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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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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我想我懂得了。你是想要把你全部财产都卖给我——不是给我。这是你的本
意。”
    接着,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立刻读了一下,然后说:
    “上面写着——你看是这样写的,‘作为报酬’。这意思是说,我从你那儿把这个买了
下来了,给你付过了钱的。这儿是一块钱。好吧,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我就签了字,走开了。
    华珍小姐的黑奴杰姆有一个拳头大的毛球,是从一只牛身上第四个胃里取出来的。他老
是用这个来施展法术①。据他说,这里面藏着一个精灵。这个精灵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
晓。我就在一个晚上去找他,告诉他说,我爸又出现在这里了,因为我在雪地里发现了他的
脚印。我要问明白的是,他究竟想干些什么呢,还有他是否要在这里耽下去?杰姆就把毛球
取了出来,对着毛球口中念念有词,先往上一抛,再落到地上。落得稳稳当当,只滚了寸把
远。杰姆又来了第二回,然后又来了一回,情况跟第一回一个样。杰姆双膝趴地,耳朵凑着
毛球,仔细地听着。可是不济事。他说,它没有说话。还说,不给它钱,它有时候就不肯说
话。我对他说,我有一枚两角五分的旧伪币,又旧又光滑,已经不能用了,因为银币已经露
出一小块铜,反正人家不肯收了。即使没有把铜露了出来,也不好使用,因为旧得象抹上一
层油那样油腻腻的,一眼就给看出来了。(我心里盘算,法官给我的那块钱,我可不能说
啊。)我说,这是个伪币,不过毛球也许肯收下,因为它认不出真假所在。杰姆把伪币闻了
闻,咬了咬,擦了擦。他说,让他来想个法子,好叫毛球以为这是真的银币。他说他可以把
一块爱尔兰土豆掰开,把伪币夹在当中间,这样放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你就看不见铜的
影子了,也不会滑腻腻的了。镇上的人谁都会一眼就收下它,不只是毛球会收。是啊,我原
本知道土豆有这个效果,可一下子把这个忘了。    
  ①诺顿版注:动物内脏里的东西,古代人认为可作占卜之用。
 

    杰姆把那个两角五分的钱币放在毛球下边,自己趴下身子来又听。这回?
了。他说,我要是想知道我一生命运的话,它会告诉我的。我说,好啊。这样,就由毛球告
诉了杰姆,再由杰姆告诉我。他说:
    “你的老爸爸还布(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呢。他有时候说要走,有时候又说要留。
最好的办法是听任老头儿哀(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头上正有着两个天使在转。一个白
的,光闪闪,一个黑的。白的指点他正道,一会儿黑的又飞来,把事情弄得搞垮为止。现在
还不知道哪个会占上风。不过你不会有什么事。你一生中会有些马(麻)烦,也会有些灰
(欢)乐。你有时候会受到伤害,有时候会生病,不过到最后总会逢胸(凶)化吉。你这辈
子会有两个姑娘围着你转,一个皮肤白,一个黑。一个富,一个穷。你先娶的是穷的,后来
娶富的。你忌水,要尽可能离水远远的,别冒轩(险)。因为卦上说,你命中要杯(被)吊
死。”
    后来,当晚我点上蜡烛,走进我房间时,我爸爸正在那里。正是他本人。
 
