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商-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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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锦衣卫就了不得了吗?叫我们走就走啊?我马二狗对得起天地良心,今天我就是出了军营给家里的老婆打个银手镯而已,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呢,之后一直在营里没出去,多的是人看到我。老子不跟你走,你们锦衣卫也不是说什么就什么的。这儿是军营,不是你们锦衣卫的衙门。”
那个叫马二狗的汉子,很明显是个粗豪汉子,听他喊话,再看他的模样,约莫三十岁那样子,气愤不已,捏紧了拳头不停的挥舞。
沈子成冷哼一声:“你什么身份,轮到你跟我说话了吗?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锦衣卫的番子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马二狗的身边,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没想到马二狗一挥拳,迎面打向一个番子,恶狠狠的骂道:“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就是个细作的命,还在军爷面前跩起来了。”
马二狗这么一动手,已经被压抑了许久的官兵再也忍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点到名,正觉得委屈的不得了的人,一窝蜂的乱了起来。数百名官兵嚎叫着,嘶喊着,要把锦衣卫赶出去,胆子大的居然朝点将台开始冲,看样子是要把沈子成给抓下来。
杨虎急忙拉住沈子成,朝台下就跑,一个劲的埋怨道:“沈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早说了不要逼的太紧……”
沈子成跟着杨虎的步子跑着,但是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好像还在期盼着什么。
帝国的吏治
去详细阐述这种吏治破坏的过程是费时、费力的、也是复杂的。但我们应该知道吏治的破坏,与所谓的官员道德无关。如果缺乏众多强大的利益群体的推动;那仅凭官员的利益、力量是绝不会导至吏治全面败坏的;因为官员在滥用手中权力谋求私利之时,他所面对的阻力实在太大了。
甚至而言,如果吏治败坏只代表官员与少数利益者的利益;那官员也不敢肆意破坏吏治的;因为他们这样做时,面对的阻力同样还是非常大的。
比如皇帝收取“矿税”,结果是引得“民变”四起:“据初步统计,当时各地生的大小”民变“不下数百起。”注1
而且“民变”通常都是用暴力的手段打杀“税监”及其爪牙。生这一切并不让人最惊讶,最让人惊讶的是这种行为,竟然受到主流社会的认同、赞同、支持。
我们通常认为,之所以会生这种事;完全是因为“税监”们太嚣张了、太变态、太恶劣了。但实际上呢?泪痕以为汉代十常侍张让说得话最有道理了,“都说我们把国家给搞乱了,但所谓的清流有几个是清白的?”我们把这话放在明末,应该也是完全正确的!
泪痕从不否认,“税监”肯定是贪婪、恶劣的,问题是:在明帝国后期,不贪婪、不恶劣的官员、太监、贵族、将领有几多少?一个人如果用暴力手段打击、杀死这些贪婪的、恶劣的家伙们,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整个上流社会也会那样积极认同、赞同、支持这种行为吗?显然是不会的!
“矿税”之所以会遭受到如此扑天盖地的打击,仅仅是因为他只代表了皇帝与某些太监的利益。以皇帝的权力、以皇帝亲信的太监,在没有得到普遍利益群体支持下,尚且不能随心所欲的侵犯社会利益;那区区芝麻绿豆大的官就更可想而知了。
但是?如果在吏治败坏代表了官员与普遍强势利益群体的利益,那官员自然敢肆意破坏了吏治了。因为他们在破坏吏治时,所面对的阻力将会小到极点!这一切在什么时候会出现呢?只有在土地(社会经济资源)被社会少数人(贵族、官僚、上层太监、大商人、缙绅、庶民地主)占据之时,才会现这种局面。
所以皇帝收矿税,惹得天怒人怨,惹得整个社会反对、反抗、回击之声震耳欲聋,但普遍官员们的贪污、受贿、欺凌弱势群体的行为呢?谁敢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并揪住臭名昭著者不放手呢?
得罪皇帝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得罪了整个既得利益集团,那可真是后果太严重了。在这种背景下,帝国吏治遂乱得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而在这种展中,终于会展到极致;那就是无官不贪、无贪不官!
