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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代宫廷艳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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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得了圣旨,便回宫去,换了一身艳服,梳着高高的髻儿,擦着红红的胭脂,鬓影钗光,真是行一步也可人意儿。里面忽然传出皇帝的手谕来,贴在客馆门外,上面写着:“不论官民人等,不许进馆。”那文皇后到了馆里,看着那洪承畴,倒也长得清秀。他盘腿儿坐在椅子上,已是五日不吃饭了,早把他饿得眼花头晕,神志昏沉。文皇后指挥宫女把他扶下椅子来,放倒在炕上。宫女一齐退出去,文皇后爬上炕去,盘腿坐着,把洪经略的身体轻轻扶起,斜倚在炕边上。那洪承畴昏昏沉沉,起初由她的摆弄去,他总是闭着眼。到了这时,觉得自己的身体落入温柔乡,一阵一阵脂粉香吹进鼻管来。
洪经略是天生一位多情人,别的事体都打不动他的心,只有这女色上勾当,便是在他临死的时候,也多少要动一动心。况且那阵香味原是文皇后所独有的,觉得异样蚀鼻,不由他心中怦怦地跳动起来,便忍不住开眼一看,只见一个绝色女子,明眸皓齿,翠黛朱唇,看着他嫣然一笑,那种轻盈妩媚的姿态,真可以勾魂摄魄。洪经略忍不住问了声:“你是什么人?”接着听得那女子樱唇中“嗤”地一笑,说道:“好一个殉国的忠臣!你死你的,快莫问我什么人。”洪经略听她莺莺呖呖,不觉精神一振,便坐起身来,说道:“我殉我的国,与你什么相干?”那女子说道:“妾身心肠十分慈悲,见经略在此受苦,特意要来救经略早日脱离苦海!焙榫蕴死湫σ簧档溃骸澳愀沂且怖慈拔彝督档拿矗康俏业闹饕庖讯ǎ俟涣教欤憧梢匀缥业男脑噶恕D闼淙怀さ妹烂玻闾热凰当鸬幕埃沂窃敢馓模荒闳羰撬等敖档幕埃沂遣辉柑摹?烊グ眨 蹦桥犹耍治⑽⒁恍Γ焉碜痈裢獍そ档溃骸拔宜渌凳且桓雠樱匆埠芫粗鼐缘钠凇O衷诰热淮蛘饬酥饕猓以趺锤移苹稻缘闹酒兀康俏铱淳砸彩挚闪 ?
洪经略问道:“你可怜我什么呢?”那女子说道:“我看经略好好的一个男子,在家的时候三妻四妾,呼奴唤婢,席丰履厚,锦衣玉食,何等尊贵!如今孤凄凄一个人举目无亲,求死不得;虽说是只有一两天便可以成事,但是我想这一两天的难受,比前五天要胜过几倍。好好一个人,吃着这样的苦,岂不是可怜?”那女子说着话,一阵阵的口脂香射进他鼻管来;洪承畴心中不觉又是一动,急急闭上眼,要把这女子推开,哪知手臂又是软绵绵的,没有气力。接着又听那女子悲切切的声音说道:“经略降又不肯降,死又不快死。如今我有一碗毒酒在此,经略快快吃下去,可以立刻送命,也免得在这里受苦。我可怜经略,这一点便是我来救经略早离苦海的慈悲心肠。”洪承畴这时正饿得难受,听说有毒酒,便睁开眼来一看,见那女子玉也似的一只手,捧着一只碗,碗里盛着黄澄澄的一碗酒。洪承畴硬一硬心肠,劈手去夺过来,仰着脖子往嘴里一倒,咕嘟咕嘟地一阵响,把这碗毒酒呼得个点滴不留。那女子便拿回碗去,转过身来,扶他睡倒;自己却也和他倒在一个枕上,那一阵阵的脂粉香和头上的花香,又送进鼻管来。洪承畴却只是仰天躺着,闭着眼睛等死;那女子也静悄悄的不作一声儿。谁知这时他越睡越睡不熟,越想死越不肯死,那一阵一阵的香气越来越浓厚。
洪经略每闻着这香味,不觉心中一动;每心一动,便忙自己止祝这样子挨了许多时候,洪经略觉得越发地清醒了,翻来覆去地只是睡不熟,那女子看他不得安睡,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些闲话。洪经略起初也不去睬她,后来那女子问起:“经略府上有几位姨太太?哪位姨太太年纪最轻,面貌最美?洪经略听了这几句话,便勾起了他无限心事,心中一阵翻腾,好似热油煎熬一般难受。又听那女子接着说道:”经略此番离家千里,尽忠在客馆里,倒也罢了;只是府上那一位美人儿,从此春花秋月,深闺梦里,想来不知要怎么难受呢?“洪经略听到这里,早已撑不住了,”哇“的一声,转过身来,对着那女子抽抽咽咽地哭个不祝那女子打叠起温言软语,再三劝慰着。
要知洪经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多尔衮计歼情敌吉特后巧偿宿缘
却说洪经略才止住了哭,叹一口气,说道:“事已如此,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只是这毒药吃下肚去,怎么还不死呢?”
