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兵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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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老爷们,一位将军,就这样,在旷野中,在麾下士兵们的眼前,哭了。
“将军。。。”
亲兵们上前劝解。
“呜呜。。。我颜良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大家啊!”
“我一错再错,到最后害的兄弟们丢了性命,我该死啊,该死啊!”
颜良狠狠的揪住头发,发髻散掉,披头开来,狼狈无比。
“将军。。。”
亲兵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是好。
“将军,火海中还有许多兄弟等着营救,现在还不是心痛的时候哇。”
颜良闻言,一骨碌爬将起来,深深的呼了口气,道:“你说的对,传令逃出生天的兄弟,尽一切努力,也要将火海中没有丧生的弟兄拯救出来!”
说话间,颜良一把揪过马鞍上悬挂的水袋,一把撕下衣襟,将其浇湿,捂着口鼻就冲进了火海。
亲兵们阻拦不及,也知道无法阻拦,便立刻召集跟随颜良逃出火海的士兵,找来绳索,套住营地木栅,要将其拉倒。
看官们可能会疑惑、不解。
颜良,作为一个古代武将,又身处这样一个人吃人的年代,怎么会为死去的士兵哭泣呢?
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其一,颜良连犯两错,心中郁闷、自责。
其二,还要归功于刘渊的练兵之法。
刘渊练兵,不论将校、兵卒,吃住都在一起,天长日久也就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再则刘渊经常说,战友战友,那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人,能把背后,把性命毫不犹豫相托付的人。
士兵将官们,平时一起称兄道弟,胡侃海喝,便是嫖妓,都一起上。
说实话,确实很有感情。
于是这二者一交加,便有了颜良刚才小孩子般的举动。
也说明,颜良是个爱兵的将军。
更说明,现在的颜良,并非是一个成功的将军。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徐晃大军刚刚绕过营寨,便遇到了正往这个方向赶来的五千鲜卑骑兵,双方立即发生的大战。同时,徐晃也看见了营寨大火冲天。
欲要奔驰救援,却又被拖住了手脚,无奈之下一狠心,就对着鲜卑人发泄起来。
那一柄大斧过处,鲜卑人俱都被砍成碎块,死状极其凄惨。
鲜卑人明显没料到会迎头碰上汉军骑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眼见事不可为,便立即拉开距离,不要命的窜进了黑暗中。
徐晃忧心颜良部,便就没有衔尾追杀,调转马头就直奔大营后门而去。
路上,就遇上了刚刚逃出颜良手心的大胡子并两千骑兵。
一番厮杀之下,虽然跑了大约千人,却生擒了大胡子。
当徐晃赶到营寨后门时,只见火海里一个个人形物体从半空中飞落下来,一阵阵哎哟声不绝于耳。
“这是。。。”徐晃莫名其妙。
“徐将军,你终于来了,快快救救我家将军吧,他一个人冲进火海,都大半刻钟了!”
颜良的亲兵哀求道。
“什么?!”
徐晃大惊。
四十六章 鲜卑内耗 ‘许贾’
北国的夏季,晨光格外温暖宜人。;
厢房里,一个全身被裹成木乃伊的人轻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
“来人,来人!”
沙哑的声音传出,房门应声而开,一个小婢走了进来。
“将军!你醒啦!”
那小婢惊喜的看着躺在榻上已经睁开眼的木乃伊,转身就跑了出去:
“徐将军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哎。。。”木乃伊看着这风风火火离去的奴婢,十分无语。
不过片刻,屋外又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人未至,声先至。
“颜兄,你醒啦!”
听这声音,颜良知道是徐晃来了。
“颜兄!”
徐晃走到榻边,关切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颜良白了他一眼,道:“好个屁,要不你试试?先给我喝点水,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徐晃示意小婢下去取水,一边责怪的看着颜良道:“还好意思说!你身为大将,掌控一军之命运,怎可孤身犯险?待上谷战事结束,定要在主公面前参你一本!”
“唉。。。参吧,随便你参,”颜良看着屋顶半晌,叹息道:“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将军?主公说慈不掌兵,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
“你呀,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徐晃摇摇头,道:“慈不掌兵并非说如何如何的严苛、残酷,视兵卒为蝼蚁。而是说必要的时候,为了胜利,可以狠心牺牲一切。爱兵如子是对的,慈不掌兵也不错。”
“呵呵。。。还是你领悟的深。公明,上谷之战事,以后就要交给你了,我现在这副样子,别说上战场,走路都成问题。”
颜良无奈道。
“嘿嘿,你这副样子,啧啧,当时救你出来的时候,一身铁甲都烧红了。我说,你怎么穿着铁甲就往火里闯?”徐晃笑道:“至于上谷战事,颜兄且放心,公义兄昨日已到,就不用我一个人焦头烂额了。”
“公义也来啦?”颜良呵呵一笑,声音嘶哑难当:“在哪儿呢,怎也不来看看我这病号?”