无官不贪,这好理解;无贪不官呢?就是官员如果不贪污,就无法在官场上混了。因为你处于庞大的贪污网络之中;你实在会身不由己。
最简单的而言,做为一个地方官;韩一良在奏章中说:诸臣谈及蠹民,都归咎于州县官员不廉洁。殊不知州县官员无法廉洁,薪俸原本不多,要应付上司票取,不是借口“无碍官银”,便是借口“未完抵赎”,官员过境又付“书仪”,欲结欢心,还不在此例,顶头上司巡按“荐谢”,动辄五十两、一百两;遇上考满进京朝觐,非三四千两无法过关。这大把大把的银子不是天下掉下来地里长出来的,要州县官员廉洁,可能吗?(以上韩一良奏章内容摘自樊树志《崇祯传》)
官员的贪污,所代表的利益者;绝不是某个人、某几个人;他们只是官僚集团整体掠取利益链条上的一个环节罢了。如果你不愿意成为这个链条中的一个环节,你就将会被排斥在这个链条之外。
而整个官僚集团在掠取这种利益时,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这种行为,通常是与社会强势利益群体是一致的。官僚集团贪污、受贿;绝不是只是单纯代表整个官僚集团的利益。如果官僚集团廉洁了,那整个既得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马上就会丧失许多。
官僚集团是帝国整个既得利益集团敛取帝国利益的一个环节;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因为他们所代表的利益群体加在一起,实际上已构成一个空前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这个既得利益集团,已占有了帝国绝大部分的经济资源、绝大部分的政治资源;面对他们利益的扩张,是谁也不敢触及的,是谁也无力触及的!
只有吏治的败坏;普遍贵族、上层太监、官僚、缙绅、庶民地主构成的既得利益集团,才可以尽情的扩张自己的利益。如果吏治严明,那他们普遍既得的利益恐怕将会损失大部分。因为这层利益关系,社会才会出现众多利益群体积极推动吏治败坏。
自命英明神武的崇祯皇帝;自命救国救民、忧国忧民的东林党。
他们面对这个既得利益集团,都只有绕着道走;谁敢对这个利益集团报以打击呢?他们只是对着这个利益集团表一通又一通空洞的、慷慨激昂的、忧国忧民的空喊,绝不敢对他们做任何实质性的压抑与打击。所以到了所谓东林“众正盈朝”之时的天启初年、崇祯初年,帝国吏治也没有任何改变。
泪痕常想,做为一个官员贪污、受贿的最大动力是什么呢?最后泪痕惊讶的现,一切竟然不是他们的贪欲;用所谓的贪欲去解释社会中的不正之风,这固然永远也没有错;问题是:如果没有任何阻力,人的贪欲自然会无限膨胀;如果有强大的阻力,那谁的贪欲也会变小的。
官员贪污、受贿的最大动力是:社会上存在着众多拿着钱、想着种种办法去收买官员的利益群体。这种说法,也许有为官员贪污、受贿辩解的嫌疑;但我们必须得弄清楚,一个社会中为什么会出现众多拿着钱、想着种种办法去收买官员的利益群体呢?
一切上层建筑(国家、政治、法律、道德、宗教、思想)无论他表面上多么然,实际上都植根于利益之上的。它们都是调节人与人、群体与群体之间利益关系的,都是在阐述人与人、群体与群体之间利益关系的。
大明帝国的律法;当然也不可能然于这一切之上的。它也是调节当时社会人与人、群体与群体之间利益关系的。认为帝国的律法在保护自己利益的人,自然不会成天想着如何破坏律法(当然也就不会成天拿着钱想着如何收买官员破坏吏治);认为帝国的律法在阻碍自己利益扩张的人,自然会成天想着如何破坏帝国律法(当然他们自然会成天拿着钱想着如何收买官员破坏吏治)。
帝国的官员,只是帝国律法运作的执行者;如果破坏帝国律法会侵害官员之外的所有利益群体,那借官员一百个胆子官员也不敢破坏这律法的运作。
但帝国的律法的破坏,常常是代表着众多个人、众多利益群体的利益,所以他们常常都希望官员去破坏帝国的律法,为此他们不惜用尽种种手段去收买官员。如果这种个人、这种利益群体人数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那官员自然都得被纷纷拉下水。
在这种背景下,一个官员如果按律法事;所面对的阻力、压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如果他按律法办事,就等于把无数主动送上门来的利益给推出去(他自己拒绝这种利益没有错,但他要阻挡大家都获得这种利益就会得罪无数人);如果他按章办事,就等于得罪一大批人(他等于阻挡了同事、下属、上司获得主动送上门的利益);更主要的是那些办不成事的人(通常都是盘根错节的、社会上的强势群体的联合体),肯定会认为他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总会想办法清理了他。