第五章
 
 英文 

    我把房门关上。一转身,就见到了他。我往常总是害怕他。他揍得我可凶啊。我心想,
这回我也会害怕了。不过,顷刻之间,我知道我可错了。就是说,开头吓了一跳,真可说是
连气都喘不赢,——他来得太突然了,不过一会儿以后,我知道我用不着怕他什么。
    他差不多五十了,论样子也象这么个年纪。头发长长的,乱糟糟,油腻腻,往下披。你
只见他的眼光一闪一闪,就象他正躲在青藤后面。只见一片黑色,不是灰色的。他那长长的
乱糟糟的胡子也这样。他脸上则尽是一片白色。从脸上露出的部分看尽是白色。不是一般人
的白色,是叫人见了十分难受的那种白色,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那种白色——象树蛙的那
种白色,象鱼肚白那种白色。衣服呢——穿得破破烂烂,那就不用说了。他一条腿搁在另一
只膝盖上,那只脚上的靴子张开了口,两只脚趾露了出来,他还把两只脚趾不时动几下子。
他的帽子给扔在地下,是顶黑色的旧垂边帽子,帽顶陷了进去。
    我这边站着,看着他,他那边看着我。他坐的那张椅子往后翘着点儿。我把蜡烛放好。
我发现窗子往上开着。这么说来,他是从搁子上爬进来的。他始终盯着我看。后来他说:
    “浆得挺挺的衣服——挺挺的。你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了,是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说。
    “别跟我顶嘴,”他说,“自从我走以后,你可越来越神气了吧。我非得刹一刹你的威
风,不然我和你就没个完。人家说,你还受了教育,能读会写。你以为你如今比你老子强
了,因为他不会,是吧?看我揍你。谁教你干这样的蠢事,嗯?——谁告诉你可以这么干的?
    “是寡妇,是她告诉我的。”
    “嘿,那寡妇?——可又是谁告诉寡妇,有权插手根本与她不相干的事?”
    “没有人对她讲过。”
    “好,让我来教训教训她,瞎管闹事,会有什么下场。听我说——不准你上学去了,听
到了吧?一个小孩子,装得比他老子还神气,装得比他老子还强,教他这么干的人,我可要
好好教训他。不准你跟着学校转了,给我发现了可不依你,听到了没有?你妈她生前也不会
读,不会写。一家人在他们生前谁也不会。我也不会。可如今,你倒神气起来了。我可不是
容得下这一套的人,听到了吧?——让我听听你是怎样读的。”
    我拿起一本书来,从讲到华盛顿将军和独立战争的地方读起。我才读了半分钟,他一伸
手把书抢过去,摔到了屋子那一头去。他说:
    “这么说,你还真行。你对我说的时候,我还有点疑疑惑惑的,现在你听好,不准你再
这么装腔作势,我不答应。你这自作聪明的家伙,我会守候着的,要是你给我在学校附近逮
住了,会够你受的。首先,你要知道,一上学,你就会信教。我可从没有见过象你这样的一
个儿子。”
    他拿起了一幅小小的画片,上面画着几头牛和一个小孩子。他说:
    “这是什么?”
    “这是人家奖我学习好发的。”
    他一把撕了,说:
    “我会给你比这更强的——给你一根皮鞭子。”
    他坐在那儿,气狠狠地唠叨了一会儿,又说:
    “难道你还够不上一个香喷喷的花花公子了么?一张床,又是床单被褥,又是一面镜
子,地板上还铺着地毯,——可你的老子只能在旧皮革厂里和猪睡在一起。我可从来没有见
过这样一个儿子。我非得刹刹你的威风,不然我跟你没有完。哼,你那个神气可算得上派头
十足啦——人家说,你发了财,啊——这怎么回事?”
    “人家撒谎——就是这么回事。”
    “听我说——该怎么样跟我说话,这可得留点儿神。我什么都经受过了——所以不许你
瞎讲。我回镇上两天了,我听到的,都说你发财了。我在下面河上的时候就听说了,我就是
为了这个才回来的。明天你把钱给我——我要这笔钱。”
    “我可没有什么钱。”
    “撒谎。撒切尔法官收着。在你名下。我要这笔钱。”
    “我跟你说了,我没有什么钱。你不妨去找法官撒切尔,他也会对你这么说的。”
    “好吧,我会问他的。我会叫他交出来的①,再不然,我要他把理由讲讲清楚。再说—
—你口袋里有多少钱?我有用。”    
  ①诺顿版注:哈克的父亲认为自己对儿子的财产,依法有所有权。也因为这个缘
故,第四章写哈克一发现他父亲的脚印,便急忙设法把自己的钱在名义上归撒切尔法官所
有。
 

