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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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糊涂?”徐晓嗔怪的看韩怡楠,很是俏丽。
韩怡楠扑哧笑了:“都是俗人,谁能免俗?接下来你去哪里?”
“先出去玩儿一阵子,放松放松,在哪里落脚还没想好。”
“一个女孩子在路上要注意安全。”
“要那么安全干什么,城市里呆的人都麻木了,我要感受流浪人生,体会无牵无挂。”徐晓豪情顿生。
和韩怡楠最后的一次见面却是相谈时间最长、最融洽的一次,徐晓能感觉到这个得独厚的富家千金,风光八面的表面下,其实并不开心。她和刘晖远真的是一类人,站在高端、生活在冰冷的城堡里,想要不被冻伤,只能比城堡更冰冷。
但愿两人未来能一起取暖。嗯,应该会的,他们都是能把握住命运的人,一定会幸福的。
徐晓的离开极其高调,没办法,她已然从风云人物成为了传奇人物:回总公司、直升副部级、又主动辞去职务、明确表示不续签合同,何况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短短两个月内的一个人身上,想不红都不行。
一场场的送行宴应接不暇,徐晓来着不拒,大有狂欢的架势。
一次年轻人的小聚中,徐晓被集体唾弃:
“我工作三年了,没见过辞官的。”
“而且我相信,咱们公司近十年的历史里,肯定也没有这种人。”
“我要是你,就抱着那位子不放,死也不放!”
乔菱总结:“见过出风头的,没见过出了风头还像你这么四处招摇得意的!收敛点不要气人行不行?”
徐晓抱着啤酒杯,诚恳的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出名,相信我。”
这话引来一阵喊打,群情愤怒:“嚣张至此,灌醉她!”
徐晓豪迈挽袖子:“不醉不归。”
凌乱的音乐、摇曳的灯火、红绿、买醉的深夜,徐晓尽情的释放着。
临行那天,徐晓走出满是玻璃的写字楼,仰头看它高耸入云,强烈的日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几年前,刚毕业的她第一次走进座楼里面试,带着初生之牛的稚嫩和豪情,看着成熟优雅的吴旭精明强干,钦佩羡慕中野心萌动:我一定也会成为那样的人,而且比她还要优秀。
还记得自己的宏愿:要做职场丽人、精通三十六计、见招拆招、让所有男人都服输……
徐晓静静的笑了:经历过就会知道,一切,不过如此。
拥挤的写字高楼里依旧会上演一幕幕职场之争,会幻灭许多年轻人梦想、也会锤炼出更多的精英。大浪淘沙后,沉淀的泥沙各自分层,各有所居。
而她,准备离开,离开这座楼、离开楼里的人、离开座城市。
得失之间的对与错,相对于一时和一世,真是塞翁的那匹马,说不清楚。
转身,徐晓洒脱的大步走远。
微风拂过脸庞,清爽惬意,徐晓不禁打开胸怀,舒展双臂,深深的呼吸着夹杂着草木花香的香甜空气,迎向满目苍翠的世界。
刘晖远独立窗前,看着楼下徐晓小小的身影快步离去,汇入川流的人流车海,端着杯子的手抖下,早已凉彻的黑咖啡溅在手上,不烫也不冰,没什么感觉。
最终、他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这是时隔几个月后,第一次给徐晓打电话。如他所料,徐晓很快就接起了,声音欢快:“刘晖远,给我送行?打个电话未免太简单了。”
终于连名带姓的直呼他了,刘晖远心中轻松和艰涩并升,久违的笑了:“这不怪我,你没给我时间和机会。”
“那你欠着吧,下回来北京,和你太太一起请我。”
“好,以后每次来,都会招待你。”
“不许后悔,我要吃穷你,不说了,我要下地铁了,拜拜。”
电话挂断,刘晖远久久才从耳畔挪开手机,喃喃的:“一路顺风,晓晓……”
下次?哪里还有下次,徐晓;你是那么拖泥带水的人吗?此刻的轻松无拘,是因为要“永别”了吧?