如果这一切只是孤立的、个别的;那因此受害的人自然敢对此大呼反对、向上反映;而上级官员也自然可以轻易的去敢去惩治这种行为;但如果这一切是普遍的、众多利益群体卷入的事情,那反对者自然会变得越来越无助、无能;而一个立志为民做事的官员,也会被他逐渐削磨的只有随波逐流了。他最多也只敢保证自己不去贪污、受贿罢,指望他去与这种潮流作对,那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而在明末背景下,真正推动吏治败坏的力量;显然不在底层的利益群体中,因为从普遍意义而言,他们是吏治破坏的最直接受害者;从本能而言,他们反对吏治败坏,那是自真心真意的;但随着他们手中握有的经济资源越来越小,他们阻止吏治全面败坏的力量也越来越小了。
在吏治破坏代表代表了整个既得利益群体共同利益的社会中,一个官员他能要求自己廉洁,已属于难能可贵了;如果他想把这种廉洁强加于整个社会,那实在是让人无可想象的。
清末林则徐到两广,当着所有官员的面说:“你们中间,有谁敢说自己没有贪污、受贿过?”林则徐实在把这些官员们都渺翻了;因为他们真称得上无官不贪;但如果我们不是把历史当童话讲,就应该知道,林则徐曾经管理过的地方,肯定也是这种无官不贪的局面(例外的只是极个别的事)!泪痕相信林则徐是个清官,但如果说他能、敢把这种清廉强加于普遍官员之上,那实在是把政治当童话讲了。
东林党的出现,绝不是代表正义的力量,他们只是代表一种类似在野党的力量。这股力量出现,只是引起明末政府在人事安排上的动荡;总而言之,官职成为大家公开角逐的、肆意争夺的对象。从前那种暗箱操作、相互妥协提拔、选用官员的状态被打破了;代而取之的是大家在社会上大肆积攒自己的政治资本,在朝庭之上针锋相对的、公开角逐、相互排斥的选官制度。
如果从理想的状态去看,这自然有利于优秀人才进入帝国政府;但实际上无论他们上台之前,表现的多么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忧国忧民;一旦拥有了政治权力后,都也只有默认既得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因为帝国吏治的败坏,绝不是简单的官员道德决定的;这些自我标榜道德高尚的东林党人登上政治舞台后,帝国的吏治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东林党的出现,对明帝国政治局势的好转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有的只是把帝国官场搅得越来越乌烟瘴气。
因为在这种党争激烈的背景下,明末官员的官场浮沉;渐渐与他们具体工作表现已没有关系了,一切只看你在政治斗争中有没有站错队。因为在宫庭秘闻的见解上(太子当年被人差点打了一棍子的真相;先皇死时吃药的真相;先皇宠妃有没有垂帘听政的意思)大家吵得天翻地覆,失败的一方通常会被清理出政治舞台!至于他们工作中的表现,对他们官场的浮沉已无足轻重了。
到了崇祯初年,更会因为是不是“阉党”而决定一个官员的政治命运。做为一个帝国官员的官场沉浮,如果只靠这一切决定;它只会加剧官场的混乱。因为官员具体工作的表现已对他的仕途没有任何积极意义了。官员仕途的通畅与否,一切只要看他会不会洞悉政治斗争的方向,更要看他所支持的力量能不能在政治斗争中取胜了。
所以帝国官员,面对帝国的财政危机、军事危机、社会危机,那都是用着官僚的态度去解决;因为这些问题,你真的要去解决,那是注定要触犯、侵害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一个人如果揪住这种问题不放手,很容易会给自己树立太多不必要的敌人。
在这种背景下,所谓的邪党也好、所谓的东林党也好,面对真正的军国大事,那都是多说空话、少干事,那都是多说漂亮话,少干实事;至于在种种宫庭秘闻(比如皇帝到底喜欢哪个儿子,到底想让哪个儿子继承帝位?太子当年被人差点打一闷棍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先皇宠妃是不是有垂帘听政的意思?先皇临死前吃的那颗药真相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报以了极度的热情、大家都是上窜下跳的争得你死我活,好象这一切解决清楚了,帝国就能中兴了,如果这一切不能争论清楚了,那帝国就将国将不国了。
实际上,这些事没有一个是有真正意义的!