一句话,只引得那女子一头躲进洪经略怀里,只是嗤嗤地笑个不休。洪经略问她:“什么好笑?”那女子拿手帕按住朱唇,笑说道:“什么毒药不毒药,那是上好的参汤呢!俺看你饿得难受,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便哄着你喝下去一碗参汤接接力。
是俺家从吉林进贡来的上好人参,这一碗吃下去,少说也有五六天可以活命。
看经略如今死也不死。“说着,又忍不住吃吃地笑。洪经略给她这一番话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果然觉得神气越清醒了,又听那女子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经略大人,我看你还是投降的好。一来也保全了大人的性命,二来也不失封侯之位,三来也免得家里几位姨太太守世孤单,四来也不辜负了俺相劝的好意。“她说到这里,霍地坐起身来,一手掠着鬓儿,斜过眼珠来,向经略溜了一眼,接着粉腮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低着脖子,只是弄那围巾上的流苏;一种妩媚的姿态,把洪经略看得个眼花缭乱。他忙一收神,跳下地来,大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淫婢,敢来诱惑老夫?“那女子听了,却不慌不忙,盘腿向炕沿上一坐,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字的金印来,向洪经略怀里一丢。『榫越釉谑种锌词保痪醢阉诺没炅槎蓖赋瞿嗤瑁教跬榷砣淼毓虻乖诘兀淖磐罚档溃骸蓖獬几盟溃?
外臣蒙娘娘天恩高厚,情愿投降,一辈子伺侯娘娘凤驾。“原来那方金印上刻着两行字,一行是满洲字,一行是汉字:有”永福宫之宝玺“六个字。洪经略到这时才知道坐在炕上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关外第一美人、满洲第一贵妇人——孝庄文皇后。
直吓得他不住地磕头,只求娘娘饶命。那娘娘伸出玉也似的臂膀来,把洪经略拉上炕去。洪经略看时,见皇后穿一件枣红嵌金的旗袍,那大襟上揩着自己的眼泪鼻涕,湿了一大块。他越发地不好意思,爬在炕上,还是不住地磕头。此后却不听得他两人的声息。
良宵易度,第二天一清早,洪经略从梦中醒来,枕上早已不见了那昨日劝驾的女子。停了一会,四个宫女捧着洗脸水和燕窝粥进来。洪经略胡乱洗过脸,吃了粥。
接着外面递进许多手本来,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肃郡王豪格、贝勒岳托、贝子罗托、大学士希福刚林、梅勒章京冷僧机等满洲一班权贵,都亲自来拜望。
多尔衮说:“皇上十分记念经略,务必请经略进宫去一见。”停了一会,内面传话出来,宣待诏进宫。洪承畴剃去了四面头发,头顶上结一条小辫,穿着皇帝给的红顶头翎、黄马褂,大摇大摆地踱出棺来,跨上马,后面跟着一班贝勒、大臣,直走到大清门外下马。那里祖大寿、童协、祖大乐、祖大弼、夏承德、高勋、祖泽远等一班明朝的降将,都候在朝门外,见洪承畴来了,大家上前去迎接,跟着一块儿上殿去。
