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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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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就被苏老夫人啐了一口,道:“你既然明白,还来给我摆什么脸色看!你时时记得给那死鬼上香唠嗑的,连我都想去砸了她,怎么没见你媳妇说什么?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少来我跟前糟衍我!”

    苏锦南被她说的一愣,那苏老夫人迈进了前厅,里面已经有全哥和金蛋唧唧刮刮的笑声。

    苏锦南忙跟进了屋,对这穿着大红妆花通袖衫的卢氏拜了下去喊了一声娘,卢氏身形更加粗壮,笑哈哈的打量他说了几声好,就要赶着进去看林赛玉。

    苏老夫人便在旁嗤了声,阴阳怪气的道:“你的好女儿,舍不下那先头的汉子,赶着替他济世救民去了,我们哪里留得住!”

    卢氏立刻变了脸色,叉腰道:“老婆子,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能随意臭摆我家姐儿!”

    苏锦南瞪了苏老夫人一眼,忙拉着卢氏坐,一面道:“娘莫气,大姐儿在乡下宅子里住着,她喜欢那里,这几日就要搬回来,我这就派人去带她来。”又说赶路幸苦,让她们去歇息。

    卢氏一眼看出他们母子神色不对,哪里肯信,跳脚起来,也不怕摇掉了几根钗,道:“你不是好意死了女人再娶,我家大姐儿也不是好意被休了再嫁,谁又是干干净净的?如今嫌弃她这个,也别在跟前给我装好脸,都将她赶了出去住,还说得好听,依着我说,不用等她来,现在就给我写了休书,我也不住,这就带她走了,省的你们一辈子拿她先头的汉子说事!我们家穷,也好过受这等冤枉气!”说这话,就在地上一坐,拍着腿哭号起来,一句一个我的大姐儿,指望在这富贵人家享福,却原来受的这等气,我苦命的大姐儿,要死要活的嫁到这么远,离了娘家人,就该受着气。

    苏老夫人气的差点跌倒,气哄哄的道:“我才说了一句,你那嘴就跟泄洪一般,明明就是你家姐儿不对,凭谁也说不得,也没这样护短的!那先头的汉子挑动的全天下跟着种棉,是福是祸自有他自己担着,偏她在家日夜不安生,愁眉苦脸,好像要了她的命一般,不是念着他,还是什么?我们这正经女婿婆婆就说也说不得半句?”

    卢氏从地上跳起来,啐了一口,苏锦南要去拉也被啐了一脸,骂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家姐儿生来就是个心软的,又偏爱种地的事,朝廷都说了,她是天上星宿下凡,她说种不得自然就是种不得,哪里管是谁让种的,你们穿金戴银米烂谷仓,十年荒也饿不到你们一顿,哪里知道灾荒的滋味,旁的不说,单说我们村,如今还有饿死的人家,明明知道前边是鬼门关,凭谁还能睁眼当没看见?你们一个个睁着眼,不说帮上半分,偏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往她心口里扎刀子,也不过是巧了,正是那王八儿挑了头,让你们寻嘴说,如是那不相干的人,我们大姐也必然这样行事,你们也要污她跟那人如何不成?”说着揪着苏锦南直喊着要休书,跟苏老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骂起来,眼瞅就要打在一起,正乱着,屋外乱起来,跑进两三个衣裳湿透,满身泥的丫头,抖着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要生了!”

    乱着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苏老夫人最先回过神,道:“月份还没到,生什么?”

