着忽悠
林惠娘劈头盖脸来这么一句,与以往矜持之风迥异,倒是让冯虞吓了一跳。 /“林姑娘,这话从何说起?莫恼,莫恼,请坐下说话。”
惠娘也觉着有些失态,狠狠瞪了冯虞一眼,坐到对面。
“林姑娘,看你这架势,似乎是大老远上门兴师问罪吧。却不知冯虞何处得罪姑娘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姑娘指正,我冯虞闻过则喜。”
看冯虞一脸无辜的模样,惠娘还真是有些吃不准了。“大人你果真不知?”
“啊?知道什么?”
“前些时大人可是战功赫赫啊,又是克复澎湖,又灭了赵大,厉害得很呐。”
“哪里哪里,不过是杀鸡用牛刀而已。一帮江湖草寇,天兵到处还不是束手就擒……”看见惠娘脸色又变了,冯虞知道那一句“江湖草寇”犯了忌讳,赶忙收口。“怎么,这两件事情与林姑娘你有碍么?”
“那个……”惠娘反给冯虞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想了半天,咬咬牙,说道:“大人可知,那赵大本是我教中元老,惠娘小时……也多承他照应,如今却……”说到这儿,惠娘眼角微微泛红,看着冯虞的眼神也越加不善。。。
“竟有此事!”冯虞作大惊状。“我只知那赵大是个私商,犯海禁也就罢了,竟走私军械、硫磺等物,还收容匪类藏污纳垢。分明是图谋不轨,这才发兵进剿。不想此人竟是你罗教中人。”
看了惠娘一眼,冯虞又说道:“不过,即便事前知晓那赵大与你有恩,我职责所在。依然是要进剿的,顶多是上呈军报时将其罪名说得轻些。话又说回来,那日发兵抄拿之时,我也没打算要他性命。他却引燃私囤火药自尽,连带伤了我手下不少弟兄。这一来,便坐实了私藏火药之罪,又是畏罪自杀,即便此刻想为他开脱也不成了。否则,当日伤亡地弟兄如何能答应?”
惠娘狐疑地看着冯虞,“你说的可当真?”
“如何不当真?当日在场军士成千上百,反正你们罗教而目众多,自行去访查便是。”
看冯虞说得斩钉截铁,惠娘便信了七分。电 脑 小说站。16 k。cn“你们福建那么多私商。犯禁的也不止赵大一个,为何偏要拿他开刀?”
冯虞朝惠娘身前凑了凑,压低音量说道:“有些话本不该与你说,尤其是你这身份。不过,我却不愿瞒你。一来,这赵大底细不明,行止诡异,总归是让人有如芒在背之感。二,此人与一般海商不同。私贩的可是硫磺硝芒,这绝非只为谋财,必将大不利于社稷,不除不行。前些时我编练新军,正要拿个不开眼的试刀,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对了,既然赵大是你罗教中人,想来那些个硫磺、硝芒、倭刀必是要运给你们地了。那罗梦鸿想干什么?这就要造反么?”
听冯虞如此一问,惠娘不禁有些后悔。此行似乎是莽撞了些。赵大若单是不愿落入官府手中自尽,办法多得是,犯不着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想来是为了销毁与教中往来机密不惜粉身碎骨,结果自己来着一趟,却统统泄漏了。如此说来。赵大岂不是白白丧命!想到这一节。惠娘追悔莫及,心如刀绞。眼泪哗啦啦地便淌了下来。
这一下却弄得冯虞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才是,只得摸了手巾出来,塞给惠娘,在一旁静候不语。(电 脑阅 读 w w w 。1 6 k 。 c n)
抽噎了一阵,惠娘收住悲声,缓缓说道:“冯大人,既是如此说来,却也怪你不得。惠娘如今只有一事相求。”
“只管说,能做到的我绝不推搪。”
“人死不能复生,赵大又是尸骨无存,也谈不上收殓了。现下只有他家眷,不知情形如何?”
“圣旨上说,男丁皆斩,妇孺发教坊司与功臣为奴。”
“……好狠。”
“走私硫磺硝芒,持械拒捕,杀伤官军,怎么说都是谋逆,没断个满门抄斩已经是不错了。况且赵大亲属中又无缉获的男丁,处斩也就无从谈起了。”
“那妻儿呢?入教坊司,不是……不是充作官妓么?能不能……能不能由我出资赎买……不为难吧?”
