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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春明外史-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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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衫袖,说道:“你就坐下罢,要什么紧呢。”赵吟鸾抽出手绢捂着嘴,将身子扭
了一扭说:“别闹了。”说完这一声,也就随身坐下。
    这一席上,加入了三位女宾,立刻热闹了。说是说,笑是笑,闹成一片。明秋
谷对梅又芳道:“你倒在这儿乐,同兴堂还有许多客在那里等着你呢。”梅又芳笑
道:“不要紧,我有妈在那里代表。”殷小石笑道:“这孩子说话,真不留心。你
妈怎能当你的代表?”梅又芳把嘴一撇道:“这可是你,是别人我可要骂了。”金
大鹤笑道:“要是我呢,也要骂的吗?”梅又芳道:“没准,也许骂呢。”金大鹤
道:“若是他说了呢?”说着,把手一指任黄华。梅又芳道:“你这种人,真是死
心眼儿。我不和你说了。”正说到这里,恰好梅又芳的妈打电话来催,她借着机会,
就往同兴堂去了。这里大家一面吃酒,就谈到上永平饭店的话。小珊瑚并没有喝酒,
脸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儿,便对金大鹤道:“我出来的时候,我妈不在家,我出来
许久,我要回去了。”金大鹤手里拿起酒杯子喝酒,没有作声。殷小石道:“回去?
在座的人,一个也不许散。”小珊瑚鼓着嘴,用手拨弄筷子头,低低声音说道:
“回去晚了,人家可是要挨骂的。”殷小石道:“不要紧,你妈要说什么话,有我
负责。大不了,叫金大爷和你打一场牌,什么事也解决了。”小珊瑚本人心里,何
尝不愿意和他们在一处玩。不过自己妈有条约的,出门是可以出门,不许上饭店上
旅馆。金大鹤上次在饭店里打电话来叫去,没有去成,反挨了两耳巴子,彼此感情
也弄决裂了。因为金大鹤,是有钱的少爷,弄决裂了,倒怪可借的。所以今天一接
电话,她妈就叫来,好恢复感情。来了说是吃饭,而今又说是上永平饭店,分明成
心冤人。这一去,回家怎能没有问题?但是不去吧,一来怕得罪人,二来想去玩玩
也好。心里计划不定,就没敢十分说什么,心想等吃完了饭再说,何必先走呢。一
会儿,饭吃完了,大家纷纷的就走。金大鹤执着小珊瑚的手道:“你是坐自己车来
的,还是雇车来的?”小珊瑚道:“车夫病了,雇车来的。”金大鹤道:“好极了,
坐我的车,一块儿去罢。”任黄华笑道:“大爷,她的车夫不来,为什么好到这样?”
金大鹤道:“这是随口说的一句话罢了,你又挑眼。”大家一面说话,一面走出大
门。金大鹤的汽车正开在门口等着。小珊瑚跟在后面,几次三番,要说回去,这话
老不能开口。走到汽车边,小汽车夫站在那里,已将汽车门打开,金大鹤便倒退了
一步,将手微微的扶着小珊瑚后身,意思是要她上车。小珊瑚身不由主,糊里糊涂
的就坐上车去。自己一坐下,金大鹤跟着上来。大汽车夫将喇叭一捺,呜的一响,
车子就开走了。
    小珊瑚道:“我们这上哪儿?”金大鹤笑道:“你说上哪儿呢?”小珊瑚低着
头,斜着眼珠瞧了金大鹤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尽说瞎话?为什么