从大清门走到笃恭殿,从笃恭殿走到崇政殿,两旁满站着御林军士。洪承畴跪在殿下,三跪九叩首,称皇帝陛下。礼毕,太宗皇帝宣洪承畴上殿,在宝座左面安设金漆椅一只,金唾盂一,金壶一,贮水金瓶一,香炉二,香盒二。后面站着穿绿衣黄带青衫褂、戴凉帽的侍卫四人。皇帝赏洪承畴坐下,问他明朝的政教、礼制、风俗、军制,十分详细,足足谈了两三个时辰。皇帝退朝,圣旨下来,拜洪承畴为内院大学士,在崇政殿赐宴。从此以后,太宗常常为国家大事召洪学士进宫去,文皇后也坐在一旁。洪学士见了文皇后,爬下地去,多磕几个头,口称“罪臣”。
文皇后见了,总微微一笑。太宗也因为皇后有劝降的功劳,便另眼看待她,有时指着洪学士对文皇后说道:“他是投降皇后的!”大家笑着。
虽说如此,却不知怎么,自从洪承畴投降以后,太宗对皇后却慢慢地冷漠起来了。皇后肚子里了有几分明白,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恨,闷起来,便带着王皋、邓侉子两人出外打猎去。
有一天,在围场上遇到睿亲王多尔衮,皇后把他唤到马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九,你好!怎么这几天不进宫来?”多尔衮故意装出诧异的样子,说道:“啊呀!宫里是什么地方,臣子不受宣召,怎么进来得?”皇后听了,把她小嘴儿一撇,笑骂道:“小崽子,你装傻吗?你是俺的妹夫,又是叔叔,还闹这些过节吗?”说着,把手里的马鞭子撩过去,在睿亲王头上叭地打了一下,说道:“滚你妈的蛋!”睿亲王磕个头,转身走去。又听得皇后在背后说道:“明天再不进宫来,仔细你的腿!”多尔衮这时已骑上了马,听了皇后说话,便调转马头,正要回去,只见皇后已经转个马头走去,左边王皋,右边邓侉子,三人并着马头,把脸凑在一处,做出十分亲密的样子来。多尔衮在后面看了,不觉一缕酸气,从脚跟直冲顶门,心里骂到:“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俺明天好好地收拾你们。”
到了第二天,多尔衮真的进宫去见他哥哥,悄悄地把昨天在围场上见王皋如何如何无礼的情形说了出来。谁知太宗对于这两人,心中本来就有一个疑团。那是前几天,太宗走进永福宫去,远远地看见皇后正和邓侉子在那里调笑。当时太宗还认做自己眼花,忍耐在肚子里,不曾发作。如今听了多尔衮的说话,回想到从前的情形,愈想愈怀疑,不觉勃然大怒,心想:这两个光棍留在宫里终究不是事体,便不如趁今天发复了他。
想罢,立刻打发侍卫传谕出去,把王皋和邓侉子两人一齐唤出宫来。皇后正和两人说笑着,听说有谕旨,皇后急问:“为什么事体?”宫女回说:“不知道。”王皋两人只得跟着侍卫先走,见了太宗皇帝,跪下磕头。太宗一句话也不说,只把令箭递给多尔衮,把这两个人押出朝门外去,砍下脑袋来。待到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迟了。
明知道多尔衮为爱自己,所以杀了这两个人,但是皇后眼前少了这两个人凑趣,便觉郁郁寡欢。太宗皇帝近日又因为有朝鲜的事体,天天和贝勒、大臣商议出兵的事体,也没有功夫进宫来陪伴她,只把个皇后弄得冷清清的。那太宗为何要出兵朝鲜?只因朝鲜王仁祖反对太宗的尊号。恰巧仁祖的妃子韩氏死了,太宗打发英俄尔岱、马福太两人到朝鲜去吊孝,趁便劝他投降称臣。那仁祖非但不肯投降,反埋伏下兵士在客馆里,要刺杀这两个使臣。这两个使臣逃回国来,把这情形一长二短奏明了太宗。太宗大怒,便立刻调齐了十万人马,一面和诸位贝勒大臣在朝堂上商量御驾亲征的事体。