“赎买?现下是不成地,正在风头上。”看惠娘眼睛又瞪起来,冯虞赶忙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将他们发入教坊司便是。嗯……这样吧,我寻个可靠的亲兵,借他的名,只说他此役中立有军功,直接将那一干妇孺发赏于此人。哦,不过是顶个名罢了。私下里我再将那些孤儿寡母另行安置妥贴便是。待过个几年,无人再提起此事,你要接便接去就是。”
“也只能如此了。无论如何,惠娘先谢过大人了。”
“不必多礼。”
正事说完,惠娘便起身告辞。冯虞本想再多聊一阵,看惠娘神色憔悴,只得作罢,送出后园便拱手作别。
出了府门,惠娘回望门上高悬的“沁园”牌匾,不禁幽幽叹了一声。说来奇怪,这几回见着冯虞,往日的精明算计、老练词锋皆不知丢往何处去了。想不通。轻轻摇了摇头,惠娘点手召来候在一旁的马车,飘然而去。
那一头,冯虞也在书房内转来转去,没来由的一阵阵烦闷。几个亲兵看冯虞不对劲,缩在远处偷笑,不愿上前凑这霉头。虽说顶多也就是屁股上给冯虞踹两脚,不过,能不挨踹更好。这时,陈琛走进院子,看见情形不对,揪过一名亲兵问道:“你等不好好站班,聚在此处做什么?”
那亲兵吓了一跳,扭头看是陈琛,赶忙施了一礼,“大人,方才一位姑娘来过,大人貌似又吃瘪了。”
“嗯?我去看看。”
进了屋子,看见冯虞正作老驴推磨状,笑道:“大人,遇着什么事了?”
冯虞将方才情形说了一番,自然有些不该说的一一隐去。
陈琛听罢,想了一回,说道:“大人如此应答最好,推了个一干二净,想来罗教暂不会来生事了。哦,这会子来寻大人,是想商量如何对付那毛自卿。这厮凭空立了一功,眼线说京师也有旨意给他,品级升了一级,官职没动,又赏了上千两。这两日想来他正乐得合不拢嘴,大人不妨去给他泼盆冷水?”
“呵呵,这事在行。下午便去吓他。”
“嗯。我再布置人手,狠狠治他一回。恩威并施,看他敢不着道。”
“这事你看着办就是。可也别过了,若逼得他狗急跳墙,反不好了。”
“省得。我这就去办了。”
第一百八十章 威吓
毛自卿这两日乐得没边了,直到方才冯虞来访。这冯虞倒是挺客气,见面便塞了一万两会票,说是奉旨将虏获分赏有功之臣。不过大家都明白,那些银钱财货都在人家手里攥着,真要一毛不拔谁也没辙。细细想来,此役,毛自卿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写了几个字再盖了个戳,换回的却是官升一品,上万银钱,就如白捡的一般,该知足了。
可冯虞接下来一番话却让毛自卿出了一身冷汗。据他说,当日在赵家堡检获不少文件,其中竟有与江西宁王及京师某位权贵往来信笺,看那样子,这赵大是替这些当朝权贵当下手的。宁王是何等样人,毛自卿可是心中有数。此人在现今诸藩中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富可敌国,交游极广,手眼通天,如今铲断此人财路,这不得把这位宁王得罪狠了?更要命的是,此番奏捷文书上写明了是自己提供的线报,人家冯虞不过是依着市舶司文书出兵,算起来,自己竟是谋主了!
冯虞走后许久,毛自卿依然是浑浑噩噩。1^6^k^小^说^网一名亲信进来禀报:“公公,我等已将历年积档清理完毕,您所要的,咱们都给细细记下了,您可要过目?”
“放屋里,先规整文档吧。”毛自卿此时哪有心思顾及这个,没看那大把会票都没空搭理,就那么随手扔桌上吗?挥手将来人打发了去,毛自卿一个人在屋中来回兜着圈,头大如斗。吃了这么大亏。单这宁王便决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何况之外还有个什么京中权贵。据冯虞说是没寻着落款,只能依据上下文推敲,眼下还吃不准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天要是有人下黑手,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毛自卿原想着托庇于刘瑾刘公公。可转念一想,自己没错是刘瑾地人。可此番捅的这篓子却并非刘公公授意,纯属自己节外生枝,人家凭什么替自己擦屁股?更何况这位刘公公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对宫中宦官毫无回护之心,若是那宁王真要闹将起来,刘公公不将自己的脑袋砍了去安抚宁王已算是大发慈悲了。1^6^k^小^说^网
思来想去,毛自卿发现,如今唯有一个人能指望,便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冯虞。大家同做下地事,自己哪天倒了紧接着便轮着冯虞倒霉,从这上头来说,自己眼下便是冯虞的挡箭牌,怎么说也不应躲在后头看笑话。其次。这冯虞确是有两下子的,指不定还真能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方。毛自卿越想越觉着有理,当即吩咐人备轿前往冯府。
从人听了一皱眉,“公公,此时天色已晚,去冯大人府上会不会有些失礼?”毛自卿把眼一瞪:“咱家吩咐地,你自去准备便是,问来作甚?”
那从人给骂得一哆嗦,二话没说赶忙去备轿。心里头还奇怪呢,这位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脾气?中午不还好好的吗?
一见冯虞的面,毛自卿便哭丧着脸,叫道:“冯大人救我!”
冯虞还真给他唬着了,忙问道:“毛公公,何事惊慌?有人要对公公不利么?”