面对一个“情”字,他和韩怡楠,都远没有徐晓那般拿得起、放得下,更谈不上潇洒……
飞机上的徐晓俯视着美丽的首都,心中恋恋不舍: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大学四年、工作三年,在北京居然待七年多,她也从懵懂的学生变成了“资深剩女”。
这是乔菱刺激徐晓的话,她当时反刺激乔菱:“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剩女的,你去百度下定义,条件高着呢。你们这些娇娇嫩嫩的小妞是没机会了。”
飞机还在爬升,向着西南进发,徐晓笑了,资深剩女向九寨沟报到,终点站:美丽的青藏高原。
“穿行四季”书吧
这间起名“穿行四季”的书屋经营两年多了,像所有的书屋一样,红火没几天,就门庭冷落勉强维持。
最近换了东家,重新装修,改了田园风格:藤椅木桌紫砂壶,香茗缭绕,竹帘掩映,质朴清雅的格调,远远看着心里都觉得宁静祥和,一时引来无数年轻人。
店主人显然是小资之辈,茶水咖啡饮料齐全,养花木绿植。在这里,最易忘记和消磨的就是时间。没有做广告也没有开业庆典,随遇而安的清淡经营吸引的多是回头客。
顾为安第一次来纯属偶然,和一个客户见面,对方把地点定在了这里。一进店强烈的熟悉感就袭来,让他心惊:墙上几幅放大的风景照多是辽阔的高原风光、素淡不失个性的装修布局、还有店主人亲笔写在前台的那张迎客纸签:“随意、随意、请随意”,亲和的口吻、潦草的字体,都像极了徐晓的风格。如果不是因为徐晓在北京,他真的会误会。
只为这份相似,他成了常客,都是傍晚时分来。每次进门看到那句话,微笑便会浮起,繁杂的脑海变得清宁。
店员是安静的男孩子…………杜飞,还是在校大学生,白天上课,傍晚来店里上网、看书、打工,两人渐渐熟络。
今天顾为安来的比往常晚,停好车,杜飞迎面从书吧里跑出来,向他招招手跳上自行车跑了:“我出去一会儿,你先进去,老板在。”
杜飞的老板?那个细微处与徐晓相似的人,他虽一直好奇,却没有刻意见过,今天难得,顾为安信步推开了门。
门口被惊动的布偶熊闪着眼睛用童音说:“您好,欢迎光临。”
店里没有客人,有脚步声向前台走来,应该是“杜飞的老板”。他低头从皮夹里找他的年卡。
脚步声停下来,“您好,欢迎光……”店主的话到一半儿就断了。
像是被拨断的琴弦,顾为安的手顿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打开的钱夹里是徐晓的大头贴,猛抬头,眼前也是那张脸,正惊讶的看着自己,然后缓缓的笑了,似有无奈:“好巧…………欢迎光临。”
顾为安怔怔的看着徐晓,茫然四顾:“这店儿是你开的?”
徐晓头:“嗯,坐吧,想喝什么,给免单。”
“不用免单,我在里办了年卡。” 顾为安坐到他的老位子;回想他和这间书吧的缘分,真是……
徐晓沏了他习惯的普洱端过来,斟上一杯:“年卡?那你是大客户了,不怕我开不了几关门大吉?”
眼前的徐晓轻快风趣,平静无波,如此自若,是因为对他已彻底忘情了吧。顾为安涩涩的笑:“我常来,从来没见过你。”
“我白天在,可能错过了。”
诸多疑问堵在心间,顾为安忍不住了:“你怎么开起书吧了,难道要留下来?那你和刘晖远岂不是两地?”
徐晓听得莫名:“我和刘晖远?两地?”
“我们不是要结婚了?”
“我结婚?和刘晖远?”
“今天不是去买婚礼用的东西?”顾为安想起她手中那套婚庆套床品。
徐晓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那是送我妈的。”
顾为安梳理着凌乱的情节和信息,逐渐清晰,笼罩了近半年的阴霾眼看就要消散,他的心越跳越快,目光炯炯的看着徐晓。
这目光太过炽热,徐晓脸有些烫,转身离开:“你看书吧。”
顾为安急切的站起身唤住她:“徐晓,我们谈谈。”
他的表情过于严肃冷峻,徐晓忽然心生胆怯。两人间隔着藤椅,对视而战,一室静默。
“我只知道你回了北京,和刘晖远在一起,后来呢?”
“辞职了。”
“为什么?”顾为安紧盯着徐晓,手微微有些颤。
“觉得没意思。”
“然后呢?”
