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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越官家嫡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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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恪王爷一脚踹开女儿的房门,只见自己的女儿额头已经磕青了,上面正在渗着血丝,“你,你,你这是何苦?!”

  王妃扑到女儿身上,心肝儿啊肉啊哭个不停,“我知道王爷你不待见我们娘几个,可也不能拿我们做筏子啊,如今有这个名声,咱们女儿还能嫁人吗?”

  恪王爷此时也在后悔,可是他这人不会怪自己,只会怪别人,雷老三!雷世昌,如果不是你激我,我至于干出这样的浑事吗?你还跟我玩釜底抽薪,我跟你没完!

  雷家得罪了恪王府,在朝堂上开始举步维艰了起来,虽然清流文人不肯跟恪王府为伍,可也不会惹恪王这个煞星,有些跟恪王府有些关联的官员则开始搜集雷家的短处弹劾雷家了。

  百年的世家了,说起来个个都有短处,只不过平时大家视而不见,这才一团和气,如今有人抓起了小辫子,真的是一抓一个准。

  连前年冬天天冷雪大,雷家的庄子里的佃户家房子塌几家,压死了几个人的事都被人参了,说他们家刻薄,盘剥佃户,以至于佃户全家死绝。

  还有他家以仆从的名义在京里开的店铺,也被人说行商贾之事,与民争利。

  更不用说主管京城治安的雷三爷了,什么盗贼横行,地痞逼迫商贩交保护费之类的事全被人参了。

  街上的地痞流氓很多都跟雷三爷有过节,他们说话嘴又黑,嘴里编派雷三爷、雷定均的话够出十几个香艳话本了。

  好好的雷侯府,因为这事被整得灰头土脸的。

  吴氏不愿意在家里看妯娌们责怪的脸色,也不愿意听老太君指桑骂愧,回娘家回的更勤了,经常在刘氏屋里哭,老太太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事,气得病了一场,老太爷把自己关在外书房,唉声叹气。

  吴怡看在眼里不由叹息,这就是封建君主制啊,明明没做错什么,可是为上位者要找你的事,皇上不肯得罪自己的堂兄,雷侯府就得让对方扣屎盆子,扣完了还不能跟对方对骂。

  闹心的七月很快过去了,八月初的时候刘家嫁女儿已经到了倒计时,吴氏在娘家住了三天了,就算是因为雷家的事喜气被冲淡了不少,也渐渐的有了嫁女儿的样子。

  八月初一这天刘氏把吴怡跟吴柔从后罩房里挪了出来,带着她们住到了西跨院,吴怡这才知道原来是要换玻璃窗,听说去年开始宫里已经换了,今年开始京里的高门大户也开始换了,这玻璃窗是今年过年之前订下的,如今总算是齐备了,可以换了。

  就在吴怡想要想办法溜出去,看看古代的玻璃什么样时,她听说三叔来了,跟刘氏和吴氏在屋里说了半天话,气乎乎的走了。

  那次听完戏之后,吴敏转天应几个朋友的约去了直隶,在直隶听说了京里恪王爷为了霸占雷家小少爷找雷家麻烦的事,这才快马回了京,在刘氏跟吴氏嘴里证实了这事之后,他气得手都抖了。

  直隶离京城不算远,可也不算近,有什么事传过去了自然十分离谱,什么雷定均已经被霸王硬上弓抢回恪王府,恪王把雷侯府的人都打入了死囚牢的话都已经出来了。

  吴敏一路上还在劝着自己这都是流言,谁到了京里知道的事,比流言也强不了多少。

  他本来是奔着恪王府去的,后来一转马头去了西城,找到了恪王安置杨锦屏的外宅,“你跟他说,我在状元楼等他。”

  恪王进了状元楼的雅间,第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圆领锦袍,只素素的在头上插了碧玉攒的吴敏,吴敏冷着脸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那个时候也坐在那里,看着你骑高头大马娶亲,心里想着这回你不会恨我了吧。”恪王爷找了把椅子坐了,眼睛没有离开过吴敏,吴敏不像小时候了,因为过于漂亮带了丝脂粉气,如今已经是成年男人了,虽然还可以称得上漂亮,可是已经找不见一丝女气了,身量也高了,壮实了,他这样的按照时下的风气,已经是‘老’了的。

  可是恪王还是移不开眼睛。

  吴敏转过身来,看着恪王,平心而论恪王长得不差,一双乔家特有的上桃凤眼极为有神,鼻直口方的,他也不像别的人到中年的权贵一样发福,常年坚持练武的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猿背蜂腰,不说是王爷倒像是个武将。

  可是吴敏看他的眼神祇有厌恶,他走到恪王跟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恪王也不躲,被他打了就直愣愣的看着他,“我这辈子只挨过两次耳刮子,偏都是你打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害了我还不够还想害我外甥?”

