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的军团--秦始皇陵兵马俑发现之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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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等摧毁性手段,将墓葬掘开、炸翻,窃取文物,以获暴利。
这种盗掘古墓的狂潮越演越烈,古墓葬甚至文化遗址的破坏数量也越来越多,
景况越来越惨不忍睹。全国每年被盗的古墓可达数万座,流失文物以及文物的价值
无法估量。在众多的盗墓大军中,有工人、农民、知识分子,还有专业考古队员和
文物管理人员。盗墓之风的盛行几乎使每个人都知道“要致富,去盗墓,一夜一个
万元户”的口号。有的为获取暴利,不惜将自己祖宗的坟墓掘开,以达目的。
随着盗墓之风的盛行,盗墓者的设备也发展到了惊人的程度。1990 年7 月,
古城长安的澧高遗址大量的陶器被盗。而盗窃者有相当一部分曾在考古队工作过,
具有一定的探墓经验和发掘水平。从现场发现的214 个探眼看,其技术之精,速度
之快,设备之良,即使是声名赫赫的秦陵钻探小分队的专业考古人员也叹为观止。
盗窃、走私文物的狂潮蔓延了整个中华大地,古老的文明在愚昧和野蛮的践踏
蹂躏中已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但是,它毕竟是华夏民族几千年历史的沉淀,是炎黄子孙非凡的智慧与创造力
的结晶,是列祖列宗昭示后人远航的明灯。无论今天变成怎样的残暴,也难以阻隔
人类对它的膜拜和敬爱。
1995 年7 月20 日,临潼县人民法院受理了秦俑馆张彦贪污及胡庚、王金安、
费筱金、单子琪伪造有价票证案件,并对五被告分别判处7 ~2 年的有期徒刑。
临潼县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张彦(陕西省临潼县人,系秦始皇陵兵马俑博
物馆票务科售票员),于1994 年元月底,伙同本单位职工单新琪等人,伪造秦始
皇陵兵马俑博物馆门票一万三千余张(每张面额十五元),后张彦委托秦始皇生平
腊像馆张良政代为出售假门票五百余张,得赃款六千九百元,其余一万二千五百余
张面值十八万七千五百余元因案发未得出售,贪污未遂。
案发后,张彦供认: 1994 年元月,秦俑馆职工单新琪找自己商量要伪造秦俑
馆门票,自己先是感到吃惊、害怕,后表示同意,并愿意为其阴谋计划出资垫支。
张彦先后给单新琪人民币八千元,委托西安市某印刷厂印制。
当一万三千张印完后,两人赶到西安将假门票提回,并藏匿在张彦的住处。
张彦怕假票质量差,未敢在秦俑馆票口出售,便委托秦始皇生平腊像馆工作人
员张良政代为出售。张良政出售假票五百余张,付给张彦赃款六千九百元。
后来张彦又从住处拿出五本假门票,因案发未得出售。
当我第二次来到秦俑馆,找到公安科长冯得全了解情况时,他说,现在许多人
被金钱迷住了眼睛,分不清善恶美丑,而有些人为了追逐金钱,不择手段,铤而走
险,其结果往往是既坑了国家,又害了个人。像秦俑馆印制假票出售一事,过去就
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现在又一次发生了,这是个悲剧,是一个被金钱驱使的头
脑发昏的悲剧。当然,这个事情的发生也绝非偶然,这些年,秦俑馆在门票的管理
问题上是不尽人意的,是有许多值得重视和整顿的东西的,如果不重视和整顿,可
以断言,这类的事件还将继续发生,而且永远发生下去。
听着冯科长的介绍,想想以前这里发生的一曲曲哀婉的故事,我的心情又多了
一分沉重。难道这就是我们的民族在苦难中崛起的最有力的奇招吗?
这就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原动力吗?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又是什么?