徐晓笑了:“然后就四处晃,然后就回来了。”
那她和刘晖远应该是断了,而不是像小崔说的那样。
萦绕一天的凄凉心境烟消云散,绝处逢生一般,顾为安长长的吁口气:好险,若不是今晚在这里遇到,真的会错失。
不能再犹豫了。
“徐晓,我一直在等你。”
没料到他如此直接,徐晓不知该如何对答。顾为安接着说:“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弥补?”徐晓喃喃的重复着。
“对,弥补。我错了,一直以为缘分是顺其自然的事,两人会走散是因为彼此不适合,无需强求。你走后我才意识到,这世界太纷杂凌乱,就算是属于你的,握不牢也会被抢走。契合的两个人不是命中注定在一起的,还要去把握、体谅关心,这一点,我做的太差了。”顾为安无限悔意。
徐晓静静的望着他,目光悠悠,这份安详给了他信心和希望:“还记得你去北京前我们见的那一面吗?”
徐晓点点头,她永远记得那天,他和崔冉迎面走来,和自己擦肩而过……
“那不是偶遇,你下班的时间我只要有空,都会找各种借口回老店儿:一点点的拿寄存的东西、和老房东叙旧,想见到你。可天知道为什么我那阵子那么忙,和你相遇的第二就出差了,等我回来,就知道你要回北京,手机号码也换了,打不通,我以为……”顾为安顿住了,他以为她是铁了心要跟刘晖远了。
徐晓明白他没说出来的话,垂下了眼帘。当时的自己纠结在对他的不满和刘晖远细致体贴的温情里,错乱混沌,迷了方向:“我也有不对,太浮躁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像梦似的。”
徐晓不想再提,顾为安于是另找话题:“墙上这些照片是你照的?”
说起旅途,徐晓变得兴致勃勃:“是啊,不错吧。这张是三峡、这是九寨沟的诺日郎瀑布、这是在青海湖、还有这张…………我最喜欢的,你看这个藏族小姑娘,多漂亮!”
顾为安跟在徐晓身后一张张的看过去:“去了不少地方,最远走到了哪儿?”
“本来打算去拉萨的,而且要坐汽车去,一路颠簸着才有感觉,可是到了格尔木就走不动了。”
“为什么?”
“那几天感冒了,加上高原反应,差点儿没命,我住在医院里就想,难道要客死他乡?没人知道自己是谁,徐大夫会多难过,怪凄惨的。再说也玩儿够了,就回来了。”
“没去正好,我和你一起去,”顾为安顺口就说:“我答应过带你去拉萨的,开车去,怎么样?”
徐晓瞄他一眼,没说话。
顾为安笑笑,品评徐晓的摄影技术:“用光还行,取景不是很好。”
徐晓不服气:“怎么不好?”
他自然而然的胳膊一伸,轻揽着徐晓向照片靠进。徐晓低头看看落在肩上那只大手,抬头不满的看他。
顾为安神态自若,另一只手比划着照片:“人物位置太居中了,镜头向右靠一点儿,左面草原的画面就开阔了,又避开了右边些杂乱的背景,对不对?”
徐晓没有听他说,持续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顾为安笑了,转身看着她:“明天我可以约你吗?”
徐晓拨掉他的手,做为难状:“我有事儿,最近很忙。”
“我看你店里没什么客人啊。”
“那是因为今天网线坏了,好多人来了又走了。”网络不通,杜飞去找计算机系的同学帮忙,徐晓才来店儿里的,否则两人怎么可能遇到?
“网络坏了?我看看。”顾为安挽起袖子直奔电脑,坐下来开始研究。
专注的盯着电脑,微微蹙着眉,轻抿唇角,画面如此熟悉,徐晓远远的看着他,仿佛时光流转、回到了从前。
“掉线了。”顾为安忽然间抬头,目光和徐晓的正正的撞在一起。徐晓一下就慌了,忙顺着网线去找接头,果然,一个线头掉了,插好,问:“好了没?”
“好了。”
“谢谢。”
“不用。”
……
顾为安的注视越来越无所顾忌,徐晓更加无措,开始躲避:“天晚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他像主人一般关电脑、关灯、关防盗门,徐晓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却暖暖的。
出门四下寻找他的车,却不见踪影。顾为安拿着车钥匙开锁,旁边的一辆迈腾却“吱吱”的叫着。
“你换车了?”