  “害你?”恪王摇摇头,“我原也以为是我害你,现在才想明白是你害我,吴胜衣,你怎么就跟别人那么不一样?”

  他比当年圣上大了五岁,他父王是当年的太子爷,只因为死得早,这才立了先皇为帝,当年圣上是庶子,自己是先皇嫡长兄的嫡子,有朝臣说幼主不祥,想要立他为帝,是刘首辅在力主之下,圣上才以幼主的身份登了基,自己这个堂兄也就成了被尊敬的尴尬人。

  除了自污,他有什么法子能够打消那些对他还有期待的朝臣的看法?帝党对他的忌惮?于是他开始半真半假的玩起了戏子,行事也越来越无忌,直到他遇上了小才子吴胜衣,他这才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

  吴胜衣年少得志,又因为是庶子出身比别人多了敏感跟孤傲,遇上有心要为难他的人必然要争个赢不可,眼睛亮得像是小豹子一样,跟人对掐,小小年纪引经据典丝毫不落下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提供下载)欢参加那些聚会,就为了看吴胜衣,看他赢,看他笑,看他跟自己的哥哥撒娇。

  他这样的身份自然有人看出了他的喜好,在一天晚上,被灌了药的吴胜衣,被一床锦被包着,送上了他的床。

  那个晚上,他坐在床边看着睡得脸色绯红的吴胜衣看了半宿,却只是亲了一下他的嘴,就把他送了回去。

  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不是想要吴胜衣,自己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上了吴胜衣。

  吴胜衣开始躲了,他不再文人聚会,整天把自己关家里不肯出门,他甚至开始出入八大胡同……被自己的亲爹跟亲哥哥打个半死。

  他扮作仆从潜入吴家,跟躺在床上养伤的吴胜衣说:“你跟我好,我让你当状元,我许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我让你娘进吴家祖坟,上吴家祖谱,进吴家祠堂。”当时吴胜衣对他的回答就是一个耳光。

  “你不怕杀了你全家?把你抢回王府?!”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

  恪王回家的第二天就听见了他留在吴家的探子说,吴三少爷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一心求死的消息。

  说实话恪王要是个狠的,一闷棍把他打晕了,绑到城外的庄子里,吴家就算是后来知道了这事都不敢声张,吴敏年龄还小,他先占了他的身子,再温言软语的哄,没准就哄回来了。

  可是恪王想着那双跟别人激辩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心就软了,让人传了口信给他:“别以为自己多金贵,做贞节烈妇状爷不要你了。”

  恪王觉得自己特没出息,心里却暗暗盼着吴敏早日考上状元、进士什么的,到时候在朝中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谁知道吴敏伤一好就去了江南,在江南得了个风流才子的名号,科举之路却是被他放弃了。

  恪王自出娘胎就狂傲了一辈子,就算是为了不被皇帝猜忌,走的也不是低调路线,可是就在吴敏身上,他着了魔、认了栽,遇上这辈子的大魔星。

  “在你眼里吴家的一只猫一只狗恐怕都比我重要些。”恪亲王自嘲地说道。

  “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挑衅我?”吴鸣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这个人了,你说他浑他不讲理吧,至少在对待他的事情上,他很讲理,甚至讲理到了让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的程度,你说他讲理吧,他又经常会抽风,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是雷家得罪了我,他们这样把我的面子放到地上踩,我若是不反击我还怎么在这四九城里混?”

  “你现在这样你以为皇上会高兴?堂堂宗室亲王,为了结亲的事跟开国八大侯,几代为国征战代代都有人战死的雷家死磕了?现在不光是你的面子了,连皇室的面子在明眼人眼里都在地上踩着呢。”

  “现在皇后马上就有嫡子了,我不闹一闹说不定哪位皇子就找上我这个没用的伯父了,总之这事要解决也不难,一是你陪我吃了这顿饭,二是你让你大嫂出面给我保个媒。”

  “你又想怎么样?”

  “我还想嫁闺女啊,我那闺女是好孩子,人长得也俊性格也被她妈调理的好,人也孝顺,你大嫂反正会保媒,就让她替我闺女说门亲事吧。”

  “你又看上谁家了?”他就说恪亲王不会没有目的闹,若是真只为了出口气,恪亲王的气早应该出完了,恪亲王的脾气不能拿跟他年龄相似的人衡量,得跟八九岁的孩子一样对待,可是有的时候又老谋深算的像是八十岁的人。