说是请我吃饭?”金大鹤道:”你没有吃饭吗?”小珊瑚道:“吃了饭,怎样不放
我回去呢?我到了坐一会儿,你就把汽车送我回去罢。要是回去得早,我妈还不会
知道。”金大鹤道:“那样怕你妈做什么?你不瞧别人,你就看梅又芳赵吟鸾她们
是怎样自由。赵吟鸾不但有妈,还有爹呢。”小珊瑚道:“我怎样能和人家比,人
家都是红角儿呢。”金大鹤道:“你还不算红吗?而且要做红角,不出来应酬应酬,
也不行呢。”小珊瑚笑道:“什么叫应酬应酬?”金大鹤道:“我这是老实话,你
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吗?你想,一个红角,要许多人来棒,你不应酬人家,人家为什
么捧你?”小珊瑚道:“你这话,我也承认不错。不过我妈顽固得很,她不许我出
来。就是出来,还要在后面跟着我呢。”金大鹤道:“我听说有个蒋旅长跟你妈很
说得来,给你做了五百多块钱的行头。”小珊瑚不让他说完,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说道:“什么呀,你又把这些话来赖人家。”说着,和身一挤,几乎倒在金大鹤怀
里。鼓着嘴道:“你要说这些话,我就不去了,送我回去罢。”金大鹤道:“送你
回去?到了呢。”说话间,汽车停住,已到了永平饭店门口。金大鹤扶着小珊瑚下
了车,一路进门。那殷小石和赵吟鸾已经先到了房间里了,随后任黄华明秋谷李星
搓孟北海也来了。他们住的是一连两间的房子。外面屋子里打牌,里面屋子里烧鸦
片烟。明秋谷和金大鹤烧烟,小珊瑚坐在床头边,三个人闲谈。明秋谷和金大鹤丢
了一个眼色,说道:“这地方吵极了,我们再开一间屋子烧烟罢。”金大鹤口里答
应“也好”,便按铃叫茶房进来,另外找一个房间。明秋谷道:“你两人先走,我
看两牌,就来。”金大鹤点了点头,便牵着小珊瑚的手,一路到那房间里来。
    小珊瑚一进门,看见窗户是开的,便伏在窗户上望街。金大鹤道:“来来,给
我烧两口。”小珊瑚道:“你自己烧罢,我不会烧。”金大鹤道:“你就不会烧,
也可以来躺躺烟灯。”说时,便站起来牵着小珊瑚的手,让她坐到一处来。小珊瑚
用牙齿咬着指甲,只是憨笑。金大鹤知道她是真不会烧烟,自己一面烧烟,一面有
一句没一句的说笑话。小珊瑚见他是很高兴,便道:“我自己还没有问你要过东西,
我现在能和你开口吗?”金大鹤笑道:“你尽管说。可是我要声明在先,我这回由
天津来,带的钱不多,你要多了,我可拿不出来。”小珊瑚道:“不要你花一个钱,
马上你就可以拿出来的。”金大鹤道:“马上就可以拿出来的,那是什么呢?我倒
想不出来。”小珊瑚就指着他手上一个钻石戒指道:“你把这个送我罢。”金大鹤
笑道:“你还说不花我一个钱呢,这还少了吗?我这是七百多块钱买的,许多人想,
我都没有给。并不是要的人都够不上交情,无奈我自己就只有这一个。你要别的东
西,我可以送你,这个戒指可不能从命。”小珊瑚道:“你不给就算了,别的我也
不要。”金大鹤道:“这样罢。我干脆开两百块钱支票给你。你爱买什么你自己就
去买什么。而且还可瞒着你妈,不让她知道呢。”小珊瑚道:“那也好,你就开三
百块钱罢。什么时候给我?”金大鹤道:“你明天还到这里来,我就给你。”小珊
瑚道:“你明天不给,我有什么法子呢?你得先把这戒指给我带一天。明天我有了
支票,就把戒指还你。”金大鹤笑道:“我没有开支票,你要我的戒指作押品,不
信任我到了极点。我把戒指交给你,我就应该信任你吗?”小珊瑚道:“不是那样