这时候,小婢端着一钵水进来了。颜良费力的抬起头,咕噜咕噜一干而尽。
“公义兄正在军中。昨日,他一到此地,就来探望过你,你还别不识趣。”
颜良闻言只是一笑,道:“对了,这是哪里?居庸关?”
徐晃点点头,道:“就是居庸关。居庸城已经被围困,我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解决这股敌军。。。呃,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免得你又郁闷。”
“公明。。。”颜良沉沉半晌,道:“我麾下大军损失。。。如何?”
听闻颜良问起,徐晃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沉声道:“步军被火生生烧死五千余人!”
“五千,五千啊!”颜良眼睛一红,道:“都怪我啊!”
“算了,别再想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引以为戒便是。”徐晃道:“也幸好你及时下令,更难得的,还是主公练兵之时,还有火海逃生的项目,否则便如那五万乌桓铁骑一般,一把火就要烧个干净!”
“现在我军损失不大,仍旧有四万多人,战力未减,要破鲜卑,没甚困难的。”
。。。
居庸城外。
鲜卑大营。
‘啪’
一只玉杯落到地上,溅起片片玉渣滓,当空乱飞,划破了好些人的脸颊。
“废物,废物!”
咆哮声几乎传遍军营!
“两万人啊!就这么没了?”
步度根气呼呼的来回走动,恨声道:“来呀,把那逃回来的两千余人尽数贬为奴隶!大胡子废材,应该庆幸被汉军抓住,否则,定要生撕了他!”
帐下诸将都不敢看步度根一眼,一个个噤若寒蝉,畏畏缩缩低头不语。
“现在,汉军入了居庸关,下一个目标定然就是拔除我等手下这三万余大军。尔等都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步度根喘息着,良久才按捺下心中愤怒。
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见此,步度根慢慢平息下去的怒气又急速上升。
“呃,步度根王子,要不,咱撤退吧?我们只有三万人,与汉军硬碰实为不智。别忘了轲比能将军。。。”
步度根听到轲比能这个名字,眼中不由闪过笑意:“有道理,我们撤退,去找轲比能大哥,让他给我出头!”
那手下愕然的看着步度根,甚为怀疑步度根的领悟力。
“王子殿下,我是说让您防备轲比能将军。。。”
“你说什么?!”步度根呼的站起来,喝到:“我与轲比能大哥情同兄弟,父王也十分看重他,依为肱骨,尔等不许再乱嚼舌根,否则。。。”步度根呛啷一声拔出金刀,一刀就将案桌给斩成了两半!
面对步度根森冷的眼神,诸将沉默。
待帐下将领散去,步度根颓然瘫坐,面显无奈。
“王子殿下,你。。。”
帐后,突然转出一个汉人衣着的人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其中意思?”步度根头也不回,低沉道:“我知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轲比能与我表面亲如兄弟,暗中不知对我下过多少次刀子!”
“但他势力太大了,我不能抗衡。”
“甚至不能对他表现出敌意,否则他定要暗下杀手!”
“所以,刚才我才会装傻。”
那汉人文士沉思片刻,道:“不知王子殿下有何大志向?”
“志向?”步度根自嘲一笑,道:“现在朝不保夕,还谈什么志向。”
“谁说王子朝不保夕?”文士悠然道。
“嗯?”步度根眼睛一亮,道:“先生请教我!”
“呵呵,”文士轻抚颌下三寸短须,笑呵呵的道:“这时候,正是王子崛起的最佳时机!”
“怎么说?”
步度根紧张道。
“很简单,只要轲比能死在战场上,那么,鲜卑族内,还有谁能与王子抗衡呢?”
步度根面色一喜,急忙道:“怎么做?”
“王子不是要撤退,向轲比能求援的吗?只要轲比能与汉军对上,王子再暗中作梗,他必死无疑!”
步度根闻言,面色一暗,道:“先生你有所不知,轲比能麾下尽是百战精锐,他自身又是万夫不当的勇士,恐怕没人能留下他的性命啊!”
