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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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硬邦邦的石头。”
“杰姆在中国可不认识什么人啊。”
“那有什么关系?哪一个在中国也没有熟人嘛。不过,你总是说着说着就偏到枝节问题
上去。为什么不能紧紧抓住主要的问题不放?”
“好吧——我并不在乎他从哪里出来,反正他是出来了,可杰姆还没有。不过有一点可
不能忘了——要杰姆用小刀子挖了逃出来,年纪太大了。他活不了这么久。”
“不,他会活这么久的。挖土质的地基,要不了三十七年,对吧?”
“那要多久呢,汤姆?”
“嗯,我们不能冒时间太长的风险,因为西拉斯姨父也许不用多久便能从新奥尔良得到
下游的消息。他会得知杰姆不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他第二次便会登广告,招领杰姆,或者采
取其它类似的行动。因此我们不能冒那种风险,也就是按常理,该挖多久便挖多久。按理
说,我看啊,我们该挖好多年,可是我们办不到啊。既然前途难卜,我建议这么办:我们事
实上是马上挖,或者尽快挖。在这以后,我们不妨只当是我们已经挖了三十七年才挖成的。
随后,一旦有紧急情况,我们就把他给拖出来,赶紧把他送走。是啊,依我看,这是最妥当
的办法。”
“好,这话有点道理,”我说,“‘只当是’不费什么劲,‘只当是’不会惹出什么麻
烦来。如果这是必要的话,我并不在乎‘只当是’已经挖了一百五十年。而且一旦动手以
后,我也不会觉得太累人。我这就去,去把两把刀子偷得来。”
“偷三把,”他说。“得用一把做成锯子。”
“汤姆,也许我这么说有点儿不合规矩,犯忌讳,”我说。“在那个熏肉房后边防雨板
下面,有一根长了锈的锯条哩。”
他的脸色有点儿疲倦,鼓不起精神。他说:
“哈克啊,要想教你多学一点东西,可就是白费劲啊。快去吧,去把小刀偷来——偷三
把。”我便按照吩咐办了。
第三十六章
英文
那天晚上,估计大家都熟睡了,我们便顺着避雷针滑了下来,躲进那个披间,把那一堆
烂木头狐火取出来,就动手干了起来。我们把墙根底下那根横木的中段前面的东西搬开,清
出了四五英尺宽的一块空地。汤姆说,他现在的位置恰好是在杰姆床铺的背后,我们就该在
下面挖起来,等到我们一挖通,在小屋里的人谁也不会知道下面有个洞,因为杰姆的被单快
要垂到地上了,你得把被单提起来仔细地看,才能看到地洞。因此我们便挖了又挖,用的是
小刀,一直挖到了半夜。到那个时辰,我们累得要死,两手也起了泡,可是还见不到有什么
进步。最后,我说:
“这可不是要三十七年完工的活。这是要三十八年完工的活,汤姆。”
他没有说话。不过他叹了一口气,没多久,便停挖了。隔了一会儿,我知道这是他在思
索了,他才说:
“这样不行,哈克,这样行不通。要是我们是囚犯,那就行得通。因为我们要干多少年
便有多少年,用不到着急。每天,趁着监狱看守换班的当儿,只能有几分钟的时间挖掘,因
此我们的手也不会起泡,我们就可以一直挖下去,一年又一年地挖得好,挖得又合乎规矩。
不过如今我们可拖不得,得赶紧,我们没有时间好浪费的了。要是我们再这么干一个晚上,
我们就得歇上一个星期,手上的伤才能养好——不然的话,我们的手连这把小刀也都不敢碰
一碰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汤姆?”
“我来告诉你吧。这当然是不对的,也不道德,我也不喜欢靠了这个逃出去——不过如
今也只有一条路了。我们只能用镐头挖,把他给弄出去,‘只当是’用小刀挖的。”“你这
才象句话!”我说。“你的脑瓜子水平越来越高啦,汤姆·索亚。”我这么说。“镐头才能
解决问题嘛,合乎道德也罢,不合乎道德也罢。对我来说,我才不管道德不道德呢。我偷一
个黑奴,或者偷一只西瓜,或者主日学校的一本书,我并不操心该怎样偷,反正偷就是了。
我要的是我的黑奴,或者要的是我的西瓜,或者我的主日学校的书。如果镐头是最容易弄到
手的东西,我便用它来挖那个黑奴,或者那只西瓜,或者那本主日学校的书。至于那些赫赫
有名的人物怎么个看法,我才不管呢。”
“嗯,”他说,“拿这样一件事情来说,镐头和‘只当是’是情有可原。要不是这样,
我就不会赞成,也不会站在一旁,眼看规矩遭到破坏——因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个人
如果有知识,有识别的能力,就不会干错事。拿你来说,你靠了镐头,把杰姆挖掘出去,又
并没有‘只当是’什么的,那行,因为你不知道识别嘛。可是如果是我,那就不行了,因为
我有识别的能力嘛。给我一把小刀。”
他有他自己那一把,可是我还是把我的小刀递给了他。他把小刀往地上一摔,并且说:
“给我一把小刀。”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我在当时便思索起来了。我在那堆破烂的农具里翻了一
下,找到一把尖嘴镐,递给了他。他接过去了,干起来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就是这么特特别别。一脑子原则。
我找到了一把铁锹。我们两个就你一镐,他一锹地干了起来。有时把工具倒一下,活儿
干得飞快。我们使劲干了半个钟头左右,这是我们能使劲使到最高限度了,不过挖的地方倒
也挖得有了个洞的模样。我上楼以后,朝窗外一望,只见汤姆拼命抱住避雷针往上爬,可是
怎么也爬不上来。他的双手尽是泡。后来他说:
“不行啊,爬不上啊。你看我该怎么办才好?你想不到别的法子么?”