    “我只有一块钱。我有我的用处。——”
    “你有你的什么用处,这无关紧要,你把钱交出来。”
    他把钱拿了去。咬一咬,看是真是假。接着说他要到镇上去,买点威士忌。说他一整天
没有喝到酒了。他爬出窗子,上了棚屋,一会儿又探进头来,骂我装出一付派头,仿佛比他
还强。后来我估摸着他应该已经走了,可他又转了回来,又探进了头来,要我认真看待不许
上学的事。还说,要是我不肯停止上学,他会守候在那里,狠狠揍我一顿。
    第二天,他喝醉了。他到了撒切尔法官家里,对他一味胡搅蛮缠,想方设法要他把钱交
出来,可就是做不到。他就赌咒发誓,要诉诸法律,逼他交出来。
    法官和寡妇告到了法院,要求判我和他脱离关系,让他们中的一个充当我的保护人。不
过这是一位新上任的法官,不了解老头儿的情况,所以判决,非到万不得已,法院不能强迫
干预,拆散家庭。他不主张叫孩子离开父亲。这样一来,撒切尔法官和寡妇不得不作罢。
    这样,老头儿就高兴得不知道怎样才好。他说,要是我不能给他凑点钱,他便要狠狠地
揍我,搞得我青一块紫一块的。我从撒切尔法官那里借了三块钱,爸爸拿去,喝得大醉,醉
后到处胡闹,乱骂人,装疯卖傻,而且敲着一只白铁锅,闹遍了全镇,直到深夜。人家就把
他关押了起来。第二天,把他带到法庭之上,又给判了关押一个星期。可是他呢,却说他挺
满意的,说他是能管住他儿子的主子,他准定会叫他够受的。
    老头儿放出来以后,新上任的法官说,他要把老头儿变成一个新人。他把老头儿带到了
他自己的家里,让老头儿穿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早饭、中饭、晚饭,都跟他全家人一起
吃,真是说得上对老头儿诚心诚意的了。吃过晚饭,又跟老头儿讲戒酒之类的一套道理,讲
得老头儿大叫自己在过去简直是个傻瓜,把一生的光阴白白虚度了。可如今,他要翻开一页
新的篇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谁也不会为了他感到羞愧,但愿法官能帮他一把,别看不起
他。法官说,听了他这些话,他要拥抱他。这样,法官他就哭了起来,他妻子也第二回哭了
起来。我爸爸说,他过去是那么样的一个人,总是遭到人家的误解。法官说,这话我信。老
头儿说,一个落魄的人,需要的是同情。法官说,这话说得在理。这样,他们就又一次哭了
起来。等到要睡觉的时刻,老头儿站起来,把手朝外一伸,一边说:
    “先生们,全体女士们,请看看这只手,请抓住它,握握它。这曾经是一只猪的爪子,
可是如今不是了,如今是一个正开始新生的人的手了。我宁愿死,也决不走回头路。请注意
这些话——别忘了是我说的。如今这是一只干干净净的手了——别怕。”
    这样,他们便握手,一个一个地握,握了个遍,还哭了。法官的太太,她还亲了这只
手。接着,老头儿在一份保证书上签了字——是画了押。法官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庄严神圣
的时刻,总之说了许多如此这类的话。然后他们把老头儿送进一间陈设漂亮的房间,那是间
空余的房间。有一次,到了晚上酒瘾一发,他就爬到门廊顶上,抱住了一根柱子滑了下去,
把他那件新的上衣换了一壶“四十杆子”①,然后又爬回房间,乘兴快活了一番。天快亮的
时候,他又爬出来,这时已经烂醉如泥,沿着门廊滑下来,左胳膊两处跌断了,人家在太阳
升起后发现他时,他都快冻死了。等他们要到那间客房去看一下究竟的时候,只见房间里一
片狼藉,简直无处伸脚。    
  ①诺顿版注:指烈性威士忌酒。
 