“呵呵。。。”文士摇摇头,道:“王子殿下眼光太窄啦。轲比能虽然厉害,但渔阳的汉军,更不是吃素的!”
“哦?”步度根眼神一闪,道:“先生对渔阳颇为了解?”
文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我月前曾游历至渔阳,了解颇多。只不过回家的途中,落在了王子手中罢了。”文士言语竟毫不忌讳。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
步度根道。
文士微微一笑:“想必王子也知道,那渔阳太守,也就是如今的护乌桓校尉刘渊,麾下有徐晃、颜良、黄昌三员大将。”
步度根点点头:
“这三人都有领兵之才,只不过武艺可能不行,渔阳最厉害的,应该是刘渊。”
“王子错矣!”文士毫不留情驳斥道:“这三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刘渊麾下还有两人,也是这般猛士!”
“一个,是他的亲卫首领,典韦;另一个,是刚刚收入麾下不就的屠夫之子,张飞!”
“他们个个都不差那轲比能。”
“刘渊麾下竟有恁多猛将?!”步度根惊叹不已:“先生不会是骗我的吧?”
文士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脸上却笑呵呵的道:“王子殿下,我许贾有骗你的必要吗?”
步度根转念一想,也对,这文士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怎敢骗他,怎会骗他?
于是,两人便在这帐内密议。
居庸关,徐晃暂居之所。
“报将军,有人求见!”
徐晃放下书籍,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带进来吧。”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徐晃抬头一看,惊咦了一声。
“你是。。。鲜卑人?”
看着这个身穿皮装,面色蜡黄的少年,徐晃惊异不定。
‘噗通’
少年双膝着地,大声道:“我不是鲜卑人,我是被鲜卑人抓住的汉人!”
徐晃仔细又打量了一番,确认少年没有说谎,才叫他起来。
“你是怎么跑到居庸关来的?”
“回将军的话,我是靠着这个进来的。”说着,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徐晃。
徐晃接过,眼睛一眯,道:“先生在何处?”
“先生如今被羁押在步度根处,难得自由。因为我是步度根的马夫,又是汉人,先生就找到我,让我给将带军一封书信。”少年说完,又从裤腿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书帛来。
徐晃结果一看,脸上顿时笑容连连。
“与君一别多日。。。不慎身陷狼窝。。。现有一计。。。可绝鲜卑数万大军。。。将军可。。处屯兵。。。趁乱。。。剿灭。。。有马夫李凉。。。将军收留。”
“哈哈哈。。。先生果然大才矣!”徐晃豪迈的笑声震颤屋梁。
“李凉,从今天起,你就帮我喂马,好不好?”
李凉喜极,忙道:“愿意,愿意!”
“呵呵,那好,你且下去换了衣裳,饱食之后,跟我去军营。”
。。。
一日之后,居庸之围,解!
鲜卑大军三万,弃了居庸,望西缓缓撤退。居庸城内数万百姓欢呼雀跃,郡守、守军俱都松了口气。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护乌桓校尉帐下大军已到,把鲜卑人吓退了。
这下可不得了,自高祖以来,仅凭名声就让胡虏望风而逃的,仅仅只有卫、霍,不想如今又有个刘渊。于是在刘渊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他的大名就传遍了居庸郡。稀里糊涂的就得到了许多人的崇拜。
四十七章 沮阳概况
上谷,沮阳。。
沮阳;上谷首府,人口十万,是上谷郡最大,最繁荣的城池。而如今,沮阳一片萧条,满目苍夷。
三丈高的城墙血迹斑驳,且破损严重,城下护城河都已经被散发着恶臭的尸首填平,更遑论城外的拒马和陷阱,早就被破坏殆尽。
城内,许多房屋都空有四壁,房梁、柱头,都被拆掉了。
城墙上,希希朗朗的士兵瘫软着靠在城垛上,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个个闭着眼,正在养神,准备迎接下一次猛烈攻城。
军官们在城墙上来回走动,一边安慰着快要绝望的士兵,一边忧虑的看着城外绵延不绝的鲜卑营帐。
无数的百姓正在往城墙上搬运守城物资,滚木、石块、箭矢。。。
上谷太守站在城头,自言自语:“还能再守多久?”他疲累灰败的脸上,一双眼睛乌青发肿,一看就知道,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夕阳照在他身上,孤零零的,一片迟暮与凄凉。
“来人!”
