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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明外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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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这是真话,怎么是俏皮话?你想,你要出去,我们老坐着不走。你把我
们扔下,既不好意思,让我们坐下,又耽误了事情,这不是讨厌吗?”说着戴了帽
子又要走。阿毛拦住道:“忙什么呀?”杨杏园道:“我们不走,老七走了,教我
们和她守屋子吗?”阿毛却没有得话说。杨杏园便和吴碧波走出来了。走到门口,
只见一辆轿式的灰色汽车,停在那里。杨杏园笑着对吴碧波道:“不要笑我们早,
也有同样的呢。”两个人带说带笑,一路走着,刚出陕西巷口,只见那辆灰色汽车
挨身而过,上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梨云。另外还有一个男人,有四十来岁的年
纪,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很像一个时髦政客,坐在汽车上和梨云有说有笑。杨杏
园拐一拐吴碧波的胳膊教他看,但是等到吴碧波抬头看时,汽车已经走过去了。杨
杏园问道:“你看见没有?”吴碧波道:“我略微看见一眼,好像是老七和一个人
坐在车上。”杨杏园道:“我所说的话如何?现在可以把这一件事来证实了吧?”
吴碧波道:“你这人真不解脱,这个纸老虎本不可以戳破的。戳破了,就没有意思
了。”杨杏园也没有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就和吴碧波作别回家去了。
    一别三天,吴碧波为了一点小事,又来找他。走到院子里,只听见杨杏园的屋
内,一阵吟哦之声,却不是杨杏园的声音。走进去一看,杨杏园不在,那里却是何
剑尘。吴碧波便说道:“怎么你在这里吟起诗来了,主人翁呢?”何剑尘道:“这
门也没有关,我一进来,主人翁就不在这里。我因为看见他和清人张问陶八首梅花
诗的本事诗,很有点意思,我就念起来了。”吴碧波一看桌上,果然有张诗稿,那
上头写道:“读花月痕,见韦痴珠本事诗,和张问陶梅花诗原韵,心窃好之,亦次
其韵。”这下面就是诗。吴碧波看了一看,也就念起来:
            辜负鸥盟怅落霞,量珠无计愿终赊。
            却疑眉黛春前瘦,记得腰肢醉后斜。
    吴碧波道:“押斜字韵,颇有所指呢。”又大声念道:
            经过情场增阅历,换来愁绪益词华。
            金铃愿化军多事,桃李生成薄命花。
    吴碧波道:“何怨之深也!”何剑尘道:“你不要批评,且往后看。”吴碧波
又念道:
            休从镜石证前生,因果谁能彻底清?
            炼石补天原是幻,落花随水不关情。
            一身浪欠风流情,九死难辞薄悻名。
            无福敢嗟人负我,押衙慢作不平声。
    吴碧波道:“张问陶的梅花原韵,很不好和,看他以上这两首,倒不牵强。若
教我来,就要退避三舍了。”又念道:
            拈花一笑觉来迟,海上蜃楼幻可知。
            遮莫因缘关性命,从无药饵治相思。
    何剑尘道:“这样和韵,真便宜了他。”吴碧波又念道:
            天教飞絮随流水,风卷残蝉过别枝。
            怪底江郎才力尽,画眉都不合时宜。
            软语吴依话旧村,灯前尝与伴琴樽。
            戏教月下迎红拂,约与江南隐白门。
            小别化身留倩影,长宵把臂拭啼痕。
            而今回首皆成恨,羞说倾城唾咳恩。
    何剑尘道:“这都是事实,难为他硬嵌进去,却无痕迹。杏园还告诉我,要在
清凉山傍随园故址去读书种菜,这不是梦话?”吴碧波念道:
            水流花谢泪珠缘,情海归样又一年。
            寒苦诗怀消病骨,惺忪春梦感游仙。
            精禽填石浑无奈,小鸟依人剧可怜。
            凄绝临岐无一语,翠螺双敛怨先传。
            扬州一觉倦游踪,泪债还清第几重。
            此日何须真解脱,他生未必再相逢。
            空留铀盒藏红豆,愿卖琴书访赤松。
            检得青罗前日赠,粉香还似去年浓。
            搓将瑞雪不成团,一曲箜篌掩泪弹。
            风絮因缘随外转,桃花年命白头难。
            夕阳芳草增时怨,明镜青灯觉梦寒。
            画得真真能唤出,几回搁置又重看。
            凤凰最爱碧梧枝,相惜惺惺柜有私?