也许,我早就应该对我忠诚的读者和中国的有关部门谈一谈“刀子”问题,因
为这支年轻的“刀子”队伍,很早就露出了问题的端倪,这个问题像梅毒一样在这
支队伍身上散发开来,成为不可收拾的晚期状。
早些时候,我在北京明十三陵的定陵博物馆采访并准备写一本关于那个地下玄
宫发掘的书时,就在那陵园外的滚水桥边,偶见一位约二十七、八岁的中国女导游
(因无法分辨她是小姐还是太太,故称女导游),领着一群中外游客在讲解。我走
到她身边时,这位女导游正在滔滔不绝地指点着面前那块巨大的无字碑说:“无字
碑为什么没有字,是因为从明代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开始;就不写碑文……”以后她
所讲的我没有听下去,我感到已无需再听下去了。
也许这个滔滔不绝且有些自命不凡的女人,压根就不知道在中国的安徽风阳西
南大明皇陵前的神道口,有一块篆刻的“大明皇陵之碑”,其碑文恰为开国皇帝朱
元璋亲自撰写,这篇长达1105 言的碑文,情真意切,气魄非凡。
现代著名文学家、历史学家郑振铎先生在谈到此文时曾说:“《皇陵碑文》确
是篇皇皇太著,其气魄直足翻倒了一切夸诞的碑文。它以不文不白、似通非通的韵
语,记载着他自己的故事,颇具有浩浩荡荡的威势。”至于后来的明代诸陵没有碑
文,是因为长、献、景、裕、茂、泰、康七陵门前,并未设碑亭和碑,到嘉靖一朝
才逐一建成。当时的礼部尚书严嵩曾请世宗撰写七碑之文,但正迷恋酒色、沉浸于
成仙之道的嘉靖皇帝,却无心思和才华撰写。自此,十三陵前的碑文便空了下来。
假如那位女导游不知这段历史,理应翻一翻这方面的书籍,若懒得翻书查史,
便作不知也罢,何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不惜编造谎言以致误人子弟?
知之为知之,不知之为不知。这句中国的古话曾作为一种传统美德和处事准则
滋润了多少代人,并由此塑造了这些人的人文精神和文化良知。可在这支新崛起的
“刀子”队伍中,为什么就偏偏失去了效应?
就在这次之后,我特地邀请了中国文学出版社英文部的编辑章思英小姐一同来
到定陵。在此之前,她已经对我和一位朋友合写的关于定陵地宫发掘详情的拙作,
完成了英文翻译方面的工作,她对定陵的整体概况和具体事件已相当熟悉。由此,
我故意让她跟着专门为外国人服务的“刀子”们,看他们是如何推销这古老文明的,
几个来回下来,她不愿意再跟下去,她先跟我说:“不可思议”,后又说:“简直
是在杀人。”我从她痛苦的面部表情中猜出,这些专门服务于外国人的“刀子”们,
对这古老文明是作着怎样的一种解释?而那一帮又一帮的国外游客,又是怎样被天
真地稀里糊涂地阉割着渴求文化与仰慕文明的良知。
当然,仅凭以上证据,还不足以产生“刀子”的名称,也不能形成梅毒式的病
变。名称的产生及病变的大爆发还要在几年以后。
当我再次来到秦俑馆的时候,病变已经爆发了。
那天早晨、当我和同道来的记者许志龙先生、从居住的秦俑博物馆外一个小招
待所走出来时,迎面走来几位农村打扮的姑娘将我们围了起来。“需要导游吧先生,
我们给您做导游,既便宜又随便,保您满意。”姑娘们争先恐后地说。
我望了望他们那被寒风吹得微红又有些皱裂的脸,惊恐之中又多了几分好奇,
想不到这些农村姑娘还没放下锄头就做起了导游,这个世界变化得快让人摸不着头
脑了。
我们当然没能让她们做导游,冲出重围向前走去,走不多远,又被一群农村姑
娘打扮的导游小姐围住,我们再度冲出重围,向秦俑馆走去。
我们之所以这样义无反顾地杀奔出来,一是不需要导游,二是对她们心中没底,
不知道这群女人会给你讲出些什么来。
我们在兵马俑一号大厅里转着,眼睛盯着几千年前的祖先,心中不觉又产生了
一种震撼和敬慕——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强大无比、战无不胜的中国。
这样想着,身后有人群拥挤而来,嘈杂的争论声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最为响亮。
我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我刚才似曾见过的女导游。
女导游正在给人群讲解。
“中国第一个皇帝叫秦始皇,他娶了一个婆娘是武则天,后来他的婆娘把秦始
皇害死了,她自己成了皇帝……这些兵马俑是秦始皇在临死前偷偷布置的军队,他
想在阴曹地府指挥这些军队杀武则天,为自己报仇……”嘈杂声淹没了女导游的讲
解,也淹没了我在心中涌起的对中国古老文明的仰慕之情。我有些模糊的视线已看