    卢氏便一步过去揪住那丫头,嚎道:“了不得,下了杀手,要打杀了才安心!”又指着苏老夫人道,“见官,见官去!”再看那苏锦南早奔了出去。

    “夫人要那些人在地边上撒高粱种,他们不让,夫人非要,就乱起来,夫人被他们推到了……”小丫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白着脸哆嗦的说道。

    苏老夫人顿着拐喊道:“天杀了,给我打了去!”一面带着丫头往外跑,卢氏也顾不得闹,跟着涌了出去,见林赛玉已经被从车上抬下来,苏锦南紧握着手,丫头产婆跟着乱跑。

    “你听我说,套种的详细法子我都写好,给了大相公一份,留了一份,劳烦你幸苦,给郑州的朱大人送去,让他好歹种些,不至于颗粒无收……”雨水汗水在林赛玉的脸上不断的滑下,她的脸从没有这样苍白过,握着苏锦南的手不住的发抖,“万一危险了,保孩子,不要保我……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该离了这里……”

    “不许胡说,”苏锦南鼻子发酸,眼睛发红,“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就算没了孩子,我们还能再要。”

    卢氏猛地挤开,哭着喊道:“大姐儿,你觉得怎么样?攒着力气生了,娘就带你走,咱又不缺吃穿,受他们家的气做什么!”苏老夫人哪里还顾的上跟卢氏计较,赶着丫头们拿绷接、草纸,这些都是日常备的,不多时便拿好了,将林赛玉抬进了屋子,又赶着苏锦南出去,苏锦南只拉这林赛玉的手不放。

    “锦哥,你且出去等我,记着我说的话!”林赛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鼻头一酸,方才在地头她跌倒都没哭,此时眼泪却忍不住了,一滴滴掉下来,“锦哥,你别恼我,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我做过的事,我自己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安心……”

    苏锦南被卢氏和苏老夫人嚷的站了起来,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添乱,便起身往外走去,待听了林赛玉这句话,又回身走过来,在她满是汗水的额头轻轻吻了下,柔声道:“我知道,你安心,我早拿了你写的那些,已经让人送往郑州去了,你不是也常说,种地这种事,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花儿,你尽力了,我等着你母子平安。”

    “有千般的话,等生了再说!”苏老夫人一手将他推了出去,眼看卢氏还站在屋子里,拉着脸喊她,被卢氏又骂了,一气之下自带了门出来,苏锦南出了屋子哪里也不去,苏老夫人便赌气让人摆了凳子自己坐了,听得屋内断断续续有林赛玉呼痛的声音,但是却是压抑的很。

    “哼,倒是个硬性的,没那死鬼生养时喊得要死要活的。”苏老夫人说道。

    “娘,留些口德吧。”苏锦南跺脚道。

    “呸,有我在这里,哪个孤魂野鬼敢害我孙子?”苏老夫人一脸不屑,不多时听得屋内一阵孩儿哭声,更有接生婆大喊一声,“好了,生了!”不由喜得站了起来。

    “哎呀,是个小脏妮子!”卢氏的大嗓门传来。

    苏锦南哪里顾的这个,只拍着门问娘子怎么样?接生婆收拾了孩子,便开了门,喊着丫头端安神汤,一面笑道:“大官人安心,夫人好壮的身子,只是费了力气,睡过去了。”

    苏锦南这才松了口气,看苏老夫人已经脚不沾地的走了,自到天地祖先位下满炉降香去了,时年元丰二年四月初一。

 第159章 过满月苏家新儿初寄名

    到了五月初一,一大早林赛玉还在睡着,就听外边来回走动,便醒过来,先看了搁在身边包在小被子里的女娃,许是不足月,瘦瘦的,不过倒是精神不错,吃了睡,睡了吃,长长的一条,此时正攥着核桃大的拳头歪头睡着。

    “妮妮,妮妮。”林赛玉伸手戳戳她的脸,小孩子动也不动一下只顾睡着。

    苏锦南正要轻轻走进来,见她醒了,便喊丫头端饭去。

    “摆了满月酒,娘要你到时抱着孩子出去,我只说了天热辣辣的,休教孩儿出来,恐风试着,又恼了,见了我也不说话。”苏锦南也低头去看小女娃,一面含笑道。

    林赛玉穿着长袖长裤,包着头,如同捂痱子一般,见他靠近,忙往一旁挪了挪,一面道:“今日我能洗洗身子了不?都馊了!”