  “欧阳家,欧家阳的老四不是你嫂子的姐姐的儿子吗?别推脱,我查过了,他没订亲也没议亲。”欧阳家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家虽然是开国八大侯之一,但是常年驻守在福建一代,可以说是福建王也不为过,有权有势不说,离京城还远,大郡主远远的嫁到他们家,自然能远离京中的流言,更不用说恪亲王虽贵在这京城却不一定那么值钱,而大郡主嫁到福建,就算是镇海侯府也得高看一眼。

  “你就是欺负我嫂子贤良是吧?”吴家的人说实话,吴鸣只服吴宪跟刘氏,其中最服的就是刘氏,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就敢明面上奉承老太太,暗地里照顾自己这个庶出的小叔,不为了利益,就为了觉得他可怜,觉得老太太欺负他太不厚道。

  “你嫂子不愧是姓刘的,她要是个男儿刘首辅也不会说三代不出仕了,刘家她那一辈里也就是她是个明白人,刘老七也算一个,可是刘老七活得太明白了,不肯趟朝廷这个浑水,至于公孙家……我闹成这样公孙家吱声了吗?要是刘首辅还在,头半个月他就找我跟雷侯爷喝茶了,怎么样也得把这事抹平了,不能上京城的百姓看皇家跟公侯之间的笑话,公孙家做首辅呢?就有一条不得罪人,为了不得罪我也不得罪雷家他干脆都装上病了,他处处学刘首辅,可惜处处学不像,他哪个党都不得罪,想要左右逢源,却不知道刘首辅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一党。”

  “你别顾左右而言其它,我不信在京里或者近一点的地方你找不着姑爷,你诚心把女儿嫁那么远,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眼见得皇子们都大了,未雨酬谋罢了,只盼着我真倒霉那天,儿女们能少受牵连,儿子我不一定保得住,两个女儿是一定会保的,咱们俩把话放这儿,真有一天我坏了事,黄土敷面草席卷尸的时候,你要是还念我给你做过一夜媳妇,你就买个薄皮棺材,找个清静地方把我埋了。”

  “你这人总爱让人恨你。”又不能十分的恨起来,当年他说放了他真放了他,可是却在他成亲的前一夜,给他下了药,让他‘占’了他的便宜,一大早自己洗干净自己走了,却让他想要忘了他都不行,想要恨他‘占便宜’的却是他。

  “不恨我你怎么记得住我。”恪亲王笑得还带着三分痞气。



 出嫁

  吴怡并不知道这事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她只知道三叔又回来了一趟,跟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叹了几口气,又跟老太太嘀咕了一阵子,老太太当天晚饭的时候多吃了半碗饭,姑姑也乐呵呵的回了雷侯府。

  京城里的流言没三天就销声匿迹了,恪亲王也不找雷家的麻烦了,雷家也打折胳膊藏袖里了,就装没这回事,直到后来的很久,恪亲王府的大郡主嫁到了福建欧阳家,还送了一车的谢媒礼,吴怡才知道母亲竟又做了回‘媒人’。

  她搬回后罩房的时候,蹲在透明度跟纯度虽不如现代,但是已经很不错的玻璃窗前看了半天,有了玻璃窗,什么时候再把抽水马桶传过来吧,她实在受不了所谓的官房了。

  虽然是很精美,每次上完之后也有丫环立刻端走,可是那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姑娘,明天就是各府的亲眷来给大姑娘添箱的日子了,你打算送大姑娘点什么?”

  姐姐结婚妹妹应该送什么?吴怡侧头想了半天,古人还真的能祸害幼苗啊,姐姐才十六,现代也就是刚上高中的年纪,竟然要嫁人做媳妇了。

  她想起每次吃饭时母亲跟二婶的待遇——她们俩个也不是新媳妇了,居然还是别人吃着她们看着,别人吃菜她们捧菜,姐姐嫁到公孙家得从孙媳妇做起,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这居然还是好姻缘呢。

  “把我前儿绣的荷包送姐姐吧。”吴怡说道,她也不用同情别人,以吴家的财势地位,她也必然要嫁到‘规矩’人家,从媳妇开始熬,什么时候熬成婆了她也就圆满了。

  “七姑娘来了。”小丫头进来禀告。

  “请。”

  小丫头打了帘,清清爽爽梳了两根辫子的吴柔走了进来,吴柔不像吴怡,在穿衣打扮上一向是自己拿主意的,怎么说呢,很有自己的清雅风格,吴怡则是把自己当芭比娃娃,夏荷她们爱怎么扮怎么扮,她们又偏偏都爱走华丽路线,吴怡一直很‘贵气’。

  “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吴怡这话真不是讽刺,吴柔真的很忙,她忙着讨好嫡母,在刘氏跟前各种凑趣,忙着讨好二婶,每天跟着宋氏一起绣花学女红,又忙着讨好老太太,吴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老太太居然也爱找吴柔说笑了。