不清女导游的那张得意得有些涨红的脸,我只看到一个妖怪在挥舞着魔爪,无所顾
忌地撕咬着中华文明,这文明的鲜血已将她张大的嘴染得透紫花红。
我终于知道,这些女导游们来自附近的农村,她们原本并不识几个汉字,只是
她们向当地县市的某部门交纳几百元钱,由这些部门集中起来学习几天,这些农村
娃便可取得一个导游证,她们即可在古城西安的旅游点堂而皇之地为游客讲解。已
成为导游的农村娃们,她们讲解的凭据大多靠平时看的电视剧来作为准则,一旦她
们脑海中的电视剧模糊不清,那么,她们讲的故事也就自然地将牛唇强安到马嘴上。
这一点,我在一个饭馆吃饭并向一个同时在饭馆喝水的女导游询问时,得到了确切
的证实。
在秦俑馆和几个人的交谈中,我得知了一些更多的情况,也第一次听说对于导
游们那“刀子”的称呼,同时得知“刀子”已散布于全国各地了。
既然是“刀子”,其用途自然就跟宰字有关,而他们宰的人无非就是游客。据
悉,全国各地旅游景点的售货亭、售货厅包括饭店、旅馆等服务网点,几乎全部被
“刀子”控制,这些服务网点要想让货销得好、销得快,就必须跟“刀子”取得联
系,依靠他们的帮助。而“刀子”们一旦得到好处或承诺,就源源不断地把游客带
来,并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游客购买货物。
由于游客不熟悉本地情况,多半都被说动,或多或少都要买上一些。尤其是外
国游客,对中国的一切知之甚少,那么,也就只好大瞪着眼睛听凭“刀子”的摆布
了。当货主卖掉货后,其获利要跟”刀子”们对半平分,有时“刀子”们得到的要
比货主还要多。当然,这只是“刀子”们的一个部分,有些散落、普通、偏远的旅
游景点,平时没有人光顾,这些地方的老板们便设法同“刀子”取得联系,以求他
们将游客或哄、或骗或采取先斩后奏等多种方法搞进门内,然后下手开刀。所获利
润的一大部分便由“刀子”们所有。如此做法,尽管有时也被游客所识破,但毕竟
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倘有不理睬“刀子”们的露头青,自然要吃亏在眼前。再好
的景点、再好的货物,再实惠便宜的饭店、旅馆,只要“刀子”们说一声“不好”,
或“不可买”,使无人问津。
我曾采访到这样一件事,因为有一个“刀子”太黑,秦俑博物馆各厅联合起来
抵制,坚决不给她半点好处。结果,由本“刀子”率领的外国旅游团,从不踏进这
几个大厅半步,只在院中转一圈便匆忙赶往别处。由于“刀子”自身的利益,可苦
了那些外国佬,他们不远万里来中国想看看这世界八大奇迹,结果最多只看到几个
复制的兵马俑,更可悲的是他们一定还蒙在鼓里。至于“刀子”糊弄他们的招数,
也自然让他们看不出半点破绽。
几年之中,“刀子”队伍异军突起,“洋刀队”、“土刀队”山头林立,磨刀
霍霍,各旅游景点便成了他们角逐的焦点,牟取暴利的屠宰场。据悉,西安有一个
率外国团的“刀子”,在一天之中就获暴利9000 多元。至于那些外国佬又有多少
损失,则无人打听了,也无人感兴趣了。
也正因为有了这种牟取暴利的思想作先导,也就没有人再去对那古老的文明本
身感兴趣,而出现种种谬误甚至怪诞的讲解似乎也成了自然之中的事了。
早在1948 年,当中国人民正光脚赤背,吱纽纽地推着木轮小车,在枪林弹雨
中越过黄河,突破乌江天堑,迅速荡涤着历史留下的污泥浊水之时,一代巨人毛泽
东就曾庄严地向世界宣告:“中国人从来就是一个伟大的勇敢的勤劳的民族,只是
在近代落伍了。这种落伍,完全是被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反动政府所压迫和剥削的
结果。一百多年以来,我们的先人以不屈不挠的斗争反对内外压迫者,从来没有停
止过,其中包括中国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辛亥革命在内。我们的先人指
示我们,叫我们完成他们的遗志,我们现在是这样做了。”中华民族以悲剧的心境
和虽九死而不悔的浓烈的格斗精神,用一场革命推翻了自己头上的“三座大山。”
但在四十多年的成长历程中,却未剪断几千年封建思想的脐带。愚昧、无知、野蛮、
落后的锁链仍在紧紧地捆缚着我们的身心,我们的手脚,枯槁着我们的精血,摧残
着我们意在构筑的文明大厦。使东方这条巨龙虽已唤醒并有圈腾之志,但始终未能
呼啸长空,傲视苍宇。
我们在困惑中驻足,我们回首沉思,我们蓦然发现造成当今困境的不再是外国
帝国主义的压迫,而是我们自己。