文皇后打听得皇帝又要亲征,便又想起一件事来,趁太宗朝罢回宫的时候,便亲自去见皇帝。皇帝因为杀了王皋的事,也多日不见皇后了;当下夫妻两人见了面,十分客气。皇帝提起不久要亲征朝鲜的事体,皇后便问皇上:“此番亲征,命何人监国?”太宗道:“朕已将朝里的事托付了洪学士,他虽说是新近归顺的,却是十分可靠的人。宫里的事,自有皇后主持,照那上回出兵抚顺一样办理。”
皇后听了忙奏:“这一回可不能照上回的办法了。因为妾身近来多病,不能多受辛苦,求皇上留下一个亲信的人监国才好。”皇帝听了,倒踌躇起来,说道:“留什么人监国呢?偏偏那阿敏和莽古尔泰又病了。”皇后听了,冷笑一声,说道:“皇上以为他们可靠吗?妾身害怕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太宗听了诧异起来,忙问:“这两个人怎么样?”皇后忙拦着说道:“皇上出兵在即,这两个人怎么样且不去问他。总之,请皇上留下人监国,妾身可以保得无事。”太宗因心中有事,便也不追问下去,随说道:“只是留谁呢?”皇后忽然说道:“有了!
多尔衮这人,皇上不是常常称赞他忠心吗?况且又是臣妾的妹夫,倘然留在朝里监国,一定没有乱子。他也可以管得宫里的事体,臣妾也不用避什么嫌疑。”
太宗听了,拍着手说道:“着啊!怎么我一时把老九忘了呢?
快传他进来。“宫女听了,飞也似地传话出来。不多时候,多尔衮进宫来,太宗把留京监国和提防阿敏、莽古尔泰的话,再三叮嘱了一回,自己便站起身来,出宫上马,带着大兵一直向朝鲜进发去了。
这里多尔衮见皇帝去了,正要送出宫去,走到门帘下面,忽听得皇后在里面唤道:“老九回来!我还有话说呢。”多尔衮听了忙回进去,直挺挺地站在皇后面前候旨言。半晌,皇后也不开口,也不叫去。多尔衮忙请了一个安,说道:“多尔衮伺候着呢!”皇后微微一笑,说道:“我有要紧话和你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到寝宫去。”说着,自己站起身来向寝宫走去,多尔滚跟在后面,看看到了寝宫里面,只见宫里装饰得金碧辉煌,皇后便在逍遥椅上坐下,向宫女们望了一眼,宫女们知道皇后的意思,急争退出。只剩她叔嫂二人在内,唧唧哝哝,不知商量些什么。直到天色已晚,掌上灯来,多尔衮要告辞回去,皇后向他溜了一眼,接着笑了一笑,说道:“用了晚膳回去!”自己便转进套居去,重匀了脂粉,换了晚装。
宫人摆上晚膳,皇后居中坐下,多尔衮在一旁陪坐。宫女斟上了酒,两人便浅斟低酌起来,一面说笑着,一面吃喝着,这时廊下的宫女只听得屋子里皇后吃吃的笑声。停了一会,那贴身服侍的两个宫女也退了出来,大家在外面守着。只觉得灯影昏沉,语言缠绵,唧唧哝哝的,直到半夜时分,多尔衮才告辞出来,宫女们掌着宫灯送他出去。临走的时候,多尔衮还是依依不舍地说了许多话。皇后腻烦起来,嗤地一笑,把手在多尔衮肩上一推,说道:“得啦!时候不早了,快去罢!当心凉着。
俺那小玉儿,不知怎么挂念你呢!岸喽蛱耍残ψ懦鋈チ恕?