  “我来找姐姐一起去看大姐姐。”吴柔牵着吴怡的手说。

  吴怡不得不佩服吴柔的演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姐妹俩关系有多亲近呢,“好啊,我去隔壁问问表姐去不去。”刘锦终于没再跟吴怡挤了,刘氏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屋子。

  吴柔好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表姐刘锦,怎么说呢,吴柔太忙,没来得及跟这位卷入了京城最大话题的表姐多亲近,绝对不是因为见面礼事件,吴柔心里‘恨’上了这位表姐。

  吴怡自然知道吴柔对刘锦有看法,可是刘锦这人这么长时间吴怡也看明白了,她老了就是另一个老太太,心里面规矩比天大,别说她不认识吴柔,就算是认识,她还是会在送礼物的时候让嫡女跟庶女拉开距离,没准在刘锦眼里她这是在帮吴柔呢,自幼丧母的刘锦太会生存了。

  吴怡跟刘锦曾经说过吴柔的事,刘锦的看法就是:“你们家的七姑娘真是个人精啊。”这话吴怡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话。

  吴怡打发人去隔壁传话,刘锦果然在知道吴柔也会去的时候,说自己头痛有些中暑,晚上凉快些再过去单独找表姐说话。

  吴凤的嫁妆已经绣完了,经过刘氏一个月的药补加食补调理,她现在皮肤白里透红,像是水蜜桃般娇艳欲滴,气色好得不得了。

  见到两个妹妹来了,立刻把她们让到自己的卧室,“昨儿晚上有人送了我点荔枝,我正说让丫头们洗摘干净给你们分了呢,你们来了倒省了她们跑腿儿。”

  这个时候的荔芝这种南方水果在京里可是好东西,虽然不会是太远的地方产的,更不会是什么广东的妃子笑,可也是稀罕物。

  “这荔枝可是昨儿公孙家送的东西里面的?”吴怡侧头问姐姐。

  “我们没有,只姐姐有,定是公孙家送的。”吴柔帮腔。

  “你们俩个猴儿!”吴凤啐她们,“早知道你们要拿我取笑,我就什么都不给你们了。”

  “事先可说好了,姐姐已经说了要送我荔枝吃了。”吴怡说道,在古代除了洗澡不方便上厕所不方便之外,最大的不方便就是吃食太单一了,在现代这个时候正是瓜果最多的时候,什么山竹、荔枝都是吃到不想再吃了,可是在这里能选的就太少了。

  “你这傻子,就知道吃,我要走了,我这屋子里的东西也不能全带走,你们俩个尽管挑,想要什么就拿走,就当留个念想。”吴凤拉着吴怡的手说道,她本来打算找人单独把吴怡给叫来的,让吴怡先挑,可是吴柔竟然拉了吴怡一起来,就只能说让她们俩个挑了。

  她看了眼吴柔,这个七妹妹年龄虽小心计却深,吴怡这个人又憨厚,粗枝大叶的,她嫁了人,母亲事又多,谁能看护自己的这个傻妹妹啊。

  “我不要,姐姐还要回门呢。”

  “傻妹妹,回门我又能呆多久?你们挑吧。”

  吴怡在这个屋子里看了半天,字画、古董、古琴、围棋这些吴凤肯定要带走,就算不带走也是吴凤的爱物,吴怡不想夺人所爱,最终要了吴凤的六棱玻璃花瓶。

  吴柔后来挑了吴凤的一个湘绣的日出黄山屏挂屏。

  吴凤见了她选的东西,不由冷笑,这挂屏出自前朝著名绣娘黄纹绣之手,是老太太的爱物,在这之前二婶曾经讨要过多次,可是老太太恼二婶不识大体害二叔的子嗣,没给她,而是给了吴凤。

  吴柔如今选了这个,难不成要讨好二婶?

  真可笑啊,巴结了二婶又能怎么样,别说二婶不一定会真心对她,就算是真心对她了,她一个婶子能怎么管吴柔?

  等她嫁了,母亲一定会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扬州,在京里母亲忍着不发作她,到了扬州——母亲就算是尊佛也不会忍吴柔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吴柔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自己早成了老宅上下人眼里的笑话。

  尽管两家已经商定了日子,但是公孙家还是正式的送来了期书,八月初八的正日子,钦天监监正亲自帮着挑的时辰。

  男方的期书既然来了,吴家也正式下了帖子,八月初七那天请亲朋好友来参加添箱礼。

  老太太添了副豆种的手镯,其实谁都知道吴凤的嫁妆里有老太太当年陪嫁的至少三套首饰,至于古董、摆件这样的谁也不知道老太太给她添了多少、衣料、打家具的上等黄花梨等等都是老太太给她攒的,吴凤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在孙女里是头一份。

  吴凤跪着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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