“有法子,”我说,“不过依我看,怕不合规矩。走楼梯上来嘛,‘只当是’爬避雷针
上来的。”
他就这么上来了。
第二天,汤姆在屋里偷了一只调羹和一座铜烛台,为了给杰姆做笔用的。还偷了六支蜡
烛。我呢,在黑奴小屋四周转,等待机会,偷了三只洋铁盘子。汤姆说这些还不够用的。不
过我说,杰姆摔出来的盘子不会有谁看见,因为盘子落到窗洞下面野茴香和曼陀罗草丛里,
——我们可以捡回来,他可以再使。这样,汤姆认为满意了。随后他说:
“眼下该研究的问题是怎样能把东西送到杰姆手里。”
“洞一挖通,”我说,“就把东西往洞里送。”
他表现出不屑一听的架势,还说,可有谁曾听到过这样的馊主意。接下来,他自个儿思
索开来了。后来他说,他想出了两三条路子,不过暂且还不忙决定哪一种好。他说,还得先
通知杰姆一下。
当天晚上,我们在十点钟以后,顺着避雷针滑了下去。还顺手偷了一支蜡烛。我们在窗
洞口一听,只听得杰姆在打呼噜,我们就一抬手把蜡烛扔了进去。可是这并没有弄醒杰姆。
随后我们抡起镐头和铁铣猛干了起来,大约两个半钟点以后,大功便告成了。我们爬到了杰
姆的床底下,这样进了小屋。摸了半天,才摸到了蜡烛,点了起来。我们在杰姆边上站了一
会儿,见到他那样子还挺健旺。随后我们轻轻地、慢慢地把他推醒了。他见到我们,高兴得
快要哭出来,叫我们乖乖、宝贝等等他能叫出来的种种亲热的称呼。他还要我们找一只凿
子,把腿上的镣铐给打开,并且不要耽误时间,马上逃出去。不过汤姆对他说了为什么这样
不合乎规矩。汤姆还坐了下来,详详细细讲了我们的计划的方方面面。还说明,万一情况有
变,我们会怎样立时立刻对计划进行改动,完全不用害怕,因为准会想尽办法,确保他逃出
去。杰姆便说这样很好。我们就坐在那里,谈了一阵过去的事,汤姆也提出了一些问题询问
他。后来杰姆说,西拉斯姨父每隔一两天来一回,跟他一起作祷告,萨莉阿姨也来看他过得
是不是舒服,吃得饱不饱,两人都和善得无以复加。汤姆说:
“现今我知道该怎样安排了。我们要通过他们把有些东西送给你。”
我说,“这样可使不得,这种办法可是最笨不过的办法。”不过我的话他只当耳边风,
还是他干他的。一旦主意已定,他就是按他的老路子办。
所以他就对杰姆说了我们准备怎样通过给他送吃食的黑奴纳特,把绳梯馅饼等等东西偷
偷送进来,要他随时注意,千万不要大惊小怪。他打开这些东西时,别叫纳特看见。我们还
打算把一些小玩意儿塞进西拉斯姨夫的口袋里,他务必把这些东西偷到手。我们还打算一有
机会,把一些东西拴在萨莉阿姨的围裙带子上,或者放进围裙口袋里,还会设法告诉他,那
是些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他还对杰姆说,该怎样在他的衬衫上,蘸着他自己的血写下日
记,如此等等。他对他讲的这么多种种的事,杰姆多半听了莫名其妙,不过他承认,我们是
白种人,懂得的比他多,因此他也就满意了。还说他一定一一按汤姆的话去做。
杰姆有的是玉米轴烟斗和烟叶子,因此我们在那里快快活活地聊了一阵,随后从洞中爬
了出来,回屋里睡觉。两只手呢,磨破了好几处,乍一看,仿佛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汤姆
兴高采烈,说这是他平生最开心也最用脑筋的一段时光。还说,只要他能想出个法子,我们
便能一辈子干到老死,让儿辈把杰姆搭救出去。因为按照他的想法,杰姆会越来越习惯于这
样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他说,这么一来,便可一拖拖到八十年,从而成为
历史上的最高纪录。他还说,这能叫我们这些有关的人一律都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
到早上,我们走出去,到了木材垛那边,把那座黄铜烛台砍成几小截,汤姆把这一些和
一把锡镴调羹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随后我们到了黑奴的小屋,由我把纳特的注意力引开,汤
姆把一小截烛台塞在给杰姆送饭的锅里一块玉米饼中间。我们和纳特一块儿去小屋,看这办