            目似含青为我瘦,心终不白许天知。
            还珠休说今生事,题叶宣传旧日诗。
            惆怅纸窗风雪里,孤吟正是夜长时。
    吴碧波看了一遍,叹道:“杏园这个人,满口看破世情,这一点儿事,还老放
在心里,真是何苦?”何剑尘道:“这话也难说,人非经过这种境地,是不会知道
的。”吴碧波笑道:“这样说,你这断轮老手,也曾经过这种境地的了。”何剑尘
一面和他说话,一面翻桌上的稿子,只见有一张水红信笺,上面圈圈点点写了一阂
词,何剑尘禁不住吟起来道:“十年湖海,剩软红尘外,一肩风月……”一句未了,
杨杏园夹着一大卷书走了进来。他走过来把稿子一卷,扯开抽屉,塞了进去。吴碧
波道:“这又有什么不可公开的,你何必藏起来呢?”杨杏园道:“我的稿件,向
来是散漫的,这里面虽说没有秘密的文件,怎样可以公开?”说着把手里那一卷书,
也望抽屉里塞。吴碧波道:“难道这也是秘密文件吗?”杨杏园道:“这却是一样
有趣味的东西,你们要看,你们可以来共同赏鉴。”说着,把那一卷书拿了起来,
摆在桌上。
    吴碧波一看,书页面上,是石印朱笔写的四个大字《仙佛杂志》,旁边另外署
了一行小字,是“王羲之题”。何剑尘道:“胡说,现在哪来王羲之写的字。”杨
杏园道:“你没看见仙佛两个大字吗?既然是仙佛合办的杂志,无论古今名家的著
作,自然有法子搜罗了。”吴碧波将书页一翻,目录以后,便是图画。那画都是铜
版印的,却很精致。第一张是铅笔画的一座山,隐隐约约是几条曲线结构而成。曲
线中间,桠桠叉叉,堆了许多直线,这就是树林,树林按上,画了几点黑点,算是
乌鸦。下面有字,注明琼岛十景之一。再翻过一页,一张图上,画了一个不等边的
四边形,上面画了一个人头,人头上面有一首诗,那诗道:
            我是何人谁是我,凭空捏个大囗黎。
            笑他卷发乱髯客,蓬岛归来又向西。
    这诗下面署了两个字:“老颠。”图的上面另有铅印字注明是“南屏道祖济佛
化身像”。何剑尘看着摇头道:“神仙不论有无,像他这样给神仙捧场,真是糟蹋
人家。我听说北京有个除恶社,推吕洞宾为社长,专门干些设坛扶乩的玩意,大概
这《仙佛杂志》,就是他们弄的。”杨杏园道:“是的。据他们社里人说,所有这
些杂志里的诗文书画,都是扶乩扶出来的,就不是仙佛的著作,至低也是死了的文
豪手笔。我听了这句话,特意向一个朋友借来瞻仰瞻仰。”何剑尘道:“我看这种
事,十九靠不住。”杨杏园道:“但是据他们社里人说,却是活灵活现,一点没有
假。他们又常说,他们社里有两个国务总理,特任的官儿不计其数。要不是灵验,
怎样能教这些人死心塌地的相信?”何剑尘道:“他们所说的两个总理是谁?”杨
杏园道:“一个是戈甘尘,一个却是那管七天总理印的宗大海。”他们两人正在这
里说话,只见吴碧波拿了一本杂志坐在一边看,哈哈大笑起来。要知他为什么大笑,
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斗室迎仙频来四海客  瓣香却病聊赠一枝梅

    却说杨杏园和何剑尘正在看《仙佛杂志》,吴碧波在一边忽然大笑起来。不知
道他为的什么事。杨杏园道:“你又看见什么好笑的事情,这样快活。”吴碧波道:
“你看,这记事的栏里,竟有一大段妙论。说来之间在阴间里拜了吕洞宾为师,又
跟着韩退之、柳子厚学古文。这真是道人所不能道。”杨杏园道:“这就算奇吗?