“哎呀,冯大人!你就别打马虎眼啦!”毛自卿急得快跳脚了。.1 6k.cn“方才你走后,咱家越想越不对味。那宁王在朝野皆有势力,可是轻易得罪不得的人物。此番咱们断了人家财路。那宁王能不跟咱们翻脸拼命?你、你还坐得住?”
“坐不住又如何?先下手为强?”冯虞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毛自卿看冯虞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莫非他已成竹在胸?“冯大人,冯兄!你倒是给个实话呀。看我这上蹿下跳的好玩怎的?”
冯虞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正色道:“毛公公勿慌。眼下既是招惹了那宁王,急也无用。依我看。如今咱们两个只能是同进退。共生死。无论哪一个倒了,另一个也离死不远。不过呢。公公也不必太过忧虑。毕竟此番在赵家堡查着大批违禁之物,无论是宁王还是哪方权贵,没人敢站出来公开与你我为难。可是这道理?”
“对,对!冯大人,快往下说!”
“那么,宁王他们顶多只能桌子底下使绊子。能出的无非是两招。一个是派杀手强人。本官这边自信戒备森严,几个匪类轻易近不得。公公那边也多加戒备就是。第二么,无非是官场构陷,下套让咱们去钻。这个么,却不好防些。不过,只要咱们遇事互通声气多商量、同进退,万不可互相拆台为人所趁,想来也不至轻易堕入觳中。即便吃些暗亏,只要咱们窝在福建这一亩三分地,不信那宁王能奈我何!”
听了这话,毛自卿心中略定了些。“唉,不想凭空招惹了这一身麻烦。冯大人在福建经营日久根深蒂固,还望大人多照拂些。”
“毛公公客气了。这么说吧,只要我冯虞在福建一日,定保得公公无恙。”
听了这话,毛自卿眼中热泪险险淌了下来,紧紧握着冯虞的手说道:“冯大人,冯大人!咱家承你地情了。日后但有差遣,您一声吩咐,咱家绝不推辞!”
两人重新落座,又聊了许久。看看确是太晚了,毛自卿这才告辞,临走时又对冯虞千恩万谢了一番。看着毛自卿的暖轿消失在夜色中,冯虞冷笑一声,正要转头回屋,却看见陈琛从边门处转了出来。“怎么?”
“呵呵,那边我派的人已得手了。今晚还有好戏可看。”
“是吗?呵呵,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却说那毛自卿,一块石头落了地,坐在回程的轿中竟哼起了小曲。觉着差不多该到市舶司了,只听外头似乎有人喧哗。毛自卿撩起轿帘,凝神细听,声响果然是来自前头市舶司方向。“怎么回事?可是衙门里的动静?”
一名随从赶忙回报:“禀公公,正是衙门中喧闹,情形不明。您看……”
“那还等个什么劲?赶快回去呀!”毛自卿心中“咯噔”一声,莫非出事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吓着了
来到府衙门前,毛自卿闪身蹿出轿外,只见市舶司衙门里已乱成一锅粥。 进了府衙,毛自卿劈手抓过一人,喝问道:“何事惊慌?”
“内院出、出人命了!”
“啊!”毛自卿大惊失色,抢步进了内院,发现一堆人正拥在自己往日整理账目的偏方内外,有点探头探脑,有的吵吵嚷嚷。跟班赶忙上前分开人群,毛自卿进屋一看,只觉着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若不是从人手快一把扶住,当场便要瘫在地上了。
好容易一口气续上来,毛自卿勉强站住身形,睁眼细看,只见屋中横陈两具男尸,鲜血流了一地,全是从京师跟来的两名宫中理账好手。再看屋中,给翻了个一塌糊涂,积年账目四下散落,许多落在地上,已给鲜血或打翻的茶水、墨汁浸染得不能看了。至于他们多日劳苦整出的冯虞与杨府的文档,有些已给血迹泡过,有的散在四下。看着这情形,毛自卿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这会儿锦衣卫千户所的校尉、福州府的衙役官差陆续赶到,连镇守府都惊动了,派个人过来查问究竟。wap.16 k.cn
毛自卿此时已完全懵了,无论何人问话,只愣愣地瞅着对方,眼神茫然。随从看不是个事,连忙拿了把椅子到院中,扶了他坐下,又倒了杯热水灌下。好一会儿工夫,毛自卿方才缓了过来,耷拉着脑袋。口中嘟囔着:“完了,完了……”
这时,门子来报,“锦衣卫冯大人来了。”
说话间,只见冯虞带着数十名锦衣官校快步进了院子。院外四下里还有脚步与马蹄声响,想来是锦衣卫正在封锁现场。
一见冯虞,毛自卿三步两步迎上前去,紧握着冯虞的胳膊痛哭失声:“冯大人。祸事果然来了,您可得护着咱家呀。”
冯虞皱了皱眉,示意毛自卿放开手,方才温言说道:“听了手下奏报,本官即刻便赶来了。毛公公,先不着慌,咱们且弄清案情再作定夺。天塌不下来。”
看冯虞镇定自若,毛自卿觉着仿似有了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