说。因为你是贵人多忘事,今天虽然说得好好的,到了明日你就忘了。现在有个戒
指在我这里,你就自然记得了。”金大鹤想了一想,笑道:“我大大方方的给你,
看你怎么样?”说着,在手上取下那只钻石戒指,握着小珊瑚的左手,亲自给她带
在食指上。于是小珊瑚欢欢喜喜烧了一会儿烟。金大鹤瘾过足了,明秋谷也没有来。
便道:“我们也看看牌去,不要在这里老待着。”于是小珊瑚对着壁上的镜子,理
了理鬓发,拿出身上的粉纸来,从新抹了一点儿粉,同到这边房间里来看牌。
    一进门,见是满屋子的人,梅又芳来了,自己母亲也来了。母亲板着脸,坐在
一边。这一吓非同小可,脸色都变青了。搭讪着在烟卷筒子里抽出一支烟,递到她
妈面前。在这个当儿,那亮晶晶的钻石戒指,射入她的眼帘。她握着小珊瑚的手看
了看。问道:“咦!这是谁的?”小珊瑚道:“是金大爷的。我和他要来带两天呢。”
她一看这两间屋里人,热闹轰天,本来也就没什么疑心,现在看见这样一个钻石戒
指,不由得脸上就放出笑容来。说道:“不然,我也不来找你。因为李老七要到家
里来给你说戏呢。”殷小石道:“谢奶奶,我说他们上屋顶去玩了不是,没有人把
你姑娘拐去吧?”谢奶奶得了这大的好处,人又是好好儿的在这里,当然没甚可说
的。殷小石虽然挖苦几句,也只好忍受着。但是谢奶奶之外,却另有一个人难堪,
这人就是皮日新。因为他在同兴堂吃饭,听到梅又芳说,小珊瑚也在水平饭店,就
未免有三分醋意。原来他和这一班朋友,都是捧小珊瑚的。而且捧的日子很长,自
从小珊瑚演中轴子捧起,一直捧到小珊瑚成了名角,他们都没有间断。而且还为她
起了一个珊社,专门做文章在各报上捧她。当她还没有走红的时候,皮日新偶然到
小珊瑚家里去一两回,谢奶奶倒也很客气的招待。后来小珊瑚有了名了,皮日新前
去,就不大欢迎。去十回,也看不着小珊瑚三回。这在皮日新一班朋友,已很不高
兴了。因为小珊瑚本人,对于皮日新,依旧如前,而且日子越久越热,好像有许多
地方,彼此都能心照。所以皮日新反而原谅小珊瑚,不肯决裂。前次,金大鹤虽也
是捧的一分子,不久就回南去了,皮日新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听到小珊瑚和金大鹤
在永平饭店,忿火中烧,不可遏止,便邀着麻一振一路找了来。到了旅馆里,谢奶
奶早跟着梅又芳来了。看看殷小石一党的人多,又不能说什么,只气得背上像蒸馒
头的笼屉一般,不住的望外出热气。恰好小珊瑚做贼心虚,见了她妈,说不出话来。
对于皮日新麻一振两人,并没有打招呼,不过望着微笑了一笑。皮日新对麻一振道:
“老麻,我们是穷小子,在这里待着做什么?”麻一振也是恨极了这种形状的,说
道:“好,走罢,我们别在这里碍眼了。”两个人同时瞪了小珊瑚一眼,就走了。
走到外面,皮日新对麻一振道:“我告诉你罢。我们的势力,我们的金钱,无论如
何,也不能和姓金的竞争。我也看破了,捧角还不如逛窑子呢,真花了一番工夫,
窑姐儿她总不能不敷衍我。捧角就不然,你越捧得她高,她越不睬你,费许多时间
和金钱,好容易捧成一个小珊瑚。你看见吗?这好让她去骗钻石戒指,陪阔老坐汽
车,冤也不冤?得了,从明日起,我要上课了,逛的事我一概不干了。”麻一振笑
道:“你的态度,决定了吗?”皮日新道:“为什么不能决定。我有逛的工夫,买
两部小说看看,也是好的。好,咱们再会。”说毕,雇了一辆车子,就回家去。
    到了家里,什么也不问,一直就走进书房去清理讲义。谁知找了半天,七零八
落,一份也不齐全。心想讲义找不全也随它去,先把英文看一遍罢。找了一本英文