“我们应该努力去认识,看我们所接受的传统中,那些是损害我们命运和尊严
的,从而相应地塑造我们的生活。”重温科学巨人爱因斯坦的忠告,对于我们今天
的炎黄子孙似乎尤为重要。二十世纪已经敲响了晚钟,历史将要开始人类新的纪元。
雄踞在东方的巨龙能否伴着新世纪的太阳,依然在于我们自己。
重新认识历史,反省自身吧。只有当我们清醒地认识了历史和自身,勇敢地拿
起匕首,以完全不同于荆轲刺秦王式的慷慨悲歌之气,理智地刺破自己的肌肤,排
除血液中一切野蛮和愚昧的毒汁,义无反顾地斩断缠绕于我们身心的脐带,中华巨
龙才能得以真正的腾飞。
第十五章 为了忘却的纪念
这一伟大的奇迹,证明了中国的文明、文化以及中国人的信仰和他们对自己脚
下的土地与传统的热爱,深深感谢这里的工作人员。
——约旦外交大臣塔希尔·马斯里
“四人帮爪牙”袁仲一
当1995 年就要在那个无雪的冬季结束时,我完成了对陕西扶风法门寺长老的
采访,又转道来到了秦俑博物馆。
我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情结让我一定要来到这里,我恍惚觉得有什么珍
贵的东西遗落在这个我曾经爱恋的博物馆,并有一种急欲寻回的念头。
屈指算来,秦始皇陵兵马俑从1974 年被当地农民发现,迄今已逾21 个年头,
而秦俑博物馆的对外开放也已度过了16 个春秋,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它列入世
界遗产保护清单的1987 年,也已相隔了8 载岁月。就秦俑馆本身而言,这段或长
或短的时光,比之存在了2200 多年的兵马俑,无疑是历史长河中一个小小的浪花,
这朵浪花没能像大秦帝国那样给世人留下吞吐风云、融汇百川的庞大气势。但它又
确是留下了,给这个喧嚣与寂寞的世界留下了一丝散发着欢乐、凝结着悲愁的声息。
寻着这淡淡的声息,我在打捞那即将沉于河底,却又时常索绕我记忆深处的那
片刻的历史真实。
我蓦然发现,当年为秦始皇陵兵马俑最初的发掘作出过努力与贡献的考古人员,
竟像秋后的树叶一样哗哗啦啦地飘然而去,只是把丰硕的果实留在了枝头。杭德洲、
屈鸿钧、崔汉林、王玉清、赵康民、程学华、王学理、杜葆仁等等,这一串与兵马
俑紧密相连的闪光的名字,已与考古现场渐渐远去。
他们或安度晚年,或躺在病床上呻吟,或在家中孤影自怜,或由于生活中的某
种委屈而四处奔波、卷入官司的漩涡而彻夜难眠,哀苦不已……留在这里的只有袁
仲一先生一人,而这个坚守阵地的强者,也已进入了人生的暮年。
尽管夕阳无限好,但总也不免有些只是近黄昏的悲凉。历史就是这样造就着一
切,又磨蚀、毁灭着一切。
他们确是离去了,同时又留下了。离去的只是个体的自身,留下的却是群体的
雕像。无论他们的个体有着怎样的不尽人意的缺憾,但作为这个群体的雕像却是丰
满并极富生命色彩的,他们的名字将同八千兵马俑紧紧联在一起,让后世人类铭记
的同时也充满深深的敬意。
面对这物欲横流的生存环境和社会时尚,面对人类越来越急促的沉重的脚步,
我不能再错过探寻他们这代人心音的机会,我要把他们生活的碎片尽可能地组接起
来,以还原历史本身,也为了忘却的纪念。
当我打算和秦俑博物馆馆长,也是老一代考古队员中唯独还留在这里工作的袁
仲一先生交谈时,他正准备去西安开会。由此,我和袁先生的这次接触,匆匆十几
分钟就告结束,关于他的故事,大多则是靠他人提供。
一位自小在秦俑馆长大的服务员,偶尔谈到袁仲一先生时,她的眼里闪着兴奋
的光,又表现出几年前我初见她时的真诚与热情。她声音不大却极富感情地讲着:
“我小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俑坑边玩耍,因为小,只贪玩,没有更多地去注意考
古人员的生活,但有些事还是清楚地记着的。考古人员先是在坑边搭起帐篷,后来
天气冷了,帐篷没法住了,他们又跑到西杨村农民家中住。吃的是和农民一样的粗
茶淡饭,睡的是农民几代留下的黑土屋,生活的艰苦是现在无法想象的。那时袁先
生还算年轻,不是今天你见到的满头白发的样子,我不只一次地发现,他和其它队
员在发掘休息时,身子一倒,卧在坑边说些闲话,然后慢慢就睡着了,我和几个小
伙伴在他们身边窜来跑去,有时还大声吵闹,也很难把他们惊醒,看得出他们睡得
跟在自己家中一样香甜。兵马俑坑的发掘以及铜车马的发掘,袁先生是付出了极大
的热情和心血的。在铜车马刚发现时,四方百姓都来观看,一到星期天,西安的职
工也拖家带口地一群群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