说起那阿敏和莽古尔泰两人,确实有谋反的心肠。只因他两人和太宗是异母弟兄,莽古尔泰又仗着自己是富察后的长子,如今褚英、代善已死,这皇帝的宝位便应转到自己坐。谁知在先皇宾天的时候,太宗却用武力劫夺了去。自从皇太极做了皇帝,又替他南征北讨,东荡西杀,也不曾有安闲的日子,因此心中十分怨恨。便是阿敏,也自己仗着是舒尔哈齐的长子,努尔哈齐的长子既已死了,这帝位便该轮到自己身上来。如今被太宗占了,心中也十分怨恨。两人肚子里的心事,没人的时候常常说起,兄弟两人便联络起来,暗中结交党羽,四下布置心腹。在太宗出征抚顺的时候,原打算发作,不料太宗回来得很快,措手不及,大家只好按兵不动。此番太宗又亲自带兵出去,原是他们的好机会,谁知这个大事,却败坏在一个女子手里。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呢?便是那莽古济格格。平日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搔首弄姿,勾引男子,好心目中第一个欢喜的,便是太宗的大儿子豪格,她打算把豪格勾引上来,自己便是稳稳的一位将来的皇后了。
谁知天不做美,后来那豪格娶了博尔济锦氏做了妃子,那个莽古济格格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从此把豪格恨入切骨,她掉过来便入了莽古尔泰的党。那时和莽古尔泰同党的还有德格类、锁诺本、杜稜一班人,天天秘密会议,预备起事。
莽古济格格看看这班人,又没有一个中她的意的,不知怎么,她又勾引上了一个冷僧机。从此他两人暗去明来,十分恩爱。
莽古济格格认做冷僧机是自己的心腹,把他们的阴谋,统统告诉了他。谁知冷僧机是睿亲王的心腹,早把这件事悄悄地对睿亲王说了;睿亲王便打发他妃子小玉儿进宫去告诉她姊姊,这时正是太宗出兵抚顺未回。后来太宗回来,皇后也因没有真实凭据,不敢告发。此番皇帝又要出征,因此皇后便请皇帝留下监国的人。却巧留下一个多尔衮,真是公私两便,从此多尔衮便以监国为名,天天进宫去。皇后却反莽古尔泰谋反的事体挂在心里,常常催着多尔衮,叫他趁早下手。多尔衮这时已经是假意入莽古尔泰的党,他们天天会议,多尔衮也在座,假意说些怨恨皇帝的话,又说到起事的那天,他在宫里做内应,又如何调动兵马,如何切断太宗的归路,说得天花乱坠,把个莽古尔泰哄得心悦诚服。
第二天,多尔衮请这班反叛在府中吃酒,趁他们酒醉的时候,一齐拿下,又在各处贝勒府中搜出许多造反的告示来。多尔衮一面吩咐把这班人监禁起来;一面自己进宫去,报告皇后。
皇后听了大喜,伸手在多尔衮的肩上一拍,笑说道:“我的好妹夫,到底俺的眼力不错,保举准人了!”说着,忙传洪学士和冷僧机进宫来,吩咐把这班反贼好好地看守起来,待皇帝回宫,再行发付。这里皇后把多尔衮留在宫里,夜夜取乐。正在快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传说:皇上回宫了!多尔衮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退出宫来,带领一班文武大臣出城迎接去。
太宗此番打胜了朝鲜,受了朝鲜王李惊倧的投降,心中十分快活。回得国来,大宴功臣。多尔衮看看皇帝正在快活的时候,不好把阿敏谋反的事体说出来。到了第二天,才把这件事体原原本本地说明了。太宗听了十分动怒,立刻要升殿亲自审问,后来还是洪学士奏请发交九亲王审问。谁知那莽古尔泰在监牢里听得皇帝回京的消息,把他一吓,一时里吓破了胆死了。多尔衮得皇帝的旨意,便把阿敏、德格类、锁诺木、杜棱,还有莽古济格格一班反叛,从牢里提出宫审问。多尔衮是和他们假意做同党的,他们的阴谋,多尔衮统统知道,他们也无可抵赖,只得一一招队。
多尔衮取了口供,奏明皇帝,一一定了死罪,发交刑部大臣执行。
太宗想起皇后的功劳,便站起来,踱进永福宫去,一眼瞥见皇后陪着一个美貌少年在那里吃酒。那少年见皇帝来了,他忙抢上前去请安。皇帝看看这少年十分面善,问时,原来是皇后的内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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