太守清喝一声,道:“速速通知城内各大世家,就说我郝晖今晚设宴款待。”
“是!”有小厮上前接了令,转身腾腾下了城楼。
郝晖又伫立片刻,也下了城楼,骑上战马,回了府邸。
太守府。
大堂内。
郝晖妻看着丈夫不过三十余,却两鬓霜白,不由心疼的直掉泪,连忙吩咐丫鬟下去准备汤水。
“夫君,沮阳怕是守不住了,我们。。。逃吧。。。”
郝夫人沉默半晌,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疲敝焦虑的郝晖一听,差点没气个半死,他伸出手掌,狠狠一耳光刮过去。
“混账!”
“我郝晖身为上谷太守,主宰数十万百姓生计,如今正值紧要关头,怎可轻言放弃?”
他呼呼的穿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妻子,道:“我誓不辜负朝廷重托,定要守住沮阳,不让鲜卑人越雷池一步!”
郝夫人抚着脸颊,泪水如泉涌,哽咽着说道:“夫君你以三万人与鲜卑十数万鏖战,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到如今兵丁不过六七千,粮草不足五天之用,守城器械尽皆殆尽,你拿什么来守城?”
“你若战死,倒是全了节义,却置我母子几人于何处?”
“你死,妾身必不苟活,大儿定要舍去性命与你报仇,小儿才四岁,你让他怎么生存下去?”
“郝家自此而绝矣!”
郝晖脸色愈发青白,额上青筋暴露,双拳紧紧握着,浑身颤抖不止。
“闭嘴!”
郝晖喝止住妻子,却无言以对,良久之后,颓然的叹了口气,道:“我又怎生不知?可是,我身为太守,怎可弃了满城百姓而独自逃生?”
看着丈夫满脸的坚持,郝夫人走上前,依偎在丈夫怀里,轻声哭泣道:“既然夫君已经决定,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叹口气,抚摸着丈夫的脸,满是泪痕的脸上浮起一丝光辉的微笑。
“你这般坚持,不也是我嫁给你的缘由么?”
“只是苦了我两个孩儿。。。”
郝晖轻拥着妻子,温声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担心。自事发当日,我已遣人前往护乌桓校尉府报讯,想必此时,校尉帐下大军就要到了。”
想起新任的护乌桓校尉,郝晖不由精神一振,道:“只要我守住三五天,定能看到大军到来,大破鲜卑人!”
。。。
夜了,鲜卑人刚刚又发起一次猛烈的攻城,郝晖竭力指挥,才将其打退,此时满身披挂鲜血淋漓回到府中,草草洗漱了一番,提了提神,来到了客厅。
此时,城内富豪世家,俱都应邀到了。
郝晖与众人见了礼,开门见山便道:“诸位家主想必都知道如今沮阳现状,郝晖竭尽全力守城十五日,现已经弹尽粮绝,若再无新鲜血液注入,这沮阳不日就要城破,大家俱都沦为鲜卑奴隶。”
听了郝晖的话,所有人隐藏在表皮下的忧虑都表露了出来。
“我得到消息,护乌桓校尉帐下大军就要到了。”
堂下诸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但是,”
郝晖扫了眼诸人,沉声道:“沮阳能不能支持到援军的到来,却是个未知数!”
家主们的心又立刻被提了起来。
“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我希望你们出钱出力,帮我守住沮阳。”
听了这话,众家主都面露肉疼之色。但他们知道,这次却是不得不出血了,否则家财妻妾,尽要归鲜卑人所有。
“大人,我赵家愿出粮草千石,五百金,家兵五百。”
这话一冒出头,那人差点被其余家主冷森森的目光杀死,但有人表率,其他人自然就不能稳坐钓鱼台了,只好一个个把家底子抖了出来。
“王家愿出粮草千石,三百金,家兵五百。”
“李家。。。”
“张家。。。”
听着堂下一句接一句的话,郝晖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一番宴会下来,郝晖共收的粮草近两万石,金五千余,兵丁七八千,算是收获颇大。
待送走各位家主,郝晖笑盈盈的对夫人道:“有了这些,为夫有把握坚守城池十日!”
郝夫人温柔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正要说话,门却被推开了。
“父亲、母亲!”
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他对着郝晖长揖到底,急道:“明日让孩儿也去守城吧。”
“出去!”郝晖低喝一声,道:“军国大事,哪里轮得到你这毛头小子?”
“可是父亲,孩儿已经十六了。”他拍了拍雄壮的胸膛,辩解道:“整个沮阳城都没人是我对手,人家十三四岁就能上墙守城,为什么我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郝晖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