你看这一段记事,那就更妙了。”说着,把杂志摆在桌上,大家同看。那杂志上记
的是:
    十一月初七日
    孚佑帝君临
    今日子特奉请东西各教圣人集会,为改组宗教团体之噶矢。各圣人同时偕临,
非常郑重,极尊之神圣仙佛,皆居于随驾之列,汝等须十分诚敬。行礼分三项,一
叩首,二祷告,三鞠躬,因东西圣人所持礼俗不同也。文殊菩萨先降,观音菩萨次
降,如来世尊降。子路夫子先降,子游夫子失降,至圣孔子降。赤松子失降,锺离
子失降,老君至圣降。西贤等降,耶稣大圣降。穆罕默德回教圣人降。帝君谕,诸
生静肃!兹由儒释道三教圣人,恭请西方圣人耶稣,宣讲大道。耶稣所示为拉丁文,
至圣孔子以子游夫子,新从西域留学归来,命之译为英文。诸生不少识英文者,自
行译成汉文可也。
    何剑尘笑道:“这位吕洞宾的魔力,实在不小,东西大教的台柱,他都请得动,
但不知道除恶社的社坛,却有多大,来这些个圣人,教他们在哪里坐着?”吴碧波
道:“有宋之问拜吕洞宾为师,就有子游到西域去留学。这些死了的古人真能解放
与改造。”何剑尘道:“这些奇怪的消息,实在新鲜,我们能到它社里去参观一次,
我想一定有趣得很。”杨杏园道:“参观倒不难,只要有社里的人介绍,就可以去。
不过进去就得对帝君的像磕头。”何剑尘笑道:“吕洞宾无论是神仙不是神仙,他
总是一个古人。我们对着古人磕几个头,也不算屈尊。”吴碧波道:“你刚才说帝
君的像,这也是扶乩画出来的吗?”杨杏园道:“你要问这桩事,那就更有趣味了。
据他们社里人说,吕洞宾曾在乩上告诉他们,说我某日某时,要摄一个真像,和你
们相见。到了那时候,你们可以把照相机对空中一照,我的相自然会显现出来。他
们得了这个圣谕,当然没有不相信的。到了那日,大家斋戒沐浴,香花奉请帝君照
像。就把照相机,安在院子里对着天空,摄了一张影片。说也奇怪,摄完之后,那
块干板上,就出现了一个道装的影子。这时候,在旁的社友,不由得心花怒放,三
呼万岁,对空中捣蒜般地磕头。后来把这张相片子洗出来,正是一个身背古剑,手
执云拂,眉清目秀,长须道装仙人,虽然和戏台上所扮那个三戏白牡丹的吕洞宾,
有点儿不同,但是大致不错。他们看了,越发死心塌地,信仰帝师灵显,就把这张
相片放大,在坛上供奉。”吴碧波听了,不由得拍掌称奇,说道:“果然如此,我
也要去瞻仰瞻仰。但不知道这个相片,是哪一家照相馆照的。”杨杏园道:“天机
不可泄漏,他们岂能假手于照相馆,自然是本社社友诚心诚意恭摄的。”何剑尘道:
“对空中摄影能照出一个神仙的像来,这事我有些不相信。”杨杏园道:“好在放
大的仙像,现在还供在除恶社坛里,这是铁案如山的一个证据。不瞒你说,这社里
我曾去过一次,那像确实是相片放大的,一点儿不假。你不信,你只要一见相片,
就没有话说。”何剑尘听见这话,也不由得高兴起来。说道:“果然这样灵显,那
简直是活菩萨。我很愿意去看看。你社里既有熟人,就请你设法,介绍我们去看看,
好不好?”杨杏园道:“社外人去参观,事先要通过他们的什么总教长统道长,答
应不答应,却是不能定。等过两天,我再给你们回信。”吴碧波笑道:“无论如何,