    法官呢,他心里有点儿不好受。他说,我捉摸着,也许人家得使一枝枪才能把那个老头
儿改造过来,他看不出有什么别的法子。
 
第六章
 
 英文 

    时隔不久,老头儿伤好了,又到处转游了。接着,他上法庭控告法官撒切尔,要他把钱
交出来。他也来找过我,是为了我没有停止上学的事。他把我促住了几回,还揍了我。不过
我还是我上我的学。多半的时间能躲过了他,或是抢到了他的前边。早先,我本来不怎么愿
意上学。不过,我看啊,我如今上学,是为了偏偏要气气我爸爸。法律诉讼是件慢吞吞的
事,仿佛永远也不存心开审。这样,为了免得挨鞭子,三天两头,我得为了他向法官借两三
块钱。而每回拿到了钱,他就喝得烂醉,每次烂醉,便闹得全镇不得安生。每次在镇上胡
闹,就每次给关押起来。这也合他的心意——这类把戏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在寡妇家那边转游得也太勤了些,她终于正告他,要是他还上她那儿去,她可要对他
不客气了。啊,难道他不是疯了么?他扬言说,他要让大家知道,究竟谁是哈克·芬的主
子。因此,春天里有一天,他守候着,把我逮住了,划着一只小艇,把我带到上游三英里左
右的大河之上,然后过河到了伊利诺斯州的岸边。那里树林茂密,没有人家,只有一间旧木
棚,那是在密林深处,不知道的人是无法找到那里的。
    他整天看住了我,我捞不到机会逃跑。我们就住在这个木棚里。他总是把木棚锁起来,
一到晚上,就把钥匙放在他枕头下面。他有一枝枪,我想是偷来的吧。我们钓鱼、打猎,我
们的生活就是如此这般。每每隔不多久,他就把我锁在木棚里,到下游三英里外的店里去,
渡口去,把钓的鱼、打的猎物换来威士忌,回转家来,喝个烂醉,快活一场,并且揍我一
顿。再说那寡妇呢,后来她知道了我的下落,她派了一个男人来,想要找我回去,可是我爸
爸拿出枪来,把他赶了回去。在这以后不久,我对这种生活也习惯了,也爱上了这样的生
活,除了挨皮鞭子这当子事。
    生活过得懒洋洋的,快快活活的。整天舒舒服服躺着。抽抽烟,钓钓鱼。没有书,不用
学习。两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我的衣服全都又烂又脏。我看啊,在寡妇家那套生活我是不
会喜欢的了。在那里,你得洗这个洗那个,你得就着盘子进食,你得梳理好头发,每天得准
时睡觉、起身,你得每天为了一本书惹出种种烦恼,还得无时无刻不遭到华珍小姐的挑剔。
我再也不愿意回去了。我原本再也不是一开口就骂人了,因为寡妇不爱听。可如今旧病又犯
了,因为我爸爸并不反对。
    总而言之,在树林子里,日子过得挺称心如意的。
    不过,我爸爸操起木棍就打,打得太顺手了,我实在受不住。我全身都是伤痕。再说,
他如今出去得太勤了,每次都把我锁在里边。有一回,他把我锁在里边,一锁就锁了三天。
我太孤单了。我推断,他是淹死了,这样,我就永远无法出去了。这下子我可吓坏了。我下
了决心,怎么也得想方设法逃离这里。我曾经好多回试着逃出这木棚,可就是不成功。木棚
有一扇窗,大小能容一只狗进出。我无法从烟囱里爬出去,烟囱口子太窄。门是又厚又结实
的橡木做的。我爸爸出去的时候总是很小心,木棚里决不留下一把小刀之类的东西。我在屋
里也找遍了,前前后后找了总有上百遍了。我把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
消磨时间的办法。不过这一回啊,我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我找到了一把生满了锈的旧锯
子,连把子也没有。是搁在一根缘子和屋顶板中间的。我在上面抹了油,就动手干了起来。
有一块用来遮马的旧毯子,原钉在桌子后面木屋尽头的一根圆木上,是为了免得风从木头缝
缝里钻进来,把蜡烛给吹熄了。我爬到桌子下边,把毯子掀了起来,动手锯起来,要把床底
下那根大木头锯掉一节,大小能容得下我爬进爬出。不错,这工程得花些时间,不过,正当
我干得差不多了,我听到了我爸爸的枪声在林子里响了起来。我赶快把锯木屑收拾干净,把
毯子放下来,把锯子藏起来,不一会儿,爸爸就走了进来。
    爸爸今天脾气不好——他就是这么个生性。他说他今天到了镇上去,一切都是颠三倒四
的。他的律师说,他估摸着他会打赢这场官司,拿到这笔钱,只要人家能动手审理。可就是
人家有的是办法,能把案子一拖再拖,拖很长时间,何况撒切尔法官懂得种种的门道。他还
说,人家又说,眼下又生出了另外一个案子,要叫我跟他脱离父子关系,由寡妇做我的监护
人。人家还说,猜想起来,这一回啊,她能赢。我吓得吃了一惊,因为我怎么也不愿意回到
寡妇家,那么受拘束,还得象人家所说的那样守文明规矩。接着,老头子开腔骂起人来,不
论什么人,什么事,只要是他能想得到的,一概都骂。接着,又一个不漏地重新咒骂一遍,
好能确保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包括了连他们的姓名他都叫不上来的人。点到这些人的时候,
就说那个叫什么什么的,然后一直骂开去。
    他说,他可要瞧一瞧,看寡妇怎样能把我弄到她手心里。他说他可要提防着点。他还
说,要是他们对他耍什么花招,他知道六七英里外有个去处,好把我藏在那里,人家怎么搜
寻也搜不出来,无法找到我,最后只好歇手。这又叫我心慌了起来。不过,这种感觉,一刹
那间也就过去了。我估摸着,在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我早已不在了①。
    老头儿叫我到小艇上去搬他带来的东西。有五十镑一袋玉米,一大块腌猪肉,有火药和
四加仑一罐威士忌酒。还有一本书,两张装火药时用的报纸②,还有一些粗麻绳③。我挑回
了一批,回来在船头上坐着歇口气。我把一切在心里过了一遍,我思量着,我逃往林子里去
时,不妨把那杆枪和几根钓鱼竿一起带走。我估计,我也不会固定耽在一处地方,肯定会周
游各地到处流浪,多半是在晚上走动,靠了打猎、钓鱼维持生计,并且会走得好远好远,老
头儿也好,寡妇也好,永远也不会找到我。我估摸,今晚上,爸爸会酩酊大醉,他一醉,我
就锯断木头逃出去。我一心一意想着这一些,竟然忘掉了我已耽了多少时间,后来爸爸吼了
起来,骂我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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