    苏锦南便嗅了嗅,笑道:“不是馊,是奶腥气,可不敢洗,过午让丫头打水你擦擦便是了。”又给林赛玉说外边来了谁,送了什么,做的什么饭。

    正说着玉梅忙忙走进来,道:“张大老爷来了,老夫人堵着门不让进,正叫人把贺礼往外扔,老爷快去看看。”

    这张大老爷便是那日推搡了林赛玉佃户的主家,也是其中五亩棉花地的老爷。

    “也怪不得他,别让娘吓人家了,那日是人多不小心我自己绊倒了,娘已经带人差点砸了人家的家,诚心诚意的上门道歉也几回了,你快去看看,原本就是我自找的,还累得人家受了惊吓。”林赛玉笑道,孩子此时醒了,张着嘴发出猫一般的哭声,便忙抱起来,苏锦南看着她换了屎尿布,抱起来解衣喂奶,才往外走,一面想起什么似的道:“娘选好了奶子,今日已经来了,一会送来你看看可中意。”

    林赛玉点头,看着他快步去了,喂了一时,放孩子在炕上,丫头们端上满满一桌鸡蛋香汤,吃了几口便皱眉。

    “反正再吃奶也不多,干脆就不吃了,腻歪歪的。”林赛玉放下箸子,玉梅哪里允许,将鸡蛋沾了芝麻盐送到她嘴边,道:“哪里是单单为了奶水,生了孩子身子都掏空了,你看这天我们穿着短衣都热的出汗,夫人你长衣长袖的不也没事,说明身子虚着呢,这月子可不敢不好好养着,落下病根一辈子都好不了。”哄着林赛玉吃了一个,又灌了一碗骨头汤才罢。

    林赛玉又问她些日常话,打听卢氏到家了没,玉梅又说姑娘们来了,将那些送的贺礼中给小孩子玩的物件拿来给她看,两个人说一时笑一时,半晌听得外边隐隐鼓乐喧天,笙歌迭奏,知道开宴了。

    “玉梅,你包了孩子,抱出去让老夫人看看。”林赛玉便道,一面利索的将孩子红绫小被儿裹的紧紧的,“盖着脸,夏天里不怕风,满月的孩子也能出门了。”

    玉梅便应了去了,林赛玉站在门首看着,一面活动活动腿脚,不多时玉梅又抱着孩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众婆子丫头,均是笑嘻嘻的。

    “奶奶喜得什么似的,”玉梅道,一面将孩子递与林赛玉,“婢子沾了大姐儿的光,得了一匹缎子呢。”身后的婆子丫头们也都笑哈哈的,七嘴八舌的展示老夫人赏的东西。

    “娘有钱,好做人呢。”林赛玉也跟着笑,目光落在站在人后一个陌生小媳妇身上,见她低眉顺眼的。

    “这是吴家娘子,今年二十三,才丢了孩子,男人出海死了,老夫人几两银子买了她,给大姐儿当奶子。”玉梅低声道,一面将那吴娘子拉过来,吴娘子有些怯怯的,低着头问好,林赛玉打量几眼,见她打扮的干净,便点头道:“娘挑的自然都是好的。”便将怀里的孩儿递给她。

    “谢过夫人。”吴娘子没成想这个主母如此好说话,忙在身后婆子的示意下说道,接过孩子,解开衣裳便奶孩子,林赛玉见孩子倒不认怀,放了心又有些失落,嘟囔道:“真是有奶便是娘。”

    “夫人,老夫人请城里玉皇庙的师父给大姐儿求个奶名,唤做香姐儿。”苏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此时笑道。

    林赛玉听了便呵呵笑了,道:“娘也是怪,人家为了好养活,都是叫臭的,她倒选了香的。”