务必请你设法。”杨杏园说道:“有一个杨学孟,是我一个本家,他常在宗大海那
里跑跑,也是除恶社的一个社员,要找人介绍参观,他倒可以办。等我过一两天去
找他说说看。”何、吴二人说是很好,再谈了一会话,各自去了。
    过了两天,杨杏园抽了一点工夫,便到共和饭店去找杨学孟。恰好他在家里。
这时他正伏在桌子上,摆着笔墨,旁边堆了一大堆参考书,正在做诗呢。看见杨杏
园来了,把笔一放,连忙招呼请坐。杨杏园道:“你是最忙的人,怎样有这闲工夫?”
杨学孟道:“我哪里是做诗,也是没法。昨天在除恶社里扶乱,吕祖做了几首诗,
一定要我们和韵,在场的人,和了三四个钟头,勉强交卷,都不很好。但是这首诗,
却要印在《仙佛杂志》里的,不能不修饰得好看一点,所以拿回来重新改造一下。
偏偏《仙佛杂志》等着要付印,不能不赶起来。”杨杏园道:“我正为参观你们的
贵社而来,我有两个朋友,想去瞻仰瞻仰吕祖的真像,特意教我来和你商量,可否
介绍他们进去看看。”杨学孟笑道:“这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当新闻记者的耳目
灵敏,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天下的事,听见说,总是稀奇的,一看见就平常了。”
杨杏园道:“照你这样说,菩萨显圣的事,难道全是假的。”杨学孟道:“假是不
假。”杨杏园道:“既然不假,为什么不可以参观?”杨学孟微笑了一笑,不肯往
下说。杨杏园道:“我告诉你,我也去参观过一次,确是有些怀疑。”杨学孟笑道:
“你说有点怀疑,我来问你,你怀疑的是哪一点?”杨杏园道:“我听说那几个扶
乩的,却有一定的人,不是任人都可以扶的。那么,这不是个大破绽吗?”杨学孟
摇摇头道:“这不是破绽。就是请生人去扶乩,也是一样,可以扶出字来的。”杨
杏园道:“除了这一点,我看他们弄得祭神如神在一般,我实在没有别的方法,证
明它不真。”杨学孟道:“岂但你不能说它是假,就是天天在社里跑的人,谁又能
说它是假呢?”杨杏园道:“我最相信的,就是那张吕祖相片。听说是当着大众,
在空中摄出来的,真是神妙不可思议呢。”杨学孟道:“这也没有什么稀奇,这样
的相片,已经摄好了好几张。前几天张仙降坛批示,也愿以真像示人。大概这一两
天内,就要实行了。”杨杏园听了,笑着跳起来,说道:“这个机会,那就好极了。
无论如何,你那天必带我们去瞻仰瞻仰,究竟这像是怎样照出来的。”杨学孟道:
“若是你一个人,我还可以设法,若还要带朋友去,就要先通知社里,还要请帝师
的批示,成与不成,那可不敢断定。”杨杏园道:“若是为表示灵显起见,当然欢
迎人参观,这何必还要请示?”杨学孟道:“我们的帝师,社里之事,事无大小,
都是躬亲的。去年上半年他老人家的生日,演堂会戏的戏目,都是亲点的。演唱的
时候,戏台上多点两盏汽油灯,他老人家还批示下来,光线太强,有碍观众目光,
着即撤去,以节糜费。由此类推,你可知道帝师洞烛幽微了。”杨杏园笑道:“吕
祖他本来是个风流潇酒的人,既然饮酒赋诗,毫无拘忌,对于音律,一定不是外行。