“嗯,去年业务不错,厂家奖励的。”
“那辆捷达呢?”
“给小李子当送货车用呢,他嫌不体面,说向他招手的人太多。”
徐晓噗嗤笑了,那辆出租版捷达是很搞。他有时真的很让人崩溃,第一次相亲见面时,不就骑着辆小巧的电动自行车?还牛气冲天的臭美样。
“徐晓?”
“嗯?”
“你想念那辆捷达吗?”
“……”
“我本来是要卖的,可它认识你,卖给别人它遇见你就没法告诉我了,所以一直留着。”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伤感和沧桑。徐晓看向稀薄的夜色,心里有些堵。
顾为安靠近她,徐晓没有躲,定定的站着,全身紧绷。
“明天我能约你吗?要不,白天你在这里的时候我过来陪你?”
商量讨好的语气,徐晓心软了:“你不忙吗?没有事要做?”
“这件事更重要。我已经三十多了,想结婚了,想和相爱的人结婚。你呢?”
“……”
顾为安忽然拽了徐晓的手向车走去,不忍放开:“去吃宵夜吧,吃拉面怎么样。”
不是说明天吗,怎么今天就一起去约会?徐晓甩几甩没甩开,只好由他去了:“别用拉面打发我。”
顾为安踏实了,笑容荡漾开来:“随你,听你的。”
快乐是如此让人开怀,顾为安忽发灵感,想起一段台词,开始深情朗诵:“曾经一份真诚的爱情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份爱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徐晓立刻被晕倒:“别恶心我!”
“我是认真的!”顾为安冤枉,他确实是认真的,神色渐正:“你呢?后悔过吗?”
徐晓笑了:“不,我从不后悔。就算重新来过,我还是会这样走过来,因为我是徐晓。失去的都是注定的,不过也得到了很多。”
“没有遗憾就好。”顾为安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没有遗憾就好。”徐晓轻轻的回握他。
夕阳烧着了五色云霞,满是金辉……
嗨,好久不见
又值盛夏,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恹恹欲睡的徐晓被母亲拉了逛街。
她回来已经两个月了,专程参加徐大夫再婚的婚礼,不料婚期一拖再拖,她只好
一等再等,渐渐的也就待下了来,索性盘下了一间常去的书屋,玩儿票似的当起了老板…………
挣钱也是要紧事,三四个多月的旅行让她眼看坐吃山空。
“晓晓,这套怎么样?”一套浅粉色的床品前徐大夫问徐晓。
“太普通、不喜庆,” 徐晓摇头,四处转着看:“那套红的好。”
店里最醒目的床上铺着本季主打新款:极品婚庆套。纯正的红色上华丽的开满了
绚烂的各色牡丹,像极了氤氲的泼墨,素淡雅致;金色的流苏镶边,细致且不张扬。的
“眼力真好,最贵的!”徐大夫叹气佩服,无论买什么,她女儿总有本事发现最
贵的那款。
“我可没看价钱,单纯喜欢。就它了,我送你和杨叔叔。”不容分,徐晓刷卡拿
货。
包装盒也是精致考究,金色的底儿上灿灿的大红“囍”,游龙戏凤的,喜庆夺目
。徐晓极其满意:“你们的新家装修的中规中矩、老气横秋的,没意思,回去就铺上,肯定
是全家最亮眼的地方。”
“又不是年轻人结婚,们个岁数要务实一些……”
“什么话?越是这样越不能亏待自己,妈你给谁省钱呢?小心后悔。”
说话间,徐大夫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一个病人的病情有了变化,要她赶紧
回医院,只得撂下徐晓匆匆走了。
看着母亲匆忙的背影穿过马路,徐晓大声喊:“慢点儿,小心车。”不禁叹气:
“就知道医院和病人,什么都不管,也就我和杨叔叔能迁就你。”
正午的商场门前,窒息的炎热蒸烤着人的呼吸,处处阳光刺眼。徐晓向阴凉的地
方躲,一转身就呆掉了:几米外不远的地方,一个挺拔的熟悉身影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双
手抄在口袋里,白色衣衫在日光下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