法灵不灵。果然这办法灵得很哩。杰姆一口咬下去,烛台几乎把他的牙给崩飞啦,世上恐怕
没有比这更灵的办法了。汤姆就是这么说的。杰姆呢,他装做若无其事,仿佛只是吃到了一
粒小石子之类的东西。你知道的,吃面包时往往难免会吃到小粒石子。不过,在这以后,杰
姆吃东西时,总是先用叉子戳个三四处再吃。
我们正在不明不暗的披间里站着,忽然有几条狗在杰姆床底下钻了出来,并且越聚越
多,后来一共有十一只之多,挤得连呼吸的余地都快没有了。天呀,我们忘了把披间的门关
上了。黑奴纳特呢,只听得叫了一声“妖魔”,便昏倒在地,倒在狗群里,开始呻吟,仿佛
快死的一般。汤姆砰地推开了门,把给杰姆的肉往门外扔了一块出去,狗纷纷去抢,汤姆紧
跟着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把门关上。我知道披间的门他也关上啦。随后他又去对付那个黑
奴,好言安慰他,亲热地拍拍他,还问他是不是他自以为又看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来,朝四
下里眨了眨眼睛说:
“西特少爷,你一定会说我是个傻瓜。不过,如果我不相信自己确实见到了一百万只
狗,或是魔鬼,或是别的什么,那就叫我当场使(死)在这儿。我确实看到了的,千真万缺
(确)。西特少爷,我觉着他们——觉着他们在我眼前,他们扑到了我身上。该死的东西,
我要是有一回能抓住这些妖魔中的一个那才好呢——哪怕只抓住一回——那就好啦。不过,
顶好还是它们别来缠住我,那就好啦。”
汤姆说:
“好吧,我来跟你讲讲我是怎么看的吧。是什么原因叫他们在逃亡的黑奴吃早点的时候
到这儿来的呢?这是因为他们饿了,这就是原因所在。只要你能给他们做一个妖魔馅饼就行
了。你该做的就是这个。”
“可是天啊,西特少爷,叫我怎样做一个妖魔馅饼呢?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我过
去连听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东西啊。”
“那好吧,我来替你做。”
“真的么,我的好少爷——你肯?我要巴(趴)到地上给你磕头!”
“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来做。你对我们这么好,还带我们来看这个逃跑的黑奴。不
过你得非常小心才好。我们过来时,你就该转过身子去。不管我们把什么东西放到锅子里
去,你看见了也不许跟人家说。杰姆打开锅子的时候,你也不准看——看了怕会出什么事,
这在我也说不准。顶顶要紧的是,你别去碰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
“我哪敢逢(碰),西特少爷?看你说的。我连手指也不敢逢(碰)一逢(碰)。就是
给我一百万亿块大洋,我也不会逢(碰)一逢(碰)哩。
第三十七章
英文
这样就把一切安排好了。我们便走了出来,到了场院里的垃圾堆那里。这家人的旧皮靴
啊、烂布头啊、碎瓶子啊、旧白铁什物啊这类破烂都扔在那儿。我们翻捡了一阵,找到了一
只白铁做的旧洗碗盆,把盆子上的洞洞尽可能堵好,用来烘饼子。我们下到地窖里去,偷偷
装了一盆面粉,随后去吃早点,又找到了几只小钉子。汤姆说,这些钉子,囚徒可以用来在
地牢墙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愁苦。他把一只小钉放到了搭在椅子上的萨莉阿姨围裙口
袋里。另一个塞在柜子上搁着的西拉斯姨父的帽箍里。这是因为我们听到孩子们说,说他们
的爸爸妈妈今早上要去到逃亡黑奴那间屋去。随后我们去吃早饭。汤姆又把一只调羹放到西
拉斯姨夫的上衣口袋里。萨莉姨妈还没有到,我们只得等一会儿。
她一来,便气呼呼的,脸涨得通红,一肚子火,几乎连做感恩祷告都等不及似的。随后
她一只手端起咖啡壶哗哗地给大家倒咖啡,一只手用套在手指上的顶针给身边最近的一个孩
子脑袋上一个爆栗,一边说:
“我上天入地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你那另一件衬衫怎么一回事啦?”