看了戏之后,作了戏评没有?”杨学孟笑道:“戏评虽没有,却也有几句批语。有
一位唱正生,和一位唱青衣的,他老人家还批着每人赐供果两碟呢。”杨杏园道:
“为什么赏得这样少?”杨学孟道:“这还少吗?社里的社员整干的洋钱捐出来,
也不过赐茶一杯半杯,赐果一枚两枚。而今整碟子的果子赐出来,那总算是二十四
分的面子哩。”杨杏园道:“何不赏戏子几文钱?”杨学孟笑了一笑,不做声。杨
杏园也觉得这句话问得不大合适,便也放了过去。又道:“照仙像的那一天,务必
请你带我去参观。”杨学孟道:“老实告诉你,就是今天。你若是愿磕头,我可以
带你去,你的贵友要去,可得稍等日子。”杨杏园因为要去看照仙像,就都依允了。
又坐了片刻,等杨学孟把诗稿写完,两个人便一同到除恶社来。
    



    到了除恶社门口,只见车马盈门,十分热闹。一直走到里院,只见四面墙上,
用黄纸写了一尺来大的一个字,写着肃静、诚敬的字样,四围静悄悄的,一点声息
没有,只有檀香烛油的气味,一阵一阵地扑鼻而来。杨学孟走到这里,连咳嗽也没
有了。他把杨杏园引在旁边一间小会客室里坐了。说道:“你在这里等一等,让我
进坛去看看,我没有来,你千万别走。”说着他就进坛去了。
    走到坛里,只见本社的总务员曹小风,跪在吕祖面前,再三的磕头。杨学孟一
看,他猜一定是帝师气了,站在一边,也不敢做声。那边沙盘上却批下批示来,要
曹小风捐二千元办理四郊的旱灾。曹小风磕了三个头道:“回帝师的话,弟子这几
年在京赋闲,丝毫没有收入,就是有点积蓄,也都用光了。”那乩上又批道:“子
为本社干员,对慈善事业,而乃如此推托,将何以资提倡?着责手心五十板,以为
不忠社务者戒!命悟能悟空执刑,切切。”曹小风听到说要打他的手心,心想自己
也曾做过一任道尹,如何能受这样的侮辱,连忙又趴在地下磕了三个响头,道:
“情愿回去筹款,筹得多少捐多少。”乩上批道:“胡说!现在即捐款亦须打手心
五十板。”曹小风偷眼一看,那两个扶乩的,板着面孔,不像往日那样安闲。心想:
“是了,早一个星期,我曾当总教长面前说了他们两句,今天他们是报仇一笔。”
又磕了一个头,直挺挺的跪着,道:“请帝师饶恕。”这时那边乱笔在沙盘上飞舞,
写着“打打打”!那两上奉示执刑的,道号悟能悟空两位先生,和曹小风向来不和,
便走过来对曹小风道:“帝师已发怒了,你还不领刑吗?”说着拿了戒尺过来,便
要动手。曹小风急了,跳起来就往外跑,昂头对着天,口里嚷道:“这是假的!这
是假的!你们别这样捉弄我,惹得我戳破了这个纸老虎,大家都不好看。”说着他
就跑走了。这时在这里的戈甘尘和一班社员,都勃然变色,心想曹小风违抗圣谕,
离经叛道,这还了得!戈甘尘丢下帽子,赶紧跪在吕祖神位面前,说本人统率无方,
是诚信未孚所致,而今跪在这里,请帝师处分。乩上批道:“子无罪,起来。”戈
甘尘跪在地下道:“曹小风从事社务,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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