    丫头婆子都笑了,知道她们婆媳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其中有人道:“瞧夫人说的,方才席上好几个大老爷都看了,说咱们大姐儿,长得好一眼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这话她们倒没说假,只不过接下来苏老夫人接了句只要比她娘强便知足了却没人敢学给她,见林赛玉呵呵一笑,看着在奶子怀里吃的呼噜噜的小娃子道:“聪明有聪明的好,傻人也有傻人的福,各安天命便是了。”

    说了一时话,只怕她累了,众人便告辞了,玉梅吩咐丫头给奶子收拾屋子,带那奶子去了,林赛玉便抱着娃儿到床上躺着去了,看着孩子睡了,自己也眯瞪一会,才闭上眼,就听外边脚步咚咚,伴着婆子小声的劝阻。

    “哥儿,慢些,别吵醒了你妹妹。”话音未落,全哥已经掀帘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了,看到林赛玉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娘,我给妹妹卖了个线天戏耍孩儿。”全哥小心走到床边,林赛玉伸手一拉他坐上来,举着一个玩意晃着说,一面好奇的看那睡着的娃子,皱眉道,“娘,我来了这几回,怎么每次妹妹都睡觉?”

    林赛玉呵呵笑了,道:“睡了才能长大个子。”

    全哥便释然,道:“是了,方才在外边,姑娘说妹妹瘦不瘦,好长的个子,奶奶说别让妹妹长成她姥娘那傻大个才好。”

    说的林赛玉呛得掩嘴咳嗽,忙转移话题问全哥吃的什么,这几日学里学了什么,淘气了没有,全哥一一答了,又道:“金蛋也不多留些日子,好些好玩的他还没看呢,娘,咱们什么时候去金蛋家吧。”

    林赛玉便掐着手指头算道:“姐儿不到五六个月,你奶奶断然不会放咱们出门,等够了五六个月,又该过年了,只有等明年开春再去吧。”一面说着话,全哥困意上来了,就在小孩子身边躺了,一面摆弄手里的小玩意,一面听林赛玉说话,不多时便眯上眼睡着了。

    “别吵到大姐儿,我带他回屋子睡。”站在屋外的婆子听屋内没了动静,忙进来看,一面小声道,就要伸手去抱全哥,被林赛玉摆手止了。

    “这床大,我看着,没事,你且去外边跟他们耍耍吧。”林赛玉含笑道,一面从身后盒子里抓了一把钱,道,“我添了这小的,总有操不到心的时候,大娘你费心照看全哥。”

    那婆子推辞一番,便接了,笑嘻嘻的道:“老奴惭愧的很,不过是给夫人打打下手而已。”退了出去。

    苏锦南吃的微醉进来时,斜阳的余晖透过挂着帘子的窗户投进室内,让屋子里亮了几分,大红帐子的床上并头睡着儿子女儿,中间用一个枕头隔开,避免全哥翻身压到小孩子,而林赛玉正坐在桌案前,拿着笔埋头写的入神,以至于苏锦南进来也没察觉。

    “月子里可不能写字,小心坏了眼。”苏锦南走过去,环住她的肩膀,林赛玉回过神,闻到一阵酒味,便皱眉道,“被他们拉着硬灌了吧?我让玉梅烧了茶来与你吃。”

    苏锦南不让她起身,只说无妨,没多吃,一面去看她写的什么,见上面歪歪扭扭大大小小的写着“……播种必须做到一干三湿,即干籽、湿钵、湿盖籽土……”便抿嘴一笑道:“全哥跟我学了一个月,字已是有模有样,怎偏就带不出你这个弟子呢?”