我的心往下一沉,沉到了五脏六肺的底下去了。一块掰下的玉米饼皮刚进我的喉咙,可
在半路上一声咳嗽,啪地喷了出来,刚巧打中了对面一个孩子的眼睛,疼得他弓起身子象条
鱼虫,疼得他哇地一声大叫。这一声啊,可比得上印地安人打仗时的吼叫声。汤姆的脸色马
上发青,大约有十五秒钟这么久,情势可称非常严重。这时候啊,我恨不得有个地缝好钻。
不过在这以后,一切重归于平静——刚才是事出突然,害得我们吓得慌了神。西拉斯姨父说:
“这太过于离奇啦,我委实弄不懂。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我脱了下来,因为——”
“因为你身上只穿了一件。听听这个人说的什么话!我知道你脱了下来,知道得比你那
个晕晕沉沉的脑袋还清楚些。因为昨天还在晾衣绳上——我亲眼看到的。可是却不见啦——
说长道短,一句话,便是这回事。现在你只好换那件法兰绒红衬衫,等我有工夫再给你做一
件新的。等做好的话,那就是两年当中给你做的第三件了。为了你穿的衬衫,就得有人忙个
不停。你这些衬衫是怎么穿的,我实在弄不懂。这么大年纪,你也该学着点管管好了吧。”
“这我懂,萨莉,我何尝不注意。不过这不能光怪我嘛。你知道,除了穿在身上的以
外,我既见不到,也管不着嘛。再说,就是从我身上脱下来的,我看我也从没有丢掉过
啊。”“好吧,西拉斯,要是你没有丢过,那就不是你的过错了——依我看,你要是存心丢
的话,你是会丢的。再说,丢的也不光是衬衫啊。还有一把调羹不见了,而且还不只是这
个。原本是十把,如今却只有九把。我看,是牛犊子搞走了衬衫,不过牛犊子可决不会搞走
调羹啊,这是断得定的。”
“啊,还丢了什么,萨莉?”
“六根蜡烛不见啦——这是怎么回事。耗子能叼走蜡烛,我看是耗子叼走的。我一直奇
怪,它们怎么没有把这儿全家都给叼走,——凭了你那套习性,说什么要把耗子洞全都堵
死,可就是光说不做。耗子也实在蠢,要不,耗子真会在你头发窝里睡觉了。西拉斯——而
你也不会发觉。不过嘛,总不能怪耗子叼走了调羹吧,这我有数。”
“啊,萨莉,是我有错,这我承认。我疏忽大意了。不过我明天准会把洞给堵死。”
“哦,我看不用急,明年还来得及嘛,玛蒂尔达安吉里娜·阿拉明达·费尔贝斯!”
顶针叭地一敲,那个女孩赶紧把爪子从糖盆子缩了回去。
正在这时,黑女奴走上了回廊说:
“太太,一条床单不见了。”
“一条床单不见了?啊,老天啊!”
“我今天就去把耗子洞给堵死。”西拉斯姨父说,一脸愁苦相。
“哦,给我闭嘴!——难道你以为是耗子叼走床单,丢到哪里了,莉兹?”
“天啊,我实在不知道,萨莉太太。昨天还挂在晒衣绳子上,可就是不见了,已经不在
那儿啦。”
“我看是到了世界末日啦。我一生当中,从没见过这样的日子。一件衬衫,一条床单,
还有一把调羹,还有六根蜡——”
“太太,”来了一个年轻的黑白混血儿丫头,“一只铜烛台不见了。”
“你们这些娘儿们,给我滚,要不,我可要骂你们一顿啦。”
她正在火头上。我想找个空子,偷偷出去,到林子里一钻,等风头过去。她却一直在发
作个不停,光她一个人几乎闹翻了天,大伙儿一个个缩头缩脑,不则一声。后来,西拉斯姨
父,那样子傻呼呼的,从自己口袋里东摸摸、西摸摸,摸出了一把调羹。她马上停住了,嘴
巴张得大大的,举起了双手。我呢,恨不得往地缝里钻。不过,没多久就好了,因为她说:
“不出我的所料。啊,调羹一直在你的口袋里,这样说来,别的一些东西也在你手里
吧。调羹怎么会到了你的口袋里呢?”
“我确实不知道啊,萨莉,”他带着道歉的口气说。“不然的话,我早就会说了。早饭
以前,我正在研读新约第十七章①。我想我是无意之中放了进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