在手上一翻,许久没有上学,又不知已经讲到了哪里。便改了主意,先上课再说。
今天且早些睡觉,明天好早些起来。自己又怕到时不能够醒,吩咐家里老妈子,明
天一早就要叫他。到了次日早上并没有叫,他先醒了。漱洗以后,催着老妈子煮了
一点儿面吃,雇了车子,就到学校里来。一到学校门口,却不见什么人,心想我也
来得太早了些,上课的都没来呢。及至走进大门,依旧是寂焉无人。心想这是怎么
一回事,难道早上各班全没有课,无论如何,没有这个道理。于是走到课堂外,推
门而入。只见各桌上堆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好像昨天就没有上课。自己在地下找了
一张字纸,将桌子擦了一擦,便坐下等一会儿。这时进来一个校投,他便问道:
“先生,今天早上你还跑来做什么?”皮日新道:“今天早上没有课吗?”校役道:
“今天早上,哪里来的课?”皮日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放假吗?”校役听说,
不由得笑起来。说道:“先生怎么把日子都忘了?今日是礼拜呀。”皮日新一想,
不错,前天听见有人说,是礼拜五。那末,今天是礼拜了。也笑着说道:“哦!我
也忘了,以为今日是礼拜六呢。”一面说着一面走出课堂会,心里不住的骂自己该
打。两个月没来上课,一高兴跑来上课,又是礼拜。自己想了一想,也就自笑着望
家里跑了。





  
 


           第五十八回  大好少年身转同脂粉  可怜旧舞地来阅沧桑

    却说皮日新跑到学校里来上课,又碰到是礼拜,就笑了回去。走到半路上一想,
且慢,不容易起一个早,到学校里来,来了又要跑回去,家里人知道了,也要笑话。
有了,今天是礼拜,一定有早场电影,且去鬼混两个钟头,到了上午再说。主意想
定,立刻就到电影院来。里面早是人声嗡嗡地,座位上挤满了男男女女,找了两个
圈子,也没有找到座位。看见椅子上,放了一顶帽子,便问隔座的人道:“劳驾,
有人吗?”那人眼望别处,随口答应道:“有人。”及至回过头来一看,笑道:
“哦,密斯脱皮,坐下罢。”皮日新一看,却是同班的文勤学。说道:“久违久违,
一个人吗?”文勤学道:“刚才没有看见你,所以说有人,其实我是随便把帽子扔
在这儿呢。”皮日新低声说道:“哦!我明白你的用意了。故意将自己的帽子,占
了一个位子。是男性的来了哩,就说有人。异性的来了哩,也不说什么,将帽子拿
在手上,让人家坐下,你说对不对?”文勤学道:“你既然知道,当然也干过的,
还问做什么。”皮日新笑道:“你这种试验法,有点成绩没有?”文勤学道:“老
实说,看电影,我是难碰的,不是换片子就来,哪有这个机会?”皮日新道:“你
们也有一班逛的朋友,不看电影,干什么?”文勤学道:“和你一样,天天听戏。”
皮日新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不听戏了。”文勤学道:“为什么?你这话里有话。
能不能告诉我?”皮日新道:“现在瞧电影,回头把电影瞧完了,我再告诉你。”
    这文勤学也是个好事的,电影场完了,就把皮日新找到公寓里去,继续地问他
为什么不听戏了。皮日新一肚皮愤恨,哪禁得人家一问,当时就把捧小珊瑚一段故
事,从头至尾说了。文勤学道:“哪是你要捧坤伶,落得如此。你若是捧童伶,花
钱不多,也就有得玩了。不说别的,第一种制行头的钱,可以不必花。捧童伶的,
学生居多,也没有金大鹤那样大阔佬,你加入我们的团体,包你高兴。”皮日新道:
“不干不干,我已经觉悟了,以后我要开始读书,不鬼混了。”文勤学道:“读书
为什么?为毕业。毕业为什么?为谋事,解决饭碗问题。但是你看看,多少不识字
的人,做大官,发大财。如此说来,可见得读书不读书,简直没有关系,就是把毕
业来说,我们运动了查堂的人,点名簿上,是不会缺席的。到了考期,反正有范围,
把范围以内的讲义,下工夫看它两天,总可以打它一个抢手急。况且同学正在这里
进行废考运动,说不定以后简直不考。那么,你凭什么还要急于上课?”皮日新道:
“多少总要求一点知识。”文勤学道:“你不要瞎闹了,求什么知识,你还打算得
博士的学位吗?我刚才已经说了,不认识字的人,一样发大财。求知识和不求知识,
还不是二五等于一十。”皮日新还要说时,文勤学道:“不用说了,你觉悟了,你
要读书了。以后是努力奋斗牺牲,三句口号,一齐同进。不过今天是礼拜,你就要
上课,也没有课可上。不如在我这里午饭,吃过饭,然后一道出城去看戏,你看好
不好?”皮日新道:“可以可以,不过我已不听戏了,没法子回礼。”文勤学道:
“谁要你还礼?你只要多叫几个好儿,义务就和权利相等了。”皮日新笑道:“看
在朋友面子上,我去一趟。”两人在公寓里吃了饭,一直便上水平戏园来。
    这天正是明秋谷履行条约烦汪莲卿郑蓉卿两人唱戏的日子。那天在饭馆子里,
他在贝抱和当面,许下此事,本来是信口开河,作个顺水人情,不料到了次日,贝
抱和带着汪莲卿自上门来拜访,汪莲卿恭恭敬敬,给明秋谷磕了三个头。明秋谷看
见,未免有些过意不去,拿出一块钱,给汪莲卿买饽饽吃,一口承认,星期日必到。
所以这天皮日新和文勤学到时,他们早就来了。明秋谷一见皮日新,笑道:“怎么?
你也加入这边的团体吗?”皮日新道:“我今天是清客串,明天就不来了。我问你,
昨天他们在饭店里闹,什么时候回去的?”明秋谷笑了一笑,说道:“管他呢!”
皮日新道:“我知道,他们都没有回去。我一定要把这事做一篇稿子,寄到报馆里
去登。”明秋谷道:“那何必?也太损些。”于是极力的劝了他一顿,又说:“我
是一个老捧角家,什么气没有受过,我们只抱定取乐的宗旨,不乐就丢开,自然不
生气了。”说话时,台上正演《打花鼓》。皮日新看那个花鼓婆,身段十分伶俐,
便问文勤学这人叫什么名字。文勤学道:“他叫黄秀卿,出台还没有多少日子,正
用得着人去捧。怎么?你很喜欢他吗?”皮日新道:“我看他倒还不错。”文勤学
对贝抱和一指道:“只要这位贝仁兄和你帮忙,托他们师兄弟从中一介绍,他就可
以和你相识了。要不然的话,让汪莲卿戏唱完了,我们先上后台去看看。”皮日新
道:“这后台可以去吗?”贝抱和道:“可以去,敞开来让你去。”皮日新道:
“那末,你就带我后台去看看。”文勤学道:“别忙呀,我们要听的戏,还没上台
呢。”皮日新也会意,忍耐着把《玉堂春》、《汾河湾》两出戏看完。文勤学道:
“你还等一等,让我打一个无线电,问一问去得去不得?”一会儿工夫,只见郑蓉
卿在下场门帘子底下,探出半截身子来。他的脸虽然望着台上,却不时的把眼睛向
这边包厢里睃将过来。文勤学看见,伸出右手,摸了一摸自己的脸。那郑蓉卿立刻
也摸着脸。文勤学又用手搔了一搔头发,郑蓉卿也就跟着摄了一搔头发,随后他也
就进去了。文勤学便问贝抱和去不去,贝抱和道:“我怕受包围,不去也罢。”程
祖颐坐在后一排,今天却安安静静,一句好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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