    林赛玉哼了一声,抓过来不理会他的取笑,将纸抖了抖放好,苏锦南见那镇石下已经压了一沓子了。

    “早晚要用到……”林赛玉叹了口气,似是喃喃自语。

    苏锦南将她拦在怀里,慢慢道:“大相公回来了,方才在席上很生气,吃了很多酒,北边多是连绵十几亩都种了棉,待收的麦子毁了一多半,如今出苗不到半数,你的法子也递了上去,如今大多都按着播种去了……娘子,朝廷查下去了,只怕他难逃其责。”

    “他本该是难逃其责,做我们这一行的,本就不能随意说话,就是有再好的种子,试验田里不验个三四年,断然不能推销出去,粮种良种,靠的是良心。”林赛玉叹了口气,握着苏锦南放在自己粗了腰间的手道,“只可惜,纵然再补种,也换不回那糟蹋了的粮食,这一秋该有多少人难过了……”

 第160章 有因果各人自有命定(一)

    元丰二年的夏天,天气热的不寻常,太阳像个大火球般挂在天上,照的天上地下都烧起来一般,那些原本因为种棉而受损的各路,遇上这干热天气,看着地里好容易冒出的救命的高粱苗子,别说那些忧心重重的佃户们,就连衙门的大老爷们都恨不得举把伞到地里护苗去,而因此对于种棉的怨气越发不可收拾,雪片般的奏折飞向京城。

    而此时的皇帝也正一腔的火气,将面前的奏折摔得啪啪响,元丰二年那场著名的乌台诗案踩着历史的轨迹准点到来了。

    “妄自尊大,以诗非政,即着知谏院张璪、御史李定推治以闻。”皇帝黑着脸说道。

    案前站立的李定自然是一番欣喜,随即又道:“京畿路京西北路河北西路夏收减产近半,又福建路江南西路延误水稻插秧,初步预计秋收水稻减产三成,今有万民沿路哭号,各路上书求拨赈灾粮钱,又请减宽赋免税,此番灾事皆因枢密都承旨刘彦章本无学术,狂悖之语导致,陛下犹置之不问,何以安民心?”

    皇帝听了更是一肚子鸟气,暗想自己这个皇帝怎么做的这么窝囊?好容易去年得个好年景,国库堆满了,这才消停几个月,就闹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人祸!这绝对是人祸!想起大相公来了在自己面前言语铿锵,一言一语恨不得将他划为误国昏君一类,什么知其愚不适时,偏纵之,拿天下农事玩笑之,直说的皇帝好像又回到初登帝位那懵懂时光一般。

    李定这一次可是再也不肯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说起来也可笑,他与刘彦章本就旧怨已深,偏新仇又结。

    前几日酒场上与刘彦章不期而遇,两个人的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是很久的事实了,李定便趁着酒意,拿刘彦章那场暗地在京城流传开来的逐贤妻纳私娼的事嘲讽,没想到刘彦章如今也是个伶牙俐齿的,立刻翻出李定当年不守母丧被朝廷勒令补守三年孝不得为官的事,这件事是李定最大的忌讳,最讨厌人说此事,最爱说此事的苏轼终于被他搞进御史台了,那这次遇上刘彦章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整不死他,李定就太窝囊了。

    跟皇帝在偏殿提过之后,到了朝堂上,李定带着御史台的舒亶、何正臣等人,又多次上奏,更有许多本想抢先机种棉捞一笔的官员,此时不仅心疼损失,更怕朝廷追究下来责任,见有人被推出来当替罪羊,自然高兴地很,又是哭又是说的跟着搅和一通,到了六月末,看着地里出了一半的棉花苗又死了一半,彻底打消了人们最后一丝期望,一时间满天下怨气腾腾,这些怒气同一对准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对刘彦章展开攻击的不光有御史台的乌鸦嘴,还有谏院铁骨铮铮的谏官们,更有各路大小官员,就连那乡野之地都在传唱“朝里出了个刘小二,一年更比一年荒”,各地的本就闲的无聊的文人志士,无不就此事饮酒作诗打鸡骂狗指桑骂槐的表达感天动地的愤惋,自然而然皇帝面前要求对刘彦章严加处理的奏折便堆积如山。

    元丰二年七月初,朝廷终于下旨罢刘彦章枢密都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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