这种争论之中,好象就是“争国本”那件事好象有点意义;但实际也是大家没事扯淡。我们假设,如果万历皇帝废长立幼让小儿子继承了帝位;那明帝国后期的政治是不是就会有本质的改变呢?显然是不会的!
万历哪个儿子能成为皇位继承人,只会影响各自的支持者的利益;却绝不会对明帝国历史构成什么了不起的影响。被众多人所推崇的汉、唐两朝,谁曾遵循过正统的皇位继承准则?
所谓争国本也好、三案之争也好;他对明帝国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他只会使明帝国弥漫一种关注无聊的小事,而全然无视正经军国大事的风气。
东林党的勇气、政治能量,实际上都是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皇室!他们把皇室内部的种种无聊小事,上升成关系帝国命运的伟大事情去关注、关心。于是围绕所谓的国本、梃击、红丸、移宫等事,闹得帝国一片乌烟瘴气。
这一切最有利于表现他们的忧国忧民、不畏权贵,却又不会真正触犯既得利益集团的根本利益。
东林党在针对皇帝的一系列政治活动之后,终于登上了帝国最高权力中枢,但帝国的军事、财政、社会危机;因为他们登上帝国权力中枢有所好转吗?显然是没有的!因为东林党依然把围绕皇帝的几件无聊小事当成天大的事去处理,比如所谓的红丸、移宫;好象这种事如果解决了,那帝国的局势就可以好转了。
泪痕看历史竟然惊讶的现;在东林党大举进入政坛之后,在东林党通过“红丸”、“移宫”等案表现出自己巨大政治能量之时;他们对当时的辽沈、广宁丢失竟然没有做出过任何积极的、有影响的、有意义的事。这就是所谓的忧国忧民的的东林党人?!
泪痕无意苛责东林党的能力、道德。因为在一个既得利益集团庞大的小农帝国之中,谁也是一样的。在一个既得利益庞大的社会中;让你当个县官吧!你真敢全力办实事吗?
这样会遭到社会中有身份的、有影响的、有地位的缙绅、地主的收买、甚至恐吓;这样会遭到你上司的收买、打击;更会受到你下属的联合抵制,因为你阻止了他们的财路;更会受到你亲朋的抵制,因为人家当官那是拥有权力,你当官却是没事要弄得与整个世界为敌。
你也许会说,你自己当的官太小了;所以无法维护帝国律法的尊严;于是你为了个伟大的目标,就不择手段的向上爬(在众多小问题上大做文章、排斥异己);可等你爬上帝国最高政治舞台之时,你会现一切也是徒然的。
因为那时你就会现一切实在无从下手;你想惩罚贪赃枉法的官员吗?这种官员遍地都是,你如果真敢严惩贪污无非是把自己置于整个官僚集团的对立面。于是你现在这个政治舞台之上,你除了继续玩弄权术、官僚手段之外,实际上已无法继续在混下去了。这也就是韩一良在空喊严惩贪污之后,却最终只能做出小丑一样表演的原因。这也就是东林党人天天忧国忧民,但实际上除了党争之外,什么实事也不干的原因。
第二百三十二章 留个全尸
熟悉沈子成的人都知道,沈子成是一个很怕死的人,他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同样,沈子成对自己的安保工作是做的十分到位的,锦衣卫里最出类拔萃的高手,唐一鸣、新佑卫门都被沈子成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贴身护卫。
在这么混乱的局面下,居然没有看到唐一鸣和新佑卫门出现,不免就有些怪异了。沈子成正跑着,忽然杨虎一把按住沈子成的后背:“沈大人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沈子成被杨虎这么一按,就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杨虎顺手一抄,一支利箭出现在他的手中。
沈子成心中一惊,果然出手了,这就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
凶手应该是军营中的人,得到了外边的消息之后,赶出去刺杀沈子成。区区一个围墙就能困得住千余官兵吗?沈子成不相信,就算是后世美国的最顶级监狱,一样出现过越狱的罪犯。更何况,这里只是让千余官兵在这里驻守的地方,要是杨虎的防御力量就能够让千与官兵一个都跑不出去,简直是有些太搞笑了。
沈子成想的很清楚,有人从军营偷偷溜了出去,跟着刺杀不成,又跑了回来,躲在这里。而自己到了军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毫无疑问,这些人看到有机可乘,便会再次出手。就像现在的这一箭,险险命中目标。这个办法,虽然冒险的很,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引蛇出洞,对方又怎么可能现身呢?
这一箭刚刚出手,一直埋伏在人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